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森】水

(2019.11.07)   2019年11月3日开始补剧,11月7日头脑一热写的ooc试水同人,所以角色理解和故事背景会和后来的文有所出入。

  望月荣助的红围巾从眼前掠过的时候,森润并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跳了。   从桥上。   就在约十分钟前他们还在寒风里聊着杜鹃的话题。   “哪,森先生,我什么也写不出来。真的。”望月荣助,像自由的风筝一样浪荡在东京的这个青年打着酒嗝,“该怎么办才好?”   “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呗,就算你急上了天还不是无济于事吗……”森润嘬了一口从小麻雀那儿坑蒙拐骗弄来的酒壶里的酒,“我说了好几遍了,急不得,越着急灵感越匮乏。”   “森先生是作局外人观所以才这么有余裕吧~哈哈哈好羡慕啊……”荣助也如纸片似的在原地晃来晃去。   荣助已经快两个月写不出一丁点儿东西了。森润傍晚突发奇想去他家里找他的时候,这人还是躺在一卧室的废纸里面呼呼大睡。   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啊,荣助老弟。快点跟我去放松一下心情吧,就这样说着,把荣助拖起来去了铃音那儿,搞得酩酊大醉。当然钱肯定不是自己出的。   “没什么大不了!就连这条平稳得好像根本没在流动的河也有决堤的时候不是。”森润朗声笑道,“你又年轻又拥有这样的皮相和了不起的才华,一定会是个有出息的男人……啊,话说回来,你知道杜鹃吧?”   “啊?”额头抵在桥栏杆上的荣助模糊不清地扭头应了一句。这个有着月亮般脸蛋儿的男人从来不吝惜自己的美貌——几乎每一个见过他的女人都没能幸免。   “杜鹃啊。都是雄性长得比雌性显眼好看。”   “喔。噢噢。”   “所以你会有出息啊。”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有。”越喝越显得清醒,这也是森润和荣助的不同之处。他喝干最后一口酒,满足地叹了口气继续,“古往今来成事者多半都有相貌上的出众之处,哪怕一时困顿最后也会好转。”   “喔?闻所未闻!”荣助抬起头来望着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河面,安静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地感叹,“所以呢?”   “唉……”   荣助还没有二十。年近不惑的森润倒不是说觉得岁数到了,而是确信年龄的长短有时候的确对思想有一定的影响,他格外在乎这位小友,并且真心为他的烦恼而感到着急。虽然表现出来就是和他一起出去花天酒地罢了。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写。”森润用力搭上他的肩膀坚定道。   荣助盯了他一会儿,把视线投回河面,“是不是因为……还缺少一些东西。”   “缺什么?”   “我写游女的时候在游廓里。我写黑暗的街道时……”他两手揪紧了手里的帽子,“我在哪儿?我在……”   “那沉浸就好了嘛。”   “到底缺什么呢……”   “缺啥补啥,及时才是王道哩,有得是时间,什么都要去试试才对嘛。啊!酒没了,我们去下一家吧荣助?”   “我好像还没有死过。”   “啊你说什么?”   “这之前的人生都很平稳,像这条河。”荣助的头低到几乎要咬住手里的帽子,“森先生,死一次试试也可以的吧。”   当然了。以他对荣助的了解,这家伙根本不可能死。   所以醉得思考回路不太清晰的森润没有选择下意识阻拦,而是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那慢走不送!”   森润错了,错得离谱。望月荣助确实不是会自杀的人,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将近腊月的这座桥上,荣助像往常一样朝他龇牙咧嘴地笑笑,衣袂飞扬着从栏杆上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快了吧!喂!”森润还在大笑,但笑了几秒就被寒风刮得酒醒了三分,“喂……!”   往桥下看过去,光线昏暗的桥底水面就像刚才一样平静,如果不是荣助的帽子还掉在地上的话,简直就是做梦。   “等等,真的假的。”森润慌了,开始后退,“我说跳真的跳了啊你?荣助?要怎么办,叫警察吗!这大半夜的、……”   月亮脸蛋儿的男人就这样掉河里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救人属于水中捞月吧……都这份儿上了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机吗森润!他大骂了自己一句,着急忙慌地扔了酒壶脱下鞋子就跨上了栏杆,从刚才荣助掉下去的地方跳了。   咚。世界都安静了,耳朵突然被没过视线的水,水,水和水堵住。森润沉进了一片安静的黑暗中。   如果说荣助落水的时候他酒醒了三分,这时候就几乎全醒了——冰冷刺骨的河水全然告诉他一个事实,他忘记自己水性并不好,至少没有好到能独自救人。   黑暗和静寂,像荣助描述的世界一样,让不停挣扎的自己在一团浆糊里浮浮沉沉,嘴里只能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连叫救命的余裕都没有了。   荣助在哪儿?这种问题被抛到九霄云外,他明明是要救人的,结果自己却搭了进去,如果在小说里,一定是头五页就作为尸体出现了。   黑暗的世界里斑驳陆离,本就模糊的光源被猛浪冲得支离破碎。水逐渐充满了肺和胃,森润像装满了水的皮袋一样缓缓下沉。居无定所的中年男人,没有固定职业,末路可能不会很体面,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没想到如此不体面,甚至和荣助一起,两具尸体出现在明天的河滩上。   所幸这股下沉的力量,被手臂上强大的拉力抵消了,晕沉沉中,整个人被拽着上升,上升,上升。黑暗破开一条缝隙,他看到了一个人影,脖子上系着鲜红色布料。   啊,得救了。   跪在河滩边呕吐出胃里的河水和水草的森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动于膝盖跪在石头上的钝痛,相反这让人感到自己还活着。荣助躺在旁边的地面,大笑到咳嗽不止。   “我说你啊——”森润喘着粗气倒下了,湿透的衣服沉甸甸裹在身上,寒风一吹简直要人命。“差点死了。”   “感觉还不错。”   “亏您说得出口呀。”   “我这边才是,森先生怎么就跳下来了?”   “这不是我该问的问题吗?是你先跳的啊荣助老弟?!”   “我只是突然想游泳而已啦——”   “在十二月吗?”   “不行吗?”   “你害得我把今晚喝的好酒都吐了。”   “溺水了?要不要给你人工呼吸?”   “谢谢我暂时用不上——”   森润冻得缩紧了身躯,再这么暴露在腊月的寒风里,恐怕他俩不是淹死在河里,就是冻死在河边了。冬泳也给我适可而止。   “哪,森先生。”把脖子上系的红围巾扔到一边的青年拽了拽他的袖子,“我突然发现投水自尽并不是个好法子。”   噢你才知道啊!森润笑骂,两人又嘻嘻哈哈笑得乱七八糟。“反正我是不想再来第二遍了,喝饱了。”酒精的劲头已经过去,他俩现在是彻底醒过来了,荣助面对自己的无稽行径却毫不在乎,不过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我不会淹死的啦。”   “我会!”   “那为什么还跳了下来?不过真是好笑啊,救人的反而被落水的人给救了。”   “噢,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可以以此为理由向你要一笔精神损失费。”不愧是森润老狐狸。   “嗯?但是明明是我把你拉上来的吧?”   “混蛋,还不是你跳下去我才想着救你的!”   “那最后救到了吗?”   “……”   “没有就不算~”   “给钱给钱……”森润不耐烦地催促。   “又来了~上次某人好像还欠我四十块钱呢~”小狐狸吃吃地笑了。   “啊、不好,突然感觉喘不上气,要死了,我需要人工呼吸——”森润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开始哎哟着装死,滑稽地噘起了嘴。   冬夜里寂静冷清得月亮仿佛都要掉下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影子就覆盖住了,脸上传来湿凉的头发触感,青年冰凉的唇压在他的唇上。   虽然是和这样招摇的家伙做朋友,年近不惑的森润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强吻。是酒醉吗?刚才已经彻底醒了才是啊。   呼吸很近了,嘴唇离开了少许,荣助凉得好像冰的眼神锁定了他,月牙眼睛这时一点笑意都没有,本想开脱“你是不是又醉了在跟我开玩笑呀”的森润,这时什么都说不出口。   腊月的河滩,真是又硬又冷。


  地点是荣助在东京的家。   像往常一样两个成年男子的脚步声混乱地在玄关响起,不同的是平时是喝高了互相搀扶着,今天是互相撕扯着。   荣助用几乎要把对方的腰肢掐断的力度抱紧了怀里的老垃圾,一刻不停地努力剥下对方湿水之后黏在身上的和服,而后者也拼了老命在抗拒。“喂等等我说荣助唔——”嘴唇被堵住了,比他稍矮一点点的青年仰头追寻着他胡子拉碴的嘴。不知道是谁咬了谁一口,嘴里铁锈味蔓延了开来,森润强作镇定但紊乱的呼吸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慌张。   小狐狸在他近在脸前的距离浪浪地笑了一笑,“既然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那在这里抱森先生也可以吧?”   “不是……”森润尴尬地赔着笑,“哎呀,之前你老爹给的钱,我不是好好用它请你饱餐过几顿了嘛——咱们谈钱多伤感情、”   “钱怎样都好了。倒是你,”荣助越凑越近,近到能打量到对方毛孔的距离,“亏你不会水还能跳下来救我啊。”   卧室的门被摔上,望月荣助,这个有时候打眼一看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此刻气势汹汹地把他扔在了卧室的地面,露出了一个狐狸笑,快准狠地扒了他的和服并且甩到墙上。   胸前的两点被反复折磨着,荣助像个孩子一样舔吸着一边,伸手下去隔着裤子胡乱地揉摸他的下体,毕竟是男人,即使不愿意,被这样弄了也还是会起反应——这让森润不知道该钻到哪里去才好隐藏自己。眼前的年轻人一边对他动手动脚,一边恶趣味地掀起自己的和服下摆,展示自己已经在裤子上撑起来的那活儿。   “你……”森润失声。   “看啊……就算面对的是森先生,我也已经控制不住了。”前言不搭后语。   小狐狸拽了他的手凑近为自己手淫。森润紧闭着双眼任凭他摆弄,如果这样就能让荣助冷静下来那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粗糙的中年男人的手,被动握住勃起之后有点吓人的性器上下活动着,不一会儿体液就弄得掌心湿漉漉的。荣助丝毫不觉得这很猥亵,而是咬着下唇得意地笑了,挺动着腰在那手上摩擦了起来。   森润另一只空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并不是说脸皮很薄他看不下去,对方的裸体早就在多少个醉断片的夜里见过——虽然肯定没有发生什么。问题是荣助从来就没有对男人出手过,如果这只是心血来潮,那么只能希望他赶紧酒醒。   “哈……哈……”小小的寝室里回荡着青年低沉的喘息声,没有光照,仅凭着窗外一点微弱的月光,就能看到他白皙的脸和解开几粒衬衫扣子后同样白得发光的锁骨,这个男人制造的气氛真是发展得不得了了。淫秽,太过于淫秽。森润想着要是淹死在河里多好,他也行荣助也行。“森先生,交给我吧……”后者突然搭了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张开腿靠坐在了书桌前,以一个非常不妙的姿势面对着青年。“你小子和男人干过啊……”   “那倒是没有喔。”荣助理所当然地回答,仿佛置身事外,伸手从书桌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圆盒子,“来,让我看看……”   明明就熟练得很。森润无可奈何地由他从盒子里取出了面霜一样的东西涂在后面,从来没有用过的秘处不情不愿地被手指的主人打开了。虽然有润滑,但他还是疼得不断倒抽凉气。   事到如今拒绝也太晚了,如果荣助想要找刺激寻求突破的话,他也只好抬起腰让对方跪在腿间。“要进去了……”因为离得很近,青年湿湿的发丝扫在了脸侧,即使是气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这让自诩脸皮厚的森润都臊得慌:“会让森先生舒服的……”   龟头恶意地在后穴周围磨来磨去,湿滑的触感几乎令他抓狂。随时会被贯穿的未知恐惧笼罩了他,就算平时胆子再大,捅屁股这件事也丝毫大意不得。“等等等!荣助老弟……”   “怎么啦?”哄孩子的语气。   “那个……”他伸手按在青年头顶上像按偷食的猫,“等会等会,是不是不太合适……!”   突如其来的钝痛,荣助已经一挺腰将冠头部分插进去了。两人都叫出了声。   被强求着要了身体的男人靠在书桌上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试图扼杀脱口而出的惨叫。而跪在他身前适应了最初的干涩之后毫无障碍地活动起来的青年正掐着他的腰全力凿着他的后穴。   你行行好吧荣助。是刚才溺水把脑子弄坏了,森润感觉自己又看到了眼花缭乱的幻像,也有可能,是被操得失去理智了。   从最初火辣的刺痛到后来适应了异物感而开始主动吸吮,那里已经不正常了。被男人的鸡巴这样进入身体,被充满、贯穿,大概也是他这四十年生涯的第一回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种身体上的满足感竟然还不错,森润的身躯被放置在了荣助的腿上上下颠动,弄得他直叫唤。明明是寒冬腊月,汗水却流了下来滴落到榻榻米上,腿间的液体也弄湿了荣助的衣服。后者食髓知味地抱着他的臀部把他当成一个无机的肉穴,只为了解决身体里无处发泄的欲望。   森润感到那活儿被拔出了身体,自己重心一偏被扔在了地面,随后,荣助再次从后面进来了。   绝妙,绝妙。青年吃吃地笑着感叹,毫不懈怠地继续着漫长的侵略。   或许是运气的问题,本以为就这样结束的森润突然感到不妙,体内蠢蠢欲动的那东西偶尔会让他身体突然弹动一下——尤其是撞在某个位置的时候。   荣助压在他背后,很是怜爱地亲吻着并不光滑也并不白皙的老男人的背部,身下完全没有怜惜的意思,而是狠狠地榨取着肠肉。大概试探到哪个部位让对方反应更激烈之后,他迅速调整好姿势对那个位置发起了攻击,从来没受过这苦的森润一边忍着痛一边咬紧了地上扔的荣助的衣服,差点儿没把老命交代了。   由于紧张而更加收缩的后穴绞得荣助呻吟出了声,为了追求最紧致部位对性器的摩擦他还是放弃了折腾森润的前列腺,而是加快了速度抽插,最后终于随着舒爽的低吼在对方身体深处射了。   森润能感到后穴里的性器一抽一抽地高潮,应该是射在了里面……这下可麻烦了。结果最后还是只顾着自己啊荣助老弟。   “哈啊……太厉害了森先生……”   “快点拔出去……”   “才不要。”   青年撒娇的语气说了一句,凑近了他的耳畔,伸手将他下巴捞过来获得了一个吻。这次舌头伸进来了。“森先生还没去吧?”   “废话……”   “那我今晚可以奉陪到底。”   “还是算了吧……我头痛。”   “有什么嘛。”   “……”   可算是拔了出去,像放弃了一样。湿黏的液体马上从穴口溢了出来,好像被荣助占领了。   “呀,还精神着呢。”对方发出了惊喜的、毫无同情心的笑声。身体被翻了过来,还没有发泄过的欲望被饶有兴味地打量着。   “别看!”森润夺过一旁的裤子打算穿回去。   “别啊这不是还没去吗,有什么不好的正好还湿乎乎的不是吗让我来帮你吧~憋着很难受的。”灵活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后穴里曲动着,有了刚才的经验,荣助很快就找到了妙处——除了攻击这里,前面也没让闲着,直接就上嘴了。   “等……!”惊叫消失在午夜的黑暗里。荣助怎么看都不会是像给人舔的角色,但他就是这么做了。各种意义上,这个年轻人都让森润出乎意料。   被前后夹击着,刚才一直没有射的性器又淫猥地在青年嘴里被吮吸舔舐,身体里左冲右突的热仿佛就要穿破皮层冲出来了,刺麻的酥痒感大约来自后庭,那个在解剖书上小小的器官部位此刻尽职尽责地发挥着作用,引起了强烈的泄精冲动。   而且最关键的是,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望月荣助。眼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虽然笑着但仿佛局外人一样用冰冷的视线旁观他的高潮。   森润不情不愿地射了,积攒了好久的白色体液飞溅在了对方的嘴里和脸上,弄得一塌糊涂。虽然是这样狼狈的场景,荣助却还能开心地笑出来,颇为好奇地舔了舔嘴角的液体然后嫌弃地跟他说“好腥!”。那就不要吃啊!   “太好笑了森先生……”   “你个混蛋……”   “谢谢你跳下来。”荣助凑近他,又亲了他的嘴。多半是恶意的。   “下次发疯之前要说一声。我可没法每次都陪你跳河……”   “不会再有下次了。”望月荣助的眼睛在月光下,完全吸收了所有的光明,黑得深不见底。“不会了。”   “……”森润盯了一会儿,移开视线,“……那就好。”   虽时常装疯卖傻森润却知道这是个没有情爱的男人,只会爱自己的世界和写作。当然也没指望他爱谁就是了。   真是个疯子,他俩都。   世间的波涛明明就比黑暗的河水还恐怖。你说呢荣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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