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天使(28) 在哈利最疯狂、最荒诞的想象里,也绝对没有吻斯内普这件事。譬如此刻,他同样坚持认为,只要避开嘴唇,那就不是亲吻,他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他仅仅是在舔舐着自家囚徒的肌肤而已,这是他理所当然的权力。

如果他愿意问一问另一位当事人的意见,他或许会明白过来,这对于斯内普来讲,已经是过分逾矩的亲密了。事实上,斯莱特林被格兰芬多的热情搞到不能清醒思考,整个身体完全僵住了,他试图用抵抗刑罚的意志力,去抵抗自己那迫切到想逃离又绝望到想回应的冲动;可惜,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

男孩张开温热的唇瓣,啄上岁月留给男人眼角的细纹,他被那双黑眸中转瞬即逝的悲哀吸引了。被光明护佑的救世主不理解,为什么生长于暗夜的灵魂,在情欲被挑起的时候,看起来却是一副想要哭的模样——虽然斯内普很快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但哈利愣是在那个瞬间感到难以形容的快意与心悸。

斯内普,你屈服了吗?这真令我快意。可你为什么屈服?这令我心悸。

坐拥未来者,总是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年轻的雄狮选择把纠结转化为行动,伸出舌尖,温柔舔弄这熟悉又陌生的乌黑眉眼,是描摹锋利的轮廓,也是覆盖残忍的年轮。哈利感叹时间的瑰丽,敬畏命运的奇诡,瞧吧,哈利·波特居然会希望年岁不要再带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任何什么了,而非致力于气得他再添一道皱纹。

哈利仿佛在摆弄一只木讷的玩偶,或者净化一座魔鬼的雕像。身下人的额头到脸颊,一寸一寸面部肌肤,除了意味着暧昧的薄唇,他都细细碎碎以唇舌触碰过,最后宛如纯白色的羽毛,落在他方才放肆肖想的纤细脖颈。

斯内普紧紧闭着眼睛,异物依然在折磨他敏感的内里,但他的感官完全集中于哈利这个轻柔的亲吻。救世主不合时宜的善良,那种对待易碎品的小心翼翼,对他而言,就像一座高山骤然压向脊背,他怎么能在这种重量下挺直胸膛,毫无廉耻地享受温柔呢?

斯内普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习惯用刻薄语言掩饰真实情绪的喉咙,竟然吐不出伤人的字眼,只能用愚蠢的词语去阻止:“Boy……你已经咬过那里了,停下。”

但他如今的主人,早已不是当年在他面前垂头丧气的男孩,为了减少格兰芬多被他苛刻扣除的分数,纵使不情不愿,也会听从他的命令。哈利没说话,反而把这亲吻变得更炙热了。斯内普第一次知道,人类唇齿的温度,竟然可以和沸水一样滚烫,几乎要融化掉他那一块薄薄的皮肉。

斯内普挨过纳吉尼那致命一击之后,其实也被其他人咬过脖颈。在阿兹卡班,食死徒一边侵犯他,一边恶意凌虐毒牙制造的伤疤,辱骂他为什么没有把这副肮脏的躯壳献祭给黑魔王。他清楚,将伴随他一生的罪恶痕迹有多丑陋,并且让胆敢袭击他的渣滓都付出了代价;可救世主在吻那里,吻暗红的伤痕,吻他冷凝的血。

那么柔和,那么滚烫,那么……虔诚,好像救世主在用圣人般的心灵点燃他伤口,想要他不堪的过往焚烧殆尽,让他在光明的圣歌中迎来净化。变成灰尘也好,变成泡沫也罢,变成黑湖上空的雾气,变成萦绕在山楂树枝的晚风。

“为什么这样对我?”斯内普喃喃自语,即使是最坚韧的双面间谍,也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被哈利亲吻着那曾经让他在地狱边缘徘徊的创伤,茫然得像个孩子。

哈利箍着他腰身的手臂更加紧迫,那种坚定的力量,让斯内普喘不过气来。他的主人看上去根本没打算回应他,只是用牙齿轻轻叼起伤疤边缘,研磨,吸吮,好像在珍惜什么稀世珍宝,而不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斯内普崩溃地幻想,虽然命运从来不肯眷顾他,但假如可以透支下半生所有的运气,就让时针凝固在当前的刻度;或者在他爱的人停止吻他之前,让他死去——他容许自己在这一秒,仅仅在这一秒,不想煎熬过去,不想恐惧未来,什么都不想,就毫无廉耻地享受吧,享受被哈利亲吻的感觉,仿佛幸福短暂划亮了一根冬夜里的火柴。

当火柴烧到尽头,他们谁都没有急着说话,哈利静静把下巴枕在斯内普肩头,想要去验证什么似的,伸手抚上对方被唤醒的坚硬欲望,然后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我终于敢相信,你是真的想要我。我该谢谢你,让我免于沦为可耻的强奸犯,或者是滥用职权的监护人?”

“你原本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斯内普轻声说。他今夜第三次,死命掐着自己手心,加深那道新鲜的血痕,作为强行把神智唤回脑海的代价。

哈利亲了亲他的脸颊,语气温和:“我的自制力到此为止,希望接下来你别怪我,我真的等不及了。现在,转回身去,趴下,跪好,分开双腿,抬高你的臀部……我要操你,尊敬的教授先生。”

斯内普咬住薄唇,如此羞耻的命令,让他苍白面容浮起嫣红,可他服从了,忍受本能的恐惧与反胃,丢弃最后一丝尊严,塌下腰身,脸埋进臂弯,跪伏在昔日学生面前,膝盖抵住床单,双腿微微战栗着。

“梅林在上,你这么温顺的样子,我简直不敢认。”哈利嘴里感叹,手上则把玩具档位开到最大,那丝毫算不得圆润的大腿也开始颤,他却觉得好看:“Sir,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别忍着,为我叫出来,好不好?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我允许你随时叫停。”

斯内普摇了摇头,这个炼金产物太折磨人了,被哈利以魔法加持过后,在无规律狠狠凿击他柔软内壁的同时,居然还会变幻各种形状。它根本不给他习惯的时间,从常规的跳蛋,很快变成进进出出的按摩棒,尺寸正好,但每次只进到一半就抽离;那种痛苦又空虚的难耐感,简直在切割他敏感的神经,他紧紧抓着床单,指节用力到发白,试图负隅顽抗,结果那玩意又转换成膨胀的串珠,让他被冰冷的玻璃质感填满。

他心底苦笑,哈利,你想在床上逼疯我么?你当真不知道,我想要被你进入?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死死咬唇,倔强隐忍着,冷汗又大滴大滴滑落,他喉咙干渴得要命,却连一杯水都不好意思问年轻的格兰芬多讨要。

哈利似乎知道斯内普在想什么似的,欣赏着陷入情欲苦厄的囚徒,凑到对方发热的耳边,微微一笑:“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看你忍耐痛苦的样子,但我更想要你暂时放空理智,把自己交给我,我会给你快乐。”

斯内普剧烈喘息着,把呻吟压在嗓子里,薄唇勉强打开一线,竭力平静但声音软得一塌糊涂:“我做不到。”

“你什么时候叫出来,我什么时候停。看在第一次的份上,我就不用你报数了。”哈利一巴掌抽上他赤裸的臀丘,发出清脆的响声。以他的承受力来讲,并不算疼痛,但被莉莉儿子责打的羞耻感席卷了他的天地,让斯内普感觉自己脑袋仿佛挨了巨怪一棒槌,嗡嗡作响,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把他淹没的羞耻。

啪,哈利又是一记巴掌,打在原来的位置,分明没多少肉的臀瓣,肌肤弹性却很好;那柔韧手感取悦了某位监护人,他见那浑白氤起了浅浅的粉,特意停顿一下,给斯内普反应的时间。意料之中,坚忍的双面间谍一声不吭,只是跪着的腿弯又颤了颤。

哈利看在眼里,性器是蓬勃到发痛,可心脏也隐隐生疼;他认为自己已经有意克制那些阴暗的欲念了,不用斯内普反抗,他自己主动提前退一步,再退一步,最后控制在正常性伴侣都能接受的程度——可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正常的性伴侣吗?他又不是不知道,对方有多讨厌哈利·波特。

他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的大脑构造是否与普通人有所不同,被玩具折腾的同时被我欺负,还要忍着呻吟,装个哑巴?先生,你是不是对自己太狠心了。老实讲,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认为你可以取悦我,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斯内普沉默良久,脆弱的喉结上下滑动,喘息着发出一个单词:“Sorry.”

“这个词留给我说。”男孩明明可以用魔法收起那个该死的情趣玩具,却毫无征兆伸出两根手指,探进男人的后穴,感受着瞬间绞紧的穴肉,另一只手拍了拍那不安的脊背作为安抚:“对不起,我不逼你了,你想叫就叫,不想叫就不叫,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适应。呃,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又投降了。放松些,让我帮你取出来。”

哈利拿走那个折磨了斯内普将近一小时的炼金产物,才发现对方好像被从湖里捞上来似的,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他抽离手指,凝视着仍然安静跪在原处的单薄身体,在皎洁的月光下,那竟然有一种脆弱的透明感:“唉,我怎么就让你跪了一晚上,先生,请你躺下吧。”

斯内普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哈利温柔抚摸他光洁美好的腰线,耐心等待回应。平静了一会儿,斯内普方才开口,他太累了,并未编织什么理由,也懒得考虑后果,就实话实说:“我假设救世主和我一样,并不想看着对方的脸做?”

“我想。”哈利强行把斯内普翻过来,自己压在对方身上,他们距离太近了,哈利可以清楚看到斯内普粘连着脸颊的凌乱黑发,不打算再用代称来逃避,重新唤起那个姓氏:“西弗勒斯·斯内普,我要你看着我,是哈利·波特在操你,你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别人。”

说完,哈利一把扯掉自己的衣服,挤开斯内普的双腿,把整根性器缓缓送入,动作温柔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