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我还…”鄂顺红着脸:“我还没换好!”

“你换了好久,哪个不会?”姜文焕缓步走近坐到床边,伸手撩起垂下来的耳朵:“我教你。”

“……”鄂顺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会低眼小声道:“尾巴…”

“尾巴?”姜文焕点了点头:“戴不上吗?”

“嗯…很难…”

“站起来我看看。”

他的声音认真又沉稳,让鄂顺不由自主的服从,他下床站到姜文焕面前,双手背在后面,攥着毛茸茸的小圆团。姜文焕的眼神审视着他精干匀称的身体,鄂顺的脸颊和耳尖染上淡淡红晕,膝盖和手肘粉粉的,白色项圈锁着纤细的脖颈,飘动的衣摆透出薄薄的腰腹,姜文焕伸手勾过他的一边大腿往前扣,鄂顺也跟着他的动作站到他两腿之间。

姜文焕温热的掌心摩挲着他的腿肉,又轻轻捏了捏,青筋暴起的麦色手臂和白皙的大腿形成巨大的画面冲击,鄂顺低下头,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下缓缓鼓起一包,羞耻下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阿顺,你穿上果然很漂亮。”姜文焕抬眼看着他,眼神半合,盖住了三分之一的瞳孔,像埋伏状态下的野兽,他伸出手:“戴上尾巴才是小兔子。”

鄂顺舔了舔嘴唇,乖乖把尾巴递到他手里。

姜文焕接过尾巴放到一旁,盯着他的眼睛张开嘴含住两根手指,唾液挂了满手,分外赤裸的眼神让鄂顺的心脏怦怦直跳。

“宝宝,自己掰开。”

鄂顺皱了下眉,难为情地刚要转过去,就听见他说:“看着我,不要转身,就站着。”

“站着,掰…”鄂顺脸颊红透:“不要,我害羞…”

“只是给我看,害羞什么?”姜文焕搂住他的腰,抬头看着他,竟然看出了几分可怜:“不过阿顺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逼你。”

败了,这个用了无数次的招数,再来多少次鄂顺估计都无法招架。他低着眼避开姜文焕的眼神,双手掰开两团白软,臀肉从手指之间挤出来,看不到的穴口一开一合地在空气中收缩着。

姜文焕再次舔了舔手指,摸到他身后去,指腹在穴口处轻轻按压勾磨,又缓缓伸进一个指节,后穴一下子紧紧吸住了入侵的异物,姜文焕抬头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皱眉,又贴近他的小腹,隔着柔软的布料亲吻他的肌肤。

“放松,宝宝。”

他的话总能让他安心,鄂顺慢慢放松身体,感受到后穴不再紧绷,姜文焕慢慢推进了些,手指在温热的穴内弯曲抠挖,穴肉渐渐开始蠕动吮吸,像是邀请般的,食指也从穴口边缘挤进去一起翻搅,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柔软的肉壁,屈起的关节顶着穴肉模仿着性爱来回抽插,不经意地扣到一点,鄂顺甜腻的喘叫从嘴里泄露出来,后穴深处也潺潺流出一股暖流,浸润了他的手指。

姜文焕扶着他的后腰让他贴近,手指扣着后穴发出咕叽咕叽混着淡淡水声,紧致的穴肉都在隐隐颤动,姜文焕坏心眼地反复碾着那处,看着鄂顺控制不住的腰颤,身体也越来越软,不得已松开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稳住自己,另一边还乖乖掰着臀肉任那灵巧的手指扣弄着他的后穴,挺立起来的前端快顶破薄薄的布料,小孔吐出淫液留下了深色的水渍,姜文焕便一手包裹着他的性器揉弄,一手抽插着湿淋淋的后穴。

前后的快感让鄂顺忍不住仰起头闷哼,搭在他肩上的手也捏紧,湿滑的肉壁紧紧包裹手指渴求更多,姜文焕却不想再留了,他缓缓将手指抽出,拿起一旁的润滑,将瓶嘴插进后穴里。

“嗯…等等…姜文焕…你…啊…!”

甬道被冰凉的润滑灌满,鄂顺浑身一激灵,腰身往前挺,穴口也紧缩起来,姜文焕一手拿起肛塞,一手扯开他的穴口,在软嫩的小穴外戳了戳,又措不及防,一鼓作气地插进去。

“唔…!”

尾巴把润滑尽数堵在里面,撑得甬道酸酸涨涨的,鄂顺双腿发软跪了下去,从背到臀的弧度一览无余,尾部的一团毛球还在微微颤抖,像真的长出来的尾巴一样。

鄂顺抬起头,眼尾淡淡发红,微张的唇瓣也咬得水亮,皱着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样好奇怪…”

姜文焕伸手摸摸他的侧脸,顺着抚到耳廓,又捏捏他的耳垂,笑得真诚:“好漂亮,漂亮到我想把你关起来养。”

“……”

姜文焕牵起他的手,隔着裤子覆到腿间涨大的性器上:“真的。”

鄂顺只觉得手心像被烫了一下,想拿回来又被死死摁住:“你别…”

“阿顺,我难受,你帮帮我。”姜文焕低头看着他。

鄂顺抿了抿嘴,甬道欲求不满地蠕动着,既然那张嘴吃不到,那就换一张。鄂顺隔着裤子上下揉了揉那根已经精神的肉棒,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的炙热和硬挺,鄂顺拉开拉链,肉棒顶着内裤大有将要破土而出的气势,他扯开内裤边边一瞬间后脑勺突然被按着扣近,弹出来的粗大肉棒打到他的脸上,散发着热气的深褐色性器贴着他的脸颊和嘴角,他甚至能闻到上面蛊人的气味。

鄂顺抬头软绵绵地瞪他一眼,垂着毛绒耳朵的样子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姜文焕笑着揉揉他的头:“小兔子是不是要吃萝卜了。”

“小心我咬你…”

鄂顺低头握住热乎乎的肉棒撸动两下,微微嘟起嘴亲了亲鸡蛋一般大小的龟头,铃口溢出黏腻的淫水沾湿了他的嘴唇,鄂顺用唇峰轻轻地蹭,又伸出舌头在顶端小孔处撩了一下,手握着肉棒抬起来,展开湿软的舌头从下往上舔,顺着含住龟头,舌肉波动着吮吸,津津有味地又嘬又亲,一手上下套弄,姜文焕的喘息逐渐粗重,他喘得很色,很性感,让鄂顺舔得更卖力,像小孩吃雪糕一样把肉柱吃得湿漉漉的,他张开嘴慢慢吞进去,粗长的肉棒顶得脸颊都变形,硕大圆润的龟头顶着喉口让他不自觉皱起眉,鄂顺忍着不适吞到底,喉口不住的吞咽吸得肉棒更爽,极致的酥麻像电流传遍全身,姜文焕发出满足的喟叹,大手插进他的发丝里鼓励般地抚摸着。

“唔…”

肉棒又在嘴里涨大了几分,鄂顺上下吞吐着,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尺寸惊人的肉棒塞得嘴里满满当当,鄂顺感觉下巴发酸,只能吐出一半慢慢的舔,唇瓣和舌头紧紧含着吸,故意加速舔弄着敏感的冠状沟,肉棒在温热的口腔里充血跳动,溢出的淫水被湿滑的舌头卷进嘴里,鄂顺握着撸动下半截,时不时拨弄着沉甸甸的囊袋,越吃越觉得后穴难耐,忍不住地扭着腰。

姜文焕察觉他的动作,抬脚踩上他的裆,鄂顺皱起眉,眼眶红红地看向他,嘴里含着肉棒,发出轻微的唔唔声,太让人兴奋的表情。

姜文焕呼吸一滞,回头在礼品袋旁边找到了那个小巧的遥控器,一边忽轻忽重地踩着他的性器,一边按下他的头逼他吃到底,窄小湿热的喉道挤压着肉棒,姜文焕爽得低喘,鄂顺的嘴巴大张,下颚酸得不行,感觉脖子都要被顶出轮廓,快要窒息,根部弯曲的耻毛扎着他的脸颊,鼻腔灌进咸涩的腥臊味,鄂顺头昏脑胀,触及边缘的快感让他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唔嗯…!唔…!”

后穴突然传来震动,毛绒尾巴自顾自地摇晃扭动起来,震得里面的润滑波动起来,鄂顺猛地夹紧后穴,反而让震动贴着肉壁高速地摩擦,他的腿根颤抖,又热又硬的肉棒塞了满嘴,口腔包裹吞咽着不停流水的龟头,舌头还在贴着肉棒来回刮蹭,肉棒头部又酸又麻,快感一波又一波从下身席卷大脑,喉口因为试图呼吸而用力吸了一下,姜文焕咬着牙沉重地喘息一声,他的眉头蹙起,微微仰起头,这是快要射精的前兆,鄂顺突然加速吞吐,喉咙不住作吞咽状收缩着让肉棒捅进去。

“呃…”

姜文焕发出爽到的呻吟,又多又浓的精液喷射而出,大量射进他的嘴里,鄂顺吐出肉棒,鸭子坐坐在地上,白色的丝袜勾勒着两条折叠向后的长腿,他捂着脖子低着头咳嗽,吞不进去的精液从吃得发红的嘴角流出来,白白的挂在嘴边,淫靡不堪。

姜文焕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脚底湿湿的,黏腻的体液浸透布料沾到了他的脚上,鄂顺也射了。

姜文焕俯身抬起他的下巴,拇指指腹抹掉了他嘴角的白浊:“呛到了?舌头吐出来。”

鄂顺瘪了瘪嘴,双手垂在腿间乖乖吐出舌头,粉嫩的舌面上混和着精液和唾液,被姜文焕的手指刮下来,又用两指夹着软舌翻搅玩弄,伸进他嘴里按着他的舌肉,鄂顺低下眼将手指含住,灵巧的舌头缠绕舔吸,不一会就沾得黏腻,姜文焕抽出手分开指节,唾液拉出连接的丝又断开。

鄂顺微微倾身,翘着屁股坐在地上,否则尾巴就会因为震动而啪嗒啪嗒打着地面。

鄂顺伸出双手抓着他的手臂,瞳孔弥漫着水汽,湿漉漉地抬眼看他:“崽崽…后面…好难受…你别让它动了好不好…”

姜文焕笑得温柔:“那我帮你拿出来?”

鄂顺点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站得起来吗?”姜文焕伸出手:“上床。”

鄂顺牵起他的手缓缓起身,上了床也只敢跪着,一坐下去碰到的话,背后就像装了发条一样震得更厉害。

姜文焕亲亲他的嘴角:“转过去趴着,屁股抬起来。”

“哦…”鄂顺又转过去,上半身趴在床上,透明的衣服也耷拉下来,两瓣臀肉高高地翘起,丁字裤的细带被挤到侧边,白花花的大腿就在眼前被丝袜勒着,姜文焕顶了顶腮,大手捏住中间毛茸茸的尾巴,慢慢抽出来,又整个塞进去捏着打转抽插。

肛塞震动着戳到敏感点,穴内被捂得温热的润滑也被抽插带出来,满满的粘液失禁般地顺着大腿根流下,肛塞抽来带去,动得快了还能听见啵的几声,鄂顺皱着眉,抱怨的声音一开口就染上呻吟:“嗯啊…等…嗯…怎么这…这样…唔…”

鄂顺的性器再度抬起,姜文焕也不再忍了,抽出尾巴扔到一旁,湿淋淋的后穴露出尚不能完全合拢的小洞,瑟缩着像在引诱什么,姜文焕全身的燥热都往下灌,他扯着内裤带子,扶着涨大的肉棒戳着穴口,毫无预兆地整根没入,姜文焕掐着他的腰窝满足地长叹一声。

“嗯…!”鄂顺咬着嘴唇,叫声还是溢出来,他皱起眉,后穴被填得满满,肉棒横冲直撞地劈开拥挤的穴道进来,敏感点被猛地擦过,仅此一下就顶得他腰身发软。

湿软紧致的后穴包裹着肉棒,润滑被捅进来的肉棒挤出穴口,肉壁完完全全贴着粗长的肉柱,深处未开拓的甬道紧得姜文焕头皮发麻,穴口也收缩吮吸着让他忍不住想狠狠贯穿。

姜文焕压抑着冲动缓慢抽插起来,肉棒细细地研磨着穴肉,敏感点只要一被插过,婉转诱人的呻吟就伴着喘息占满整个房间,甬道深处分泌出湿滑的淫液,肉棒每次抽插都被骚浪的肉壁吸住,他九浅一深地动起来,鄂顺的身体随着他抽插的频率被顶着往前,垂下的衣摆和耳朵也跟着晃动。

“宝宝,你里面好热…好紧…”粗大的肉棒慢慢地顶着后穴,姜文焕俯身贴近他的耳边:“快把我夹射了…”

“嗯…那你…哈嗯…就快点射…”鄂顺难耐地闷哼,后穴开始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爱抚,主动吸裹着肉棒,肉壁的瘙痒渴望着更粗暴的对待,他伸手隔着布料揉捏着自己挺立的粉色乳粒,双腿也不自觉地合拢。

姜文焕故意停下来,忍着涨得发痛的肉棒顶到深处,等了一会也不见有动作,鄂顺皱着眉主动摆动着腰,臀肉贴着他的小腹磨蹭,回头哀怨似的看着他,声音小小的:“你动动…”

姜文焕挑起嘴角:“动什么?”

鄂顺咬着嘴唇,看了他一会又转回去,低头埋进枕头里:“欺负人…”

姜文焕被他可爱笑了,俯身手臂撑床,贴到他颈间:“宝宝喊老公就动。”

鄂顺闷了一会才偏过脸对上他的眼睛:“你说不耍赖。”

“不耍赖,”姜文焕轻笑一声:“说到做到。”

鄂顺的视线扫到他的唇瓣盯了几秒,又舔了舔嘴唇,抬手揽过他的后颈,姜文焕愣了一下,随后更主动回吻,疾风骤雨般地侵占他的唇舌,鄂顺口腔里每一处都被掠过,他的舌头好长,能顶到他的喉口,双舌纠缠翻搅,发出色情的啧啧水声,抽插着在他嘴里进进出出,后穴更痒了。

鄂顺眼神迷离地分开,粉嫩的唇瓣吻得晶亮,像刚拆封的果冻溢着水:“老公…动…”

姜文焕下腹一紧,撑起身体抓着他的腰窝用力一顶。

“嗬啊……!”鄂顺忍不住叫出声,手抓紧了床单,身体被撞得往前一晃,硬挺的前身被内裤裹着摇了摇,怎么可以光是用力插进来就爽得要射了。

肉棒挤开穴肉进到更深,小洞硬生生被粗大的柱身撑到极限,暗红色的龟头不偏不倚地直戳着穴心。鄂顺憋着缓了缓呼吸,大腿的肌肉发力,连带着后穴也收缩,肉棒被窄小软嫩的甬道一下一下吮吸着,姜文焕爽得呼吸都沉重,后面的小穴像软软甜甜的蜜桃引诱着他,只要用力一捣,饱满的汁水就飞溅出来。

姜文焕大手捞起他的胸膛,鄂顺迷迷糊糊地双手撑起,后穴自顾自地蠕动着,温热湿滑的肉壁像无数张小嘴舔吸着肉棒的每一寸,收缩着把鸡巴绞得紧紧,好像肉棒本就是从穴肉里长出来的,每次抽出都连带着里面的媚肉翻出来,鄂顺甚至能从身后的包裹的感受中在脑海里描绘肉棒的轮廓。

姜文焕兴奋地捣弄着弹性十足的穴道,淫水混着润滑把粗红的肉棒染得湿淋淋,红肿的穴口也一片潋滟,性器狠狠地插进最里,把薄薄的小腹顶出形状,姜文焕故意摁着他的小腹抽动,让他清晰的感受到那令人害怕的深度。

“不…不要按…啊…太深了…”鄂顺皱着眉,眼泪都跑出来,他不由自主地收腹,反而把肉棒拓印得更清晰,压力从下往上裹着鸡巴,姜文焕头皮发麻,粗重地喘息着,双手抓着两团白肉猛烈地顶弄,臀肉被大手往两边捏扯得变形,露出被操得肿起的穴口,可怜地红成一圈,肉棒直挺挺地凿进去,像要镶进他的身体。

“啊啊…不行…嗯啊…慢一点…唔…太快了…要射了…啊…”

鄂顺尖叫着射出股股白浊,嘴里还在胡乱地娇喘,白嫩的肌肤的每一处都泛红,他浑身瘫软,双腿不住地痉挛颤抖,双手也快撑不住地倒下去,高潮后的肉穴收得更凶,姜文焕咬着牙,一边操一边俯身掰过他的脸,衣柜门上的镜子刚刚拉开后没有拉进去,正好映照着他的身体。

鄂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高高地撅起屁股,腰身下陷出弯曲的弧度,内裤被精水沾得湿透,他的眼神迷乱,脸颊潮红,水红的唇瓣沾满唾液,红艳艳的舌头被操得地吐出来,几乎透明的衣服轻飘飘地抚在腰上,脖子上挂着项圈,两只软绵绵的耳朵随着顶弄晃悠,看起来像只发情的、正在挨操的兔子。

这也太淫荡了…

“啊…!”

姜文焕伏在他身上用力一顶,肉棒猛地捅进穴心,他能感受到深处被操红操肿,又酸又涨,鄂顺被用力的顶弄找回神智,耳边传来低哑的笑声,酥酥麻麻听得他耳根一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看傻了?”姜文焕慢慢地磨着后穴,沉声道:“你看得到后面吗?你的小洞在给我按摩…好骚好贪吃的兔子…”

“!”鄂顺只觉得耳朵烧得厉害,什么话也说不出,羞耻心后知后觉地追上来,他放下无力的手臂往下一趴,低头埋进去,给自己找了个洞藏起来。

姜文焕愣了一下,又皱着眉笑起来,低头贴着他的颈间亲了一口:“宝宝,你可爱死了…”

“诶…!”

肉棒从后穴里抽出,鄂顺措不及防地被翻了个身,姜文焕卡在他的腿间,肉棒刚抵到穴口,小洞就迫不及待地吮吸着龟头,姜文焕双手抓着他的大腿往前叠。

“不…不行…不行了…”鄂顺伸直手臂,十指指尖抵着他的胸膛,眼神恳求地望向他:“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休息一…呃啊…!”

鄂顺被猛得一下捅得两眼翻白舌头也吐出了出来,双腿夹着他的腰,没来得及缓神,肉棒就发狠般地捣干进去,穴肉被操得颤颤地痉挛收绞,像要从这粗长的肉柱里榨出满满精水出来,囊袋随着抽插一下一下拍打在臀肉上,后穴被顶得不停流水,噗呲噗呲地喷在肉棒上,打湿了根部的耻毛,交合处被剧烈的动作插成白沫,鄂顺感觉身体像一艘小船,被汹涌的海浪拍打冲昏,只能无助地呻吟哭喊,眼泪不停流出来,顺着眼角滑到鬓边。

“呜啊…我真的…不行了…嗯啊…”鄂顺急促地喘息着,唾液从嘴边流出来,每句话都混着黏腻的叫床声:“啊…不要…好像强奸…呜呜老公…”

姜文焕被他无言乱语逗笑了,他停下动作俯身,安抚地亲亲他的唇瓣,轻抚掉他的眼泪,认真地看着他:“真那么难受?”

鄂顺喝醉一般迷糊的眼神缓慢找回高光,抬起手扣住姜文焕的脖子,仰着下巴还要亲,被姜文焕退着躲开,又委屈地瘪起嘴:“呜…”

“先回答我,难不难受?说真的。”

鄂顺吸了吸鼻子想了想,道:“太快了…”

“太快了。”

“嗯…”

“那难受吗?”

鄂顺低眼慢慢摇了摇头。

“不难受?”

“嗯…”

“那还可以继续吗?”

“嗯…”

“还像不像强奸了?”

鄂顺咬着嘴唇抬起眼,无辜得像小兔子:“我乱说的嘛…”

“从现在开始是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你的。”

“啊?哎啊…!”鄂顺皱起眉弓起腰,姜文焕低头含住他胸前的红果,隔着布料用力地舔弄摩挲,又叼起往前扯,肉棒一次次退到穴口又突然得捅进去,红肿的穴肉被捅得刺刺的发麻,鼓鼓涨涨地充斥着感官。

“不…哈啊…要捅烂了…嗯啊…!”鄂顺又痛又爽,小腿挣扎着乱踢,乳头又磨咬得发红肿起,后穴被大肉棒操得直喷水,激烈的快感席卷全身,前端又抖动着吐出透明的清液,酸胀的尿意往下灌,身体自主地夹紧腿,后穴收裹着鸡巴一下一下的吸:“啊啊…我要射…嗯…停…别插…呜…”

姜文焕被夹得爽极,充耳不闻地挺身冲刺,猩红的肉棒又快又猛地抽插,把泛红的臀肉撞得啪啪响,混着交合处剧烈的水声,鄂顺瞳仁向上翻,脸上糊满口水和泪水,他吐着舌头呼出热气,喉咙呻吟到微弱,抓着床单浑身颤抖,大腿不住地痉挛,意识被捅到九霄云外,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鄂顺绷直脚背,脚趾蜷缩,龟头从松开的内裤边缘冒出来,精液直射而出,软穴也同时喷水,他的双腿抖个不停,淡白的精液有的射到下巴,黏到嘴唇上,更显淫靡。

后穴潮吹一样喷完水后,像关闭的门一样疯狂收紧,像要一点一点把肉棒挤出去,姜文焕沉叹一声凶狠地猛干,用力一挺腰,肉棒撞开软肉凿进最深处,颤抖痉挛的肉壁终于把这根棒子绞出精水来,精液喷泄进深处,鄂顺两眼失神,肚子像怀孕一样鼓起来,大腿还在时不时地颤…

假期第一天,除了吃饭的时间,姜文焕像只发情的野兽从床做到浴室阳台,屋子里的每一处都流下恩爱过的痕迹,湿滑软热的后穴几乎时时刻刻夹着肉棒吮吸榨精,鄂顺被干到浑身无力,身体都麻木得不像自己的,怎么哭喊求饶都被无视,只能承受着铺天盖地的快感,这时他才明白姜文焕说的‘从现在开始’是指多长时间。

第二天直接睡到下午两点,鄂顺翻个身都觉得浑身的骨头要散架,像是硬生生做了两个小时全身推拿后的体感,后穴更是肿得像夹了东西,一旁捧着书的姜文焕注意到他睡眼惺忪,把书本反扣到床头柜旁,大手揉着他的头顶:“宝宝,起床吃点东西。”

本来没感觉,被姜文焕这么一说,肚子好像被提醒了似的,肠道开始蠕动着发出咕咕的声音,鄂顺揉了揉眼睛,抬起头软绵绵地瞪着他,声音里带着还未化开的睡意:“你给我准备了什嘛…”

“有瘦肉粥,也可以给你煮个面,还是你想吃别的什么,可以叫外卖。”姜文焕低头揉捏着他的耳垂:“睡得好吗?”

“能不好吗,”鄂顺嘀嘀咕咕地撑起身体:“累死了…”

姜文焕看着他下床往厕所洗漱,走路的姿势怪异的可爱,忍不住低头笑了笑,也起身跟到卫生间,趁他刷牙从背后环住他,头挂在肩上,看向镜子里他敞开的睡衣领口,露出的白皙锁骨上挂着星星点点的粉红印记,姜文焕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又侧过脸贴着亲了亲。

“嗯…”鄂顺别扭地皱了下眉,手肘往背后戳他:“走开,你今天开始禁欲,别想碰我。”

姜文焕顿了顿,侧过脸看他:“禁多久?”

“你说禁多久?”

“最多两个钟。”

“滚,我要离婚。”

姜文焕搂紧他的腰,身体贴着他的后背,像只大型犬趴在他身上,现在倒是装得无害:“开玩笑的…不要说离婚,我伤心。”

鄂顺咕噜咕噜漱干净嘴,又抽了张纸擦干净,转过身亲亲他的嘴唇:“不懂,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就不说了。”

姜文焕这才笑起来:“吃完饭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鄂顺抬了抬眉:“你有安排呀?”

“算有大概规划,不过都听你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待在一起就好。”

鄂顺转过身,腰还被搂着,像怕他跑了似的,鄂顺有些无奈地抬手捏着他的脸,笑道:“姜大顾问,你是大狗狗吗?这么粘人。”

“嗯。”

“我要录下来发到你们单位上去,”鄂顺揉着他的脸摇,压着声线:“让他们看看你的真面目。”

“嗯…”姜文焕随着他摆弄,笑得心甘情愿。

难得地出门游玩,姜文焕牵着他的手塞进大衣口袋里,就像一对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情侣并行走在街边,街边的大屏上显示着新款的手机广告,还附上了公司总裁的图像,鄂顺抬头看了一眼,随口道:“突破不了芯片,半导体也没进展,他们公司股价太虚高了。”

“嗯,完全可以做空。”

“如果是我,就加八十倍杠杆。”

姜文焕顿了顿,侧过脸看着他笑了下:“疯子。”

“……”鄂顺慢半拍地找补,笑得像朵单纯的小白花:“我乱说的。”

晚餐之后又沿着江边散步,夜幕降临后风就大了起来,气温也降低许多,江边更是凉飕飕的,姜文焕把围巾围给他,厚厚地叠在一起,遮了半张嘴,脖子一点风也透不进去。

安静地走在一起,远处的霓虹闪着光,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水马龙,江边一排排昏黄的路灯在地上照出光晕,他们十指紧扣,占据着城市一隅,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鄂顺的脚步慢下来,姜文焕也跟着停下,鄂顺站在路灯下转过身面对着他,鼻尖被冻得粉粉的,双手扒下围巾仰起头撅着嘴:“亲。”

姜文焕盯着他的唇瓣看了一秒,手臂搂过他的腰吻上去,鄂顺也抬手回抱着他,完全的贴近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令人安心的气味。

鄂顺捧着他的脸分开,眨了眨眼看着他,又低下头,一会才说:“我好幸福啊…”

“我也是。”姜文焕温柔地笑起来,揉揉他的后脑勺,牵起他的手转身:“走吧,回去开车,别感冒了。”

“嗯…”

休假第三天,鄂顺坐在沙发上收到了紧急电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车没油还没加,鄂顺啧了一声,小步走到厨房,还没靠近就听到:

“穿鞋。”

鄂顺又凑上去,讨好地蹭了蹭姜文焕的脖颈:“公司有点要紧的事,之前是我在交接,得过去处理一下。”

“去多久?”

“嗯…不知道,应该赶得上晚餐,”鄂顺偏过脸看着他:“我可以开你的车吗?”

“可以,早点回来。”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开哦?”

“你是不是忘记加油了。”

“……”鄂顺抿了抿嘴:“我走了。”

姜文焕摇头笑了下。

拿上钥匙,鄂顺开着他的车去了西郊,现在工作着的公司的破产计划经营得差不多,突然的活虽然急但是并不重,忙了没多久,鄂顺就伸了伸懒腰离开了老小区,重新坐回车上,系安全带的间隙,鄂顺从车内镜瞄到后座角落上的袋子,直觉驱使着他拿起来察看。

一件褶皱的,带着红色唇印的衬衫平展在他面前。

鄂顺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件衬衫他太清楚了,是姜文焕生日时候他送给他的礼物,扣子的设计和普通衬衫不一样,是方形的,姜文焕一直很喜欢,穿得也勤快,鄂顺这才猛然发觉,最近都不见他穿,原来是扔在这了。

鄂顺的脑子乱成一团,一方面不相信姜文焕会背叛他,一方面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释,这个唇印太完整,像是挑衅般故意留下的,而姜文焕显然是发现了,所以脱下来,藏在这里,还是说,这么简陋地扔在这,就是在等他发现。鄂顺心里越想越闷,一把将衣服塞回去扔到一旁,油门踩到尽头,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就听到了一如往常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阿顺,这么快,”姜文焕盛多了一碗面,拿着放到餐桌上:“过来吃吧。”

鄂顺平静地坐到姜文焕面前,见他迟迟不动筷子,姜文焕抬起头:“怎么了?不想吃这个?”

“你最近有什么事瞒着我吗?”鄂顺冷不丁地问出口。

“什么?”姜文焕皱了下眉:“没有。”

“你确定没有吗?”鄂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期待着他主动给出合理的解释。

“没有。”

鄂顺失望似的叹了口气,皱起眉:“你车里那件衬衫是怎么回事?”

“……”姜文焕愣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说话啊…”见他沉默,鄂顺心都凉了半截。

空气又陷入寂静,鄂顺瞪大的眼睛镀上一层水光:“给我个解释,你说了我就相信你,姜文焕…别对我说谎。”

姜文焕抬眼,眉头蹙起,甚是真诚:“我没有对不起你。”

“还有呢?唇印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下出现在你衬衫上的,”鄂顺的声音细微的颤抖:“那件衬衫是我买给你的啊…你就算要,你…你怎么能让人亲在那里呢…?”

“阿顺,我没有…”

“那你说清楚,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你说你喝醉了,或者…或者别人硬要凑上来的!你随便…说清楚啊…”鄂顺急得眼泪打转,迫切地讨要一个答案,希望是真相,如果真相不如愿,又希望不是,语气称得上恳求地:“你说清楚,不要骗我…”

“我…”姜文焕看着他眼眶含泪,心脏也跟着被牵动,他抬起手想摸他的脸,被鄂顺一把打开。

“你为什么不解释!”

“阿顺,我以后会跟你说的…等我…”

“为什么现在不行!你到底瞒着我什么!”鄂顺哭着打断他,姜文焕的回答无异于给他心里的想法盖了章,积攒在眼眶里的泪水成颗滚落,鄂顺嘴唇颤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头也不回地摔门跑了出去。

十秒内,姜文焕想过跟他摊牌所有,回过神大步追出去,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做上车开出去,不知道去哪里。

鄂顺当晚没有回来,姜文焕打出的电话和发出的消息都没有收到回音,第二天又去了他公司也没找到人。

他拜托曹宗查他的消息,得到的回应竟然是,查不到。

三天后,A集团股票崩盘,东鲁收购成功,姜文焕功成身退,从A集团离职,按照新的指示,入职了南都金融。

半个月来,他一点都找不到鄂顺,或者说鄂顺在刻意躲着他,姜文焕时常处于焦虑中,神经紧绷着,只能不停地用工作麻木自己,中间又去了一次俱乐部,约见了留下唇印的女人,从她手里买了些情报,得到了附赠消息,女人在他衣服上留下唇印后笑着说:“好好工作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随着工作推进和项目的进行,姜文焕也算忙得脚不沾地,能够维持着脑子高度运行而分不出时间思考别的。

一会有商务洽谈,姜文焕提前准备好文件前往会议室,在走廊上迎面遇到熟悉的人,他的身体一下僵住,眼神紧紧跟随着,看着他走近,鄂顺偏着头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感受到视线凝视才抬起头愣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正常,无视他绕进会议室里。

姜文焕下意识的‘阿顺’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会议结束,姜文焕才知道鄂顺是代表东鲁来的,这样正好,反正要搞垮南都,顺带好了东鲁,还给老婆献点殷勤,一举三得。

姜文焕借着工作的名义在东鲁跑进跑出,每次不是带点饭就是带点花,随机携带些小礼物,只是鄂顺明确表示不要,态度也冷冷的,但他没搭理,该放还是放,跟他们一办公室都混熟了。去得勤快也终于能偶尔聊上几句,但姜文焕觉得奇怪,鄂顺总有意无意地透露东鲁那边的进度细节,放在业内,那就是大疏忽,同样很容易造成东鲁的经济损失。

无独有偶,鄂顺最近也心烦得很,上头给的指示让他入职东鲁,还是老三样,他也凭借漂亮的履历顺利入职,运气好参与了最新的项目,还跟自己的老东家南都有直接利益输送,搞好了事半功倍,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爱人不知何时去了南都,自己成了他隐藏的‘同事’,而姜文焕像是找到了口子似的展开了疯狂的‘追求’,鄂顺只好把花和礼物送给了感兴趣的女同事,至于饭,那实在是太香了,这个真得吃。

除此之外,令鄂顺更加头疼的是姜文焕总向他透露有利于东鲁而不利于南都的细节。

这个白痴,不会以为这样是在讨好我吧。

无法确定姜文焕是故意这么说还是对所有人都这么说,这对南都造成了未知的危险,而鄂顺既偏向南都,又放不下姜文焕,如果跟上面打报告,姜文焕除了被开,甚至有被业内封杀的风险,他一个普通人,这与摧毁他无异,鄂顺狠不下这个心。

这天会议结束后,鄂顺还是决定找他谈谈,把他约到了楼梯间。

鄂顺穿着衬衫,第一颗扣子解开敞着,脖子上挂着公司职员的工牌,双手交叠抱胸,眉头微蹙:“你是想通过透露机密这种行为挽回我吗?有点职业操守,我们已经结束了。”

姜文焕很高兴鄂顺能主动约他,并认为自己的策略起到了好效果:“不小心说漏的,你知道我对你没有防备。”

鄂顺眉头更紧:“不好笑。”

姜文焕久违地拉住他的手,乞求的眼神称得上卑微:“阿顺,我们能聊聊吗,一会下班后一起吃个饭,我想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松手。”鄂顺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开了。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说的。

姜文焕受到了新的电邮,指示他在文件上做手脚。如果是平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做手脚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这次文件的直属负责人就是鄂顺,如果他做了,代表鄂顺会因为他受牵连,少则赔钱,多得坐牢。

姜文焕无视了警告他不要频繁出入东鲁的指示。

项目进行到后期,姜文焕的时间越来越紧张,西街发出的催促邮件堆在邮箱里没有打开。

今天是最后一次商谈,用来敲定剩余细节。姜文焕和鄂顺面对面坐着,鄂顺不是看着侧边就是看着文件,时不时跟着点点头。姜文焕低头蹙眉,略显不耐地把面前放歪了的咖啡摆正,转而盯着鄂顺的发梢、耳廓、锁骨到指尖,眼神赤裸,耳朵却还有空分神听着那边,即便显得态度有些不端正,但姜文焕提出的问题和解决方案都一针见血,让人挑不出毛病。

会议进行到结尾,本是该顺利结束的时候,一队穿着警服的不速之客闯进了会议室里,领头的短发女性掏出证件展开,面色冷冷:“金融犯罪调查科,谁是姜文焕?”

像是早有预料,姜文焕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我是。”

“现在怀疑你涉嫌几起金融犯罪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鄂顺蹙眉,也跟着站起身:“等等,什么案件?他做什么了?”

女警官边收起证件边道:“案件细节无可奉告。”

姜文焕缓步走过去,拍拍鄂顺的肩膀,笑得温柔:“没事,别怕。”

几名随行警察刚要押住他,姜文焕便偏过脸瞪去,截然不同的表情令人战栗:“我自己能走。”

一旁几人得到女警官的眼神授意,也没有选择强来。

姜文焕配合地走后,鄂顺也不管不顾地离席,任后面谁的叫喊都抛诸脑后,跑到了地下停车场拨通了西郊那边的电话,他脑子乱作一团,姜文焕为什么会卷进这种事,他涉及了什么案件,为什么会到调查科警督亲自上门抓人的地步,他一概不知。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鄂顺语气着急:“喂!金融犯罪调查科最近在查什么大案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说:“他们怀疑A集团股票崩盘有隐情。”

“现在呢?到什么地步了?有多少证据要定多少人的罪?定罪的话会蹲多久?”鄂顺语速极快,几乎是一股脑把能想到的都问了。

“反正查不到你身上,其他的你不用多问,也无可奉告。”

“我必须知道!”鄂顺喊出来,颤抖的声音在无人的停车场里回荡:“你帮我一次,你帮我查,我求你…”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鄂顺急得眼泪直掉,趴在方向盘上,哭声透过通讯密密麻麻地传过去,许久,另一边才说:“我查不到,给你个地址,你去那问问吧。”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随后,鄂顺受到了阅后即焚的邮件,地址是某俱乐部。

鄂顺擦干眼泪,一刻不停地循着地址找去,他在电梯前被侍从拦下,却在无意间露出衬衫里的白象袖扣后被恭敬放了上去,他像个初来乍到的小孩般警惕着周围的一切,他绕过烟雾弥漫的走廊,蹙眉捂嘴的动作暴露他是个新来的的身份。鄂顺坐到吧台上,周围只有零星几人,他随便点了杯酒,试探地向酒保打听消息,被还以略带嘲讽的微笑和摇头。

坐在另一边的红衣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从高高的吧台座上下来,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轻巧的声音,她没有落座,站到鄂顺身旁。

鄂顺皱着眉:“你有事吗?”

“让我看看你有多有钱。”女人笑着靠近他的衣领。

鄂顺往后躲了躲,抬手撑住女子的肩:“你做什么?”

女人挑了挑眉,嗤笑一声,转身离开,嘴里还不屑地嘀咕着:“最烦你们这帮新手,规矩都不打听…”

鄂顺立马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我有钱。”

女人上下扫了扫他,又扬起嘴角:“你想知道什么?”

“金融犯罪调查科为什么抓…姜文焕。”

“这个啊…”女人低眼摆动着尖长的美甲,又摊开手掌:“这个数,七个零,给得起吗?”

鄂顺没有犹豫:“说吧。”

从俱乐部出来,鄂顺的领口多了个唇印,胸腔像被灌满海水,心情说不出的滋味,姜文焕是东鲁安插在外的商业间谍,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结婚这么久,他一点都没察觉,不知道该说姜文焕伪装得好还是他太放松警惕了,这要他怎么接受。

时隔两个月,鄂顺回到了他们的家,他吃不下饭,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从未如此迷茫。床边没有温度,记忆棉却还依稀残留着姜文焕的睡过的痕迹,屋子依旧干净整洁,每一处都与之前没差,唯一的,就是床边的相框空了,鄂顺在枕头底下找到了那张照片。

这个笨蛋。

鄂顺像是一瞬间想明白了,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顾及了,他只要姜文焕好好的。

南都有A集团的流水,当时经过他的手,他知道的,只要找到那个,就能帮姜文焕洗干净。

鄂顺去了西郊,没找到联络人,又辗转各地,依旧找不到,发出的电邮收不到回信,换了无数个电话切了无数个ip打过去,许是多年搭档的私心,联络人才数不清在第几个电话打来后接通,但鄂顺从好声好气的乞求到歇斯底里地用退出来威胁,都没有换到想要的东西。

“鄂顺,或许上面的指示是对的,你情绪失控了,为了一个男人,你不应该会这样。”说完这段意味不明的话后,电话被切断了,再拨回去,就成了空号。

联络人把上层给的病历单丢进纸篓里,上面有鄂顺的头像,诊断结果赫然写着:极端乐天,麻痹型情感障碍。

四处碰壁,鄂顺又去了一趟俱乐部,又出了回血,红衣女人见了他像见了财神爷似的。不得不说俱乐部情报贩子的消息是又快又准,就是太贵了,再多来几回,上个单子都要等于白干。

“调查科早就盯他很久了,他也知道,不过他做事做得太干净,那边就算用了手段估计扣不了多久还是会因为证据不足放出来,再多也不清楚了,毕竟是警局内部的事,”红衣女子拍拍他的肩膀,起身烙印下唇印,又笑着劝告:“小帅哥,去保释看看。”

鄂顺将信将疑地照做,多方都花了钱疏通,最后才给姜文焕捞出来。

鄂顺把手插进口袋里,今天的天阴沉沉的,傍晚的风吹起了他的大衣衣摆和围巾,他站在车旁边等着,本来想抽烟,但想起姜文焕不喜欢那个味道,摸到口袋里的手又停住了。几分钟后,姜文焕从拘留所里走出来,穿着那天的衣服,称得上整齐,除了胡茬长出来些,看起来并不狼狈,鄂顺是这么觉得的,但姜文焕肯定不,他受不了。

再走出来些姜文焕才看到站在车旁的他,他的脚步快了,大步迈过来,鄂顺也走过去,在满怀的拥抱中冰释前嫌。

姜文焕紧紧揽着他的腰背抱得用力,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他低头埋进鄂顺的颈窝,鄂顺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姜文焕闷闷地嗯了一声。

回家第一件事,姜文焕果然就去洗了澡,鄂顺叫了就近的外卖,等他出来也刚到不久。

鄂顺坐在桌边,伸手拆着塑料袋,见他出来:“你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

姜文焕走过去,把擦完头发的毛巾摊开到椅背上,双手放在桌面,像是犹豫了许久才道:“阿顺,之前的事…”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鄂顺没有看他,依旧忙活着,把外卖拿出来放到他面前,又把筷子递过去:“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不…”姜文焕愧疚地蹙眉:“是我一直瞒着你…”

鄂顺嗯了一声,认真地看着他:“收手吧,好吗?我不想你陷入危险。”

“阿顺,没那么容易,我没办法…”

“就当是为了我,好吗…”鄂顺伸手过去抚上他的手臂:“你现在做的事,不要再继续了。”

姜文焕低头沉默着慢慢把手往后撤,脱离了他的触碰。

“为什么,你现在做的事很危险,你做什么都会被盯着,我很担心你,就算犯罪调查科找不到证据,南…!”南都也会想办法除掉你。

鄂顺说到一半又哽住,顿了顿,道:“姜文焕,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你不要再做这些事了好不好…”

姜文焕别过脸,眼眸低垂,声音也低哑:“阿顺,我没得选。”

“……”鄂顺坐了下去,他们还没来得及感受失而复得的短暂温存,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冷战。

躺在同一张床上,却相互背对,各怀心事,姜文焕很痛苦,鄂顺也是。

没多久,姜文焕就回到了工作上,项目照旧,而鄂顺即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没有公之于众,只是每一步都被有意阻挠,鄂顺太了解他了,也太聪明了,姜文焕第一次意识到与自己的爱人站在对立面竟会如此棘手。

进度受阻,任务还在继续,只不过更小心了,上层向姜文焕施压,他在车里接到曹宗的电话。

“上面让你尽快动手,必要的时候…”电话那头顿了顿:“动用手段清除障碍。”

姜文焕脸色冰冷,语气带着怒意:“我不想再听到这种指示,如果他出什么事,我会退出。”

“…你先别激动,这种话被监听到对你没好处。”

“我没在开玩笑。”说完,姜文焕就挂了电话,坐在车里沉沉呼了口气,打转方向盘去了趟俱乐部。

没有什么想问的,只当是喝点酒放空一下脑袋,他和鄂顺冷战一周,快疯了。

‘前段时间赚麻了吧,来了个没见过的,宰了一次。’

‘什么规矩都不懂,好像是问什么案子进度吧,两倍开价都答应得特爽快…’

‘他那是不知道行情…’

姜文焕本能地注意着周围的讨论,将信息拼凑起来,浑浑噩噩的脑子像被一锤敲碎,他一定是退化了,才会没去想鄂顺怎么知道,又这么清楚他每一步的动向。

姜文焕蹙眉起身:“把你们这门口监控调给我!”

抓到苗头的姜文焕查得迅速,脑子如机械般地整理所有信息,俱乐部里没有监控,只有门口有,姜文焕往回推算日期,倍速把监控视频看了三天,终于在某天午后的监控里找到一个明确的身影。

姜文焕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却仍不愿相信,他不信邪地跑到俱乐部花钱买消息,直到一锤定音,他才如梦初醒般地看清了全局。

不再纠结唇印,是因为他来过俱乐部,知道他的身份也是从这买的消息,他是南都安插在外的商业间谍,所以拿得到俱乐部的地址、阻止他泄露南都信息、猜得准他每一步的动向,这一切,都串起来了。

姜文焕像一瞬间跌入谷底,眼前发黑,脑子里嗡嗡作响,周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鄂顺打开家门的时候,姜文焕正坐在沙发上,像在等着他回来,屋子里只开了一圈天花板灯,有些昏暗,安静的氛围隐隐让他觉得不对劲,有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姜文焕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眼皮没什么力气似的堪堪抬起,显得眼神萎靡:“鄂顺,你是谁?”

“…什么?”鄂顺顿了顿,又缓步过去。

“我问你是谁。”

看他的表情,鄂顺也猜出几分,本来以为那天就该吵的,竟然拖到了今天,他依然笑着,看起来好像无所谓的样子:“你都知道了。”

“你让我收手,百般阻挠我,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南都?”姜文焕面露愠色,周身似乎都萦绕着低气压:“你对我有过一点坦诚吗?”

鄂顺嘴角抿下来,直直地看着他:“我们不都一样吗?你对我又坦诚到哪去。”

“你知道所有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只劝我收手?你呢?”姜文焕站起身,眉头紧蹙,嘴唇也颤抖着,瞪圆的眼睛红了一圈:“你在乎的东西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够了姜文焕…不要摆出受害者的样子。”鄂顺胸腔鼓胀,他深呼吸一口,张了张嘴:“你有你在乎的,我也有我在乎的,我劝你收手,你别搞得好像你听了,我们其实是一样的…没有谁有资格指责谁。”

“这么多年,我们不都在费心营造吗?真真假假…早就说不清了。”鄂顺别过脸,忍着鼻子的酸意:“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是南都的人,我所拥有的,我的人生我的一切,全都是南都给的,而你也一样,只不过这次我们走到对立面了。”

“你做不到的,抽身吧。”

“不,”鄂顺皱紧眉头:“只要你仍在进行,我就会阻止你。”

“我们的身份瞒不了多久…阿顺,所有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再搅进来了。”

“哈…”鄂顺自嘲地笑笑:“不追究…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我不想跟你吵,我们分开冷静冷静吧。”

“不…”姜文焕心头一紧,脑子也空白了:“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的处境,不适合在一起。”鄂顺红着眼转过身,如先前一样,就要从姜文焕身边离开。

恐慌席卷了他的意识,姜文焕疯狂咽着口水,脚步迅捷地挡到他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得快把骨头捏碎,鄂顺皱着眉嘶了一声,他又赶忙松开,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阿顺,你不要走,你不能走,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的声音在颤,像被抛弃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狗,印象中,姜文焕鲜少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为什么会让他这样,鄂顺的心脏阵阵绞痛,可他又觉得不应该留下。

“你放手,我们都冷静冷静…现在的局面…呃!”话到一半,鄂顺就被重重地抵到玄关处的隔断上,镂空架子上放着的装饰品被撞到地上,和地面敲打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和痛觉一起出现,差一点鄂顺就要错以为那是他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不会放你走。”

“姜文焕你…啧…放开我!”鄂顺用力挣扎,手腕却被大手紧紧箍住,姜文焕的眼底晦暗不明,阴影遮蔽了他的脸,显得更加可怖,有一瞬间,鄂顺甚至觉得姜文焕会把他杀了。

“如果你要走,我会把你关起来。”姜文焕的声音冷静,却无比渗人,让人相信他能实现自己所说的话。

“你疯了…!”鄂顺的心脏跳得快,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淌过脊背沟,像一层黏腻的冷水覆盖成膜,他更加拼命地扭动手臂,一旁插着粉白玫瑰的花瓶被错手推翻,清脆的声响剧烈,玻璃在地上裂成不规则的碎片,几枝花也胡乱地掉到地上。

巨响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姜文焕直愣愣地盯着地板,鄂顺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他不确定姜文焕会做什么,却像是感应般地反手握住他的手,嘴唇颤抖着:“你,你别动…”

“要不我们一起死也挺好。”姜文焕又闭紧眼睛,面容逐渐扭曲皱起,脑子里阴暗的想法诉之于口好像让他十分痛苦:“我不想伤害你,阿顺…”

如果自己不在了,就能放他自由了,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阿顺,你杀了我吧…”

“你胡说什么!”阿顺的无声地滚出来,从脸颊直直滑落。

“我不想这样,我控制不住…”姜文焕低下头,身体也无力地沉下去,鄂顺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能将他稳住,看着他坐下去,手心实实地扎向地面的玻璃渣,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手心的血液四散开来,摁到旁边的花瓣,染得鲜红,触目惊心。

“你!”鄂顺蹲下身拿起他的手:“你快起来!你发什么疯啊姜文焕!”

“我好痛苦,阿顺…我是疯了,才会想着拉你一起,我是疯了…”姜文焕握紧了手掌,玻璃如密密麻麻的刺扎进血肉里,他魔怔似的猛地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狠狠扎进了另一只手的手腕里,他的额头像海绵挤压一样冒出绵密的水珠,手腕也喷出鲜血,他的脸好像是突然白了。

鄂顺的瞳孔颤动,好像这玻璃是扎进了他心里:“你干什么!”

“你起来!”鄂顺哭喊着阻止他继续将玻璃往下划的手:“你住手你住手…你不许动!!”

“阿顺…在我有力气困住你之前,走吧…”姜文焕抬起头,苍白的嘴唇扯出难看的笑容:“我爱你。”

鄂顺第一次感受到心脏裂开的感觉,他哭得歇斯底里,眼泪如泉倾泄,鼻腔和胸腔都像被巨石压住,他快要崩溃了。

姜文焕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好像有水从眼睛里流出来,力气逐渐消散,看得到鄂顺在触碰他,看得到他的嘴巴在张合,却听不见,也感受不到,无意识的,瞳孔翻过去了。

再睁眼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块一块方形板连接而成的天花,我是死了吗,姜文焕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他慢慢动了动胳膊,痛觉将他停滞的思维唤醒,他蹙起眉,看了看周边。

病房。

他的两只手上缠满了绷带,一只围了一胳膊,一只圈了一手心,姜文焕觉得嘴唇和喉咙好干,窗帘没拉透进来的光也让他倍感烦躁,侧过脸看去,鄂顺正坐在床边,侧着头枕在交叠的手臂上,柔软的嘴唇咂摸了下,眉头却还轻轻蹙着,看起来像个生闷气的白米团子,姜文焕的心情好像一瞬间又平静了。

他轻轻抬起手,胳膊上的绷带让他动得有些艰难,姜文焕慢慢抚上他毛茸茸的脑袋,刚碰到,鄂顺就惊醒了,猛地抬起头,往他手心上撞,皮肤拉扯,姜文焕皱眉嘶了一声。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鄂顺慌忙道歉,眼里尽是担忧:“医生说你失血过多,肉里的玻璃渣已经清出来了,你还疼吗?”

姜文焕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喉咙又干燥得发不出声音,鄂顺又赶紧把一旁小柜子上的水递过去:“你喝。”

姜文焕接过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声音比平常微弱些:“不疼。”

“……”鄂顺深深看着他,像哭狠了的小孩一样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下瘪,泪水溢出来兜在眼眶里,本就水肿的眼睛又沾得湿润。

姜文焕皱眉笑了笑,用拇指指腹抹掉他的眼泪:“别哭。”

“你知不知道我吓死了!”鄂顺吸了吸鼻子,眼泪散在他手上:“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我们瞒着对方的事太多了。”姜文焕的手落下来,眼眸也低下,静了静才道:“你说得对,我们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你要离我远远的,才安全。”

“你…什么意思…”

姜文焕平静地说道:“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鄂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指,皱眉看向他,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不是说不能说离婚的吗,离婚了你就见不到我抱不到我,就因为那些,我们就非要分开,一辈子不见…你舍得我吗?我想过了我都想通了,我不做了,那些事情我都不会做了,我们走吧,去哪里都行,就我们两个…好不好…我不要你受伤不要你哭……”

看着他流泪,姜文焕的心又动摇了,他强忍着别过脸:“阿顺,你会后悔。”

“我不后悔…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好好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想管了。”

沉默了许久。

“阿顺,你想好了。”

鄂顺瘪着嘴眼眶红红地瞪他:“姜文焕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除了现在我不会给你多一次机会反悔,”姜文焕黑曜石般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井,他的声音格外认真,如宣誓一般:“如果你以后想走,我也不会放你走,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把你留在我身边,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骨灰都要混成一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鄂顺看着他,撑起身体,凑上前覆上他的唇,这个温热的吻像他们之间的契约,鄂顺往后退了退,抬眼看向他:“东鲁和南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嗯。”姜文焕也看着他:“你怕吗?”

鄂顺吸了吸鼻子笑起来,明媚的眉眼一如往常:“我们反水吧。”

姜文焕也笑了,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继续尚未过瘾的吻。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