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 or Without You

瓶客是兄弟

吴邪刚来公司就对总部的一个小哥一见钟情了，他本来也不太相信这个，但巧合见过对方做事，对方还帮过他，人又长得帅，理所当然地暗恋上。他不好意思瞎打听八卦，就在系统里查，看到名字是张起灵，默默记在心里。 吴邪这个部门比较小，管理也扁平，大前辈是张海客，最开始和吴邪有点过节，但后面消除了误会，两人就颇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吴邪没把张海客当前辈，张海客也老喜欢欺负他，整个部门鸡飞狗跳的，非常热闹。另外也是两个能谝又直率的同事，大家关系都好，天天在小部门办公室分零食，嚼大领导/客户/别的部门的舌根子。因为张海客其实算是很好的领导，吴邪愿意继续干下去。 当然，也有想和张起灵多接触的意思。

有次联谊会，上面有人数要求，吴邪他们部门也得来俩。一般是张海客带能喝人，但能喝的那个今天接小孩去了，又有个同事喝不了。张海客就说，吴邪，我得带你去。最开始吴邪还有点推脱，说我第一次去这种场合就来个大的，万一醉了出糗不好吧；又说我不喜欢白的只喜欢啤的，啊不只喜欢红的，喝不惯呢，张海客一脸鄙夷看着他，突然一个同事举着手机说：“张起灵要来！” 张起灵算是稍微有点风云的那种类型，能力很强，但说话不中听，以前得罪过前大领导，坐过一阵子冷板凳，后面大领导给查了，换新的上来，才又提拔用起来，一用就用得风生水起的。吴邪耳朵里已经听进一堆这种八卦了，知道张起灵不喜欢搞社交，他们部门其实也没必要搞，不知怎么这次有人能请得动他。估计哪怕是他，也不能次次都拒绝上级的任务吧，想到这里吴邪又叹一口气。 张海客听到之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是不是你们女生群都炸了？这下人头不愁了吧。” 同事说：“当然啦，客哥，你看小吴也不想去的，你就带我吧。” 张海客问：“你能喝吗你？” 吴邪突然冒出来：“我去，我去的，谁说我不去？” ”怎么改主意了？“ ”我想我总不能一直不去吧，练练也好。“ 张海客笑着摇摇头，说，我出去先打车，你收拾东西。说完从门口拿了伞就出门了。吴邪紧急稀里哗啦把东西往包里装，背着包就跑出去。到外面看到楼下停着出租，张海客已经坐在后排靠左的位置，门开着等吴邪上车。 吴邪冒雨小跑坐进来，问张海客：“可能会吃多久？” “你先按10点半算吧，但这回人多，我估计还得久一点。怎么，家里有人等？” “屁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单身，”吴邪没好气地说，“就是怕赶不上地铁了。” 张海客没接话，吴邪也不在意，他的心脏咚咚狂跳，额头都有点发烫，只能贴着冰凉的窗户给自己降温。一想到之后要见张起灵，就觉得紧张得不行。公司安排原因，他们平时见不到总部的人，这又是难得的机会，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坐在小哥旁边呢？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来的话，应该是会喝酒的，但会不会醉？醉了是什么样子？ 脑子里盘旋着这些问题，他贴着雾蒙蒙的车窗，看外面的灯火被水汽晕开的颜色，觉得心情大好。 张海客劈里啪啦回微信的声音停了，问：“你想什么呢，笑这么傻。” 吴邪说：“呵呵，这雨下得很好的。” 张海客叹了口气，说：“你没带伞。” 吴邪突然坐直，惊呼一声卧槽，“真的，这可怎么办，急着出门肯定忘门口了！” 张海客慢悠悠从包里掏出一把伞。吴邪跟见了金条似的，狗腿地伸手就要接，嘴里还没发出“xie”的第一个音节，张海客突然手腕一翻，又把伞收回去了。 我就知道在丫这里没有白捡的便宜，吴邪心里骂，调整了几秒表情（张海客在旁边默默地笑），道：“客哥，你是个大好人，咱们来的时候打车都是你付了，这伞借借我，我也好回去。我知道你要谈条件，条件咱都可以商量。” 张海客脸上是那种晦暗不明的神色，天已经黑了，还在车上，更看不清楚，只听他说：“我可以在饭局结束了给你，但你这次要好好表现，这是你第一次来，要是不出岔子，这伞送你也可以。” 吴邪没想到不是那种平时捉弄他的要求，就也有点没转过弯来，突然师傅一个急刹，吴邪脑门子磕到前座撞得嗷一声，张海客非常不厚道地发出爆笑。 吴邪拧头就骂：“艹！有这么好笑？你就没磕过脑袋？还有，什么是你标准里的表现好，反正决定权不也在你手里？” 张海客边笑边侧身靠近他，“太笨了，而且问题太多了。”随后一半身子的重量虚虚地压上来。 吴邪身体都紧绷了，张海客就好像突然搂住他一样，他不知道这是干什么，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他还在一瞬间不合时宜地想，张海客身上的香味好好闻，这是什么味道？香水还是洗发水，还是洗衣液？ 咔哒一声，车门开了，吴邪突然回过神来，张海客说：“你问题问不完就木那儿，我们没人能从车里出去。“ 吴邪挠了挠鼻子，一脸窘迫，耳朵都红了，顶着包就跑去饭店门口。张海客付了钱也跟上。

场子很明显被他们公司包了，上二楼的时候，还在走楼梯，迎面从楼上下来一个男人。 吴邪上下楼梯都比较小心，雨天也地滑，一直看着地，直到感到前面的张海客和对面的男人停下了，才抬头看来者是谁。 一看就傻眼了。 张起灵没看他，但好像跟张海客很熟的样子，神色带着点亲近的意思。 完全没见过这样的张起灵。还是因为我见得太少了？张海客说什么吴邪都听不见了，也没想起来要自我介绍，直到那边寒暄完，张起灵把眼神移到他这边，他才一个激灵站直，但舌头还没捋顺：”我，我，我是……“ 张起灵说：“吴邪，我知道，我听他说起过你。” 他叫了我的名字。……吴邪机械地伸出手和张起灵握手。他的手比自己的大，干燥又稳定，体温低一点，摸起来凉凉的。而且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很长，这让他的手非常好看。要不是握手，吴邪都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直到张起灵收回手，吴邪才发现自己握太久了。 太尴尬了，我要不找块豆腐撞死吧，吴邪心想，但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话让他真的想撞死，但要拿张海客撞。

只听张起灵对张海客告别道：”哥，待会见。” 张海客笑着挥挥手。

吴邪盯着张海客，质问道：“他叫你什么？” 张海客憋着笑面色如常，说：“他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