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エイ森】炉子

※《安久利》荣助x森润 ※与原作无关胡拼乱凑段子,角色崩坏,OOC

  一九二三年九月一日,一场以东京的相模湾浅海底为震源、震级为7.9级的大地震袭击了东京以及其周边地区,并殃及全国。

  一九二五年一月六日,墨索里尼组建法西斯内阁,在意大利实现独裁。

  一九二四年一月二十一日,列宁在莫斯科附近的哥尔克村逝世,享年54岁。

  一九二九年十月,美国发生了令人恐慌的华尔街股市暴跌,经济大萧条开始。

  而这一年爆发的经济危机很快袭击了日本,工厂倒闭,数百万人因此失去工作流离失所。

  以上大事件和本故事都没有关系。

  芥川先生说过,不管一件事看起来跟你的生活离得多远,它的影响必定波及到一生。我深以为是,不管故事是真是假,过去了多久,在哪个次元,知道了它的人多少肯定会被影响。

  举个不恰当的比喻,上面那句话其实就是我现编的,芥川先生也不是作家的芥川先生,是巷口修自行车的大爷。   我们的故事必定有一个老头是这场蝴蝶效应中微小的一环。   这个寒冬,居无定所的老森也依旧寄居在老友的小家中。   “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冷漠无情,只剩你这被子……”像根定制的罗马柱一样杵在荣助褥子边的老男人扭捏地揪着袖子上精美的破洞,被荣助一个眼神打断。“进来吧。”“嘿嘿嘿我就知道你够意思。”小小的被窝挤进了两个人,原本一个人睡足够宽敞的被子捉襟见肘起来。   “血液循环这事其实算玄学,有些时候一加一会大于二。”森润跟他面对面说,“东京今天零下随便它几度,第一片雪花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被窝已经准备好向我打开了。”   “森先生穿得那么清凉,我以为你很抗冻呢。”   “你平时是怎么看待我的?奥兹冰人吗?”   “是冻死的。要不要试试sex?那样的话血液会循环得更……”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睡吧。”森润抿嘴笑了笑,伸手把荣助那边的被子掖掖好,抓住他的手腕塞进被子里面。   “好像我母亲。”年轻人嘟哝道。   老男人一听,恶作剧地在被窝里把年轻人的脚踹了出去。“去……嗳,等等,你这脚。”他又用自己的脚探了探,“—怎么这么凉啊?”   荣助呵呵地笑成一团,也恶劣地用脚故意去碰对方刚洗完澡热乎乎的脚。   在看不见的被窝深处两双脚互相推挤着,最后缠在一起。老男人粗糙结实的手伸进被窝里捉住不安分的两只脚,塞进自己的膝盖间夹好。“睡吧,”他说,“这样你就不会冷了。”   荣助并不反对面对面抱在一起睡觉,毕竟这是冬天。森润的领子就在眼前,敞着,里面的皮肤被热水澡浸润得透红。没来由的安心感让他闭上了眼睛。   狐狸能量关上了,长长的睫毛盖在眼帘上,锐气折减了一大半。森润也松了口气,垂着眼睛凝视他的脸,腹诽着不管谁看到这张睡脸,都不会知道他的真实本性吧。人类就是容易被美丽的外观迷惑。美丽的外观……   荣助的自信来源于自知。刨除所有附加价值片面点说,但凡有这么张脸,没人会感到自卑的。老男人叹了口气,承认自己每每望着这张脸的时候要花费多大的定性去克制住冲动,他身子多余的热情化作了体温和脸上发烧的颜色,所幸现在对方已经闭上眼睛。好看,真好看,像第一片雪花。厚实巴掌摩挲着对方的后脑勺。这年轻人夹在怀里比火炉子暖和,小孩子多半体温偏高,只不过这一个太大了,老让老森想起平时做爱的情形,夹住的腿那头,男根顶起来后热乎乎地冲进身体里来让他叫出不像自己的声音。五指夹住的头发丝顺滑地从指缝里溜出去,单纯的动作中他想象着最淫荡的事情。   就那么在床上抱着温存,对两个老爷们儿来说或许比痛操一顿还困难,自然,到了半夜大家的睡相都各睡各的了。但是第二天起来该冷漠冷漠,该榨钱榨钱。   有时候森润在深夜尽兴过后摸着那张脸感叹,你是不是有一张画像在暗处替你衰老?就像道林格雷那张一样。   即使是过了好些年,淳之介开始上小学,做了父亲的人也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岁月对拥有过人容貌的人格外网开一面,丝毫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森润对日本最后的印象是忙碌搬运行李的工人和大包小包的旅客,岸边挂着的一串旗帜以及刺耳的汽笛声。他穿上自己最好的行头离开了这片土地,望着消失在灰蓝色海平面那头的祖国,皱着眉,拼命想去记住,却回忆不起荣助的脸,只能想起零零碎碎的不重要的东西,像是早晨的露水,燃料的气味和刚才上船前不小心踢到的木桩。   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你还是这个样子。老男人寂寞地摸了摸下巴,离开甲板走回船舱里,等待他的是陌生国度并不一定平稳的新生活。   然后,然后过了多少年呢。   他啐自己,哎呀,忘了说了。那真不是什么好话。   其实应该早有预料的,不老的容颜是另一种预兆,那就是早夭。   森润摸了又摸,反复展平那张皱巴巴的纸,提笔写了个“安好否?”问号最后的点深深蕴进纸里留下一个大墨点。   荣助,你还好吗?我不好,上海太冷了,我原以为自己只怕热,没成想上海的冬天打倒了我,或许因为没能领到煤球吧。你在那边照不到太阳是否更冷,不过想想你走的时候刚好是盛夏,心里便没来由地踏实了些。   写得满满的一张信被投入了火盆中,被舔得只剩下灰烬。   现在老男人只能在回忆里见到年轻人的脸了,随着时间过去,记忆会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想不起来。   他看到了长大之后的淳之介,高高大大的个子和淳朴老实的个性可能继承了母亲那边的血统,但同时也偶尔拥有一丝父亲才有的狡黠。这不矛盾,在火车上垫付车费,温泉旅馆里只要自己开口,就丝毫不心疼钱的样子也像极了父亲。   但始终不是荣助。竹林里,淳之介跑出来打断他和安久利的谈话时,安久利失望地叹气,被儿子说了“怎么可能呢?(死人怎么可能这时候返魂呢)”。老森也附和着笑笑,依稀感觉除了淳之介,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在酒吧烂醉,世津子笑话他出不起酒钱的时候,他感觉有双眼睛注视着;   在契诃夫的话剧上演,站在后台旁边悄悄观看时,他也感觉有双眼睛注视着;   甚至于安久利到酒吧里告诉大家自己要开连锁店时,他还是感觉那视线一直盯着他们。   其实一直都在的。荣助在和大家捉迷藏,而且遵守了单方面的承诺——永葆青春,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没有变化。年轻人成了一片塑料雪花,不再融化。“嗐,真羡慕你啊。”老男人—这时候真的是老男人了——视线停留在神龛旁边的黑白照片上,那个狐狸眼男人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不过笑得那么开心,想到现在创作大环境状况变好,你会不会后悔?哈哈哈……”   确实还是当初那样。   只是个看似不受任何事件波及影响的小故事。感谢当年的老师,感谢小世,感谢昙花一现又重拾的创作自由,感谢所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鼓励。   老森深深吸了一口这片土地的空气,凝视那双眼睛,如同凝视当时灰蓝色的海面地平线一样竭力记住画面,哪怕不久的未来会马上忘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