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姜文焕眸底晦暗,再次缓缓靠近他,伸手在他被吻得发红的嘴唇上粗暴地揉搓,视线从他的嘴唇忽而转到他的眼睛,磁性的嗓音带着某种警告意味:“你讨厌被纠缠,就应该拒绝所有人。”

鄂顺的心脏猛地颤栗,放在腿边已经汗湿的手微微蜷缩起来,他又突然觉得生气,打下姜文焕的手,瞪着他:“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不是也一样?”

姜文焕皱眉:“我怎么?”

鄂顺扭过头:“…你难道要说你和你的助理没有什么吗。”

姜文焕沉默,鄂顺也在他沉默的两秒里后悔自己说的话,他为什么要问,不是自取其辱吗?

姜文焕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回来,一双桃花眼认真地盯着他,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冷静:“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有什么?”

“……”

“鄂顺,说话。”姜文焕依旧看着他。

“……”

姜文焕轻叹口气,放下手:“鄂顺,不要拒绝沟通。”

鄂顺垂眸不去看他:“你让他帮你脱外套,我看到了。”

“因为我的外套湿了。”

鄂顺皱起眉抬眼:“你根本就不会随便让人对你这样。”

“好吧,因为你和他说话,我,”姜文焕停顿了一下,现在回想他也觉得那样的心理幼稚得不像他:“是故意的。”

“他?”鄂顺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当时跟他对话的凯文。

“刚刚那个小孩,”姜文焕脸色沉了一些:“他有一颗比我难看的虎牙,你是看中了那个?”

鄂顺觉得离谱,姜文焕难道以为他会找替身吗。该说不说,姜文焕吃醋的方式幼稚死了。

“难道你谈判都是靠贬低对手获得胜利的吗?”鄂顺说。

“这不是谈判。”

“哦。”

“我明确一遍,鄂顺,”姜文焕语气正式:“我和我的助理没有除工作以外的任何关系。”

鄂顺抿了抿嘴,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情确实因为这句话变好了,把眼睛转向别处,道:“但是你经常带着他,周助是失业了吗?”

“没有,他文书工作完成得很细致,所以主要在办公室协助我,许助是因为酒量好,所以我带着他。”姜文焕说完又补充:“你说过应酬让我带个能挡酒的。”

“……”这确实是他曾经说过的,因为姜文焕有一次应酬喝到胃出血进医院,他在床边守了整夜,担心得要死。

“该你了。”

“什么?”

姜文焕又一次:“你和他,不合适。”

鄂顺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小声说:“…没有在一起。”

姜文焕抬了抬眉:“没有在一起。”

“本来就只是朋友,是你自己一直觉得我们有什么,你跟我半斤八两……”

“但他明显喜欢你。”

鄂顺哑口无言,他也感觉到了。

“你总是这样,让所有人都喜欢你,会害人没有安全感。”

“……”鄂顺一时分不清他是夸还是埋怨,反正让他生不起气来:“你才总是这样,什么都要管…”

“这种情况我不应该干涉吗?”

“我们现在又没有在一起。”鄂顺脱口而出,说完车里沉默了,他有点后悔说这句话,虽然明明是事实…

过了一会,姜文焕从侧身靠近他变成面对着方向盘,鄂顺感觉到那种压制消散,姜文焕说:“说得对。”

他启动了车子,鄂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俯身捡起手机,低着头把原本打算发给凯文的那条消息发出去,当然,在两秒的纠结之后,鄂顺删除了最后那段吃饭的邀请。

十多分钟后,鄂顺渐渐发现这似乎不是回他家里的路,他转头看向姜文焕:“去哪?”

“我家。”

“什么?”

姜文焕甚至不抽空看他一眼,态度很冷:“难道我用了这次机会不仅要当司机还要送你回家吗?”

“……”鄂顺不懂他非要带上他这程,难道主要为了让他回家回得九曲十八弯一点吗,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行吧,到了我再自己打车回去。”

姜文焕没有应答,到了之后却直接将他从车里拉了出来,鄂顺稀里糊涂地整个被他带着走,一进门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就被推过去,他的后腰靠着玄关柜,两条腿被姜文焕的膝盖分开,下巴被用力掐住无处可躲,强势的唇舌撬开他的牙关闯进去,饱含色情意味地把口腔变成性器官,舌尖掠过上颚的酥麻,深入喉口的刺激,津液搅弄出的水声,愈来愈急促的喘息,鄂顺双腿发软,两只手撑着柜台,皱着眉享受他的凌虐。

姜文焕熟悉他每一处感官,鄂顺好久没有波澜的情欲此刻在他的牵引下熊熊燃起,无法抑制。

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沾湿他的虎口,鄂顺处在窒息的边缘,濒死时又获得拯救,他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起伏不止,他已经勃起了,他看到姜文焕也一样。

接着他听到他的声音,沙哑性感,带着撩人的喘息:“我现在很生气。”

鄂顺几乎就要站不住了,那声音好像是贴着他耳边说的,像低沉的贝斯震得他无法思考。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鄂顺咽了口唾沫,很轻地点了下头。

“很好,如果你不愿意,结束后可以报警。”

他这话就是明晃晃地告诉他,今晚他说什么都躲不过去了。

鄂顺被扛到床上扒掉裤子的时候还是懵的,但他硬起来的阴茎已经在姜文焕略微粗糙的手心里了,姜文焕另一只手还握着他的脚腕,防止他乱动。

姜文焕的房间其实没什么变化,鄂顺看着熟悉又陌生天花板,脑袋晕乎乎的,明明他也没喝酒。

“嗯……”鄂顺皱着眉,脚趾蜷缩了两下,他恍惚地觉得他的身体像是姜文焕的玩具,那只手在他的性器上不急不缓地撸动,一下一下地捋,照顾到每一条敏感的纹路和沟壑,摸到最上方,他的拇指按住马眼摩挲,酥酥麻麻的快感如细小的电流从尾椎骨一节一节攀上脊背,姜文焕的速度陡然加快,粗暴地握着上下撸,掌心磨得他又痛又爽,他知道哪个地方会让鄂顺舒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到,姜文焕极度巧妙地控制着,重复几次,反复将他送上云端又猛然停下,翻天的欲望戛然而止的感觉并不好受。

姜文焕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要做的人不是他吗?

鄂顺又急又气,挣扎着要踹他:“他妈的…滚…松手,老子不做…”

姜文焕用了点力气捏住他的命根子,鄂顺嘴里的骂声顿时消失,被压抑的痛呼替代,显得可怜兮兮的,像受了伤的小动物。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姜文焕语速稍慢,更添压迫感:“今晚你想要的所有东西,都要靠求来得到。现在,求我试试看。”

“操……嗬啊……”鄂顺仰起头,眼泪憋出来,下体的痛感叠加,姜文焕的手还在收紧,他不会真想把他捏废了吧…

“还不说吗?”

“啊啊…疼,松手,呜……”鄂顺像只虾弯起身子,只能控制上半身的动作,但扭动对于缓解胀痛的能力约等于零:“姜文焕你个混蛋…!”

“好固执。”姜文焕垂眸,他松开手,粗暴又细致地照顾他的性器,温热干燥的大手能随时给予他无法泯灭的快感和痛苦,两个极端的感受就在掌控者的一念之间,鄂顺的呻吟从咬紧的唇瓣里溢出,就在十几秒前他还在叫骂着让姜文焕停手,现在却希望他赐予一次酣畅淋漓的、压抑之后爆发的高潮。

房间里摩擦的声音停不下来,马眼溢出黏腻的腺液,刺激和舒爽接踵而至,叠加、叠加、继续往上升,鄂顺底下的床单被他拧得皱皱巴巴,小腹的酸胀感愈发强烈,他快到了,就差一点,只要再一下,再摸一摸……马上、马上就……

“哼嗯……”鄂顺的腰都挺起来了,甚至主动地往他手里抽插,临近极乐的边缘,姜文焕却摁住了顶端。

“操…”鄂顺的声音都变得黏糊,又一次被遏制高潮,只不过他连挣扎踢动双腿都不敢了,像被教训怕了的小狗,意识到行为会换来怎样的对待后就乖了,哪怕不是自愿的。

姜文焕摩挲着他的脚踝,慢慢俯下身:“说,求求你,让我射。”

“你这个混蛋…”

“嗯,”姜文焕的指腹在他的马眼打转:“还有呢?”

“唔…!”鄂顺闭紧眼睛,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开闸放水的开关,一旦按他说的做,接下来姜文焕要他做什么他都很难拒绝了,不可以听他的,不能…可是……

他上一次做爱是三年前,那次令他畏惧的性爱现在都对他有威慑力,他当然知道姜文焕会凶狠到什么地步,所以在爽的时候隐隐害怕,高度紧绷的神经反而把快感更加放大。那次之后他就再没做过,在国外三年连自渎都很少,一度他都以为自己要性冷淡了,可是现在,姜文焕身体力行告诉他,不是的,他的身体一点都不冷淡,反而因为太久没有释放敏感得很,却要经受这样的折磨。

不是没有出路的,姜文焕已经把答案告诉他了。

好想要…

鄂顺极难为情地别过脸,耳廓和脸颊通红,脑袋发热烘得他晕晕的,他终于还是没能守住,声如蚊呐地开口:“求…求你…”

姜文焕轻笑一声:“很简单对不对?”

鄂顺不想回答,但也根本来不及回答,姜文焕痛快地将他送上云端,高潮来得汹涌,又浓又多的白浊直直射出,落到他凌乱的衬衫和西服外套上。他只有裤子和鞋子在地上。

“哈…哈……”鄂顺眯着眼喘息,姜文焕安抚般摸了摸他的腰侧,又不安分地撩起他的衬衫,顺着摸到一侧乳头,软软的肉粒没两下被摸得立起来,姜文焕边捏着他的乳头,另一只手包着他的龟头飞快揉搓起来。

“啊…啊…!不、不行…!”鄂顺扭着腰,刚刚释放后的阴茎敏感至极,随意的触碰都能让他颤栗,更别说这样疯狂的玩弄:“我受不了…不要、唔…!”

鄂顺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浑身不住的颤抖,两条腿曲起来,膝盖想合拢却被姜文焕卡在中间:“啊啊…不行、求你…”

“现在不开放请求功能。”姜文焕用很正经的口吻说,就像在开什么会议,平缓的声音和身下的呻吟起到了强烈的反差。

“呜呜…啊……!!”鄂顺快被折磨疯了,瞳孔微微上翻,张着嘴,舌头抵在唇瓣内侧,只隐约地露出一点,足够勾引人。

姜文焕眼眸暗了暗,喉结几不可察地耸动,他探出玩弄他胸前的手,将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压着软嫩湿滑的舌头,鄂顺的声音变得含糊,姜文焕又伸进第二根,夹着他的舌头翻来覆去地搅出黏腻的水声,手指在口腔里色情地抽插,含不住的口水从嘴角流下,鄂顺唔唔地哼叫,在他的控制下短时间内达到了第二次干性高潮。

姜文焕抽出手,湿淋淋的手指在他的唇瓣上抹了两下,嫩红的嘴唇镀上一层可口的光泽,让人很想亲。

姜文焕盯着他的嘴唇看了几秒后,目的性很明确地俯身,他甚至已经偏过脸了,鄂顺看到,便自然而然地闭上眼,可那个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一秒,两秒,鄂顺的睫毛扑朔着,忍不住睁开眼,与近在咫尺的姜文焕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眸好像要把他吸进去,鄂顺的心脏仿佛在一瞬间坠落,他没有犹豫地抬起手臂勾住姜文焕脖子,仰起头跟他接吻。

他从姜文焕的眼里看到热切,原以为这会是一个缠绵热烈的吻,就像刚进门一样,姜文焕会极富侵略性地回吻他,可是没有,相反的,姜文焕竟然装模作样地温柔克制起来。

一吻结束,鄂顺低着眼,慢慢把揽着姜文焕的手放下来,直到听到姜文焕短促的笑声,他才皱着眉抬眼看他,姜文焕丝毫不闪躲,压着声音像是在窃窃私语一般:“我们现在又没有在一起。”

轰——

鄂顺的脑子里炸了一声,满脸通红,说不出话。卑鄙的姜文焕,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卑鄙,卑鄙!

“结束后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有更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