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常常是许多对爱侣迈不过去的坎,被时间消磨掉热情,耐心下降,剩下琐事堆积出坏情绪,最后在争吵中爆发。
今年是姜文焕和鄂顺结婚的第七年,和普通人不太相像,他们本来也没多少甜蜜的时光,白开水兑了水还是白开水,平淡下来不过是更平淡。
由于高中时期的一场绑架,姜文焕被仇家注射了药剂,由优质alpha变成了劣质,要是当时东鲁的人来得再慢点,估计腺体就萎缩了。姜文焕从云端跌落谷底,一度抑郁到自残轻生,接受心理治疗后,他学会了伪装自己,假扮一个正常人回到校园。
大学之后他依旧独来独往,低着头弓着背,头发长了也不剪,戴着眼镜降低透明度,力求让所有人不注意他,直到遇见鄂顺后才开始改变。他单恋人群中央阳光可爱的鄂顺,这段暗恋贯彻了他整个大学四年,一度成为他生活下去的支柱,他默默地喜欢,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姜文焕深知自己配不上他,劣质alpha怎么配得上众星捧月的优质omega。
他们的婚姻也是一场意外促成的,鄂顺在宴会中误喝了酒,被引导发情,撑到酒店偏偏上错了楼层,同样房号的阴差阳错之下,鄂顺敲响了姜文焕的门,那天晚上不仅永久标记,还怀上了孩子。
劣质alpha的孩子,多么难得。
而那段时间估计是鄂顺人生最阴暗的时刻,他半个月没有见人,姜家上门也都被推了回来,可标记都标记了,孩子都有了,还能怎么办。
他们奉子成婚,结婚当天鄂顺的眼睛还是肿的,走完了仪式就一秒没有多待地回房休息了。姜文焕觉得亏欠,结婚后也一直分房,直到那场车祸,姜文焕到医院的时候,鄂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医生说孩子没留住,鄂顺呆滞了很久才靠在他身上放声大哭起来,他刚刚开始接受自己和这个孩子的联系,他就离开了。
那段时间姜文焕一直陪在他身边,用信息素安抚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姜文焕也思考过怎么会这样,他们之间总是充斥各种意外,鄂顺跟他扯上关系之后就没发生过好事。他已经做好准备,等着鄂顺开口提离婚。
由于医生叮嘱鄂顺需要待在有自己alpha信息素的环境下保持安全感,他们搬到了一间房,姜文焕一直克制着不去触碰他,每天都等他睡了才上床。
而鄂顺一直没有提离婚的事,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姜文焕终日揣揣不安,终于忍不住问的时候,鄂顺把头一撇说,离什么婚,都永久标记了。
姜文焕才记起标记这茬,他又默默松了口气,可以不分开了,太好了。
信息素交融久了会形成依赖,鄂顺开始和他有一些肢体接触,每天他们也会说说话,变得像室友。孩子没了之后鄂顺调理了很久身,医生说如果来不了发情期,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孩子,身体也会有影响。所以半年后的发情期来临时,鄂顺惊喜地打了针抑制剂,搂着姜文焕的脖子蹦蹦跳跳地说发情期到了,姜文焕也很高兴地抱住他,抱完两个人才后知后觉尴尬地松开手。
去了医院检查,鄂顺坐在椅子上,姜文焕站在他身旁,两个人像被训话的学生被医生一顿骂,好不容易发情还用抑制剂,又不是没结婚,身体还想不想要了。
回了家,抑制剂的药效退散,鄂顺在姜文焕的帮助下顺利度过,虽然信息素较弱,好在硬件还在线,那次之后,往后的七年都是一样。
鄂顺会有发情期,而作为劣质的姜文焕却不会有易感期,或者说易感期的反应弱到近乎没有,倒是省了许多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跳过了热恋直接进入老夫老妻的模式,鄂顺似乎也接受了这段婚姻,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明天就是七周年纪念日了,鄂顺出去旅游,会在明天回来,大概会带旅游过程中看到的什么好看的小玩意当礼物,姜文焕推迟了这两天的工作,比较头疼的是他还没有想好要送鄂顺什么礼物。
家政周末不会来,姜文焕不喜欢外人进房间,所以也不会让阿姨打扫,最近太忙都没空,想着好久没有收拾屋子了,姜文焕干脆把礼物的事先放到一边,清理完卧室出来又看到走廊尽头的另一间,那是鄂顺刚来的时候分房睡时住的,好像也很久没清理了。
姜文焕进门,又打开窗通风,这间房间没什么东西,连床头柜都积了层薄灰,没拉严实的抽屉里倒是放着什么没被收走的,大概是鄂顺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本日记。
像潘多拉魔盒,姜文焕拿起翻开,日期是七年前。
-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我不想结婚,我不认识他,我不爱他,我不想生下他的小孩,为什么我是omega,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劣质alpha结婚,他为什么标记我,他那个时候明明是清醒的。
-别来我家别来我家别来我家
-我就不能不要这个孩子吗,要不我去死好了,可是爸爸会伤心,我到底该怎么办
-姜文焕,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以后都要跟他一起生活吗,这种日子我要忍受一辈子吗,谁来救救我
陈旧的书本啪嗒地滴下一颗眼泪,姜文焕才反应过来,多眨了几次眼,抬手抹了一把,手背沾上水渍,他合上书本放回去,装作没有进来过。
姜文焕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天黑了也没开灯,他十指交叉,脸色平静,心却像顷刻倒塌的大楼,一片废墟。
我不知道你忍受得这么辛苦,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手机震了好一会姜文焕才拿起来,屏幕亮起的光线刺到他的眼睛,是鄂顺打来的电话,姜文焕盯着备注看了很久,指腹摩挲着那两个字,接通后缓慢地送到耳边,电话那头传来鄂顺的声音。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鄂顺等了一会没得到回应,又喂了一声:“听得到吗?姜文焕?”
姜文焕喉咙吞咽,把堵住的感觉压下去才回应:“嗯,听得见。”
“哦,我跟你说一下,我机票买错了,后天回去,你明天别去机场接我啊。”
姜文焕静了静:“好。”
“嗯,那我挂了。”
“阿顺!”姜文焕脱口而出,像月光照耀下幽暗海面中抓住一块漂浮的木板。
“嗯?”
“……”姜文焕胸口发闷,叫住了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突然这么大声,”鄂顺顿了顿,又笑起来:“不就晚一天嘛,回去给你带礼物啊。”
“…嗯,玩得开心。”
“知道,真挂了,拜拜。”
“拜…”姜文焕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只剩嘟嘟声了,他叹了口气,对着没人听的电话:“拜拜。”
明天是纪念日,不记得了吗。
也对,痛苦的日子,怎么会刻意铭记呢。姜文焕这才想起来,一开始是他想讨鄂顺欢心主动送礼物,觉得他大概会喜欢这种仪式感,第三年的时候他才收到鄂顺的回礼,现在想来,倒是强人所难,不得不回礼似的。
姜文焕整夜没睡,他安慰自己,七年相处总不是假的,说不定那都是之前的想法,说不定他现在会有点喜欢他。
独自一人的结婚纪念日没了庆祝的必要,姜文焕回公司工作了一天,他期待着鄂顺能够想起来,给他打个电话,发个消息也行,只要他记得,就不算完全没感情吧。
鄂顺到家的时候家里亮着灯,他把行李箱拉进去,客厅没有人,绕进卧室才看到姜文焕背对他躺着的背影,是睡了吗?
鄂顺放轻脚步走近,姜文焕才慢慢转过身,看到他又慢慢坐起来:“你回来了,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我在机场遇到朋友了,他送我回来的。”鄂顺注意到他眼神似乎带着疲惫困倦:“你刚刚在睡觉吗?”
“没睡着,”姜文焕掀开被子起身,鄂顺不喜欢吃飞机餐,这回估计也还没吃饭:“我给你下碗面吧。”
“不用,我吃了回来的。”
“吃了?”姜文焕皱了下眉,眼里的疑惑稍纵即逝:“跟你朋友吗?”
“嗯,以前的大学校友,很久没见拉着我吃了个饭。”
“是吗...大学...叫什么?”
鄂顺时差还没倒过来,早起赶飞机又赶上飞机延误,好不容易上了机,前面的小孩又吵得他睡不着觉,出了机场还被硬拉着吃了个饭,心情正是易燃易爆的时候,此刻姜文焕的话搭配他的表情,鄂顺有些被猜忌的不爽:“你问这么细干什么。”
“没什么,”姜文焕移开眼神:“随便问问,他请你吃了饭,以后可以叫他过来家里吃。”
“我没让他请我,我自己付的钱。”
“......”姜文焕顿了顿,嗯了一声:“那你...”
鄂顺叹了口气:“我有点累,想先睡一觉。”
“我去给你放热水,洗个澡再睡吧。”
“嗯。”
鄂顺洗完澡出来躺到床上,姜文焕坐在另一边,犹豫着想开口说点什么,听到鄂顺的哈欠声,欲言的嘴唇又闭上,下床拉上小夜灯让他自己休息。
在沙发上坐到快十点,姜文焕的胃抽搐着提醒他尚未进食被再一次无视,鄂顺踩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伸了伸懒腰,烦躁的心情被短暂的睡眠吹散,鄂顺神清气爽地坐到他身边,眼神又乱瞟了一通:“嗯?我行李箱呢?”
暗里心虚的人说:“推到书房了,我没碰。”
鄂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调没碰,但也没在意:“我给你带了纪念品,一会拿给你看看。”
“好。”姜文焕转过头看着他,珍重的眼神一寸一寸扫过他的脸。
感受到如有实质的目光,鄂顺笑着跟他对视:“干嘛,有话要跟我说?”
“......”姜文焕咽了咽口水:“我,我们...”
见他支支吾吾的,鄂顺蹙起眉:“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昨天玩得怎么样?”
鄂顺瘪嘴点了点头:“嗯,还不错啊,去了码头,那里很多海鸥,”想到什么,鄂顺低头笑笑又抬眼看他:“还有个外国人跟我搭讪,我说我结婚了他还特别可惜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文焕低头喃喃:“确实挺可惜的...”你值得更好的。
鄂顺的笑容凝固,眉头皱起来:“你说什么?”
“没,”姜文焕喉结滚动,看向他的眼神里沾染了莫名的脆弱:“阿顺,你有没有想过...分开?”
“什么?”鄂顺眉头更紧,慵懒靠在沙发上的身体也坐正起来。
“我不是说要分开,”姜文焕赶忙解释:“我只是...如果你跟我一起生活觉得不高兴,你可以跟我说,我...”姜文焕攥紧冒汗的手心,张嘴半天才吐出:“我可以改。”
鄂顺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姜文焕沉默一会:“昨天我...”
“昨天?”鄂顺顿了一会,猛然想起瞪大了眼睛:“哦!我,我忘了,昨天事情太多了,我去了机场才发现票定错了,都在烦那个了,对不起啊...”鄂顺牵起他的手:“今年是第...”
“七,”姜文焕接上他的话:“第七年。”
也是我爱你的第十二年。
“七年了,”鄂顺抱住他的手臂往他身上靠,抬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对不起,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出发前记得的,我想着回来的...哎呀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好不好?”
姜文焕笑了下:“没生气。”
意料之中,结婚七年姜文焕就没对他生过气,虽然一点哄人的体验感都没有,但鄂顺也早就习惯了。
“那我去给你拿纪念品,你等我。”鄂顺站起身又回头:“纪念品是纪念品,周年礼物我回头补给你!”
姜文焕又笑着点头,看着他脚步迅速地溜进书房,没了动静,好久才攥着几页纸出来,没了刚刚的雀跃,鄂顺踩着拖沓的脚步出来,他眉头蹙起,举起从书房办公桌上发现的纸:“离婚协议?这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吗?”
姜文焕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他站起身:“不是...”
“不是为什么签了名?”鄂顺瞪着他,咬肌因为咬住后槽牙的动作而抽动,手上的几页纸被攥得扭曲:“如果我昨天回来了是不是打算在纪念日跟我说?”
“我...”
“姜文焕,我都没提你还敢提离婚?”
他真的想过离婚。姜文焕头脑发懵,喉咙像瞬间失语般说不出话,心脏的酸意像电流蔓延到指尖隐隐抽痛,这段被迫开始的婚姻竟然连分开都不由他做主,他生气也是正常的。
见他沉默,鄂顺的怒火更甚:“你刚刚想说的昨天不是纪念日,是离婚是吧?”
姜文焕想说话,但张不开嘴,费力地吐出一声微弱地:“我…”
“离就离,谁稀罕,”鄂顺眼中积攒的泪水随着转身的动作飞出去:“反正当初我也不想嫁给你。”
姜文焕眼前一黑,膝盖发软坐了下去,眼睁睁看着鄂顺从书房里出来,揣了玄关柜上的钥匙离开,干脆地关上的好像不止那扇门,姜文焕的脑子里也跟着嘭了好响一声。
日记里说的都是真的。
姜文焕心里下起了雨,溢出的雨水静静淌落,他好像独自一人流落到了偏僻的宇宙。
你走了,是自救吗?可我没有你了,谁来救救我呢…
驱车的路上鄂顺想过千万种诉苦的话, 受了委屈第一个想见的就是爸爸,可见到鄂崇禹看到他时高兴的脸,他又说不出口了,就说回来待两天,陪陪他,大不了待两天就搬走。
姜文焕把书房的门锁了,眼神故意不去看桌上,好像不看,那份签了字的协议就不会在。
他把心思扑在工作上,可哪怕一秒缝隙,他都会想起。回到家又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露台上还有鄂顺摆的玫瑰,那点温馨也随着他的离开而荡然无存了。
半个月后,姜文焕在应酬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鄂顺,他坐在后座,本来只是觉得酒喝多了头晕,想降下车窗吹吹风,便看到江边路灯下的两个身影,那张侧脸是鄂顺,另一个他也一眼认出来了,跟鄂顺有关的每个人,他都特别注意过,大学时他们就常常待在一块,被其他人起哄天造地设的一对,谁都觉得他们在谈恋爱,毕业肯定会结婚。
他们正吹着江风,鄂顺抬头看着月亮,他双手往前搭着,看起来自然放松,身旁的人温柔地看着他,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或许这样一个优质alpha才应该是他的伴侣,现在也是,他的位置应该由别人顶上。
这样鲜活温馨的画面印进他眼里,他的心脏却好像被千刀万剐,姜文焕关上车窗,对助理说:“开快点。”
他没有资格,又凭什么妒忌。
姜文焕想起强行羁绊着他们的腺体,分开之后他不会怎么样,可鄂顺总归是被标记过的omega,发情期没有alpha的安抚,会很痛苦。
“你明天帮我了解一下标记清除的手术,”姜文焕揉了揉太阳穴,酒精麻痹的大脑又迟缓地反应过来:“不,腺体摘除,最好是本市。”
第二天助理把医院资料和手术注意事项给他,标记清洗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omega清洗,对omega伤害很大,一种是alpha摘除腺体,姜文焕无所谓,反正他的腺体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免了鄂顺受苦。
要是早点这样,还不用鄂顺辛苦忍受七年,都是他贪心,做着日久生情的美梦,也该了结了。
腺体摘除的手术本来也没几个alpha想不开会去做,手术就排在一周后,刚好是鄂顺发情期的前几天,摘完标记自动消失,他就真的不再需要他了。
手术同意书到时候要一起带过去,姜文焕拿起笔,笔尖在空中停了很久,突然响起的铃声让他的手腕都颤了一下。
是鄂顺。
姜文焕的心脏咚咚地跳到嗓子眼,是打错了吗…
等了三秒铃声还在响,姜文焕沉沉舒了口气才接通:“喂。”
“姜文焕,我发情期,你快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黏糊的鼻音和喘息,姜文焕站起身又顿住,手撑在桌面上:“但今天才…”
“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姜文焕皱起眉,放轻的声线里藏不住的担忧:“很难受吗?你在哪?”
“国贸那间公寓,你快点…”
“我马上过去。”姜文焕挂断电话,鞋都来不及换就着急忙慌地开车出去,一路上吊着颗心,怕他难受,又怕过了今晚鄂顺清醒了会后悔。
他的信息素传达太弱了,普通的拥抱接吻作用不足以,要安抚就得做。
站在门口的姜文焕还是迟疑的,手没来得及敲下去,门却开了,鄂顺皱着眉,像等了许久埋怨他来得慢,他抬手勾住姜文焕的脖子把他拉进来,反手关了门在玄关就开始接吻,屋子里弥漫着丝丝清丽的茉莉味道。
鄂顺把他压到墙上,胡乱地啃咬他的嘴唇,炙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姜文焕含着他的唇瓣回应他,一手搂上他的腰,一手抚着他的后颈,手掌的温热覆盖在腺体上,积攒的想念像毛衣里的线头,一抽就源源不断地散开。
感受到鄂顺的手隔着布料往他下身探,姜文焕的理智才紧急回笼,微侧过脸躲开他的吻,鄂顺明显有些不爽,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睛正跟他对峙,姜文焕闭眼叹了口气,抬手捏着他的肩膀:“真的要做吗?”
鄂顺皱眉,下唇微微撅起:“难道你现在对我硬不起来了?”
“不是…”姜文焕有些苦恼于怎么跟他解释他的顾虑,或者说现在解释了他是不是清醒,能不能明白。
“那就做。”鄂顺没给他多说的时间,拽着他的领带把他往房里领,姜文焕被动地跟上,一进门就被推到床上去,还没反应过来,鄂顺就跨到他身上,抬手脱了自己的睡衣。
“阿顺,等等…”姜文焕撑起手臂支起身体,鄂顺干脆扯开他的领带,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姜文焕啧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阿顺。”
“干嘛?”鄂顺表情不悦:“你别告诉我你是不行了才要跟我离婚。”
“不是…”
“那你委屈什么,多的是人排着队要跟我做,”鄂顺被他几次推脱气得咬牙,憋着口气有意激他:“还是你现在废到一点信息素都给不了了?”
姜文焕心脏一抽,他清晰意识到他太弱了,鄂顺可以选择更好的,更能安抚他的,如果不是身上的永久标记在,可能今天在这个房间里的就是另一个人了,那个人。
脑子里短暂浮现一秒鄂顺和其他人缠绵的画面,姜文焕就快难受死了。
“诶…”鄂顺措不及防被翻了个身压到床上,眼前的姜文焕眉头轻蹙,眸底晦暗,见他有了点反应,鄂顺拉近他松垮的领带,仰起下巴跟他接吻,抬起膝盖顶住他的胯下揉搓。
怕他脖子酸,姜文焕大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张嘴抿着他的唇瓣,贪婪地掠夺他的口腔,探进的舌头与之交缠,湿软的双舌相互勾动发出啧啧声响,久违的淡淡雪松丝丝泄露,鄂顺想要更多,搂着他亲个不停,手也不安分地往他胸口里摸,边亲边揉他的胸肌,更强烈的是隔着皮肉传来的心跳声,咚咚地敲着他的手心,鲜活得像在他手里抽动。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离婚。
鄂顺沉了口气,用力咬破他的嘴角,血腥味从两人嘴里漫开,姜文焕只是拧眉嘶了一声,他把这视作制止,便松开他的唇,缓缓放下他的脑袋。
信息素勾起人的欲望,鄂顺眉头下压,却因为被吻得脸蛋通红,瞪着的眼神胧着一层水雾,少了几分杀伤力,倒像是娇嗔,他的唇瓣微张,唇周被吻得粉粉的,他努力匀着呼吸,小口小口吐出热气,胸口和小腹随着气息起伏。
他看向姜文焕,却发现他表情隐忍,眼眶红了一圈,嘴角被咬破的地方格外鲜红地溢出血色,他好像是黑白的,只有那里有颜色。
那颗眼泪滴落到他的脸颊上时,鄂顺心头一颤,讨厌自己还会本能地心疼这个假惺惺的负心汉,他到底在委屈什么。
鄂顺瘪着嘴,抬手抹掉他的眼泪:“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快点做。”
“……”姜文焕频频眨眼把眼泪眨回去,一双看电线杆子都深情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看一眼都觉得可怜。
鄂顺赶紧把眼神往下,拒绝和他对视:“快点脱裤子,做完你就走…”
姜文焕顿了顿,起身下床,沉默地低头解开皮带往下拉,硬挺的肉茎藏在内裤下,顶出粗长一根的轮廓,若隐若现的反而让人浑身燥热,出去旅行的半个月加上分开的这阵子,不管是本能也好本心也好,鄂顺喉咙干燥,他太想念和他亲密接触的温度了,只是看到后穴就忍不住隐匿地分泌丝丝黏液。
姜文焕拉下内裤一角,又不知怎么决定先把衬衫领带先脱掉,深红色的圆润龟头就这么在内裤边缘冒出来,身上的肌肉垒块堆叠,等他脱个干净,最后才将内裤脱下,粗长的性器弹出来,在空中摇晃两下。
鄂顺目不转睛地盯着,胸腔的欲火翻滚,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腿不自觉地夹紧,姜文焕走近他,低眼看到他睡裤顶起就知道里面没穿东西:“…我帮你脱吗?”
“呃…”鄂顺回过神,闷闷地嗯了一声。
得到允许,姜文焕替他脱下睡裤,见光的粉白的阴茎已经勃起,前端有些黏腻,腺液把龟头染得亮晶晶的,干净的肉根上隐约透出青蓝的脉络,姜文焕把裤子扔到一边,又分开他的两条腿,一条扛到肩上,双手托起他的腰,低头含住了他的性器。
“嗯…”鄂顺皱着眉腿根一抖,阴茎被温暖的口腔包裹,姜文焕的舌头贴着肉棒滑动,吐出来时厚实的唇瓣内侧又含着龟头舔弄,快感如电流般蔓延,鄂顺唔唔地哼唧几声,大腿忍不住夹紧反而把姜文焕的头夹住。
灵活的舌头在顶端的小口上打转,姜文焕吞吐得更快,低头把整根吃下去,龟头挤进窄小的喉咙,因为生理性干呕而波动的喉口按摩得鄂顺更爽,他仰起脖子,肉棒在嘴里被一股吸力猛嘬,一阵钻心的刺激让他软了腰,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发散,鄂顺能感受到姜文焕吞到尽头时喷在根部炙热的呼吸。
太会吃了…
鄂顺浑身颤栗,略微粗粝的舌肉平展开含着性器又舔又嗟,阴茎沉浸在湿热柔软的嘴里,柱身被吞得覆了一层水光,他的大腿轻微地抖,后穴的水滋滋流个不停,黏糊糊的湿了一穴口,姜文焕在他腰上的手游移到柔软浑圆的臀肉上揉捏,拇指探进大腿内侧的软肉,鄂顺那里格外敏感,一捏就抖。
前端的性器吐出屡屡淫液被姜文焕卷走,顺着滚动的喉结咽进嘴里,鄂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腿也抖得厉害,姜文焕裹住冠状沟略用力地箍住,口腔吸得厉害,鄂顺止不住呻吟,他脚趾蜷缩,两条腿夹紧他,后穴像失禁般喷水,姜文焕抱着他的腰加速吞吐,鄂顺弓起下体,性器挤进深处,精液股股射进喉道。
鄂顺吐着气,身体没了托举软下来躺回床上,抬眼看到姜文焕吞咽的动作,他的嘴角微红,唇瓣还残留着白浊,被伸出的舌头舔进去。
姜文焕和他迷离的眼神对上,又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顺着在他的脖颈上亲吻,温热的唇瓣触碰,断断续续地往下亲,从锁骨到胸口,顺势含住粉嫩的一点,鄂顺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主动挺着胸膛往他嘴里送。
姜文焕张嘴吸起胸肉,绷直的舌尖挑逗着挺立起来的红豆,柔软的唇瓣贴着皮肤吸舔,好像要把奶子吸大似的不停舔弄。
“后面也要…阿焕…我受不了了…”鄂顺另一手捏着他的肩膀,双腿并起夹着他的腰难耐地扭,后穴阵阵发痒,空虚地一开一合,渴望着被熟悉的alpha填满。
姜文焕松开嘴里的乳头抬眸看他:“直接操进去吗?”
“嗯…要…”鄂顺涨红了脸,意识晕乎乎地飘在空中,空气里的信息素完全不够,他要更多,他好想念姜文焕。
“不行,会疼。”姜文焕把他的两条腿分得大开,娇嫩的后穴像朵水粉的小花露出来,瑟缩着吐出水,姜文焕随手伸进两根手指胡乱地抽插两下,后穴顿时把闯入的指节紧紧吸住,手背的青筋暴起蔓延到小臂,他太了解这具身体,摸索几下便找到微微突起的一块,手指弯曲刮过,又时不时摁着揉搓,后穴流出的水浸满手指,随着抽插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顺着穴口溢出沾湿了一片。
鄂顺爽得直颤,指骨分明的手指粗硬,游刃有余地在他的身体里进出,可他依旧觉得空落落的,他迫切地需要紧密相接,身体充实的感觉,姜文焕明明也硬了,为什么不给。
鄂顺瘪着嘴,眼眶冒出一层水,朦胧地遮住双眼,一眨溢出来,把睫毛濡湿得一簇一簇的,声音黏糊糊地染上微弱的哭腔:“不要…不要手…快点进来…”
“……”姜文焕另一手安抚地揉着他的小腹:“会疼,再等等。”
“不疼,你快点!”鄂顺瞪着他,抬手抓住他的手,短促圆钝的指甲用力地抓着陷进他的皮肉里,掐到指尖都发白。
姜文焕拿他没办法,自己也忍得胀痛,青筋暴起的暗红色性器抵到穴口,柱身蔓延着狰狞的脉络,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薄薄的皮肉里破开,硕大的龟头挤进湿软的肉洞里马上就被紧紧咬住,穴口周围的褶皱被抚平,鄂顺无忍着酸痛感,抓着床单催促:“全部…都给我…”
爱人的索求和空气中的信息素撕扯着他的神经,姜文焕屏住呼吸,掐着他的大腿猛地将粗长的性器埋进去。
“嗬呃…!”空虚的后穴顿感充实,肉棒的存在感强烈,鄂顺喘着气发出冗长满足的呻吟。
粗长的鸡巴炙热,像根烫红的铁棒莽撞地闯进水湿的肉洞里,紧致的甬道裹得舒爽,姜文焕喘息粗重,遵循本能却又极度克制地慢慢地抽动起来,肉棒细细研磨着又热又窄的肉壁,擦过敏感点就换来更诱人的呻吟。
进出的肉棒被后穴涂上一层水亮,抽插带来咕叽咕叽的水声,适应后的肉穴不满足于小幅度的抽动,鄂顺扭着腰主动去找:“快一点…嗯…”
姜文焕太阳穴的青筋跳动,他不再咬牙忍耐,热腾腾的鸡巴猛烈的砸进去,穴肉被捣得汁水飞溅,瑟缩着把肉棒往里吸,后穴就像个熟透软烂的水果,一操就喷出汁水淋了一肉棒,姜文焕的脑子里不剩别的,只想在这一刻占有他,狠狠地打上自己的印记。
后穴迎接熟悉的形状把鸡巴吸得紧实,每一寸都紧紧贴着又长又硬的肉棒按摩,性器插得极深,平常一开始就这样鄂顺总会哼哼唧唧地反抗,现在却只有迎合,这是他想要的。
呻吟被几乎粗暴的动作撞得稀碎,鄂顺的大腿细微颤抖,穴口不停吞吐着鸡巴吃,淫液顺着抽插往外流,又热又硬的肉棒捅进湿软温热的小洞,肉壁收绞缠紧爽得姜文焕闷声低喘,肉体碰撞的啪啪声愈演愈烈,沉甸甸的囊袋打在臀肉上,怪异感觉让欲火更加升腾。
“嗯…哈啊…手…”鄂顺的身体被顶得上下晃动,艰难地伸出双臂张开掌心,姜文焕湿润的手心扣上他的手,压着摁到床上,下身疯狂耸动着往里捅,像要把鸡巴凿进他的身体里。
借着情动,姜文焕揣着私心低头吻他,贪婪地啃食他的唇舌,舌头探到喉口模仿性爱的动作抽插,鄂顺主动吐出舌头,眼神迷离脸泛潮红,像只小狗一样喘息,姜文焕顺势吸住他的舌尖,用力地和他接吻,嘴里和身后的水声混在一起,屋子里尽是潮湿的腥臊味。
穴口被操得发红肿起还在卖力地吃着鸡巴,臀肉被撞得发红,鄂顺本来就皮肤白,一做爱红得特别明显,不论是大腿还是腰,一掐就会留下红印,重新硬起的性器被顶弄得不停摇晃拍打在两人的小腹上,姜文焕松开他的嘴,又低头再亲了一下才起身,他放开手,手掌转而捏着他的腿肉,软肉从指缝间溢出,他的动作突然爆烈迅猛,每一下都用力地顶到最深处,粗长地肉棒无所顾忌地碾过敏感点,鄂顺爽得不停打颤,嘴里尽是淫荡的呻吟和喘息,他朦胧地睁开眼,看到姜文焕隆起的手臂肌肉和泛着水光的身体,连脖子都汗津津的,色气得要命。
又大又硬的龟头刮过肉壁退到穴口,又突然冲进深处,姜文焕顶着胯撞着颤抖的肉壁,操干实在太快太猛,鄂顺小腹抽搐,后穴瑟缩颤抖,突然感觉身体内被顶出一道小口,突然的刺痛让他的眼前发白,他张着嘴却一时发不出声音。
姜文焕头皮发麻,只感觉一股吸力紧紧诱惑着鸡巴往里操,生殖腔被顶开一道小缝,他抓紧鄂顺的腿往前叠,咬牙凶狠地顶进去。
“呜…啊…慢……呜…!”鄂顺哭喊着说不清话,撕裂感充斥他的身体,快感和疼痛相互牵制把他砸懵,后穴被抽插的肉棍插得不停出水,粗长的鸡巴有意往深处开拓,像一团火烫进身体里,鄂顺两眼翻白,口水和眼泪糊的一脸,两腿抖个不停,性器守不住精关喷发出来,他快崩溃了。
小腹被粗大硬挺的肉棒顶出形状,宫腔颤颤地疼,鄂顺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后穴收裹绞紧,姜文焕眉头轻蹙,猛烈地抽插几下,低吼着退出去。
“不…”鄂顺眼泪措不及防地飙出来:“射进去…不要出去…”
还是感受到性器抽离,液体射在大腿内侧,满腔的委屈脆弱涌上心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尾滑落到鬓角,鄂顺瘪着嘴颤抖:“呜…姜文焕你王八蛋…”
姜文焕这才注意到他哭得发红的眼睛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他缓过神,有些无措地抹掉鄂顺的眼泪,温热的指腹沾上泪水,鄂顺哭得一抽一抽,嘴唇也跟着抖。
“我怕你疼…”
“混蛋,你混蛋!”鄂顺又气又急,别过脸手臂捂着眼睛呜呜地哭,姜文焕鼻子泛酸,心也跟着疼,怕鄂顺会推开他,犹豫许久才伸手抱他起来,刚刚捞起他的背,鄂顺就自己扑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埋头在他颈窝里啜泣。
姜文焕有些受宠若惊,抬起的手停了一下才落到他背上,拥抱着彼此感受对方的温度,他低下头,放轻的声音带着低哑的磁性:“对不起,别哭了,宝宝对不起…”
“我讨厌你!你凭什么说离婚!”鄂顺一边哭喊却一边把他抱得更紧:“你明明说过不会让我伤心的…”
肩膀湿了,姜文焕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都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解决什么?”鄂顺抬头推开他的肩膀,愣愣地看了他几秒,眼里尽是不敢置信:“你…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汇聚成珠掉落下来,鄂顺嘴唇更瘪,委屈得像不爽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才出去半个月…你…”
“…不是,”姜文焕顿了顿:“我没有别人,宝宝,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离婚?”鄂顺瞪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眼眶红得像兔子,脸上的泪痕明显,鼻尖也红红的:“七年了,你腻了是不是?”
“不是…”姜文焕沉默许久,低眼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在我身边这么痛苦,我会放你走的,标记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马上就会结束,你会自由的。”
鄂顺一头雾水,还蹙着眉:“我什么时候说我在你身边痛苦了?标记又是怎么回事?你要我清除标记?”
“…你不用做手术,我会处理好的,这是最后一次,我会好好陪你渡过发情期。”
“你处理好什么?”鄂顺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最后一次又是什么意思?”
姜文焕笑了一下,又瘪下嘴,想说,嘴唇却张不开。
鄂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怖的想法:“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去切腺体。”
“没有…”姜文焕眼神躲闪:“有一种新的药物,可以…”
“我家就是制药的,我怎么没听说过?”鄂顺一口打断,皱着眉抬手掐起他的脸逼他对视:“你最好一字一句都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姜文焕张了张嘴,几秒后才鼓足勇气似的开口:“我…看了你的日记。”
鄂顺皱眉:“什么日记?我不写日记啊。”
“你原本房间,放在抽屉里的。”
“……”鄂顺沉默抬眼想了想,记忆追溯到久远的时刻,七年前好像是有写过一些东西,像翻开陈旧的档案袋,鄂顺的脑子叮地一下想起来,脸上多了几分心虚:“哦…那个啊,你都…看了?”
姜文焕点了下头:“嗯,看了。”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不单单是因为那个,你确实值得更好的,等标记清除,你就自由了。”姜文焕抬手抹了抹他的眼睛,扯出笑容,深邃的眼眸却湿润了:“有比我更好的人在你身边了对吗?”
“……”鄂顺看着他,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心痛切实地反应到自己的心脏上,他生气:“不许这么笑,难看死了。”
姜文焕呼了口气,低下头重新笑笑,又敛下嘴角:“嗯,对不起。”
“七年前我…那个时候我才刚毕业一年,没有办法接受突然怀孩子,突然要嫁人…所以才会…写那些。”鄂顺抵着他的额头,过了很久才问:“那天在江边你看到我了吧,我认出你的车牌号了,突然开那么快。”
“…嗯。”
“你误会了,那是大学同学,他结婚了,”鄂顺握住他的手:“我跟他说…我也结婚了,结婚七年了,我很爱我老公的,不过最近吵架了。”鄂顺吸了吸鼻子,藏不住哭腔:“他都不来找我,我都不知道做错什么了…”
姜文焕心脏猛跳了一下,他抬起头,撞进鄂顺的眼里。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好想你…”
“……”姜文焕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的手轻微的颤,眼睛也布满血丝。
“姜文焕,我真的爱你,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姜文焕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来,又想起什么,抬手抹了把眼:“…你现在发情期,不清醒。”
“你,”鄂顺一时语塞,吐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发情期是什么时候吗?”
“……”姜文焕抬眼顿了顿,脸上几分茫然:“骗我的?”
“嗯!骗你的!”鄂顺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又抬手揉了把眼睛,委屈地嘀咕:“真是的…信息素感知这么差…”
姜文焕又低下头:“……”
鄂顺看他反应又急了:“哎呀不是啦!你别乱想我随口说的,我就喜欢劣质的,要不然我也去打一针变成劣质的好了…”
姜文焕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胡话。”
“嗯…”鄂顺掰下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我现在很清醒,我不想离婚,你也不要为了我做傻事,七年前我还没有爱上你,现在我很爱你,爱到没有位置给别人,只装得下你一个。”
姜文焕没有说话,只是扣着他的后脑勺吻上去,鄂顺紧紧抱住他,将彼此汹涌的思念注入唇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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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鄂顺看到姜文焕站在阳台,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双手搭在窗沿:“看什么…”
“今天月亮很圆。”姜文焕看了他一眼,揽过他的肩:“刚洗完澡不多穿件衣服会着凉的。”
鄂顺自觉地往他怀里凑,又转过头看他:“老公。”
姜文焕顿了一下:“嗯?”
“学校给我发了邮件让我参加杰出校友会,我之前的老师听说我们结婚了让我带你一起去,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跟我是一个学校的?”
“因为…”姜文焕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哦…”鄂顺瘪了瘪嘴:“那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吗?”
“你希望我去吗?”
“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空,如果我去你就陪我去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