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受】舌头
段子
森润从来不和人接吻。 他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家伙,用涨得紫红的鸡巴在他脸上涂抹,逼迫他吞下精液,肥厚的舌头挑衅似的在嘴里乱划一通,而自己那时还没法选择客户。好不容易和一个喜欢穿素色和服的艺伎在座席的楼上偷偷牵手,在进行到亲嘴阶段时突然推开了对方仓惶逃走了,始终无法再和任何人脸对着脸。明明他自己觉得自己还蛮肌肤饥渴症的,却做不到最简单的接吻。 这实在是很怪。森润捏着自己的舌头照镜子,没有像蛇那样多生两条岔儿,也没有鳞片,可以做到熟练的口交,怎么对嘴就不行呢。 他做完爱之后呕吐不止,脑内想起来的不是下体的侵犯而是口腔残留的感觉,所以每次和客人办事,都会特别积极主动地先给对方口,这样就不用担心客户会强吻自己了。森润称之为战略回避。这事一直持续到大正,那会儿他老得厉害,没再靠卖春挣外快,脸上的肌肉也都松弛了,才遇到荣助。 还好还好,这张老脸的话荣助未必有胃口下得去嘴。森润松了口气,人老了的事实就是又悲伤又残酷,但可以避免一些麻烦,比如说现在就没什么人惦记操他了。 和少年的秘密关系持续到昭和八年,那是森润最后一次见望月荣助,在阳台上匆匆贴过之后,森润踏上了逃往上海的路,谁知道过没几年,荣助挂了,刚觉得自己似乎终于开始接受亲嘴就失去了对象,你说这找谁说理去。他躺在临时收容所准备被遣返的前一天夜里,做了个回到日本就把荣助骨灰盒挖出来狠狠亲一口的梦。 辗转回到塩山市线的火车上,森润见到了荣助的遗孤,望月淳之介。淳之介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吃了寿喜锅之后被抱起来跳舞很开心的小屁孩了,现在早已是出类拔萃的成年男人,除了解决自己的车票难问题,还大方地请自己去了温泉旅馆(且不提到底是不是被骗的)。望月淳之介代替了父亲补了这一“票”,不但在旅馆里亲了他,还朝圣一般吻遍了他身上的疤痕。 ——淳之介。 森润没料到老树开花的可能性,时隔十一年他又睡到了望月家的男人,恍惚中甚至快乐得忘记了身份,喊了淳之介好几次荣助,不过,荣助可不会像淳之介那样热情地接吻。 热情到结束之后森润差点因为缺氧而窒息。对方咬牙切齿地说,要他办事的时候彻底忘记父亲,只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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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捣烂他的下体。” 森润干笑着问出来,但是荣助蹲在尸体旁边,刀尖上还挑着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一截舌头。 “他还用哪里碰过你?”荣助问,仿佛审稿前的例行提问。“我注意到你很不喜欢接吻,和这个人有关吗?” “……”森润沉默下来,低头双手胡乱揉着面孔尝试冷静。 荣助把舌头丢进篝火里,和那坨烂掉的二两肉一起烧了,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蛋白质焦糊味,随后他在死人身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说:“森先生,我为你杀了人了,咱们,一起走吧。” 森润感觉口中一下子分泌了很多很多令人难受的口水,这是在为食道反流产生润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