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让助理跟你说不用过来了,他没说吗。”

“……”

晾了他好些天,自知理亏,袁慎轻叹口气,走到一旁把百叶窗拉严实,又绕到他面前,边释放信息素边摘下眼镜放到桌上,低头掐起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花辞树没有躲也没有闭眼,搂住袁慎的腰,炙热的呼吸交汇,看着他微皱着眉头,腰肢被他的信息素熏得越来越软,本来就是极高的匹配度,加上几天没做,已经形成依赖的身体一个潮湿的吻便能勾动欲火。

意识到的袁慎赶忙推开他,低眼已经看到西装裤下被顶出来粗长一根的轮廓,眉心跳了跳。

“现在不行,过会还有会要…”话到一半,袁慎的肩膀就被有力的手往下按,本来就腿软,这下直接跪到他面前,双手下意识地趴在他腿上稳住自己。

袁慎抬头看他,皱起的眉头带着点不爽的意味,这个姿势这个眼神,花辞树只觉得鸡巴硬得发疼,狰狞的阴茎渴望冲破衣物的束缚呼吸空气,他伸手摩挲着袁慎淡粉色的唇瓣,拇指略微深入,轻轻抹着湿润的嘴唇内侧,信息素也有意识地释放。

“袁总监,你昨晚说要给我舔。”

被味道引得身体发热,这阵子忙起来,加上花辞树不怎么用信息素压制他,因此药也吃得不勤,现在突然来一下反而难以自持,花辞树也大有不满足不放过的气势,

权衡之下,袁慎决定不做无谓的挣扎,刚伸手过去要解他的腰带,花辞树就坐着往后退了些,示意袁慎钻到办公桌底下。

“……”没有办法只能照做,桌子下的空间倒也不挤,只不过袁慎得弓着身子,一探头面前就是花辞树激动的性器,他伸手解开,拉下拉链,手边仿佛能感受到那硬物散发着的热气,花辞树的手抚上他的耳廓,顺着挑起他的下巴,袁慎抬头一眼,花辞树便已经拿着打开的金丝眼镜亲自给他戴上,下一秒,头发被拽住,袁慎的脸被强制性地往前,被迫隔着内裤往鸡巴上贴,眼镜不轻不重地砸到鼻梁,鼻腔是浓烈的麝香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轮到我喂袁总监吃东西了。”花辞树扯下内裤,粗大的性器一下子弹出来,沉甸甸地拍到袁慎白皙精致的脸上发出哒的一声,猩红的鸡巴又粗又硬,脉络成片覆盖,可怖的青筋暴起,伞状的龟头像颗硕大的李子涨成深红色,兴奋地吐出丝丝黏腻糊到袁慎颊边,花辞树握着根部,操控着手柄般恶劣地把颇有分量的鸡巴一下一下抽打在袁慎脸上,袁慎被涌动的信息素冲得意识混沌呼吸急促,别过脸却躲不开,反而让花辞树察觉他的抗拒,变本加厉地将跳动的鸡巴像肉棍一般甩在他脸上啪啪打个不停,被鸡巴打得脸颊发红,袁慎皱着眉嘤咛了一声。

“张嘴…”花辞树低头,压抑着的声音紧绷沙哑,袁慎轻皱着眉,脸颊已经泛起淡淡粉红,精神的抗拒和本能的渴望矛盾地出现在他的脸上,显得娇嗔,像闹脾气的情人一脸委屈。

花辞树喉咙干燥,所剩的耐心被欲望消磨,他只想不管不顾地把鸡巴喂进他嘴里,深深捅进窄小的喉道,看他眼泛泪花唔唔地发不出声音,只能被动收着牙齿给他舔,用嘴接住他腥臭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咽到肚子里去。

越想越无法克制,花辞树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嘴,吐着腺液的龟头就这么戳到唇瓣内侧,鸡巴往嘴里挤,袁慎只能收起牙齿,努力张开嘴把着粗得过分的肉棒慢慢吃进去,光是龟头都占据了大半口腔,滚烫的柱身磨着嘴角,袁慎吐出舌头垫在下面,低头吞吐着怒勃的性器,没一会嘴巴就酸了,皱着眉吐出来,抬手握着鸡巴扬起,伸出小截舌头从根部舔到顶,小猫喝奶似的掠个不停,吃到顶端又嘬又抿,时而重重地吸,口水把鸡巴舔的晶亮一层,啧啧的声音听得人血脉喷张。

花辞树粗重地喘息着,眼里烧着狂热的欲火,袁慎做的努力对他来说与挑逗没什么区别,丝毫不能平息,他想插进去,操烂他这张总让他生气的小嘴,趁着袁慎把嘴含住龟头的功夫,花辞树猛地扣下他的头,鸡巴顿时被温热的小嘴包裹,爽得花辞树眯眼,发出餍足的叹息。

一下子插得太深,粗长地狠狠挤进喉口里,袁慎两眼翻白,眼角泌出泪水,想干呕却被堵得严严实实,发出幼兽濒死一般的呜咽,但并不能让alpha同情,嘴里的触感实在太美妙,花辞树抓着他的头发让他上下吞吐,袁慎的脸被塞得变形,咽不下去的口水顺着流下,嘴角磨得发红,下巴也酸得不行,花辞树粗手粗脚的,还不如他自己主动点,果然袁慎自己吃起来,花辞树就不怎么按着他了。

‘叩叩——’

“花总,您要的资料,我进来了。”

门外传来助理的声音,两人一时都没有时间反应,花辞树早上嘱咐资料下来了要马上给他拿过来,这下好了。袁慎微微抬头,皱着眉瞪大眼睛看着他,怪不得这么凶,原来是故意的。

看表情花辞树也知道袁慎误会了,他眼疾手快地侧过身,把挂在椅背一角的外套盖到他头上,身体往前靠,双手搭在桌面上。

助理走到他面前,觉得领导的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但作为社畜,并没有放在心上,助理把资料递过去,拿着另一份文件开始汇报工作。

花辞树心不在焉地听着,闭着眼皱着眉,助理还以为是工作哪里出了问题,眨了眨眼说话都虚了几分。

‘啧…’

听到声音,助理抬起头,错觉吗,刚刚那声音好像不是花辞树发出来的,好像还有衣服摩擦的沙沙声。

“咳…”花辞树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压着声音:“怎么不继续说了?”

“哦…还有,接下来…”助理没空多想,低头继续汇报。

办公桌下,袁慎含着鸡巴顶端吸,握着柱身的手不停撸动,舌头在圆大的龟头上软乎乎的打圈,又绷紧往马眼里钻,把吐出的液体一并卷进嘴里,舌尖散开腥咸的味道,身体更加蠢蠢欲动,后穴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收缩张合都感觉得到滑腻。

花辞树直起身,一手按住袁慎的肩膀,但并没有起到抑制作用,袁慎像是故意的,格外卖力地舔。

“然后二十分钟后三号会议室有会议,这是资料。”助理把文件递上。

终于说完了,花辞树摆摆手:“知道了,去忙吧,把门带上。”

“好的。”

助理退出去,花辞树终于能舒舒服服喘气,低头拿开衣服,做了坏事的袁慎也不怕,挑衅地抬眼看他,小巧的薄唇微肿,唇瓣亮晶晶地覆了层唾液,看起来嫩得能掐出水,花辞树喉咙一跳,临界边缘的性器毫无预兆地射出大股精液,断断落在袁慎透明的镜片和白皙的脸上,更有的滑到嘴唇,顺着微张的唇边滑进去,腥膻的白浊糊了满脸,淫靡不堪。

袁慎懵了。

花辞树也是。

反应过来,花辞树急忙抽了好几张纸给他擦脸,又手忙脚乱地给他摘眼镜,袁慎闭着眼,他的腿麻了,一时动不了,只能任由退开的花辞树俯身捧着他的脸,像武夫拿了绣花针似的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

擦完把纸团扔进垃圾桶,恢复理智的花辞树心脏跳个不停,手心都紧张得冒汗:“袁慎,我…”

袁慎闭着眼伸出手:“扶我起来。”

“哦…”花辞树赶紧站起来扶他,局促得像个木头人,袁慎腿麻得跟雪花电视似的,一个没站稳倒进了花辞树怀里,花辞树下意识地搂腰,袁慎抬手搭住他的肩膀,却发现花辞树在他抬手时皱着眉赶紧闭上了眼,好像这手是要落到他脸上似的。

袁慎都有点气笑了:“喂。”

“……”花辞树没感受到颊边火辣辣的疼,以为袁慎是要等他睁眼的一瞬间打他,睫毛眨个不停,还是撑开了眼皮,预想的巴掌没落下来,但…

“呃啊…!”花辞树的耳朵被揪得歪向一边肩膀。

袁慎慢悠悠地问:“谁让你射我脸上的?嗯?”

“我错了我错了…!疼…!!”花辞树既疼又不敢大声喊,一只手还在袁慎腰上,疼得脸都扭在一起:“袁慎!你松手!”

袁慎用力地拧着他的耳朵往自己靠:“睁眼。”

花辞树忍着疼,眉头紧蹙地边眨边睁开一只眼睛,另一只还紧闭着。

袁慎松开手,又不轻不重地打了下他的脸:“懒得跟你计较。”

花辞树捂着耳朵:“你真的不生气?”

“你希望我生气?”

花辞树摇头摇得像拨浪鼓,目光落到桌上,整个人都不敢动了,袁慎也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他的眼镜沾满精液。

袁慎握紧拳头舒了口气:“……”

-

会议开始前,上司左右看了看,总感觉两边都不一样:“袁慎,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

“落在办公室了,没事,坐得近看得清。”

“这样啊,”上司眯着眼盯着他的嘴唇笑了下:“上火了?嘴都红了。”

“……”袁慎嘴角抽了抽:“嗯,最近吃的…不太健康。”

花辞树低头轻笑一声,在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袁慎的眼神过来,他又抿嘴收敛住。

上司瞥了他一眼:“花副总,你耳朵这是…?”

“哦…热,”花辞树不自然地眨眨眼:“热的。”

上司皱着眉嘀咕:“今天热吗…”

袁慎挑起嘴角轻哼一声,低头挠了挠鼻梁。

-

六点了,花辞树还惦记着袁慎说要请他吃饭的事,发出去的消息还没有回复,估计也不会有回复,袁慎不知道还得忙到几点。

跟那个技术员…

花辞树一想到就烦躁,起身准备去实验室找人,哪怕看他忙也行,反正得盯着。

气势汹汹地出去,一开门就撞到袁慎。

花辞树眨了眨眼:“你结束了?”

袁慎点头:“不是跟你说了要请你吃饭吗?你忘了?”

“我当然没忘…”

办公室一出来,过道旁边就是办公区,袁总监和花副总的要一起吃饭的消息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目光齐刷刷地向他们投来,袁慎没什么变化,花辞树却被看得脸红,像地下恋情被抓住了似的。

“走吧走吧。”花辞树下意识地想揽他的腰,反应过来的手又在半空中停住,生生转了航道往他肩上去,袁慎轻轻啧了一声,花辞树刚搭上的手又下去了。

等到两人离开,办公区的小群又热闹了起来。

-

走到停车场,袁慎自然而然地和他同行:“我没开车。”

花辞树应了声好,老实给他当司机,车开出去了才问:“去哪?”

“随便。”

“?”花辞树皱着眉转过头:“你没想好吗?”

“没有,”袁慎冷淡又天真地跟他对视:“请你吃饭不应该请你想吃的吗?”

“……”好有道理,花辞树抿了抿嘴:“那,我家附近…”

“嗯。”

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吃完饭就滚到床上去了,结束后又洗了个澡,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出头,花辞树边擦着头发边偷看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道:“送你回家快一个小时,一会我还得回来,要不你,别走了…”

袁慎不以为意地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扣扣子:“我自己打车。”

下了床就这么冷,花辞树轻蹙起眉:“你就不能陪我一晚吗?”

说出口才后悔,这语气搞得像什么不受宠的小媳妇似的,袁慎回头看他,花辞树后知后觉地尴尬,耳朵都红透了:“我是说,反正我这离公司近,明早我们也,我也能…”

花辞树说得磕磕巴巴,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唉了一声:“你不愿意就算了。”

袁慎顿了顿,问:“你这有多的睡衣么?”

“呃…”花辞树眨了眨眼,惊喜地笑起来,忙站起身:“有!我去给你拿。”

没一会,袁慎看着他叼…不,拿过来的几套睡衣,挑了套深色简单的款式,一抬眼就对上花辞树的闪亮的眼神,他的表情好像很期待被夸奖,像讨赏的狗狗。

袁慎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把选中的睡衣递给他,刚结束性事的脸上还有淡淡红晕,一颦一笑都带着媚意:“我现在没力气,你帮我穿吧。”

袁慎松开手,为了防止睡衣掉下去,花辞树只能接住,他倒不是不愿意,就是有点意外,也,有点紧张…

花辞树几乎是屏着呼吸给他套上衣袖,又一颗一颗把扣子扣上,裤子有些难办,花辞树想了想,蹲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把丝质柔软的睡裤卷在一起,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动作极轻地像对待什么瓷娃娃,袁慎实在太白了,真的像。

两边裤脚都套上,松紧带拉到膝盖,袁慎搭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花辞树也跟着站,裤子穿好,一抬眼,撞进袁慎蕴着笑意的眼底。

好漂亮。

花辞树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都不顺畅。

“谢谢。”袁慎用挠小狗下巴的手法弹了弹他坠着耳圈的耳垂,花辞树被拧怕了,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意识到不是惩罚,又不动声色地偷偷往他手里歪。

袁慎还逗弄着他的耳朵:“你睡觉好像不摘。”

他的声音轻轻的,很斯文,花辞树也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嗯…习惯了。”

“只戴耳环…”袁慎的指尖从耳垂移到他的脖子,若有所思地横划着他的喉结:“怎么不戴项链?”

花辞树被摸得痒痒,但也没躲:“就…不想,反正没戴。”

袁慎缓慢地点了点头,抬眼看向他:“我给你买你会戴吗?”

礼物吗,袁慎要送他礼物,花辞树喉咙干燥,喉结在他的指尖下动了动:“…戴。”

袁慎笑,松开手转身掀开被子上床:“我才不要给你买东西。”

“……”花辞树吊到嗓子眼的心又一下子沉到肚子里,低眼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袁慎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在购物软件上敲下两个字:项圈。

身后才安生了没一会,腰上就搭上来一只手,袁慎能感受到背后靠近的热源和下陷的床垫,没推开,但嫌弃地问:“不是在自己家吗,又不认床。”

花辞树答非所问,磁性的声音像低音贝斯一下一下砸进袁慎的耳膜:“以后别开房了,来我家吧。”

袁慎顿了一下,不知怎的没拒绝:“随便。”

花辞树扬起嘴角,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袁慎又说:“今天过后,这几天我们暂时不要靠近了。”

花辞树的手僵了僵:“…为什么?”

“我发情期快到了。”吃药尚能克制,如果发情期还持续交换信息素,身体会变得更贪婪,药物也会更加耐受,袁慎不希望这样,花辞树却不明白。

“我帮你不就行了。”花辞树甚至想问袁慎难道会找别人,又想起他一直吃药,庆幸自己没有心直口快,否则又惹他生气了。

“不要,又不是恋人。”

“……”花辞树喉咙哽住,即便说的是事实,心还是不免地酸涩起来,有一瞬间他都想借着劲头告白,可现在说,百分百会被以为是馋他身子,以袁慎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别说现在了,哪怕精心准备,找准时机郑重地向他告白,花辞树都觉得事业心这么重的袁慎没多大的可能性会答应。

他只是被自己威胁了,所以才会保持现状,如果某一天袁慎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知道了,关系自然也就断了。

花辞树闭上眼,没敢再多想。

-

第二天的阳光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隙透出一箭光亮,一张大床空了大半,不知道在哪个位置的手机发出吵人的铃声,袁慎被压得快喘不过气,皱着眉把压在自己后背上的人推开,不耐烦的声音被黏糊的睡意冲淡了些许:“闹钟…花辞树,去关了。”

“嗯…”花辞树埋头抱紧了他:“一会他自己停…”

雷达铃声滴滴地戳着袁慎的神经,他咬牙闭眼:“花、辞、树,我数到三。”

花辞树实在困,想拖个两秒,谁知道是倒数。

“啊…!”花辞树瞬间清醒,歪着脖子减轻耳朵的疼痛:“我关我关,松手!”

袁慎冷哼一声松开手,没了困意便掀开被子起床:“拿件衬衫给我。”

“衣柜你随便拿…”花辞树边揉揉耳根边回身找手机关闹钟:“你吃早餐吗?”

“不吃了。”

换好衣服洗漱完一起去公司,都是上班的时候,电梯里,职员们自觉给领导让出两个位置,开着电梯门等着一向不对付的袁总监和花副总并行走来,花副总还侧头跟袁总监说着什么,袁总监还是面无表情,没给什么反应,电梯里看着这一幕的职员们没人说话,但充满了眼神交汇。

两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电梯最前面的位置,手背不经意间碰到,花辞树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收了收,袁慎皱了下眉:“怎么了?”

“啊?”花辞树没想到他会说话,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没有啊…”

电梯门打开,袁慎也就没再说什么,大步往外走,花辞树也快步跟上,小群又沸腾了。

今天有合作公司来负责人谈合作,需要介绍药品和讨论营销路线,午休过后花辞树就开始准备,介绍药品这块找别人也行,但他还是想碰碰运气问了袁慎,不出意外地被拒绝,还被反问这种小事为什么要找他。

花辞树看着消息,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站在门边的助理通知合作负责人已经来了,花辞树应了声好就起身。

会议室里,花辞树靠着椅背低头刷手机,蛮不在意地催促:“赶紧签,别浪费我时间。”

文无期低头翻着介绍书的手顿住,后槽牙咬得下颚动了动:“你就是这么谈合作的?”

“反正到底都要签,”花辞树突然坐起身,把手机屏幕朝向他:“你看这两个哪个好?”

文无期看着屏幕顿了顿,鄙夷地皱起眉:“你什么时候近视了?买来装样子?”

花辞树啧了一声:“不是给我的,你就说哪个好。”

“送谁?”

“赔别人的,你快点。”

“…”文无期无语地抿了抿嘴:“赔个一样的或者折现不就行了,你纠结什么款干嘛。”

“你话怎么这么多,不然怎么烦你呢,”花辞树把手机拿回来:“我自己选。”

“你…”文无期用表情骂人,洋洋洒洒签下名就把合同扔过去站起身:“跟你多待一会都难受。”

花辞树抬眼:“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早。”

花辞树给助理扔了个眼神示意他收好桌上的合同,跟着文无期出去:“那我请你吃个饭?”

文无期冷哼一声:“那我要吃最贵的。”

花辞树笑着搭上他的肩:“预算两百你自己选吧。”

“滚…”

一抬眼,花辞树脚步慢下来,又缓缓停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袁慎正偏过头看程少商手里的数据单,走得近了才注意到前面,过道里停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一丝说不清的尴尬。

文无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来,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花辞树,花辞树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清了清嗓子:“这个是研发部的袁总监和程技术员,”说完看着袁慎指了指身旁的人:“他是过来谈营销合作的负责人,文无期。”

袁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又换上工作模式的微笑:“你好。”

文无期也点头,本来就是礼貌打个照面的事,说完了还不见花辞树有挪脚的意思,他皱着眉用手肘戳了戳花辞树:“还不走?不是说请我吃饭?”

“…走,”花辞树瞟了程少商一眼,又对袁慎道:“我们先走了。”

袁慎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人已经走了,程少商见他不动,好奇地看看他又回头看看身后远去的两个:“你怎么了?”

袁慎回过神,往前走去:“没,走吧。”

程少商抬了抬眉,翻看着手里的单子淡淡点评:“怪怪的。”

袁慎知道她说的不是数据,他也不想反驳,刚刚见到花辞树和文无期亲密无间的样子,他确实有点不舒服,一种名为占有欲的情绪短暂侵占了他的理智,信息素交融过多产生的感知错觉,激素分泌造成的感受不足挂心,袁慎在这方面的理论是全A,轻易地就得到了答案。

另一边等上菜的期间,花辞树一直心不在焉地想事情,文无期回复完工作信息一抬头,面前那张脸还是一副失去灵魂的表情,教养让他选择闭上眼翻白眼,文无期叩了叩桌面:“喂,你哑巴了来到现在不说话?”

“……”花辞树皱着眉不爽地瞟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眼镜是给那个袁总监买的?”

花辞树一顿,老实承认了:“嗯,怎么看出来的?”

“他长的就挺是你的款的,不过他可是alpha,这么有挑战,”文无期低眼抿了口茶:“追着呢?”

花辞树顿了顿:“没…”

文无期抬眼:“嗯?什么进度?”

“……”花辞树欲言又止,总不能说没追但是睡了吧,要是被文无期知道自己拿人性别威胁人,得被唠一辈子:“这个说来话长…反正我现在不敢跟他说…”

“不敢?”文无期眯了眯眼,哼笑一声:“怂。”

“你…”花辞树语塞,切了一声又问:“诶,你看到他身边那个女生了吗?你觉得他们俩有没有?”

文无期认真想了想:“没看出什么。”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花辞树蹙眉:“他们老是在一起。”

“都是研发部的,你撞见他们有工作外的见面了?”

“那倒没有。”

“那不就完了,”聊天的间隙,服务员走来上菜,文无期拿起筷子:“行了吃饭,我可不是来当情感导师的。”

花辞树也拿起筷子,又抬头:“你一会没什么事吧,跟我一块去挑眼镜。”

“你随便挑一个不就行了,反正都差不多。”

“不一样,万一他不喜欢,我多问问别人意见。”

“…服了你。”

吃完饭,文无期定的酒店就在公司附近,花辞树开车停到眼镜店门口,跟文无期一块进去,柜台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眼镜看得人眼花缭乱,花辞树愈发觉得带文无期来一块选是对的,店员热情地走过来介绍,花辞树边看边听,低头随便选了几个玻璃柜下的款式。

店员一个一个摆上来,花辞树拿起来看了看,又觉得光在手里看不出效果,正好身旁有个便宜支架,花辞树拍拍他的肩膀,趁文无期没反应过来就把眼镜往他脸上戴:“带你来果然是对的。”

袁慎刚下班就找了家眼镜店打算配个新的,平常没感觉,今天一天没戴眼镜觉得眼睛快瞎了,十米之外人畜不分,实在耽误工作进度,之前那个早就被他扔了,正好今天加班不久,公司后面就是商业街,方便。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刺眼的一幕,花辞树笑着给文无期戴眼镜,文无期往后躲没躲开还是乖乖被戴上了,袁慎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皱起了眉,柜台那边的花辞树眼睛一斜瞥到门口站着表情难看的袁慎,他眼睛瞪大,脸上有一丝无措。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文无期看他愣住,皱着眉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恍然大悟,本着为兄弟两肋插刀,文无期微笑着跟袁慎打招呼:“袁总监。”

花辞树心脏一紧,瞳孔一帧一帧地转过去看文无期,好像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毕竟和公司有合作,被点了名也不好意思不过去,袁慎整理好表情,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到柜台前:“文总。”

“袁慎,你…”花辞树刚开口就被打断。

“买眼镜。”袁慎没有看他,冷冷地应了一声,又指着柜台下的眼镜抬头,温润的语气:“你好,这个拿给我看看。”

他和店员说话的态度和前一句截然相反,花辞树第一次笃定他的心思,肯定生气了。

袁慎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就选定了一款金色无框的眼镜,只不过没他的度数,让明天过来拿。花辞树想送眼镜的想法这下也告吹了,见袁慎拿出手机付定金,像找到了表现的机会,花辞树忙拉开文无期站过去:“我来付吧。”

“……”袁慎瞪了他一眼,向店员亮出付款码,店员犹豫了一下,在袁慎催促的抬手下还是扫了他的。

付完款,袁慎往后退了一步,表情冷漠,说出的话像藏了刀子:“不是说了最近不要靠近我吗?”

花辞树指尖抽搐,伸手过去却被躲开:“袁慎,我过来是…”

“随便。”袁慎只觉得烦躁溢满,没耐心听他说,头也不回的出去。

等他上车开走就晚了,花辞树一着急,扔下文无期追上去,赶在他上车前握住他的手腕:“袁慎!”

袁慎猛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他皱着眉,表情十分抗拒,这也是花辞树第一次听他大声说话,只是因为他刚刚握了他的手。

“……”花辞树愣了愣,握住手心,手臂也往后撤:“袁慎你听我说,我…”

“我没有要你跟我解释什么,”袁慎叹了口气,蹙起的眉头没有松懈,看起来似乎很困扰:“你也不用,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要误会。”

花辞树胸口一抽,他明知道的答案,一直在奢望着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或许袁慎对他也有一点点感觉,或许能争取争取,也能给他捂化了,明明他已经看到一点曙光了,可就在上一秒,被袁慎亲手遮上。

花辞树的鼻尖隐隐泛酸,张了张嘴又咽了口口水,嘴唇都变得干燥,他的焦虑此刻在身体反应中具象化:“袁慎,如果,我是说如果……”

花辞树顿了顿,斟酌许久:“如果没有那件事,你还会和我…”

花辞树一时想不出措辞,找不到对的词汇来形容他们不尴不尬的关系。

“不会。”袁慎明白他的意思,也友善理性地给出了答案:“这是错觉,不是爱,你不要误会。”

你不要误会。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像一记重锤砸进花辞树心里,他顿感空气稀薄,心脏几乎疼得停止跳动,花辞树红了眼眶,眼泪溢出的一秒,他低下头,不想被袁慎发现,他不能说自己不会再用性别威胁他了,袁慎说他希望自己对他有所求,他才会安心。

花辞树颤抖着缓缓吐气,不死心地追问,声音沉闷:“如果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没有这一切了。”

听到这句话,袁慎的心也抽痛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嗯。”

“袁…”花辞树似乎是哽咽了一下。

袁慎察觉了。

“别,不要说,别再说了。”袁慎胸口突然难受得厉害,激素,又开始了,他别过脸,不去看花辞树挫败沮丧的样子,心脏却没有因此停下绞痛般的感受。

他不愿意听,花辞树就真的发不出声音了,他合上嘴唇,肩膀和手都松弛下来,袁慎还真是小气,连告白的机会都不给。

“这段时间真的…不要再靠近了。”袁慎皱紧眉头转身上车,慌乱地从口袋里翻找药片,却只找到了空的一排。

心脏好痛,没有抑制的办法。

文无期悠哉悠哉地从眼镜店里给自己挑了副眼镜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花辞树。

这天之后就没再联系,在公司也恢复了平淡的相处模式,就算在楼道撞见他和程少商在一块,花辞树都会无视,低着头靠着另一边快步离开。

程少商看出袁慎最近都不在状态,但左右是问不出什么也就没问,谁知道没过几天就请假了,袁慎是什么级别的工作狂,竟然也请假了。

请的病假,说身体不舒服。

袁慎在家里卧室卷成一团,信息素建构的依赖性比他想象的还高,只要在公司碰见花辞树,腺体就隐隐发热,虽然吃了药可以抑制,但袁慎不能冒这种风险,选择待在家里,避开跟他接触。

就当给自己放一半假,为什么是一半,因为他还在着手处理抑制药片的工作,看着项目稳步推进,努力没有被白费,他就安心。

直到一早被一通电话打破了平静的局面。

“什么?数据泄露?”袁慎皱起眉,手上的咖啡啪一下放到餐桌上,褐色液体溅到虎口,袁慎猛地站起身:“不可能!绝对不会是他!我现在马上去公司,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

袁慎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揣了钥匙就出门,一身家居服都没来得及换。他没空多想,抑制药片的数据泄露,监控里显示最后一个进实验室的人是花辞树,而花辞树既不是研发部,也有职权可以进实验室,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