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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诚去武校探望四个月未见的儿子小哲,却意外目睹刚遭遇殴打的小哲神情呆滞地走回宿舍,“脸上都是泥巴”。

据郜诚的描述,小哲满身都是淤青,前面是老伤,后面是新伤,脸上、脖子处也有明显的掐痕。“我问他话,他说‘你是谁啊’‘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医院的诊断证明更是显示小哲患上了“精神障碍”。

近日,郜诚控诉登封市嵩山少林塔沟武术学校教练殴打虐待学生致精神障碍,引发关注。

据媒体报道,小哲所在的第三十九训练组组长张某称,当时没发现,学校不允许这样做,现正在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其所在的祖源校区一名工作人员则向中国新闻周刊表示,目前公安、教育局等有关部门均已介入调查,其表示并不清楚具体情况,目前学校正常上课,员工也正常上班。

郜诚向中国新闻周刊表示,目前小哲所在班级教练高某已被刑拘,立案的罪名为寻衅滋事罪。他还获悉,伤害小哲的,不仅有高某,还包括班里的几个同学。他认为此次事件的发生不仅是高某一个人的责任,“至今学校也没有给我们一个说法,没有一个相关负责人出面解释”。

儿子认不出自己

郜诚向中国新闻周刊介绍,经过治疗,小哲的情况已有好转,“刚开始不认识我是谁,对时间没有概念,不想吃饭,现在至少认识我是谁了”。

郜诚说,小哲出生于2010年3月,年仅14岁。今年2月15日,原来在安徽蚌埠某中学就读的小哲转学到登封市嵩山少林塔沟武术学校。

资料显示,登封市嵩山少林塔沟武术学校创办于1978年,是一所以文化教学为基础,以武术教学为特色,实施九年义务教育的民办学校。据郑州媒体报道,该校素有“天下第一武校”之称。

这是一所全封闭的寄宿制学校,学生不能用手机,也不能随意外出。校内又有自理班和全托班。据郜诚介绍,自理班的学费每年一万元左右,全托班则在两到三万左右。小哲报名的是自理班。

但令郜诚不解的是,短短4个月的时间,除去学费外,小哲的开销达到三四万元。

郜诚给中国新闻周刊出示了一则手机短信,发送日期为4月12日:“爸,我是小哲我怕你在忙,所以没给你打电话。跟你商量个事呗,过一段时间教练想找他兄弟帮我买一套毒液护具,这一套一般在7千多,他找他兄弟买在3千左右,也就是说按原价帮我弄。”

“我和教练关系很不错,我现在和他住一个房间,他对我很好,买这个护具最重要征求你的意见,好护具能用好几年呢,还能保证我不会受伤,这件事只有我和教练知道。教练让我问问你同不同意,我也想用个好一点的护具,爸我天天都很认真训练,到时候能不能帮我买一套用用。”短信中称。

当时,郜诚并未答应儿子的购物请求。

6月20日,郜诚和教练交流孩子的在校情况。“教练让我儿子接了电话,我感觉儿子说话有点怪怪的,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郜诚说,他起了疑心,随即挂了电话。

第二天,他就驾车赶到了学校,意外遇见正要回宿舍的小哲。

“我儿子和几个同学一起步行回宿舍,他刚刚被打过,脸上都是泥巴,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郜诚向中国新闻周刊出示的照片显示,小哲的脸部、颈部、臀部、腿部等部位有明显的淤青伤。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小哲居然认不出自己。

“上货”

郜诚随即报警,并将小哲带到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治疗。

由该医院出具的诊断证明书提到,患者以“(代)言行异常2天”为主诉入院,初步诊断为精神障碍。

该诊断由小哲表现的一系列症状作出,包括:言行紊乱,自言自语,大脑反应迟钝,幻听,可疑妄想紧张害怕,问话回答不切题,定向力错误,意志活动减退,自知力缺乏。

郜诚表示,在心理医生的疏导下,小哲慢慢讲述了一些经历。

小哲提到,教练长期让他们“上货”。“儿子说压力很大,不想花家里人的钱”,郜诚说,按照小哲的描述,上述短信中提到的护具也是“上货”的一部分。殴打小哲的人中,除了其班级所在教练,还包括一些同学。

这些情况与教练告诉郜诚的不同。“我跟教练有沟通过,他说孩子在学校表现很好,又是班长又是寝室长。”郜诚说。

据郜诚介绍,目前小哲所在班级教练高某已被刑拘,但他认为此次事件的发生不仅是高某一个人的责任。“我送他过去的时候,学校的人说是不会打学生的,都是以教育为主,至今学校也没有给我们一个说法,没有一个相关负责人出面解释。”

郜诚说,目前小哲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但医生交代需要长期吃药治疗,服用一些抗抑郁症、精神障碍的药物。如果不吃的话,有可能会复发。

小哲所在的塔沟武术学校祖源校区一名工作人员向中国新闻周刊表示,目前公安,教育局等有关部门均已介入调查,其表示并不清楚具体情况,目前学校正常上课,员工也正常上班。

他所在的第三十九训练组组长张某则在接受贵州广播电视台采访时称,当时没发现,学校不允许这样做,现正在积极配合警方调查。中国新闻周刊多次拨打张某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据上游新闻报道,警方相关人士介绍,案件正在进一步办理中。小哲患上的精神疾病与其被打是否有关,也在调查中。

中国新闻周刊注意到,在互联网上,反映塔沟武校教练殴打学生、变相收钱的情况并非个例。

该校的一名毕业生小军向中国新闻周刊表示,学生、家长给教练“上货”的情况并不鲜见,“学生的手机都在教练那里保管,有的教练给钱就让玩手机”。

“以前我们组的一个教练,学生请一次假,就得给他买一件品牌的运动鞋子、裤子之类的。”小军说,他从未“上货”,认为自己因此受到了区别对待:他爷爷去世的时候,教练不给批假。

律师:如何定罪需要依据伤情鉴定的情况

“这种事情不能说一点没有,”塔沟武校一名管理人员向中国新闻周刊表示,不管是一个单位,还是一个地方,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你想想我们学校在校生有三万多人,如果都这样的话,那我们早就解散了。”

该管理人员提到,学校配备有教练和生活老师,孩子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联系他们,“不能说因为一只苍蝇,就毁了一锅饭,还是得看资历、看学校、看态度”。

另一名该校的工作人员则向中国新闻周刊否认有教练殴打学生,“我们是最大的武校,每年一到招生季,就会有舆情出来”。“几万人,还保护不了孩子的安全吗?”他说。

北京市中闻(西安)律师事务所律师谭敏涛向中国新闻周刊介绍,我国刑法中目前并没有专门的“虐待儿童罪”,只有一个虐待罪,是指虐待家庭成员,而学生不属于教练的家庭成员,所以,对于老师虐待学生之类,多数是以故意伤害罪定罪处罚。

谭敏涛称,在本事件中,教练对学生进行殴打,学生经诊断为精神障碍,如果经过鉴定,二者存在因果关系,那么学生的伤情已经达到了定罪处罚的标准,该教练已经涉嫌故意伤害罪,如果造成学生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谭敏涛表示,如何定罪需要依据伤情鉴定的情况。

在他看来,教练毫无缘由、多次体罚学生,超出了正常的教学范畴,属于随意殴打学生,情节恶劣的,还涉嫌寻衅滋事罪,该罪不以受害者构成轻伤为前提,但需要有情节恶劣的情形。

“这里的‘情节恶劣’,是指随意殴打他人手段残忍,多次随意殴打他人;造成被殴打人精神疾病等严重后果等等;在本案中,教练在教学过程中多次殴打学生,孩子臀部及大腿位置的大面积淤青红肿,以及造成学生‘精神障碍’,都属于性质恶劣的范畴。”谭敏涛说。

(文中郜诚、小军为化名)

近来有一部分女权主义学者主张,因为女性都受性别压迫,这种性别压迫仅仅是因为女性的身份,而男性所受压迫一定和具体的阶级社会地位有关。并且这些学者认为先有男权后有资本主义,所以他们事实上主张性别问题高于阶级问题,对于女性来说,性别问题才是根本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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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恐怕不存在一个超阶级的性别群体,阶级高于性别,因为阶级不只是关乎社会上何人地位高何人地位低,更关乎个人的生存。同性别内部,其实共同利益也未必很大,因为人总是要先活着,才能考虑其他的事情,不同阶级的人的生存之道是不同的,剥削阶级就是要靠剥削为生,被剥削阶级则需要靠劳动为生,换句话说,女资本家早在生存问题上就已经在抢占女工的生存资料了,限制敌对阶级生存,也意味着缺少共同利益。

把男性当成一个整体思考问题同样是错误的,顶层男性霸占权力与底层无关,这些权贵和底层男性除了性别一样以外,其实没什么共同点了,他们从生到死,家庭出身不同,生活环境不同,教育背景不同,乃至职业选择等等各个方面都完全不同,并且阶级之间虽然存在流动性,但构成阶级的具体的个人其实总体上而言是比较稳固的,个别人改变阶级身份,不影响大多数人没有改变。权贵也不会因为底层男性也是男的就给他们分半分权力的。

但不能认为同阶级的不同性别之间的矛盾可以抹杀,并且如果处理不当,也会发展成敌我矛盾。

同阶级的不同性别的矛盾上升为敌我矛盾的过程,也就是一方开始试图剥削压迫另外一方的过程。是剥削压迫使得人民内部矛盾变成敌我矛盾的。底层男性如果有能力结婚生育,那么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压迫妻儿,如果他们不能,他们可以也有可能会去嫖娼,甚至只是单纯地像阿Q那样调戏妇女,如果他们中有人上述行为都不做,他们是否还能算压迫妇女呢?虽然他们确实还有选择压迫妇女的可能性,但一件事没发生就不能说它存在。

因此,社会意义上的父权制确实存在,特别是资本主义社会以前的社会,顶层男性可以作为一个社会的总体上的“父”而存在,底层男性面对他们更像“子”。

社会父权的主导者是极少数的权贵,底层男性的父权思想也主要受他们灌输和洗脑,因此非要论及整体的父权社会压迫女性,那么必须分清底层和顶层的罪行大小,这是不可以一概而论的。高层的男性权贵的罪恶,底层的“专制爹”的罪恶,嫖客的罪恶,小混混的罪恶是不可以一概而论的,因为罪行有大有小,其惩罚措施有轻有重。

任何人的罪行都应该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其惩罚措施也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是有具体的刑法的,而不是抽象的空洞的道德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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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澄清几条外界的误解:

1.本组并非只有80后成员。目前未经调查,但已观察到的”小白菜“(即倾诉、反思父母造成的情感、肉体伤害的组员,下同)年龄跨度,为50年代人到90年代人。

2.本组并非仅仅发泄对父母的不满,但对心理治疗有所了解的人都该知道,发泄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本组内讨论的许多家庭问题,应该说是多数问题,已经远远超越所谓”代沟“范畴,为子女的身心健康、正常生活带来了严重困扰,甚至有一部分可以诉诸法律,不是用简单的“换位思考”、“理解”就可以解决的。请勿根据自己的家庭状况予以武断的评价。

3.本组并未把所有问题都怪罪到父母身上。但毫无疑问,家庭教育是一个人性格/人格缺陷的重要成因,这正是本组集中讨论的话题。对于其他原因,我信任本组成员的自主思维能力,也信任来自外界的你。

本帖不试图讨论任何家庭问题的成因,仅仅试图对本组中各型各色父母对孩子造成的伤害予以分类,为新进组的小白菜、反驳者、媒体记者提供参考。

每个人对陌生事物都有自己的心理预设,但为减少无意义的争吵、歪曲事实的报道,希望你读完此帖,再决定你对本组的态度。

父母也有其人格、认知上的局限,他们所犯的错误或许是可原谅的,但绝不是无责任的。“情有可原”绝不代表一些对子女的严重伤害,可以仅因为他们是父母就“无罪开释”。

如果不把教条主义的孝顺和发自内心的敬爱区分开来,亲子问题就得不到真正的反思。

由于本组发帖量太大(在我的豆瓣小组中是第一位的),对各种类型伤害只是举几例说明。

对于在本帖中作为案例出现的朋友,我要说声抱歉,你们的发言出现在这个帖子的链接里,是为了使这个组的存在理由更清晰。如果有意见请豆邮通知我,我会将其拿下。

欢迎补充。补充时请给出链接。

1.直接肉体伤害

我想不用多说明了,在本组中,体罚严重程度从皮开肉绽到送进医院都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三章第十五条规定:“学校、幼儿园的教职员应当尊重未成年人的人格尊严,不得对未成年学生和儿童实施体罚、变相体罚或者其他侮辱人格尊严的行为。”但竟然没有针对父母体罚的条款,这是典型的双重标准,法律观念的落后。本组某些成员甚至成年很久之后仍然遭受体罚。这是中国家长对孩子最普遍的伤害形式。

案例:

2.间接人格伤害

以辱骂孩子、侵犯孩子隐私权为主。对人格的伤害远比对肉体的伤害要影响深远,虽然肉体伤害往往也伴随着人格伤害,但故意的人格侮辱、刺探隐私,会更集中地对孩子尚不牢固的自我认知、世界观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案例:

3.家庭状况造成的情感伤害

父母间的矛盾、争吵、家庭暴力,或对孩子不关注、冷漠造成的伤害。

案例:

4.试图控制孩子的人生

这一类型的伤害大多出现在成年或接近成年的“小白菜”身上。对尚在就学阶段的孩子来说,一般表现为粗暴干涉就学选择;对进入工作或社会生活阶段的“小白菜”来说,表现为逼婚,强制其工作地点、类型,甚至试图控制其经济。后者与一般“家庭纠纷”的显著不同,在于利用子女的“孝心”与同情心,单方面满足自己的经济、情感需要。本组的案例中,最严重的已上升到谋夺子女财产的地步。

案例:

5.其他

猥亵子女、性别歧视、其他精神伤害等。

案例:

注:以上案例在分类中多有重叠,特别是3、4两类。我只选择其中较主要的,或当下的问题进行分类

请大家补充

另致来访媒体:

我本人近日工作和其他事务较多,各位媒体工作者前来问讯的也较多,我基本没有答复,一开始一两个有答复的,也没有时间精力作进一步接触,在这里说声抱歉。(至今没有帮组长整理置顶帖,也要说抱歉。)

首先我不能以这个组“代表”的身份做任何媒体发言,这也是我考虑之后决定不接受采访的原因之一。以下的话仅以我个人名义来说。

这个话题太大太沉重,真正有敏感度的媒体工作者会发觉,这个组里现有的一万多人本身只是开始。下面是一个巨大而黑暗的冰山,挖掘这个冰山,把“人”的价值和尊严从“家庭”独立出来、解放出来,这不是靠一两个访谈、采访就能解决的问题。这需要社会科学和医学学者、新闻媒体等各方面通力合作,作为一个方向来长期关注。这个组不是一个奇观,它的存在基础在每个人脚下。

有些人乐观地说情况恶劣的家庭只是少数,我想问,少数是多少?请拿出可靠的统计数据来。不怕各位曝光,就怕曝光不够,就怕曝光本组这一小撮,是为了掩盖底下那个冰山。做这份报道,责任重大,愿各位慎之慎之,不要犯南方报业那样大题小做的错。

我还要再重复一点:这个组里组员的主要问题绝不是所谓“代沟”问题。“代沟”这个词出自美国婴儿潮之后,和青年文化、嬉皮运动关系密切,这个组所要求的个人意识觉醒,还远远没有到创立新文化、开辟新天地的程度。这个组里大部分前来倾诉的人,所需求的只是基本的尊重、基本的权利、基本的自由。

请不要把话题人为地抬高、虚化,请把你们的版面,你们的时间,你们有限的资源优先给那些最痛苦最需要帮助的人,把“家庭”这个所谓的社会基本单位的底线向所有人展示出来,然后我们再来谈文化,谈代际差异。在此之前,借这个小组的名义,以轻飘飘的语气去谈耸入云端的上层建筑,几乎是可耻的。

《钱江晚报》2010年3月7日

原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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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父母是人生的指导者,可惜你的父母不是——别难过,很多人的父母也不是。文艺青年大本营的豆瓣网上有个“父母皆祸害”小组,创建于2008年1月18日。这里聚集了一群在父母子女关系中受到挫折、苦苦思索出路的年轻人。

看似大逆不道,路规相当理性

虽然这个小组的名字听起来似乎相当大逆不道,但是他们在创建宣言里强调:“反对不是目的,而是一种积极手段,为的是个人向社会化进一步发展,达到自身素质的完善。我们不是不尽孝道,我们只想生活得更好。在孝敬的前提下,抵御腐朽、无知、无理取闹父母的束缚和戕害。这一点需要技巧,我们共同探讨。”

其中有人总结的“为人儿女的路规”,可以当作儿女自强的好范例,想要独立自主的年轻人请对照,你能做到几条?

1、 大学毕业了就不应该再跟父母同住了。事实上读大学就应该选择离开家乡去另外的地方,这跟父母祸害与否没关系,是成长必须的断奶期。

2、成年之后不要让父母太干涉你交朋友、约会甚至找工作。这些应该是你自己的事。你应该设法养活自己,并且决定自己的生活道路。

3、成年之后就尽量不要跟父母要钱了。他们给你钱是心疼你,当礼物收下,要知道感激,但不能靠它过日子。

4、回父母家或者不得以仍跟父母住在一起,就要遵守父母的家规。争执不下时尽量忍气吞声,因为这是父母的家,而不是你自己的家。

5、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生活,要懂得必要时将父母关在其外。他们喜不喜欢你的生活伴侣,你的生活习惯,你的宠物,你的工作等等,都没关系,不要让他们左右你的一切。

6、可以请教父母的意见,但保留自己最终决定自己事务的权利。

7、如果父母穷困,你有义务提供经济援助,以自己负担得起为界限。你累死了饿死了也就帮不到父母了。这不叫没良心,这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80后子女PK 50后母亲

在现实中,50后的父母和80后的子女之间,控制和反控制的“斗争”不时上演。特别在奔三的剩男剩女中,因此想要搬出家来自己独立生活的,为数不少。无独有偶,在钱报论坛“非常男女”板块,也有80后网友发帖讲述类似经历。

原帖重现

事情是这样的,年前因为自己有一些股票,学车不方便看股市行情,就把账户密码告诉了我妈,让她帮忙留意一下股票。后来驾照顺利考出了,股票也是我自己操作了。没想到前几天我妈居然一声招呼不打,就把我一只重仓的股票卖掉了!我一打开交易软件看到就气得够呛,打电话质问我妈究竟怎么回事,但她一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理直气壮地说:“我看大盘走得不好就替你卖掉了,这也是为你好啊。”

好一个为你好!这话让我的小宇宙愤怒地爆发了,同时激起了心中本已慢慢淡忘的积怨。我感觉自己的成长史,就是一部不停地在摆脱父母控制的斗争史。不好意思地说,直到25岁正式工作后有了经济实力,我才有权自行决定穿什么衣服,而在那之前,我只能无条件接受父母用他们的审美眼光买来的衣服,我的眼光在他们眼中是无足轻重的。

其实从小到大,父母对我的控制都是全方位的:认识什么样的朋友,读什么专业,去哪里工作,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父母都用自己的一套标准来套用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达到他们理想的生活状态。直到我后来离开父母独自生活,他们鞭长莫及,对我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弱了,我才慢慢感觉到自由成长的空气。但前几天的这个事情让我意识到:母亲给我的信任和自主权还是这么少!于是我立刻把股票账户密码改掉,并决心从此以后再也不告诉她。其实赚钱亏钱还是小事,关键是这样太不尊重人了。

网友跟帖

金色大蝴蝶:这算什么,我和楼主的年纪差不多,还没结婚,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我妈对我的控制更甚呢。她喜欢我看起来很淑女的样子,于是按照自己的审美眼光买了很多淑女类型的衣服给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如果我衣服穿得不好,就会逼我回家重换。虽然我妈的审美眼光很不错,同事经常夸我穿得很有温柔贤淑的淑女范儿,但这个滋味还是不好受。

我是个夜猫子,喜欢晚上上网到深夜,现在我妈每天都逼我早睡,每天11点半准时到我房间里来,强迫我关掉电脑,还对我说:“你必须睡觉!”我只能默默接受,不然就只能和她发生争吵。虽然妈妈这样做是为了我的健康着想,这种做法还是让我难以接受。 豆瓣上这个小组的名字,估计大部分父母看了都会怒从中来,然后伤心不已吧。但是如果仔细分析亲子关系中负面情绪的来源,或许父母和子女都需要反省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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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谈起丁克夫妻,就能看到这样的评论:呵呵,男人现在说的好,尊重女方不要孩子的决定,可是多少男人能丁克到底?等女方过了生育年龄,男人却改口想要孩子,女人想生也来不及了。男人为了孩子抛弃妻子再娶,女人就晚景凄凉了。

我发现无论时代怎么变迁,“没有男人会死”真是烙印在很多女人的底层逻辑里,绕来绕去都绕不过“生孩子留住男人”裹尸布。

恰巧听朋友说起一对丁克夫妻。夫妻俩感情还不错,约定不要孩子,经常一起修行,挺志同道合的。男的是潮汕人,年龄大了顶不住家里压力,决定要孩子。其实女人还没有过生育年龄,但是很坚定丁克,男人既然想要孩子就离婚嘛,彼此祝福,各自安好。

然后男人如愿以偿离婚再娶得子,女人也在更自由的生活中更加投入修行,而且还遇到灵魂伴侣,两个人一起彼此促进。

女人跟前夫通电话时,问起他还像以前一样定时修行吗?男人说,唉,时间都忙着照顾孩子呢。

02

网友留言:我觉得养育小孩是幸福的事,但依然觉得分娩是一件痛苦且高风险的事。付出比爸爸多,但是爸爸得到的和我一样多,这难道不是我让渡了自己的利益(健康、事业等)的结果吗。我在讨论权利与义务对等的问题。

李雪回复:婚内生育,娃爸和你,得到的是法律上一样的权力和义务,也就是抚养权和抚养义务。这是法定责权,不是利益,更不是由你让渡的。

孩子是一个需要负责任的生命。不是商品,不是投资,不是男方/女方的利益。

女人想要完全抚养权,不想任何男人“占便宜“,购买精子单身生育即可。

你既然没有选择单身生育,说明跟这个男人共同抚养,让你觉得对自己和孩子更有利,也就是找个男人分担养育孩子的成本更划算。那就别把找人分担的最优选择,说成让人占便宜了呀。

成年人,任何事情,包括生育,都是自己衡量得失,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自愿契约,没有谁占谁的便宜。

女人生育有健康风险,而且要付出很多时间精力。这个事实,不是让女人吃亏了,而是让女人谨慎对待生育,生孩子之前先搞好身心健康,懂得带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间,这份责任和承诺的份量。

生育是女人可以为自己做出的一个神圣选择,神圣意味着你承诺对一个生命责任,不要在没有能力担当时做这样的选择。女人当然可以精心挑选合作育儿的男人,尽量给孩子更好的基因和起点。但不要携孩子占据道德高位觉得男人欠自己。孩子不是道具人、不是男人/女人的利益。

希望每一个孩子,都在母亲自己真心渴求拥抱新生命时来到世上。

03

真的认为跟男人生孩子、自己吃亏了的女人,会选择不生育,或者单身生育。这也是知行合一。

一边叫嚷着生育对女人多么吃亏,是让度了利益给男人,一边却结婚生孩子的。其实心里打的算盘,是借孩子站稳道德高位,孩子并不是她真心渴望,而是她谋求利益的工具人。

这样的孩子也是无辜,被当做女人的投资男人的利益,就是不被当作一个人。

女人想要孩子,于是尽可能找条件好的男性合作育儿,这本来是很自然很美好的事情。可惜被女权一搞,女人凭着能生孩子站上了道德高位,妄想自己可以挟孩子索求利益,实际效果就吸引渣男。算计的作用是相互的,因为同频相吸。

自我负责主体性强的女性,才更容易遇到给力的伴侣合作育儿,人性同频才能共振。

04

还有一种情况,女人千万不要因为意外怀孕了就跟一个相处并不愉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怀孕前就很不愉快,怀孕了更要第一时间分手。

无论自己生下来养还是选择不生,困难都不及进入糟糕婚姻的万分之一。

不要相信“有了孩子他就会收敛,孩子会激发父性”这种蠢话。

孩子只是人性的放大器。一个男人本身有父性之爱,孩子的出生会放大它。一个男人如果本性是自恋第一,孩子出生只会激发自恋之恶,让男人更鄙视女人,更热衷于精神弑妻,甚至人身弑杀。一旦发现孩子是前途障碍,杀子也在所不惜。

女人也同理,为了留住男人生下孩子,并不会因为孩子出生激发母爱,只是多了个血罐,和发泄仇恨的工具。

人性最丑恶的一面都会在家庭里呈现,因为封闭系统是恶的滋生地。

网友留言:女人要自我负责没错的,但是女人要生育还要带孩子的话就是生理上的不公平,必须要男人多付出,这时候男人是心甘情愿的付出还是拿捏你,差别很大。

李雪回复:如果你觉得生孩子对女人不公平的话,那么不要生,因为你无法掌控男人一定多付出,可能还会转嫁怨恨给孩子。

网友留言:我一深圳朋友为了留住出轨的老公,生了二胎,俩孩子把她绑得死死的,所以老公更为所欲为的出轨。

李雪回复:多生孩子解决一切问题。。。

05

人想要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自己权衡利弊得失。

女人想要生孩子,要付出身体精力等各种代价,自己衡量这个代价要不要付,而不是觉得生了孩子男人就欠了自己、社会就欠了自己。除非你是被男人绑架生了孩子,否则男人并不欠你什么,法律上男人也只是必须付个抚养费而已,而且还是得在能执行的情况下。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脑子别活在清朝了:妾身九死一生为主子拼了个儿子,等着主子嘉奖自己。

醒醒。

如果女人不是自己真心渴望一个孩子,一旦男人不如所愿,孩子就成了泄愤工具,倾倒哀怨的垃圾桶。

觉得自己生孩子吃亏了,希望男人多付出来补偿,抱着这种心态,男人八成薄情寡义,精神冷暴力。自助者天助,受害者人人厌,这就是人性。

脑子还活在清朝,主体性还没长出来的女人,不生才是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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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则新闻惊到了。

为了缓解高三儿子的学习压力,一位妈妈主动提出陪睡。儿子睡着后,妈妈也不离开,继续跟儿子睡在一起,且在第二天跟儿子说:你别觉得害羞,无论多大你都是我的儿子。然后她又跟儿子睡了几天,当儿子提出想自己睡时,妈妈仍不甘心:我就睡在客厅,随时等你召唤。

被惊到的不是妈妈这个行为。多年咨询工作中,比这更离谱的事情都遇见过,比如母子乱伦、发生性关系、妈妈为儿子怀孕堕胎,早已见怪不怪。我被惊到的是,当这位妈妈连线某位心理导师时,那位导师竟公然为她的做法点赞,说她做得好,做得对。据说心理导师当天的直播间出现两种现象:一些人感激涕零,歌颂母爱的伟大,支持那位妈妈和导师;一些人则风中凌乱,直呼三观尽毁,果断取关导师。

老话说:儿大避母、女大避父,这是最基本的伦理常识。懂点心理学的人更应知道,父母和孩子倘若过度亲密共生,缺乏心理、身体的边界,会引发严重的乱伦焦虑。尤其是孩子,可能终其一生都将活在愤怒与羞耻感中,这份沉重的心理压力,甚至会影响其一生的事业和幸福,那是用多少时间、多少金钱都无法疗愈的心理创伤。

父母对待孩子的方式,是孩子命运的伏笔。

这绝非危言耸听。

我有一位女来访者,生完孩子就和老公分房睡了,几乎再也没有性生活,甚至一提到就厌恶。后来老公出轨,痛苦的她来做咨询。她在咨询中坦承,自己结婚只是为了繁衍后代,既然已经完成了生娃大计,就没必要再过夫妻生活了。

理由很简单,我当然不信。

后来在咨询中,她回忆起早年间的一些经历:小时候,她和父母同睡一张床,父母经常当着她的面做爱,也不管她是否已经入睡。有时候妈妈不在,爸爸会抱着她睡觉,亲吻她的嘴,抚摸她的身体,从后面蹭她的屁股。小小年纪的她,虽然不懂爸爸在干嘛,却本能地害怕。后来她主动和父母分床睡了。

因为对父亲的厌恶,从小到大,她对所有的男性都是又恶心又恐惧。她一直没有谈恋爱,拖到年龄大了,为了有个家才跟老公结的婚。她对老公虽然有感情,其实心里也是厌烦、排斥的。

我的另一位男来访者,30多岁才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生,交往一年后,他准备跟对方结婚,没想到遭遇了母亲的强烈反对和控诉,他母亲寻死觅活,还对他喊出: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睡觉也在一起。小时候,他很依恋母亲,到了青春期,他主动提出分床睡,母亲死活不肯,说自己晚上害怕,得要他陪着。直到他去外地上大学,才摆脱了母亲。中间寒暑假回家,母亲也曾要求跟他一起睡,被他坚决拒绝。等他工作了,母亲依然全方位地掌控着他的生活,他无法正常的社交,也无法正常的恋爱。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没想到母亲歇斯底里地发作了。

母亲的表现令他惊恐万分,他求助于咨询,甚至也让母亲来做咨询。

咨询室里,他的母亲腰板笔直,义正辞严地对我说:儿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没有我,就没有他。这个世界上,我们母子俩最亲。别的女人想跟我抢,您说我能让吗?

我问:您不希望他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吗?

她目光凌厉:他有家呀。妈在哪儿,家在哪儿。再说了,我也没找男人结婚啊。

我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知道,有如此偏执的母亲,儿子难以如愿。

除非这个儿子有勇气和妈妈分离,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对他来说很困难。

小时候的经历,对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前述女来访者的爸爸已经快70岁了,她依然不敢跟他独处,不愿跟他对视,更不敢肢体接触(有一次,她父亲摔倒在地,她愣是不愿上前扶他,还被旁观者指责了)。在她心里,依然对他怀有很深的恐惧和憎恨。

几年过去了,那位男来访者还没有结婚,也不打算再谈恋爱,他说他已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

许多家庭长期处在共生关系中。一些已进入青春期的孩子,依然和父母同床共枕。

有些父母的解释是:孩子离不开我呀,我能怎么办?

还有的父母喊屈:妈妈爱孩子,就要满足孩子的需要啊。当妈的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痛苦,而不去帮他吗?

亲子关系中,一些父母就是打着“爱的名义”去越界的。

要知道,孩子之所以是孩子,是因为孩子无法辨别、建立关系中的边界和分寸,无法对亲子关系中的任何事件承担责任。能够辨别和担责的,是身为成年人的父母。

孩子的行为边界,是由父母的边界决定的。

父母是家庭规则的制定者,必须知道关系中的边界,明白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有些父母辩解说我也不懂啊。不懂可以学啊,做父母本身就需要学习。最怕的就是不懂也不学,活在病态的自恋中。

合格的父母,并非要满足孩子的全部需求。对孩子提出的要求,父母可以满足,也可以拒绝。另外,满足、帮助孩子的方式有很多,不是只有逾越、破坏边界这一种。

亲子关系中,还有一个重要的真相:很多时候,不是孩子离不开父母,而是父母离不开孩子。父母没有自我,内心空虚,情感匮乏,就会情感寄生、依附在孩子身上,或者把对另一半的期待转移到孩子身上,孩子成为父母精神上的配偶,这对孩子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

本作品收录于《坟》和《新青年》

署名唐俟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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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这一篇文的本意,其实是想研究怎样改革家庭;又因为中国亲权重,父权更重,所以尤想对于从来认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父子问题,发表一点意见。总而言之:只是革命要革到老子身上罢了。但何以大模大样,用了这九个字的题目呢?这有两个理由:

第一,中国的“圣人之徒”,最恨人动摇他的两样东西。一样不必说,也与我辈绝不相干;一样便是他的伦常,我辈却不免偶然发几句议论,所以株连牵扯,很得了许多“铲伦常”“禽兽行”之类的恶名。他们以为父对于子,有绝对的权力和威严;若是老子说话,当然无所不可,儿子有话,却在未说之前早已错了。但祖父子孙,本来各各都只是生命的桥梁的一级,决不是固定不易的。现在的子,便是将来的父,也便是将来的祖。我知道我辈和读者,若不是现任之父,也一定是候补之父,而且也都有做祖宗的希望,所差只在一个时间。为想省却许多麻烦起见,我们便该无须客气,尽可先行占住了上风,摆出父亲的尊严,谈谈我们和我们子女的事;不但将来著手实行,可以减少困难,在中国也顺理成章,免得“圣人之徒”听了害怕,总算是一举两得之至的事了。所以说,“我们怎样做父亲。”

第二,对于家庭问题,我在《新青年》的《随感录》(二五,四十,四九)中,曾经略略说及,总括大意,便只是从我们起,解放了后来的人。论到解放子女,本是极平常的事,当然不必有什么讨论。但中国的老年,中了旧习惯旧思想的毒太深了,决定悟不过来。譬如早晨听到乌鸦叫,少年毫不介意,迷信的老人,却总须颓唐半天。虽然很可怜,然而也无法可救。没有法,便只能先从觉醒的人开手,各自解放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背著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还有,我曾经说,自己并非创作者,便在上海报纸的《新教训》里,挨了一顿骂。但我辈评论事情,总须先评论了自己,不要冒充,才能像一篇说话,对得起自己和别人。我自己知道,不特并非创作者,并且也不是真理的发见者。凡有所说所写,只是就平日见闻的事理里面,取了一点心以为然的道理;至于终极究竟的事,却不能知。便是对于数年以后的学说的进步和变迁,也说不出会到如何地步,单相信比现在总该还有进步还有变迁罢了。所以说,“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

我现在心以为然的道理,极其简单。便是依据生物界的现象,一,要保存生命;二,要延续这生命;三,要发展这生命(就是进化)。生物都这样做,父亲也就是这样做。

生命的价值和生命价值的高下,现在可以不论。单照常识判断,便知道既是生物,第一要紧的自然是生命。因为生物之所以为生物,全在有这生命,否则失了生物的意义。生物为保存生命起见,具有种种本能,最显著的是食欲。因有食欲才摄取食物,因有食物才发生温热,保存了生命。但生物的个体,总免不了老衰和死亡,为继续生命起见,又有一种本能,便是性欲。因性欲才有性交,因有性交才发生苗裔,继续了生命。所以食欲是保存自己,保存现在生命的事;性欲是保存后裔,保存永久生命的事。饮食并非罪恶,并非不净;性交也就并非罪恶,并非不净。饮食的结果,养活了自己,对于自己没有恩;性交的结果,生出子女,对于子女当然也算不了恩。--前前后后,都向生命的长途走去,仅有先后的不同,分不出谁受谁的恩典。

可惜的是中国的旧见解,竟与这道理完全相反。夫妇是“人伦之中”,却说是“人伦之始”;性交是常事,却以为不净;生育也是常事,却以为天大的大功。人人对于婚姻,大抵先夹带著不净的思想。亲戚朋友有许多戏谑,自己也有许多羞涩,直到生了孩子,还是躲躲闪闪,怕敢声明;独有对于孩子,却威严十足,这种行径,简直可以说是和偷了钱发迹的财主,不相上下了。我并不是说,--如他们攻击者所意想的,--人类的性交也应如别种动物,随便举行;或如无耻流氓,专做些下流举动,自鸣得意。是说,此后觉醒的人,应该先洗净了东方固有的不净思想,再纯洁明白一些,了解夫妇是伴侣,是共同劳动者,又是新生命创造者的意义。所生的子女,固然是受领新生命的人,但他也不永久占领,将来还要交付子女,像他们的父母一般。只是前前后后,都做一个过付的经手人罢了。

生命何以必需继续呢?就是因为要发展,要进化。个体既然免不了死亡,进化又毫无止境,所以只能延续著,在这进化的路上走。走这路须有一种内的努力,有如单细胞动物有内的努力,积久才会繁复,无脊椎动物有内的努力,积久才会发生脊椎。所以后起的生命,总比以前的更有意义,更近完全,因此也更有价值,更可宝贵;前者的生命,应该牺牲于他。

但可惜的是中国的旧见解,又恰恰与这道理完全相反。本位应在幼者,却反在长者;置重应在将来,却反在过去。前者做了更前者的牺牲,自己无力生存,却苛责后者又来专做他的牺牲,毁灭了一切发展本身的能力。我也不是说,--如他们攻击者所意想的,--孙子理应终日痛打他的祖父,女儿必须时时咒骂他的亲娘。是说,此后觉醒的人,应该先洗净了东方古传的谬误思想,对于子女,义务思想须加多,而权利思想却大可切实核减,以准备改作幼者本位的道德。况且幼者受了权利,也并非永久占有,将来还要对于他们的幼者,仍尽义务。只是前前后后,都做一切过付的经手人罢了。

“父子间没有什么恩”这一个断语,实是招致“圣人之徒”面红耳赤的一大原因。他们的误点,便在长者本位与利己思想,权利思想很重,义务思想和责任心却很轻。以为父子关系,只须“父兮生我”一件事,幼者的全部,便应为长者所有。尤其堕落的,是因此责望报偿,以为幼者的全部,理该做长者的牺牲。殊不知自然界的安排,却件件与这要求反对,我们从古以来,逆天行事,于是人的能力,十分萎缩,社会的进步,也就跟著停顿。我们虽不能说停顿便要灭亡,但较之进步,总是停顿与灭亡的路相近。

自然界的安排,虽不免也有缺点,但结合长幼的方法,却并无错误。他并不用“恩”,却给与生物以一种天性,我们称他为“爱”。动物界中除了生子数目太多一一爱不周到的如鱼类之外,总是挚爱他的幼子,不但绝无利益心情,甚或至于牺牲了自己,让他的将来的生命,去上那发展的长途。

人类也不外此,欧美家庭,大抵以幼者弱者为本位,便是最合于这生物学的真理的办法。便在中国,只要心思纯白,未曾经过“圣人之徒”作践的人,也都自然而然的能发现这一种天性。例如一个村妇哺乳婴儿的时候,决不想到自己正在施恩;一个农夫娶妻的时候,也决不以为将要放债。只是有了子女,即天然相爱,愿他生存;更进一步的,便还要愿他比自己更好,就是进化。这离绝了交换关系利害关系的爱,便是人伦的索子,便是所谓“纲”。倘如旧说,抹煞了“爱”,一味说“恩”,又因此责望报偿,那便不但败坏了父子间的道德,而且也大反于做父母的实际的真情,播下乖剌的种子。有人做了乐府,说是“劝孝”,大意是什么“儿子上学堂,母亲在家磨杏仁,预备回来给他喝,你还不孝么”之类,自以为“拼命卫道”。殊不知富翁的杏酪和穷人的豆浆,在爱情上价值同等,而其价值却正在父母当时并无求报的心思;否则变成买卖行为,虽然喝了杏酪,也不异“人乳喂猪”,无非要猪肉肥美,在人伦道德上,丝毫没有价值了。

所以我现在心以为然的,便只是“爱”。

无论何国何人,大都承认“爱己”是一件应当的事。这便是保存生命的要义,也就是继续生命的根基。因为将来的运命,早在现在决定,故父母的缺点,便是子孙灭亡的伏线,生命的危机。易卜生做的《群鬼》(有潘家洵君译本,载在《新潮》一卷五号)虽然重在男女问题,但我们也可以看出遗传的可怕。欧士华本是要生活,能创作的人,因为父亲的不检,先天得了病毒,中途不能做人了。他又很爱母亲,不忍劳他服侍,便藏著吗啡,想待发作时候,由使女瑞琴帮他吃下,毒杀了自己;可是瑞琴走了。他于是只好托他母亲了。

欧 “母亲,现在应该你帮我的忙了。”

阿夫人 “我吗?”

欧 “谁能及得上你。”

阿夫人 “我!你的母亲!”

欧 “正为那个。”

阿夫人 “我,生你的人!”

欧 “我不曾教你生我。并且给我的是一种什么日子?我不要他!你拿回去罢!”

这一段描写,实在是我们做父亲的人应该震惊戒惧佩服的;决不能昧了良心,说儿子理应受罪。这种事情,中国也很多,只要在医院做事,便能时时看见先天梅毒性病儿的惨状;而且傲然的送来的,又大抵是他的父母。但可怕的遗传,并不只是梅毒,另外许多精神上体质上的缺点,也可以传之子孙,而且久而久之,连社会都蒙著影响。我们且不高谈人群,单为子女说,便可以说凡是不爱己的人,实在欠缺做父亲的资格。就令硬做了父亲,也不过如古代的草寇称王一般,万万算不了正统。将来学问发达,社会改造时,他们徼幸留下的苗裔,恐怕总不免要受善种学(Eugenics)者的处置。

倘若现在父母并没有将什么精神上体质上的缺点交给子女,又不遇意外的事,子女便当然健康,总算已经达到了继续生命的目的。但父母的责任还没有完,因为生命虽然继续了,却是停顿不得,所以还须教这新生命去发展。凡动物较高等的,对于幼雏,除了养育保护以外,往往还教他们生存上必需的本领。例如飞禽便教飞翔,鸷兽便教搏击。人类更高几等,便也有愿意子孙更进一层的天性。这也是爱,上文所说的是对于现在,这是对于将来。只要思想未遭锢蔽的人,谁也喜欢子女比自己更强,更健康,更聪明高尚,--更幸福;就是超越了自己,超越了过去。超越便须改变,所以子孙对于祖先的事,应该改变,“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当然是曲说,是退婴的病根。假使古代的单细胞动物,也遵著这教训,那便永远不敢分裂繁复,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类了。

幸而这一类教训,虽然害过许多人,却还未能完全扫尽了一切人的天性。没有读过“圣贤书”的人,还能将这天性在名教的斧钺底下,时时流露,时时萌蘖;这便是中国人虽然凋落萎缩,却未灭绝的原因。

所以觉醒的人,此后应将这天性的爱,更加扩张,更加醇化;用无我的爱,自己牺牲于后起新人。开宗第一,便是理解。往昔的欧人对于孩子的误解,是以为成人的预备;中国人的误解,是以为缩小的成人。直到近来,经过许多学者的研究,才知道孩子的世界,与成人截然不同;倘不先行理解,一味蛮做,便大碍于孩子的发达。所以一切设施,都应该以孩子为本位,日本近来,觉悟的也很不少;对于儿童的设施,研究儿童的事业,都非常兴盛了。第二,便是指导。时势既有改变,生活也必须进化;所以后起的人物,一定尤异于前,决不能用同一模型,无理嵌定。长者须是指导者协商者,却不该是命令者。不但不该责幼者供奉自己;而且还须用全副精神,专为他们自己,养成他们有耐劳作的体力,纯洁高尚的道德,广博自由能容纳新潮流的精神,也就是能在世界新潮流中游泳,不被淹没的力量。第三,便是解放。子女是即我非我的人,但既已分立,也便是人类中的人,因为即我,所以更应该尽教育的义务,交给他们自立的能力;因为非我,所以也应同时解放,全部为他们自己所有,成一个独立的人。

这样,便是父母对于子女,应该健全的产生,尽力的教育,完全的解放。

但有人会怕,仿佛父母从此以后,一无所有,无聊之极了。这种空虚的恐怖和无聊的感想,也即从谬误的旧思想发生;倘明白了生物学的真理,自然便会消灭。但要做解放子女的父母,也应预备一种能力。便是自己虽然已经带著过去的色采,却不失独立的本领和精神,有广博的趣味,高尚的娱乐。要幸福么?连你的将来的生命都幸福了。要“返老还童”,要“老复丁”么?子女便是“复丁”,都已独立而且更好了。这才是完了长者的任务,得了人生的慰安。倘若思想本领,样样照旧,专以“勃谿”为业,行辈自豪,那便自然免不了空虚无聊的苦痛。

或者又怕,解放之后,父子间要疏隔了。欧美的家庭,专制不及中国,早已大家知道;往者虽有人比之禽兽,现在却连“卫道”的圣徒,也曾替他们辩护,说并无“逆子叛弟”了。因此可知:惟其解放,所以相亲;惟其没有“拘挛”子弟的父兄,所以也没有反抗“拘挛”的“逆子叛弟”。若威逼利诱,便无论如何,决不能有“万年有道之长”。例便如我中国,汉有举孝,唐有孝悌力田科,清末也还有孝廉方正,都能换到官做。父恩谕之于先,皇恩施之于后,然而割股的人物,究属寥寥。足可证明中国的旧学说旧手段,实在从古以来,并无良效,无非使坏人增长些虚伪,好人无端的多受些人我都无利益的苦痛罢了。

独有“爱”是真的。路粹引孔融说,“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瓶中,出则离矣。”(汉末的孔府上,很出过几个有特色的奇人,不像现在这般冷落,这话也许确是北海先生所说;只是攻击他的偏是路粹和曹操,教人发笑罢了。)虽然也是一种对于旧说的打击,但实于事理不合。因为父母生了子女,同时又有天性的爱,这爱又很深广很长久,不会即离。现在世界没有大同,相爱还有差等,子女对于父母,也便最爱,最关切,不会即离。所以疏隔一层,不劳多虑。至于一种例外的人,或者非爱所能钩连。但若爱力尚且不能钩连,那便任凭什么“恩威,名份,天经,地义”之类,更是钩连不住。

或者又怕,解放之后,长者要吃苦了。这事可分两层:第一,中国的社会,虽说“道德好”,实际却太缺乏相爱相助的心思。便是“孝”“烈”这类道德,也都是旁人毫不负责,一味收拾幼者弱者的方法。在这样社会中,不独老者难于生活,即解放的幼者,也难于生活。第二,中国的男女,大抵未老先衰,甚至不到二十岁,早已老态可掬,待到真实衰老,便更须别人扶持。所以我说,解放子女的父母,应该先有一番预备;而对于如此社会,尤应该改造,使他能适于合理的生活。许多人预备著,改造著,久而久之,自然可望实现了。单就别国的往时而言,斯宾塞未曾结婚,不闻他侘傺无聊;瓦特早没有了子女,也居然“寿终正寝”,何况在将来,更何况有儿女的人呢?

或者又怕,解放之后,子女要吃苦了。这事也有两层,全如上文所说,不过一是因为老而无能,一是因为少不更事罢了。因此觉醒的人,愈觉有改造社会的任务。中国相传的成法,谬误很多:一种是锢闭,以为可以与社会隔离,不受影响。一种是教给他恶本领,以为如此才能在社会中生活。用这类方法的长者,虽然也含有继续生命的好意,但比照事理,却决定谬误。此外还有一种,是传授些周旋方法,教他们顺应社会。这与数年前讲“实用主义”的人,因为市上有假洋钱,便要在学校里遍教学生看洋钱的法子之类,同一错误。社会虽然不能不偶然顺应,但决不是正当办法。因为社会不良,恶现象便很多,势不能一一顺应;倘都顺应了,又违反了合理的生活,倒走了进化的路。所以根本方法,只有改良社会。

就实际上说,中国旧理想的家族关系父子关系之类,其实早已崩溃。这也非“于今为烈”,正是“在昔已然”。历来都竭力表彰“五世同堂”,便足见实际上同居的为难;拼命的劝孝,也足见事实上孝子的缺少。而其原因,便全在一意提倡虚伪道德,蔑视了真的人情。我们试一翻大族的家谱,便知道始迁祖宗,大抵是单身迁居,成家立业;一到聚族而居,家谱出版,却已在零落的中途了。况在将来,迷信破了,便没有哭竹,卧冰;医学发达了,也不必尝秽,割股。又因为经济关系,结婚不得不迟,生育因此也迟,或者子女才能自存,父母已经衰老,不及依赖他们供养,事实上也就是父母反尽了义务。世界潮流逼拶著,这样做的可以生存,不然的便都衰落;无非觉醒者多,加些人力,便危机可望较少就是了。

但既如上言,中国家庭,实际久已崩溃,并不如“圣人之徒”纸上的空谈,则何以至今依然如故,一无进步呢?这事很容易解答。第一,崩溃者自崩溃,纠缠者自纠缠,设立者又自设立;毫无戒心,也不想到改革,所以如故。第二,以前的家庭中间,本来常有勃谿,到了新名词流行之后,便都改称“革命”,然而其实也仍是讨嫖钱至于相骂,要赌本至于相打之类,与觉醒者的改革,截然两途。这一类自称“革命”的勃谿子弟,纯属旧式,待到自己有了子女,也决不解放;或者毫不管理,或者反要寻出《孝经》,勒令诵读,想他们“学于古训”,都做牺牲。这只能全归旧道德旧习惯旧方法负责,生物学的真理决不能妄任其咎。

既如上言,生物为要进化,应该继续生命,那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妻四妾,也极合理了。这事也很容易解答。人类因为无后,绝了将来的生命,虽然不幸,但若用不正当的方法手段,苟延生命而害及人群,便该比一人无后,尤其“不孝”。因为现在的社会,一夫一妻制最为合理,而多妻主义,实能使人群堕落。堕落近于退化,与继续生命的目的,恰恰完全相反。无后只是灭绝了自己,退化状态的有后,便会毁到他人。人类总有些为他人牺牲自己的精神,而况生物自发生以来,交互关联,一人的血统,大抵总与他人有多少关系,不会完全灭绝。所以生物学的真理,决非多妻主义的护符。

总而言之,觉醒的父母,完全应该是义务的,利他的,牺牲的,很不易做;而在中国尤不易做。中国觉醒的人,为想随顺长者解放幼者,便须一面清结旧账,一面开辟新路。就是开首所说的“自己背著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这是一件极伟大的要紧的事,也是一件极困苦艰难的事。

但世间又有一类长者,不但不肯解放子女,并且不准子女解放他们自己的子女;就是并要孙子曾孙都做无谓的牺牲。这也是一个问题;而我是愿意平和的人,所以对于这问题,现在不能解答。

一九一九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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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讲女性的自我负责,无论男人怎样,不断发展自己,向内寻求幸福。

就会收到这样的评论:我都自我负责了,啥都靠自己,还结婚干什么?

这类评论背后的逻辑是:我结婚就是为了靠男人。

这样的女性可能无法区分亲子关系和亲密关系。亲子关系里孩子是要靠爹妈养活的 ,但一个成年女性如果抱着“找爹妈”的想法进入亲密关系,大概率会被男性吃干榨净的。

原理很简单:你抱着什么样的发心找伴侣,伴侣大概率也是什么样的想法。你想依靠对方,对方也正好物化你,物尽其用。

彼此滋养的伴侣关系,需要两个人都是独立的成年人,自己的人生稳稳地自我负责。找伴侣的意义,不是靠对方,而是心灵契合的伴侣可以拓展彼此的生命蓝图,在持续深度的关系中体验深情。在遭遇挫折痛苦时,彼此懂得和支持。

如果还抱有“靠男人”的想法,我的建议是,先别着急进入婚恋,更别生孩子,否则可能只是一地鸡毛伤痕累累。先重建自己的主体,自己立稳了,才有心智能力创造高品质的关系。

02

网络女权主义们跟我妈拥有一致的逻辑:女人的不幸都是因为男人。从而得出结论,远离男人就能远离不幸。

这么反智反逻辑的说法,能成为一种主义,只能说我妈生不逢时,赶在今天能成为女权积极分子呢。

我妈离婚之后,确实做到了远离男人,除了工作以外都不会和男性说句话。整个人越来越枯萎,神智越来越混乱,最后自杀了结自己。

她的不幸是什么造成的?既不是结婚造成的,也不是远离男人造成的。是她从不对自己的人生做任何反思,任何不幸都往男人身上归结的反智行为造成的。

当女人把一切痛苦都归结为男人,这种反智,就已经注定了不幸的人生。

智者不能预见未来,但智者能敞开拥抱人生,在深刻的体验中,诚实自省,照见自己的剧情模式,因而在不幸中开出智慧之花,照亮未来的路。

03

网友留言:爸爸说,男人出轨只要还回家就行。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找一个自己能挣钱、又能操持家里、又心甘情愿的照顾公婆老公孩子的“全能儿媳妇”。哎,我为我弟弟的婚姻堪忧。

李雪回复:男人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关键是,如何催眠女人也这么想。

这就是中国几千年文化的功劳,一直在催眠:女人没有男人无法幸福,不结婚生孩子老了就会很惨。

在我的微博评论里,经常看见这样的死循环:我说女人不要满脑子想着利用男性资源,不要惦记着男人兜里的钱。真正的安全感,来自自己去市场中创造价值。

就会看到这样的评论:谁说嫁有钱男人一定就被始乱终弃?难道给穷男人生三胎就能幸福吗?

这些女人脑子好像被下了蛊一样: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找个男人给他生孩子。总之没男人就活不了。只有这样的蛊毒洗脑,才能心甘情愿成为“全能儿媳妇”。因为无论如何都得有个男人啊。

你既然惦记男人兜里的钱,男人就可以给个婚姻名分,捆住你整个人啊。

04

说些基本事实:

1、成年男女自愿在一起,无论多少年,没有谁对不起谁亏欠谁、谁耽误了谁的青春。

男女恋爱,女人不是“跟了”男人,不是把青春献给了男人,而是献给了自己认为的最佳选择。谈不谈恋爱,青春都会流逝。

2、如果觉得自己选择错了、吃亏了,那么就跟投资亏损一样,能力不够愿赌服输。是自己选择了这个让自己亏损的关系。从意识到亏损的那一刻,及时止损。自我成长自我负责是通往幸福唯一的保障。

3、法律上并不支持“分手费”。双方情感上自愿协商给予补偿没问题,但千万不能拿曝光隐私威胁要钱,这是涉嫌触犯刑法的。

犯法,尤其是触犯刑法的事情万万不要做!!!

4、如果掌握了对方违法犯罪的“隐私”,更不能拿此做威胁,而是直接报警。

5、舆情是把双刃剑,用谎言煽动舆情,最终也会反噬自身。

那些大写特写“都是男权社会的错”的女权博主和账号的运营公司,她们只是掐准了流量密码:

骂男人+骂婆婆 = 高播放量

她们可一点都不觉得男权社会压迫女人,她们在狂欢当今社会有这样一大群受害者心态的女韭菜,尤其是宝妈,可以让她们赚得盆满钵满。这是最完美的时代。

她们一边告诉女人“你站不起来不是你的错,都是男人压迫”,一边抓紧每分每秒奋力收割,一点不示弱。

每一个不讲女性自我负责的女权博主,都不是愚痴。她们只是把粉丝当愚痴者。

编者按:本文批判了应试教育让学生失去学习能力的问题,故转载。实际上,通过大量做题以掌握更多做题技巧的所谓“学习”,更应该称为“备考”,因为这种“学习”不是为了掌握具体的知识和技能的“纯粹学习”(原文如此),只是为了考高分而已。我们决不反对为了掌握知识和技能而学习,但应试教育的反教育本质,正在于通过将“纯粹学习”偷换为“备考”,进而“通过对应试这一否定性欲望的反向操作彻底杀死了学习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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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这样一个经典的符号学场景——在高考结束之后,同学们兴高采烈,喜极而泣,像某种节日庆典的仪式一般将书本、作业和试卷通通撕成碎片再跑到教学楼顶将纸片飞洒出去,毫不掩饰他们对学习的那种赤裸裸的憎恨,以及对高考结束之后无需再学习的喜悦,在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非常显而易见的结论——学习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不用再学习,学生必须努力学习,考出好成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离开高中进入大学,免于在下一年的高四复读中继续接受学习所带来的折磨般的酷刑洗礼。

今天,应试教育必须直面其自身在其存在内部设立的这一根本性的荒诞矛盾——学习不会对主体生产任何肯定性的价值,它已被异化为纯粹的否定性,它的意义不在自己这里,而在考试那里,它永远无法对它自己的存在所展开,仅仅只是作为一种纯粹的折磨来降临,逼迫主体为了逃离它而作出向更高分数运动的趋势,这既暗设了某种多加一分干掉千人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意识形态(为了逃离“学习”这个怪物的魔爪我们必须跑得比自己同伴们更快 ),同时也反证了另一荒唐的道理——一个学生考试考得越好就说明这个学生越坏越厌学,学习是令他如此的厌恶和恐惧,以至于他为了不再学习居然考出了这么好的成绩。

同时,既然学习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在纯粹的高考应试之中终结自身对学生的迫害,那么高考之后,学习也必将被废止,无法维系——高考之后无学习,应试教育所生产出来的大学生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学习之路完全断绝,学生基本拒绝学习,在大学里无积极性也无学习动力的得过且过(看看如今的张锡峰吧),只想混一张文凭出来工作;第二种情况则是学生继续学习,那意味着他们恐怕还需要考研究生、考公务员等,这实际上同样是另一种学习之路断绝的表现,考研考公不是将学习继续了下去,而是将考试继续了下去,随着其通过或放弃,对学习的拒斥终将重临于主体的身体。

综上所述,以考试为至高意义的应试教育恰恰堵死了主体通达于纯粹学习的道路,应试教育未必如一般人批评的那样杀死了所有学生的个性,但它一定通过对应试这一否定性欲望的反向操作彻底杀死了学习本身。

如今,应试教育体制的支持者普遍认为,高考是最公平的社会制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穷人家的孩子只要刻苦学习,将来也就一定能作为人上人去骑在其他人头上压迫别人剥削别人,该意识形态对高考的诠释当然不能被称为公平,而仅仅只是用另一种新的不公平取代了原有的不公平,也许相较于封建社会的王侯将相就是有种,新自由主义确实不那么僵死可以加快社会的运转节奏,但这既和公平无关,它自己也不怎么现实——在更现实主义的银行世家烟草世家面前,新自由主义的叙事倒是更像某种底层专属的聊以自慰的苍白无力的神话了。

这里的问题在于,试图通过呼唤更好的分配制度来达到公平的思想本身就非常荒唐,“分配制度”的存在已经意味着制度的制定者和执行者早就作为绝对的人上人先行凌驾于被安济的对象之上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掌握被分配者能够得到多少资源安置的决断权),人们越是渴望更公平的分配制度,对这一统治结构认许的迷信与盲从就越是更深入地渗透到其心灵秩序的深层,将他们更有效率地驯化成主权者面前毫无反抗精神的用一根胡萝卜就能牵走的纯粹的牛马奴隶。

反过来说也是如此,只有将追求公平作为前提,权力机构才能够有正当理由去调用资源、建立制度来宰制与掌控同追求公平相关的一切社会事件、群体和关系,从而让自己的统治权力更深入地将社会的更多方面圈禁为任由其主权施行支配的领地,符号性权力一方面自己就作为大写的不平等在象征层面的最中心最光辉璀璨地“在”着(教导我们这些往茅台礼盒的空位里塞钱的有关“进步”技术的道理),另一方面又将社会普遍存在的不平等现象把握为自身权力施行统治、剥削和管理的合法性凭依,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正是人们越觉得应试教育是最公平的,这个社会就越不公平吗?因为应试教育已经作为最大的公平大写的“在”那里了,你还能有什么怨恨可言呢?这些都是你当年自己不努力学习(或张雪峰的视频看少了没选一个好专业)的后果罢了。

新自由主义要求我们每个人自己成为自己的资本家,自己剥削自己,自己压榨自己,自己为自己的每一个行动负责,这种意识形态首先将主体的整个人生都异化为资本主义投资风险与效益的计算机器,将所有人都解释成权力资源的集合、等级制下的高低分布、永恒向上运动的趋势(人的体内塞满了这些东西,唯独没有装进学习本身),这很“公平”,毕竟每个人都均质化了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不公平”能够存在的场域了,就像某种主奴辩证法所示的,奴隶能够能动地屈服于主人,本身就说明了他和主人之间一定平等——奴隶和主人必然先行平等,奴隶主动选择服从于主人才是可能的,主人也才能在这种服从中把握到自己作为主人的强力,是的,从任何角度来说,他们都是“平等”的。

就其所产生的效果而言,这种应试教育已经绝对公平的说辞首先中断了我们对于公平的进一步追索,消解了向更公平的社会前进的可能,更重要的是,追求成为“人上人”的同时坚持应试教育的分配制度是公平的本质是对主奴结构的反向操作,其实既不公平,也不可能让你成为人上人,因为你只是一个驯服的服从者,一个分配制度底下被分配的对象,一个被动的、无声的、无权无势的只能默默等待权力秩序将你分配到何等位置上的纯粹的苦力牛马,你越坚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和“应试教育的分配制度是最公平的”,分配制度的制定者和执行者们也就能从你的吃苦中剥夺更多的剩余快感,并使得他们血脉传承作为潜规则支撑起的分配制度本身更加毋庸置疑地不可动摇。

进一步来说,应试教育的实践本身不恰恰就是一场被剥夺了话语的纯粹牛马奴隶式精神结构的流水线式大生产吗?“你学习是给你自己学的,而不是给我们学的”,但这句话从来都只能由家长来说,学生总是被把握为残缺的、病态的、幼稚的,学生自己没有主体性,没有能力意识到什么是“为我好”,也没有资格决断自己的精神和意志,而需要任何一个父亲或者母亲(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完整的、正常的、成熟的)来代替学生作出决断,后者持续性地长期审查着学生的成绩倒退、上课走神和娱乐活动并为此制造惩戒之符号编码流,学生则需要不断在他的紧张、惶恐和口吃里被强权的他者认识和重新发现自己的耻与罪,体现出一种经典的人下人位置和不平等的关系。

有趣的是,这一结构在我们的社会中本就相当常见,权力机构喜欢让关系在形式上划分角色,将人普遍性地划分成下令者或服从者、指导者或跟随者、讲解者或听命者,学校无非是这一统治力量被更直白地呈现出来的场域,从紧贴身体的伤害膝盖的跑操、每年总要弄死几个人的军训、再到整齐划一的动作与节日里专门呈现给校领导看的学生们身体拼成的大政翼赞的文字,主权者总是可以轻易从学生完全驯服的顺从的生命姿态里感受到它的统治者地位一遍一遍地被明确和证实,另外,即便就学习本身而言,学生也总是没有办法直接理解知识,而是只能以老师的威权式的理解为中介,来围绕知识进行旋转却无法真正切入其中,于此处构成了对学生主体性的压抑和服从性的再生产——

倘若学生本身就可以自发性地理解书本和世界,那么老师存在的意义正在于摧毁这种自发性的生成,以确保学生无法自由运用自己的知性和知识直接建立联系,老师将领导性质的中心位置嵌入到学生与知识的关系里,学生只需要同质化地都来理解老师对知识的理解就行了——“你听明白了吗?你们懂了吗?”老师的所作所为就是不断更深入地渗透进学生思想的一切细枝末节来行使自己知识和理解的特权,学生必须被先在地规定为一个最大的无能者,需要家长和老师替你决断和把握,学生被先验地规定了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言说,如何学习,如何运用自己的知性,这就更需要敬业的老师不断将他的言语更高效地强行塞进学生的口、舌、喉等发声器官里,再由学生带着双引号的“主体性”将这些东西把握为“我在开口说”,一个正常意义上越好的好学生就越是懂得鹦鹉学舌的顺从道理,他们出口的复读上位者的语言与驯服的肉身总是不断地佐证着学校并不是一个培养“新自由主义人上人”的地方,它只能教你如何成为一个更加驯服的更没有反抗精神的更容易一被领导们使用就满嘴“收到”的人下人工具,在此,“三代的穷病想要用一场考试治了”也愈发沦为某种纯粹的妄想和空谈。

如果我们疫情期间许多大学本身就已然是在通过网课来进行线上教育的话,那么关于教育,我们是否还存在应试教育与素质教育之外的另一种可能?通过视频、网课、印制大学内部教材等方式向社会全面开放教育资源破除大学壁垒的公有制教育,它破解应试教育以厌学加考分的迷思,使得学生的主体性真正得以到场(待他们走上社会之后也为一个更公平的现实提供了可能),让每个人都可以于九年义务教育之后在知识公有化的网上自由学习知识,再通过全国统一的“专业技能水平考试”来取代目前明显偏向于北京学子的高考,全国统一的专业技能水平考试考察的是人学习的成果,而不是如高考一般否定大部分人学习的资格,每个人都应该具有同样的学习的资格,就让大家想学什么学什么,爱学什么学什么去吧!

日前,脱口秀演员梁海源在广州的专场演出遭遇闹场,据事后有人回忆,起因是他讲了这么一个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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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伍佰演唱会上唱了几首就很累,但还是跟着所有的观众对口型地唱完了。结束之后他说我们在场每个人都是伍佰。我很不好意思,因为我不是伍佰,我是五月天,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快乐。后来我又去看了梁静茹演唱会,她的嗓子不好,但她是真唱。

台下哄堂大笑,因为他们都听懂了那是在委婉地讽刺“五月天”假唱;而那位闹场的女孩子也正是“五月天”歌迷,她深感遭受冒犯,当场多次大声打断不算,退票之后仍愤愤不平,在小红书上控诉:

从他讲这段开始,我已经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我拼命忍了很久,在他说出五月天的时候,我还是炸了,我直接吼出来这种段子一点都不好笑,一点都不合适。

“五月天”假唱事件延烧了160天之久,日前的官方解释是“不存在违法行为”,但这显然并未说服所有人。对他们的歌迷来说,这就成了一个捍卫明星清白的必争阵地,所以那位闹场的女粉丝伤心地说:“我们明明不需要再去证明什么的,但是我们的伤都没有好,明明都已经官方回应了,但流言仍会跟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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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正关键的是她为自己辩解时说的这么一番话:

我还是觉得我很勇敢,捍卫了我喜欢的人,只是方式可能不太好,但我仍觉得,公共场合讲出来的东西,不管是调侃还是段子,都应该基于事实,我们活在一个信息量很大的时代,大家不愿意去探究他们不在意的东西,他们只愿意看他们想看的听他们想听的,不管真实与否,这样是否正确呢?更何况是这样多人的演出场合,这样的东西讲出来是否合适?再说难听点,脱口秀的没落是不是有理由的,讲的东西不用过脑子不用探究真实?

这里首先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她明知自己“方式可能不太好”,但仍然这么做了,且自认“勇敢”。事实上,她开门见山就说:“这篇发出来,我一定会被骂,影响了演出秩序我很抱歉,但是如果再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一样站出来说!”

也就是说,对她来说,影响演出秩序固然不对,但这远不如“捍卫自己喜欢的人”那么重要,她内心的道德标尺凌驾于公共秩序之上,正是这赋予她足够的勇气去闹场,并且无怨无悔。如果是这样,那要是下次“五月天”演唱会时,有人只因反感他们就来闹场,她能接受吗?

当然,她会强调“事实”,坚信“五月天”并未假唱,因而这样的调侃是不当的。关键就在这里:她认为有某些自己看重的东西是不能开玩笑的——对她来说,那与其说是“玩笑”,不如说是公然的冒犯乃至诽谤。显然,她公开站出来就是为了阻止这样“谬种流传”,进而认为脱口秀的没落是因为不讲事实。

这才是真正危险的地方。我的观点恰恰相反,如果脱口秀讲的每句话都必须以“真实”为基底,那才会促使它走向衰亡。即便是报告文学这样通常给人印象是“报道真实”的体裁,按社会学家赵鼎新的看法,“单是控其诽谤的诉讼就足以令这些作品的出版困难重重”。

1964年,《纽约时报》诉警察局长沙利文案彻底改造了普通法中的诽谤诉讼程序,“从此以后,原告必须证明被告明知所言不实,存在重大过错,或者罔顾真相,明显不负责任”,而此前在英国,“报纸一旦被控诽谤,几乎逢诉必败,因为他们必须千方百计地证明,引起争议的报道句句属实”(《批评官员的尺度》)。

1983年,美国色情大亨 Larry Flynt 遭福音派传教士 Jerry Falwell 以诽谤罪起诉,起因是他被这位保守派的批评惹怒之后,在旗下的《好色客》上刊登一幅漫画,讽刺这位传教士的第一次性接触是和自己母亲做的。

这看起来是确凿无疑的编造谣言、歪曲事实,但最终美国高等法院以8:0判他获胜,理由是任何读者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而公众人物必须忍受这样的冒犯。而就在五年之前,他的杂志还曾称高等法院的大法官都是“王八蛋”(assholes)。胜诉之后,他和那位传教士老对手还成了多年朋友,说:“我一直很欣赏他的诚意,即使我知道他在卖什么,他也知道我在卖什么。”

在他的自传《一个不体面的人》中,他这样解释自己的看法:“我想说清楚的事情是,没有人应该因为他所说的话而遭到囚禁!如果你不喜欢电视里说的一些话,关掉电视就行了。”

不仅如此,他还引述 Alan M. Dershowitz 教授的观点说,“在人们的内心深处,每个人都希望对他不喜欢的东西进行检查控制。但是,没有一种客观地衡量什么是有害什么是无害的程度标准。”

这也是我们当下面临的问题:太多人都想要查禁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而理由通常就是坚称那“虚假”或“有害”。

长久以来,在国内教育体制下长大的一代代人,权威人格是一种居支配地位的社会性格,其典型表现就是对权威的尊崇,并喜欢用单一的价值标准去衡量万事万物,无法容忍任何人任何事偏离他们心目中认定的“正确”标准,当然更不能接受“歪曲”和冒犯。不仅如此,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理智上,他们都坚信自己站在正义一边。

这种权威性格倾向的人其实就没有幽默感,就像那位闹场的“五月天”歌迷表现出来的那样,对她来说,自己心目中的“大神”是开不得玩笑的,恐怕她眼里的“幽默”只是一种油嘴滑舌的娱乐,而不是一种解构权威的自由精神。

事情并不到此为止,因为还有人质问:“不懂就问,‘解构权威的自由精神’就可以不尊重事实?”

这样,问题又绕回来了,到底什么才最重要?以我对这些年来对国内舆论的了解,我确实不敢乐观,恐怕对大多数人来说,“自由”远不如他们以“事实”为名义捍卫的权威重要,我只是想提醒一点:如果谁都竭力去阻截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那么最终我们得到的将不是“事实”,而是许多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