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的见异思迁 #言金 #枪金 #nsfw 含言枪要素,关系混乱
在教堂的钟敲响第十八下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知道,自己该回去了,算一算时间,他离开家五天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和言峰绮礼都不是在乎这个的人。
想到自己的恋人他的眼中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柔和,但很快就被脸上的倦怠冲没。
在吉尔伽美什走出咖啡馆时,身后传来了失望的诶声。
“多谢您了,言峰神父。”
“无需道谢,这是我的职责。”
送走了最后一位信徒,言峰绮礼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被人们夸赞为再世圣人的男人此时看起来格外冷漠。听到大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他的表情也没有变化。
“今晚想吃什么?吉尔伽美什。”他平静地问。
无需转头,他就分辨出了来者是谁。
“无论我说想吃什么,你都只会做麻婆豆腐吧。”吉尔伽美什抱怨道,“十年如一日,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真是抱歉,今晚还是出去吃吧。”言峰绮礼明明是在道歉,在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歉意。
这是只有在他面前才展示出来的,与在别人面前截然不同的样貌。想到这儿,吉尔伽美什的心情愉悦了一点,他走到他的身前,环抱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吻。
这个名为言峰绮礼的男人,由他亲自引导、挖掘出的怪物。
与一般的恋人不同,较早的时候他们中年纪比较小的吉尔伽美什反而充当着引导者的角色。不过,自从言峰绮礼不再挣扎,坦然承认自己的本性,这种关系就消失了。
言峰绮礼回吻了他,然后将他推开:“时间不早了,该去吃饭了。”
晚饭依旧是在吉尔伽美什指定的高级餐厅吃的,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过于相似的时间与天气让言峰绮礼想起了他们的初遇。
那是他的妻子的葬礼,雨水打在他的身上,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就像是他的眼泪一样,面对才结婚三年就丧妻的言峰绮礼,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在劝他节哀顺变,就连他的父亲言峰璃正也一样。言峰绮礼木然地接受着他们的怜悯与哀叹,听多了他们的话就连他自己也以为他因为妻子的死而悲痛欲绝。
天上的太阳躲到了云后,地上的太阳却闯进了他的视野。
等到他靠近时言峰绮礼才发现他以为的太阳是一个年轻男人璀璨的金发。
“真是可怜,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很困难吧。”太阳贴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同样怜悯、同样哀叹,但是他的话却给了言峰绮礼的心脏重重一击。那被深埋在幕布后的污秽此生第一次被别人发现,被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言峰绮礼挣扎着试图否认。
“那就当你不知道吧。”由金子堆砌而成的年轻男人笑着说,“我是吉尔伽美什,应该算是你妻子的远房亲戚,希望你,节哀顺变。”
后来言峰绮礼才意识到,吉尔伽美什确实是太阳,无情地将他污秽不堪地内里挖出,迫使它暴露在阳光下,然后宽容地接纳了他。
他平等地照耀着每一个人。
“又在发呆呢,绮礼。”吉尔伽美什托着脸颊看着对面的人。
时间对言峰绮礼并不算厚待,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几道皱纹,但这反而为他增加了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可以清楚地说出他脸上的皱纹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接吻时触碰到的又是哪一道唇纹。
但是或许就是太熟悉了,他现在反而有点厌倦了。
在和言峰绮礼滚上床的时候,吉尔伽美什这么想着仰起头,让他的唇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猜到。接下来他会摸我的胸,他又一次预测到了言峰绮礼的行动,即使这样他依旧在和他的性事中得到了绝顶的快乐。
与其他男人不同,已经三十九岁的言峰绮礼性能力依旧强到吓人。他们已经五天没有见面,言峰绮礼不免有些急切,在他进入到吉尔伽美什的身体时,他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热衷于享乐的吉尔伽美什不讨厌这种略微有点疼痛的性爱,尤其是言峰绮礼能满足他的时候。硕大的阴茎粗鲁地插入他的小穴,那空虚的地方一瞬间就被填满了。
“看着我,绮礼。”吉尔伽美什一边承受言峰绮礼凶狠的撞击,一边捧着他的脸说,“你喜欢这样吗?绮礼。”
他幽深的眼睛就像是深渊,即使赤裸地展示出了自己的危险,但依旧引诱着别人坠入。
“喜欢,我很喜欢。”他回答,然后将阴茎进得更深,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他的身体里。
言峰绮礼痴迷于吉尔伽美什的身体,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在和他第一次做爱时他就不禁感叹他的身体的完美。
人是神的造物,在吉尔伽美什身上他第一次认识到这点。
很难想象要怎么样才能养出像吉尔伽美什一样的人,他傲慢得理所当然,偶尔的一次宽容就像是莫大的恩赐,所有普世上的缺点在他的身上仿佛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自出生起,他就拥有一切。因为过于聪慧,他从小就看尽了人性。崇高的,美丽的,丑陋的......
在紫阳花夫人的葬礼上,吉尔伽美什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并非因为他是紫阳花夫人的丈夫,而是那个男人看似悲伤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喜悦。
悲伤是真的,喜悦也是真的,何等矛盾的人!简直不像是一个圣职者。吉尔伽美什略微思索片刻就决定上前与他搭话。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也是吉尔伽美什主动引诱的,这个已经从人皮中爬出的怪物在那时依旧坚守着圣职者的行为准则,吉尔伽美什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但他所有的脾气在面对言峰绮礼时都化作了无奈。
如果言峰绮礼不是这样的人,那他一定会很快厌倦吧,就像从前的每一个床伴一样。
言峰绮礼再一次将精液射进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体里,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做爱都这样结束,就像是一个仪式。吉尔伽美什将头枕在他的胸口,半眯着眼,一只手揉捏着他饱满的胸肌,任由精液从他的穴口流到床上。
他是喜欢言峰绮礼的,他们的身体依旧契合,但是缺乏了激情。
“绮礼。”
“嗯?”听到吉尔伽美什叫他,言峰绮礼捏了捏手中浑圆细腻的臀瓣。
他有些粗糙的指腹给吉尔伽美什带来了过电一般的触感,他一口咬在了他的胸肌上。
“稍微有些无聊了呢。”他一边含着言峰绮礼的乳头一边说。
“这样啊,我知道了,会送给你礼物的。”言峰绮礼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地说。
绮礼送给我的礼物会是什么?那之后的几天里吉尔伽美什一直都很好奇,但言峰绮礼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他也就先把这事儿放下了,兴致勃勃地去河边垂钓。
这是他的新爱好,每次看到桶里一堆鱼,满足感都会从心底涌出。
吉尔伽美什新找了一条河,河边已经有同样的垂钓爱好者在那钓鱼了。他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开始放鱼竿,不过几分钟就有了动静,很快他带来的水桶就满了。
“可恶,上钩啊,给我上钩啊。”
旁边传来了抱怨的声音,吉尔伽美什用余光扫了一眼声音传来的位置,那个人的水桶空荡荡的,连一条小鱼都没有。
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拎着水桶从蓝发男人的身前走过,将里面的鱼重新倒进了河里,然后转身离开。
“太容易了,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吉尔伽美什故意在那个人不远处说。
听到他的话蓝发男人果然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微微一笑,心满意足地走了。
明明和那个男人素不相识,但不知道为什么吉尔伽美什就是有些微妙的不爽,非要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才开心。这可能就是天生的气场不合吧。
在他离开后,蓝发男人拎着水桶走到了吉尔伽美什原来待的地方,表情严肃地甩竿。
“这次,这次一定可以钓上来!”明明只是用钓鱼来排解压力,但他现在却被那个男人激起了好胜心。
对于爱好变得飞快的吉尔伽美什而言,短短两天时间钓鱼这个爱好已经是过去式了,但某个人仍然倔强地在他曾经钓鱼的地方坚持不懈地挥竿,想要蹭一蹭他的运气。运气或许没有蹭到,但他却增加了与吉尔伽美什之间的缘分。
在一家俱乐部里,他们再次相遇了。
在蓝发男人,即库丘林从拥挤的人群中熟门熟路地找到空位时,他看到了那个让他好几夜无法入眠的金发男人。
话说这个家伙,真漂亮啊。他看着那张光辉的面容想,尤其是那头耀眼的金发,让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
库丘林感慨了一下巧合后就打算绕开这个人群过于密集的地方,去找一个安静的位置,但在不小心撞到几个人后隐隐发觉情况不对。
那几个人的肌肉未免太结实了,在他撞到他们的时候感受到了杀气,腰间似乎有硬物,最重要的是在察觉到不对劲儿后他观察了一下他们的位置,那几个人把那个金发男包围起来了。
反正只是个陌生人,不管也无所谓吧。库丘林想。
吉尔伽美什被众星捧月地簇拥着,出色的外貌加上大方的性格让他在人群里极其受欢迎。他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样的待遇,透过那些人的热情看到他们深沉的欲望。
他不讨厌他们的欲望,想要金钱,渴望肉欲,希望不劳而获,正是因为有了欲望人类才是人类。但他对床伴的要求可不低,这些人,还不够格。
面前的一切都被他收进眼底,吉尔伽美什看着人群外忙碌的眼熟的蓝发男人眨了眨眼。
发生了预料之外的情况呢,他想。
“太吵了,安静点。”吉尔伽美什眼神锐利地扫过身边的人。
一些人承受不住这种冷淡悻悻地走了,还有一些人看出他今晚没有什么兴致,不敢惹他发怒,也离开了,不一会儿,他身边就只剩下几个人了。
发现同伴们都失去意识的佣兵看到这个场景后,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索性掏出枪对准吉尔伽美什。
“喂,小心。”库丘林朝他喊道,同时朝佣兵扑去。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接受过一点训练就根本不存在打不到人的情况,但吉尔伽美什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真是的,到底是谁在被刺杀啊,有那么一瞬间库丘林甚至有一种就那么让佣兵射中他的冲动,很可惜,在脑子里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佣兵已经被他扑倒了。
本来对准了吉尔伽美什脑袋的枪口上抬,子弹掠过他的头顶,嘭的一声打在了他后面的墙壁上。
库丘林啧了一声,不爽地把身下的佣兵打晕了。没用的废物,连枪都拿不稳。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拉着吉尔伽美什的手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跑出了俱乐部,跑到一条街外才停了下来。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跑?”吉尔伽美什略微喘着气问。
“我看你像是熟客竟然不知道?”库丘林反问道。
“知道什么?”
“那个俱乐部的老板是个葛朗台,背后势力还大,要是知道因为你让他的俱乐部里多了一个枪眼你就等死吧!先躲一下,等他不那么生气了再说”
他说得严重,但吉尔伽美什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不悦地问:“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道上的兄弟都这么说,就算不是十分真,也八九不离十,你准备一下,等他讨债吧。”库丘林真心实意地为他担忧。
算了,他也是担心我。这么想着他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那家俱乐部的老板是我。”
“那家俱乐部的老板是你?”
“对,是我。”
库丘林背着吉尔伽美什蹲下身,沉默了很久。
“你在生气吗?”吉尔伽美什问。
“没有,我才没有因为自己多管闲事生气。”他没好气地说。
吉尔伽美什蹲在他的旁边,眼神柔和地看着他,夸奖道:“做得不错。”
“谢谢您的夸奖,王子大人。”库丘林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
看库丘林还在生气,吉尔伽美什跟着他站了起来,向库丘林伸出手正色说:“我是吉尔伽美什,感谢你的帮助,我们见过两次了吧,你叫什么名字?”
即使是在道谢,他的语气依旧傲慢,库丘林猜到他的性格或许就是这样,生在富贵人家的小少爷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毛病。
他也没让我帮忙,是我主动帮的,他想。库丘林本来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于是,本就不多的怒气渐渐消散了。
“库丘林。”他握了握他的手。
“谢谢你,库丘林。”吉尔伽美什语气轻快地问,“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当然有。”库丘林咧嘴一笑。
在他的要求下,他们去了附近最大的综合商场。
库丘林知道吉尔伽美什是个有钱的主,他买东西根本不需要看价格,但他就是要精挑细选,逛遍整个商场都没买几件东西。
直到吉尔伽美什陪他逛到不耐烦库丘林才收手。
“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我让人送过来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自己逛商场?”吉尔伽美什抱怨。
如果不是库丘林刚刚帮过他,依他的脾气早就翻脸了。
“商场就要自己逛才有趣嘛。”库丘林笑容满面地说。
其实他根本没想要过什么谢礼,就是想折腾折腾这个大少爷。
两个人空着手走出了商场,在商场门口刚好碰到了准备进去的言峰绮礼。
此时恰好是黄昏时分,太阳的火点燃了大半个天际,将天空烧成了玫红色。
言峰绮礼的半边脸被染上了红色,他神色如常地和吉尔伽美什打招呼:“好巧啊,吉尔,这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嗯,库丘林,我的救命恩人。”
“多谢你了,库丘林先生。”他一脸严肃地向他道谢,“有时间的话请到我们家吃个便饭吧。”
“这个就不用,没什么大不了的。”库丘林推辞,“就算我不帮忙,他自己也可以解决的。”
“不,请务必让我表达谢意。”
作为当事人的吉尔伽美什看不下去这幼稚的戏码了,打断了他们。
“绮礼,你不是要买东西吗?快去吧。”他环抱着手臂,有些不耐烦地说,“如果库丘林愿意去的话我会带他去的。”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言峰绮礼神色不变,就像没有感受到他的不耐烦一样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商场。
目送言峰绮礼进入商场,库丘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吉尔伽美什,问道:“刚才那位是什么人?看起来很严肃。”他并不擅长应付这种人。
“是一位神父,是我的爱人。”吉尔伽美什笑着回答。
不熟的两个人很快就分开了,等到库丘林回到暂时居住的公寓时发现自己门前放在一个小小的礼盒,上面贴着一张便签。
[里面是不记名黑卡,大概有几个亿,随便刷,另外我的号码是xxxx,地址是xxx,如果打算接受邀请的话给我打电话。]
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很符合傲慢的王子殿下的气质。
这下不收也不行了吧,库丘林捧着盒子走进了房间。
吉尔伽美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他打了个哈欠,打开小灯,却被直挺挺地坐着的言峰绮礼吓了一跳。
“怎么还没睡?”他随口问了一句。
“在等你。”
言峰绮礼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白天的神父服还没有换下来,然而面容却变得冷峻。
“等我做什么?”他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眉眼间的倦意自然地流露出来。
“今天很累吗?”他问。
“啊,被某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打乱了计划,还陪他逛了一下午的商场。”虽然抱怨着但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是那位库丘林先生吧。”言峰绮礼说,“很难想象那个库兰的猛犬会变成这种热心肠的好人,那一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是比野犬还要冷酷。”
与之前表露出的陌生不同,言峰绮礼很熟悉库丘林,国际上排行第一的雇佣兵,一个人可以抵一支小队,但是在最近突然宣布不当雇佣兵了,原因未知。
“毕竟转行了。”吉尔伽美什一边说,一边换好了睡衣。
“要做吗?”言峰绮礼问。
吉尔伽美什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换好的睡衣扣子被解开,他的一条腿被抬到言峰绮礼的肩上,熟悉得深入骨髓的欢愉再次浸染了他们全身。
第二天上午十点,吉尔伽美什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吵醒了。他捂住耳朵,缩进被子里假装没听见电话铃声,想要再次入眠 。但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吵得他根本睡不着。
“喂,谁?”他接起电话不爽地问。
“我是库丘林,原来你还在睡吗?那我晚点打给你。”电话那头传来了库丘林爽朗的声音。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清醒了。”吉尔伽美什揉了揉眼睛,“你是同意绮礼的邀请了吗?”
“嗯,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可以。”他笑着回答。
“那就今晚六点吧。”库丘林一边说,一边抛着吉尔伽美什给他的那张黑卡。
约定好时间,他们就结束了通话,吉尔伽美什给助理打电话让她安排厨师,然后自己倒在床上睡回笼觉。
挂断电话后,库丘林亲吻了一下那张黑卡,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不得不说吉尔伽美什这钱来的正是时候,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他身上的钱支撑不了几天了。
“那个王子大人应该知道我的情况。”他自言自语道,“这种豪门世家的子弟打听消息很轻松。”
库丘林环视四周,不大的房间里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经过之前的追杀,他常用的武器基本已经报废了,这些是他后来又买的,花了大半的积蓄,让他心疼得要死。
到底是谁闲得无聊悬赏我啊?他不解地想,他不是没有仇人,但他的仇人大多出不起那个钱。
好在之前他接到好友的邮件,说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会再有人追杀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吉尔伽美什帮忙解决的。
这下可欠了大人情,库丘林无奈地想。他把玩着一把长枪,枪尖反射出冰冷的光。
言峰绮礼抚摸着十字架,脸上挂着亲切温和的笑容,压抑着自己因听到他人不幸而产生的喜悦,装出怜悯与宽恕的模样,几十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将这种笑容变成习惯。
从告解室出来时,他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
“哎呀,这不是库丘林先生吗?您也是主的信徒吗?”言峰绮礼主动迎上去热情地问。
“啊,这个,可能吧。”库丘林不太好意思地挠头。
他并不信仰上帝,作为雇佣兵他更倾向于无神论,但就算是性格豪爽,不拘小节的他也知道在教堂对着神父说这话是多么冒犯。
言峰绮礼看出来了他的尴尬,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您需要我的陪伴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逛逛就好,神父先生去接待其他信徒吧。”库丘林拒绝道。
因为言峰绮礼本人声名在外,来这座教堂的信徒可以说是络绎不绝,这都是因为对他这个人的信任。
言峰神父真是一个好人啊。他想,不过总感觉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他看着言峰绮礼的背影出了神。
我会下地狱的,在认清了自己的那一刻言峰绮礼想,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这么想,众人向神父告解自己的罪孽,而他的罪被吉尔伽美什接纳,除他之外再无一人。
当摆在教堂中央的时钟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最后一位信徒离开了,众人默契地给神父留下了休息的时间,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不会有信徒进来。
库丘林早就已经离开了,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不再被悬赏后他也轻松许多,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街上的一切。
路过的行人、散发着香味的小吃摊、颇有些历史感的店铺,以及不久前刚通过电话的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库丘林眨眨眼,站在街边正在打电话的那个人确实是吉尔伽美什。
他正在表情严肃地说些什么,他离得有些远听不清。那张瑰丽的脸上傲慢的神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专注和认真。
库丘林被这样的吉尔伽美什吸引了,向他走去,想要听听他在说些什么。
“这个合作暂时停止,如果那边仍然是这个态度就彻底终止与他们的合作。”吉尔伽美什的余光瞥见了正在向他走来的库丘林,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嗯,去做吧,我相信你,西杜丽。”
通话结束,他才看向库丘林,笑着说:“这个城市还真是小,晚上约好见面的人居然提前遇到了。”
“是啊,感觉很不可思议。”库丘林咧嘴一笑,“对了,你刚才是在谈工作吗?看起来好严肃,我都不敢大声喘气。”
“当然是谈工作。”吉尔伽美什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说,“你难道以为我是那种全靠家里养着的纨绔子弟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
吉尔伽美什被他气笑了,抬起手想要给他来个脑瓜崩,库丘林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下一秒,周围细碎的人声突然消失,两个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他们互相对视着,眼睛里只剩下了对方。
“抱歉。”吉尔伽美什率先开口,他能和人一夜情,但是对一个只认识了两三天做出这种举动超出他的预料。
“不,没事。”库丘林立即接口,握着他手腕的手没有松开。
“不要挡路!要打情骂俏换个地方!”有大胆的路人朝他们喊。
“对不起,对不起。”库丘林向路人挥手,一只手捂住想要想要说些什么的吉尔伽美什的嘴巴将他拖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就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吉尔伽美什别过脸,听不出情绪地说:“你握着我腕的手是不是也该松开了。”
库丘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松开了。该死,我在做什么?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吉尔伽美什已经有了恋人。
空气一时间静默了下来,他们并肩走了一段路,然后吉尔伽美什大步向前走了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头也不回地说:“晚上六点,我在家等你。”
库丘林被这暧昧的话吓了一跳,是我理解歪了吧?他说话就是这个风格,一定是这样。
他将手按在胸膛,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吉尔伽美什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放缓脚步,他抿着唇,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恢复正常。
我对他心动了,他想,并非见色起意。
洁白的云从天空的一端流转到另一端,在某个短暂的时刻,太阳与月亮同时出现在了天边。
库丘林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吉尔伽美什与言峰绮礼的家门口,他刚打算敲门,大门就打开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吉尔伽美什那张绮丽的脸,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带着一点骄傲地对他说:“我猜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来,进来吧。”
冷静点,库丘林,冷静点,他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比你还大,觉得他有点可爱肯定是你哪里出了问题。在心里这么重复着,他面色如常地跟着他走进了大门。
餐厅里,言峰绮礼已经坐在了长桌上,吉尔伽美什安排的厨师和侍者已经到了一段时间了,长桌上摆了几道凉菜。
库丘林跟着吉尔伽美什来到餐桌前,看着他坐到主座,自己坐到他手指的主客位置。
见客人已经到了,厨师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
“你们可以离开了。”吉尔伽美什对厨师和侍者说。
厨师和侍者应声离去,在他们离开后,这场晚宴才算开始。
“来尝尝吧,我珍藏多年的美酒。”言峰绮礼拿起手边的酒瓶,给库丘林倒满。
“绮礼这家伙,也只有对酒的品味还算不错。”吉尔伽美什附和着说。
库丘林扫了一眼酒瓶上的字,是1992年产自美国加州纳帕河谷的啸鹰。他听说过这种酒,价格很昂贵,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普通的神父能买的起的,或者说收藏酒这个昂贵的爱好就不应该是普通神父应该有的。
他挑了挑眉,端起酒杯尝了一口。
“果然是好酒。”他称赞道。
吉尔伽美什没有阻拦言峰绮礼不停给库丘林劝酒,他很好奇,他想要做什么。
这一顿菜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光是言峰绮礼收藏的酒就喝空了五六瓶,吉尔伽美什提供了之后的美酒。等到他们吃完,库丘林的脸已经泛上了红晕,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喝这么多酒,大脑在酒精的影响下变得不再清明。
“绮礼,你想要做什么?”看着库丘林醉醺醺的模样吉尔伽美什问道。
言峰绮礼还没有说话,库丘林站了起来,绕开障碍物走到了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认真地对他说:“吉尔伽美什,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他说话的时候看不出一点醉意,从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满满的真诚。
吉尔伽美什呆住了,他没想到库丘林竟然这么快就说了出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来你很喜欢他。”言峰绮礼意味深长地说,“喜欢他就答应吧。”
吉尔伽美什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库丘林,神色复杂地问:“即使我已经有恋人了?”
“嗯。”他点了点头。他其实没有表现出的那么醉,还是能够思考的。
无论是作为佣兵的库丘林还是出生自豪门的吉尔伽美什,他们的道德感都没有普通人那么强,至于言峰绮礼,看他兴致勃勃的眼神就知道他并不讨厌这样。
“你真的是清醒的吗?”吉尔伽美什抚摸着库丘林的脸颊。
库丘林抓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他的手背,然后吻上他的嘴唇。
吉尔伽美什感受到一股酒香从他的口中传到他的嘴里,在浓烈的酒香中他似乎也醉了。
他的手臂自然地环抱住他的脖子,急切地汲取着他口中的津液,两条猩红的舌头互相纠缠着,难舍难分,在这个吻中,他们忘记了所有的技巧,只剩下与对方紧紧相拥的冲动。
直到无法呼吸,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我不会和绮礼分开的。”吉尔伽美什的鼻子抵着他的鼻子说。
“我知道,我接受。”库丘林坚定地说。
这份爱来得是那么突然,或许有一天也会突然消失,在那时他会果断地离开他。
“我该感谢你还记得我吗?”言峰绮礼略微嘲讽地说,然后走过来给刚刚平复好呼吸的吉尔伽美什一个凶狠的吻。
吉尔伽美什被他压在库丘林的身上,嘴唇被吸得发麻,他失神地注视着他的面庞,那张熟悉到让他快要厌烦的脸现在竟然多了几分新鲜感。
灯光变换,昂贵的西装被随手扔到地毯上,下身已经被脱得干净,一只手已经钻进他的衬衫里揉捏着他的乳肉,另一个人的手在抚摸着他的阴茎,开拓着他的后穴。
吉尔伽美什感觉自己身在幻梦之中,但很快就被强烈的快感拉回了现实。
“这么喜欢两个人一起吗?”言峰绮礼看着他朦胧的眼睛,将他的头往下压了压。
库丘林骑在他的屁股上,阴囊不断拍打着着他雪白的臀肉,将臀肉撞得发红,湿润紧致的肉穴让他忍不住想要进得更深。
吉尔伽美什随着他的撞击发出呻吟,又被嘴里粗大的阴茎堵了回去。他半眯着眼,双手扶着言峰绮礼的阴茎,舌头灵活地舔着柱身。
他很少给他口交,技巧算不上多好,好在言峰绮礼并不介意。只是看着他被库丘林操弄,他就已经足够兴奋了。
层层叠叠的媚肉被库丘林的阴茎破开,经过最初的陌生,现在他已经很熟悉他的后穴了。库丘林一边九浅一深地顶弄着他的前列腺,一边照顾着他的阴茎,温柔的动作让吉尔伽美什更加难耐,他只能努力地收缩后穴,不让库丘林的阴茎出去,嘴上也更加卖力地舔弄着言峰绮礼的阴茎。
在库丘林的又一次顶弄后,吉尔伽美什射在了言峰绮礼的小腿上。他的后穴一阵收缩,终于,库丘林也忍耐不住,在他的后穴里冲刺了几十下,然后射进了最深的地方。
言峰绮礼在吉尔伽美什的嘴里一直坚持着没射出来,在库丘林射完后他示意他让开。
库丘林不舍地从那个温暖的地方离开,下一刻,吉尔伽美什就被言峰绮礼抱在了怀里,他的阴茎全根没入他的后穴,开始了猛烈的撞击。
吉尔伽美什的身体被操得上下晃动着,脖子上被落下了一个又一个吻痕。
“慢点,绮礼。”刚刚高潮过,他现在适应不了言峰绮礼过于凶狠的力道。
“不行哦,吉尔,你喜欢的。”言峰绮礼捏了一把他的乳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库丘林在性事上有足够的经验,并没有打扰他们,张嘴含住吉尔伽美什的乳头,用牙齿轻轻地撕咬着,等到这颗乳头变得又大又红就换另一颗。
言峰绮礼的第一次射精没有来得太晚,很快,吉尔伽美什就又被射了一肚子精液。在射完后他并没有阴茎抽出来,只是让吉尔伽美什换了一个姿势,让他仰躺在床上,然后开始了又一轮的进攻。
“库丘林,过来,嗯!”他一边呻吟着一边朝他招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库丘林笑着凑到他的唇边,亲了他一口,然后将寂寞的阴茎插进他的嘴里。
吉尔伽美什张大嘴巴,收起牙齿,努力将他的阴茎含进嘴里,库丘林下意识地在他的嘴里抽动着,言峰绮礼又在这个时候猛地一撞,吉尔伽美什猝不及防之下给他做了深喉。
他瞪了他们一眼,用眼神示意库丘林将阴茎抽出去。库丘林讪笑着将阴茎抽出一小段,离开了吉尔伽美什的喉咙。
言峰绮礼不知道在他的后穴里操了多少下,吉尔伽美什在没有抚慰的情况下再一次射了出来,他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华丽繁复,正是他喜欢的风格。
后穴里的精液被一次次的抽插带了出来,濡湿了红色的床单。
太久了,他想,然后收缩后穴,无声地催促着他。
言峰绮礼察觉到吉尔伽美什的意思,他笑了笑,俯下身轻轻亲吻了他略微鼓起的小腹,然后在他的体内释放了。
吉尔伽美什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的精液从穴道中流出,他知道,还没有结束。
“我还没有满足哦。”言峰绮礼恶劣地看着库丘林。
库丘林略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言峰绮礼的阴茎,他没说谎,那根刚射过不久的庞然大物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诧异着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把下半张脸遮住,只露出眼睛的话......是他!那个代行者。库丘林恍然大悟。
第二天早上,吉尔伽美什被体内的快感叫醒。
“早上好,吉尔。”言峰绮礼伏在他的身上笑着对他说,“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一点灵光从他脑中闪过,他的嘴角上扬,满足地说:“我很喜欢哦,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