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业庭这辈子就约过一次,在六年前,18年。
当时他为前途迷茫,一心逐梦演艺圈却屡屡碰壁,眼前有一个拍电影的机会,项目挺大,绝对称得上难得,但要参加什么训练营,一进就是小半年,还得选拔,最后不一定拿得到角色,可能到头来就是跑跑龙套,训练介绍一列下来,看着就觉得辛苦,考虑的期限快到了,耿业庭烦心得很,独自去了酒吧喝闷酒。
这是个钙吧,音响鼓动的音乐震到耳膜都嗡嗡响,耿业庭托着脸一杯一杯灌,他虽然是,但不是来猎艳的,只不过朋友在这上班,员工价能省不少钱。
坐了一个半钟,看着耿业庭摆手赶走了第六个来搭讪的人,擦着杯子的酒保朋友摇头笑笑:“你别喝太多了,刚才那个挺好的呀,长得不错身高也行,你这么挑。”
“无聊...”耿业庭把半杯酒一饮而尽,抬眼看向前面的人,眼神迷瞪迷瞪的:“我才不约,都不认识...”
酒保笑得不行:“你是不是怕啊?小处男。”
耿业庭蹙起眉:“你才怕!”
“我天,你真是清流,怕就怕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都说了我不怕!”
“不怕你去搭一个?”
许是酒精后劲发作,整个脑袋都迷迷糊糊的,耿业庭在朋友的怂恿下摇摇晃晃站起身:“搭一个就搭一个,谁怕谁...”
“诶,你小心点!”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紫绿的光线交错,每个人的脸在耿业庭眼里都差不多,全是黑乎乎的,他边看边走,几乎忘记自己是站起来干嘛的,只低眼看着自己的脚往前,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一堵肉墙,肩膀被捏住,耿业庭皱着眉抬起头,或许是靠得太近看清了脸,或许是面前的人本来就很帅,总之与其他人相比,那一瞬间的惊艳让他无法思考。
“帅哥,约吗?”
第二天醒来,耿业庭头疼腰疼浑身都疼,他撑着身体从陌生的酒店房间起来,平静地望向身旁还睡着的裸男,迟钝的记忆系统开始走马灯般一帧一帧地回放一些不能播的画面,还有最开始,对方那张无措的脸。
耿业庭二十多年来洁身自好,第一次竟然在冲动下给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虽然一直不确定自己在上还是在下,但面对这样的人,果然还是在下。
太壮了,力气大,体力也很好,健身教练吗...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愣了一秒看清了耿业庭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耿业庭记得当初他是先开的口,第一句是:“你应该没病吧?”
对方说没有,然后他们都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算是友好的一夜情吧,没有留联系方式,也没有问名字,虽然耿业庭挺想问的,但是对方没有主动给,也没问他要,也是,人家这条件,估计只有挑别人的份,要不是昨晚自己死赖着,说不定压根没这出荒唐事。
胆小了这么多年的耿业庭选择趁他在浴室洗澡的功夫打了声招呼,随后离开酒店,分道扬镳,就当昨晚的一切是场梦。
分开之后,耿业庭就开始后悔了,脑子全是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雏鸟情结,为了转移注意,再三纠结后,他还是决定参加训练营。
怎么也没想到会巧到这种程度,他们在训练营安排的酒店大厅前再次遇见,像电视剧一样,他转过身,耿业庭拎着行李箱抬起头,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就像在酒吧初次见面一样,他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更幸运的是,他们分到了一个宿舍,耿业庭以为,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
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进门,随便问了句:你们之前见过吗?
几乎同时,耿业庭说见过,吴汉坤说没有。
然后他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个人都在笑,耿业庭却略有窘迫,或许,他并不想提起那晚的事。
好在尴尬并没有持续几天,没多久他们就像普通室友一样相处,吴汉坤性格很好,自律,爱干净,会照顾人,有时候看到耿业庭衣服没晾还会顺手给他晾起来,只不过耿业庭看着被晾起来的内裤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他真的是健身教练,所以训练营的体能适应得也比耿业庭快,看着耿业庭每次练完都喘得像跳脱水的鱼,作为热心的室友,他主动提起帮他训练,调整发力角度什么的。
距离太近,太暧昧,心跳声也很喧嚣。
转折点是在某天,那天训练时拉伸叫得像杀猪被嘲笑了,耿业庭气不过,回了酒店自己偷摸压腿,别的都还好,只是自己下腰有些困难,正好赶上吴汉坤回来,就让他帮自己压一压。
耿业庭坐在地上,双手往前碰脚尖,吴汉坤在后面把他往下按,疼得不行,耿业庭不想丢脸,咬着唇不让声音泄出来,结果声音闷闷的哼唧,一下压得太狠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叫完耿业庭的眼睛就瞪大了,耳朵也烫起来。
这声音也太...
空气凝固,耿业庭尴尬地缓缓转过头,对上吴汉坤那双时刻含情的眼睛,他的耳朵红了,也...顶着他了。
记不清怎么滚到一起的,做完之后,吴汉坤像是斟酌了许久一般,低着头问他要不要在一起,至今耿业庭还记得他的表情,像害怕他拒绝似的,可爱得要死,现在回头想想,大概是他的滤镜。
他们的恋爱很平淡,唯一的激情大概是sex,像是前一天晚上做得太猛,第二天早上双双迟到被罚了十个波比跳的事不在少数。
吴汉坤太木,不会玩浪漫,不会说情话,哄人的方式也很拙劣,刚开始练马术的时候大家都不熟,耿业庭摔下马,准确来说是从马背上滑下去,所以并不太疼,自己也就站起来了,想着吴汉坤好歹过来关心一声,回头一看,人家正跟别人聊着天,压根没发觉他摔了。
耿业庭走过去,故意没拍掉身上沾的沙子和稻草等着他问,可他跟马术教练的助手聊得很开心,一堆听不懂的英文术语,聊的全是理工领域,耿业庭这个艺术生一点也插不进去,听了一会转头,独自生起了闷气。
当天下训也没等他,耿业庭走出去一段后面才跟上来脚步声,吴汉坤走到他身边,一路都没说话。
算了,他估计都没察觉他生气了。
耿业庭自己泄了气,只是回到宿舍还是控制不住的不开心。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睡前,耿业庭感到床铺下陷,转头一看,吴汉坤摸上了他的床。
耿业庭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去,闷闷不乐地:“我不想做。”
“我不是…”吴汉坤躺到他身边,单人床挤两个大男人,平常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行为,耿业庭没有拒绝,没出息地给他腾了半边位置。
另他意外的是,吴汉坤搂住了他的腰,事实上,除了性事,他们连情侣间最平常的亲亲抱抱都很少。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吴汉坤的声音放得轻,低频的震动敲击在他的耳膜上,耿业庭攥着被子,嘴硬地回答:“没有。”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耿业庭脱口而出:“我跟你聊不来。”
吴汉坤的身体好像僵硬了一下,他沉默了。
不对,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房间里太安静了,他说不出口,喉咙像被堵住似的,解释的话被揪着飞不出来。
过了一会,吴汉坤说了声晚安,起身回了自己床上。
耿业庭蜷缩进被子里,失眠到后半夜才睡着,本以为要冷战了,但第二天醒来,吴汉坤照旧对他笑得好看,陪他一起去训练、吃饭、回宿舍,好像昨晚的小插曲没有发生,彼此给了台阶,耿业庭也自然而然地把这事翻了篇,而因为这事发生的变化大概是,他们聊天的频率变高了。
感情的分量随着日子一天天加重,海滩拍写真时吴汉坤偷偷在水下搂自己的腰,学会随手把食物喂给他,愿意主动分享日常和电影,逐渐习惯耿业庭偶尔坐到他怀里,这些瞬间都让耿业庭觉得他们应该是相爱的。
封神拍摄结束后,耿业庭到处跑群演龙套,吴汉坤也接到电视剧邀请,再后来吴汉坤淡出娱乐圈,开始接触一些他不懂,甚至在当时听都没听过的科技项目,他无法给意见,也不想不懂装懂或者虚心求问什么的要他解答,浪费他的时间,耿业庭并不想知道,他对那些没有兴趣,他还是喜欢表演。
渐渐的,他开始变得忙碌,有段时间忙得消息都隔天回,耿业庭知道他在忙,也没有发脾气,直到忙过那阵终于再见面,吴汉坤跟他说,他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能要出国。
耿业庭怔了一秒,随后欣然接受。
“那分手吧。”
耿业庭怎么也没想到,隔了几年,会这么突然地遇见他,在酒店附近的便利店,吴汉坤穿着黑色卫衣,搭了件格子外套,戴着冷帽,白色的口罩拉到下巴,和前两次相遇一样,眼神对视上。
他回国了。
耿业庭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想跑,脚步却像被定在原地似的挪不动。
吴汉坤走到他面前,像是笃定对方遮面的口罩下会是熟悉的脸,他伸出手,指尖勾下了耿业庭的口罩,验证了自己的直觉。
“你瘦了。”
“呃…你…回国了啊。”耿业庭回过神,低头拉上口罩。分开的那些日子,他也曾在独自一人时幻想他们万一再次见面会说些什么,好久不见、你好、别来无恙之类的…
“嗯,回来补拍。”
“哦…这样…”沉默了一会,耿业庭不自然地眨着眼侧过身:“那我先走了,我们…有空再聚。”
吴汉坤握住他的手腕:“今晚怎么样?”
“……”耿业庭只是随口说说,哪想得到他会直接留住他。
“我刚回国,这里变化挺大的,不知道去哪里吃饭好,”吴汉坤嘴角上扬,看起来礼貌友善,语气听起来像单纯的,许久不见的朋友之间的寒暄:“你带我去吧,听说你最近在这里拍戏,当帮我接风洗尘。”
还真是精密到没有漏洞也无法拒绝的话术,耿业庭盯着被抓住的手,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吧。”
吴汉坤笑得眼尾弯起来,松开他的手:“你还用之前那个电话吗?可以找到你微信吗?”
“呃…嗯。”他出国之后耿业庭本着断干净的想法,把联系方式删了个彻底,只是没想到吴汉坤还留着他的号码。
“那我一会加你,你记得通过。”
“好。”
耿业庭回到酒店倒进床里,拿起手机,通讯录上已经显示新的好友验证。
神经病,为什么要答应跟前男友出去吃饭啊…
耿业庭懊悔地在床上滚了两圈,随后挑起了餐厅。
反正他看起来也蛮无所谓的,那就吃顿饭,吃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自己要是扭扭捏捏,倒显得对他念念不忘似的。
到了约定时间,耿业庭抵达他定好的餐厅时吴汉坤也刚好到,吴汉坤冲他笑笑,走在他身旁一起上了二楼。
这是家海景餐厅,二楼靠边的位置整面都是玻璃,可以看到夜色中黑漆漆的海面,临近的浪卷出沙沙的水声,远处的灯闪着白光,像断断续续的钻石项链。
明明大众点评看到的只是装修好看的餐厅,怎么一到晚上周围坐的全是情侣,还有人拉小提琴…
耿业庭想找个地缝钻,吴汉坤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还看了看周围:“你选的地方真好。”
耿业庭扯着嘴角干笑两声:“你喜欢就好。”
吴汉坤拿着菜单,抬头看了他一眼:“喜欢。”
“……”
到底是久别重逢,光是近况就有许多可以说的,从补拍聊到训练营的日子,边吃边聊气氛也还不错。
“那家海鲜我们之前还去吃过,老板挺有意思的…”
吴汉坤说着话,耿业庭放下刀叉,双手放在桌面上听着,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脸和张合着的嘴,明明在国外那么忙,怎么眼睛还是亮亮的,跟几年前一模一样。
吴汉坤看着他愣神,说到一半的话停下来,也盯着他看,嘴角略带着笑意。
“呃…”耿业庭回过神,不自然地眨眼,身体也坐直起来:“你...吃饱了吗?”
吴汉坤笑着点了下头:“吃饱了,走吧。”
走到门口,本想各自别过,吴汉坤又拉住他的手:“这个时候不好打车,你能送我回酒店吗?我看你是开车过来的,不远。”
“......”你都看到了我还怎么拒绝,耿业庭挂上虚假笑容:“行。”
好像把话在餐厅里说完了似的,一小段路,愣是安安静静没人出声,耿业庭如坐针毡,终于到了酒店门口,眼看就要结束荒唐的一晚,吴汉坤却没有马上下车,偏过脸看他:“业庭,你现在是单身吗?”
“啊?”耿业庭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话问懵,这么直接的吗。
“我怕今天之后你不理我,再不问就来不及了。”
正有此意。耿业庭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吴汉坤的嘴唇抿成直线,眼眸微垂,看起来像条失落的大狗。
“没,”还没等吴汉坤的眼睛亮起来,耿业庭又补充,试图用这种方式劝退他:“单身不代表没有人陪,我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吴汉坤愣了愣:“什么?”
“什么什么,”耿业庭低头装作极平常地笑笑:“我们第一次见面不也是那样嘛。”
“我不信...”
耿业庭耸耸肩,笑道:“有什么好不信的,就算现在你要找我我说不定也会同意,毕竟你还是这么帅。”
“业庭…”
“哥,”耿业庭抬眼打断他,语气淡淡:“人是会变的。”
吴汉坤脸色差了几分,低下头静了静,见他沉默,耿业庭酝酿着开口让他离开。
“那跟我吧,”吴汉坤抬起头,眼底晦暗不明:“起码我没病,跟你还算熟。”
“呃…啊?”
“不行吗?”
“别开玩笑了...”
“你在骗我。”
“......”耿业庭抿住嘴,像极了谎言被拆穿无话辩驳的样子,他顿了顿,执意把话圆满:“既然你想那就来吧,我们当初好像没打分手炮。”
后悔,相当后悔。
为什么这么久还是没戒掉一时冲动的毛病,他平常真不这样,为数不多的几次怎么全栽吴汉坤身上了。
先一步洗好澡的耿业庭坐在床上怀疑人生,身旁还扔着路上买的计生用品,吴汉坤一脸冷静地把他拉进屈臣氏,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结账的时候只想把口罩遮了全脸,头低进地下。
浴室的水声停下,耿业庭的心也随之高悬起来,磨砂玻璃隐约看到里面男人裹上浴巾的动作,浴室门打开,吴汉坤走出来,略长的头发湿了,撩了一把还有几根垂到额前,水珠从发梢滴到锁骨,顺着胸肌滑落,比照片看起来还壮,手臂结实,膀子更甚,耿业庭不由得想到网上调侃他的言论,一时没忍住低头捂嘴:“噗...”
吴汉坤皱眉笑着走到他面前:“想到什么了?”
耿业庭抬眼看他,眼睛笑得弯弯的:“他们说你在澳洲打袋鼠。”
吴汉坤笑了笑,揉揉他的头:“人不靠武器是打不过袋鼠的。”
被大手盖住头顶,发丝压到眼前,耿业庭皱着眉嘟囔起来:“我知道...”
“嗯。”吴汉坤的眼神温柔,从他的眼睛扫到鼻尖,最后停在他微张的唇瓣上,赤裸且直接。
耿业庭的心脏怦怦跳,无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应他的是吴汉坤滚动的喉结,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好像他不主动,吴汉坤就不会开始。
耿业庭有些无奈地轻叹口气,站起身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侧过脸贴近他的唇,距离极近却不落下去,抬眼看着吴汉坤眼巴巴地盯着他的嘴,感受到视线后又和他对视。
下一秒,耿业庭的后脑勺被大手扣住,腰也被揽上,嘴巴传来温热的触感,吴汉坤含住他的唇瓣吮亲,但仅仅停留在亲这部分,耿业庭另一只手也勾上他的脖子,主动张开嘴舔弄,传达可以深入的讯号。
吴汉坤搂紧他的腰,身体贴得更近,腰细了,果然瘦了好多。
湿漉漉的舌头探进耿业庭的口腔,唾液在唇齿间交缠互换,氧气逐渐稀薄,兜不住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耿业庭忍不住往后躲却被死死扣住,肩膀一点也推不动,吴汉坤带着一次亲回本的气势侵占他的每一寸,房间回荡着缠绵的啧啧水声。
耿业庭伸着舌头抵他出去,效果跟送上门没什么区别,临了被重重吮了一口才松开,耿业庭被亲得腰软腿软,捏着他的肩膀低头小口小口地吐气。
隔着浴巾,两人都起了反应,耿业庭感觉浑身都热起来,缓缓抬头用上目线看着他,瞳孔沾了一层朦胧的水汽,唇周被亲得发粉,嘴唇还亮晶晶的:“我先帮你吧,用手还是…用嘴?”
吴汉坤呼吸一滞,喉咙阵阵发干,浑身的血都往身下涌,半勃的性器跳动着又精神几分。
“用手吧…”
“嘴应该会舒服一点…”没看他的表情,耿业庭蹲下身,扯下他的浴巾,挺动的肉棒在空气中弹了两下,皮肉下的青筋暴起,充血的茎身像根火棍呈现出暗红色,他伸手握住这根炙热的性器,慢慢捋了两下,小声嘀咕了句:“好烫…”
好像又大了,耿业庭抬头,从下往上看到他健硕的身材和染上情欲的眼眸,又低下头吐出舌头舔了舔,张嘴含住伞状的顶端又亲又嘬,嘴唇内侧的软肉贴着龟头小幅度地抿,耿业庭撸动着柱身,舌尖在马眼处盘旋打转,口水把龟头舔得亮亮的,他小心地收起牙齿,将肉柱吃进去大半,湿软的舌头贴着柱身吞吐,听到他渐重的喘息,耿业庭抓着他的大腿口到底,龟头挤到喉口,强烈的不适感让他皱起眉,波动的喉咙反而吸得龟头更爽,肉棒在这种情况下又涨大,性器的味道往鼻腔里窜,根部杂乱的耻毛扎到他的脸。
嘴巴被粗大的肉棒塞得满满当当,不到一会下巴就开始酸,嘴角也磨得发红,吴汉坤低头看着他泛红的耳朵的脸颊,口腔又湿又热,让他忍不住摁着他的头顶弄,喉咙被操得直缩,吸着龟头收紧,爽得他头皮发麻。
耿业庭几近窒息,眼眶溢出生理性的眼泪,想说的话被抽插的肉棒堵回去,只能用鼻音发出可怜的闷哼,吴汉坤报复般地发泄心里那点不满,他根本就不信耿业庭会随便找人做爱,耿业庭感受到他猛地一挺身,肉棒插进前所未有的深度后退了出来。
他捂着脖子低头直咳嗽,唾液从嘴里涎下,拉出细丝后断开,吴汉坤把他拉起来,耿业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托着屁股抱起,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自己好歹是个一米八的男人,他抱得像扲小鸡仔似的。
他被吴汉坤不轻不重地摔进床里,没系紧的浴袍大敞开来,露出白皙的身体,吴汉坤抓起另外一个枕头垫到他的腰下,俯身亲了亲他的大腿内侧,温热的唇瓣只是贴了一下,耿业庭却大腿一颤,电流般莫名的酥麻直冲脑门。
吴汉坤回身从袋子里拿出润滑和套,包装都被拆开,套子也提前拿出来,润滑被挤到手心温到不再冰凉后才被糊到穴口,中指抵在淡粉的褶皱上按压,后穴控制不住地收缩,耿业庭有些不敢看他,别扭地别过脸,感受到手指入侵,羞耻心更是汹涌,他随手抓起一团被子,把脸埋进去躲着。
吴汉坤只是笑,没有阻止。修长的中指缓慢深入,弯曲抠挖着紧致的肉壁,小洞紧紧吸着入侵的异物不放,好在润滑足够,紧接着是第二根,穴口被两指撑成椭圆形,手指凭借着直觉摸到某处,只是轻轻一摁,被子里就发出闷闷的一声:“啊…”
吴汉坤尝试着伸进第三根,另一手抚上他硬挺得滴水的性器,前后杂乱的快感袭来,让耿业庭分不出心专注感受哪一处,后穴一张一合地放松,无名指从边缘顺利挤进去,吴汉坤的手大,骨节也粗,三指在撑开的软穴里摸索抽插,剪得干净的指甲背面轻轻刮到肉壁惹得耿业庭一阵轻颤,他的皮肤白皙,看起来像发抖的兔子。
手指模仿着性爱在小洞里进进出出,掌心贴着臀肉打得啪啪响,黏腻的液体晶莹地沾了一手,敏感点被时不时地碾过,快感一波波传达到神经,耿业庭忍着呻吟,闷哼还是从鼻音里流露出来。
吴汉坤抽出手指,穴口一片泥泞,接着耿业庭听到塑料撕开的声音,耐不住好奇地偷偷转过脸,吴汉坤正把套子套进完全勃起的阴茎上,勃发生机的肉棒雄赳赳气昂昂地翘着,随他撸动的手覆上一层薄膜。
吴汉坤看了他一眼,耿业庭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脸热,还没等重新拿被子遮,吴汉坤就俯身面对着他,声线沉沉:“我想看着你。”
耿业庭心头一颤。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吴汉坤倾身吻上他,身下的性器戳着穴口蠢蠢欲动,耿业庭也动情地回吻他,唇齿分离,他的脸颊泛着一层潮红,哼哼唧唧地:“别蹭了…进来…”
吴汉坤再也忍不住,挺身一股脑将粗长的肉柱送进潮湿温热的小洞,发出舒爽的喟叹。
“唔……”耿业庭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整根没入把后穴塞得不剩一丝缝隙,即便手指耐心扩张过,深处未开拓的窄小甬道依旧紧得不行,穴口被撑到极限,再多一点仿佛都会裂开。
肉壁却欲拒还迎似的紧紧裹着肉棒不断收缩,吴汉坤爽得叹气,深深埋进后穴的肉棒迫不及待地跳动着,他抽动起来,没两下耿业庭就皱着眉闷哼,抬手摸到他的手臂:“等…先等一下…”
吴汉坤停下来,俯身亲亲他的嘴角:“疼吗?”
“有一点,太大了…”耿业庭的瞳孔湿润,泪水从眼眶里渗出来,嘴唇被咬得水红水红的:“你慢一点…”
吴汉坤低沉地应了声好,咬牙克制着满腔的欲火,滚烫的肉棒慢慢地磨着柔软的肉壁,穴道却像是得寸进尺般地紧紧绞着龟头,严丝合缝地缠上这根又粗又大的肉棍,后穴深处没有空气,每次往后抽就像被吸着不让走,吃不尽兴的感觉快把他折磨疯。
后穴逐渐适应粗硬的巨物后反而开始渴望更多,内壁蠕动着像是勾引,耿业庭看着他隐忍的样子,像回到了从前,在任何事上,他总是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叫他怎能不心动。
“唔…可以快一点…”耿业庭低着眼,耳根发烫,小声道:“给我…”
吴汉坤重重地喘了口气,掐起他的大腿往前叠,挺身将又粗又大的肉棒无所顾忌地捅进软热的小洞,他九浅一深地摆动起腰,紧致的穴道不住地收缩挤压着,明显到耿业庭甚至能在脑内拓印出身后那根的形状。
肉棒不停进出摩擦着肉壁,可怖的尺寸让他即使不刻意寻找都能在他浅显的敏感点上碾来碾去,每次擦过肉壁便条件反射般吸得更紧,让吴汉坤忍不住动得更快,剧烈的快感从身下席卷到五脏六腑,耿业庭随着他顶弄的动作上上下下地晃动,甜腻的呻吟也止不住地从嘴里溢出:“啊…啊嗯…唔…!”
肉壁挑衅般地绞动着,又湿又热的后穴像张小嘴死死咬着肉棒不放,吴汉坤抽出性器,只剩硕大的龟头留在体内,浅浅的磨了一会,突然重重地顶进去。
“唔啊…!”耿业庭大腿一抖,喘息似乎都在打颤,他的嘴唇被舔得亮晶晶,眼神迷离地半眯着,发红的眼尾无辜地垂下,生理性的泪水把睫毛濡湿,变得像婴儿一样一簇一簇的,漂亮的模样让人想看他哭更多。
吴汉坤俯身贴着他的颈间,砸进他耳膜里的低沉喘息格外性感,耿业庭不懂他突然靠近的原因,下一秒,吴汉坤毫无章法地顶弄起来,抽插的频率又快又狠,肆无忌惮地顶进深处又退出来,反反复复撞着臀肉,和啪啪声以及交合处咕叽咕叽的水声混在一起的还有耿业庭控制不住的呻吟和喘叫。
这个混蛋,就是为了听这个…
交合处的润滑被打成白沫,随着肉棒疯狂的抽插被带进带出,被操得酥麻肿起的穴肉夹着粗大硬挺的肉棍嘬吮,吴汉坤又低下一些,含着他胸前的乳果又舔又咬,舌头挑逗拨弄地扇着乳头,舌尖不停往乳孔里钻,上下一齐的快感让耿业庭不停颤抖,前端也硬得不停吐水,流出的黏液糊到吴汉坤的腹肌上。
“不…啊…啊嗯…慢一点…太深了…”
吴汉坤的唇瓣贴着乳晕重重一吸,又标记似的在乳肉上咬了一口:“小耿…我们复合好吗…”
“啊…!呜…”耿业庭疼得往后一缩,泪水也顺着眼角滑落,雪白的胸膛留下被吃得充血肿起的乳粒和牙印。
晶亮的穴口被操得发红,周围肿了一圈,吴汉坤掐住他的腰,动作凶狠,次次都直捣深处,白皙的臀肉被撞得发红,肉棒每次抽出都翻带出殷红的穴肉,薄薄的小腹被又粗又硬的性器顶出形状。
耿业庭快招架不住如山的快感,前端愈发酸胀,他胡乱地掉着眼泪,呻吟都染上哭腔,却下意识地搂住吴汉坤的脖子,让他几乎把自己笼罩起来。
“呜…不要不要…哥…啊…!不行…我要…唔…”
“等我…”吴汉坤握住他的性器,拇指按着顶端的小孔,腰身飞速地耸动,顶着汁水淋漓的小洞冲刺。
发泄边缘被强硬地遏制,又酸又麻堵在小腹里,偏偏身后的快感还在火上浇油,耿业庭哭得更凶,小腿挣扎乱踢,大腿痉挛颤抖个不停。
吴汉坤肌肉绷紧,身上冒了层汗,又紧又热的肉穴裹得他快要射,吴汉坤松开他的性器,俯下身让耿业庭咬住他的肩膀,低吼着释放出来,暗哑的声线贴着他的耳畔:“小耿,我好想你…”
失神的耿业庭松开口喘着粗气,浑身都瘫软,高潮的余韵让他的腿还在时不时地抽搐,刚刚吴汉坤说什么来着…
第二天从床上醒来,耿业庭侧着睡,吴汉坤的背紧贴着他,手还放在他的腰上,呼吸声均匀规律,他还没醒,耿业庭不想打扰他,身体也还没完全复苏,不想马上起床,他百无聊赖地把手伸到被子里,捏着吴汉坤的手指玩。
躺久了一个姿势有点难受,耿业庭清醒了,想着趁着吴汉坤还没醒,干脆趁这个时间溜,等出去了再发个消息说一声。他掀开被子,抓着吴汉坤的拇指小心地举起来,动作慢得像树懒,好不容易往后拿,却突然被反手扣着揽回去,耿业庭吓得一颤。
“你想去哪?”吴汉坤的声音浑厚,被困意染上不清楚的鼻音。
“我…起床...”耿业庭舒展手心,吴汉坤却紧紧扣着他一点也不松手。
“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还是不了吧...”
“一起吃吧,”吴汉坤低下头,发丝磨着他的后颈,手上更是有不答应不放开的架势:“你想偷偷走,我知道。”
“......”
“像第一次见面之后一样...”
耿业庭顿了顿,小声嘀咕:“第一次见面我哪有偷偷走...”
“你有。”
“没有,”耿业庭稍稍回头:“我跟你说了当时。”
“你没有等我出来就走了,我还没问你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你名字...”
“你刚开始一直不问,我走了你知道这么说了。”
“你也没主动提...我本来准备洗完澡出来就问你,但你突然说要走,你说完我就马上围浴巾开门,但是就这一会...你就走了,我喊你你也不回头。”
耿业庭皱起眉,喊了吗,好像有,不过那是叫他的吗...
吴汉坤接着说:“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不对...”耿业庭回想:“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怎么说没见过我?”
“你走得那么干脆,我以为你不想纠缠...我不想让你讨厌我,所以...”吴汉坤静了静:“可能对你来说那晚不算什么...”
耿业庭脱口而出:“什么不算什么,那天是我第一次好不好!你恐怕才很熟吧。”
“呃...”吴汉坤愣了愣:“你第一次...是我?”
“......”耿业庭抿住嘴,后悔,非常后悔,说这个干什么。
“不是的,那天晚上朋友喝醉了喊我去接,我走错了,他是在隔壁那家,我一进去你就扑我身上了...我那次也是第一次...”吴汉坤犹豫了一会,道:“小耿,你能转过来吗?”
“不要,”耿业庭把头埋得更低,发红的耳朵还露在外面:“陈芝麻烂谷的事说了有什么意义...”
“小耿,我很想你。”
“......”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没有,分开只是因为不合适,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耿业庭轻叹了口气:“这么久过去了,你在澳洲也挺好,我为你高兴。”
“我不好,我很想你,”吴汉坤紧紧抱住他,像要把他镶进身体里:“我不想跟你分手,我追出去,跟第一次见面一样,你又不见了,我找不到你,电话和微信,还有你家,全都…找不到你…你难道一点也不爱我吗,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
耿业庭察觉他的声音似乎在颤抖,皱着眉转过身,对上那双发红的眼睛,心脏也跟着抽痛了一下:“你…”
耿业庭无措地抬起手,在半空中犹豫了许久才落到他的脸上,指腹抹过他的眼睛,沾了湿润:“你哭什么,这么大人了…”
耿业庭一直觉得吴汉坤并不算爱他,直到今天,好像才如井底之蛙上岸,窥见天光一般,看到他赤忱热烈,却隐而不发的感情。
“你当初不是要出国吗,我…不想耽误你所以才…”
“我都想过,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就算你不愿意,我也可以留下,远程办公邮箱同步,各种工作上的事我都想了办法,可我一说,你就跟我分手了…”吴汉坤吸了吸鼻子,极度委屈的语气:“我给你发邮件,你每个都不回,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理我。”
耿业庭看着他的眼睛,愧疚心溢满,当初他攒了太多失落,一直把自己放在不被爱的位置,也从没想过吴汉坤会替他想那么多,提完分手二话不说就跑了,甚至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工作邮箱一直是经纪人在看,他就看过一两次,每到节日总有几封祝福开头的邮件,他还以为是什么软件自动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邮件我不是故意的,我没仔细看…”
“我不要对不起,”吴汉坤握住他的手腕,深邃的眼眸像蓄了一汪柔情的水:“小耿,你没有其他人,我很想你,我们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耿业庭深深地看着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下瘪,一头扎进他怀里,抬头抓着他的背,声音又小又闷:“刚刚是骗你的,我也很想你…”
吴汉坤也抱住他,低头嗅他的头发,嘴角轻轻扬起:“太好了…”
-
有阳光的午后,沙发上,耿业庭窝在他怀里,突然想起什么:“诶你那天怎么那么肯定我没有其他人?”
“嗯…因为你很害羞,抓被子遮脸,也不叫出来,一般情况,或者说从常理的角度来讲,我们分开这么久,如果经常…”
“停!不许说了!”耿业庭反手回头捂住他的嘴:“我只是问,没让你写报告!”
吴汉坤拿下他的手,笑得温柔:“你好可爱。”
“又来了…”耿业庭抿了抿嘴转过脸:“说你开窍吧,只会这一句…”
吴汉坤笑着圈住他,低头埋进他的颈间:“好可爱…”
耿业庭别扭地看向别处,耳根泛起淡淡粉红,小声嘀咕:“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