崇应彪再一次见到姜文焕,从那天在婚姻登记处分别算起来,刚好离婚满一个月。
姜文焕站在会场室外,姿态挺拔,修长的手指捏举着香槟,指甲修得干干净净,黑西装熨烫得平整,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袖扣也低调精致,嘴角扬起应酬式的弧度,崇应彪最烦的表情,很虚伪。
姜文焕的身边站了个人,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有些长,额前垂下几缕,一双凤眼,跟姜文焕贴得近,肩膀碰肩膀,偏过脸看他时,姜文焕的脸上的笑容才有几分真实。
一副狐狸相,omega吗。
这个人崇应彪没见过,一点印象也没有,结婚的一年里也没听姜文焕提起过,难道是最近才认识的吗?姜文焕这个人会跟认识不久的人这么亲近?明明他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把他捂热一点。
崇应彪不爽地皱紧了眉。由于是被迫结婚,他们短暂商业联姻的前半年姜文焕都跟他互相无视,新婚夜也分房睡,哪怕作为关系转折点的那晚喝醉后,第二天醒来姜文焕都一副我不在乎赶着上班的样子,好像他才是那个拔屌无情的人,那会崇应彪才觉得姜文焕这个人有些恐怖,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上了,能这么平静吗?
抱着些许愧疚心,崇应彪开始有意缓和他们的关系,时不时的搭话换来几句不咸不淡的回应,日子久了也总归是有效的,开始是礼貌又冷漠的是或不是,慢慢地彼此加上自己的看法,延伸出更多话题,虽然偶尔吵闹,但姜文焕面对他的表情逐渐不再一成不变,偶尔蹙眉对他嫌弃的表情也让崇应彪觉得他挺可爱的。
姜文焕是个工作狂,在崇应彪的消息轰炸下也会收敛一些,准时下班回家陪陪他的alpha,虽然崇应彪从来不说想他,只会拐弯抹角的让他回来,一急眼就会直接跑去接他下班,他们会一起吃饭,偶尔一起看电影,像无数亲密的伴侣一样自然,在数次性爱后,崇应彪终于获得了姜文焕肩膀的所有权,他可以自然地搭上去,不会被回赠一记眼刀。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崇应彪觉得这场婚姻虽然来得不巧,但也不赖。他能看到姜文焕不一样的一面,不管是笑得露出虎牙的样子,还是穿着居家服戴眼镜看书的样子,亦或是,满脸潮红眼神迷离呻吟着的样子,都让他着迷。
崇应彪是成年人,他能感受到自己在往下陷的感情,他从感觉不错,到庆幸阴差阳错能和姜文焕结婚,就这么一辈子,也挺好的。
而,在一次毫无预兆的事后清晨,姜文焕对他提出了离婚。
前一晚还在缠绵,搂着他的脖子跟他索吻,那张斯文正经的脸被顶得眼泪汪汪,甚至早晨都是在他怀里醒来的,在崇应彪伸了个懒腰,伸手想把坐在床边的人揽下来的时候,姜文焕拿开了放在他腰上手,语气淡淡地跟他说。
“崇应彪,我们离婚吧。”
“帮我拿一下。”姜文焕略微偏过脸在身旁人的耳边说,随后便把酒杯递给他,在崇应彪的视角下,贴得极近。
姜文焕早察觉了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十分清楚视线的来源,会场邀请名单他是看过的,他并不会因为前夫同样出席想刻意避开而错过这次扩宽人脉的机会。
崇应彪的眼神并不友善,姜文焕不用回头都知道他现在是那张眼睛露出下三白的臭脸。
“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姜文焕微微俯首,微笑着离开身旁的三人。
他直直地走进会场内,转弯往厕所的方向去,崇应彪快步跟上,措不及防的在拐角处撞上了等候着的姜文焕,似乎是预料到他的行为,姜文焕看了他一眼,靠着墙的身体站直起来,双手交叠抱胸,扬了扬下巴:“你跟着我做什么?”
崇应彪顿了顿,往后退了半步:“谁跟着你,我上厕所。”
姜文焕看着他沉默一秒,垂眸点了点头,空间宽阔,他还是侧过身:“请。”
崇应彪蹙着眉深深的看他一眼,绕过他走了进去。
整晚的应酬姜文焕喝了不少,他的酒量其实并不太好,许是今天有了身旁的人,便没有带上助理挡酒,临走前,同行的那个男人扶着皱着眉闭住眼的姜文焕上车,黑色的车门关上,崇应彪就看不见了。
他妈的。
崇应彪低声骂了一句,心里又酸又闷,结婚之前姜文焕一直单身,离婚一个月,反而有新人了,他难以自控地把这两件事的因果联系到一起。
当初吵完架一怒之下他就把字签了,姜文焕拿起离婚协议盯着他的签名看了看,跟他说了句谢谢就走了,崇应彪连离婚原因都不知道。
今天姜文焕见到他,一点也没躲,甚至主动堵住他想跟他对峙,如此平静的对待,让崇应彪觉得这段感情似乎只有他在耿耿于怀。
崇应彪当晚就回去想了一宿,越想越不得劲,手往桌上用力这么一拍。
不是,凭什么啊。
第二天一醒,崇应彪就打了通电话出去,响铃几秒后一接通:“喂金葵,嘛呢?”
“睡觉呢,”对面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厚厚的困意:“什么事啊彪哥…”
“你前段时间跟我说东鲁在搞哪边的招标项目?”
“那个什么我想想…”
崇应彪啧了一声:“你快点,十点多还犯迷糊,赶紧想。”
“丽水,对,他们准备好久了吧,资金充足,势在必得啊。”
“这样啊…”崇应彪若有所思,突然道:“你说我给他抢了他是不是恨死我了?”
金葵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嫂子折腾这个折腾这么久,这样不好吧。”
“谁是你嫂子,离大半个月了还喊嫂子,”崇应彪眉头一皱:“就这样,挂了,你接着睡吧。”
本着自己不好过也不让他好过,丽水这块地在北边,想拿下就得打通官场,昨晚的酒会姜文焕就是奔着这个去的,崇应彪虽然无心应酬,但无奈出生自带北边优势,这一边即使随便走走串串,他都比姜文焕有利多了。
崇应彪刚从叔叔辈的家里出来,迎面就撞见了姜文焕,姜文焕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还在跟身边的曹宗说些什么,曹宗微微低头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又是他。
崇应彪瞬间挂相,大步往前走去,不偏不倚地撞到曹宗的肩膀,挺用力,给人撞得一趔趄。
曹宗皱起眉侧过脸看去,对方一脸不爽,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崇应彪看了他一眼,又瞟了瞟他身侧的姜文焕。
姜文焕有些惊讶他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他向来对他父亲的朋友没有要花精力维持关系的意思,除非。
“走吧。”姜文焕用手肘动了一下曹宗。
曹宗看了崇应彪一眼,嗯了一声没计较。
崇应彪站在原地顶了顶腮,挑衅的麝香混着皮革味徐徐漫了过去,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姜文焕脚步一顿,皱了下眉,看来这是存心的了。
曹宗同样不爽,转头过去:“先生,注意一下你的信息素,这里是公共场所。”
“姜文焕,你换得挺快啊。”
曹宗皱了下眉,偏过脸:“姜哥,你认识?”
“嗯,”姜文焕语气平平,丝毫没有被崇应彪挑衅的行为惹到:“前夫哥。”
“哈…”听到回答,崇应彪气笑了。
“就是他啊。”曹宗瞟了崇应彪一眼,随后低头嗤笑:“果然跟你说的一样,没素质。”
崇应彪火一下就上来了,两步过去抓住姜文焕的手腕,咬着牙:“你跟我出来。”
信息素无所顾忌四散开来,曹宗抬手拦住崇应彪的手臂,空气中多了一味凛冽的雪松,他抬眼看向崇应彪,略微上挑的眉眼多了一丝不屑:“都离婚了,还纠缠着干嘛,不难看吗?”
空气中的信息素互相排斥,崇应彪恍然大悟似的挑了挑眉:“原来是alpha,姜文焕,原来你就喜欢alpha,怪不得当初那么淡定。”
“都收一收。”姜文焕烦躁地捏了捏鼻梁,被夹在两味信息素中打架,明明他也是个alpha,这两个人争来争去,没人管他其实也会不爽。
曹宗听话的收敛住,手臂被姜文焕拨开,姜文焕把文件给他:“你先进去吧,按刚刚说的做,不要耽误。”
曹宗不放心地看了崇应彪一眼,又问:“没事吗?”
“没事,我跟他聊聊,”姜文焕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好吧。”
姜文焕盯着被抓着的手,抬头看到崇应彪的表情,叹了口气:“先松手,出去说。”
“前夫哥?”崇应彪冷笑一声:“找到下家我就成前夫哥了?”
“一个月前就是了。”
“你!”崇应彪咬牙:“你就是因为他跟我离的婚?”
崇应彪一激动,空气中的味道更收不住,带着强烈汹涌的攻击性,姜文焕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努力匀着气息,突然靠近崇应彪的胸口嗅了嗅。
“……”崇应彪狐疑地撤了撤:“你干嘛。”
“你又喷那瓶?”姜文焕站回去,顺势举起他的手腕贴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下,这只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松开了:“很骚包,我不喜欢。”
崇应彪顿了顿,他也不记得喷了哪瓶香水,空气中尽是自己的信息素,他控制味道蔓延,举起手腕确认般地闻了闻:“…出门出得急,随手用了。”
“哦,出门前吃饭了吗?”姜文焕边说边自然地把他往外领。
“没有,刚刚在里面跟我叔叔吃了。”
他这么一说,姜文焕才想起这茬,便开门见山地问:“你之前不喜欢跟他们吃饭,这次是为了丽水的项目吗?”
崇应彪也没想到姜文焕会问得这么直接,从他们没离婚之前就天天看姜文焕为了这个项目忙里忙外,加班到很晚,这会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些心虚,眼神闪烁着矢口否认:“不是。”
“真不是?”姜文焕玩味地笑笑:“那你来做什么?叙旧?不像你。”
“我…”崇应彪眨眨眼,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我不是看你对这个挺上心的吗,我叔叔他正好负责这次项目落地的章…”
姜文焕皱着眉笑了一声:“为了我?”
“不行吗…”崇应彪声音发虚,嘴自己开始乱说一通:“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毕竟在一起那么久,情谊还在吧,我帮帮你怎么了…”
姜文焕看着他点了点头:“那,谢谢你?”
崇应彪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算了吧…”
“那我先进去了?”姜文焕指了指那边:“这两天比较忙,回头我再请你吃饭。”
“哦…行。”
“嗯,拜拜。”
“拜。”崇应彪把举起的手掌放下,从兜里摸出钥匙上车,坐到驾驶座了才猛地回过神来。
不对啊,我不是要给他使绊子吗,怎么把项目送他了,还有,那人是谁没问出来,离婚原因也没问出来。
崇应彪坐在车上打了下方向盘:“靠。”
在车里独自沉默地坐了一会,崇应彪才发动车开出去,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叔,东鲁刚刚是不是有两个人找您谈丽水那个项目?”
“啊,是,我没答应,你放心孩子,答应你了就不会给别人了。”
“不是,叔,你那个什么…”崇应彪舔了舔嘴唇:“你给他们吧。”
“啊?”电话那头疑惑一声:“这不是你要吗?今天还特地过来,怎么说让就让了,我都拒绝他们了。”
“他…他是我老婆,最近在吵架闹离婚,我寻思拿这个哄哄他,叔,你给他吧。”
“哦!他就是小姜啊!”
“对对,您一会给他们去个电话,把这个给他们,他工作能力很强的,这项目给他们就挺好。”
“啊那行那行,你们别吵架啊小两口子有什么说不开的…”
“好好行行,谢谢叔,改天再去看您,啊。”搪塞了好几句才折腾着挂了电话,崇应彪呼了口气,送就送吧,不然又为了这个喝酒。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没有这个章,有多少钱都不管用。”曹宗坐上车,边系上安全带。
姜文焕坐上副驾驶,低头转了转无名指还未摘下的婚戒,缓缓道:“没事,说不定他会改主意。”
没多久,姜文焕的工作机就接到电话,只听他嗯嗯啊啊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就转头冲曹宗笑了笑:“他改主意了,周一拿过去盖章。”
曹宗皱起眉,转头迅速看了他一眼又回到前方:“姜哥,你有这么神,刚才拒绝得那么彻底都被你猜到他会改主意。”
姜文焕笑了笑,没有说话。
“跟你前夫有关?”曹宗挑了挑眉:“我记得他是北边的。”
姜文焕淡淡嗯了一声,嘴角弧度上扬得温柔。
“你们…?这样还闹离婚,”曹宗无奈的笑:“他都把我当假想敌了吧。”
姜文焕举起手背,抬头盯着婚戒看了几秒,勾着嘴角:“我给他点教训,过几天是个好日子。”
崇应彪隔一会就看一眼手机,生怕漏看了哪条消息哪接了通电话,可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姜文焕约他吃饭,招标会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东鲁也顺利拿下丽水项目的承包开发权,也该请他吃饭了吧。
崇应彪待在办公室里,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椅子,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出声音,手机突然一震,崇应彪赶忙坐起来,结果是运营商发来的短信,他又泄了气。
看着电脑屏幕,鼠标都点得用力,心思却全在手机上,手机突然响铃震动起来,崇应彪连忙拿起,看到备注上的助理,长长呼了口气,接通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崇总,四点和天盛有个会议,结束大概六点半七点左右,我提醒您一下。”
“嗯,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有,您忙。”
崇应彪挂了电话,觉得胸口发闷,烦躁得不行,伸手扯了扯领带,没一会,手机又响了,崇应彪啧了一声,看都没看就滑动接通,语气不善:“喂!谁!”
“是我。”
崇应彪愣了愣,声音弱下来:“姜文焕…”
“你心情不好吗,吓我一跳,你要是心情不好,吃饭的事就改天吧。”
“没有,”崇应彪话接得快:“我没心情不好。”
“啊…那你今晚有空吗,项目我拿到了,托了你的福,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既然这样,我就抽空陪你吃吧,”崇应彪清了清嗓子:“几点?我去接你。”
“六点可以吗?”
“可以,行。”
“那你到了打我电话。”
“好。”
崇应彪看着屏幕挂断后回到的锁屏界面,捏着手机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抬手闻了闻手腕上的香味,嗯,没喷错。
突然想到下午的会议安排,又给助理去了个电话:“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你打个电话让崇应鸾去开,可是什么可是,没有可是。”
崇应彪掐准了,五点就飞速离开办公室,加上路程和晚高峰塞车的时间,到了正好六点,他还非得在车里等个十分钟后才给姜文焕去电话让他下来。
“去哪吃。”
姜文焕坐上熟悉的副驾驶,边扣安全带边道:“你们家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同事说不错。”
“你们家…”崇应彪嗤笑一声,调转方向盘:“行。”
姜文焕说的地方还真是近,崇应彪天天出门都没注意自己家对面还开了这么一家餐厅。气氛有些尴尬,等到菜上齐开始吃了才算好一些。
“你…最近很忙吗?”
“嗯?”姜文焕抬眼,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你不是知道吗,丽水的项目。”
“哦…就忙这个。”
“嗯。”
“……”
看这么张扬的人局促起来,像只可怜兮兮的比格,反而让人有些于心不忍了,可惜姜文焕最能忍了。吃得差不多,姜文焕擦了擦嘴:“我有点东西还在你房间床头柜里,能让我回去一趟吗?”
“啊?”崇应彪抬眼看他,又低下头来:“嗯,走吧。”
听到他说‘你家’,崇应彪心里酸酸的,上次说他有新对象,姜文焕也没反驳,不知怎的,他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明明是难得出来吃饭,在离婚之后。
崇应彪把姜文焕带回了家,他坐在床边,看着姜文焕低头从抽屉里翻出婚戒,拿起来冲他举了一下表示找到了。崇应彪记不太清楚,总感觉上次见他明明有戴戒指,可能是记错了。
原来他摘过婚戒。崇应彪看着自己手上从结婚那天戴上就没摘过的戒指,有些烦闷。
姜文焕当着他的面把戒指塞进口袋里:“那我先回家了,你不用送我了,我一会在下面拦车就好。”
崇应彪抓住他的衣袖,抬起眼:“这就是你家。”
他的眼睛似乎蒙着一层水汽,姜文焕伸手抚他的脸:“你是不是易感期了?脸有点红。”
崇应彪没有说话,姜文焕又说:“在这等我,我去药店给你买抑制剂。”
崇应彪皱着眉呼了口气,抓着他的手腕拉近他,双手揽住他的腰,低头靠在他的小腹上,声音闷闷的:“我不要抑制剂,我要你,你陪我…”
“我不是omega。”
“我知道。”
“所以我陪你是没用的。”
“那个人是谁。”
“什么人?”
“你的新alpha吗?”
“你说曹宗吗?他是我发小,刚从国外回来,很有能力,这次项目需要他帮忙。”
崇应彪似乎是闷哼了一声:“你跟他说我没素质…”
姜文焕笑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头顶:“他瞎说的,我没说过。”
崇应彪不说话也不松手,姜文焕也不挣扎,易感期的alpha情绪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金箔,互相沉默了好久,崇应彪才抬起头,眼眶有些红,用上目线看着他:“老婆,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姜文焕顿了顿,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是omega,你不是想要omega吗。”
崇应彪皱眉,把他抱得更紧,姜文焕差点没站稳,双手赶忙搭着他的肩。
“我什么时候要omega了!”
“你自己说,如果我是omega就好了,”姜文焕看着他委屈的脸,揉了揉他的耳垂:“很可惜我不是,没有发情期,不能帮你度过易感期,也不会怀孕,这样,还是离婚比较好。”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我不喜欢omega我只喜欢你,我也不想养孩子,你为什么要突然跟我离婚?”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说可惜不是omega,最后一次的时候,说如果我是omega就好了,这都是你自己说的。”
“第一次我哪记得啊,我都喝得不成人样了,再说那个时候都…都没喜欢你。”崇应彪后半句说得小声,又直勾勾地看着他:“后面那次我想的是,如果你是omega我就能标记你了,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
不擅长吐露心声的人在讲述真心时通常自己会很别扭,姜文焕看着他红透的耳朵,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我认真啦…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我…”崇应彪埋头垂下,说得迅速:“我知道错了。”
姜文焕挑了挑眉:“什么?”
“我知道错了…”
“说清楚。”
崇应彪皱起眉抬头:“我、知、道、错、了,听见没。”
姜文焕笑得温柔:“嗯,听见了。”
“能不能复婚啊…你搬回来吧,这是我们家。”
姜文焕低头亲了亲他:“好。”
“那你婚戒拿出来,我给你戴。”
“好。”
“以后都不许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