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鄂顺拍拍他的肩膀,继续靠上去,眯了五分钟左右,他才迟钝地发觉自己刚刚的话有多么匪夷所思,脑电波接上的一秒,鄂顺的脸瞬间红了,幸好电影院里灯光昏暗,一时不大看得出,他闭紧眼睛装睡,试图忘记刚刚说的一切。

注意到肩膀轻微的动静,姜文焕转头:“不舒服吗?换个地方睡吧,你刚刚出院。”

“我已经好很久了…”

姜文焕看了眼时间:“去车上睡吧,一会也该吃晚餐了。”

鄂顺想了想,自己准备带姜文焕去的地方在郊外,确实有一段距离,就同意了。白天省下的钱都在晚上这一餐吃回来了,酒店是上个世纪殖民者的古堡改的,环境很好,菜品也很有特色,灯光音乐,一切都恰到好处。吃完饭,鄂顺带着姜文焕在酒店花园里散步,高大的树篱修剪得整齐,低矮的灌木上覆着一层叫不出名字的花,夜晚一到,复古的灯便亮了起来,空气中有丝丝香味,让人仿佛置身莎士比亚的花园。

一直走到花园中心的喷泉,周围是一大片艳得浓烈的玫瑰,他们在喷泉对面的木质横条长椅上坐下。

鄂顺双手抓着椅子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腿:“这里这么漂亮,竟然没人。”

“估计是怕蚊子。”

鄂顺皱起眉,左右看看:“我们一会走回去不会被叮一身吧。”

姜文焕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绳子,在鄂顺手腕上系了个结:“刚刚服务生给的,说是驱蚊。”

鄂顺拿起来看了看,一条紫白相间的小绳子,还有点清凉的味道:“这管用嘛…算了,有总比没有好,你的呢,我给你戴上。”

“我没要。”

“啊?为什么?”

“我是O型血,要是不管用蚊子应该会先咬我。”

鄂顺皱着眉笑起来:“你真是…”

姜文焕靠着椅背,他的眼神在夜晚和灯光的衬托下更显温柔,瞳孔熠熠生光,鄂顺也静静看着他,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他们两个人。

鄂顺开口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我有事问你。”

“嗯?”

“我出事前,给你带宵夜的那天晚上去见周凯了,你知道吗?”

姜文焕没有隐瞒,回答得直截了当:“知道。”

“不生气吗?我明明答应你不会跟他玩了。”

“已经消气了。”

鄂顺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什么?”

“你看了我的电脑,我知道,很巧,那个网页会显示播放次数。那个视频本来也没什么,我相信你。”

“问题并不是视频里的内容。”

“是,那段视频也并不高明,他可能没想到几秒钟也会被路人拍下来,那句话的前后,你说的话,我都看到了。”姜文焕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还有你手机里的录音。”

鄂顺怔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不自然地碰碰嘴唇:“怎么看我手机。”

“当时你在ICU,警察要调查,手机就被拿去了,那条录音的时间很接近,警察听的时候我在现场。”姜文焕轻笑一声:“说得很好,你打过草稿吗?”

“谁会打这种草稿啊!”鄂顺的脸像熟透的大虾,只能靠音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尴尬。

姜文焕笑笑,没有追着逗他。

相互沉默一会,鄂顺问:“…你不问我今天怎么带你去做那些无聊的事吗?”

“和你在一起,我不觉得无聊。”姜文焕的表情不变,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句多么动人的情话,只是平静地陈述。

鄂顺有点不敢看他了,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酝酿了一会,他说:“今天做的事都是我很想做的事……我爸虽然宠我,但小时候怕我学坏,管得还挺严的,可能是那时候被管住了吧,大了反而叛逆了,不过也不能怪我爸爸什么,他也是第一次给人当爹。我小时候看同学结伴去吃学校门口的小摊什么的就很羡慕,想去,但是我爸不让,说不卫生,我那时候闹呀,但最后也没成功,反而让我爸给我送到贵族学校去了,门口再也没有那种小摊小店。网吧也是,看同学去我也想去,但一放学就被司机接走了,没机会。我说想出去玩什么,我爸都不让,他买到家里来,让我在家玩,商场里的机器搬到家里来还有意思吗?我小时候没朋友,我姐也要管着我,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我…后来才跟周凯他们玩一块了吧,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有感觉他们不是真心对我,但很长时间我都无视了,想着只要身边有人陪着,花点钱也没什么。”

“结果我差点被他害死,”鄂顺笑着转头看他:“是不是很蠢?”

“不是你的错。”

“……”鄂顺以为姜文焕至少会数落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曾经的自己无药可救,可姜文焕只说,不是你的错。鄂顺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瘪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幸好我…迷途知返。”

姜文焕抬手,手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厚实温暖。

“姜文焕,我没有多少没做过的事,这是我想送给你的,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事,现在这些记忆里,有你在。”

姜文焕温柔地笑起来:“嗯。”

鄂顺给手翻了个面,抓着他的掌心十指相扣,好像通过指节感受到了脉搏的跳动。

“姜文焕,你喜欢我吗?”鄂顺看着他,又觉得不妥,重新说:“姜文焕,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沉默的几秒里,鄂顺等待着他的审判,不似想象中的紧张隆重,此刻他只觉得轻松、平和,和寂静的夜一样,他的心是落下来的。

后颈被扣上一只手,鄂顺看着他靠近的脸,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个吻承载着厚重的爱意,却很轻,一如姜文焕一直以来所给予他的,没有任何负担。

唇齿分离,姜文焕靠着他的额头:“我喜欢你,我爱你。”

“那就好,”鄂顺笑着说:“那就好。”

-

房卡刷开房门的时候,姜文焕像压抑了许久的洪水猛兽,把鄂顺摁在门上亲,鄂顺回抱着他,张开嘴与他的唇舌交缠在一起,腰上的手用力地把自己贴向他,鄂顺顺从地张开腿,让他的膝盖卡着自己,像主动钻进牢笼里的小兽。

喘息在房间里此起彼伏,鄂顺的唇瓣被吻得水光淋漓,唇周一圈也变成雾粉色,清亮的眸子变得朦胧,俨然是动情的模样。

姜文焕把他抱到床边,反手脱了上衣,鄂顺也自然地跟着一块脱。

“什么时候开的房间?”

“昨天晚上订的,想着表白成功了就带你上来,不成功就装不知道。”鄂顺脚一蹬,把裤子踢到地上,只剩下包裹着圆润屁股的内裤,看着姜文焕胯间鼓起的一团,鄂顺大着胆子踩上去:“有点成功过头了。”

姜文焕喉结耸动,大手一把握住他的脚踝往前一拉,听到他的惊叫,姜文焕俯身,阴影几乎将躺在底下的鄂顺完全笼罩:“别乱踩。”

“为什么?”鄂顺装作无辜,脚底又伸过去找他,白玉般的脚趾不知死活地踩在裆部动了动:“踩我老公的也不行?”

姜文焕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内裤下勃发的巨物显然也很吃这套,顶端溢出的清液沾出一点深色的水渍。

“你很熟练。”

“胡说八道,”鄂顺真想踹他一脚:“我就搞过一次,还是没进去的。”

姜文焕没意识到自己顿时皱起的眉头和晦暗的眸子,胸腔里的占有欲极速膨胀,鄂顺撑着床起来,拉过他的一只手放在大腿内侧:“你知道怎么搞的吗?就用这里,夹着腿磨出来的。”

那只手不受控制地掐上去,鄂顺疼得叫了一声,皱起眉:“疼…”

“谁弄的?”姜文焕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半张脸似乎都笼罩着阴云,手几乎要在他的大腿上掐出指印。

“啧…都说了疼…!”鄂顺声音黏糊,哆哆嗦嗦地夹起腿埋怨他:“你说谁弄的?除了你还有谁?”

“…”姜文焕手一松,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我?”

“不然呢?你上次被人下药自己以为是怎么过的,就知道折腾我,自己倒是忘得干净…早知道我那时候也该录个音。”

姜文焕刚刚燃起的怒火被鄂顺两句话浇灭,懵懵地眨眼反而显得有些呆愣:“…对不起。”

“算了,”鄂顺把他松开的手按回去,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你揉一揉,我就不生你气了…”

姜文焕轻轻地摩挲他的大腿,越摸就越往中间去,隔着内裤揉那一团小包,大手将硬起来的性器包在手心里,借用布料的刺激摩擦,鄂顺被摸得舒服,哼哼唧唧地也没阻止,甚至主动抬起胯索求更多。

姜文焕突然跪下,脱了他的内裤,低头将干净粉嫩的性器含进嘴里。

“唔……”鄂顺一下子绷紧腹部,阴茎置身于温暖的口腔里的奇异感受让他的头皮发麻,他本想叫姜文焕吐出来,可那条灵活的舌头和吞吐之间的快感又生生让他把话咽回去了。冠状沟被含着微微箍紧,舌尖不停挑逗着龟头,马眼被不停吮吸,隐隐有令人耳热的咕叽声,鄂顺觉得小腹又酥又麻,一股酸意往下冲,他爽得说不出话,低头抓住姜文焕的头发想让他吐出来,姜文焕却像是知道他要到了,更加卖力地吞吐,最后一记深喉,鄂顺呻吟着尽数射进他嘴里。

姜文焕吐出性器轻咳了几声,将多余的精液吐出来接到掌心,鄂顺正处于高潮后的余韵中,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抹到了自己的穴口,直到后穴伸进骨节分明的手指,异物入侵的感觉才把他从恍惚中拉回来。

真的要做了啊…鄂顺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一颗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好像快从皮肉里跃出来一般。

姜文焕扩张得很细心,没让鄂顺感觉到什么疼痛,只有隐隐的不适感,轮到第四根手指伸进去,穴肉挤压到某个位置,鄂顺措不及防地呻吟出声,脚趾也蜷缩起来,未知的快感让射过的阴茎都重新有抬头的趋势。

“姜文焕…那里…奇怪…”

姜文焕放慢了动作,声音略微有些低哑:“疼吗?”

鄂顺摇摇头:“是舒服的…应该可以进来了…”

姜文焕胯下的鸡巴早就涨得快爆炸,他抽出手指,后穴已经被耐心地扩出一个翕张着的硬币大小的肉洞,周围一圈水光,还有抹开的精液,显得淫靡色情。姜文焕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扯下内裤,粗壮的性器当即从束缚中挣脱,弹出来不偏不倚地砸在穴口,啪地一声,小洞害怕一般地瑟缩起来,落在姜文焕眼里,倒像张饥渴的小嘴,已经迫不及待地亲吻他。

硕大的龟头缓缓顶进去,鄂顺皱着眉,感受着逐渐变得充盈的后穴,穴口被抻平,一丝褶皱也看不见,甬道被又粗又长的鸡巴填满,顿时变得拥挤,穴肉殷勤热切地围上来按摩每一寸皮肉。鄂顺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小腹涨得不行,他感觉自己像被一根烧红的火棍钉住了。

“我动了,疼就告诉我…嗯?”

鄂顺皱着眉伸出双臂,脸颊红扑扑的,一双水汽朦胧的眼睛委屈巴巴的:“要、抱着动…”

“好,抱着。”姜文焕低头亲亲他,顺便把脖子送过去让他搂着。

抱着靠得近,姜文焕能清晰听见鄂顺每一声喘息和呻吟,呼出的热气甚至喷在他的耳边,更让他觉得性欲难耐。粗长硬挺的肉棍反复碾压着肠肉,鄂顺的敏感点生得浅,不需要任何技巧,哪怕只是直进直出鄂顺都能被磨得直哆嗦,鸡巴上每一条青筋脉络都在无情鞭挞着湿软的甬道。

“放松,宝宝,别夹这么紧…”姜文焕耐心地哄着,收紧的穴口咬着鸡巴根部,他强硬地忍着,才没有凶狠地把紧致的后穴操松操软。

“是…你太大了…”

姜文焕低笑一声:“不用给我提供情绪价值。”

“…”鄂顺咬牙,用尽力气狠狠抓他的后背:“那根东西多大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真想踹你…”

姜文焕含着笑,猛顶了一下,鄂顺呜了一声,镶在他后背的手又失了力气。

“不惯着你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鄂顺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下一秒,姜文焕就像冲破了罐子的蟒蛇,又大又烫的鸡巴随心所欲地在他后穴里驰骋起来,陡然猛烈的攻势让鄂顺的眼神出现一瞬间的失焦,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呻吟淹没。

已经适应的后穴不至于受伤,但被狠狠撞击的敏感点却叫苦不迭,鄂顺的意识像被野火烧了一般,性器不管不顾地贯穿,劲瘦的腰摆动不止,一下一下撞在他的臀肉上,肉体交合发出啪啪的响声,囊袋也不停打在臀缝下,穴口被磨得发红肿起,原先的精液混合着肠液被撞击打成拉丝的白浆,黏腻地糊在穴口,又湿又热的肉洞像是熟透的水蜜桃,用力一捣便能爆出丰沛的汁水。

“啊啊…太快了…不…”鄂顺仰头喘叫,口水失控地从嘴角流下,他的腰背弓起来,肚脐都被抻成竖线,进到深处的性器在小腹上顶起可怖的凸起,似乎要把肚皮都捅破才罢休。

鸡巴泡在温热湿软的肉洞里,被反复摩擦操肿的穴肉更加紧实地包裹着,姜文焕爽得嘶嘶抽气,俯身堵住他淫叫不止的小嘴,装作不知道一般更狠厉地操干,肉棒退至穴口,又狠狠顶进去,哪怕被堵住嘴,鄂顺还是哭着发出几声唔唔。

松开时就像溺水的人一样喘息,鄂顺大张着嘴,泪眼朦胧,嘴唇和脸都是红的,本来就白的身体也染上一层薄薄的淡粉,像上好的凝脂,勾得姜文焕呼吸沉重,鄂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姜文焕突然开始操得又深又快,坚硬火热的鸡巴凌虐着穴肉,每次抽插都翻带出被操得嫣红的嫩肉。

鄂顺哭个不停,腿根颤抖,穴肉不住地痉挛收缩,快感铺天盖地袭来,他像是海上的一叶扁舟,被风雨尽情裹挟凌辱。黏腻的水声不绝于耳,鼻腔都能闻见体液交融的腥臊味,鄂顺被快感折磨得满脸潮红,老公宝宝乱叫一通,试图唤起男人的怜悯,可惜迎接他的只有更汹涌的操干。终于在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射的时候,姜文焕抽了出来,迅速地撸动着紫红色的肉棒,他身上的被汗水染得亮晶晶的,肌肉隆起,手臂上的青筋鼓动着,浓稠的白精爆开,从顶端激射而出,覆盖了鄂顺自己射在自己肚子上的精液,甚至有丝丝缕缕落进他喘息着的嘴里。

大汗淋漓之后,姜文焕抱着他一起去浴室里洗澡,鄂顺泡在浴缸里累得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一睁眼就是姜文焕的胸膛,不知道是第二天的几点,鄂顺在他怀里蹭了蹭,赖了会床,实在清醒了才撑着坐起身,想看看什么时间了,这才发现姜文焕一只手臂压在他的腰上,重得很。

手机在姜文焕那边的床头柜上,鄂顺斜着身体,伸长了手臂,差一点就拿到的时候被扑了回去:“诶…!”

姜文焕抱着他,低头埋在他柔软的肚子上,鄂顺缓了一下,抬手摸摸他的头顶,轻声问:“你醒了吗?”

“没有…”姜文焕的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鄂顺笑了一下:“几点啦,你今天也要翘班吗?”

“一上午不去也没关系。”

“好吧,那我陪你多睡一会,手松开点。”鄂顺扭着身体躺下,腿一动,好像蹭到某处硬硬的东西,听到姜文焕低低地嗯了一声,鄂顺身体都僵硬了,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早上,我…”

姜文焕一把把他往下按,搂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力度不大,但轻易却挣脱不开:“没事…睡觉。”

“哦…”鄂顺老老实实地不敢乱动,他的小屁股还疼呢,不敢招惹。

再怎么赖床下午都是要去的,姜文焕原先没说不去,周助理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通,干脆打到鄂顺手机里了,看到周助理来电,鄂顺还有些意外,刚接通,周助理一句'鄂少爷,姜总在您那吗'还没问完,姜文焕就把鄂顺的手机夺了去:“都推到下午。”说完就给挂了。

鄂顺手心撑着耳朵,躺着看他:“我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你没日没夜加班,要担心你会不会越来越懒惰了。”

“说什么胡话,”姜文焕随手摸了把他的后脑勺,掀开被子起身:“还是要回去换身衣服,躺够了就起床。”

“知道知道…”

嘴上这么应着,最后还得姜文焕连拉带哄才起来,鄂顺身上只套了件宽大的上衣,堪堪地遮住大腿根,他故作辛苦地揉着腰,嘟嘟囔囔地抱怨:“腰好酸腿好痛,路都走不动了…”

姜文焕双手捏着他的肩膀半推半提地把他送到卫生间镜子前,提前挤好牙膏的牙刷和接满水的漱口杯已经在等候着。鄂顺还是懒懒地不愿意动,瘪着嘴转身,两只手臂像只八爪鱼一样攀上他的脖颈,头也靠在他的肩上,倒不是真累,就是想赖着,像小动物在信任的人面前翻肚皮一样,鄂顺现在是完全卸下防备,全身心地想靠近他,越近越好。

“别闹,”姜文焕拿下他的手,又给他翻了个身,无奈地看着镜子里鄂顺不情不愿的表情:“啊。”

“啊——”鄂顺张嘴,牙刷被塞进来,胡乱地洗漱完,他又转身抱上去,声音黏糊糊的,像是多久没见了一样:“你下午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就正常时间。”姜文焕摸摸他的脑袋,靠着他的耳边低笑一声:“怎么这么黏人了?”

“男人都是睡过了就不喜欢的。”

莫名被扣上帽子的姜文焕哭笑不得:“你不是说就算我在外面养十个八个都要守住你正宫的位置吗?”

“……”鄂顺红着脸抬头瞪他:“你敢。”

姜文焕笑着低头亲他:“不敢。”

鄂顺还是撅着嘴:“不信你。”

姜文焕挑眉:“那要怎么办?”

“嗯…”鄂顺退开一步,抓起他的手,皱着眉举起来:“你看,你的手太空了,别人看了都不知道你结婚了。”

“嗯,买个戒指。”

鄂顺和他的手相扣:“我的也空。”

“买一对。”

鄂顺笑起来:“好吧。”

-

又养了半个月病,其实完全好了,鄂顺念叨着早点上总部报道,但架不住鄂崇禹要求,鄂顺不停给姜文焕使眼色姜文焕就像没看见一样,也不反对,一气之下,鄂顺一张机票飞走了,美其名曰要静养,谁都不让跟着。

于是姜文焕就在不久后的娱乐版头条看见鄂顺泡在泳池,被一群帅哥美女包围,笑得自然开心的样子。

鄂顺住的酒店最出名的就是超大泳池,刚来的时候待半天他就后悔了,一个熟人没有,无聊得很。他气冲冲地告诉姜文焕自己要走的时候姜文焕也只是叮嘱他注意身体,顺便好好玩什么的,鄂顺信誓旦旦地说保证玩得开心,这才没多久就回去的话也太丢脸了。

好在第二天鄂顺就遇到许久不见的大学舍友,两人毕业后就没见过,鄂顺当初也只有第一学期住宿,这会倒是捡着那些零碎的大学故事相谈甚欢。对方开模特公司,正好也在这家酒店团建,得知鄂顺是一个人来,就问他要不要一块。

鄂顺算是找到乐子了,像飞出笼子的小鸟,终于有了点度假的实感。

“鄂少,你这戒指?”夜晚派对的泳池边,穿着比基尼身材火辣的女模特跟鄂顺搭话。

这两天都混熟了,鄂顺洋洋得意地举起手:“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就是戴的位置断桃花呀。”女模特这么一调笑,身旁几个跟着一块笑起来。

没等鄂顺说什么,舍友就游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肩,冲其他人说:“别惦记了,你们鄂少早就有主了。”

鄂顺笑着仰了仰起下巴,从第一天碰见聊到近况的时候他就说自己结婚了,压根也没想瞒着。

“鄂少顶着这张脸出来玩,家里那位不管啊?”

鄂顺哼了一声:“他才管不着我。”

他这么一说,听八卦的几个就兴奋起来了:“有名无实?”

鄂顺皱眉:“有名有实,不然我戴它干嘛?”说这举起戒指晃了一圈:“定制的,独一无二。”

引来一阵哀怨:“哎哟别秀了…”

鄂顺笑笑:“让你们瞎猜。”

舍友:“那他挺放心你啊,弄上网了也不找你,还是你解释过了?”

“上网?”鄂顺一愣:“什么弄上网?”

“你不知道吗?昨晚的派对好像是个什么网红吧,拍视频拍到咱们这边了,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感情是不知道啊。”

鄂顺心里一凉:“靠…”

鄂顺愣神的时间,没察觉到舍友和身旁几个模特自觉地往旁边四散开,热闹的氛围也慢慢降温,周遭的人即便一时不确定来者,靠那身上的气质也让人觉得不好接近。姜文焕目标明确,直直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走到鄂顺背后,鄂顺听到沉稳磁性的声音,问他:“玩够了没有?”

!鄂顺急忙一转头,对上姜文焕深沉的眸子,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鄂顺却莫名有些胆寒,心虚地咽了口口水:“你、怎么…来了…”

姜文焕只是笑着看他,并不回答。

鄂顺清了清嗓子,赶紧抓着泳池边的阶梯上岸,也不管身上湿漉漉的,直接挽着姜文焕的手臂,半个身子都靠湿了他的西装:“朋友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有名有实的先生,姜文焕,都听过吧?啊?”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无一不是瞪大了眼睛,想过鄂顺这种身份,结婚对象大抵是家世相当的公子哥,谁知道是姜家现任的掌权人,就这鄂顺刚刚还说家里那位管不住他,现在这样子可不像管不住的样子。

鄂顺指了下舍友:“这个是我大学舍友,你应该没见过,他们公司团建,我们就正好一块玩…”

舍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缓缓往水里沉了一点,生怕这俩吵架波及到他。

姜文焕只是嗯了一声,重复地又问了一句:“玩够了?”

鄂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够了够了够了,没什么好玩的,我早就累了想回房间了。”

“那走吧。”

“嗯嗯嗯嗯…”鄂顺跟所有人打了个招呼,悬着一颗心把姜文焕带回房间里,揣揣不安地舔嘴唇:“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呀…”

姜文焕扯了扯领带:“还有呢?”

“……”鄂顺深呼吸一口,缓缓吐气,语速飞快地解释道:“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是在这偶遇我们才一块玩的,我憋一个月了我就想着喝一点,我没喝醉的,每天晚上我都比他们早走,那些都是我舍友公司旗下的模特,不是乱七八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有分寸感的,我跟他们说我结婚了的…”

姜文焕边听边往浴室走,鄂顺就跟到门口碎碎念,接着肩上就被披上新的一次性浴巾。

鄂顺嘴巴停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别感冒,不是说来养病的,别带新病回去。”

他的声音冷静,表情也没有变化,鄂顺瘪瘪嘴,伸手环住他的腰:“是不是生气了?”

姜文焕轻叹口气:“有一点。”

“我错了,”鄂顺认得迅速,抬眼跟他对视,还抱着他晃个不停:“别生气了,啊?你看你大老远过来生我气多不好,虽然我跟他们玩,但我心里想的都是你。”

“哼…”姜文焕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我跟他们纯友谊的,真的!”鄂顺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我心里只有我老公一个人,其他人都是我的过客!”

姜文焕眉头轻蹙,伸手捏他的鼻子:“我现在怀疑你见谁都老公。”

“唔…”鄂顺别过脸挣脱,又低下头在他怀里乖顺地蹭蹭:“哎呀别生气嘛…你明明知道我跟他们没什么的,你就是吃醋。”

姜文焕还是败下阵来,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去洗个澡,泳池不干净。”

鄂顺还是抱着他,半晌,抬起来亲亲他的下巴:“老公,要不要一起洗?”

折腾到半夜,鄂顺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榨干,好在姜文焕的善后工作向来是做得很好的,鄂顺只管舒舒服服地窝进他怀里,临睡前迷迷糊糊听见姜文焕说要给他什么,第二天一早,鄂顺一睁眼姜文焕就已经在床边的桌上支着笔记本电脑办公了。

“姜…”鄂顺一开口差点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一跳,清了清嗓子才重新叫他:“你怎么又在忙…”

姜文焕看了他一眼:“过来抓奸,工作留着了。”

“胡说…”鄂顺笑了下,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举起手伸伸腰,又看向他:“你这么忙,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

“今晚?!”鄂顺皱眉:“你不多陪我两天嘛?”

“把你一起带走。”

“嗯?”鄂顺眨眨眼,掀开被子下床,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笑着探头看他:“你真的不放心我啊?”

姜文焕笑:“你什么时候让我放心过了。”

“可是我回去好无聊。”

“爸让我跟你说,准你去总部报道了。”

“真的?”鄂顺眼睛亮起来:“太好了,终于!”

姜文焕笑了笑,敲敲桌面让他到一旁坐下,鄂顺乖乖坐到他身旁,姜文焕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翻到最后签个字。”

“啊?”鄂顺眨了眨眼,眉头蹙起:“不是吧,我就跟人玩玩水你要跟我离婚?”

姜文焕无奈摇头:“你自己看看清楚。”

“…”鄂顺皱着眉翻,越看便越舒展,也越疑惑:“股份转让?刘氏的。”鄂顺抬起头看他:“给我?”

姜文焕嗯了一声:“你贸然回鄂氏总部肯定会有人不满的,这部分刘氏的股份是以你个人的名义收购的,给你立身。”

“……”鄂顺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他没有想到姜文焕会为他做到这种程度,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想到的细节,有人在为他细心铺垫。

姜文焕见他不说话,开口宽慰他:“没事,没人能欺负你。”

“呜…”鄂顺一把抱住他:“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姜文焕愣了一下,笑着拍拍他的背:“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鄂顺闷闷地说。

姜文焕声音温柔,手心轻轻地摩挲他的后颈:“嗯,你知道就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