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moxy

他被鄂顺盯得脸上的笑僵硬几分:“呃,所以你现在…?”

“……”鄂顺沉默许久,坐起来拿着酒瓶把剩下几口闷了,眯着眼哼笑一声:“我今晚出来就是要气他的。”

此话一出,包厢里的氛围才算是又轻松下来,身旁的人一把揽过鄂顺的肩,像是怕鄂顺记他的仇,忙说道:“正好,有几个男模,据说是新来的,那身材真是没得说,叫过来陪着?还有之前那个小白,一直跟我问你什么时候来,别是真喜欢上鄂少了。”

“鄂少有钱长得帅,喜欢也不足为奇啊,哈哈哈!”

“你小子越来越会拍马屁讨鄂少欢心了啊。”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鄂顺注意到周凯一直投过来的目光,看样子是想跟他搭话,估计又是那三千万的事,鄂顺懒得找借口应付他,干脆摆摆手:“那就叫进来吧。”

“好嘞!”

没一会,包厢门就被推开,走进来四五个男模,都是奔着鄂顺来的,几个人挨上去,把周凯挤到边缘,鄂顺就偶尔和他们喝喝酒,反而清静。

上辈子那么爱玩也没别的好处,练了一肚子好酒量,这会儿一直喝酒摇骰,断断续续到凌晨两点才感觉到有点晕。鄂顺时不时地打开手机,可一条消息也没有,搞得他更烦躁。

“鄂少,你老是盯着手机,有什么要紧事吗?”挨着鄂顺的小白软声软气地问。

鄂顺对他有印象,刚来这的时候他摔了瓶酒,这种地方来的都是非富即贵,酒水自然也不便宜,一个陪酒的少爷哪里赔得起,鄂顺当时看他快哭了就替他买下来了,也没别的,一是那点钱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二来他也实在讨厌看别人哭哭啼啼的。

“没事。”鄂顺扣下手机,突然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玩。”

“诶…”

鄂顺走到会所门口,夜晚的冷风吹得他清醒几分,考虑要不要叫代驾,却又赌气般地不想那么早回去。

“鄂少!”

听到声音,鄂顺转过头,小白小跑过来,停在他面前:“鄂少,你钥匙落在包厢里了,我觉得你可能是想走了,就…偷偷给你拿出来,他们都不知道。”

鄂顺拍了下口袋,还真没有钥匙,估计是坐着的时候滑出去了。他接过钥匙,拍拍小白的肩膀:“谢了,你进去吧。”

“鄂少,你喝酒了吧……我,我刚刚其实没喝多少,偷偷换了水…”

“没喝多少也是喝了,你不会想替我开车吧,”鄂顺摆摆手:“别给我添乱了。”

“…对不起,鄂少…”

“行了,我又不去告你的状,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用你报答我,收起你的心思,我结婚了。”

“结、结婚?”小白瞪大了眼睛,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瓜。

鄂顺随意地嗯了一声,酒水后劲上来,越来越不想说话,连面前有人走来都没发现,直到那双皮鞋在两人面前停下,鄂顺才皱着眉抬头:“你来干嘛?”

“呃…”小白看看两人,脑补了一出夫妻吵架为爱买醉的大戏:“鄂少,这位你就是你说的…”

“不是!”鄂顺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

小白被吓了一跳,赶紧道歉后逃离现场,鄂顺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许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姜文焕让你来的?”

许睚点点头:“是的。”

“他自己怎么不来?”或许是酒精上头,鄂顺的脸在门口的灯光照耀下显得红扑扑的:“你回去告诉他,他不来我就不回去。”

“……”许睚沉默几秒:“好的。”

他转身往回走,鄂顺觉得头脑晕乎乎的,索性蹲下来,一手撑着额头,闭上眼休息一会。没多久,听到脚步声,鄂顺睁开眼,皱着眉抬头:“你怎么又……”

“嗯?”姜文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眼中带着无奈的浅浅笑意:“不是你要我来的吗?”

鄂顺还有点儿懵:“怎么…这么快…”

“本来就在车上,”姜文焕伸出手:“好了,起来。”

“哦…”鄂顺就着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想到许睚在车里看着,简单粗暴宣示主权的心态占了上风,他双手搂住姜文焕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低头靠着他的肩膀,闷闷地抱怨:“你不是不管我吗…”

姜文焕轻轻顺着他的后背:“管不住你。”

“你压根没想管。”鄂顺愤愤地打了一下他的背,小猫挠似的没什么力气。

“喝了多少?”

“不知道,我难道还一瓶一瓶数啊…”

“嗯,先回家吧。”

鄂顺还是扒着他不松手:“他为什么在这?”

“许睚?”

“不然还有谁。”提到他鄂顺的语气就不好。

“司机下班了,我怕你喝多了要人照顾,叫他来开车。”

“司机都下班了,他怎么不下班?”

“他是24小时待命的。”

鄂顺松开他,皱着眉问:“你什么时候叫他他都要随叫随到咯?”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也不是天天都碰上凌晨两点半要出门接人的情况。”姜文焕说得一本正经,把鄂顺被噎得没话。

姜文焕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他不好。”

“他工作完成得很出色。”

“工作是工作,私下呢?万一他是那种人品特别差的人呢?你也要把他就在身边吗?”

听到这话,姜文焕皱眉,显得有些严肃:“我跟他私下没有接触,但擅自揣测人不是好习惯。”

“你在指责我吗?”鄂顺生气地皱紧眉头,姜文焕三番两次为他说话,一种所有物正在被掠夺的危机感让他头脑发热:“你知不知道我都是为你好!”

“……”这种话无论是谁都不会爱听,姜文焕沉沉看了鄂顺一会,叹了口气,揽过他的肩膀:“先回家吧。”

鄂顺却感觉受到冷落,心底泛起一阵酸:“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管我?”

“我以为你已经改变了,看来没有。”

“有的!”最后一个字甚至因为急于证明语调上扬,几乎破音。鄂顺急得原地跺了两下脚,这阵子绷紧的弦像被酒水浸泡生锈,骨子里那个人又出来,一个本就被宠得无法无天,不需要费心费力运筹帷幄的人,此刻用任性掩盖着更深的脆弱,鄂顺抬眼看着他,眼眶微红:“是不是就算我现在说真的愿意爱你,一辈子不分离,你也不会相信?”

姜文焕看得出他不太清醒,可鄂顺朦胧的眼神中却是复杂的,深得像抚仙湖底的水。一瞬间,竟然连他都无法分辨了。

姜文焕没有骗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明知道姜文焕这样理智的人一定会给出这种答案,鄂顺的心脏还是不免往下一沉,他低头看靠在姜文焕的胸膛:“我就知道…就算你说不是我也不会信的。我证明给你看。”

姜文焕宽厚的掌心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沉而稳重:“好。”

-

和恒云有关联的海外公司查了一阵子,针对性地搜索下资料收集得很快,倒也是谨慎,从恒云到海外,再从海外到国内,又串了几家公司,要不是有心查还真难以溯源。

姜文焕看着手上的资料,指腹摩挲着几页纸张,刘氏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企业了,早年跟着鄂氏一块做,后来夺权失败被分出去,前些年开始又主动对鄂氏示好,重新建立了合作关系,现在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从查到的资金流向来看,恒云有几笔不清不楚的账,但具体流向和是否真的是走私账还要继续查,但这部分是外人很难拿到的。

姜文焕舔了舔嘴唇,思考半晌,抬眼看着一旁待命的人:“许睚,你说你之前是恒云的是吧?”

“是的。”

-

姜氏招标会当天,鄂顺一身黑西装,低调地陪同出席,反观一旁的张伟,像头一次参加交际舞会的孔雀,试图用闪亮的领带夹和抓得高耸的头发吸引注意,颇有种穷人乍富的滑稽。部长皱着眉看着身旁的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就是上次招标会不是自己亲自去的,不然怎么也不带这么个货。

似乎也是第一次来这么大型的招标会,张伟扬了扬脖子,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生疏怯场。

鄂顺抱着文件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怎么没人告诉他招标会是在晚上,上了一天班还得过来,真是…

“姜氏很少办招标,这次是次好机会,多看看多学学是好事。”部长说。

鄂顺点点头,张伟谄媚地连连说是,后边跟随着一些'一定不负众望'之类的口水话,把部长听得不耐烦,摆手让他安静,鄂顺只觉得好笑,扬起嘴角移开眼神,没有乐得太明显,发现他表情的张伟瞪了他一眼,握紧了手上的文件。

招标会开始前,是各家公司负责人相互聊天互探口风的时间,两人跟在部长背后,听部长和相熟的业内人员谈话,在一旁负责陪笑。

“老徐,换人啦?上次跟你来的呢?”

“噢,小陈现在升组长了。”

“这样啊,是吧,我上次就说他有潜力,看来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那是那是。”部长跟着笑。

“今天带了两个啊,都是一表人才,我看也是好苗子。”对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过两人,张伟脸上挂起满足自信的笑,仿佛是条软体动物,因他随意的赞赏而长出新的脊椎,可最后那人却拍拍鄂顺的肩膀,目光一直落在鄂顺身上。

张伟忽而感受到丢了脸一般的耳热,觉得鄂顺掩盖了他的锋芒,让他不由得心生嫉妒。

鄂顺只僵硬地站着,脸上挂着同样僵硬不自然的笑。上次在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显然认出了他。

幸运的,那人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同部长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鄂顺松了口气,脊背却泛起一阵恶寒,他回头找到那个像黏腻的爬虫一般贴着他的视线,是张伟。

鄂顺皱眉,略微偏了下头,张伟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

莫名其妙。

招标会开始后,鄂顺负责递文件和资料,做一些琐碎的补充,招标会共五轮,进行了快两个小时,公司顺利进到了最后一轮,但最终的结果不会当场公布,散场后的主厅倒也和谐。

部长有意提点,在招标结束后还说了两句:“这个价格是我们能压到的最低了,就算不中也没办法。”

张伟想起什么,突然笑道:“鄂顺不是说有熟人吗,让他去说说呗,说不定有用。”

部长只当他是玩笑话:“行了,你们在这等会,我去趟洗手间,一会出去了再叫车,公司报销。”

明明可以各自回家,却为了某种不必要的团结留下两个互相看不惯的人,张伟没好气地睨了他好几眼,憋不住开口招惹:“你的熟人呢?怎么不见你去聊聊。”

“不在。”

“呵,笑死,吹牛不打草稿,也是哈,什么都能随口来的人,当然什么话都不能当真了。”

鄂顺摇摇头,嗤笑一声,解开西装纽扣,超经意地露出那条限量皮带。

张伟咬紧后槽牙,不屑地嘁了一声:“打肿脸充胖子,买假货壮胆是吧。”

“你说是就是咯。”鄂顺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毕竟我有金主包养,买几条都不是问题。”

“我就知道。”

鄂顺舔了舔后槽牙,笑着往前走一步,低头盯着他,每个字都清晰,声音不大,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真是你这孙子在背后嚼你爷爷的舌根是吧。”

“你、你干什么?”心虚的张伟眼睛乱眨,被突然的压迫感冲得身体连后退都反应不过来。

鄂顺伸手拽住他的领口,微微抬起到他的下巴位置,看起来就像把他拎起来一样,他低声说:“老子忍你很久了,给你三天时间把乱七八糟的谣言给我澄清干净,否则三天后我要是再听到这种话,就一律算你头上,到时候老子要你跪着跟我道歉,听清楚了没有?嗯?”

张伟被面前突然变了个人一样的鄂顺吓得心脏狂跳,一时连话都说不出。

余光看见即将走来的部长,鄂顺适时地松开手,还贴心地捋了捋他被自己抓得褶皱的衬衫,脸上重新挂起纯良的笑:“不信你就试试看。”

“你们在干什么?”部长走到两人身边,看张伟的表情不大对劲。

“没,刚刚有飞虫,帮忙扫了一下。”鄂顺笑着说。

“这样啊,那走吧,也不早了,早点回去。”

三人一齐转身,鄂顺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台阶上站着的男人,和他对视一眼后转过身离开,鄂顺瞬间怂了,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连带着脚步也停了一下。

“怎么了?”部长回头看他。

“部长,你们打车吧,我正好有朋友在附近,可以捎我一程。”

“也行,年轻人就是活动多哈。”部长笑笑,带着张伟走了。

鄂顺等两人走出去了,才慢慢往旁边黑车那走,做贼似的上车,毕竟这回是姜文焕自己下来了,被人看见真不太好。鬼鬼祟祟地坐上副驾,鄂顺转过头:“怎么自己开车?”

“来接你,就不让司机开了。”

“…”鄂顺扬起嘴角,心里甜滋滋的:“特地来接我的呀?不是说不来吗?”

姜文焕笑了笑,发动汽车,没有说什么。

鄂顺边扣上安全带变说:“你就是想我。”

“刚刚在做什么?”

“…”鄂顺抿嘴:“就是、和同事、说话啊。”

姜文焕失笑:“这么'亲密'地说话?”

“你不懂,他太贱……人下菜碟了,我是好心提醒他。”鄂顺说完还点了点头。

“他惹你了?”

鄂顺想了想:“也惹你了。”

姜文焕笑着皱了下眉:“什么说法?”

“他在公司里传你包养我,”鄂顺侧过身对着他:“他竟然说你包养我诶!这不是诋毁你名声吗?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肯定帮你重拾清白!”

姜文焕纵容地点了下头:“好。”

鄂顺嘿嘿地笑了两声,一晚上没碰手机,拿起来才看到消息,是鄂崇禹叫他得空带姜文焕回家,后面还接着一大段解释劝慰的话,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爸爸还以为他跟姜文焕感情很差呢,鄂顺突然有点想笑。

“看什么这么开心?”

“我爸,让我带你回家吃饭呢。”鄂顺笑着脱口而出,看到姜文焕略微冷下来的表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之前两家一起吃饭的时候鄂顺就故意迟到,姗姗来迟后也是各种不给面子地冷着脸,谁开玩笑提了一句以后姜文焕过去吃饭不知道吃不吃得惯的时候,鄂顺低着头随口说了句:“反正也不会去,操什么心。”顿时场面更冷了,现在想起来鄂顺都不知道这婚事是怎么成的。

鄂顺咽了咽口水,试探地看了他好几眼,小心地开口:“你最近有时间吗?跟我回去呗…”

“嗯,我空时间出来。”姜文焕想着,刘氏那个事既然知道了,出于什么都该告知一声。

虽然答应得很快,鄂顺还是不免有些愧疚,酝酿了半天,最后只憋出:“就…正常见见,什么事也没有…”

姜文焕看穿他的心思,安抚一般地转头冲他笑笑:“我知道。”

在鄂顺有意让他查恒云的事,深扒下来有关鄂氏这一点来说,或许他真的没有合适的人利用,但姜文焕仍愿意相信鄂顺或多或少对自己是有信任的。

姜文焕正好把三天后的晚上空出来,张伟回去后一直在想鄂顺说的那些话有几分值得他忌惮,偏偏在第三天,最后期限的时候鄂顺请假了。茶水间里,张伟发呆的时候遇上了高组长,高组长已经从周凯那边得知鄂顺的身份,鄂氏的小少爷待在这实在妨碍他,就连有机会拿到手的项目也落了空,知道自己的组员和鄂顺有矛盾,正好挑唆他恶心鄂顺,最好能把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恶心走,或者让小少爷气到自曝身份,届时要么直接回总部,要么…他也可以借鄂顺的身份散播一些无伤大雅的谣言,鄂氏小少爷独断专权之类的,这种话根本不需要成本,杀伤力却不小。人本身就会更加带入与自己境况更相符的弱者,没有普通人会心疼搞特殊的'有钱人',这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利用蠢货借刀杀人即可。

高组长挂起亲和的笑脸,十分亲近地拍拍他的肩膀:“小张,最近工作怎么样?姜氏的招标会现场应该挺隆重的吧?”

张伟回过神,眼底的阴暗转瞬即逝:“那样吧。”

“最近上班是不是不太顺心?我看你状态不对,早就想跟你聊聊了。”

……

彼时,鄂顺正在客厅坐着,捧着电脑查着什么,他记得在这个时间段要发生什么事,或许是两世记忆让他的头脑过载,一时间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门铃声打断他的思绪,姜文焕竟然回来得这么早吗,鄂顺放下电脑,赤着脚走过去开门,门外的人却不是姜文焕,而是他的好兄弟曹宗。

上辈子自己对姜文焕做的什么事曹宗都是知情人,因此对他的态度并不好,时常是冷着一张脸,非必要连话都懒得跟他说的程度。

上一世鄂顺也讨厌他,但重来一世反而能理解曹宗当时为什么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了。

“你怎么来了?”

曹宗拿起手上的文件:“我去书房等他。”

“…哦。”鄂顺侧过身给他腾出位子,反而被曹宗多看了一眼,平静的眼神里似乎有疑惑。

“看什么看,”理解归理解,不知怎的,鄂顺还是不大喜欢他:“要我像上次一样用橘子皮扔你吗?”

曹宗嗤了一声,冷淡的脸浮现几丝嘲讽:“既然已经度过危机了,为什么不早点离婚?”

“你丫…”鄂顺火一下上来了:“你是不是喜欢姜文焕啊?盼着我俩离婚你就能上位了是吧?”

曹宗本就有些男生女相,上扬圆润的杏凤眼,一头中长发,生得还白,鄂顺看着这张称得上清冷的脸舔了舔嘴角,双手抱胸,笑眯眯地说:“做你的美梦,死、狐、狸、精。”

难得地在曹宗的脸上看到表情变化,他皱起眉,冷冷地盯着他:“得了钱还不够,还想纠缠?”

鄂顺一点也不怵:“当然不够,我一天不离婚,姜文焕赚的钱就一天都有我一半,你懂不懂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啊?我就是故意不离婚,怎么着?”

突兀的门把手拧动的声音响起,两人齐齐地往那边看去,曹宗先开口:“哥。”

“呃…”鄂顺气势汹汹的正宫表情缓慢地被局促和尴尬替代,交叉的手也松下来,蜷缩的脚趾差点抠出一个芭比梦幻城堡。

姜文焕点头,在门口换完鞋,表情看不出异样。

“你先上去等我。”姜文焕对曹宗说。

曹宗看看他,又看了鄂顺一眼,点了下头转身上去了。

姜文焕走到鄂顺面前,鄂顺抿了抿嘴,伸手揪住他的西装下摆,心虚地抬眼看他,完全换上一副小绵羊的表情,软绵绵地问:“我刚刚说的你都听到啦?”

姜文焕嗯了一声,低眼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呃…这个嘛…”

次日结束工作,袁慎伸了伸懒腰,又看了眼时间,现在开车去机场等个十多分钟估计就能接到人了,他站起身,拎起外套离开。

半个小时车程,到机场后找了个位置坐着等,翻着资讯消磨时间时,软件弹出的新闻却让他猛地站起身。

‘突发!xx航空MU5xx2航班疑发生意外,于21时40分左右从万米高空降至3000米…’

袁慎瞳孔放大,忙点进去看,准确消息也不过寥寥几句,袁慎指尖抽搐,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强撑着镇定点进微信里花辞树告诉他的航班号,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反复地比对,眼前越来越黑,突然觉得双腿发软,瘫坐了下去。

眼泪一秒涌出来,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袁慎嘴唇颤抖,失声一般,只能反复拨打他的电话,无一例外没有一通被接通。

时间已经过了,航班该落地的时间已经过了,怎么还不接电话。

袁慎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手心浸满汗水,浑身泛起刺骨的恶寒,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让他接电话。

不知道在机场等了多久。

“嗯?袁慎…你不是说没空吗?”

听到声音,袁慎僵硬了一秒才抬起头,花辞树活生生地站在几步之外,一旁还有随行的助理,不过被忽视了。

袁慎大步冲过去,花辞树受宠若惊地刚刚张开双臂,轻飘飘的一巴掌就落到他的脸上,袁慎红着眼睛吼他:“怎么不接电话!”

“我…”花辞树愣愣地眨了眨眼:“我开飞行模式了,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

“你吓死我了!”袁慎咬牙瞪着他,全然没了平时游刃有余风度绅士的样子,花辞树还没来得及细问,脸颊就被捧起,软软热热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下来,花辞树的眼睛瞬间睁大了,斜过瞳孔跟一旁同样惊讶的助理对视一眼,助理抿住嘴,用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随后识趣地闭上眼。

花辞树也懵了,巴掌给了,这是枣吗。

管不了那么多,他无措地停在半空中的手搂住袁慎的腰,直到短暂的吻结束,袁慎的眼尾和唇瓣都泛着粉,佯怒地推开他:“怎么这个时候下飞机?”

“我…临时有事耽搁了,就改签了。”花辞树云里雾里,却莫名有种把袁慎惹哭的心虚,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吗?”

“你原本那班飞机好像出事了,万一你没改签,万一你就是坐那趟航班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改签怎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不会来,而且太临时了…就…没说…”

“你!”袁慎头一回被他气到了,还没处说理,长长舒了口气,别过脸转身:“那我就不是来接你的,我走了。”

“诶…”花辞树追上两步,停下来回头指着助理:“自己打车!公司报销!”说完又跟上去:“袁慎!”

袁慎也没真想扔下他,半推半就就让他上了车。

“要不,我来开?”

“安全带,”袁慎板着脸:“坐了几个小时飞机还想开车,我可不想因为你疲劳驾驶出车祸。”

花辞树已经学会解读他一层话底下的另一层,甜滋滋笑起来,又迫不及待地解开衬衫扣子:“我戴着,答案呢?”

袁慎微不可察的扬了扬嘴角,又像只骄傲的猫儿不分给他一点眼神:“开车呢,没空检查。”

“那你先说答案。”

“回家再说。”

“回家…”花辞树顿了顿:“谁家?”

“我的车当然开回我家。”

“……”花辞树眨了眨眼,心底涌起一阵欣喜,他还没去过袁慎家,现在…那是不是证明那个答案跟他期望的是一样的。

停好了车又坐上电梯,开门走出去,停在袁慎的公寓前,拇指在指纹处按了一下,他说:“密码是我生日。”

花辞树顿了顿:“嗯,知道了。”

关上门,袁慎回头瞥了一眼,像拉起牵引绳一般伸手拽住他的项链:“过来。”

花辞树被动地跟上,被他带到房间,打开灯二话不说,小别之后的吻欺压上来,含着唇瓣又抿又吸,袁慎亲得凶,花辞树就由着他亲,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久未接触的两种信息素飘出,一点儿小火星,便燃起整间大火。

亲得耳边都是唾液交换发出的啧啧声,太过想念对方的身体已经迅速给了反应,隔着西装裤,勃发的两根性器相互抵着。汹涌的信息素压制得袁慎腰身发软,松开嘴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匀着呼吸的期间又被花辞树捏着下巴亲了一口。

袁慎软绵绵地瞪他一眼,花辞树倒是笑得开心:“我答案呢?”

袁慎抓着项链吊坠晃了晃:“你说呢?蠢狗…”

“我不说,我要听你说,”花辞树手更收紧地箍着他的腰,低眼看着他的唇瓣,压低的声线沉闷磁性,像盯住猎物的猛兽:“你喜不喜欢我…”

袁慎哼笑一声:“学聪明了。”

“跟你学的。”花辞树语气隐忍,强压着信息素的本能也非要刨根问底不可。

“是吗…”袁慎放下项链,食指指尖点着他的喉结,又轻轻打圈,眉目冷清精致,抬眼看向他:“学聪明好,我喜欢聪明一点的,我…喜欢你。”

花辞树呼吸一沉,抬起他的腿托住他的屁股抱起来,袁慎被两步摔进床里,又支起手肘撑起身体,慢悠悠地抬起尖尖的皮鞋。

花辞树盯着那截被覆上一层薄丝的脚腕,浑身的血都沸腾,他咬牙给袁慎把鞋脱了,而后一把抓着脚腕将他拖过来,眼神闪着锐利的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将身下的人拆吃入腹。

袁慎也不恼,在他俯身欺压下来时用脚抵住了他的胸膛,被西装裤紧紧包裹的臀部抬出诱人的弧度:“就剩这一条,别浪费,”说着脚心下移,停在鼓起一大包的地方,隔着布料都感受得到的炙热,袁慎滚了滚喉结,抬起那双狐狸般的眼睛,说出的话带着勾子似的:“给你踩踩?”

听到花辞树明显粗重的喘息,袁慎扬起嘴角,脚底缓慢地上下蹭了蹭又拿开:“脱了吧,反正一会也要脱。”

花辞树握住他的脚腕,另一手单手解开纽扣拉链往下拉,盯着他的眼睛抓着他的脚往上放。

脚下的温度灼着脚底,袁慎的脚趾也不自觉地缩了缩,他抬起两只脚一起慢慢踩着内裤底下粗壮的轮廓摩挲,像藏着一根烧红的铁棒似的,袁慎时轻时重地又搓又按,它便又涨大了几分,房间里的紊乱的喘息让他很有成就感。

热乎乎的粗大阴茎在脚心的按摩下昂扬地跳了跳,顶端吐出的汁水浸湿了小块布料,这根又硬又烫的东西没在身体时更让人觉得狰狞可怕,光是踩着仿佛都能想象到被贯穿填满的滋味,袁慎舔了舔嘴唇,蠢蠢欲动的后穴隐匿地流出水,收缩开合时已经感受得到湿湿滑滑的触感。

灵活的脚趾抓了抓内裤边缘,花辞树便喘着气按照他的示意扒下内裤,嘴里还吐出些淫词浪语:“袁总监还挺会给男人踩鸡巴的。”

袁慎心脏跳得更快了些,却不能表现得明显,故作不满地用了点力气踩下去,听到他的闷哼,隔着丝质接触的脚又安抚地缩了缩脚趾,粗大的性器被踩得直吐水,袁慎抬腿抬得刚有些酸了,花辞树的喘息就急促起来,底下的肉棒抽动着射出浓稠腥膻的液体,乳白色的精液糊在穿了丝袜的脚上,黑白相间,色情到让人血脉喷张的视觉效果。

两脚互相蹭蹭,白浊黏糊糊地拉出丝,不用问也知道憋了很久,袁慎笑了笑,用沾了精液地脚抹鸡巴,又挑逗地伸下去勾了勾沉甸甸的囊袋:“看来还有不少…”

放下脚坐起身,袁慎勾勾手指,花辞树没有说话,红着眼刚俯身靠近,脖子上的链条就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拽过去,袁慎低下脖子仰起下巴,舔了舔凸起的喉结,又含住吮吸,温热柔软的唇瓣嘟着,花辞树被亲得痒痒也不敢躲,松开的时候,袁慎盯着打下的红色印记满意地舔了舔嘴唇。

“花副总这两天出门要注意点…”

“没什么好注意的,有人问,我就说…”花辞树坐上床倾身把他往下压,阴影几乎把袁慎完全笼罩。

袁慎顺从地躺下,眼带笑意地盯着他,纤长的手指还把玩着小巧的狗牌:“嗯?”

“我主人舔的…”花辞树的声线暗哑,膝盖卡起他的两条腿,压根没软下去的性器还火热地贴着他的腿根。

袁慎轻笑一声,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嗯哼,说得不错。”

花辞树挑了挑眉,边解他的衬衫边俯身:“奖励什么?”

“奖励什么好呢…”袁慎微眯着眼,好像真的在思考的样子,抬起的手顺着他的鬓角摸到耳廓,经过那枚精致的耳圈,转了个弯又回到他的唇上。

“奖励,”袁慎嘴角噙着笑,手指一下一下地轻点着,声音软软绵绵却像无数细丝缠着人:“吃、到、饱…”

花辞树脑袋充血,呼吸停滞了一秒,红着眼扒开他的衬衫,对着薄薄的乳肉就是一口,白皙的胸口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像磨牙的狗似的叼着乳头细细地咬蹭,又含着乳头重重地吸,好像要吸出什么来。

被吃得又疼又麻,袁慎把手插进他的发丝里,腰肢难耐地扭动,急促的呼吸让胸膛起伏不断,那根灵活的舌头绕着淡粉色的乳晕打圈,另一边也被长着粗茧的手指捏着把玩,奇异的快感酥酥麻麻,从前无感的乳头已经被玩熟,甚至期待着花辞树更粗暴一点,就像第一次吃一样。

“重一点…”袁慎闷哼着提出要求,抱着花辞树的头主动摇着胸口,喂奶似的把乳头往他嘴里送。

本来还克制着觉得刚确认关系温柔一点,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听话的狗当然不能拒绝。花辞树用虎牙轻轻衔着,突然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娇嫩的乳头,袁慎呜咽了一声,疼得发抖却也爽得不行,后穴更是潺潺流水,乳粒被啃咬撕扯得充血发红,没一会就肿得像颗小桑葚,被包着牙齿的唇瓣用力地抿,又酸又痛。

花辞树起身解他的裤子,剥落西裤褪到大腿,露出里面又薄又透的黑丝,竟然没穿内裤,勃起的性器顶着透明的布料,腿根环着的衬衫夹更显色情,为了方便松开了揪着衣摆的夹子,轻轻往下一拉,大腿已经有衬衫夹那一圈束缚出的痕迹。

抬眼瞟到泛着水光的胸前挺立的两颗豆子,花辞树舔了舔唇,抬手重重地扇向薄薄的乳肉,白皙的皮肤顿时泛红,乳头颤颤巍巍地跟随着主人的动作往后缩。

“啊…!!”

花辞树喜欢听他叫,喜欢这个在外高冷骄傲的人在他面前袒露欲望,喜欢看这只有他看得到的一面,还要看更多。粗糙的大手毫不留情,巴掌接二连三地扇得胸前红透,乳头打得东倒西歪,竟然肿得像多长了些肉,让人忍不住想握在手里蹂躏,花辞树大手覆盖,挺起的乳粒戳着他的手心,被用力地抓了一把,袁慎满脸潮红眼角含泪,被打得不停扭动,阴茎也跳动着溢出水来。

花辞树隔着丝袜捏他挺翘肥圆的臀肉,摸到中间,才发现后穴的淫水已经把丝袜都浸得湿湿滑滑,只觉得浑身的火都往下灌,花辞树暴力地撕开丝袜,被轻易扯坏的丝破了个大口子,边缘错落成条条横线,隐隐约约地透着白嫩的腿肉。

涨大的肉棒气势汹汹地抖动着,被扶着顶到湿漉漉的穴口,没给身下人一点反应的时间,花辞树掐着他的腰,粗大硬挺的鸡巴狠狠贯穿,将褶皱的穴口熨得平整发白。

“哈啊……!!”袁慎弓起腰身发出高亢的尖叫,瞳孔有一瞬间的涣散,后穴被一下子填得满满当当,又是撕裂般的疼痛又是难以言喻的饱胀感,袁慎的大腿抖个不停,泪水从眼角滑落,身体里每一寸穴肉都被毫不留情地碾过。

温热紧致的小洞仿佛长了千万张小嘴含着鸡巴吸,明明疼得浑身都打颤了,后穴却还渴求地收缩着,分泌出更多淫水接纳这根滚烫巨大的硬物,花辞树爽得头皮发麻,饿了许久的野狗舔到肉渣,迫不及待啃食起来。

袁慎还没适应,察觉身后的动作,皱着眉急忙伸手正要阻止,花辞树便已经像公狗一般耸动起腰,硕大的龟头剜过肉壁,轻而易举地碾过前列腺,心急地在软嫩紧致的穴里横冲直撞,袁慎抖着屁股,像被按着交配的犬,快感冲击着神经,分不清是疼是爽,亦或者都有。

“嗯…!慢…一点…啊…!”

房间里信息素的浓度越来越高,花辞树充耳不闻,手臂青筋暴起,死死箍着他的腰,把那两条腿撞得在空中摇晃,软乎乎的小洞汁水淋漓,被又粗又长的鸡巴捣得飞溅,抽送的速度又快又狠,近乎残忍地研磨着尚未开拓过的后穴,硬生生地挤出一条小道来,肉壁一分一寸都在挤压按摩,像个严丝合缝的鸡巴套子。

后穴缩得厉害,紧紧夹着不放,花辞树就更狠厉地撞击,整根没入的性器顶到可怖的深度,啪啪声混着黏腻的水声不绝于耳,白皙的臀肉被撞得抖动,小洞在疾风暴雨般地操干下喷出股股淫水,像是一顶就挤出汁的烂熟水果把粗长的鸡巴淋得油亮,进出得也更自在,龟头狠狠顶弄刮过肉壁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滚烫的肉棍凿进身体里,每一处敏感点都被照顾到。

袁慎身体燥热,眼前的画面晃动,花辞树顶弄着他的身体,耳垂上的饰品也跟着摇晃,那枚一开始看着觉得分外惹人厌的耳圈。

袁慎吐着舌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紧致的小洞被粗大狠厉的性器操开,穴口磨得发红肿起,禁欲几天的狗抛开了一切技巧,莽着劲光靠硬件和力量就把他操得双腿发抖,他开始后悔答应他的奖励了,吃到饱…别被干死算好的…

花辞树给他翻了个身,像动物趴在床上,后入的姿势让性器埋得更深,驱赶着马犬一般地往前顶弄,结实有力的大手却掐着腰窝不让跑,袁慎被撞得前后摇晃,花辞树故意不全脱了他的衣服就是为了看他穿着凌乱的西装翘着屁股挨操的样子。

“袁慎,说你喜欢我…”

“啊…嗯啊…?”袁慎被快感冲晕,泪眼朦胧地一时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肉穴又紧又热还在不停吐水,每一次顶弄都有哒哒的水声,细腰衬得两瓣臀肉更浑圆,花辞树咬牙胡乱的撕扯丝袜,边操边揉着柔软弹性的屁股,又抬手重重地打下去:“说喜欢我…”

“啊…!!呜…喜欢……”袁慎胡乱地哭,浑身都抖:“喜欢你…”

嫩肉白里透出红,臀尖都要被打肿,一打后面的小洞就瑟缩得紧,绞得花辞树沉叹气,心理生理都得到极大满足,下手更是狠厉,啪啪打得袁慎呜咽不止,扭动着腰臀挣扎,又被暴戾地操老实,呻吟都染上可怜的哭腔,前端的性器却刺激得几近射精。

“呜…啊…!”袁慎仰起头,眼泪掉个不停,身体也细细地颤抖,被打过的地方泛着火辣辣的刺痛,和后穴传来的快感一起,排山倒海地冲得他不知所措,小腹传来阵阵酸意,袁慎皱着眉,努力把话说得清楚:“啊…!慢点…要…射了…”

花辞树浑身的肌肉隆起,狗链轻微摇晃,身体冒了层汗,镀着色情的水光,勃发着荷尔蒙爆棚的力量感,带着粗喘的声音性感得要命:“不拦你,射一次多操一次。”

“呜……嗯!”知道他真的做得出来,袁慎本想忍着,却被突然的重顶刺激,脚趾蜷缩,尖叫着直接射了出来,性器吐着精液尽数落到床上,花辞树绝对是故意的。

没有给他休息的时间,花辞树拎起他的一条腿,让他像排泄的狗一样高高抬起,又粗又硬的鸡巴像楔子一样凿进被干得艳红软烂的肉洞里去,后穴淌着水,被高速的撞击打成淫靡的白浆,顺着大腿黏糊糊地沾了一丝袜,小洞被激烈的操弄顶得合不拢腿,袁慎双目失神,口水和眼泪一起流,刚高潮的身体完全无法承受,手臂支撑不住地倒下去,上半身贴着床铺,腰整个下塌,臀部高翘摆出漂亮勾人的曲线。

真是狐狸…

alpha更加暴戾,不管不顾地操干许久仍没有要释放的意思,袁慎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高潮来得又快又猛烈,他都记不清自己射了几次,只感觉身体虚脱,被动地承受着如山的快感,他被操得受不了,眼睛哭的水光潋滟,眼尾也泛着绯红,屁股被撞得麻木,小腹被粗大的性器顶出骇人的轮廓,后穴像跟鸡巴长到一起似的,抽出都裹挟着艳红的媚肉。

袁慎哭得停不下来,手抓着床单往前爬,指尖都泛白,妄想脱离身后的性器,用尽全力也不过移开一点,感受到试图挣扎的猎物,alpha的占有欲被激起,凶狠狰狞的性器狠狠顶进深处,破开一个小口,真空般的吸力爽到花辞树几乎射出来。

袁慎却一下子哭得更厉害,尖利的刺痛让他胡乱挣扎,腰上却被大手往下按,像被野兽的肉垫踩住尾巴,袁慎动弹不得:“不行…呜…!拔出去…疼…!求求你…”

情欲上头红了眼的alpha根本不顾身下人的求饶,花辞树凶猛的开拓那不到一个指节宽的小口,鸡蛋大的龟头狠狠破进去,冠状沟被卡住,深处死死吸得花辞树眼前发白,爽到微颤,放任耳边的哭喊声,粗喘得像只公狗,又多又浓的精液深深射进去,袁慎被烫得失声,瞳孔放大,浑身抖个不停,连指尖都在痉挛。

花辞树还在重重喘着气,紧蹙的眉头没有松下来,额角的青筋暴起,低沉地怒吼着,袁慎突然感觉肚子传来异样的冲击,与精液截然不同,激射的水柱冲刷着生殖腔,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地灌满,小腹酸胀难忍,鼓起圆圆的弧度,像怀孕几月的omega。

他像个肉便器一样用身体接着alpha的精水尿液。

恐慌席卷,袁慎像濒死的鱼一样挣扎,眼泪大颗大颗地掉,抽泣着哭个不停:“花辞树我操你…呜…”

一整晚,袁慎被翻来覆去各种姿势地操到天晕地暗,花辞树坚决贯彻吃到饱这个概念,意识混混沌沌,再从迷糊中醒来的时候,袁慎是感受到异样被弄醒的,一睁开眼,自己被抬着一条腿,后穴被粗大的性器缓慢地进出,见他醒了,花辞树讨好地凑上来亲亲他,极度可怜地眼神:“我晨勃了…”

“你他妈…”袁慎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线吓到,想一脚把他踹下去也没有力气。

“你答应我的,吃到饱。”花辞树理直气壮,又揉揉他的小腹软着态度给他保证:“就一次…”

“……”袁慎左右是一点没办法也没有,扯着被子转过头盖住脸,声音又闷又愤恨:“敢射里面你就死定了。”

……

周末的晨间运动结束,花辞树收拾好又拿了条毛巾给他擦过身体,抱他到卫生间恨不得拿着牙刷柄帮他动,被袁慎嫌弃地拿开手后又像只温顺的卷毛大狗环着他的腰把头搁在他肩上,没一会又不安分地把手往睡衣里探,摸到破皮肿起的茱萸,袁慎嘶了一声往后缩,遂了花辞树的心意缩进他怀里。

袁慎皱着眉别过脸瞪他:“你能不能消停会?”

“哦…”花辞树瘪着嘴蹭蹭他的腺体,又被啧了一声,老实了还不忘嘟囔着抱怨:“刚在一起就嫌我烦…”

袁慎咕噜咕噜把漱口水吐出去:“嫌你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你还跟我在一起…”花辞树说出口就后悔了,箍着他腰的手抱得更紧:“你现在反悔也没用。”

袁慎没搭理他别扭的脾气,洗完脸要出去都困难,他舒了口气,手肘往后戳戳:“起来,重死了。”

花辞树松开手,还是跟在他身后,看他坐到沙发,就凑过去紧挨着,阳台射进来阳光,袁慎拿起手机一看,不偏不倚下午两点钟整。

还晨勃呢…白日宣淫。

昨晚做得太晚,两个人都睡到大中午,袁慎揉揉肚子,怪不得这么饿呢。

又想起什么,袁慎猛地转过头:“你昨晚给我洗干净了吗?绝对洗干净了?”

“嗯,洗干净了。”花辞树老实点点头,没告诉他昨晚给他操开生殖腔,一肚子液体哗哗流并不难清理,他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们都还年轻,正是搞事业的时候,谁都不想要孩子,但听到自己的omega这么说,alpha卑劣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

瞟一眼都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副失落的样子,真是没辙。

“还早。”袁慎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一句,又看回手机:“现在想想吃什么更重要。”

刚刚聚集到头顶的阴霾被袁慎简单的两个字扫空,花辞树重新笑起来,挨着说听他的,吃什么都行。

简单吃完午饭后,两个人都没有要出门的意思,重新赖回沙发上,花辞树把袁慎圈在怀里,他们差不多高,可袁慎又白又瘦,有肌肉也很单薄,放松在他怀里像只向来高傲的小猫愿意在他身上停留。

袁慎不知道自己正被当成翻肚皮的小动物,盘腿坐在花辞树分开的两腿中间,肩膀上有颗头枕着,他手上拿着遥控器挑选综艺节目,另一只手被花辞树小心垫着掌心,轻轻捏着水葱般的手指,用指甲钳把长出来短促一节的白边剪掉,指甲虽然不长,但陷进肉里划该疼还是疼,袁慎急眼起来就像亮爪子的狐狸,抓起来一点也不收敛,不剪受罪的就是自己,花辞树现在都觉得背上那几道红痕刺刺地疼。

袁慎的手也白,像发着光,又透又润,指尖是淡粉色,指关节也是,指甲泛着健康的光泽,像成色极好的瓷器,连指甲盖都仿佛是女娲精雕细琢的作品,剪完最后一个,花辞树把指甲钳放到一边,托着他手心的手一动,深一色的手指就卡进指缝里虚虚地卡在第二关节处。

袁慎终于选好节目,趁着广告时间,注意力短暂分给那只不停玩他手指的手,袁慎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又抓着他的手看,眼神停留在掌心的茧上,是健身留下的痕迹,虎口和指节也有,袁慎按着摸了摸,略硬,像有韧性的一层皮:“都是健身来的吗?”

“差不多,”花辞树指着每个位置的茧给他介绍:“这里是举器材,这里是玩双截棍,这里是做饭握刀,这里是射箭,城东有个俱乐部,能射箭,也有实弹玩,下回带你去。”

“好。”袁慎脑中想象了一下,花辞树运动的时候应该是很帅的,他捏着他手指拉弓磨出来的薄茧,小声喃喃:“怪不得这么糙,磨得疼…”

背后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花辞树红了耳根,一把握住他的手:“说什么呢…”

“就是疼,”袁慎平静地陈述:“虽然也爽,但还是有点疼。”

“……”花辞树静了静,低头埋进他颈窝里。

袁慎无奈地笑,又抖了抖肩膀:“你害什么羞。”

“你不要这么一本正经说这个行不行…”

“跟你说我的感受,很认真的,”袁慎又侧过脸搭到他的头发,触感不错,不自觉地蹭了蹭:“给你买瓶护手霜。”

“你给我涂吗?”

“看我心情。”

花辞树低笑一声,慢慢抬起头,身体紧紧贴着感受着爱人的温度,他突然认真地问:“袁慎,你真的喜欢我?”

袁慎平淡地嗯了一声:“昨天不是说过了。”

“你再说一次。”

“不要,肉麻。”

“我想听,你再说一次,”花辞树挨过去蹭他:“就一次!”

“啧…”袁慎歪头躲了躲:“我看电视,再折腾就滚。”

“……”花辞树瘪着嘴安静下来,一会,闻到空气中散发的乌龙味道,以为是错觉,可气味却越来越明显,柔和、带着安抚意味,轻轻缓缓地包裹着他。

就这么静静待了一会,袁慎突然烦躁地按停了电视,转过头对上花辞树无辜的表情又叹了口气转回去。

“怎么了?”花辞树试探地开口。

“……”袁慎顿了顿:“信不信随便你,我是第一次谈恋爱。”

“啊?”花辞树愣了愣,想想也对,袁慎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加上性格,估计没几个小O敢靠得近,他老婆可是在为全社会平权事业努力奋斗的,和一般omega可不一样。

花辞树反应过来:“那我是,初恋?”

袁慎嗯了一声,听着有几分不爽,要不是花辞树看得到他红着的耳朵的话。

像得了阳光就灿烂起来的大狗蹭个不停,袁慎本来不想说这事的,他就知道会这样。

“哎…啧,好了。”袁慎被拱得没脾气,转过头一把捏住他的脸:“我告诉你,这可不算好事,没经验代表我没办法一下子学会怎么跟你相处,你要是指望我和其他omega一样给你洗手做汤就算了吧。”

“我会做,我做我做。”花辞树乐得没边:“你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只要喜欢我就行。”

“…”袁慎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不自觉地笑起来,淡淡出声:“嗯,喜欢的。”

……

“花辞树!啧…!再不松嘴我把你狗牙拔了!哎!”

-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是真的,以为是带薪恋爱,结果在一起后在工作上出现分歧该吵一样吵,谁也不让着谁,今天的会议室依旧炮火连天,会议结束后,小群里正在打赌这会是花副总先去找袁总监,还是袁总监会去花副总的办公室。

保守派都押了花副总,而看着袁慎去了副总办公室,有人欢喜有人愁,这赔率,押袁总监的赚翻了。

袁慎知道里面没人,意思意思敲敲门就进去了,花辞树抬头瞟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移回去。

袁慎关上百叶窗走到他身旁,双手抱胸看着他,见他没反应,便拉开椅子直接坐到他腿上,双腿交叠坐得挺拔,花辞树还生着气,不搂腰是他最后的倔强。

刚刚在会议室吵得上头,花辞树最终没有表态,袁慎一到工作上就较真,跟他那边的人意见相悖,进而有些无差别攻击,算是迁怒到他了。

“还不说话?”袁慎主动坐过来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等了一会,竟然还不出声,他回头看了看,花辞树面无表情地低着眼,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气氛僵持住,几秒后打破窒息氛围的是袁慎的手机铃声,看了眼来电,袁慎滑动接通。

“喂,嗯…应该不用加,十点?几个人?五个的话…”袁慎若有所思,又扬起嘴角轻笑两声:“没事,没关系,他不管我,玩到几点都…唔!”

嘴巴被捂住,腰也被结实的手臂环了个严严实实,花辞树皱紧眉头目露凶光:“谁的电话?”

袁慎掰下他的手:“你管谁的电话。”

“你就是想气我是不是?”

“是,”袁慎转过头:“你不是不说话吗?”

“……”花辞树看着他,瞪大的眼睛微微泛红,这双眼睛时刻含情,一委屈杀伤力就翻倍。

袁慎叹了口气,点开手机免提,里面的机械推销声传出来,几秒后被挂断,袁慎看着他,又干脆侧着坐,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刚刚的事是我没收住,不是故意的。”

“……”花辞树瘪着嘴:“你故意气我,你又气我。”

袁慎一连亲了好几口,亲完又问:“消气没有?”

“……”

“又不说话?再不说话我要生气了,”袁慎手心挤着他的脸轻轻摇晃:“我生气就要罚你了。”

“……”花辞树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又不想心软得太快,他觉得就是自己太没出息,才让袁慎这么拿捏他。

“这么不乖?”袁慎眯着眼挑起他的下巴:“看来真的要罚。”

“…罚什么?”花辞树试想了一下,要是袁慎罚他晚上睡沙发,他就半夜再溜进去。

袁慎一手抚上他的脸,拇指摩挲着唇瓣微微往里探,倾身向前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脸,伸出一小节红舌舔了舔他的耳垂,放轻的声线夹杂着气音喷在耳廓。

花辞树耳边又痒又热,他听到袁慎说:“我要用大腿把你夹到窒息…”

操,花辞树想,这真的不能算他没出息。

袁慎用最快的速度到公司,从电梯里飞奔出去,实验室门口已经围满了人,还有一众站得远远的吃瓜职员来不及被驱散,个个都好奇地探着头竖起耳朵八卦。

袁慎快步走来,一向斯文绅士的人难得也有风尘仆仆的模样,花辞树有些意外他会来,转念一想,或者是来兴师问罪的。

袁慎气喘吁吁,匀了几口呼吸才开门见山地问:“除了电话里说的那些,还有什么?监控录像呢?”

本来也不指望袁慎对他有一丝信任,可看到他真的急切的样子,花辞树还是心口钝痛,明明所有人都怀疑他的时候他都不觉得难受。

上司带着相关技术人员回到办公区,乌泱泱的一帮人被呵斥着赶回工位去,找了个会议室,某个技术员让投屏到大屏幕上看。

袁慎坐在花辞树身边的位置,不爽地皱起眉:“大屏干什么,又不是审判定罪,你们不是都看过了?电脑转过来给我看看不就行了。”

花辞树瞟了他一眼,恍惚中有一种袁慎在护短的错觉,又很快劝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免得又被叮嘱不要误会。

技术员尴尬地呃了一声,袁慎是项目第一负责人,这会出了问题最该紧张的就是他了,电脑被老实转过去,实验室里面为了防止机密泄露没有安装监控,袁慎把花辞树进出的片段反复看了几遍,试图找出端倪,安静的办公室里,好像在等待他的裁决。

“你为什么去实验室?”袁慎突然转头问他,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

花辞树顿了顿:“…就是去看看。”总不能说实在忍不住了想去看看你今天有没有来吧。

“……”袁慎捏了捏鼻梁轻轻舒了口气,问其他人:“除了过道监控,别的位置呢,走廊呢?”

技术员回答:“走廊监控正好坏了,花副总就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这个不会有错。”

“正、好?”袁慎嗤笑一声,指着身旁的花辞树:“这么明显的栽赃,如果是他干的,他会傻到忘记把实验室门口的监控一起销毁吗?”

袁慎眉头轻蹙,锋利的眼神走了一圈,会议室里寂静无声,袁慎重重地敲下空格键,盯着循环的片段又看了一遍。

循环。

袁慎脑中的灯泡亮起,退出去敲击鼠标,反复看监控进出前后的一小段。

“监控有问题,”袁慎笃定地说,又把屏幕转过去:“出去的这一段光影不对,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看门上的玻璃,光线突然变化了,监控被剪切过,那就代表在花辞树出去之后,还有人进去。”

“那要怎么查?走廊监控都坏了。”

“走廊监控坏了电梯监控又没坏,”袁慎烦躁地握着笔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压迫感十足,语气也咄咄逼人:“七点二十六分出来,数据昨晚不到九点就上网了,公司内网传输数据都有记录,就不可能是在公司内上传的,这个时间中间有多少人进电梯,有多少实验室的多少办公区的,能进实验室拿数据的又有多少人?排除掉没有权限的,不是很好找吗?脑子呢?这点办事能力都没有还留在公司做什么?”

袁慎又转头指着他,气头上对花辞树也没收敛:“你昨晚最好别在这中间出去。”

“我没有,”被袁慎排除嫌疑的花辞树腰杆都挺直了,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我九点半之后才走的。”

袁慎皱着眉:“干嘛去了?”

花辞树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喝酒。”

袁慎又瞪他一眼,愤愤地转过头:“就算数据泄露,内鬼也必须揪出来,偷都不知道偷终版数据,商业间谍…哼…够我玩吗。”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上司也愣了,张了张嘴才问:“不,不是终版数据吗?”

“终版在我和少商的电脑里,没到最后一步之前,有必要图那点方便那么快输入吗?”袁慎双手交叠,淡淡闭上眼,不屑地喃喃:“徒增风险。”

上司笑起来:“不是终版就太好了,本来快收尾,泄露数据得是多大的事儿呀,哎袁慎啊,还是你做得好。”

“行了,让人去查监控,我就在这等,”袁慎咬着牙:“我倒要看看是谁。”

时间不长,倍速看下来很快,经过排查,是工作两年的技术员,原来就在对手公司的分公司上过班,只不过那时候那家公司还没被对手收购,背调时自然就过了。

一群人急得团团转的事倒是被袁慎两三下解决了,结果出来,憋屈了一早上的花辞树站起身,气势汹汹准备去逮人:“敢让老子背锅…”

袁慎蹙眉坐直起来:“花辞树,干嘛去。”

没把人叫住,花辞树还是出去了,泄露机密尚能用法律手段解决,动手了可就吃亏了,袁慎忙追出去:“花辞树,花辞树!”

花辞树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袁慎跑着追上猛地拉住他的手腕:“你干嘛去!”

“我去把那傻逼的牙打进胃里!”花辞树被拽得转过身,用同等的音量说话,皱着眉的样子看起来凶巴巴的:“这你都要我忍?”

袁慎知道他生气,也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安抚他:“我知道你受委屈…”

花辞树抢过话头:“万一你没发现,真的认为是我出卖你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

“万一真的被泄露了呢?你的心血怎么办,你加那么多天班的成果没了你不在乎吗?”

“我当然在乎,但是…”

“你在乎就别拦着我,要是真的出事了你是第一负责人你知不知道!”

频频被打断,袁慎耐心耗尽,抬手就是一巴掌:“先听我说!”

花辞树确实冷静下来了,他愣住了,办公区里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也愣住了,阔大的空间顿时死一般的寂静,连敲键盘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辞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眼神让袁慎也慌乱起来。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局促,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管教,完全忘记了在场还有那么多人,手下去了,脑子才慢一步地追上,哪怕平常打习惯了花辞树从没反抗过,可当着所有人的面,即便这一巴掌力度不重,也实在不妥,更何况花辞树还是因为担心他才这么急躁的。

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耳光,就在所有人瞪大眼睛觉得大战要一触即发的时候。

袁慎看着他的左眼掉出一颗泪珠,啪嗒地仿佛掉进他心里,他看着并不愤怒,而是悲伤和委屈。

“花辞树…”袁慎皱着眉,半空中的手无措地抬起。

“…”花辞树低下头避开和他的对视,把眼眶里剩余的泪水眨回去,声音也变得沮丧闷重:“我只是…不想让人欺负你…”

袁慎胸口更闷,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办公区的一众职员行注目礼似的往这看,他牵起花辞树的手:“你跟我过来。”

袁慎把他带到办公室,反手把门锁了。从没哄过人,看着面前的大狗,袁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无奈地叹了口气,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别哭了…”

“……”花辞树还是低着头沉默。

袁慎静了静,抬手捧起他的脸,原想拭去他眼睫上泪水的指腹停住,他的眼眶发红,瞳孔清亮地镀了层水汽,嘴角微微向下瘪,脆弱得好看,竟然让袁慎生出一种想让他哭多点的想法,有一瞬间,他都不想哄了。

但很快这想法还是收起来了,花辞树舍不得他受欺负,他也没有欺负他的道理。

花辞树的眼睛被袁慎擦得闭上,一米八几的alpha可怜得像淋了雨的大狗。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不能动手,平白无故惹上麻烦很不值当,一切交给警察解决。”袁慎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声音也轻轻的:“我不会放过他,公司也不会,别担心。”

花辞树这才闷闷地嗯了一声,顿了顿才用带着微哑的声音问:“你怎么过来了…”

“接到电话就过来了,这么大的事,”袁慎笑了笑:“我就能放他们冤枉你了?”

花辞树低下头,手却搂上他的腰:“你怎么就肯定我是冤枉的?”

“你说过会帮我,”袁慎靠近一步,任由他顺势抱住自己,正好也方便他顺毛,纤长瓷白的手指轻轻缓缓地顺着他的后脑勺:“知道你乖。”

“那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花辞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蹭蹭。

还在发情期末尾的袁慎浑身一激灵,出门太急,也没有吃药,身体很快给出反应,腺体也发热起来,袁慎抗拒地往后缩了缩,伸手推他的肩膀:“花辞树,你先…”

“……”花辞树愣了愣,反应过来又急忙松开,眼睛眨得飞快,看起来手忙脚乱的:“你还在发…呃我,那我先出去…”

身体渴望花辞树的信息素,理智却在叫停,袁慎松开手别过脸:“嗯…”

另一边,办公区的小群已经炸锅:急报!花副总被袁总监打哭了,花副总从袁总监办公室出来了,脸上没伤,也没听见打斗声和吵架声,好像和好了。

两个alpha能这样堪称奇迹,这关系是得多铁。

办公室休息了一会袁慎就发消息告诉花辞树自己回去了,今天就是发情期最后一天,但保险起见,袁慎还多请了明天的假,休整好回到公司时,大家看到的又是心思缜密平和精明的袁总监。

袁慎半小时极限侦查抓内鬼的事已经传遍了整栋楼,重新上班的时候收获了一众崇拜的目光,当然,和花辞树的事也传开了。

稍微令袁慎有些头疼的是,他们的关系不知何时开始弥漫着一种淡淡尴尬的氛围,缓和了,反而奇怪了,花辞树会跟他说话,消息偶尔也发一发,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甚至有些生疏的。

变成了像关系中上的普通同事。

午休时间,袁慎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就听到一旁办公区的几个男孩女孩围着说话,嘻嘻哈哈的笑声银铃似的,本来没在意,听到谁用惊讶起哄的语气说了一句:你想追花总啊?

袁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脚步也不自觉地放慢,几个人里有个胆子大的小姑娘瞥见了他,笑着转过头,两颗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亮亮的:“袁总监,你跟花总关系这么好,你觉得要送花总礼物的话,送什么会让他眼前一亮?就觉得很惊喜的那种!”

袁慎顿了顿,他没心思参与这种没意思的八卦,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灯泡。”就走了。

不过倒是让他想起前阵子买的项圈,之前发情期没心思,快递到了一直没拆,现在还孤零零地扔在玄关柜上。

花辞树好久没找他,倒是他有点想了。

袁慎晃晃脑袋,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甩出去,都怪之前太频繁,都被带过去了。

“袁慎。”

听到声音,袁慎回过神,花辞树的手正在他面前摇晃。

“想什么呢,不舒服吗?”

袁慎看了他一眼又避开眼神,莫名觉得耳热:“…没。”

“你吃午饭了吗?”

“没,正要去,还不知道吃什么。”

花辞树点点头:“我也没吃,楼下简餐,一起去吗?”

袁慎想了想,答应了。

公司对面的店,午休时间不少上班族在这吃饭,袁慎原来嫌这里人多,很少到店吃。和花辞树选了角落的位置,没一会服务员送上餐食后离开。

花辞树拿起筷子,抬眼看袁慎抿了口奶茶颜色的饮料,觉得奇怪:“你不是点美式吗?”

“估计上错了吧,”袁慎把杯子放到一旁,低头掰开木筷子:“算了,现在去换的话做我这杯的店员会被骂的。”

花辞树嘴角扬起:“袁总监这么善解人意。”

“吃你的饭。”

花辞树笑笑,没再说话。

吃到一半,袁慎想起,又抬起头:“明天我给你个礼物。”

花辞树愣了一下,受宠若惊地眨眨眼:“什么?”

“明天给你你就知道了。”

其实花辞树只是想确认他有没有听错。

“你不是说…不给我买东西的吗?”

“……”袁慎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你要还是不要?”

花辞树抿了抿嘴:“…要。”

静了一会,袁慎突然极平和地问:“你最近怎么不找我要。”

花辞树瞳孔放大,一口饭差点没噎死,慌乱的眼神左右看了一圈,确认周围没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才松了口气:“怎么突然说这个…”

袁慎低着眼,把嘴里的菜叶子慢条斯理地吞进去才像陈述今天的天气一样自然地回答:“觉得奇怪。”

“最近比较忙,没想那些…”花辞树说这话自己都心虚,他想得要死,想得快发疯,看见袁慎出现就恨不得围在他身边转圈,把鼻子拱他脖子后面不为人知的腺体里狠狠嗅个够。

“忙吗?”袁慎还是吃着饭:“我看你最近都准时下班。”

“……”花辞树张了张嘴,又想问他为什么这么问,好像他冷落了他一样。

他不敢问,袁慎也没给他机会,抽了张纸巾拭口,拿起外套站起身:“下午还有例会,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哦…”花辞树看着他的背影,衬衫平整,黑色马甲束缚着腰身,裤子包裹着浑圆的臀部,细致得一丝不苟,连走路都这么好看,偏偏他见过这样一本正经的人最凌乱的一面,花辞树沉叹了口气,皱着眉低头捂住眼睛。

操,想想就硬了。

-

下午会议,听着每个月惯例的无关紧要的发言,花辞树低着眼几乎犯困,鞋子突然被碰了一下,他没有在意,直到第二次,那只脚变本加厉地踩上他的鞋面,花辞树皱着眉抬眼,对上袁慎等候着的眼神,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袁慎转过头,看向正在发言的上司,桌下那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却抬起来,鞋尖撩起他的裤腿若有似无地上下磨蹭,轻轻的慢慢的,像片羽毛悠悠地扫着花辞树的心口,花辞树吸了口气,又沉沉缓缓地吐出来,他喉结滚动,看着袁慎四指握起一支笔,抬起的拇指在冒头的笔帽上摩挲了两下,又松了松手慢慢地往下摁,笔身往下滑落,轻轻地敲在桌面上,发出无人在意的哒的一声。

袁慎还在随意地点头表示认可上司的想法,花辞树却心潮汹涌,周围的话什么也听不进去,桌下那只脚还在躁动,花辞树恨不得马上抓着他的脚踝把他拖过来干个爽。

可狡猾的狐狸把他拨撩得不上不下时,又收了回去,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认真工作的样子。

看着他赤红的耳根和明显被扰乱的心神,袁慎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这下总该忍不住了吧。

花辞树一散会第一个冲出去,袁慎屁股还没抬起来,一道残影掠过,正对面的人就已经消失了。

什么鬼…

袁慎皱起眉,这傻狗干嘛去。

他非弄明白不可,袁慎去了他办公室发现人不在,跟随直觉去了卫生间,幸运的是只有一个隔间的门关着,袁慎走进旁边那间,放下马桶盖,双腿交叠,闭眼听着薄薄的门板透过来压抑的低喘,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心头的火突然有点压不下去。

宁愿打手枪都不找他…

等了许久才听到马桶抽水的声音,袁慎也跟着打开门,如愿看到花辞树一瞬间无措的表情。

袁慎冷着脸,语气淡淡:“你刚刚在干嘛呢?”

“呃…”花辞树不自然地眨着眼,又低头摸了摸鼻子,俨然一副心虚的模样:“上厕所…”

“上厕所…”袁慎重复了一句,没感情地轻笑一声,缓缓点了点头:“行。”

花辞树还想说什么,袁慎已经转身离开,抬在半空的手也只能垂下来,他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

呃啊啊……真丢人。

-

下班回了家,袁慎瞥见那个快递,用钥匙划拉开,还是用礼品盒包装的,礼品袋子里还有件赠品,袁慎把薄薄两张长方形的纸片拿出来才看清。

丝袜。

袁慎皱起眉,想起店铺首页好像是写了满多少送什么0D高透,不过是一件吧,这是送多了?

乱七八糟的懒得琢磨。袁慎把丝袜扔到一旁,拿出礼盒,好歹是几千块钱的狗链,包装还是挺到位的。

打开盒子,银色的项链镶在黑色的海绵里,这是一条稍宽松的choker,蛇纹颈链差不多红豆宽,低调的纯色,但亮度很高,特别的设计在于项链中间坠着往下垂的一条十厘米左右的细锁链,末端是一个骨头形状的狗牌,中间刻着狗爪印。

藏在领子下看起来就像普通的项链。

花辞树戴上的话,会让人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在喉结还是颈链吧。

袁慎挂在指间左右晃了晃,又把礼物收回盒子里去,眼神落到一旁的赠品,袁慎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嘴唇。

-

第二天上班,花辞树收到袁慎的消息,让他去他办公室一趟,明明他才官高一级,却被袁慎呼来喝去的,偏偏还生不起气来。

花辞树放下手头的工作,敲响了袁慎办公室的门,听到让进的声音才推开。

“找我。”

袁慎嗯了一声,把文件最后两行看完才抬眼,他转过办公椅侧过身,把礼品袋从脚边放到大腿上:“过来。”

花辞树没多想,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翘起二郎腿,浅口皮鞋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腕和…

西装裤下的黑丝?!

“…!”花辞树喉咙一紧,忍着没骂脏话,迅速地将眼神移到别处。

袁慎把袋子递给他:“回去再拆。”

“回去…”花辞树眨了眨眼,从他刚刚看到的东西,很难不想歪,局促地接过礼物,又低头看了看里面的盒子:“这是什么…”

“回去拆了就知道了,又不能是炸弹,”袁慎放下腿转过椅子,若无其事地摆了下手:“没事了,回去吧。”

花辞树愣了愣:“没事了…?”

“嗯?”袁慎转头,略微上挑的眼睛轻轻一瞥,又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并不勒脖子的领带:“你有事?”

“没…”

“没事还忍。”

闻到空气中淡淡气味时花辞树第一反应仍以为是自己太想了出现的错觉,袁慎怎么可能在公司用信息素勾引他。

见他没有动作,袁慎轻啧了一声,摘下眼镜冲他勾勾手指:“过来。”

花辞树无法抗拒他的指令,但他已经站在他面前,即便靠近,也不过多进一步。

“耳朵靠近点。”

花辞树又俯身。

袁慎还是觉得不够近,花辞树像一堵墙似的挡在他面前,他不喜欢这种压迫感:“你跪下,我问你点事。”

让一个alpha臣服。

花辞树皱起眉,本能地抗拒,空气中的乌龙香浓度却越来越高,让他胸闷气短,涌起冲动。袁慎是不是太不把他放眼里了,花辞树靠近他,双手撑在办公椅扶手上,喘息声渐渐明显,像暴怒边缘的野兽,让人颤栗。

袁慎不悦地冷下脸,收敛了四散的信息素:“最近怎么了?你对我的身体没兴趣了?”

花辞树也有些怒气:“你都拒绝我了。”

“那又怎么样?一开始建立这种关系也不是因为感情,”袁慎不懂他纠结的点,更何况一边说喜欢一边跟别人拉拉扯扯的有什么资格跟他谈感情,袁慎顿了顿,预想到最差的结果:“你打算说出去了?”

“袁慎!”花辞树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竟然还觉得他是这种人,他的努力没有一丝一毫被感受到,花辞树眼底阴沉,抓着扶手的手用力得暴起青筋:“我是在告诉你,我是在证明给你看,我可以克制本能我可以忍,没有信息素我也一样爱你,你呢?你有心吗?是不是你没有,所以觉得我也没有。”

袁慎眉头轻蹙:“就事论事,你别闹这种脾气。”

“就事论事就是我他妈不想这样了!”花辞树嘴唇颤抖,他觉得袁慎就是生来克自己的,明明从小到大都没哭过几次,这不没两句,眼睛又开始酸涩了。

“那你想怎么样?”袁慎语气冷漠得像在谈判,眼神却藏不住锋利:“花辞树,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你不知道吗!”

“你想说你喜欢我吗?”袁慎压抑着愤怒舒了口气:“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处理干净再来说这种话。”

花辞树就快被气哭了:“我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天天跟那个技术员走那么近的人不是你吗?”

“你他妈说谁!”袁慎飙出脏话,再也忍不住维持那点表面理智:“一口一个文无期,下了班还黏糊,亲自给他戴眼镜,你怎么不手把手握着让他在合同上签字?”

袁慎咬牙冷哼一声:“嚯,我忘了,说不定还真是呢,我离开公司跟谁走得近了?你倒是清白,我倒成沾花惹草那个了?花副总好一个颠倒黑白的本事!怪不得营销这块让您对接呢。”

花辞树重重喘气,脖子通红,袁慎一下子说得太多,他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反驳,眼泪倒是老实巴交地暴露了主人的心思,花辞树皱眉皱成川字,嘴瘪到下巴都颤抖,低沉的声音没出息地沾上哭腔:“我跟文无期有个屁!我什么时候一口一个他了!”

“那天车上你他妈说了一路!”

“我他妈明里暗里说的都是我比他厉害你没听出来吗!”

“……!”袁慎下一句他妈的还没飞出去就语塞了,感情他烦了半天,是花辞树在开屏。

“我那天,”花辞树吸了吸鼻子:“是让他陪我去挑,我把你的眼镜弄脏了,想给你买个新的,怕我选的你不喜欢,结果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花辞树越说越委屈:“你给我摆脸子,我想跟你解释你也不听,我说喜欢你你说是错觉,我想认真跟你告白你让我别说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

“明明是你跟程少商你们俩走得近,你还说我…”眼眶打转的泪水兜不住落了下来,花辞树低下眼,声音也降下来:“袁慎,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胸口刺痛拉扯着神经,袁慎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皱着眉慌乱地摸出兜里的药片吞了两颗,花辞树又哭,他一哭他的心脏就跟着难受。

袁慎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爱哭啊…”

“……”

花辞树低头沉默了,直到那颗闪着光的泪水晶莹地掉到他的西装裤,渗透进布料留下深色的水渍,袁慎才反应过来,这是哭得更凶了。

袁慎遇上了活了二十多年来最大的挑战,换以前,他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一个alpha哭而感到无措,比他至今遇到的任何一项研究都棘手。

“我欠你的还差不多…”袁慎无奈地缓和了语气:“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我和程少商除了工作之外没有关系,有也只是朋友,工作之外我们很少接触,她结婚了,感情稳定,伴侣是军人,破坏军婚违法,要蹲局子的,明白了吗?”

“还有,虽然你哭起来是比平常好看一点,但我不喜欢哄人,别再哭了。”

“她是朋友,那我呢?”花辞树抬眼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又倔强又脆弱:“我也是朋友?还是连朋友都算不上,就是上司,是威胁你的小人?”

像清晰的窗户蒙上一层雾气,他本来很明确的,现在也混乱了,究竟算什么,袁慎顿了顿:“你是认真的?”

“我看起来很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我根本不爱哭!”花辞树一着急,眼中溢出生理性的水根本控制不住,抬手胡乱地抹了一把:“操…”

“信息素持续交融在信息素激素影响下会形成身体依赖…”

“我他妈不是为了上你!我这段时间不是没对你做什么吗?就算除了床上,我还想跟你待在一起,我是喜欢你,袁慎,你到底懂不懂!”

脑子嗡嗡的,本来就烦,他明明已经吃了药,情绪反应还是跟没吃药时一样大,袁慎皱了下眉:“不要吵。”

“……”花辞树气冲冲地深呼吸,别过脸中气十足又十分迅速地用语气表达自己的不满:“对不起。”

“转过来。”

“……”花辞树又转回去,瘪着嘴瞪眼看他。

“花辞树,”袁慎十指交叉舔了舔嘴唇,语气也变得深沉认真:“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研究。”

“我知道,”花辞树低下眼:“我也知道我在你这排不上号。”

“排得上,”袁慎捧起他的脸跟他对视:“你是认真的,我也要认真想想,给我点时间,我优先考虑这个问题。”

看着他柔和漂亮的眼睛,花辞树都想打自己一顿,不过一句好话,他的心就变得像棉花糖一样蓬蓬的,一点也生不起气来了。

“你又这样,扇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花辞树低眼嘟囔着抱怨,听到耳边的气声。

袁慎顶了顶腮,眯着眼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我是不是顾着给甜枣,忘记给你巴掌了?”

花辞树咽了咽口水,可怜兮兮的:“袁慎…”

“行了,走开,”袁慎不习惯这种温情感动的场面,一把推开他转过椅子:“黏糊死…”

花辞树站起身,又蹲到他身边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现在就是有机会了?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答复啊?”

袁慎抽空推了推眼镜,说出的话和敲键盘的声音一样冷冰冰:“七个工作日,节假日顺延。”

“这么久…”

“七天还嫌久?”袁慎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点耐性。”

“商量一下,三天行不行?明天我就出差了,等我回来…”花辞树双手搭着扶手:“你就告诉我,行吗?”

袁慎一顿:“出差?”

“嗯,跟小刘,明早的飞机,这次不止A15的营销,过去详细谈,可能要签长约。”

袁慎冷哼一声:“营销…”

“我跟文无期我俩真没什么,”花辞树表忠心似的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不用跟我解释,我还没答应你呢,”袁慎转过头,脸上又挂起虚假的微笑:“啊。”

花辞树懵懵地眨了眨眼:“啊?”

袁慎挑起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他厚实柔软的唇瓣,拿起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到一旁的礼品袋,无视他错愕的眼神,把提手带子塞进他嘴里:“咬住。”

“……”花辞树有一种耻辱的警钟响起,但也只是响了。

袁慎揉揉他的头,眼里才有了几分真实的笑意:“真乖。”

值了,不就咬个带子吗,又不会掉块肉,还不疼。

“回去戴上就别摘了,三天后我要检查,乖乖的就有答案,”袁慎给他递了只手让他站起来:“知道了吗?”

花辞树咬着袋子嗯了一声。

袁慎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好了花副总,拿下来吧,一会出去让人怎么看。”

花辞树又听话地拿下来:“你还知道我是副总…”

“委屈了?”

袁慎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一点不敢造次,花辞树抿了抿嘴:“没。”

“白痴,眼睛都红了,”袁慎无奈地站起身,抬手抚上他的脖颈,毫无预兆地闭眼靠近,微微嘟起的唇瓣在他嘴上轻轻搭了一下:“你要是还不想出去就去那边坐会,别打扰我工作。”

花辞树只觉得脑子转不过弯,只剩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便办公室隔音还行,但分贝过高的争吵还是隐约传了出去,办公区的小群再再再一次沸腾了。

-

加班到九点,花辞树收拾完东西去袁慎办公室等了他半小时,袁慎已经告诉他他自己开车过来的让他先走,虽然不理解花辞树为什么不走并且执着于和他在电梯里多待那一会,但还是随他去了。

停车场里,花辞树一手拿着礼品袋,另一手拉住袁慎的手腕:“我们好久没有…”

袁慎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这有监控。”

“不是!”花辞树红了耳根,小声嘀咕:“我就是…你能不能…”

“什么?”

“…告别吻。”

袁慎又重复:“这有监控。”

“……”花辞树顿了顿,失落地松开手:“哦。”

下一秒,袁慎走近半步,搂着他的脖子闭眼,唇上温热,花辞树愣了半秒反应过来,扣住他的腰加深这个久违的、带着浓重信息素的吻,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信息素里有点甜甜的。

松开唇瓣,袁慎抬眼看着他:“有时候可以跟我提要求,坚定一点。”

“袁慎…”

“不过答不答应要看我心情。”

“……”花辞树抿了抿嘴,刚感动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好。”

袁慎笑了笑,拿下腰上的手:“回去吧。”

-

花辞树一路上都在想袋子里究竟装了什么,连等红灯的时间都忍不住盯着副驾上的袋子看,吸引力不亚于潘多拉魔盒。回家第一件事连鞋都没脱就拎着袋子坐到沙发,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拿出来,他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袁慎一定要他回来才准拆。

皮面的饰品盒啵的一声打开,印入眼帘的项链让花辞树愣了一下,惊喜地拿起来,藏在海绵里的狗牌才亮出来,花辞树皱着眉拿起骨头形状的吊坠,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

靠,袁慎这是真把他当狗养啊。

太他妈侮辱人了。

洗完澡出来,花辞树只穿了条宽松的灰裤子,湿漉漉的头发上盖着条毛巾,脖子上的链条沾了水珠,坐到床边刚拿起手机,屏幕顶端就跳出袁慎发来的消息,点进去一看,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戴了吗?

花辞树顿了顿,掰着手指数得清的消息,还是不能怠慢,万一不回快点以后都不发了怎么办。

-戴了

-拍张照给我

花辞树皱起眉,联想到袁慎今天的种种行为,他有一种大胆的想法,袁慎是不是馋他了。

花辞树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回了一句:为什么?

屏幕静的几秒里,花辞树的情绪从高涨到平静,怎么不回了,是不是问太多了。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新的消息送来:好评返现。

……

花辞树看着白色气泡里的四个字陷入呆滞。

他的作用竟然是,好评返现…

过了一会,袁慎沉默地盯着花辞树打来的五千块钱。

袁慎:?

花辞树:返现。

袁慎简言意骇,又重复一遍:照片。

几分钟后,屏幕跳出一张图,图像里是上半身俯拍,从脖子到裤子边缘,看得到下腹往上延伸的几道青筋,腹肌垒块,胸口还有些水,狗牌坠在麦色的胸肌中间,银色的链条圈着脖子,喉结凸起得明显。

袁慎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内侧,扣上手机去了浴室。

-

答应要给花辞树答案之后,袁慎工作中途时不时就走神,而害他状态不好的罪魁祸首却远在另一座城市。坐在办公室的袁慎自顾自地啧了一声,哪有人告白完第二天就出差的。

昨晚袁慎就在想是不是抑制药片的问题,为什么那个时候吃了药没有用,他确认自己没拿错,还确认了生产日期,都没有问题,想这事想到半夜,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干涩得睁开都难受。

袁慎必须弄清楚药片有没有问题,到了公司拿着那板剩余的几颗药片去实验室分析,机器占用着,结果要第二天才出,袁慎初版提交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第二天得出的结果是,没问题。

那就证明他当时的心情不是受信息素的影响,那些情感,那些情绪的波动,都不是错觉,是真切的,他爱上了一个alpha。

轻轻捏着检测报告单,袁慎没有意识到自己松了口气,他挑起的嘴角,心情是轻松的,甚至有些莫名的雀跃,脑子里浮现花辞树的脸,笑意又更深了。

“袁总监遇上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实验室里值班的技术员调侃道。

袁慎收敛笑容,闭眼清了清嗓子:“也不算什么好事。”

技术员看破不说破,笑道:“是吗?笑成那样我还以为袁总监谈恋爱了。”

“!”袁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红着耳朵皱起眉:“数据做好了没有。”

技术员捂嘴笑笑:“做着呢——”

“赶紧做…!”袁慎揣着报告单回办公室,明天花辞树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返程是几点的飞机,犹豫一会,袁慎还是决定问问。

得到的答案是十点落地,花辞树还问他会不会来接机,袁慎手指在屏幕前顿了顿,回了一句:我没空。

放下手机,袁慎开始规划剩下的工作怎么安排明天才不会加班太晚。

另一边的文无期合上文件,摆手遣走了秘书,看着面前看了眼手机就变得一脸思春样的花辞树嫌弃地皱起眉:“你脑子被驴踢了?”

“滚…”花辞树舔了舔嘴唇,想起什么似的,仰起下巴,扯了扯领带把手指往领口里挠,抓到链子边缘,得意洋洋地冲文无期抬了抬眉:“看见没,他送的。”

“……”文无期无语地抿了抿嘴:“不就一条链子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花辞树宝贝地把链子塞回去:“有出息没老婆,你懂个屁。”

“哦,我让助理跟你说不用过来了,他没说吗。”

“……”

晾了他好些天,自知理亏,袁慎轻叹口气,走到一旁把百叶窗拉严实,又绕到他面前,边释放信息素边摘下眼镜放到桌上,低头掐起他的下巴和他接吻。

花辞树没有躲也没有闭眼,搂住袁慎的腰,炙热的呼吸交汇,看着他微皱着眉头,腰肢被他的信息素熏得越来越软,本来就是极高的匹配度,加上几天没做,已经形成依赖的身体一个潮湿的吻便能勾动欲火。

意识到的袁慎赶忙推开他,低眼已经看到西装裤下被顶出来粗长一根的轮廓,眉心跳了跳。

“现在不行,过会还有会要…”话到一半,袁慎的肩膀就被有力的手往下按,本来就腿软,这下直接跪到他面前,双手下意识地趴在他腿上稳住自己。

袁慎抬头看他,皱起的眉头带着点不爽的意味,这个姿势这个眼神,花辞树只觉得鸡巴硬得发疼,狰狞的阴茎渴望冲破衣物的束缚呼吸空气,他伸手摩挲着袁慎淡粉色的唇瓣,拇指略微深入,轻轻抹着湿润的嘴唇内侧,信息素也有意识地释放。

“袁总监,你昨晚说要给我舔。”

被味道引得身体发热,这阵子忙起来,加上花辞树不怎么用信息素压制他,因此药也吃得不勤,现在突然来一下反而难以自持,花辞树也大有不满足不放过的气势,

权衡之下,袁慎决定不做无谓的挣扎,刚伸手过去要解他的腰带,花辞树就坐着往后退了些,示意袁慎钻到办公桌底下。

“……”没有办法只能照做,桌子下的空间倒也不挤,只不过袁慎得弓着身子,一探头面前就是花辞树激动的性器,他伸手解开,拉下拉链,手边仿佛能感受到那硬物散发着的热气,花辞树的手抚上他的耳廓,顺着挑起他的下巴,袁慎抬头一眼,花辞树便已经拿着打开的金丝眼镜亲自给他戴上,下一秒,头发被拽住,袁慎的脸被强制性地往前,被迫隔着内裤往鸡巴上贴,眼镜不轻不重地砸到鼻梁,鼻腔是浓烈的麝香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轮到我喂袁总监吃东西了。”花辞树扯下内裤,粗大的性器一下子弹出来,沉甸甸地拍到袁慎白皙精致的脸上发出哒的一声,猩红的鸡巴又粗又硬,脉络成片覆盖,可怖的青筋暴起,伞状的龟头像颗硕大的李子涨成深红色,兴奋地吐出丝丝黏腻糊到袁慎颊边,花辞树握着根部,操控着手柄般恶劣地把颇有分量的鸡巴一下一下抽打在袁慎脸上,袁慎被涌动的信息素冲得意识混沌呼吸急促,别过脸却躲不开,反而让花辞树察觉他的抗拒,变本加厉地将跳动的鸡巴像肉棍一般甩在他脸上啪啪打个不停,被鸡巴打得脸颊发红,袁慎皱着眉嘤咛了一声。

“张嘴…”花辞树低头,压抑着的声音紧绷沙哑,袁慎轻皱着眉,脸颊已经泛起淡淡粉红,精神的抗拒和本能的渴望矛盾地出现在他的脸上,显得娇嗔,像闹脾气的情人一脸委屈。

花辞树喉咙干燥,所剩的耐心被欲望消磨,他只想不管不顾地把鸡巴喂进他嘴里,深深捅进窄小的喉道,看他眼泛泪花唔唔地发不出声音,只能被动收着牙齿给他舔,用嘴接住他腥臭的精液,一滴不剩地咽到肚子里去。

越想越无法克制,花辞树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嘴,吐着腺液的龟头就这么戳到唇瓣内侧,鸡巴往嘴里挤,袁慎只能收起牙齿,努力张开嘴把着粗得过分的肉棒慢慢吃进去,光是龟头都占据了大半口腔,滚烫的柱身磨着嘴角,袁慎吐出舌头垫在下面,低头吞吐着怒勃的性器,没一会嘴巴就酸了,皱着眉吐出来,抬手握着鸡巴扬起,伸出小截舌头从根部舔到顶,小猫喝奶似的掠个不停,吃到顶端又嘬又抿,时而重重地吸,口水把鸡巴舔的晶亮一层,啧啧的声音听得人血脉喷张。

花辞树粗重地喘息着,眼里烧着狂热的欲火,袁慎做的努力对他来说与挑逗没什么区别,丝毫不能平息,他想插进去,操烂他这张总让他生气的小嘴,趁着袁慎把嘴含住龟头的功夫,花辞树猛地扣下他的头,鸡巴顿时被温热的小嘴包裹,爽得花辞树眯眼,发出餍足的叹息。

一下子插得太深,粗长地狠狠挤进喉口里,袁慎两眼翻白,眼角泌出泪水,想干呕却被堵得严严实实,发出幼兽濒死一般的呜咽,但并不能让alpha同情,嘴里的触感实在太美妙,花辞树抓着他的头发让他上下吞吐,袁慎的脸被塞得变形,咽不下去的口水顺着流下,嘴角磨得发红,下巴也酸得不行,花辞树粗手粗脚的,还不如他自己主动点,果然袁慎自己吃起来,花辞树就不怎么按着他了。

‘叩叩——’

“花总,您要的资料,我进来了。”

门外传来助理的声音,两人一时都没有时间反应,花辞树早上嘱咐资料下来了要马上给他拿过来,这下好了。袁慎微微抬头,皱着眉瞪大眼睛看着他,怪不得这么凶,原来是故意的。

看表情花辞树也知道袁慎误会了,他眼疾手快地侧过身,把挂在椅背一角的外套盖到他头上,身体往前靠,双手搭在桌面上。

助理走到他面前,觉得领导的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但作为社畜,并没有放在心上,助理把资料递过去,拿着另一份文件开始汇报工作。

花辞树心不在焉地听着,闭着眼皱着眉,助理还以为是工作哪里出了问题,眨了眨眼说话都虚了几分。

‘啧…’

听到声音,助理抬起头,错觉吗,刚刚那声音好像不是花辞树发出来的,好像还有衣服摩擦的沙沙声。

“咳…”花辞树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压着声音:“怎么不继续说了?”

“哦…还有,接下来…”助理没空多想,低头继续汇报。

办公桌下,袁慎含着鸡巴顶端吸,握着柱身的手不停撸动,舌头在圆大的龟头上软乎乎的打圈,又绷紧往马眼里钻,把吐出的液体一并卷进嘴里,舌尖散开腥咸的味道,身体更加蠢蠢欲动,后穴已经湿得一塌糊涂,收缩张合都感觉得到滑腻。

花辞树直起身,一手按住袁慎的肩膀,但并没有起到抑制作用,袁慎像是故意的,格外卖力地舔。

“然后二十分钟后三号会议室有会议,这是资料。”助理把文件递上。

终于说完了,花辞树摆摆手:“知道了,去忙吧,把门带上。”

“好的。”

助理退出去,花辞树终于能舒舒服服喘气,低头拿开衣服,做了坏事的袁慎也不怕,挑衅地抬眼看他,小巧的薄唇微肿,唇瓣亮晶晶地覆了层唾液,看起来嫩得能掐出水,花辞树喉咙一跳,临界边缘的性器毫无预兆地射出大股精液,断断落在袁慎透明的镜片和白皙的脸上,更有的滑到嘴唇,顺着微张的唇边滑进去,腥膻的白浊糊了满脸,淫靡不堪。

袁慎懵了。

花辞树也是。

反应过来,花辞树急忙抽了好几张纸给他擦脸,又手忙脚乱地给他摘眼镜,袁慎闭着眼,他的腿麻了,一时动不了,只能任由退开的花辞树俯身捧着他的脸,像武夫拿了绣花针似的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

擦完把纸团扔进垃圾桶,恢复理智的花辞树心脏跳个不停,手心都紧张得冒汗:“袁慎,我…”

袁慎闭着眼伸出手:“扶我起来。”

“哦…”花辞树赶紧站起来扶他,局促得像个木头人,袁慎腿麻得跟雪花电视似的,一个没站稳倒进了花辞树怀里,花辞树下意识地搂腰,袁慎抬手搭住他的肩膀,却发现花辞树在他抬手时皱着眉赶紧闭上了眼,好像这手是要落到他脸上似的。

袁慎都有点气笑了:“喂。”

“……”花辞树没感受到颊边火辣辣的疼,以为袁慎是要等他睁眼的一瞬间打他,睫毛眨个不停,还是撑开了眼皮,预想的巴掌没落下来,但…

“呃啊…!”花辞树的耳朵被揪得歪向一边肩膀。

袁慎慢悠悠地问:“谁让你射我脸上的?嗯?”

“我错了我错了…!疼…!!”花辞树既疼又不敢大声喊,一只手还在袁慎腰上,疼得脸都扭在一起:“袁慎!你松手!”

袁慎用力地拧着他的耳朵往自己靠:“睁眼。”

花辞树忍着疼,眉头紧蹙地边眨边睁开一只眼睛,另一只还紧闭着。

袁慎松开手,又不轻不重地打了下他的脸:“懒得跟你计较。”

花辞树捂着耳朵:“你真的不生气?”

“你希望我生气?”

花辞树摇头摇得像拨浪鼓,目光落到桌上,整个人都不敢动了,袁慎也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他的眼镜沾满精液。

袁慎握紧拳头舒了口气:“……”

-

会议开始前,上司左右看了看,总感觉两边都不一样:“袁慎,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

“落在办公室了,没事,坐得近看得清。”

“这样啊,”上司眯着眼盯着他的嘴唇笑了下:“上火了?嘴都红了。”

“……”袁慎嘴角抽了抽:“嗯,最近吃的…不太健康。”

花辞树低头轻笑一声,在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袁慎的眼神过来,他又抿嘴收敛住。

上司瞥了他一眼:“花副总,你耳朵这是…?”

“哦…热,”花辞树不自然地眨眨眼:“热的。”

上司皱着眉嘀咕:“今天热吗…”

袁慎挑起嘴角轻哼一声,低头挠了挠鼻梁。

-

六点了,花辞树还惦记着袁慎说要请他吃饭的事,发出去的消息还没有回复,估计也不会有回复,袁慎不知道还得忙到几点。

跟那个技术员…

花辞树一想到就烦躁,起身准备去实验室找人,哪怕看他忙也行,反正得盯着。

气势汹汹地出去,一开门就撞到袁慎。

花辞树眨了眨眼:“你结束了?”

袁慎点头:“不是跟你说了要请你吃饭吗?你忘了?”

“我当然没忘…”

办公室一出来,过道旁边就是办公区,袁总监和花副总的要一起吃饭的消息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目光齐刷刷地向他们投来,袁慎没什么变化,花辞树却被看得脸红,像地下恋情被抓住了似的。

“走吧走吧。”花辞树下意识地想揽他的腰,反应过来的手又在半空中停住,生生转了航道往他肩上去,袁慎轻轻啧了一声,花辞树刚搭上的手又下去了。

等到两人离开,办公区的小群又热闹了起来。

-

走到停车场,袁慎自然而然地和他同行:“我没开车。”

花辞树应了声好,老实给他当司机,车开出去了才问:“去哪?”

“随便。”

“?”花辞树皱着眉转过头:“你没想好吗?”

“没有,”袁慎冷淡又天真地跟他对视:“请你吃饭不应该请你想吃的吗?”

“……”好有道理,花辞树抿了抿嘴:“那,我家附近…”

“嗯。”

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吃完饭就滚到床上去了,结束后又洗了个澡,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出头,花辞树边擦着头发边偷看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道:“送你回家快一个小时,一会我还得回来,要不你,别走了…”

袁慎不以为意地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扣扣子:“我自己打车。”

下了床就这么冷,花辞树轻蹙起眉:“你就不能陪我一晚吗?”

说出口才后悔,这语气搞得像什么不受宠的小媳妇似的,袁慎回头看他,花辞树后知后觉地尴尬,耳朵都红透了:“我是说,反正我这离公司近,明早我们也,我也能…”

花辞树说得磕磕巴巴,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唉了一声:“你不愿意就算了。”

袁慎顿了顿,问:“你这有多的睡衣么?”

“呃…”花辞树眨了眨眼,惊喜地笑起来,忙站起身:“有!我去给你拿。”

没一会,袁慎看着他叼…不,拿过来的几套睡衣,挑了套深色简单的款式,一抬眼就对上花辞树的闪亮的眼神,他的表情好像很期待被夸奖,像讨赏的狗狗。

袁慎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把选中的睡衣递给他,刚结束性事的脸上还有淡淡红晕,一颦一笑都带着媚意:“我现在没力气,你帮我穿吧。”

袁慎松开手,为了防止睡衣掉下去,花辞树只能接住,他倒不是不愿意,就是有点意外,也,有点紧张…

花辞树几乎是屏着呼吸给他套上衣袖,又一颗一颗把扣子扣上,裤子有些难办,花辞树想了想,蹲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把丝质柔软的睡裤卷在一起,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动作极轻地像对待什么瓷娃娃,袁慎实在太白了,真的像。

两边裤脚都套上,松紧带拉到膝盖,袁慎搭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花辞树也跟着站,裤子穿好,一抬眼,撞进袁慎蕴着笑意的眼底。

好漂亮。

花辞树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都不顺畅。

“谢谢。”袁慎用挠小狗下巴的手法弹了弹他坠着耳圈的耳垂,花辞树被拧怕了,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意识到不是惩罚,又不动声色地偷偷往他手里歪。

袁慎还逗弄着他的耳朵:“你睡觉好像不摘。”

他的声音轻轻的,很斯文,花辞树也不自觉地放低了音量:“嗯…习惯了。”

“只戴耳环…”袁慎的指尖从耳垂移到他的脖子,若有所思地横划着他的喉结:“怎么不戴项链?”

花辞树被摸得痒痒,但也没躲:“就…不想,反正没戴。”

袁慎缓慢地点了点头,抬眼看向他:“我给你买你会戴吗?”

礼物吗,袁慎要送他礼物,花辞树喉咙干燥,喉结在他的指尖下动了动:“…戴。”

袁慎笑,松开手转身掀开被子上床:“我才不要给你买东西。”

“……”花辞树吊到嗓子眼的心又一下子沉到肚子里,低眼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袁慎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在购物软件上敲下两个字:项圈。

身后才安生了没一会,腰上就搭上来一只手,袁慎能感受到背后靠近的热源和下陷的床垫,没推开,但嫌弃地问:“不是在自己家吗,又不认床。”

花辞树答非所问,磁性的声音像低音贝斯一下一下砸进袁慎的耳膜:“以后别开房了,来我家吧。”

袁慎顿了一下,不知怎的没拒绝:“随便。”

花辞树扬起嘴角,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袁慎又说:“今天过后,这几天我们暂时不要靠近了。”

花辞树的手僵了僵:“…为什么?”

“我发情期快到了。”吃药尚能克制,如果发情期还持续交换信息素,身体会变得更贪婪,药物也会更加耐受,袁慎不希望这样,花辞树却不明白。

“我帮你不就行了。”花辞树甚至想问袁慎难道会找别人,又想起他一直吃药,庆幸自己没有心直口快,否则又惹他生气了。

“不要,又不是恋人。”

“……”花辞树喉咙哽住,即便说的是事实,心还是不免地酸涩起来,有一瞬间他都想借着劲头告白,可现在说,百分百会被以为是馋他身子,以袁慎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别说现在了,哪怕精心准备,找准时机郑重地向他告白,花辞树都觉得事业心这么重的袁慎没多大的可能性会答应。

他只是被自己威胁了,所以才会保持现状,如果某一天袁慎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知道了,关系自然也就断了。

花辞树闭上眼,没敢再多想。

-

第二天的阳光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隙透出一箭光亮,一张大床空了大半,不知道在哪个位置的手机发出吵人的铃声,袁慎被压得快喘不过气,皱着眉把压在自己后背上的人推开,不耐烦的声音被黏糊的睡意冲淡了些许:“闹钟…花辞树,去关了。”

“嗯…”花辞树埋头抱紧了他:“一会他自己停…”

雷达铃声滴滴地戳着袁慎的神经,他咬牙闭眼:“花、辞、树,我数到三。”

花辞树实在困,想拖个两秒,谁知道是倒数。

“啊…!”花辞树瞬间清醒,歪着脖子减轻耳朵的疼痛:“我关我关,松手!”

袁慎冷哼一声松开手,没了困意便掀开被子起床:“拿件衬衫给我。”

“衣柜你随便拿…”花辞树边揉揉耳根边回身找手机关闹钟:“你吃早餐吗?”

“不吃了。”

换好衣服洗漱完一起去公司,都是上班的时候,电梯里,职员们自觉给领导让出两个位置,开着电梯门等着一向不对付的袁总监和花副总并行走来,花副总还侧头跟袁总监说着什么,袁总监还是面无表情,没给什么反应,电梯里看着这一幕的职员们没人说话,但充满了眼神交汇。

两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电梯最前面的位置,手背不经意间碰到,花辞树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收了收,袁慎皱了下眉:“怎么了?”

“啊?”花辞树没想到他会说话,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没有啊…”

电梯门打开,袁慎也就没再说什么,大步往外走,花辞树也快步跟上,小群又沸腾了。

今天有合作公司来负责人谈合作,需要介绍药品和讨论营销路线,午休过后花辞树就开始准备,介绍药品这块找别人也行,但他还是想碰碰运气问了袁慎,不出意外地被拒绝,还被反问这种小事为什么要找他。

花辞树看着消息,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站在门边的助理通知合作负责人已经来了,花辞树应了声好就起身。

会议室里,花辞树靠着椅背低头刷手机,蛮不在意地催促:“赶紧签,别浪费我时间。”

文无期低头翻着介绍书的手顿住,后槽牙咬得下颚动了动:“你就是这么谈合作的?”

“反正到底都要签,”花辞树突然坐起身,把手机屏幕朝向他:“你看这两个哪个好?”

文无期看着屏幕顿了顿,鄙夷地皱起眉:“你什么时候近视了?买来装样子?”

花辞树啧了一声:“不是给我的,你就说哪个好。”

“送谁?”

“赔别人的,你快点。”

“…”文无期无语地抿了抿嘴:“赔个一样的或者折现不就行了,你纠结什么款干嘛。”

“你话怎么这么多,不然怎么烦你呢,”花辞树把手机拿回来:“我自己选。”

“你…”文无期用表情骂人,洋洋洒洒签下名就把合同扔过去站起身:“跟你多待一会都难受。”

花辞树抬眼:“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早。”

花辞树给助理扔了个眼神示意他收好桌上的合同,跟着文无期出去:“那我请你吃个饭?”

文无期冷哼一声:“那我要吃最贵的。”

花辞树笑着搭上他的肩:“预算两百你自己选吧。”

“滚…”

一抬眼,花辞树脚步慢下来,又缓缓停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袁慎正偏过头看程少商手里的数据单,走得近了才注意到前面,过道里停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一丝说不清的尴尬。

文无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来,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花辞树,花辞树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清了清嗓子:“这个是研发部的袁总监和程技术员,”说完看着袁慎指了指身旁的人:“他是过来谈营销合作的负责人,文无期。”

袁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又换上工作模式的微笑:“你好。”

文无期也点头,本来就是礼貌打个照面的事,说完了还不见花辞树有挪脚的意思,他皱着眉用手肘戳了戳花辞树:“还不走?不是说请我吃饭?”

“…走,”花辞树瞟了程少商一眼,又对袁慎道:“我们先走了。”

袁慎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人已经走了,程少商见他不动,好奇地看看他又回头看看身后远去的两个:“你怎么了?”

袁慎回过神,往前走去:“没,走吧。”

程少商抬了抬眉,翻看着手里的单子淡淡点评:“怪怪的。”

袁慎知道她说的不是数据,他也不想反驳,刚刚见到花辞树和文无期亲密无间的样子,他确实有点不舒服,一种名为占有欲的情绪短暂侵占了他的理智,信息素交融过多产生的感知错觉,激素分泌造成的感受不足挂心,袁慎在这方面的理论是全A,轻易地就得到了答案。

另一边等上菜的期间,花辞树一直心不在焉地想事情,文无期回复完工作信息一抬头,面前那张脸还是一副失去灵魂的表情,教养让他选择闭上眼翻白眼,文无期叩了叩桌面:“喂,你哑巴了来到现在不说话?”

“……”花辞树皱着眉不爽地瞟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眼镜是给那个袁总监买的?”

花辞树一顿,老实承认了:“嗯,怎么看出来的?”

“他长的就挺是你的款的,不过他可是alpha,这么有挑战,”文无期低眼抿了口茶:“追着呢?”

花辞树顿了顿:“没…”

文无期抬眼:“嗯?什么进度?”

“……”花辞树欲言又止,总不能说没追但是睡了吧,要是被文无期知道自己拿人性别威胁人,得被唠一辈子:“这个说来话长…反正我现在不敢跟他说…”

“不敢?”文无期眯了眯眼,哼笑一声:“怂。”

“你…”花辞树语塞,切了一声又问:“诶,你看到他身边那个女生了吗?你觉得他们俩有没有?”

文无期认真想了想:“没看出什么。”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花辞树蹙眉:“他们老是在一起。”

“都是研发部的,你撞见他们有工作外的见面了?”

“那倒没有。”

“那不就完了,”聊天的间隙,服务员走来上菜,文无期拿起筷子:“行了吃饭,我可不是来当情感导师的。”

花辞树也拿起筷子,又抬头:“你一会没什么事吧,跟我一块去挑眼镜。”

“你随便挑一个不就行了,反正都差不多。”

“不一样,万一他不喜欢,我多问问别人意见。”

“…服了你。”

吃完饭,文无期定的酒店就在公司附近,花辞树开车停到眼镜店门口,跟文无期一块进去,柜台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眼镜看得人眼花缭乱,花辞树愈发觉得带文无期来一块选是对的,店员热情地走过来介绍,花辞树边看边听,低头随便选了几个玻璃柜下的款式。

店员一个一个摆上来,花辞树拿起来看了看,又觉得光在手里看不出效果,正好身旁有个便宜支架,花辞树拍拍他的肩膀,趁文无期没反应过来就把眼镜往他脸上戴:“带你来果然是对的。”

袁慎刚下班就找了家眼镜店打算配个新的,平常没感觉,今天一天没戴眼镜觉得眼睛快瞎了,十米之外人畜不分,实在耽误工作进度,之前那个早就被他扔了,正好今天加班不久,公司后面就是商业街,方便。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刺眼的一幕,花辞树笑着给文无期戴眼镜,文无期往后躲没躲开还是乖乖被戴上了,袁慎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皱起了眉,柜台那边的花辞树眼睛一斜瞥到门口站着表情难看的袁慎,他眼睛瞪大,脸上有一丝无措。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文无期看他愣住,皱着眉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恍然大悟,本着为兄弟两肋插刀,文无期微笑着跟袁慎打招呼:“袁总监。”

花辞树心脏一紧,瞳孔一帧一帧地转过去看文无期,好像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毕竟和公司有合作,被点了名也不好意思不过去,袁慎整理好表情,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到柜台前:“文总。”

“袁慎,你…”花辞树刚开口就被打断。

“买眼镜。”袁慎没有看他,冷冷地应了一声,又指着柜台下的眼镜抬头,温润的语气:“你好,这个拿给我看看。”

他和店员说话的态度和前一句截然相反,花辞树第一次笃定他的心思,肯定生气了。

袁慎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就选定了一款金色无框的眼镜,只不过没他的度数,让明天过来拿。花辞树想送眼镜的想法这下也告吹了,见袁慎拿出手机付定金,像找到了表现的机会,花辞树忙拉开文无期站过去:“我来付吧。”

“……”袁慎瞪了他一眼,向店员亮出付款码,店员犹豫了一下,在袁慎催促的抬手下还是扫了他的。

付完款,袁慎往后退了一步,表情冷漠,说出的话像藏了刀子:“不是说了最近不要靠近我吗?”

花辞树指尖抽搐,伸手过去却被躲开:“袁慎,我过来是…”

“随便。”袁慎只觉得烦躁溢满,没耐心听他说,头也不回的出去。

等他上车开走就晚了,花辞树一着急,扔下文无期追上去,赶在他上车前握住他的手腕:“袁慎!”

袁慎猛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他皱着眉,表情十分抗拒,这也是花辞树第一次听他大声说话,只是因为他刚刚握了他的手。

“……”花辞树愣了愣,握住手心,手臂也往后撤:“袁慎你听我说,我…”

“我没有要你跟我解释什么,”袁慎叹了口气,蹙起的眉头没有松懈,看起来似乎很困扰:“你也不用,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要误会。”

花辞树胸口一抽,他明知道的答案,一直在奢望着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或许袁慎对他也有一点点感觉,或许能争取争取,也能给他捂化了,明明他已经看到一点曙光了,可就在上一秒,被袁慎亲手遮上。

花辞树的鼻尖隐隐泛酸,张了张嘴又咽了口口水,嘴唇都变得干燥,他的焦虑此刻在身体反应中具象化:“袁慎,如果,我是说如果……”

花辞树顿了顿,斟酌许久:“如果没有那件事,你还会和我…”

花辞树一时想不出措辞,找不到对的词汇来形容他们不尴不尬的关系。

“不会。”袁慎明白他的意思,也友善理性地给出了答案:“这是错觉,不是爱,你不要误会。”

你不要误会。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像一记重锤砸进花辞树心里,他顿感空气稀薄,心脏几乎疼得停止跳动,花辞树红了眼眶,眼泪溢出的一秒,他低下头,不想被袁慎发现,他不能说自己不会再用性别威胁他了,袁慎说他希望自己对他有所求,他才会安心。

花辞树颤抖着缓缓吐气,不死心地追问,声音沉闷:“如果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没有这一切了。”

听到这句话,袁慎的心也抽痛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嗯。”

“袁…”花辞树似乎是哽咽了一下。

袁慎察觉了。

“别,不要说,别再说了。”袁慎胸口突然难受得厉害,激素,又开始了,他别过脸,不去看花辞树挫败沮丧的样子,心脏却没有因此停下绞痛般的感受。

他不愿意听,花辞树就真的发不出声音了,他合上嘴唇,肩膀和手都松弛下来,袁慎还真是小气,连告白的机会都不给。

“这段时间真的…不要再靠近了。”袁慎皱紧眉头转身上车,慌乱地从口袋里翻找药片,却只找到了空的一排。

心脏好痛,没有抑制的办法。

文无期悠哉悠哉地从眼镜店里给自己挑了副眼镜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花辞树。

这天之后就没再联系,在公司也恢复了平淡的相处模式,就算在楼道撞见他和程少商在一块,花辞树都会无视,低着头靠着另一边快步离开。

程少商看出袁慎最近都不在状态,但左右是问不出什么也就没问,谁知道没过几天就请假了,袁慎是什么级别的工作狂,竟然也请假了。

请的病假,说身体不舒服。

袁慎在家里卧室卷成一团,信息素建构的依赖性比他想象的还高,只要在公司碰见花辞树,腺体就隐隐发热,虽然吃了药可以抑制,但袁慎不能冒这种风险,选择待在家里,避开跟他接触。

就当给自己放一半假,为什么是一半,因为他还在着手处理抑制药片的工作,看着项目稳步推进,努力没有被白费,他就安心。

直到一早被一通电话打破了平静的局面。

“什么?数据泄露?”袁慎皱起眉,手上的咖啡啪一下放到餐桌上,褐色液体溅到虎口,袁慎猛地站起身:“不可能!绝对不会是他!我现在马上去公司,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

袁慎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揣了钥匙就出门,一身家居服都没来得及换。他没空多想,抑制药片的数据泄露,监控里显示最后一个进实验室的人是花辞树,而花辞树既不是研发部,也有职权可以进实验室,嫌疑最大。

“……”花辞树眉头微皱,静静跟他对视几秒,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就试试吧,之前不是拉到几个碎的吗,再多拉几个对你来说挺容易吧。”

“容易?”袁慎周旋几人,磨破嘴皮喝酒喝到吐,在别人看来却是轻飘飘的不足挂齿,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他向来懒得跟人解释自己做了什么努力,可看花辞树这个态度却莫名有些火气上来:“我上次谈一半突然说项目开不了放了人家鸽子,这回再谈,还容易?”

怎么还是生气了。花辞树脑瓜子嗡嗡疼,张了张嘴道:“那,之前那个李总,他不说还有得谈吗,你再找他试试,谈成了你就不用找其他人了。”

“我约得到吗?上次都是蹭的。”

花辞树一顿,舔了舔嘴唇,脸上浮现笑意,那双时刻含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肆意张扬:“我约得到啊。”

“……”他一笑袁慎就知道他憋不出什么好屁,可他目前又实在需要,袁慎双手交叠,没说话,冲他抬了抬下巴。

花辞树摊在桌面上的手交叉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你哄我开心,我开心了就帮你约。”

袁慎眯了眯眼:“你们果然认识。”

花辞树脸上的表情僵住,抿了抿嘴忙坐正了解释:“不是,我虽然认识但是,我没阻挠你啊,上次我不还…帮你说话了…”

花辞树有点心虚,越说越小声,他那确实不算帮他说话,虽然没明面阻止吧,但模棱两可的态度还是让叔叔没投那项目。

不对,他怎么又被牵着鼻子走了。

刚要把话扯回去,袁慎就放下手,指尖点着桌面绕到他面前,花辞树闻到了空气中令他无法抗拒的乌龙香气,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那味道又顽皮地消散了,他一把揽过袁慎的腰,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袁慎还是被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一脚膝盖落在花辞树两腿之间。

没出息。袁慎轻轻勾起唇,一手抬起,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他的耳廓,又挑逗意味十足地在他凸起的喉结打圈:“还要吗?”

花辞树扣着他腰的手收紧,抬眼看着他:“你给吗?”

指腹下的喉结动了动,袁慎低着眼跟他对视,狡猾的眼神像藏了勾子:“你给我就给。”

“袁总监这算不算潜规则?”

袁慎短促地笑,缓缓眨了下眼,并不明艳的五官眼波流转却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和他的信息素还真是搭,花辞树突然觉得心脏沸腾,喉咙也愈发干燥,看着他薄唇轻启,柔和的声音缓缓传进耳中。

“这叫,合理利用现有资源。”

“……”花辞树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了,抬起手就要扣他的后脑勺,靠得近时却被葱白的长指抵住唇瓣,花辞树抬眼看他,眼里流露不满,像食物就在面前却被下了禁食令的犬。

袁慎轻轻的摩挲,盯着他嘴唇的眼睛又抬起看向他眼底:“嗯?”

花辞树丢盔卸甲:“给…”

袁慎满意地挑起嘴角,低头闭上眼主动覆上他的唇瓣,又软又热,轻轻的,像是奖励般地抿了抿他的下唇,却在他试图深入时毫不犹豫地脱离,袁慎站起身,挠挠小狗下巴似的弹了下他的耳圈,笑盈盈地:“真乖。”

花辞树回过神的时候办公室里只剩自己一个,他把手掌盖到喧嚣的心脏上,皮肉下的器官如擂鼓捶打跳动着,他又摸了摸嘴唇,好像还残余着乌龙味的温度,淡淡浅浅,说给,结果就给这么点。

虽然感觉还不错…

“靠…”花辞树反应过来低低骂了一声,他怎么变得这么好满足了。

-

花辞树真的帮他约到人了,只不过大人物时间有限,在外地出差,要抽空吃个饭也只有明天午饭能腾出时间。

“就是这样。”茶水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花辞树跟他说完,咖啡机也提取好咖啡原液,被他倒进提前准备好的冰水里,花辞树拿着杯子转过身,撑着台面抿了口咖啡,眼神瞟向一旁的袁慎:“你打算?”

“去。”袁慎平静果断。

花辞树点点头:“行,那我订机票酒店。”

“……”袁慎顿了顿,皱着眉转过头:“你也要去?”

“人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不去?”

话倒是没错,况且他们相熟,说不定花辞树去了还能促进投资谈成,袁慎妥协了,又嘱咐道:“双人房。”

花辞树低头看着手机,听到他的话摇着头嗤笑一声:“行。”

日期太临近,只剩凌晨落地的航班,花辞树问他的意见,得到同意才买,袁慎倒好水打算离开,胳膊却被一手抓住。

“啧…”

听到这声,花辞树又松开了手,不自觉带着商量的语气:“诶,我帮你这么大忙…”

袁慎转过身,抚着他的脸堵住他剩下的话,信息素和吻一块渡给他,花辞树搭上他的腰,被亲得仰起下巴索求,袁慎则点到即止,往后退了一步:“差不多行了,剩下的等我有空再说。”

花辞树滚了滚喉结:“…什么时候?”

“不知道。”袁慎干脆地回答,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可怜,又补了一句:“明天很重要,我不想耽误事。”

“明天下午才见面。”

“要提前准备材料。”

“……”花辞树抿了抿嘴移开眼神:“行行行…”

袁慎不再搭理他,回了办公室。

时间太赶,带上笔电一下班就直奔机场,没有直飞,中间停了一个半钟,生生坐了四小时才落地,袁慎腰酸背痛,好在没什么行李,出了机场坐上预约好的车到酒店,前台却笑着递上一张房卡:“这是您的证件和房卡,您预定的双人大床房在402,那边电梯。”

“……”

“……”

花辞树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面面相觑,沉默一秒,袁慎脸黑得快滴出墨,深呼吸一口又换上微笑礼貌向前台询问:“你好,我们订的是双人房,是不是弄错了?”

“嗯?”前台看了眼电脑屏幕确认:“没错哦,是双人床,不是双人房。”

花辞树斟酌之下小心开口:“可能是我看错了…”

袁慎深深闭眼,又问前台:“请问还有房间可以定吗?”

“稍等我查一下,”前台点点鼠标又抬起头:“只剩总统套房了,58888一晚,您需要吗?”

“……”悬着的心还是死了,总不能拿总统套房的收据回公司报销吧,袁慎僵硬地笑了一下:“不用了,谢谢。”

花辞树拿着房卡跟在他后面的心都是忐忑的,电梯门关上,只有空间运作上升的声音,静到花辞树连口水都不敢咽,随着机械女声,电梯门叮地打开,袁慎大步走出,花辞树两步跟上,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袁慎,我不是故意的。”

袁慎没看他,低头捏了捏鼻梁,淡淡地嗯了一声。

“真的…”看他这样花辞树反而心里不踏实,琢磨了一下发现了问题:“你怎么不骂我啊?”

“……”袁慎皱起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脚步停住,花辞树已经准备好接唾沫星子了。

“愣着干嘛,开门。”

花辞树顿了顿,抬眼才看到门上402的牌号,拿起房卡一刷,袁慎进门打开灯,摘下眼镜扯了扯领带,又沉沉叹了口气,花辞树以为要迎来属于自己的一顿骂了。

“没带换洗的,”袁慎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这个点店铺都关了吧。”

“呃…外卖应该有内裤可以点,有24小时的。”

袁慎累得想沾床睡死过去,可不洗澡就觉得浑身刺挠睡也睡不着,便开始解衬衫扣子,衣服还能再穿,贴身的肯定得换,他抬眼看面前的人:“你订错房间,罚你买内裤给我,能做到吗?”

花辞树愣愣地点头:“能…”

“嗯,我去洗澡了。”

袁慎洗到外卖到了,花辞树把没拆的内裤从浴室门缝里送给他才出来,前后脚洗漱完躺上床,袁慎就睡在他旁边,花辞树平躺着总觉得不痛快。

不对,袁慎怎么还不骂他。

花辞树闭了会眼脑子里全是,实在忍不住又开口:“袁慎…”

袁慎闭着眼,闷闷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你…不怪我吗?”

“嗯…”袁慎不是不怪,只不过他现在太累了,只想睡觉,懒得掰扯。

花辞树更觉得大事不妙了:“要不你还是骂我吧。”

“……”

“…袁慎,你睡了?”

“……”

“袁…”

“花辞树!”袁慎忍无可忍转过头瞪他:“不睡就滚!”

舒服了。

花辞树满足地微微扬起嘴角:“你睡,我不吵你了。”

袁慎翻回去睡觉,没一会背后又是被子拉来拉去磨蹭的声音,袁慎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花、辞、树…”

“……”花辞树不动了,一会才道:“我有点认床。”

每次做完花辞树都会从酒店离开,袁慎疑问过,甚至想过他是不是有其他omega,但在他身上也没闻到过其他人的气味,时间也大多跟他待在一起,又从上司嘴里打听到他单身,没了破坏别人感情的负担,也就没细问过,没想到那么折腾,仅仅是因为认床。

袁慎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你坐飞机不累吗?”

“有点…”

认床也是没办法的事,又困又睡不着的感受袁慎还是懂的:“认到一定睡不着?”

“也不是…就是有点难。”

袁慎声音带着些许倦怠:“靠过来。”

花辞树愣了愣,又不敢不去,便听话地往那边移到还剩半个人的距离。

“抱着我。”

“呃…”

袁慎轻轻皱眉:“快点。”

花辞树舔了舔嘴唇,抬起手慢慢搭上他的肩,袁慎无语地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下陷的腰上,安抚的信息素丝丝散开,花辞树一顿,不由自主地更靠近了些。

袁慎抬头,半合的双眼慵懒:“现在会不会好点?”

“嗯…”

袁慎也嗯了一声,闭上眼:“睡吧。”

花辞树感觉身体放松下来,心跳却汹涌了。

还真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花辞树睡眼惺忪地醒,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袁慎已经坐在床尾的桌前办公,听到背后的声响也没有回头。

花辞树清了清嗓子:“袁慎,几点了?”

“快十点半。”

“哦…”花辞树呆坐了一会,掀开被子起身洗漱,从卫生间出来站到他身后:“你在忙什么?”

“更新抑制药片的数据。”

花辞树静了静,问出了这些天一直没解开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项目,就因为不想被别人知道你是omega吗?”

袁慎还是滑着鼠标滚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止。”

“嗯。”袁慎确认他的猜测,却没有展开说的意思。

“那是什么?还有什么?”花辞树不解:“抑制药片除了除去注射的疼痛,优势就在掩盖百分之八十的萦绕气味,把作为特点的信息素遮盖,伪装成普通的beta,有几个身处高位的alpha会放任这种药品上架各大药店,你的研究会很艰难,我看过上季度的销量,并不好。”

“天生优势的alpha不会允许,但这其实是面向omega的药品,跟他们无关。”袁慎拨动的手指停住:“omega的气味会引起躁动,骚乱时他们会害怕人们的指责,哪怕不是自愿的,哪怕是被迫引起的发热潮,但公众只会说总有这种事,omega就应该去嫁人,或许找个alpha庇护,不要出来造成麻烦,浪费人力物力公众资源,没有人责怪alpha,因为omega天生对alpha有吸引力,所以alpha做出什么都是本能,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是掌权人,站在金字塔的高处。哪怕现在有各种对omega优待的政策,但本质并不能改变什么,优待政策和劳动法一样无法完全落实,倒像是掌权者展示自己慈悲的形式摆设,alpha可以走进各行各业,面试官看到简历上是alpha会笑,而看到omega,则会问他们未来几年有没有生育的打算,公司怕承担风险,怕omega发情期请假耽误工作,更怕在公司里发生无法预测的事从而登上社会新闻,为了省事,就会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劝退omega,哪怕他寒窗苦读全A毕业,比大多数alpha都做得好,哪怕他再三保证不会影响工作,但哪个公司会多此一举,选择一个omega,还不如beta来得好用,一个优秀的omega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竟然要装成alpha才能踏进门槛。”

袁慎嗤笑一声,手指微微颤抖:“就连一个omega想掩盖自己的气味,都要得到alpha的允许。上季度的销量不好,不是药不行,也不是没人购买,而是超市没法上架,因为谈不拢,因为高层是alpha,自营药店也只能放在货架的底部,我们的社会在大张旗鼓地主张平等,这是最大的谎言。”

袁慎抬头看向他,轻轻笑了一下:“就连你,刚刚想的也不是omega需不需要,而是alpha允不允许。”

花辞树皱眉:“袁慎,我不是…”

“很正常,我没有说你不好,”袁慎打断,转移眼神:“没有处在某种位置无法体会某种处境,人人如此。我坚持研发为的不止我自己,我争取的是所有omega应得的权益,是摆脱枷锁的第一步,未来会有更多步,我的身体,我的意志,我的自由,我们的自由,终有一天我们会自由。”

花辞树沉默了很久,再开口:“袁慎。”

“嗯?”袁慎已经恢复了平静,亦或者他一直滚烫赤诚,藏在专业认真的皮囊下。

“你…讨厌alpha吗?”

“你想问我讨不讨厌你?”

“……”花辞树顿了顿,嗯了一声。

“一个拿我真实性别威胁我跟他睡的人,我该不该讨厌他?”

“袁慎…”花辞树的心脏顿时揪紧,却也无从反驳。

袁慎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他:“我不讨厌你。”

花辞树失落地哦了一声,又反应过来,懵懵地眨了眨眼:“什么?你说真的?”

“嗯哼,”袁慎戏谑地上下打量他,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你…比较好用。”

“……”花辞树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什么,抿了抿嘴,道:“我是按摩棒吗?”

“不是,按摩棒哪有你好用。”

“……”花辞树左右说不过,也就不说了。

袁慎伸了伸懒腰,仰头看他:“我饿了,去给我买份早餐。”

话题转得太快,或许是不想继续讨论那些严肃认真的社会话题,花辞树心照不宣地顺着他转移:“酒店含早的。”

“哦,那下去吃点吧,”袁慎站起身:“下午谈合作估计吃不上几口。”

-

准备充足,两人一唱一和意外地配合得不错,袁慎竟然产生了一种如果他不站在对立面,将会是不错的队友的想法。投资当然谈下来了,送走了李总,袁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淡淡看着已经冷掉的饭菜,站起身系上敞开的西装外套:“走吧,返程飞机是几点?”

花辞树也慢悠悠地站起身:“没订。”

袁慎皱了下眉,又掏出手机:“那我订。”

花辞树站到他身边,搭上他的肩膀,顺带抽走了他的手机,袁慎也不抢,淡定地转头看他。

“公事出差这么着急干什么,上面批了三天,明天再走都算提前完成任务。”

“所以?”

“你天天加班,就当给自己放假休息,在这玩半天呗。”

袁慎笑着蹙眉,缓缓道:“和你?”

“……”花辞树有种被看不起的不爽,靠近他模仿他的语速:“没错。”

袁慎静了静,抬抬眉:“好吧,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

“呃,”花辞树一顿,愣愣地眨了眨眼,嘴角压都压不住,虎牙不自觉地露出来:“就,也…还行吧。”

“行了,手机还我。”袁慎一抬手,花辞树就像小狗递爪子一样乖乖把手机递上去:“再待一天就不能穿这身了,一会去商场随便买件衬衫,就是打车有点不方便,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共享汽车。”

“我有个朋友的车能借,事先跟他说了,好像就让人停在这附近,你一会门口等,我去开。”

“行。”

门口等了几分钟花辞树就把车开过来,袁慎上了车,见他开得快就说了一句,花辞树说这是他死党的车,开坏了拉倒,顺势就聊到了车主,说叫文无期,两人老小就认识,说不对付但也算得上兄弟。

一聊到好朋友眼里就放光,嘴里也滔滔不绝讲个不停,袁慎莫名有些烦躁,开口打断:“花辞树。”

花辞树开着车还抽空看了他一眼:“怎么?”

“你没有交往中暧昧中暗恋中的人吧?”

“呃…”花辞树被这一下问懵,耳根也火速烧起来,透过车内镜偷偷看了看他,没敢多看,一会就移开了:“我,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没有就好,别误会,”袁慎目视前方,表情平静:“我只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做了小三。”

花辞树蹙起眉,一点莫名的羞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悦:“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啊袁慎?”

“拿别人性别当威胁的人。”

“喂!”花辞树心里窝火:“大不了我不威胁你了,我不告诉别人行不行?”

“不用,”袁慎依旧冷静:“你图我点什么我反而安心。”

“你!”

“好好开车。”说着,袁慎摘下眼镜装进外套里层的口袋里,双手交叉放下,闭上眼单方面叫停了这段谈话。

花辞树又一次有气没地撒,这次格外生气。

车停到商场门口,袁慎对衣服牌子面料有要求,花辞树臭着一张脸跟着他上服装区,袁慎哪里能感受不到背后的低气压,只不过他没认为自己有错,也没有哄他的打算,他自己能好好,不能好算了。

买好了衣服,虽然心情不好,车内气氛也沉默,花辞树还是兢兢业业当他的司机,他擅自安排了去海边的行程,路程有两个多小时,现在开过去,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日落。

虽然没告诉他,但沿着海边公路下去,袁慎也知道目的地会是哪里,他没有拒绝,久违的,也想吹吹海风。

花辞树非硬气一回,犟着嘴不开口跟他说话,到的时候也只是打开车门自顾自地下去,公路的对面是一家小有情调的咖啡馆,咸咸的海风呼呼地和着店里传出的爵士乐,袁慎下了车,往着相反的方向走进咖啡馆要了两杯美式,经店员的推荐,其中一杯是想尝试但怕不好喝的柚c美式。

拿着两杯咖啡走出来,忘记系上外套扣子,领带被迎面的海风吹得扬起,皮鞋踩上沙滩,幸好花辞树就在下面不远处站着,风把他的头发往后吹,袁慎走到他身边,把插好吸管的柚c美式递给他。

花辞树看了他一眼,安静接过,板着脸喝了一口。

海风让人放松,海面卷起层层浪花,水声往复拍打在岸边,袁慎一转眼,花辞树手上那杯已经被喝了一半了。

喝这么快,真有这么好喝?

袁慎好奇地盯着他的手,花辞树感受到他的视线,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干嘛…看什么…”

“好喝吗?”

“…”花辞树舔了舔嘴唇,心里抑制不住地高兴,主动说话了,他这是想求和吧,既然如此,他就勉为其难给个台阶下吧:“就,还行。”

袁慎目不转睛地盯着,好想试试。

说试就试,袁慎抓过他的手腕,低头对着他的吸管迅速嘬了一口,清甜甘冽,有一点酸酸的,还不错。

“…!”花辞树愣住了,他在服软!肯定是!

“嗯,还行。”袁慎松开手,目光远远地眺望落日下陷的海面,早知道就两杯都点柚c了。

天黑之后海边就冷起来了,选了附近的海景餐厅,袁慎不知道花辞树怎么突然心情变好了,不过随他了。

菜品一般,但好在环境氛围加分,吃饱喝足,袁慎琢磨起车上那段称不上争吵的争吵,虽然信息素对他有诱惑力,但保不齐什么时候花辞树还是会说出去,虽然争锋相对,但他倒不是认为花辞树人不行,只是信任这种东西,不能太满。

回到酒店,袁慎刚洗好澡,花辞树正看着手机,见他出来便看了他一眼,问:“明天下午三点的行吗?不会太赶,也能睡饱一点。”

袁慎嗯了一声,花辞树把票订好,感受到床旁下陷,他抬起头,袁慎正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看着他,眼里似乎还有些蒸汽弥漫,没有回到自己睡的那一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袁慎伸手,食指点在他的唇瓣上,逐渐散开的温热让人心痒。

“你今天做得不错。”

花辞树眼里闪着光,故意舔了舔嘴唇,舌尖湿湿的碰到他的指尖:“你不是奖励过我了吗?”

袁慎笑了笑,边说边收回手:“也对。”

“现在的不算奖励,”花辞树不出意外地攥住了他的手腕:“你该喂我了。”

袁慎勾着唇,起身跨坐到他身上,抓着他的手往浴袍里探,掌心覆盖到已经挺起的娇嫩红豆,花辞树呼吸停滞,身下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袁慎的胸膛往前送,扯开另一边,白皙的乳肉点着一颗惹人怜爱的粉红。

“吃吧,蠢狗。”

他扑上来的时候,袁慎想起了几年前被巨型阿拉斯加扑得快倒地的情形,花辞树好像对他的胸情有独钟,他就像给他喂奶一般地揉着他的后脑勺,希望他嘴下留情,别吸得太狠,隐隐觉得这个办法对身体代价未免有点大,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结束时,垃圾桶丢了数不清的盛着精液的套子,袁慎胸前的两点被啃得肿大,迟迟消退不下去,甚至都要担心明天会不会从衬衫下透出来,两条腿都合不拢了,还要用信息素安抚他入睡,花辞树从背后抱着他安安静静地闭着眼,袁慎小心地撑起身体,伸手拿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如果他说出去,拿别人性别当威胁的证据也会泄露,大不了鱼死网破,袁慎从来都不怕。

更何况,花辞树应该没有到像那些脏alpha任由床照泄露也无所谓的程度。

袁慎放好手机转过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相拥入眠。

-

投资到位了,项目自然也就开启了,做了几天准备工作,袁慎作为主要负责人,跟研发部的几个组长开完会分配完任务,刚从办公室出来,就遇上了上司的助理。

“袁总监,张总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袁慎点头应了声好,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办公桌周围是三个人,上司,花辞树,还有…

袁慎脚步顿了一下,又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花辞树皱了下眉,认识啊。

程少商扯了下嘴角没感情地笑笑:“袁总监。”

袁慎点头,走到上司面前:“张总,有事找我。”

“啊,对,”上司刚想介绍,又反应过来:“你们之前一起共事过的对吧,那就方便了,现在双主打都在我们公司,研发部时不时也要对接一下,怕你忙不过来,程技术员从总部调过来帮你。”

“这样,好吧。”袁慎点头,目光又瞥了一眼一旁的花辞树:“你在这里干嘛?”

“我,”花辞树被这陡然形成鲜明对比的语气堵了一口,缓缓舒了口气才道:“我汇报,怎么不能在这了。”

看样子又要吵起来,上司赶忙出来打圆场:“啊对,他来汇报的,也没什么事了,现在你们俩一人负责一个,各不相干,哈!”

“既然没什么其他事了,”袁慎转过脸:“程技术员,我带你去实验室熟悉一下进度。”

程少商点点头,两人便并行出去了,上司看着还站着的花辞树,刚要开口,桌面就被双手拍下来:“怎么他就有什么技术员帮忙?”

“呃…”上司愣愣地眨了眨眼:“这不是,A15现在给国外团队研发,项目相对简单,当然就不需要人手了,花副总,A15进度瓶颈了?”

“……”花辞树烦躁地抓抓头发:“没有,他们两个认识?”

“是啊,”上司瘪着嘴点点头,身体往后靠着椅背,手肘撑着扶手十指交叉:“去年整年他们都是搭档,完成了好几个项目,一直打打闹闹的,之前还有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的,不过这都私事,也没人知道。”

花辞树的眉头越压越下:“他们俩不可能。”

“你怎么…”

“我就是知道!”花辞树愤愤地回办公室。

留下一头雾水的上司:“嘿…”

在办公室待没多久,花辞树手上的笔越转越快,一个不留神,笔就飞了出去,掉到地上啪嗒一声,花辞树静静坐了几秒,站起身走到前面捡起来放到桌上,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转身向外走去。

耐不住性子还是来了,花辞树走到实验室门前,脚步又站定在门外。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到袁慎跟别人表现得熟悉他就不舒服,袁慎对所有人都一样,礼貌但高傲,时常摆着微笑,眼神却凌厉,能跟他斗斗嘴的人反而少,就显得特别,袁慎对别人特别。

他就特别不爽。

沉沉舒了口气,花辞树推门进去,实验室分两个区域,他站在外区,透过一大面玻璃看着里面穿着褂子帽子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

袁慎和程少商站在一起,没有发现背对着的花辞树,花辞树双手交叠,看着袁慎拿着资料往程少商旁边斜,程少商便自然而然地把头靠过去,随后又分开,袁慎把资料递给她,转而移向旁边的机器,余光瞥到外区的人。

花辞树和他隔着玻璃对视一眼,转身走了。

袁慎皱眉,花辞树又不管这个项目,过来只能是来看他的了,看就看吧,看了一眼怎么就走了,表情也怪怪的。

项目初期正是忙的时候,手上还有活,袁慎也没空搭理他。

花辞树烦了一阵,工作拖着也要做完,外面办公区走没人,灯也关了,收尾结束,花辞树本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了,关了灯却发现袁慎的办公室还亮着。

九点半了,估计也没吃饭。

花辞树犹豫了一会,安慰自己毕竟是工作,他们两个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之后走向了袁慎的办公室,一开门,俩人。

袁慎和程少商的目光齐齐向他看来,场面尴尬了一秒,袁慎皱起眉:“你怎么不敲门?”

“我…”花辞树喉结被堵住了似的,像抓到奸的丈夫,对方却责怪他坏了他的好事。

程少商顿了顿,指着花辞树回头:“他…”

袁慎低头继续翻看着文件,淡淡介绍:“花辞树,新来的副总。”

“啊…我还以为是你新搭档呢。”

袁慎冷哼一声:“谁要跟他搭档…”

“人家说不定不愿意跟你搭档,谁受得了你。”

花辞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站在门边也没有人搭理,袁慎平常也这么呛他,他都习惯了,可刚刚当着前搭档的面这么说……

花辞树心里一阵酸,皱着眉二话不说又走了。

就不该来,操。

一抬眼的功夫,袁慎就见不到人,又皱起眉:“怎么走了?”

“嗯?”程少商转过头看了一眼:“刚刚走的吧。”

袁慎觉得奇怪,摇摇头小声嘀咕了句:“他今天怎么回事…”

程少商抬眉,合上文件身体往前倾,嘴角带笑:“怎么回事?你俩什么关系?”

“上下级。”

“他是副总…诶——”程少商一顿:“对啊,你不是马上升副总了吗,他把你位子顶了,你还这么好好跟他说话啊。”

袁慎蹙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好好跟他说话了?”

“他不敲门你只是问一句怎么不敲门,走了还问怎么走了,你…”程少商调笑:“你们肯定有什么。”

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惹不起。

袁慎抿了抿嘴站起身:“你很闲就继续加班,记得关灯。”

“诶…”

-

回到公寓,洗完澡出来,提前点的外卖已经放在门口。袁慎吃得差不多,点开手机,意外的没有花辞树的消息,虽然他一般不回复,屏幕上停留的最近一条还是花辞树发来的。

到底怎么了。

有问题是肯定的,袁慎开始思考,这几天确实忙,没有精力照顾他,想来也快一周没做了,难道是这个?都找上门来了,一看到他在忙或者跟别人在一块就走。

可每天加班到这个点,加上吃饭洗澡的时间,折腾到后半夜,明天又要早起,任他是铁做的身体都经不住。

袁慎想了想,要不还是解释下吧。

于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花辞树就收到了袁慎发来的消息。顶部弹框跳出来的第一秒,花辞树先是不敢相信袁慎给他发消息,点进去心脏又顿时揪到了一起。

-我真的很累。

花辞树的指尖都抖了两下,他这是什么意思,旧情人今天刚来,他就迫不及待要断了?

袁慎消息刚发出去不过五秒,屏幕上弹出来的语音通话吓了他一跳,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袁慎才接通,电话那头的语气不加收敛,怒气中带着点委屈。

“袁慎!你什么意思啊?”

袁慎被他一嗓子喊得额角突突的:“小点声。”

“你!”连骂都不骂,花辞树更肯定他想断了,他生气,又怕说了重话袁慎更干脆,喉底的话兜兜转转,半天憋了一句:“你怎么这样?”

袁慎皱眉:“我怎么了?”

“你发的消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最近很累,项目刚开始,没什么空,”袁慎想了想,觉得应该允以补偿:“我明天请你吃晚饭吧。”

“…!”花辞树懵懵地眨了眨眼:“啊?”

“怎么了?你没空?”

“有!有空,有空啊…”隔着屏幕花辞树都不自然地摸起了后脑勺:“你给我发消息,就想告诉我你…最近很累?”

“不然呢?”

花辞树嘴角扬起,他连日常都愿意分享了,应该不是要断,是他误会了。

“那你,注意休息,工作是做不完的…”

“嗯,没事我挂了。”

“诶!”

“嗯?”

花辞树只是不想那么快结束,下意识就叫住了:“我…呃…”

电话那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静了一会又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被子声,接着是袁慎温润的声音:“没有固定的支架,不方便视频,我喘给你听,你自己打吧。”

“!”花辞树瞳孔放大,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想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但…根本说不出口。

“裤子脱了吗?”

电话那边顿了一会才传来花辞树的声音:“…脱了。”

几秒后,免提的听筒里传来明显的喘息声,由轻到重,伴随着黏糊的哼哼声,还有嘴唇张合发出的啧啧声,隐忍的哈气声,难耐的呻吟,一并通过电流刺激花辞树的神经。

花辞树疯狂套弄着被撩拨得硬挺的性器,粗糙的手像要磨出火星子似的,看不见摸不着,只剩声音反而有种异样的诱惑。

“想我给你舔吗?嗯……要不要?”

“要…”

电话那头出现明显的舔弄声,口水声,亲吻声,袁慎在舔什么?手指?还是他有什么玩具。喘了好久,袁慎开始低低的念他的名字,克制的闷喘就好像真的被他操时不愿意叫出声的样子,脑海里浮现他被干得失神的表情,花辞树低吼着撸动勃发的欲望。

袁慎听出来了,于是给他加了把火。

“射给我…老公……”

“操…”花辞树鸡巴抖动,瞬间缴械的性器喷了一手精液。

袁慎听见了他的急喘着平复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冷淡的语调,好像刚刚动情呻吟的人不是他:“一次够了吧,我要睡了。”

“……”花辞树静了静,赶在他挂断前问:“你刚刚…什么意思…”

袁慎疑惑:“什么?”

“你叫我…”

“哦,为了让你快点射,我总不能给你喘一个小时吧。”

“……”花辞树缓过神,略显失落地哦了一声。

“我困了,没事真挂了。”

“晚安…”

“嗯,晚安。”袁慎挂得果断,把手机扔到一旁,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被舔吸得湿淋淋的手指,扔了纸团翻身睡觉。

而另一边的花辞树看着重新硬起来的鸡巴骂娘,他被撩成这样,袁慎倒是没事人似的,一听射了就挂了。

真上火。

第二天花辞树就让助理过去喊袁慎过来,遣了两次都说在忙,花辞树眉头紧蹙:“不是已经过第一阶段了吗?还在忙什么?”

“花总,您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花辞树焦躁地拿着笔一下一下戳着桌面,又抬眼问:“他在忙什么?”

“袁总监跟程技术员在实验室。”

“……”花辞树脸色更难看,摆摆手:“知道了,你出去吧。”

“好的。”

实验室这边,刚把数据输上去,还在等结果的袁慎正好空闲,程少商跟他一同双手交叉站在显示屏前,瞟了袁慎一眼,笑道:“上级找那么多次你都不去不太好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袁慎淡淡:“你看着我才不放心。”

“……”

“算了,”袁慎松下手转过身:“你盯着吧。”

到底是上级,面子还是要给的,袁慎这么安慰自己。

“找我?”袁慎敲了敲敞开的门,走进去又反手关上,站到办公桌前,花辞树没有回答,不过一脸哀怨的表情,袁慎也猜了个大概,他解释道:“刚刚在忙。”

终于等到浴室的水声停下,又听见了吹风机嗡嗡工作的声音。

麻了。

花辞树开始百无聊赖到刷手机,点开微信看到袁慎的头像,鬼使神差地点进他的朋友圈,还以为会是一片空白,没想到还是有点东西的,几首歌,几张风景图,还有音乐剧谢幕时的照片。

“你看我朋友圈干什么?”

袁慎不知何时站到他面前,他低着头,吹干的头发软软的顺下来,浴袍裹得紧实,规矩得像交领汉服,不像是准备做爱的,像收拾干净准备舒舒服服睡一觉的。

花辞树抬起头,有种被抓包的局促:“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发朋友圈。”

袁慎不以为意:“发给客户看的。”

“……”果然。

“别看了,”袁慎抽走他的手机放到电视下的桌上,回身解开腰间的系带,肩膀一掀,浴袍就落到地上露出线条匀称流畅的身体:“明天还要上班,别搞太晚。”

看着薄薄一片,没想到规矩正装遮蔽下的身体这么诱人。

真白。像未涂抹的画,仿佛一按一捏都会留下印记。花辞树喉结滚动,空气中的信息素渐渐散开。

他呆呆的看,却迟迟没有动作,真耽误事。袁慎皱了下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凤眸低垂,盯着他的嘴唇缓缓低头靠近,却在临近咫尺时停下,袁慎轻轻笑了笑,抬眼对上花辞树的眼睛,alpha渴求的神情一览无余。

下一秒后颈就被扣着往下,腺体被温热粗糙的大手捂住,短促的呜咽声被堵回去,花辞树吻上他小巧的唇瓣,另一手用力搂过他的腰,袁慎被迫靠近,膝盖卡在他两腿之间,只能双手搭着他的肩膀稳住自己,空气里的两味信息素混合,好像房间里的温度都升高了。

痴迷于他真正的信息素,花辞树扣紧他的腰越吻越深,摸着滑溜溜的,像块光滑的白玉,一只手就能将他的腰盖了大半,不知道是腰细还是手大,袁慎一点也不扭捏,主动吐出软嫩潮湿的一节红舌给他吸吮,舌头纠缠在一起,一会灵巧地追上来,一会又恶作剧似的逃离,口腔里湿漉漉地交换着彼此的唾液,连接吻都像竞争一般试图从对方嘴里争夺主动权。

只不过天生劣势,袁慎的呼吸逐渐紊乱,身体越亲越软,在信息素的热情烘托下,后穴也泌出缕缕黏腻,湿哒哒地溢出穴口,背后那只手也不老实地往下,摸到浑圆的臀瓣狠狠一捏,拇指陷进内侧,被两瓣臀肉虚虚地夹着。

“唔…”袁慎皱着眉推开他,张着红嫩的唇瓣吐气,眼底泛着盈盈水光,脸颊泛着水彩一般的清红,鼻腔接触到新鲜空气,胸口便随着呼吸起伏得厉害。

花辞树的眼睛被眼前挺动的两颗淡粉色乳粒死死抓住,小吸盘样子的乳晕看起来青涩稚嫩,豆子没有完全挺起,一小颗粉白乖乖地待着,任人采撷的模样,让人想捏着把玩,或者含进嘴里。

“嗯…!”

乳头被毫不留情地捏住,粗糙的指腹拧着摩挲,花辞树自认为并没有多用力,可乳肉本来就娇气,袁慎措不及防发出声音后又紧急咬唇克制住,羞愤地瞪着他,花辞树本来还有一丝愧疚,又被这眼神淹得找不见,他变本加厉地揉搓,乳粒被捏得发红,在手里挺起。

“站得住吗?要不要坐上来?”花辞树抬眼,眼里藏着玩味。

“你以为我不敢?”袁慎眯了眯眼打下他的手,抬起膝盖跨坐到他身上,隔着浴袍都感受到身下滚烫坚硬的器具,他的眉心跳了跳,身体自主地给出反应,后穴瘙痒难耐,收缩着滴水,急需什么捅进来抑制,信息素更是冲得脑袋和胸口发热。

袁慎仍强撑着抓着他的肩膀,刻意冷淡的眉眼里是藏不住的春情,嘴硬的样子反而激起alpha的征服欲,花辞树故意分开腿,让那湿哒哒的穴道悬空,下一秒便二话不说地把手指插进去,骨节分明的手一下子被湿滑紧致的小嘴吸着不让走,袁慎闭上眼低下头靠在他的颈间,死死咬着嘴唇忍住呻吟,反而激起alpha的征服欲,花辞树偏要他叫出来,随意地抽插两下就伸进第二根,嘴上也不停歇地叼住被捏红的乳头,胸上两颗,一颗被又舔又咬玩得充血肿起,另一颗却还是粉粉的无人惊扰。

花辞树像是故意的,手指杂乱无章地玩,时快时慢就不给个痛快,袁慎的手越抓越紧,低头在他肩膀上不留余力地咬了一口,好像要把皮都咬破。

“嘶!”花辞树结结实实地被咬疼了,火也上来了,舔着乳头的嘴回击一般地撕啃,叼着拉出一节又弹回去,袁慎呜咽一声,疼得抽搐两下,扑朔扑朔地飞出眼泪,身体脆弱地软在他身上,狡猾的狐狸变得像只温顺的小猫,倒像是先被欺负的那个。

花辞树一巴掌打在他柔软的臀肉上,极富弹性地荡起肉浪,细皮嫩肉的皮肤顿时浮了层红印,看起来这么瘦,屁股大腿该有的倒一点也不少,身上的肌肉也恰到好处。

“再咬。”

“……”袁慎不说话,安静了一会抬起头,兜着水珠的眼眶红红的,亮晶晶的眼神盯着他。

就一秒,花辞树就喉结滚动,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不是太用力了,好歹也是omega,经不经得住。

马上他就知道完全想错了。

袁慎捧起他的脸慢慢靠近,花辞树被漂亮得呼吸都屏住,心里软软的像塞了团棉花,唇上的触感温热,但下一秒,袁慎就又重又狠得咬烂他的嘴唇,腥甜的血液渗出来,花辞树疼得手掌握紧,反手重重将他摔到身下,气得眼睛发红:“袁慎!!”

袁慎喘着气,满意地抬了抬下巴,像在说,怎样?

信息素在怒火中更甚,铺天盖地地席卷整个房间,霎时间袁慎就笑不出来了,花辞树恶狠狠地掐起他的大腿叠到他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勃发的欲望贯穿,袁慎仰起头发出高亢的喊叫,又赶紧捂住嘴,他越这样,花辞树就越用力地顶弄,闷闷的喘息和呻吟从指缝中泄出来,啪啪声混着水声不绝于耳,穴口潺潺流出的淫水滑到腿根,快感一浪高过一浪。

到后面袁慎也不再捂着了,飘忽的意识还在找机会反抗,做爱做得像打架,袁慎越咬花辞树就报复性地撞得越凶,谁也不让谁。

软乎乎的小洞被捣得汁水飞溅,穴口发红肿起磨得麻木,袁慎眉头皱着,眼泪流个不停。盛气凌人的笑面狐狸现在在他身下抖得不成样子,花辞树神经和肉体被双重拉扯,爽到无法停止,看着他微张着喘叫的嘴,像透明的果冻一样泛着水光,花辞树想亲,但直觉靠近一定会被咬,生生忍下来了。

alpha把不满发泄在性事上,无休无止,丝毫不留情面地操得他说不出气人的话,袁慎小腿乱踢,后穴被干得几次喷水,指甲用力地划着花辞树的背,两个人都一副不弄死对方不罢休的气势,信息素却很诚实地被身体接纳。

不知道射了几次,回过神来胸口小腹已经糊满了白浊,袁慎仰面吐着气,唇瓣像沾了露水的樱桃一样嫩,脸颊是散不尽的潮红,清冷的眉眼此刻却遍布水光,睫毛也濡湿得成簇成簇,眼尾可怜地泛着粉,双腿无力地摊开,腿间一片泥泞,精液淫水混杂着流下来,还在时不时地痉挛,光是看着就让人血脉喷张。

花辞树粗粗地喘了口气,想再来。

感受到直勾勾的视线,袁慎愠怒地皱起眉,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满身痕迹,一脚把花辞树踹下床。

“滚。”

“……”花辞树也有点玩得狠了的自知之明,讪讪地去了浴室冲洗,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袁慎已经累得睡着了,乖乖的闭着眼,毫无防备的样子。

花辞树站到床边细细打量着他,除开别的不说,袁慎这张脸算是长他心口上了,见面第一眼他就有点心动,可袁慎一副趾高气昂一点不欢迎他的样子硬生生把那点自带的好感度磨没了,后面又得知是alpha,花辞树对他更没意思了,即使现在知道他是omega,想起那张不饶人的嘴,还是很难喜欢起来。

不过信息素倒是很好闻…

刚刚一时上火连套都没戴,他可不想喜当爹,回身去浴室放水,回来想抱袁慎起来,手刚伸出去又警惕地伸回来。

不会是装的吧,我手过去他不会咬我吧。

静静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戳戳他的脸颊,袁慎皱了下眉,无意识地偏过脸躲开,确认呼吸平稳是真的睡着了,花辞树这才小心的将他抱到浴室清理,每伸进去搅弄两下袁慎就不满地哼唧,搞得他胆战心惊的。

好容易清理完,把床上垫着的毛巾扔到地上,花辞树把赤条条的袁慎放到床上去,自己也稍感困倦躺到他身边,觉多归觉多,但他有点认床的毛病没改,即使困了还是很难入睡,翻来覆去弄得被子沙沙响,袁慎只感觉被子里的风一阵一阵凉飕飕地扇,生生把他冻醒了,睁开眼就看到花辞树像只烦恼的大狗转来转去的。

袁慎不耐烦地蹙眉,声音微哑:“你睡不睡?”

花辞树像被踩住尾巴一样心脏颤了一下,对上袁慎的眼神,老实又试探地问:“…要不我走?”

他是真的睡不着,非要睡估计得翻到下半夜。

其实说出这话他还是有点心虚的,像拔屌无情的渣A。

袁慎却不甚在意,抓着被子把头埋进去,声音闷闷地:“滚。”

一点也不装了。

算了,花辞树抿了抿嘴,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起身,把房卡留在桌上就离开了。

-

第二天,所有人都看出袁慎心情很差,少见地板着脸,走进办公室关门的力度都比平常大。

袁慎刚到电脑前坐下就极烦躁地舒了口气,又稍微挪了挪找了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昨晚上还没感觉,今早起来两条腿都打颤,走起路来都能感觉到被操肿的穴口,导致他自己都觉得走起路来怪怪的,也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出来。

刚醒的时候身上还残留着花辞树淡淡的气味,退房前多喷了两下薄荷信息素才算掩盖,但这是谈好的条件,袁慎生气的点并不是这些,他气的是他胸上的牙印,腰上的淤青,还有脖子上的吻痕,衬衫纽扣全系上了也要遮不遮的,创可贴只会显得突兀,没有遮蔽又让袁慎总担心不小心会露出来。

这个混蛋,一点分寸也没有,说是故意的他也信。

肯定是故意的。

才刚坐下,办公室门就被敲响,袁慎揉了揉太阳穴,喊了声进来。

助理推开门:“袁总监,花副总让您去一趟他办公室。”

袁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暗下来,又很快在助理面前装好,他一如既往地微笑,只是微微皱起眉,看起来很勉强:“你去跟他说一下,我身体不太舒服,不是急事的话让他别来…”袁慎轻咳一声,把‘烦’字咽了回去:“让他一会再找我吧。”

“啊…好的。”助理点点头,原来是生病了状态才不好的。

-

“他身体不舒服?”花辞树一下站起来。

助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答了声是。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花辞树站起身,比助理还快出去,他直奔袁慎的办公室,门都没敲就打开,看到手托着额头的袁慎,和他下一秒抬眼陡然变差的脸色。

花辞树关了门走到他身边,转过办公椅,二话不说捂着他的额头,袁慎短暂地愣了一下,又皱着眉打下他的手:“干嘛。”

“你不是说不舒服吗?”

袁慎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眼神转回电脑屏幕,懒懒回答:“只是不想见你,你倒自己过来了。”

“……”花辞树都有点习惯挨他骂了,又确认一般地再问了一遍:“你到底有没有事?”

“你关心我干什么,”袁慎觉得好笑,又侧过脸掌心托着下巴,眉头微微下压,浅浅笑着:“花副总不会睡过一次就喜欢上我了吧?”

还有精力呛他,看来是真没什么事。花辞树撑着桌面俯身,笑得没感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喜欢你。”

“那就最好了,”袁慎摆摆手:“没事就出去,我还要忙。”

花辞树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拍到桌面上就大步离开了。

袁慎看着桌上的耳圈,若有所思。

研发部实验室有齐全专业的设备,测试信息素匹配度只是小儿科,结果出得比医院还快。袁慎趁着午休没人的时间,用工牌进入实验室,经过机器比对验证,显示器运转着,报告单也在自动打印。

袁慎发了会呆,拿起打印机吐出来的纸张,视线落到最后一行,匹配度赫然显示的是:

99.98%

袁慎两眼一黑,被吞咽中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信息素匹配度越高,相互交融后形成的依赖性就越严重。

袁慎攥紧的手把纸面捏得扭曲皱起,直觉告诉他要远离花辞树,不然肯定得出事,他绝不允许自己成为alpha的附属品。

这份报告不能让花辞树知道,他把报告单折起来,打算拿去办公室碎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才走出实验室两步,花辞树就迎面走来,袁慎心下一紧,跟他对视一眼又低下错开,无视他大步走,快经过他身边,没有被叫住,袁慎还没来得及暗暗松口气,花辞树就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袁慎心虚地抖了一下,这反应反而让花辞树觉得奇怪,目光落到他手上的东西:“你拿的什么?”

“没用的报告。”

为什么强调没用,花辞树挑了挑眉:“我看看。”

“……”袁慎转头:“这是实验…”

话还没说完,花辞树就眼疾手快地从他手里抽走,袁慎皱着眉扑上去抢,花辞树又高高举起,手往后躲,怕他摔倒,另一手下意识地护住他的腰。

袁慎皱紧眉头瞪着他,厉声呵斥:“还给我!”

“反应这么大,”花辞树一点也没被他唬到,晃晃手里的报告:“不会是袁总监偷偷拿了什么机密出来吧。”

“这是我的东西!”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认真,花辞树心里动摇,但看他一会说没用一会又这么在乎,还是好奇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还给我,”袁慎重复,又放缓声线,换了种攻势对付他:“别闹了。”

花辞树犹豫,局面僵持,袁慎闭眼咬牙,慢慢释放出一些气味。

“你…”花辞树惊讶于他会在这里释放信息素,虽然是午休,但也不能确认不会有人来。

他不是不想被知道吗,冒这么大的风险,到底在隐瞒什么。

花辞树不能拿公司利益开玩笑,夹着纸张的手指松开,报告单掸落下来,而内容和他想的并不一样,花辞树皱起眉:“信息素匹配比对?”

“花辞树!”

花辞树没搭理他,目光仍停留在高举的单子上:“皮革原木,乌龙豆蔻……99.8!”

分贝陡然提高,袁慎悬着的心还是吊死了,趁他不注意,一把扯下来单子往他脸上扇:“99.98!呆子。”

“这…”花辞树愣愣地眨了眨眼:“我们吗?”

袁慎往后退了一步,把身体脱离他的禁锢范围:“不是!机器出错了。”

袁慎大步往前走,花辞树后脚跟上去:“我们匹配度那么高?你什么时候察…”

袁慎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都说了不是,别跟着我。”

花辞树一路跟到办公室,袁慎没阻止,正好坐到桌前,拉开抽屉把耳圈扔给他:“滚。”

银制的耳圈砸到胸口落下,被花辞树的手掌接住,看到东西他才明白袁慎为什么管他借。

“怪不得昨晚那么爽…”

“!”袁慎皱起眉,猛地转头看他。

“……”花辞树反应过来自己喃喃了什么,对上他的眼神,又看到他泛红的耳尖,那点局促变成恶劣的反问:“你不爽?”

“……”袁慎舒了口气转过头:“没脸没皮。”

花辞树看到他的脖子,露出粉红的边缘,要探个究竟似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摁下他的领口,脖颈刚被指尖碰到,袁慎就反应极大的退开:“干什么!”

“你怎么也不遮一遮…”

袁慎捂着脖子瞪他:“谁干的?”

“……”花辞树抿了抿嘴,唇上还有些刺痛:“你也没好到哪去,背都被你抓出血了,还有我嘴巴。”

“你应得的。”

“……”花辞树拳头梆硬没处撒,非说点什么让他也挂脸才行:“袁总监别忘了有把柄在我手里,既然信息素这么契合,还麻烦袁总监随叫随到,不然…”

袁慎果然嘴角抽搐,一字一顿:“花、辞、树。”

花辞树笑得露出虎牙,轻快地应答:“在。”

袁慎以为他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叫,要么在办公室,要么在停车场,就连单独在茶水间碰到,花辞树都像狗一样蹭他的腺体。

此刻,袁慎如约来到厕所,刚踏进来,背后就伸出一只手把他拖进隔间里,袁慎皱起眉下意识地掰捂着自己嘴的手,隔间门一关上,那手就自觉松开了。

花辞树站在他身后紧贴着他,高挺微凉的鼻尖戳着他的侧脸,炙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压低的声线酥酥麻麻地传进袁慎耳朵里:“知道是我还挣扎什么?袁总监。”

完全与外界隔绝的空间里,花辞树肆无忌惮地释放信息素,他越来越会用信息素压制他,果然没几秒袁慎就腿软,红着脸回头,咬牙切齿地:“纵欲伤身,花副总…”

花辞树低笑:“我一次,袁总监两三次,谁比较纵欲?”

袁慎耳根发烫,用手肘往后戳他:“还在公司,晚上再说。”

“不行,”花辞树恶劣地顶了顶他:“忍不住。”

“你别闹,”袁慎放轻了声音,带着微不可察软化的态度:“会有人来的…”

“说了忍不住。”

“……”见打商量不成,袁慎低低骂了一句:“公狗。”

花辞树轻笑一声,这狐狸,一句讨不着好就原形毕露。

“给我闻闻你的信息素,就不进去。”

“用手。”

“上次用手了,”花辞树靠近把他压在门板上,伸手下去捏他的大腿内侧:“用这里。”

……

西装裤被褪到脚踝,袁慎夹紧大腿,衬衫长度堪堪地盖住一半臀肉,大腿上围着一圈黑色衬衫夹扯着衬衫边缘,花辞树一手抓着他的腰,一手盖着他的小腹往前挺动腰胯,涨得硕大的暗红色龟头在肥嘟嘟的腿肉间一下一下地冒头,拥挤的隔间充斥着混杂的信息素,花辞树还嫌不够,渴求地蹭着他的腺体。

感受到危险的omega本能地往后缩,袁慎红着脸,回头用湿漉漉的眼神警告他。

花辞树几乎是用尽全力强忍着才能克制住不去咬那块因为动情而微微浮起的软肉,他粗喘着顶得更快,把袁慎的身体都往前倾,白花花的腿肉被磨得发红,他双腿微微打颤,耳朵红得能滴血,呼吸也变得急促,仿佛能感受到大腿内侧那根巨物上蔓延着的脉络的跳动。

“你硬了…”花辞树低眼看到他翘起的肉粉色性器,连青筋都是清浅的蓝绿色,看起来又嫩又干净。

袁慎双手撑着门咬着嘴唇,一会才小声带着喘息说:“不用你管…嗯…!”

花辞树握住他的阴茎,粗糙的大手磨着柱身,随着他顶撞的动作在掌心里套弄,另一手隔着衬衫捏住他的乳头把玩,听着袁慎隐忍的哼唧声,额角的青筋暴起,嗓音也变得粗哑:“夹紧点。”

隔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袁慎只觉得大腿内侧由疼到麻,那根滚烫硬挺的鸡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射,倒是他被刺激得阵阵发抖,阴茎在他手里微微跳动,小腹泛起酸意。

“别弄了,花辞树…”

“操…”这个时候叫什么名字,花辞树用力地拧了下他的乳头,袁慎呜咽了一声,轻颤着往后缩,反而钻进他怀里。

“进去行不行…”花辞树喉咙发紧,盯着他的后颈只觉得牙根痒痒,急需什么转移注意力:“求你了,袁慎…”

“你敢…”

“啧…”花辞树无能狂怒地低吼,抓下他的一只手,袁慎不知道他要干嘛,反正力气比不过他,也就懒得挣扎了,结果竟然被拿着捂住腿前,花辞树的性器从肉肉的腿缝里出来,冒出水的黏腻龟头就戳着他的白软的手心,袁慎羞得脸颊通红,心脏也狂跳,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板下已经留下白色液体滑落的线段,袁慎站得腿都酸了,全靠他捞着才没掉下去,花辞树喘得又粗又急,终于精关失守,射出来的白浊黏糊地沾在他的腿间,喷向空气的落下…落在…呃…

花辞树瞬间清醒了,两个人一起顿住,又一同往下看,袁慎的西装裤沾上不同长度的乳白色稠液。

“……”花辞树的心咯噔了一下,缓慢地咽了口口水,他好像听到袁慎磕牙的声音:“袁慎,我…”

袁慎咬着牙根:“花、辞、树…”

“呃啊…!”花辞树压着声音喊叫,耳朵被拧得快换了个方向,下手实在太狠。

袁慎收拾得体出去时,花辞树在里面苦哈哈地蹲着,一脸烦躁地用纸巾擦掉地上和门板上的痕迹,鬓边是揪得血红还在发烫的耳朵。

在厕所耽误了太多时间,下午还有个会议,袁慎不死心,去跟上司争取,讨论双主打项目同时展开的可能性,他把提前准备好的几份资料在桌上抖平整,只要花辞树不跟他对着干,他有信心能拿下。

去到会议室,袁慎照旧坐在花辞树的对面,他推了推眼镜,表情平和冷淡,看不出半个小时前在厕所红着脸用腿根给男人裹鸡巴的痕迹,就连西装裤那点印记也被擦得像普通的水痕。

花辞树看着他舔了舔嘴唇,手上的笔转了转,他的思绪短暂飘忽,试想给这个正经精英塞点小玩具的可能性。

会议室的人到齐,就袁慎提出的主题展开激烈的讨论,或者说,是花辞树和他激烈的…争吵。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胆子大的趁着不注意偷偷在小群里发消息,实时播报袁总监和花副总又吵起来了,并感慨怎么有两个人能不合到这种地步还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最后还是上司出来劝停:“袁慎啊,我知道你看重这个项目,但花副总的话也有道理,双项目并行成本太高,不确定盈利额,向总公司申请拨款也有难度…”

袁慎忍耐地舒气,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重重放下时,里面的水都从纸杯边缘溅出来。

花辞树别过脸:“拉得到投资,双主打就能行。”

又是投资。

袁慎眉头紧蹙,静了一会:“我拉得到就能开是吗?”

上司:“呃…按理说…”

“是。”花辞树答得果断。

“……”袁慎看着他,眼神闪着凌厉的光,忽而站起身指了他一下:“你说的。”

袁慎离开,上司左右看看,也拦不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让散了会。

会议结束不久,袁慎在办公室待没一会,越想越生气,深呼吸了一口站起身,往花辞树的办公室去,办公区的其他同事有一眼没一眼地往他投去目光,小群又重新热闹起来。

这些袁慎并不知道,花辞树的办公室没有关门,秘书正在跟他汇报什么,袁慎站在门框边敲了敲门打断,花辞树瞟了他一眼,招手让秘书先出去。

秘书走到门边对他点了下头,袁慎也报以微笑,等人从他身边走过,他反手把门关上,冷着脸大步走到花辞树面前。

花辞树似乎早有预料他会来兴师问罪,表现得并不惊讶。

“我不是针对你,只是客观地说,双主打,不行。”

袁慎站得笔直,合身的西装勾勒着身材,他的仪态向来好,颇有绅士气质,鼻梁上的眼镜更显得文质彬彬,以前花辞树是最讨厌这种文绉绉的人,或许是尝到味儿了,或许…袁慎根本就不斯文,动手可辣,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你只顾眼前的利益,能不能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双主打绝对行。”

“我不是只顾眼前,眼前和以后,我要两手抓。”

袁慎语速加快,目光如炬,几乎是刚说完他就接上:“那就更应该开双主打!”

“你知道风险,”花辞树不想惹他生气,自觉放软态度跟他讲道理:“袁慎,项目是你主张的,一旦开启有什么损失你是第一责任人,明白吗?”

“任何项目都有风险,我如果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现在就不会站在这。”

“嘶…操,你是狗吗,”袁慎衣衫不整地被压在办公桌上,旁边是散落一地的文件,他抬手抵抗,浑身的力气却不过尔尔,更何况还是用被领带绑住手腕的两只手推他,空气里的皮革香混着原木气味,力量悬殊,袁慎被压制得动弹不得,脸上泛着诡异的红晕,鼻梁挂着的金丝眼镜也东倒西歪,他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连蕴着怒意发出的声音都变得撒娇似的黏糊:“花辞树,你给我松开…!”

花辞树松开嘴里叼着的乳肉,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再大点声,我没锁门。”

袁慎顿时瞪大眼睛,隐忍地发出骂声:“你这个混…哈啊…!”

乳头被狠狠咬了一口,袁慎疼得仰头,下一秒嘴巴又被捂紧。

“真想被听见?一会可不会帮你捂着。”花辞树一边这样说,一边松开手把两根手指往他嘴里探,时轻时重地按压着柔软的舌肉,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他的舌头玩,唾液糊了满手,袁慎微眯着眼,口水唔唔地从嘴角流下,淫乱不堪,而这一切都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

“听说新任副总经理今天到岗,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来?”

袁慎略显慵懒地靠着沙发椅背,西装外套敞开,长腿交叠,尖头的高定皮鞋高翘,随意地抬了一下,露出一截腿袜下的纤细脚腕,搭在膝盖上的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拿起来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又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看来是个大人物。”

身为总经理的直系上级反而有些局促地笑笑:“袁慎啊,我知道你有不满…”

“没有。”袁慎推了推眼镜,嘴角上扬,低着的眉眼狭长,看起来像只不怀好意的狐狸:“只要是为公司好,副总经理的职位谁来坐都是一样的。”

“嗯,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上司的声音发虚,不自然地低头眨了眨眼。

袁慎业绩好能力强,办事干活都雷厉风行,只不过上一任副总经理来得早,虽比袁慎不足但做事中规中矩没犯什么大错,公司也没有平白拉人下来的道理,容易寒了老员工的心,袁慎就这么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对方被调到另一家分公司做主管,自己有望升上一级,就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被总部空降过来的人占了座,换谁都心有不甘。

总部那边的意思是,空降的得来,袁慎也不能让他走了,这样的人才给了别家公司那才叫血亏。

“袁慎啊,你还年轻,能力又这么出众,以后机会有得是,这次的事我知道…”上司慰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轻轻的两下敲门声打断,他又转而中气十足地朝外面喊:“进来。”

门被推开,来人西装革履,看着也年轻,约莫和袁慎差不多大的年纪,身上隐隐散发着没有攻击性的信息素,淡淡地萦绕甚至无法仔细辨别具体气味,成熟的装扮却有两枚张扬到突兀的银环耳圈坠在耳垂上,男人缓步走来,嘴角勾着笑,眼神扫过袁慎又转到上司那边,大方自然地伸出手:“张总,我是花辞树。”

上司也急忙站起身握住他的手,展露笑脸:“花副总。”

“您是我上级,别这么客气,”花辞树笑着交流些人情世故,又把目光转向袁慎:“这位是?”

上司赶紧瞥了袁慎一眼,皱着眉示意他站起来,袁慎这才懒散地站起身,颇有离席姿态地把西装纽扣系起来,慢悠悠地冲他伸出手,动作敷衍高傲,笑得却是平易和善让人挑不出毛病:“你好,我是研发部总监,袁慎。”

谁都能感受到这假惺惺表情下的不爽,花辞树低眼看着他的手,挑眉移开,没有握上去的意思:“你好。”

袁慎也不恼,低头勾唇笑了一下:“此然如此,我还有工作,张总,你们聊。”

上司点了点头,巴不得这尊大佛赶紧走。

袁慎刚迈出两步,花辞树就敏锐地看到他即将离开时装都不装、瞬间冷下的脸。

袁慎倒也没有刻意隐瞒,他就是不服,不想给空降的好脸色看。

上司感觉到气场不对,很快他就发现他的担忧是正确的。

次日的例会,讨论下半季度的项目优先级,袁慎主张延续上份药品的研发,更精进一些,做升级版。花辞树则认为药物推出不久就研发升级版没人买单,要是推出太慢,耗费精力人力,成本重盈利低,技术要求还高,要是推出太快则容易被对手公司拿来做文章,说上一份是半成品,升级版用来圈钱,舆论战也不讨好,届时付出的是更多公关成本,意思就是左右都不行。

袁慎认为做好产品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经发现了药品可以精进的地方,没道理不把更好更高效的送到消费者手里,质量和作用才是公司立身的根本,花辞树那套说辞是杞人忧天。

双方两不相让,在会议室里吵了个天翻地覆,其他职员面面相觑,连上司都被吵得插不进话。

袁慎拍桌起身,厉声厉色:“我们是药物公司不是娱乐公司,产品做得好自然有人买单,花副总不要本末倒置!”

花辞树也站起来:“公司需要盈利,盈利就需要计算成本,袁总监如果坚持,不如带着部门自负盈亏!”

“你!”袁慎蹙眉,针锋相对时,面前人的信息素就不自觉地散开,皮革味弥漫,袁慎装作气到的样子深呼吸一口,强撑着把手按在桌面上。

“好了!”上司终于找到气口横插一脚,袁慎心下松了口气,大概是能坐下了。

“什么自负盈亏,说的这是什么话,都坐下。”

上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两人没好气地相互瞪了一眼,悻悻坐回去,袁慎双手抱胸,花辞树一手搭在桌面上,两个人把脸一撇谁也不看谁。

“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能为公司讨论到这个程度呢,出发点都是好的,只不过还是要克制一下,”上司拿着中性笔的手敲了敲袁慎的方向:“啊,袁慎。”

袁慎极不满地舒了口气,闷闷地嗯了一声。

“花副总,你也要稍微收敛一些,有什么话都好好说。”上司像个和事佬周旋在两人之间,只不过总部过来的人更惹不起,事实上他倒是更偏向相处时间长的袁慎一些,对袁慎的态度也更像熟人,倒变得像在外人面前刻意更向着别人家孩子的家长似的。

花辞树也回答:“是。”

上司沉默一会,喃喃道:“花副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袁慎顿时蹙起眉转向他,上司咽了口口水,接着道:“不过袁慎的方案也不错,但最主要的还是资金问题。”

花辞树想到什么,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开口:“既然袁总监这么坚持,不如自己找投资,拉到投资项目自然开启,拉不到的话…”花辞树嗤笑一声:“那就没办法了。”

“呃…”上司愣了愣,他是知道袁慎不爱喝酒也不爱应酬的,让他去拉投资十有二十成拿不下来。

“……”袁慎眯了眯眼,咬牙咬得下颚抽动,下一秒又微笑起来,薄唇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一双明眸没有一点笑意,像藏在林中蓄意反咬的妖兽:“花副总说得对,只不过要是拉到了,我们部门的成员怕也不够,要不到时候花副总来我手底下搭把手?就当帮帮我。”

明知是坑,花辞树挑眉:“不巧,我对研发不了解。”

“专业领域自然有更专门的人负责,用不着闲杂人等,”袁慎皮笑肉不笑地讽刺他:“花副总别担心,研发部门要干的事很多,很多重要的事都需要您这种针对型人才的帮助,我们也好事半功倍一点。”

花辞树用鼻子哼笑一声,嘴角挑起,笑得阳光意气,一副一点不相信袁慎能办成事的样子,因而无所畏惧:“好啊,既然袁总监都这么说了,时间也不宜拖太久,耽误新项目启动,一周时间吧,袁总监,你看够不够?”

“嗯哼。”

旁若无人地谈完条件,两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上司,其他人也盼着这出好戏会不会在这结束,上司的瞳孔张望了一圈,微张的嘴唇抿了一下,无奈地摆摆手:“唉,那就按你们说的做吧。”

“散会。”

会议一结束,袁慎就大步离开,明明身姿体态如常,后脚走出来的花辞树却觉得他脚步略显急促,刚刚似乎闻到袁慎身上隐隐的气味,像alpha,或许是味道太淡,他也没有多大排斥,带着疑虑,花辞树正巧拉住最后一个出来的职员,低声询问:“诶,你闻到袁总监的信息素了吗?”

“花副总,我是beta。”

“哦,那,”花辞树松开手:“袁慎是alpha?”

“嗯…是,袁总监是alpha。”

花辞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

-

越离开办公区袁慎的脚步就越快,他躲进厕所隔间,慌乱地把门关上,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排药片,扣了两颗生咽进去,待了一会,胸口的闷重感渐渐消退了他才深呼吸一口从厕所里出来。

“袁总监,上厕所上这么久。”花辞树双手交叠靠在墙上,袁慎一出来就被他吓了一跳。

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若无其事地微笑:“花副总,人有三急,这很正常,倒是你站在厕所门口…”袁慎皱眉哼笑一声:“别吓到了往来的其他职员。”

花辞树挑了挑眉,放下手往里走:“只是正好在等人出来腾位置。”

经过他身边,花辞树闻到袁慎身上未收敛好的alpha信息素,冷冽的薄荷味。

走出几步,袁慎察觉到花辞树侧过脸轻嗅的动作,把兜里的小瓶仿制香水塞得更里。

幸好留了一手。

刚回到办公区袁慎就被叫住,说总经理让他去一趟办公室。袁慎也大概猜得到上司想说什么,果不其然,他只是刚关上门,上司就苦口婆心干着急的样子:“你要怎么去拉投资?要是拉不到,新项目他肯定不让你参与,你就算要参与也捞不着好,知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你真是…哎呀…”

上司是真替他着急,袁慎这张嘴,还指望说漂亮话呢,别气人就不错了。

“不是有七天吗,拉不到就算了。”袁慎坐到办公桌对面,刚刚吵得脸红脖子粗,现在倒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算了?”上司又皱起眉,实在摸不懂面前人的想法:“你不是很在乎这个项目吗?”

“在乎也没用,拉不到也是没办法的,”袁慎顿时落寞地低下头:“我只能尽力。”

上司沉默地看了他几眼,抿了抿嘴,拉开抽屉甩出一本小册子摆手赶人:“快走快走,我要忙了。”

袁慎笑起来,抿着唇看起来很是温顺:“谢谢哥。”

“得了便宜就卖乖!”

袁慎一个搞研发的,天天不是实验室就是办公室,本来就不怎么需要应酬,他向来不屑,自然也没有门路,唯一能知道谁有机会投资,就是找天天混在酒桌上跟人打交道的上司了。

有了名片就可以一个一个预约,但他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袁慎想着去二楼公关部找几个稍微熟悉一些的职员陪着,他们都比较热情外向,能帮上忙,回头再请他们吃个饭还个人情。

电梯门刚打开,袁慎就遇见了当下最不想遇见的人,他在心里骂花辞树阴魂不散,面上却笑得斯文礼貌:“花副总。”

“袁总监。”

简单打了下照面,袁慎点过头后就快步离开,他可不想跟他多说话。进公关部问了一圈,都说最近有事情忙,一个个都回绝了,袁慎觉得奇怪,问不出忙什么,全是胡乱的搪塞,稍微一想,袁慎就把原因归咎给了花辞树,刚刚在电梯遇见,大概不是巧合。

袁慎恨恨地在心里啐了一口,想拦他的路,他一个人也行。

一周时间,袁慎恨不得一日三餐都跟潜在投资人吃,他虽然不喜欢应酬,但也并不是不会,潜台词漂亮话,只要他愿意,张口就来。

袁慎长得好,说话有分寸,点到即止,一有意迎合,能把人聊得觉得他是命中知己。

他深知这种与人周旋的技能被知道了难免被带去酒桌,他只想好好制药,因此之前一直装不会回避,这回实在没办法,也找不到帮手维持人设,只能自己上。

这是他最重视的项目,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药品研发提上日程。

今晚的饭局是证券投资公司的李总,是个大人物,如果能成功聊好了,他就不用再多方面拉投资,只不过这场饭局是拜托朋友蹭来的,不知道有没有他说话的份。

推开包厢门,大圆桌上袁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冲他眼神示意的朋友,而是坐在目标人物身旁的花辞树。

他怎么在这。

袁慎有一瞬间的冷脸,又很快恢复彬彬有礼的样子落座,花辞树只是在他进来时看了他一眼,此外并没有更多交流,饭局中段,朋友帮着找了个话头提到袁慎的项目,李总听到公司名,却转头看向了花辞树:“这是你们公司吧?都没看你们说话,我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花辞树笑笑:“我刚调过去不久。”

“这样,”李总点点头,看向袁慎:“工作一会再聊,先吃饭吧。”

明明都吃得差不多了,袁慎脸上挂着笑举起酒杯,看来今晚得喝不少。时间一分一秒过,袁慎也一杯不推脱地展示自己的诚意,酒水杯杯下肚,喝得身旁的朋友都担心起来。

袁慎一副拼命的样子,坐在一旁的花辞树觉得新鲜,饶有兴致地摩挲着桌上酒杯的杯口,李总瞟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拦,也就没有收敛的意思。

袁慎喝到皱眉打嗝,脑子都混沌,他闭眼摇了摇头,脸上泛着厚厚的红晕。

“李总…”

“嗯,你这个项目我知道了,”明明是袁慎提的,李总却总在过问身旁花辞树的意思:“你们公司这个项目前景怎么样啊?”

花辞树避重就轻地打着哈哈:“项目当然是好项目。”

李总思索几秒:“那就…”

袁慎抬眼,眉头轻蹙,期待着后续,总不能让他这么多酒白喝吧。

“那就再说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吃到这。”李总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揉成团随意地扔进转盘上吃剩的某道菜里,见花辞树也起身,他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别送了,司机在外边等着呢。”

“行,您慢走。”

等人走出去了,袁慎才揉着太阳穴低低地骂了声什么,朋友担心地扶着他的手臂:“袁慎,没事吧?”

袁慎抬头扯了下嘴角:“没事,你给我叫个车吧。”

“行。”朋友应下。

袁慎目光流转,看到还站在那的花辞树,他双手交叠,戏谑的眼神略带挑衅地打量着他。从刚刚李总的态度,袁慎毫不怀疑花辞树和他肯定是熟悉的关系,他甚至有种只要花辞树一句话,这个投资就能拉到的笃定。

而花辞树显然明知结果,却还像看动物园耍猴一样看他不停灌酒。

袁慎收回眼神,连表面的笑脸都懒得给,让朋友扶着他出去。

七天不足以让人考虑一个投资的可行性,表现得越急切反而越让人担忧背后的风险。袁慎还是没拉到足够开启项目的资金,宣布下季度开启新项目的会议结束,袁慎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花辞树看他挂相心情倒是很不错,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

白白折腾一周,对于袁慎这种对时间规划异常重视的人来说,现在就是烦上加烦。一到点,袁慎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就往外走,一分钟都不想多留,去了停车场,插上钥匙却发现熄火了,试了好几次怎么都启动不了。

袁慎烦躁地啧了一声,倒霉事全堆一块了。

下车绕到前面打开车前盖,袁慎双手撑开,对着发动机犯了难,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事实上他只会开车,对内部零件一点也不了解,连玻璃水都要拜托别人加。静静站了一会,袁慎有些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昏暗的停车场,身后却突然照来一片强光,刺眼的光线让他皱眉闭眼,袁慎抬手盖着眉下,眯着眼转头,身后的远光车灯又霎时关掉了,接着从车里下来的,是袁慎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的耳圈随着他走来的动作轻微摇晃,看着真讨厌。

袁慎摆出得体疏离的微笑,就如他对待所有人,变得好像对花辞树一点意见都没有,只是普通同事:“花副总。”

“袁总监,车坏了?”

袁慎笑了下:“小毛病。”

“我帮你看看?”

“不用了,”袁慎还是笑着,身体却往前侧了一步挡在他面前。

花辞树挑了挑眉:“袁总监不太懂车吧,看你站半天了。”

看半天还不走,真是闲的。袁慎腹诽,面上却波澜不惊:“我在等人,一会有人过来帮我看看。”

“袁总监干嘛舍近求远,”花辞树嘴角勾起,一手搭着车,身体前倾靠近他的脸:“你拜托我试试?”

“……”袁慎也不后退,眼神冷淡,沉下的嘴角抿成直线,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明确:“我说,不用。”

花辞树反而笑了:“不装了?”

“没有装,我跟花副总本来就不熟。”

“我看你对我敌意很大。”

“花副总误会了,非同类无法正确感知情绪,我们有屏障,你不能理解,”袁慎笑了下:“我也理解。”

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说出来尽是气人的话,花辞树顶了顶腮:“既然不用帮忙,那我就先走了。”

袁慎笑着颔首:“慢走。”

花辞树转身,留下一句:“袁慎,咱们走着瞧。”

“花副总小心绊脚。”

花辞树回到车里,打开车灯驶出,开到他身边降下车窗:“油箱盖,松开一下再关上,试试。”

“……”袁慎看着驶出的背影皱了下眉,能有这么简单?

抱着试试的心态照他说的做,还真,就这么简单。

总之,能回家就好,袁慎揉了揉太阳穴,他非要帮的,不算欠他人情。

-

新项目是A15信息素平衡剂,用来使等级之间差距大的AO更顺利接纳对方的信息素,比起袁慎的项目难度低很多,因此周期也短一些,袁慎期盼着赶紧结束,好把自己的项目提上日程。

办公室门被敲响,袁慎抬起头,平静的表情闪现一瞬的不耐,接着又是一贯的微笑,花辞树走到他面前:“A15试剂的样本档案好像在袁总监这。”

“嗯,是在我这,”袁慎点头,却没有要拿的意思。

花辞树挑了挑眉,只好把话摊开讲:“袁总监不给我吗?”

“给,上级的命令我怎么敢违抗,”话是这么说,袁慎却撑着手,十指交叉,笑盈盈地抬眼看他:“花副总,公司有研发部,不需要外包吧。”

“消息挺灵通。”

“A15初版是我做的,”袁慎开门见山:“这个项目我要参与。”

花辞树轻笑一声,皱着眉嘴角上扬:“研发部上个季度辛苦了,该放放假,轻松一点了。”

“外包周期多久?”

“嗯——”花辞树抬了抬眉:“两个月?国外团队,袁总监放心,你的心血肯定不会马虎对待。”

“给我,一个月。”

“……”花辞树顿了顿,笑容少了几分生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袁慎表情认真,十分干脆:“一个月,这个项目结束,我要继续我的项目。”

“你跟我谈条件?”

“答应吗?”袁慎给出的条件冒险,一个月,每天不知道要加班到几点。但缩减周期就是缩减成本,花辞树这么在意预算的人,没有理由不答应。

“不答应,”花辞树挑衅地笑笑,向他伸出手:“A15,给我。”

袁慎盯着他,像狐狸盯着猎物,下一秒就要呲牙:“花辞树。”

花辞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有何指教。”

“……”袁慎极隐忍地叹了口气:“你看不惯我,研发部其他同事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得有活干。”

“谁说他们没事干了。”

“那些边角料也能算活?”袁慎眯了眯眼:“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

花辞树慢悠悠地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双手交叠俯身,转过头靠着他的耳边,话里带着笑意:“你拜托我试试?”

“……”袁慎后槽牙差点咬碎,缓缓转头和他对视,两个面带笑容的人视线交锋却仿佛能滋出火花:“花副总,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这跟吵着架突然被对方说你牙上有菜有什么区别。

花辞树一口气闷在胸口,强压着不爽:“袁总监是第一个。”

“这样,看来花副总听的都是好话,我的话不听也是正常。”

“……”感觉被骂了,但找不出哪句是脏话,花辞树一手搭在桌面一手搭在椅背,把他圈了一半:“袁慎,你求我,我就让你来。”

花辞树有点生气,袁慎从他隐隐散发出的信息素感知到他的情绪,他是故意的挑衅的,幼稚。

袁慎隐隐地吞咽口水,把匀呼吸的声音掩饰成不耐烦,拉开抽屉拿出贴着A15字样的文件拍到他胸口:“我要忙了,你出去吧。”

“……”花辞树舔了舔嘴角:“这么犟,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一句话?”袁慎笑着看他:“难道不是有了一句就有下一句,逼我死乞白赖低声下气吗?”

还真让他猜对了,要是袁慎一下就求他,花辞树抱的心思还真多让他说两句。

花辞树笑:“你是学心理学的吧?”

“错了,是药剂学,”袁慎强撑镇定地赶人:“档案给你了,出去。”

“……”花辞树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转身大步,可刚走出两步就闻到空气中泄露出的丝丝香味,像藤曼缠住了他的脚,很淡,不是薄荷,他的身体感知甚至比意识更快察觉,只是一点,对他的吸引力就非同寻常。

看到花辞树脚步停住,袁慎的心提到嗓子眼:“门带上,谢谢。”

花辞树回头扫了一眼,没说什么,离开了。

门被关上,袁慎挺直的脊背松懈下来,狼狈地大口呼吸,慌乱地从口袋里翻出药兑着水囫囵吞下去。身体给的反应格外强烈,上次他就有不好的预感,明明刚刚吃药不久,花辞树的信息素却能轻易扰乱他,这次与吃药的间隔更长,反应就更大了。

不应该的。

袁慎脑子里出现了极不愿意想的可能,他和花辞树的信息素匹配度…

得找机会确认一下。

要怎么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拿到带有他信息素的贴身的东西,是个问题。

-

花辞树最近总感觉袁慎在看他,可当他眼神移到他身上时却发现袁慎正在做自己的事,导致他一直不能确认,要是错怪了找上去,肯定会被冷嘲热讽一番。

每周例会,花辞树走神回来才总算抓到袁慎匆忙移开的视线,这狐狸想干嘛。

会议结束,袁慎还在整理资料,花辞树站在门口,等除了袁慎外的最后一个人离开后才进去,正面迎上抱着文件的袁慎。

花辞树明显逮他呢,袁慎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反而让他顺势靠前,反手把门关上了。

独处可不是好事。

袁慎抓着文件的手不自觉攥紧了些,手心也隐隐冒汗:“花副总有事吗?”

“你最近都在盯着我?”

“哈…”袁慎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皱眉,又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戳他的胸口,缓缓抬眼跟他对视,语气不屑:“那我碰你一下,是不是就快爱上你了?”

花辞树攥住他的手腕,手掌有举铁磨出的粗茧:“那就是有在看我了。”

袁慎一时嘴快,没想到反而被他抓到漏洞,他甩了甩手,没有多用力,看起来像没把他放在眼里,其实是为了试探花辞树有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如果没有,用力甩开还甩不开,难免惹他起疑心,袁慎直觉花辞树上次在办公室站住的那一会是多少有察觉的。

“没看你,”面前人周身萦绕着淡淡气味,袁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距离,虽然这味道很迷人,但:“松手。”

“嘴硬,”花辞树抓着他不放,步步紧逼:“看我干什么?”

“说了没看你,别太自恋。”看他没有放过的意思,袁慎皱起眉:“你的味道很难闻,能不能收干净点?”

“你…”花辞树觉得有点上火,袁慎不止一次用这些攻击性不高但很侮辱人的话气他,说一个alpha的气味难闻,跟说他这个人恶心有什么区别。

“难闻是吧。”

袁慎有种不安的预兆,很快漫天袭来的信息素就印证了他的想法,实在是骂他骂习惯了一时没收住,应该想到不能这么说的,哪怕软化一下,说他没素质让他收收信息素,花辞树估计都不会跟他反着来,他这么说,换哪个alpha来都得生气。

这下棘手了…

顾不得那么多,用力地抽回手却被死死捏住,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给出反应,他的心跳剧烈,平静的后颈也隐隐发烫起来,脸上不过几秒就泛起诡异的绯红,袁慎怒目瞪他:“花辞树!收起来!”

“觉得难闻,多闻闻不就习惯了。”

花辞树还在不知死活地发散,直到鼻尖掠过一丝淡淡的乌龙香,他的喉咙哽了一下,跟那天一样,这次绝对没错。

花辞树皱眉看他:“你的味道怎么变了。”

没来得及回答,袁慎呼吸越来越急促,双腿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喂…!”花辞树闪过一丝错愕,眼疾手快地捞起他的腰,袁慎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好像一松手就会落下去。

袁慎眉头蹙起,金丝眼镜下的瞳孔弥漫着潮湿水汽,愠怒地抬眼瞪着他:“都让你收起来了…”

明明是咬牙切齿,传进花辞树耳朵里却莫名觉得像娇嗔,这张白若凝脂的脸透着清红,实在漂亮,要是不会说话就好了。

“啧…”看他发呆的样子,袁慎气不打一处来,抬手用力揪他的耳朵:“还不收起来!”

“嘶!”花辞树吃痛,回过神敛了气味,这样下去他也会失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的姿势太亲密,亲密得别扭,花辞树把他扶到座位上,袁慎刚坐下就掏出药片掰了两颗往嘴里吞。

“喂你…”什么药就乱吃,花辞树抬手,压根阻止不及。

袁慎摘了眼镜,手肘撑着椅子扶手,双腿交叠,低头捏了捏鼻梁,眉头始终没有平展,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已经减淡,但他的胸口仍在燥热。

更令他心烦的是…

“你是omega?”花辞树看到桌面上的药片包装,这不是袁慎想要进一步研发的药品吗。他瞬间理清了所有事,一手撑着桌面,俯身靠近袁慎的颈间,袁慎皱着眉往后退,但他还在靠近,没碰到他,自己也躲无可躲,反正都被知道了,无所谓了。

“之前的薄荷味是怎么回事?”

袁慎冷着脸,从兜里掏出小瓶香水,摁下喷瓶,细细密密的水珠就喷到他的脸上。花辞树皱着眉闭眼,躲闪着往后退:“袁慎!”

“干嘛,不是你自己问的?”袁慎还是一副凌厉的模样,好像刚刚软得像一滩春水的人不是他。

“……”花辞树咬牙,长长舒了口气把不爽压下去:“做得这么逼真。”

“不便宜,”袁慎盖上盖子收回去,还不忘呛他一口:“喷给你都可惜。”

花辞树就当没听见,拿起桌上的药片,袁慎后一步要抓没抓住。

“怪不得袁总监这么想继续那个项目,原来有私心啊,”花辞树高高举起药片,充满少年气的虎牙露出来:“口服抑制药,抑制激素反应,还能掩盖气味…”他抬眼看向袁慎:“你不想让人知道?”

事已至此,袁慎也不跟他兜圈子:“你想怎样?”

“当然是…”花辞树笑着靠近他,慢悠悠地说:“告诉所有人了。”

袁慎咬牙,一把拽住他的领带,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究竟想怎样?”

花辞树仰起下巴低眼看他,笑得玩味:“不想被知道啊,你不是讨厌我的信息素吗,跟我睡吧。”

“……”

难得看他也有气得说不出话,眼眶发红恨不得把他嚼碎了的样子,花辞树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好。”

“……”花辞树一愣,脸上的笑容像齿轮卡住一样变得僵硬,皱着眉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什么?”

“我答应你,你说话算话。”袁慎表情认真,似乎没把这个当成多大不了的事,见花辞树怀疑震惊的样子,袁慎叹了口气,用力拽着领带拉近他,抬头吻上他厚实的唇瓣,花辞树瞪大眼睛,嘴里探进陌生的软舌,信息素通过唾液传进身体里,他本能地回应,袁慎却已经在下一秒脱离。

“这是预付的。”

这么奔放。花辞树无措地眨了眨眼,他原本说那话也只是想气气他,没真打算拿这个要挟,可刚刚的信息素实在太勾人,感官食髓知味,本能驱使着他吞咽口水:“…行。”

怕拖久了夜长梦多,袁慎松开手给他捋了捋捏皱的领带,最后一下嫌弃地推开他,拿起眼镜站起身:“今天没空,明晚把房号发给我。”

“袁…”

花辞树话音未落,袁慎就回头指着他:“这个能不能借我。”

“…?”花辞树一顿,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摸了摸耳朵:“这个难摘。”

袁慎沉默半秒,转身:“那算了。”

花辞树皱了下眉,原来一直在看的是这个?

-

第二天,离开前看到袁慎办公室还亮着,花辞树贴心地选了离公司近的酒店,又给他去了消息,他其实不太确定袁慎会不会来,他们之间甚至连微信都是今早在茶水间刚加的。

等了两分钟没收到回复,花辞树决定先去洗个澡,从雾气腾腾的浴室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果然。

还是没有回复。

他不会真的是耍我的吧。敲门声打断了思绪,花辞树站起身,箭在弦上了反而有点莫名的紧张,打开门,袁慎还是今天那身西装,不过外套脱了挂在小臂上, 白色衬衫解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加班加到十点的人现在看起来还是那副精明冷淡的样子,倒看不出多疲倦。

袁慎走进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掖了掖他的露出胸肌的浴袍,又把外套和眼镜递给他:“我去洗澡。”

“……”回过神只剩自己站在门口,花辞树把他的衣服挂到椅背,又把眼镜小心放到桌上,在床上静静坐了一会,掀开浴袍低头看看。

不是,我身材不错啊,他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酒店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在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人动作的轮廓,花辞树瞟了几眼,反而刻意地看向别处,刚开始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心如擂鼓,等到后面已经麻木了。

这人怎么这么磨叽。

腕表上的秒针一下一下地转动着,已经快十二点了,家里很安静,客厅关了灯,只能听见书房里传出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从离婚后,姜文焕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借用多到足以令人喘不过气的工作麻痹自己,周遭的朋友都劝他别太辛苦,他一点也听不进去,只是说,做完了就轻松了。

他的状态很差,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虽然态度日常一如既往,神态却不一样了,好似憋了很多东西,沉重地压着他,笑容也显得勉强。

鄂顺离婚后在酒吧做销售,一个omega,陪喝陪笑,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要为了卖一瓶酒谄媚地弯起来,要不是前段时间在公司加班加得太晚,姜文焕还没机会把喝得烂醉扶着街边路灯吐的鄂顺送回家,也不会知道离开他后,他过得这么差。

而鄂顺称之为家的小出租屋藏在潮湿不透光的巷子里,巷口只有一盏昏暗的小路灯,还时不时地闪一下,那条道很黑,要回家就必须经过,道路两边时常是湿漉的,墙下长满了薄薄的青苔,姜文焕甚至不知道这座繁华的城市还隐秘着这样的一面。

每天晚上回来,他不害怕吗,之前刚结婚的时候鄂顺怕他怕得像老鼠见了猫,可外头雷声一轰隆,他都鼓起勇气抱着枕头敲他的房门,他胆子这么小,怎么能住这种地方。姜文焕还忘不了那天晚上听着醉得迷糊的他嘴里黏糊糊地吐出这个地址,送到门前时,那生锈到表面都鼓包掉皮的绿色铁门让他意外,钥匙还会因为孔里的锈迹卡住,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完全插进去,门打开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划拉着耳朵,窄小出租屋里甚至找不到几处落脚的地方,床上全是凌乱的衣物,一旁一张小桌上放着吃完的泡面,冷掉的汤上飘着令人反胃的油脂。

那张窄小的方管铁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床垫,最底下是硬木板,姜文焕当时就想把他扛走,可鄂顺躺到床上就不愿意起来,姜文焕一拉,就被拳打脚踢的醉鬼踹走。

你莫名其妙跟我离婚,就是为了过这种生活吗?

给你的钱呢,花哪里去了?

离开我你就把日子过成这样吗?

姜文焕有无数问题想问清楚,恨不得一盆凉水浇他头上让他清醒起来回答自己,离婚半年多,他忍着不去找他不去打听他,原来在鄂顺心里,待在他身边,还不如过这种日子吗?

姜文焕看着鄂顺安静地抱着被子睡过去,只觉得又闷又气。

一见到他,这么久以来的的思念就像潮水决堤般止不住,姜文焕还是心软,即使对方都狠心将他抛弃,还是舍不得看他受委屈。那天之后没多久,姜文焕就花大价钱入股了那家他打工的会所,成了最大的股东,还特地在二楼搞了间办公室,有桌有床的。

每天净想着法子阻止他去外场卖酒,人在公司办公室坐着,眼睛却盯着屏幕上的监控,只要看到鄂顺一上班,就消息电话过去说有话跟他说必须当面讲,让他去办公室等着,累就上床等,然后放他鸽子。

次数多了,鄂顺也不是傻子,追问着他到底要说什么,让他别耽误他冲业绩。那天晚上姜文焕难得去会所,就一会没看,鄂顺又在外场坐在一桌人身边倒酒,那画面怎么看怎么碍眼,姜文焕憋着气,脑子一热,把他叫上来,说要包养他。

鄂顺大发脾气,姜文焕也意识到包养前妻什么的,身份地位的落差难免有些侮辱人,他冷静下来,把办公室留给他休息,让他好好考虑。

这事已经过去一周了,中间他多问了一次,想着万一鄂顺同意,就把他接回来,生活会好过一点,还能想办法给他塞点钱。

凌晨23点54分,姜文焕的手机震动,锁屏弹出鄂顺的消息提示,他点开看。

-你好我是阿顺同事 -他发热期到了,抑制剂不知道为什么不管用现在躲在厕所里,味道都漫出来了 -看备注你是他前夫?能来接一下吗?

姜文焕蹙起眉头,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虽然发了消息,还是不放心地打了通电话给当天的领班,叮嘱他疏散人群,别让任何人靠近卫生间,也不要敲门吓到他。

他一个人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该怎么办,会不会害怕。他的身边空无一人,才会躲进厕所。

越想,车便开得飞快,姜文焕心急如焚,额头冒了一层薄汗,他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一下车就直奔厕所,薄薄的门板底下泄露出浓度不高的信息素,却源源不断。鄂顺瘫软地坐在厕所隔间的地面上,他夹紧双腿摩挲着,身体愈发燥热,意识也逐渐模糊,咬着的嘴唇里还是流出难耐的闷哼。

姜文焕关上门,确认厕所里只剩他们两个才控制着慢慢散发出信息素安抚他,鄂顺的声音淡了些,呼吸依旧急促着,姜文焕轻轻敲了敲门,温声道:“阿顺,你把门打开,我带你走。”

“嗯…走开……”

他的声音黏糊,隔着门板传出来,姜文焕同样被他的信息素影响着,他深呼吸一口,尽量冷静地:“阿顺,是我,你待在里面会着凉的,把门打开。”

鄂顺的脑子迟钝地思考,身体熟悉外面的味道,体内的欲望便更加汹涌,声音好熟悉…

是姜文焕。

鄂顺飘摇的思绪意识到这点,像找到救星般,扶着马桶盖艰难站起身打开门,扑进姜文焕怀里蹭着他的颈间,贪婪地吸取着他的味道,对着他的脖子又舔又亲。

姜文焕大手环着他的腰稳住他的身体,鄂顺紧贴着他,大腿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下体,嘴里发出呜咽般的闷哼,姜文焕闭上眼,淡淡的茉莉香拨撩得他沉吸一口气,他忍着抚摸他的后脑勺:“乖一点,我带你回家。”

说着便抱起他大步往车里走,把快化成水的人儿塞进副驾,鄂顺皱着眉脸色潮红,湿漉漉的眼睛半合着,眼角红红的,睫毛沾上水珠变得一簇一簇,他微张着嘴小口小口地吐着气,粉嫩的唇瓣亮晶晶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信息素还在车里蔓延堆积。

姜文焕发动车看着前方,喉结滚动,克制着释放出些许信息素安抚他,鄂顺只变得更难耐,坐在车上扭动着身体,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他身上攀爬啃咬,后穴深处潺潺的热流涌出来,他不停蹭着座椅,嘴里发出诱人的呻吟。

“嗯…哼嗯……”

鄂顺胡乱的解开裤子褪到膝盖,双腿大张着把手往下伸,一手撸动着性器,一手探进瘙痒着的后穴,手指一进去,摸到早已湿软不堪的小洞,鄂顺舒爽地发出一声叹息,他略微抬起后腰,又夹住腿边扣边磨蹭,手指毫无章法地抽插挖弄,翻搅着发出水声,从穴口流出的淫水沾湿了底下昂贵的座椅。

鄂顺在他旁边动情地自慰,呻吟在车里回荡,信息素愈演愈烈,姜文焕下身早就硬挺,恨不得马上停下拽着他的腰坐上来,好好填满那个骚浪的小洞。alpha本能地释放压过他的气味,鄂顺浑身一颤,身体更软,眼神迷离地看向他,手指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后穴,鄂顺盯上他西装裤下鼓起的一包,伸手过去捂住。

“啧…”姜文焕紧绷着的弦似被猛地弹了一下,他皱起眉低声呵斥:“别乱动,坐好。”

鄂顺没听他的,身体自主地凑过去,拉下他的拉链隔着薄薄的内裤揉弄,内裤底下藏匿着的巨物烫着他的手心,鄂顺呼吸急促,后穴滋滋地流出水,他夹紧的腿不停磨蹭,手直接探进内裤里,与炙热的性器直接接触,他侧着身,一只手胡乱地摸揉,另一只手往自己后穴里抠弄。

“嗯…啊…好…难受…里面…”鄂顺的声音染上哭腔,身体汹涌的热潮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车猛地刹住,鄂顺整个人都往前倾了一下,姜文焕下车,打开车门把鄂顺从里面拉出来,他的腿发软,走路都飘,手臂被姜文焕扛在肩上,腰被紧紧揽着,他打开家门,一进去便抬腿踢上,将鄂顺整个抱起往房间里走。

鄂顺被摔进柔软的大床里,浑然不知自己将面对什么,只一个劲地夹着腿,一手摸着性器一手探进上衣里揉捏着挺立凸起的乳头,房间里的雪松味道突然变得浓烈,汹涌地弥漫整个房间,鄂顺的呼吸霎时变得紊乱急促,他仰着头,抓着一旁的被褥就开始磨腿心里瘙痒难忍的后穴。

“哈…啊…难受…好痒…快…嗯…”

姜文焕眼睛发红,浑身的血都往下淌,强硬地扒下他的裤子,将松垮的衬衫推到他的胸上,欺压上前,卡起他的两条腿,俯身含住他的乳头吮吸,鄂顺皱起眉,嘴里发出哼哼声,双腿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手指插进姜文焕的发丝里,挺着胸膛往他嘴里送,姜文焕平展舌肉从下往上碾过,一手抚上他的腰侧,一手揉着他薄薄的胸肉,虎口推着往上抓撵,灵活的舌头钻弄着乳孔,唇瓣抿住他挺起的乳粒往上拽,又用牙齿轻轻的磨咬。

鄂顺浑身一抖,喉底说出的话一个黏着一个,拖出长长的尾音:“啊……不要…不要咬…嗯…”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也是酒后,不过是他喝醉了酒,信息素勾动了鄂顺的情潮,顶级omega撩人的气味让他无法拒绝,那天晚上姜文焕不知疲倦地操干他的身体,把人操得小腿乱踢哭着爬开又被抓着脚踝拉回来,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身旁的人身体上满是痕迹,有吻痕抓痕,腰侧还有淤青,腿间有干掉的白色液体的痕迹,那天之后鄂顺还是那么乖,只不过会在他突然靠近的时候轻颤一下,又马上恢复正常,像什么受了惊的小动物。

而现在似乎是身份对调,鄂顺的后穴空虚难耐,反复地张合,夹不住的水从穴口流出来,沾湿了一屁股,他急促的喘息,双腿想磨却卡着姜文焕,只能夹着他的腰扭,抬起屁股去找他裤裆里那根东西。

“别乱蹭…”

姜文焕低叹了一声,抬起他的一条腿往下压,他克制着胸腔忍得要爆炸的欲望,细致温柔地做前戏,怕直接来会伤到他。手指往下伸,摸到了一手泥泞,穴口早已湿软得不成样子,姜文焕探进的中指一下被吸住,终于有东西进来的后穴蠕动迎合着吃着手指,姜文焕随后伸进第二根第三根,粗粗地剐着内壁,穴口一下有些吃不住,鄂顺皱着眉哼哼唧唧地扭。

姜文焕喉结滚动,手指慢慢浅浅地抽插,低头堵上他叫个不停的嘴,温热的唇瓣贴上,鄂顺抬起双手主动勾着他的脖颈,伸出舌头任他吮亲,口水交缠发出色情的水声,舌头分开还拉出藕断丝连的唾液,鄂顺仰着头看他,嘴唇微张呼出潮热的气息,垂下的眼角泛红,朦胧的眼神里流连着丝丝媚意和化不开的情欲。

鄂顺的腿被压得大开,大半年没碰过alpha的身体寂寞到极致,手指已经不能满足,后穴只想被大肉棒捣进深处狠狠贯穿,每个毛孔都在渴求雪松味的浇灌,鄂顺的理智已经被冲到九霄云外,最本能的欲望占据他的意识。

“难受…快…快进来…谁都好……”鄂顺又猛地咬紧嘴唇,皱起眉摇头:“不…不能这样…小刘…嗯……”

姜文焕眉头蹙起,动作着的手顿时停下来,神色变得阴鸷,信息素随着主人的情绪变得汹涌又沉闷,黑压压地窜起,堵得鄂顺快喘不过气。

姜文焕此刻感觉自己从刚才到现在的小心翼翼好像一个笑话,因为担心他娇气害怕而克制压抑,而身下的人却意乱情迷地说出谁都可以,甚至喊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姜文焕胸腔升起一团怒火,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鄂顺似乎被这深邃幽黑的眼神烫了一下,他看着姜文焕脱掉衣服解开裤子,内裤下藏着的巨兽得已见光,在空气中沉甸甸地弹了两下,暗红色的龟头圆润硕大,粗大的柱身像根茄子微微翘起,深褐色的皮肉下埋着暴起的脉络,顶端的小口硬得冒出透明的清液,鄂顺喉咙发干,咽了口口水,后穴看得又湿又痒,鬼使神差地撑起身体伸手摸去,粗大的肉棒烫着他的手心,后脑勺突然被大手扣住,鄂顺的脸往前一倾,唇瓣抵在龟头上,咸涩的淫水沾进了嘴唇内侧。

他皱着眉抬眼看向姜文焕,脸颊晕着厚厚的潮红,唇瓣亮亮的,眼神蒙着旖旎的水汽。

姜文焕居高临下地低眼看着他,声线低哑沉着:“舔,舔好了就操你。”

鄂顺后穴一缩,仅这一句话内里深处就按捺不住地流水,欲望主导着意志,他张开唇瓣收起牙齿,舔了舔小孔冒出的粘液,又咸又涩的味道在舌尖漫开,却蠢蠢欲动地撩动着他的心,鄂顺忍不住张嘴亲了亲,对着龟头又嘬又舔,手一边撸动着硬挺的棒子,临了还钻着小孔又重重吸了一口,随后低头含住硕大饱满的顶端,龟头顶得他的脸颊鼓鼓的,鄂顺不停吞吐着肉棒,迷醉般地舔弄吮亲,像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

姜文焕沉重的喟叹一声,按着他的后脑勺开始抽插,肉棒横冲直撞地顶进喉口,强烈的不适感让鄂顺皱起眉推着他的腰侧,头却被死死扣住一点也躲不掉,窄小的喉道被顶开,鄂顺的脸紧贴着根部,弯曲微硬的耻毛扎着他的脸,蓬勃的淫腥味窜进他的鼻腔,脖颈似乎都被肉棒顶出形状,鄂顺两眼翻白,泪水从眼角滑落,唇瓣被磨得肿起来,下巴又酸又麻,喉咙止不住的干呕却波动着吸得肉棒更爽。

姜文焕抓着他的头发挺身顶弄着操他湿热的小嘴,口水把粗大狰狞的柱身吃得湿漉漉的,鄂顺被顶得喘不过气,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肉棒无所顾忌地深深进到喉道里又抽出,又反复插进去,他挺身耸动得越来越快,报复般地把身下人的嘴当飞机杯一样操弄。

不知吃了多久,鄂顺下巴酸得不行,兜不住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拉成透明的丝线落到床榻上,姜文焕闭上眼沉重地喘息一声,按着他的头插进深处,汹涌的精液射进入,腥味充斥整个口腔,肉棒抽出来,鄂顺两边的嘴角已经发红,捂着脖子呛得不停地咳嗽。

“吞进去…”

姜文焕毫不怜惜地抬起他的下巴,手指用力地捏着脸颊两侧逼他张开嘴,鄂顺皱着眉,牙齿嗑得脸颊肉好痛,只能任由浓稠的精液顺着喉道吞下去,听到吞咽声,姜文焕才送开口,放任多余的从白浊从嘴边流下来。

射完的性器还挺立着,不似刚刚那般硬挺,姜文焕握着肉棒,羞辱般地拍打他的唇边和脸颊。

“呜…”鄂顺委屈地呜咽一声,姜文焕坐到床头靠着,粗糙的手掌握着性器摩擦,鄂顺坐在原地看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撸动着茎身,肉棒在他的手里又重新涨大几分,眼前这一幕让他粗粗地喘了口气,后穴早已沾湿了底下的床单,留下了深色的水渍。

姜文焕扫了他一眼:“爬过来。”

鄂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指令过去,姜文焕拍拍他的腿,他就坐在他身上,底下坐着那根炙热滚烫的肉棒,被他的两瓣臀肉夹着,若有似无地碰着穴口。

鄂顺双手搭着他的肩,不自觉地前后摆动着腰臀,磨得底下的肉棒湿淋淋,姜文焕见他这幅样子,咬着牙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屁股,白皙的臀肉被重重地打出泛红的掌印,鄂顺叫了出声,后穴因为疼痛而收缩,贴着底下的肉棒吸了一口似的。

姜文焕沉叹口气,掐起他的腰逼他跪起来,抬眼冷冷地看他:“这么欠操就自己动。”

鄂顺迷糊地坐起身,挺立起来的肉棒戳着他的臀肉,他低眼扶起底下的肉棒对准湿滑的穴口坐了下去,硕大的伞状蘑菇头撑开粉嫩的小洞,鄂顺闷哼一声,喘着粗气前后磨着想慢慢吃进去一些,不见往下吃,倒是蹭得姜文焕很难受,湿软的穴肉裹着龟头吮吸,软肉还在微微颤抖,这种感受却只有顶端能体会到,姜文焕掐着他的腰猛地往下按,鄂顺措不及防地整根吃进去,粗长的肉棒拓开拥挤湿润的甬道,龟头顶着深处,紧致的穴口被撑得大开,鄂顺大腿颤抖,穴肉紧紧收拢夹住,尖叫着挺起腰。

“哈啊……!”

前端的性器抖动着射了出来,断断白浊射在姜文焕的腹肌上,射精后的穴道微微颤抖,里面湿热黏腻,裹得姜文焕发出餍足的叹息,不给他缓冲的机会,他掐着鄂顺的腰,肉穴吃得太紧,只能浅浅的坐起来,肉壁蠕动着吞食着巨大的性器,鄂顺捏着他的肩膀,臀肉被迫一下一下地拍坐在他身上,肉棒磨得后穴深处潺潺滋水,股股淫液顺着肉壁流出,浸润炙热粗长的肉棒。

“哈啊…啊…太深了…嗯…好粗…顶到了…啊…”

鄂顺闷哼着,双手抵着姜文焕镀了一层水亮汗水的腹肌,肉棒磨过内壁的敏感点,鄂顺大腿一颤,直直地坐下去,龟头顶到深处戳着花心,穴肉更加颤动,他爽得仰起头,挺起的腰微微抖动,水红的唇瓣微张着流出绵长诱人的娇喘。

“啊……!”

食髓知味的后穴开始主动吞吐着,鄂顺抬着头自以为大幅度地动起来,露出来的一截肉棒被淫水淋得晶莹,又马上被贪婪的小洞吃下,穴口连着柱身拉起又吞没进去。

姜文焕再也忍不住,坐起身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抱着他的后背,挺身狠狠地顶弄起来,肉棒用力地捣进流水的肉洞里,根部的耻毛淫水坐湿,交合处汁水飞溅,他俯身咬住鄂顺胸前殷红的乳头,边顶边啃咬舔弄,牙齿磨得肿胀的乳头又痛又麻。

鄂顺的眼泪一下飙出来,从发红的眼眶里颗颗滚落,后穴被肉棒粗暴地直捣深处,穴口噗呲噗呲地流出水,被猛烈的顶撞操得啪啪响,空气里满是潮湿腥臊的气味。

“不…啊…慢点…不行…嗯啊……!”

鄂顺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又急又重,身体随着姜文焕顶弄的频率上下颠动,这个姿势进得太深,龟头直捅花穴,穴肉被操得又酸又涨,强烈的快感涌向他的神经,鄂顺双腿直抖,呻吟被顶得凌乱破碎,只剩胡乱的哭腔,不止何时挺立的前端此刻滴着水晃动着,酸胀感再度席卷,鄂顺两眼翻白,茎身抖动着又射了一次。

鄂顺浑身无力地趴在他身上,低头埋进他的颈窝,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肩膀上。

姜文焕把他压到床上,又给他翻了个身,抓起他的腰让他撅起屁股,抬手扇了一下他的臀肉:“起来,跪好。”

“不…呜…不要了…”

“不要?你不是谁都好吗?”姜文焕咬着牙,伸手三指插进他来不及收拢的肉洞里抽插抠挖,甲面粗暴地剐着肉壁,对着敏感点又摁又戳,深处的淫水又徐徐流出,掌心拍着臀肉发出啪啪声混合着水花搅动的声音:“你是不是看到能操你的东西就湿了?”

“嗯啊……好舒服…啊…啊那…那里…”鄂顺的脑子无法思考,大腿颤抖,发情的热潮再次涌起,止不住的呻吟又溢出来。

“你怎么这么贱…”姜文焕脸色阴沉,皱着眉抽出手指,拉近他的腰,对着肿起的小洞直直捅了进入。

“啊……”后穴被突然填得满满当当,鄂顺僵直了脊背,整个人仿佛被身后的肉棒钉住。

姜文焕的动作野蛮,掐着他的腰大开大合地顶弄,粗大硬挺的肉棒每一次都用尽全力般顶弄进去,鄂顺低着头,被顶得眼泪直掉,呻吟和呜咽杂乱的混在一起。

“呜啊……啊…深…啊…好涨…太深了…”鄂顺抓着床单,眼泪口水糊了一脸:“慢点…啊…呜…要死了…”

姜文焕弓起背俯身,声音里带着威胁:“那我就操死你,看你怎么找别人…”说着,姜文焕狠狠咬破他的腺体,浓烈的雪松好似他爆棚的占有欲注入进去,鄂顺疼得眼前闪过白光,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脚背绷紧,脚趾也蜷缩起来。

信息素交融放大了姜文焕的欲望,他直起身,将尺寸可怖的肉棒送进潮湿的甬道里,龟头挤进最深处,温热的淫水滋滋地浇在进出不止的肉柱上,穴肉被一下一下地捅得颤动肿起,深处的腔口被顶到,后穴一下子收得更紧。

鄂顺吐着舌头,口水从舌尖和嘴角流出,身体的每个关节都泛红,后穴被操得火辣辣的疼,每一处都在轻颤,肉棒塞得又满又深,顶得薄薄的小腹都凸起一块,快感蔓延全身,哭泣好像只能让身后的人更兴奋。

姜文焕发狠似的顶弄,硕大的龟头顶到深处的某处小口,被猛猛地嘬了一下,鄂顺全身发抖,大口大口地吐气,尖锐的刺痛击打他的神经,他皱着眉哭喊着往前爬:“不要…呜…呜…!不要…!”

姜文焕被那一下吸得头皮发麻,扣着固定他的腰疾风骤雨般地操弄,窄小的生殖腔被顶开,龟头挤进不到一个指节宽的小缝里,鄂顺两眼翻白,小腹疼得抽搐,劈天盖地的痛觉盖过了快感,滚烫的肉棒还是粗暴地顶弄着那里,他哭得喉咙都嘶哑,感觉自己真的快死了。

姜文焕加快了速度冲刺,不顾身下人的求饶和颤抖,湿滑黏腻的穴肉吸得紧紧,淋湿的肉棒每次抽出都翻带出来烂红的穴肉,生殖腔的小口被一下一下操开,他低吼着捅进深处,把半个龟头都塞进去,滚烫的精液源源不断似的射满宫腔,姜文焕发出满足的喟叹,而鄂顺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前端也不知道射了几次,最后只能吐出透白色的清液,肉棒从他体内抽出,鄂顺像个失神的玩具般瘫倒在床上,被操得红肿的小洞合不拢地吐出淫水和精液的混合物。

安静了一会,鄂顺突然瘪起嘴,侧过脸埋进被子里细细的抽泣起来,姜文焕冷冷地看着,想不管他,心却跟着他的哭声绞痛起来,他沉沉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抚上他的肩膀。

“呜…小刘…”

姜文焕的手僵住,眉头也蹙起,难道当初莫名其妙提离婚,就是因为这个人吗?他的脑子混沌成一团,已经开始设想通过什么途径找到这个所谓的奸夫,下一秒却听到鄂顺溢满哭腔,小声的说:“小刘…我老公什么时候来接我…”

姜文焕脑中在违法边缘试探的弦又接上了,他抱起鄂顺,轻轻拍他的脸,鄂顺迷迷糊糊地睁开被泪水糊满的瞳孔,迷乱的意识回笼,他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确认面前人的脸庞,看着看着,嘴角又往下瘪起来,他抓着姜文焕的手臂,埋进他的胸膛里放声大哭。

姜文焕愣了愣,着急忙慌手足无措地抚摸他的后背,释放出温柔的雪松味包裹着他,低声哄着:“阿顺,我在,不哭了…我在你身边呢…”

“呜呜…有人…有人摸我腰…”鄂顺哭得肩膀颤抖,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我发情期了…我…呜…我害怕…”

“不怕不怕…不怕了…”姜文焕皱眉拍着他的后背,心里盘算着怎么把那店关了:“不哭了,阿顺以后不上班,乖乖在家就行,好不好?”

鄂顺吸了吸鼻子:“好…”

“那我们复婚?好不好?”

“好…”

即使知道第二天醒来大概率不会被记得,姜文焕还是笑了起来,温柔地抱起他往浴室里走。

次日,鄂顺果然不记得后面都答应了他什么,看态度,他不仅不打算复婚,还想着快点走,姜文焕让他好好在家休息,他还问扣不扣钱。

姜文焕顶了顶腮,好消息是会所全额股份顺利到手了,他花高出市场价三倍的钱买下来,然后关掉,并给鄂顺发了条消息。

-你被开除了

自从那晚鄂顺半夜爬上姜文焕的床,靠和他的py交易换来了活下去的机会之后,鄂顺就长住在姜文焕的老窝,一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式居民楼里。组织好像已经默认他已经死了,完全没有想要找人的意思。

不过好在姜文焕虽然偶尔骂他两句,但一点也没亏待他,醒了有饭吃,渴了有水喝,家务不用干,顶多帮忙晾晾衣服洗洗杯子之类的,他每天藏在这,过得也算舒坦。

唯一必须要做的工作就是,帮助姜文焕解决生理需求。

鄂顺有些苦恼,自己堂堂一个杀手榜历史最高56位的近战杀手,活得像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似的。也不是说没爽到吧,只是姜文焕那玩意太大了,又长又粗还持久,每次搞完都弄得他半死不活的,第二天起来浑身都要散架。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频率也太高了,姜文焕好像食髓知味似的折腾他,鄂顺只要一反抗就会被威胁要杀了他。导致半推半就下,他们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做过,有一次洗澡洗一半,姜文焕都能开门进来跟他打一炮,浴室温度高,鄂顺喘得又快,做完就晕了过去,搞得他有点心理阴影,那次以后洗澡都要反复确认门锁好了没有,结果没几天姜文焕就把门拆了,换成了拉帘的。

不过鄂顺实在是怕,跟姜文焕三令五申连哄带撒娇,可以做,但不能在浴室,且,要节制。

姜文焕不答应,结果第二天出夜务肚子就被喇了一刀,不深不浅没伤及要害但要静养,鄂顺一边给靠坐在床上的姜文焕换药,一边忍着笑在心里直呼现世报。

“好啦!”鄂顺给纱布打了个标准的蝴蝶结后,把用过的棉签和换下来的脏纱布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一会,感受到姜文焕盯着他的眼神,鄂顺抬起头略有心虚地看向他:“怎么啦,怎么这么看我…”

姜文焕挑眉:“我受伤,你很开心?”

“没有!哪能呀!”鄂顺挂着尴尬的笑脸,胡乱的摆摆手:“你好好养伤,要静养,多休息,才好得快,知不知道?还有啊…”

姜文焕冷静的看着他张牙舞爪,盯着他开开合合的小嘴看了几秒,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凑上前:“张嘴。”

“啊?”

鄂顺突然被姜文焕亲上来,一点预兆也没有,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在喉咙里,那双用来架狙的温热大手转了一下,捏住他的下颚,控制着他仰起头,鄂顺皱着眉迎接这个措不及防的吻,姜文焕每次接吻都亲得很凶,他的唇瓣厚实,亲起来触感很好,但舌头很不安分地钻进他的口腔里侵略,强势地吮弄他的唇瓣和软舌,吸得鄂顺的舌根都发酸发痛。

嘴里发出不停地啧啧水声,唾液彼此交换,做了这么多次也亲了这么多次,鄂顺才勉勉强强能够接住他疾风骤雨般的节奏,双手撑着床才不至于让他被亲得软下去。

分开的唇舌拉出晶莹的丝线,鄂顺被亲得眼神迷离,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嘴巴小口小口的吐出热气,唇瓣被口水沾得亮亮的,周围被亲得发红,像是刚吃了辣椒似的。

“你是不是以为我受伤你就放假了?”姜文焕凑近他,眼睛上抬:“你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工作制。”

鄂顺皱着眉撅起嘴:“我不同意!”

“我杀了你。”

“你…!”鄂顺一下没了气势,瘪起的嘴也平了下来,哀怨的瞪着他:“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那种事,做得了吗你。”

“我要养伤,动不了。”

鄂顺还没来得及高兴,姜文焕又接着下半句:“但你可以。”

“…什么意思啊?”鄂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有腿,有手,还有…”姜文焕把他从下到上扫了一边,好像在用眼神奸淫他的身体,视线赤裸得鄂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姜文焕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他红嫩的唇瓣上,他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拇指指腹在他的嘴唇上摩挲:“嘴。”

“你要我帮你舔?”鄂顺瞪大眼睛,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

“没有一定要用嘴,”姜文焕舔了舔嘴唇:“用手也可以,用踩…也可以。”

“我才不管你这个随时随地发情的变态!”鄂顺转头站起身就要走,身后突然响起了子弹上膛,拉开保险的声音,他太熟悉了,黑漆漆的枪口自带着击穿心脏的压迫感,长久以来的职业病让鄂顺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僵在了原地。

他明明没有回头,却知道那把枪正举起,指着他。

“我有两把枪,你选一把。”

“…姜文焕!”鄂顺沉沉呼了口气,气得跺脚还是得转身回去,垮着张小脸愤愤不平地:“就知道用这个威胁我!”

姜文焕拉过他的手腕牵他过来:“我这两天忙,忍很久了。”

鄂顺瘪着嘴爬上床,掀开被子才发现他的裤子已经顶起一个小帐篷,鄂顺感觉太阳穴都突突,深呼吸一口,咬着牙:“姜文焕你他丫的上辈子是不是没射过…”

姜文焕嗤笑一声,一手抚摸着炸毛小猫的头顶,一手抓过他的手摁在裆上:“你让他射不就好了。”

“你最好快点…”鄂顺不爽的皱着眉,把宽松的运动裤和内裤一并拉下,半勃的性器在腿间立着。

鄂顺犹豫着握上去,手心包裹着肉棒缓慢的上下撸动,另一手又点起指尖在龟头铃口出轻轻打转,他自己弄的时候用来刺激的技巧好像对姜文焕用处不大,撸了一会只大了一点。

鄂顺啧了一声抬起头埋怨似的看着他,姜文焕低头笑了笑:“手太普通了,你用嘴试试。”

虽然做过这么多次,但姜文焕光是把他摁着操他就射了,要给他口起码得有清醒的意识,当他被弄得浑身瘫软什么也做不了时自然没有机会。鄂顺盯着性器咽了咽口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做了一会心理准备,鄂顺退后慢慢俯下身,吃就吃吧,快点射就行了。

鄂顺握着根部,肉棒就在嘴边,低头就能亲到,鄂顺犹豫着眨眼,耳朵红得快能滴血,姜文焕恶劣地挺了挺身像是调整姿势,肉棒却不偏不倚地戳了戳鄂顺的唇瓣。

“快点。”

“催什么催…”鄂顺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呼了口气,鼻息喷在肉棒上,凉凉痒痒的。

磨蹭了许久,鄂顺低下头,仿佛能闻到性器上的腥味,嘴唇嘟起抵在龟头上亲了亲,微微张开含进去顶端一点又抿嘴,嘴唇内侧的软肉拖着掠过圆润的龟头,鄂顺一边撸一边低头对着肉棒又舔又嘬,亲得啧啧作响,红嫩湿软的舌尖吐出来对着马眼上下拨弄,又展平舌肉紧紧贴着舔过去,鄂顺感受到手里的性器明显的涨大了几分,莫名生出了些成就感。

“别玩了,吃进去…”姜文焕沉沉的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闷重的呼吸。

鄂顺能感觉到他让姜文焕觉得舒服,喘息声像是给他的鼓励,让他不自觉地想要让他更舒服。鄂顺收着牙齿,低头将肉棒含进去,温热的口腔包裹着肉棒,舌头贴着柱身,从下到上吐出来,在龟头打转一圈又吞进去,鄂顺的头在姜文焕胯下起起伏伏,肉棒越涨越大,高昂的挺立起来,鄂顺开始觉得吃得辛苦,嘴角口腔都有些发酸,吃也吃不到底了。

他差点忘了,这根东西勃起时的状态,完全不是嘴里吃得了的,鄂顺皱着眉刚想要吐出来,一只大手就扣住了他的后脑勺,窄小湿润的喉道突然被狠狠地撑开,姜文焕按着他的头逼他整根没入,龟头挤进喉口得瞬间,他爽得喟叹。

嘴里突然被巨物顶入,鄂顺皱着眉被迫吃到最底,喉咙的不适感汹涌而来,眼角瞬间飙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脸颊被勃起的肉棒捅得变形,肉棒的耻毛都扎到他的脸,脖子都要出现肉棒的形状。

鄂顺感觉嘴角要裂开,脆弱的喉道被破开顶得极深,止不住的呕吐感反而波动着喉口将龟头伺候得舒服,姜文焕按着他的头挺身操他的嘴,鄂顺下颚酸得不行,被插得两眼翻白,几近窒息,喉底发出微弱的喊叫声。

感觉到快要射,姜文焕仰起头沉叹一声,手指穿过鄂顺的发缝抓起来,头皮也被牵扯住,下身更快速的顶弄,鄂顺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姜文焕更深地戳着他的喉咙顶弄几下才松手抽出肉棒,重新接触到空气的鄂顺大口吐气,喉咙又止不住的咳嗽,让他的呼吸乱得更着急,姜文焕握着肉棒快速的撸动,带的薄茧的手掌摩擦刺激着性器,白浊射出来,一股一股地落在鄂顺潮红的脸上。

“咳咳…咳…”鄂顺还没缓过来就被射了一脸,精液糊在脸颊和睫毛上,唇边也逃不过。

姜文焕伸手把嘴边的精液一抹,勾着嘴角把手指塞进鄂顺嘴里,两支夹着搅弄他的舌头,鄂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实在没有杀伤力。

“可以了吧…”鄂顺缓过神拍开他的手,皱着眉坐起身,骂骂咧咧的:“王八蛋捅那么深…我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姜文焕轻笑一声,眼睛堪堪的睁开,染着未散去的情欲:“你现在好漂亮。”

“……”鄂顺愣了一下,才赶紧反应过来,用手背胡乱的抹掉脸上挂满的精液:“你有病吧弄我一脸都是…”

姜文焕也不恼,他早就察觉到在相处中鄂顺逐渐恃宠而骄的个性,带着皱眉努嘴的小表情,可爱得要死。

“阿顺,他还站着呢。”

“嗯?”鄂顺眼神僵硬的一瞟,刚射过的紫红色性器青筋暴起,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趋势,雄赳赳气昂昂地冲他示威。

鄂顺随即要逃被姜文焕一手拉住拽回来,倒在他臂弯里,他赶紧摇着头:“不要我不要不来了!再来要死了!!”

“求求你我嘴巴好痛…”鄂顺又瘪着嘴可怜兮兮地用上目线攻击。

惯用手段,姜文焕早已免疫。

“不行。”

“姜文焕!”鄂顺一改委屈模样握起拳头举起来,恶狠狠的瞪着眼。

姜文焕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鄂顺沉默着跟他对视两秒,又再软下来:“一次就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好不好嘛…”

“不好,”姜文焕抬眉:“我动不了,你得想办法让我爽。”

“那…那我用手帮你!”鄂顺冲他眨巴眨巴眼,像要眨出星星来。

姜文焕没回答,掐了一把他的腰,鄂顺痒得一哆嗦弹起来:“干嘛…动手动脚…”

姜文焕拍拍大腿:“裤子脱了,坐我腿上来。”

姜文焕腿间的性器还挺着,要他坐上去岂不是压着那,鄂顺蹙起眉,脸唰的红透,支支吾吾的:“你…你真是变态啊!”

“快点。”

“……”鄂顺坐起身,磨磨蹭蹭的把裤子脱下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岔开腿跪着:“会不会扯到伤口啊…”

姜文焕伸手探进他的上衣里,温热的掌心摩挲着他的腰,比起刚来可算是养得有些肉了。

“没事,坐下。”

“那…好吧…”鄂顺慢慢往下坐,炙热的肉棒戳到他的臀肉,又被他压着坐下去,卡在臀瓣之间,磨着大腿最根部的软肉,怪异的感觉在身上蔓延,屁股内侧似有似无的夹着肉柱,温度在身下的存在感强烈。

姜文焕一手抓着他的腰,另一手绕到身后,从尾骨顺着脊背上的浅沟摸上去,接着从背后摁近他,胸膛被迫迎过来,姜文焕低头隔着薄薄的衬衣含住他胸前的一点,唾液沾湿了布料,舌头隔着挑逗衣物里的乳头,发出摩挲衬衫的声音。

鄂顺搂住他的脖子,不自觉地把胸口凑过去,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呻吟:“嗯…唔…”

鄂顺的乳头很敏感,这是在实战中得出的经验,姜文焕用唇瓣抿住,又用牙齿轻轻的磨,感受到鄂顺逐渐紊乱的呼吸,姜文焕撩起他的衣服递到他嘴边:“咬着。”

鄂顺红着脸叼起衣服下摆,姜文焕低头亲吮一边,手指又照顾另一边,拇指和中指左右回来的揉捏,食指拨弄着乳孔,两颗红豆从淡色变得充血挺起,鄂顺的乳晕比一般的大一些,乳头还有些微微鼓起,不知道是胸肌练多了还是姜文焕给他舔多了。

鄂顺皱着眉,下巴微微抬起:“嗯…另一边…也舔舔…”

姜文焕低低的笑了一声,舔弄起另一边,胸膛被口水舔得湿了一片,鄂顺被伺候得舒服了,腰就不自觉地扭,身下的肉棒被两瓣软肉前后磨蹭,姜文焕抓着他的手握得更紧,指尖陷进他腰后侧的肉里,又抬起打在他的臀肉上,弹起层层肉浪,这一下一点也没留情,结结实实打得鄂顺吃痛的叫出声。

“唔…!”鄂顺皱起眉,迷糊的眼神因为痛觉而找回高光,下唇努起来,红嫩红嫩的泛着水光:“你干嘛打我…”

姜文焕抬眼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像闪着光亮,像隐蔽在暗处的蛇,正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因为你只顾着自己爽…”

鄂顺已经被挑逗得起了反应,后穴瑟缩着,那根巨物的温热在他臀下仿佛要把他烫伤,情欲来了还不能痛痛快快干一场这还是第一次,鄂顺惊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姜文焕日夜耕耘下变得贪婪,后穴隐隐分泌出股股暖流,顺着甬道在穴口滋滋的涌出来,沾湿了身下的肉棒,鄂顺闪烁着避开与他的相视,小声嘟囔着:“还不是你动不了…”

“我动不了你还能动。”姜文焕勾着嘴角搂过他的腰靠近。

“诶…!”鄂顺猛地推他的肩膀:“你小心点啊,还伤着呢。”

姜文焕轻笑一声,嘴角咧得更上扬,抬头亲了亲鄂顺的嘴唇,难得的温情亲昵让鄂顺有些受宠若惊,脸也更热:“你干嘛…”

“想操你。”

“……”鄂顺嘴唇一抿,就不该对这个变态有多余的想法:“操你个大头鬼…”

“阿顺,你自己来吧,”姜文焕抬头看着他,眼神柔和,声音却带着引诱般地低沉:“你也想要了,不是吗?”

“我…”鄂顺低头舔了舔嘴唇,刚刚被舔过的乳头挺立着,被落下去的衬衫磨得瘙痒难耐,潮湿的后穴内壁不断蠕动,坐在姜文焕身上,一低头正好看到他的凸起的喉咙和锁骨,肩膀的线条结实流畅,吐出一小块尖尖的骨头,鄂顺每次被操狠了就会报复一般地啃咬那里,像小猫磨牙一样。

目光游离着往下,姜文焕壮硕的胸肌上满了一层薄薄的汗水,麦色的皮肤泛起水光显得格外色情,看得鄂顺浑身都热腾腾的。

姜文焕掐着他的脸颊逼他抬起头:“看够了没?”

“谁看了!”鄂顺挣扎着别过脸,红红的耳朵映入姜文焕的眼底。

“看都把你看湿了?”姜文焕坏心眼的挺了挺身:“真欠操。”

鄂顺皱紧眉头捏他的肩膀,羞得像颗红番茄,又不得不承认他是真想要了。

“我不知道怎么做…”

“先把屁股抬起来扩张,”姜文焕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抓住他的一只手腕举到他面前:“就是用你的手,插进你的小洞里捅一捅,把它捅开一点。”

鄂顺挣开手,轻轻打了一下他的侧脸:“你能不能管好你这张嘴…”

“快开始吧,”姜文焕笑起来:“转过去,屁股撅着给我看。”

“就知道命令人…”鄂顺低着头慢慢坐起来,稍微抬起一点,肉棒就挺着顶着他,被他坐过的那一截沾着些黏腻的淫水,鄂顺脸热的瞟到别处,转过身背对着姜文焕跪着,磨蹭着分开两腿,一手撑着床一手往后探。

他没有离很远,能感觉到姜文焕不加掩饰的正盯着他两瓣嫩肉中间的后穴看,那股视线让鄂顺胸口升腾起猛烈的羞耻感,害臊让后穴缩得更紧,他伸出两指扒开被淫水镀了一层水亮的穴口,被操过那么多次依旧紧致粉嫩得像朵未开苞的小花,小洞被手指扯向两边变成椭圆形,鄂顺慢慢插进食指的第一个指节,穴口一下把手指吸住,淫液的作用下第一根手指进得并不困难,只不过鄂顺并没有感觉到快感,只是异物的入侵。

姜文焕张着嘴顶了顶腮,大手握着撸动下身,声音带着浅浅的喘息:“就一根就够了?我记得你没这么好满足…”

“闭嘴…”鄂顺皱着眉,食指退出来到只剩指尖在里面,中指扒着边缘试探地挤进去,光是后穴分泌的肠液还是不太足以润滑,鄂顺逐渐感受到生涩,手指也无法再深入。

“进不去了就舔舔手指,弄多点口水。”

姜文焕好似能看透这具身体的想法,腾出双手摸上他的臀瓣,把浑圆的白肉揉捏变形,两根拇指分别靠近穴口,扒着周围的肉,穴口也被带着往两边扯开,鄂顺的前端挺立着滴出水,姜文焕只是从大腿根探过去撸了两下,他就敏感得腿根都颤抖。

“唔…前面…”

姜文焕温热的大手抚上他肉粉色的阴茎:“你舔你的,我给你撸。”

“嗯…唔哼…”鄂顺抽出手指,伸到嘴边含进去,又吐着舌头把更多杂着白沫的唾液挂到上面,手指重新往后穴去,果然顺利了许多,鄂顺毫无章法的往里抽插,反而是越来越难耐空虚。

姜文焕撸动着他的性器,带着薄茧的拇指在铃口摩挲打转,有些隐隐刺痛,但又很爽,鄂顺分神承受着前端的快感,姜文焕光是这样就让他腰软得往下塌,鄂顺不明白同样是用手,怎么差距这么大。

“哈嗯…我要射了…唔…”

姜文焕一挑眉,手上的动作加快,粗糙的手指暴力地摩擦着柱身,还捏着收紧一些,鄂顺又爽又胀痛,大腿不自觉地分得更开,好让姜文焕手臂的动作更猛烈,小腹一股酸胀感汹涌着往下,鄂顺张着嘴长叹一声,精液直直的射在了床单上,和白色的床品融为一体,后穴的手指也抽了出来。

姜文焕哼笑一声:“爽了?”

鄂顺的前躯趴着,只有屁股撅在姜文焕面前,姜文焕盯着还在瑟缩的粉嫩小洞看了一会,中指突然长驱直入地伸进去,鄂顺蹙着眉叫出声,后穴一收,紧紧咬着关节粗硬的手指不放。

姜文焕也不着急,慢慢的旋转,在穴内小幅度的伸直弯曲,在穴肉逐渐适应后浅浅的抠挖,随之探进无名指,两根手指一起勾动,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摸到紧促的穴肉里微微凸起的一点,姜文焕屈着手指碾过,鄂顺大腿一颤:“哈啊……”

姜文焕勾起嘴角,手指模仿着性交抽插,时快时慢,鄂顺的喘息也和着他的节奏,姜文焕这双拿枪的手好像就是不一样,让鄂顺有种紧张感,不知道他何时出何时进,下一秒会扣还是挖,是会轻还是会重…

那只手的手背吐出蜿蜒的青筋一只延伸到小臂,肤色深一号的手在白皙臀肉间的粉色小口里进进出出,后穴的敏感点被不断攻击,身体本能的分泌出更多淫水,黏腻的液体顺着流到姜文焕的掌心,姜文焕伸进第三根手指,突然开始放肆搅弄起来,手指在穴内拍打着淫水,手心撞动着臀肉发出类似做爱的啪啪声。

鄂顺被玩得大腿根不住的颤抖,腰也扭起来,膝盖快要跪不住地往下屈:“哈啊…啊…嗯…嗯啊…”

“只是手就爽成这样?”姜文焕的鼻息很重,染上情欲的声音酥酥麻麻:“自己的手用着不爽吗…?”

“啊嗯…啊…不要自己…的…哼嗯…”

姜文焕看他大腿抖动的程度都知道他快高潮了,勾着嘴角呼故意放慢下来:“看来你没我不行了…”

快感骤然锐减让鄂顺不满地扭动着腰臀:“唔…别停…”

姜文焕干脆抽出手指,一手扒开他的臀肉,一手往他的穴口狠狠扇下去,小洞被打得瞬间闭紧,鄂顺软下的腰都弹了起来:“啊…!”

“自己说,是不是没我不行。”

“呜疼…”鄂顺哼哼唧唧的皱起眉:“不要打…”

姜文焕把中指伸进去又弯着抽出来,在敏感点若有似无地掠过,刚爽到就消失的快感惹得鄂顺撅起嘴:“进来…手…”

“说。”

“唔…姜文焕…要你弄…”鄂顺回过头,手臂挡着半边脸,只露出红红的眼眶和湿漉漉的瞳孔:“我…没你不行…”

鄂顺的性器又抬头了,姜文焕不想让他这么痛快的高潮,双手捏着臀瓣扒开,湿漉漉的小洞已经能张开更多,姜文焕盯着一开一合的穴口舔了舔嘴唇,抓着他的两瓣臀肉低头贴上去。

“啊…!”鄂顺倒吸一口气,心脏快要跳出来,姜文焕在…舔他的穴…

先是高挺的鼻梁在穴口划过,鼻尖戳了戳小洞,那双大手捏着臀瓣往两边扯,厚实的舌肉从下往上重重的舔过,卷走穴口的淫水发出啧的一声,温软的触感太怪异,穴口一开一合,鄂顺爽得前端不停滴水。

舌尖钻进小洞一点,浅浅抽插着伸进去更多,湿滑的舌头一进去就被小穴吸住,姜文焕尝到咸腥的淫水,喉结滚动着吞下去,舌头吐动着往里探,舌尖上下扭动,后穴啧啧的发出声音,后穴被越舔越痒,鄂顺呼吸紊乱,抬起腰往他嘴里送,欲望在胸口膨胀起来。

“唔…嗯啊…再…嗯…再多…”

灵活的舌头在后穴里搅弄,鼻息呼在他的臀间,鄂顺浑身又爽又酥,整个人快化在他嘴里,舔了许久,姜文焕舌根发麻,把舌头伸出来时在穴口发出了啵的一声,后穴被舔得水光潋滟,他的嘴也被淫水沾湿。

鄂顺的腿没了姜文焕双手支撑,腰软地倒下去,他的脸颊泛红嘴角流出口水,吐着一点舌尖小口小口匀着气。

姜文焕下身忍得快爆开,拍拍他的屁股:“轮到你了…”

鄂顺眼睛一瞟,看到那根粗长挺立的东西后穴就开始痒,他舔了舔嘴唇撑起身体,搭着姜文焕的肩膀跪直在他的腿上,手往下扶着炙热得似乎在散发着热气的肉棒对准湿软的穴口,往下一坐却又滑了下去,反复几次,姜文焕忍得头皮发麻,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鄂顺。

鄂顺皱着眉,实在没办法了才投去求助的目光:“你帮帮我呀…”

姜文焕低笑一声,舔了舔嘴唇,一手握着肉棒一手扶着他的腰往下坐,鄂顺是个娇气的性子,一疼就哭,爽了也哭,干狠了也哭,跟个水做的似的,之前这个体位也是姜文焕操一半给他换的,这一次还是第一次让他主动进来,姜文焕也难得在床上温柔了些:“慢点…”

“唔嗯…”鄂顺捏着他的三角肌,龟头磨蹭着塞进后穴,抚平了穴口的褶皱,把小洞撑得两倍大还不止。

姜文焕被夹得不上不下,有些痛苦,看到鄂顺皱着眉闭紧眼睛,眼角渗出些眼泪,姜文焕抚摸着他的后腰,声音暗哑却柔软:“缓一缓…”

鄂顺睁开眼睛,姜文焕的额头已经忍得青筋暴起,汗水顺着滑到下颚低落下来,鄂顺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可底下的性器又实在太粗,凭他自己一点也不敢往下坐。

“你按我下去…”鄂顺看到姜文焕有一丝错愕的眼神,冲他抬起嘴角:“没关系…我可以…”

“……”姜文焕咬着牙长叹口气,掐着他的腰往下摁,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直接摁到底,鄂顺的胸膛仰起来,眼前都闪过白光。

“哈啊……!”

姜文焕被夹得皱紧眉头,手指的扩张只起到了穴口前半段的作用,深处依旧紧得不行,肉棒拓开穴肉埋进深处,鄂顺感觉小腹又酸又涨,后穴被塞得满满当当,穴口被撑得无法收缩。

但身体还是有记忆的,在短暂适应之后,鄂顺就开始扭着腰动起来,他不敢动作太大,怕不小心碰到姜文焕的伤口,即使那伤只是在肚脐上面。

鄂顺不敢乱动姜文焕也不好受,性器一直被轻轻的坐弄得他很不爽。

“快一点…”

“不…嗯…不行…有伤…”鄂顺是习惯摁着他的小腹坐的,这会没办法也只能搭着他的肩。

“碰不到的,没事…”姜文焕手在腰侧往上抚,拇指摸到他的乳头,指腹在上面打转:“再不快点就憋死我了…”

鄂顺舔了舔嘴唇,抬起臀跪起来,留着龟头在里面,又再度坐下去,挺翘的肉棒炙热的刮过敏感点,鄂顺腰都抖了抖,扶着姜文焕的肩膀受里,上上下下的坐起来,完全控制着主导权让鄂顺可以自己扭着把肉棒吃进去,前列腺被轻擦而过,爽得他仰头。

“哈啊…好…舒服…嗯…好深…”

鄂顺的节奏对姜文焕来说还是太慢了,像小猫在心尖尖挠一样,姜文焕低头舔他的乳头,舌头打转着吮吸,手钳住他的腰,突然挺身猛烈地顶弄起来。

“啊…!等…!!嗯啊…!”

肉棒劈开紧致的甬道,捅进去又被挺身顶得更深,鄂顺的双腿大开,把粗长炙热的性器完全吞没,身体随着他的节奏上下颠,前端的性器也被撞得摇摇晃晃滴着水。

“啊呃…太快了…!伤…伤口…嗯…哈啊…”

“别管那个了…”

“不…不行…嗯…”

“麻烦…”姜文焕的声音很低,似乎咬着牙,突然架起他的腿,鄂顺重心不稳,下意识地抱住姜文焕的脖子,姜文焕坐起身把他放平在床上,肉棒还在他的体内,他拍拍他的臀肉:“翻过去跪着…不许让他掉出来…”

鄂顺皱着眉,眼神可怜兮兮的,小心翼翼挪动着身体,姜文焕故意往后退,看着他撅着屁股追上来,好容易才换好了姿势,鄂顺跪在他面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潮红的脸和半合的眼睛尽显媚态。

“操…”姜文焕低低的骂了声,抓着他的腰窝,挺身狠狠地撞进去,肉棒被紧致湿热的穴壁包裹,甬道蠕动吮吸迎合着熟悉的性器,姜文焕大开大合的操干,没有一点规律,顶得极深,鄂顺被撞得整个人往前倒,身体又被抓着一点也逃不掉。

“啊慢…慢点…!嗯啊…突然…这么快…嗯…!”

“是你勾引我的…”姜文焕一边操一边俯身,掰过他的下巴跟他接吻,含住他吐出来的舌头把玩,舌尖被吮得酥酥麻麻,后穴被撞得淫水肆溅,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唔…我没…唔嗯…”鄂顺闷闷的解释被堵回去,肉棒插得剧烈,穴肉被扯着往外带又尽数被捅回去,粉嫩的穴肉被操得发红发肿,后穴酸酸涨涨,姜文焕松开他的嘴,鄂顺低着头吐气,看到自己的肚子被肉棒一下一下的捅出形状,他的眼神一滞,眼眶里迅速涌出泪水汇聚成一颗掉了下来:“呜……”

声音短促的出现,姜文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一会,鄂顺哭得更凶:“呜呜肚子…要破了…呜…”

姜文焕一愣,无奈的放慢了速度,抬手抚摸他的脊背安抚他:“不会的…都做过多少次了…”

“真的要破了…呜…都顶出来了…”鄂顺胡乱的抹掉眼泪,回头看姜文焕一眼,吸吸鼻子委屈的模样:“要不是你对我好…我…我才不给你这么弄呢…”

姜文焕刚软下的心被他一句话又回去了,他顶了顶腮,沉声道:“还说没勾引我…”

“噫…!嗯啊…!”鄂顺弓起背,呻吟被突然猛烈的攻势撞得稀碎,脚趾都蜷缩起,姜文焕毫不留情地将肉棒退出来又完全捅进去,臀肉被撞得发红,穴肉被快速的抽送磨得发麻。

“真紧…怎么操这么久还是这么紧…”

“啊…嗯啊…慢点…我…不行…”鄂顺前后都被酸胀感溢满,双腿不住的哆嗦,整个人都趴下去,只有后腰被姜文焕抓着撞,整个人随着他的动作往前往后。

“啊…我要…嗯啊…射了…”鄂顺皱紧眉,性器被姜文焕握住快速撸动,他的腿根颤抖不止,再一次射在他手里。

小穴在高潮后猛地绞紧,姜文焕嘶了一声,抓着他的腰横冲直撞,鄂顺浑身没力气,膝盖和双腿往两边滑,瞳仁也向上翻,口水从嘴角流出,红嫩的舌头吐着呼出热气,后穴还在不停被干,鄂顺不知道后来怎么了,晕晕乎乎地闭上了眼…

醒来时他在姜文焕的怀里,面前是他的胸膛,鄂顺瞪大眼睛,条件反射地往后退,腰一扭,酸得他整个人都痛苦面具:“啊…啧…”

姜文焕被他的动静弄醒,半梦半醒的皱了下眉,手臂把他往身边揽,声音糊糊沉沉:“睡觉…”

“我他妈的不睡…!”鄂顺挣扎着推开他:“姜文焕!!”

姜文焕这才被他一嗓子喊清醒了些,不爽地蹙眉看着他:“干什么?”

“……”鄂顺又被他凶着的表情吓到,软下声:“我腰痛…”

姜文焕眉头还是没松开,鼻子呼了口气:“先睡觉,醒了给你揉…”

“我不要我睡不着了,我醒了!”鄂顺瘪着嘴:“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把我留下来是不是就为了对我做这种事,把我当你的玩具,玩够了就杀掉。”

姜文焕沉默着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鄂顺脊背一凉,眨着眼还装做没泄气的样子:“…难道不是吗?不然你…救我干嘛…还…养我这么久…”

姜文焕神色冷冷:“你也知道我养你这么久。”

“我当然知道了…”鄂顺声音越说越小:“我又不是白眼狼…我就是想不明白…”

“……”姜文焕深深的看着他,又沉沉叹口气,缓缓道:“三年前芝加哥百货大楼废墟里你救过一个人,还记得吗,黑色衣服的雇佣兵,你跟他说没有想保护的人,枪就成了无用的玩具。”

“啊——!”鄂顺睁大眼睛,一愣:“完全没印象。”

姜文焕闭眼沉叹口气:“睡觉吧…”

“好吧…”鄂顺被他拥进怀里,过了一会又问:“这句话对你很重要吗?”

姜文焕过了几秒才嗯了一声,又说:“没有这句话我早就死了。”

鄂顺不说话了,乖乖窝进姜文焕的怀里,三年前,芝加哥,百货大楼,他都有印象,而且好像确实是救了个人,不过他怎么敢说…

三年前他只是沉迷打游戏…随口说的…

七年之痒常常是许多对爱侣迈不过去的坎,被时间消磨掉热情,耐心下降,剩下琐事堆积出坏情绪,最后在争吵中爆发。

今年是姜文焕和鄂顺结婚的第七年,和普通人不太相像,他们本来也没多少甜蜜的时光,白开水兑了水还是白开水,平淡下来不过是更平淡。

由于高中时期的一场绑架,姜文焕被仇家注射了药剂,由优质alpha变成了劣质,要是当时东鲁的人来得再慢点,估计腺体就萎缩了。姜文焕从云端跌落谷底,一度抑郁到自残轻生,接受心理治疗后,他学会了伪装自己,假扮一个正常人回到校园。

大学之后他依旧独来独往,低着头弓着背,头发长了也不剪,戴着眼镜降低透明度,力求让所有人不注意他,直到遇见鄂顺后才开始改变。他单恋人群中央阳光可爱的鄂顺,这段暗恋贯彻了他整个大学四年,一度成为他生活下去的支柱,他默默地喜欢,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姜文焕深知自己配不上他,劣质alpha怎么配得上众星捧月的优质omega。

他们的婚姻也是一场意外促成的,鄂顺在宴会中误喝了酒,被引导发情,撑到酒店偏偏上错了楼层,同样房号的阴差阳错之下,鄂顺敲响了姜文焕的门,那天晚上不仅永久标记,还怀上了孩子。

劣质alpha的孩子,多么难得。

而那段时间估计是鄂顺人生最阴暗的时刻,他半个月没有见人,姜家上门也都被推了回来,可标记都标记了,孩子都有了,还能怎么办。

他们奉子成婚,结婚当天鄂顺的眼睛还是肿的,走完了仪式就一秒没有多待地回房休息了。姜文焕觉得亏欠,结婚后也一直分房,直到那场车祸,姜文焕到医院的时候,鄂顺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医生说孩子没留住,鄂顺呆滞了很久才靠在他身上放声大哭起来,他刚刚开始接受自己和这个孩子的联系,他就离开了。

那段时间姜文焕一直陪在他身边,用信息素安抚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姜文焕也思考过怎么会这样,他们之间总是充斥各种意外,鄂顺跟他扯上关系之后就没发生过好事。他已经做好准备,等着鄂顺开口提离婚。

由于医生叮嘱鄂顺需要待在有自己alpha信息素的环境下保持安全感,他们搬到了一间房,姜文焕一直克制着不去触碰他,每天都等他睡了才上床。

而鄂顺一直没有提离婚的事,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姜文焕终日揣揣不安,终于忍不住问的时候,鄂顺把头一撇说,离什么婚,都永久标记了。

姜文焕才记起标记这茬,他又默默松了口气,可以不分开了,太好了。

信息素交融久了会形成依赖,鄂顺开始和他有一些肢体接触,每天他们也会说说话,变得像室友。孩子没了之后鄂顺调理了很久身,医生说如果来不了发情期,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孩子,身体也会有影响。所以半年后的发情期来临时,鄂顺惊喜地打了针抑制剂,搂着姜文焕的脖子蹦蹦跳跳地说发情期到了,姜文焕也很高兴地抱住他,抱完两个人才后知后觉尴尬地松开手。

去了医院检查,鄂顺坐在椅子上,姜文焕站在他身旁,两个人像被训话的学生被医生一顿骂,好不容易发情还用抑制剂,又不是没结婚,身体还想不想要了。

回了家,抑制剂的药效退散,鄂顺在姜文焕的帮助下顺利度过,虽然信息素较弱,好在硬件还在线,那次之后,往后的七年都是一样。

鄂顺会有发情期,而作为劣质的姜文焕却不会有易感期,或者说易感期的反应弱到近乎没有,倒是省了许多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跳过了热恋直接进入老夫老妻的模式,鄂顺似乎也接受了这段婚姻,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明天就是七周年纪念日了,鄂顺出去旅游,会在明天回来,大概会带旅游过程中看到的什么好看的小玩意当礼物,姜文焕推迟了这两天的工作,比较头疼的是他还没有想好要送鄂顺什么礼物。

家政周末不会来,姜文焕不喜欢外人进房间,所以也不会让阿姨打扫,最近太忙都没空,想着好久没有收拾屋子了,姜文焕干脆把礼物的事先放到一边,清理完卧室出来又看到走廊尽头的另一间,那是鄂顺刚来的时候分房睡时住的,好像也很久没清理了。

姜文焕进门,又打开窗通风,这间房间没什么东西,连床头柜都积了层薄灰,没拉严实的抽屉里倒是放着什么没被收走的,大概是鄂顺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本日记。

像潘多拉魔盒,姜文焕拿起翻开,日期是七年前。

-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我不想结婚,我不认识他,我不爱他,我不想生下他的小孩,为什么我是omega,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劣质alpha结婚,他为什么标记我,他那个时候明明是清醒的。

-别来我家别来我家别来我家

-我就不能不要这个孩子吗,要不我去死好了,可是爸爸会伤心,我到底该怎么办

-姜文焕,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以后都要跟他一起生活吗,这种日子我要忍受一辈子吗,谁来救救我

陈旧的书本啪嗒地滴下一颗眼泪,姜文焕才反应过来,多眨了几次眼,抬手抹了一把,手背沾上水渍,他合上书本放回去,装作没有进来过。

姜文焕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天黑了也没开灯,他十指交叉,脸色平静,心却像顷刻倒塌的大楼,一片废墟。

我不知道你忍受得这么辛苦,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手机震了好一会姜文焕才拿起来,屏幕亮起的光线刺到他的眼睛,是鄂顺打来的电话,姜文焕盯着备注看了很久,指腹摩挲着那两个字,接通后缓慢地送到耳边,电话那头传来鄂顺的声音。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鄂顺等了一会没得到回应,又喂了一声:“听得到吗?姜文焕?”

姜文焕喉咙吞咽,把堵住的感觉压下去才回应:“嗯,听得见。”

“哦,我跟你说一下,我机票买错了,后天回去,你明天别去机场接我啊。”

姜文焕静了静:“好。”

“嗯,那我挂了。”

“阿顺!”姜文焕脱口而出,像月光照耀下幽暗海面中抓住一块漂浮的木板。

“嗯?”

“……”姜文焕胸口发闷,叫住了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突然这么大声,”鄂顺顿了顿,又笑起来:“不就晚一天嘛,回去给你带礼物啊。”

“…嗯,玩得开心。”

“知道,真挂了,拜拜。”

“拜…”姜文焕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只剩嘟嘟声了,他叹了口气,对着没人听的电话:“拜拜。”

明天是纪念日,不记得了吗。

也对,痛苦的日子,怎么会刻意铭记呢。姜文焕这才想起来,一开始是他想讨鄂顺欢心主动送礼物,觉得他大概会喜欢这种仪式感,第三年的时候他才收到鄂顺的回礼,现在想来,倒是强人所难,不得不回礼似的。

姜文焕整夜没睡,他安慰自己,七年相处总不是假的,说不定那都是之前的想法,说不定他现在会有点喜欢他。

独自一人的结婚纪念日没了庆祝的必要,姜文焕回公司工作了一天,他期待着鄂顺能够想起来,给他打个电话,发个消息也行,只要他记得,就不算完全没感情吧。

鄂顺到家的时候家里亮着灯,他把行李箱拉进去,客厅没有人,绕进卧室才看到姜文焕背对他躺着的背影,是睡了吗?

鄂顺放轻脚步走近,姜文焕才慢慢转过身,看到他又慢慢坐起来:“你回来了,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我在机场遇到朋友了,他送我回来的。”鄂顺注意到他眼神似乎带着疲惫困倦:“你刚刚在睡觉吗?”

“没睡着,”姜文焕掀开被子起身,鄂顺不喜欢吃飞机餐,这回估计也还没吃饭:“我给你下碗面吧。”

“不用,我吃了回来的。”

“吃了?”姜文焕皱了下眉,眼里的疑惑稍纵即逝:“跟你朋友吗?”

“嗯,以前的大学校友,很久没见拉着我吃了个饭。”

“是吗...大学...叫什么?”

鄂顺时差还没倒过来,早起赶飞机又赶上飞机延误,好不容易上了机,前面的小孩又吵得他睡不着觉,出了机场还被硬拉着吃了个饭,心情正是易燃易爆的时候,此刻姜文焕的话搭配他的表情,鄂顺有些被猜忌的不爽:“你问这么细干什么。”

“没什么,”姜文焕移开眼神:“随便问问,他请你吃了饭,以后可以叫他过来家里吃。”

“我没让他请我,我自己付的钱。”

“......”姜文焕顿了顿,嗯了一声:“那你...”

鄂顺叹了口气:“我有点累,想先睡一觉。”

“我去给你放热水,洗个澡再睡吧。”

“嗯。”

鄂顺洗完澡出来躺到床上,姜文焕坐在另一边,犹豫着想开口说点什么,听到鄂顺的哈欠声,欲言的嘴唇又闭上,下床拉上小夜灯让他自己休息。

在沙发上坐到快十点,姜文焕的胃抽搐着提醒他尚未进食被再一次无视,鄂顺踩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伸了伸懒腰,烦躁的心情被短暂的睡眠吹散,鄂顺神清气爽地坐到他身边,眼神又乱瞟了一通:“嗯?我行李箱呢?”

暗里心虚的人说:“推到书房了,我没碰。”

鄂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调没碰,但也没在意:“我给你带了纪念品,一会拿给你看看。”

“好。”姜文焕转过头看着他,珍重的眼神一寸一寸扫过他的脸。

感受到如有实质的目光,鄂顺笑着跟他对视:“干嘛,有话要跟我说?”

“......”姜文焕咽了咽口水:“我,我们...”

见他支支吾吾的,鄂顺蹙起眉:“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昨天玩得怎么样?”

鄂顺瘪嘴点了点头:“嗯,还不错啊,去了码头,那里很多海鸥,”想到什么,鄂顺低头笑笑又抬眼看他:“还有个外国人跟我搭讪,我说我结婚了他还特别可惜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文焕低头喃喃:“确实挺可惜的...”你值得更好的。

鄂顺的笑容凝固,眉头皱起来:“你说什么?”

“没,”姜文焕喉结滚动,看向他的眼神里沾染了莫名的脆弱:“阿顺,你有没有想过...分开?”

“什么?”鄂顺眉头更紧,慵懒靠在沙发上的身体也坐正起来。

“我不是说要分开,”姜文焕赶忙解释:“我只是...如果你跟我一起生活觉得不高兴,你可以跟我说,我...”姜文焕攥紧冒汗的手心,张嘴半天才吐出:“我可以改。”

鄂顺觉得莫名其妙:“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姜文焕沉默一会:“昨天我...”

“昨天?”鄂顺顿了一会,猛然想起瞪大了眼睛:“哦!我,我忘了,昨天事情太多了,我去了机场才发现票定错了,都在烦那个了,对不起啊...”鄂顺牵起他的手:“今年是第...”

“七,”姜文焕接上他的话:“第七年。”

也是我爱你的第十二年。

“七年了,”鄂顺抱住他的手臂往他身上靠,抬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对不起,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出发前记得的,我想着回来的...哎呀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好不好?”

姜文焕笑了下:“没生气。”

意料之中,结婚七年姜文焕就没对他生过气,虽然一点哄人的体验感都没有,但鄂顺也早就习惯了。

“那我去给你拿纪念品,你等我。”鄂顺站起身又回头:“纪念品是纪念品,周年礼物我回头补给你!”

姜文焕又笑着点头,看着他脚步迅速地溜进书房,没了动静,好久才攥着几页纸出来,没了刚刚的雀跃,鄂顺踩着拖沓的脚步出来,他眉头蹙起,举起从书房办公桌上发现的纸:“离婚协议?这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吗?”

姜文焕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他站起身:“不是...”

“不是为什么签了名?”鄂顺瞪着他,咬肌因为咬住后槽牙的动作而抽动,手上的几页纸被攥得扭曲:“如果我昨天回来了是不是打算在纪念日跟我说?”

“我...”

“姜文焕,我都没提你还敢提离婚?”

他真的想过离婚。姜文焕头脑发懵,喉咙像瞬间失语般说不出话,心脏的酸意像电流蔓延到指尖隐隐抽痛,这段被迫开始的婚姻竟然连分开都不由他做主,他生气也是正常的。

见他沉默,鄂顺的怒火更甚:“你刚刚想说的昨天不是纪念日,是离婚是吧?”

姜文焕想说话,但张不开嘴,费力地吐出一声微弱地:“我…”

“离就离,谁稀罕,”鄂顺眼中积攒的泪水随着转身的动作飞出去:“反正当初我也不想嫁给你。”

姜文焕眼前一黑,膝盖发软坐了下去,眼睁睁看着鄂顺从书房里出来,揣了玄关柜上的钥匙离开,干脆地关上的好像不止那扇门,姜文焕的脑子里也跟着嘭了好响一声。

日记里说的都是真的。

姜文焕心里下起了雨,溢出的雨水静静淌落,他好像独自一人流落到了偏僻的宇宙。

你走了,是自救吗?可我没有你了,谁来救救我呢…

驱车的路上鄂顺想过千万种诉苦的话, 受了委屈第一个想见的就是爸爸,可见到鄂崇禹看到他时高兴的脸,他又说不出口了,就说回来待两天,陪陪他,大不了待两天就搬走。

姜文焕把书房的门锁了,眼神故意不去看桌上,好像不看,那份签了字的协议就不会在。

他把心思扑在工作上,可哪怕一秒缝隙,他都会想起。回到家又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露台上还有鄂顺摆的玫瑰,那点温馨也随着他的离开而荡然无存了。

半个月后,姜文焕在应酬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鄂顺,他坐在后座,本来只是觉得酒喝多了头晕,想降下车窗吹吹风,便看到江边路灯下的两个身影,那张侧脸是鄂顺,另一个他也一眼认出来了,跟鄂顺有关的每个人,他都特别注意过,大学时他们就常常待在一块,被其他人起哄天造地设的一对,谁都觉得他们在谈恋爱,毕业肯定会结婚。

他们正吹着江风,鄂顺抬头看着月亮,他双手往前搭着,看起来自然放松,身旁的人温柔地看着他,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或许这样一个优质alpha才应该是他的伴侣,现在也是,他的位置应该由别人顶上。

这样鲜活温馨的画面印进他眼里,他的心脏却好像被千刀万剐,姜文焕关上车窗,对助理说:“开快点。”

他没有资格,又凭什么妒忌。

姜文焕想起强行羁绊着他们的腺体,分开之后他不会怎么样,可鄂顺总归是被标记过的omega,发情期没有alpha的安抚,会很痛苦。

“你明天帮我了解一下标记清除的手术,”姜文焕揉了揉太阳穴,酒精麻痹的大脑又迟缓地反应过来:“不,腺体摘除,最好是本市。”

第二天助理把医院资料和手术注意事项给他,标记清洗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omega清洗,对omega伤害很大,一种是alpha摘除腺体,姜文焕无所谓,反正他的腺体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免了鄂顺受苦。

要是早点这样,还不用鄂顺辛苦忍受七年,都是他贪心,做着日久生情的美梦,也该了结了。

腺体摘除的手术本来也没几个alpha想不开会去做,手术就排在一周后,刚好是鄂顺发情期的前几天,摘完标记自动消失,他就真的不再需要他了。

手术同意书到时候要一起带过去,姜文焕拿起笔,笔尖在空中停了很久,突然响起的铃声让他的手腕都颤了一下。

是鄂顺。

姜文焕的心脏咚咚地跳到嗓子眼,是打错了吗…

等了三秒铃声还在响,姜文焕沉沉舒了口气才接通:“喂。”

“姜文焕,我发情期,你快过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黏糊的鼻音和喘息,姜文焕站起身又顿住,手撑在桌面上:“但今天才…”

“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姜文焕皱起眉,放轻的声线里藏不住的担忧:“很难受吗?你在哪?”

“国贸那间公寓,你快点…”

“我马上过去。”姜文焕挂断电话,鞋都来不及换就着急忙慌地开车出去,一路上吊着颗心,怕他难受,又怕过了今晚鄂顺清醒了会后悔。

他的信息素传达太弱了,普通的拥抱接吻作用不足以,要安抚就得做。

站在门口的姜文焕还是迟疑的,手没来得及敲下去,门却开了,鄂顺皱着眉,像等了许久埋怨他来得慢,他抬手勾住姜文焕的脖子把他拉进来,反手关了门在玄关就开始接吻,屋子里弥漫着丝丝清丽的茉莉味道。

鄂顺把他压到墙上,胡乱地啃咬他的嘴唇,炙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姜文焕含着他的唇瓣回应他,一手搂上他的腰,一手抚着他的后颈,手掌的温热覆盖在腺体上,积攒的想念像毛衣里的线头,一抽就源源不断地散开。

感受到鄂顺的手隔着布料往他下身探,姜文焕的理智才紧急回笼,微侧过脸躲开他的吻,鄂顺明显有些不爽,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睛正跟他对峙,姜文焕闭眼叹了口气,抬手捏着他的肩膀:“真的要做吗?”

鄂顺皱眉,下唇微微撅起:“难道你现在对我硬不起来了?”

“不是…”姜文焕有些苦恼于怎么跟他解释他的顾虑,或者说现在解释了他是不是清醒,能不能明白。

“那就做。”鄂顺没给他多说的时间,拽着他的领带把他往房里领,姜文焕被动地跟上,一进门就被推到床上去,还没反应过来,鄂顺就跨到他身上,抬手脱了自己的睡衣。

“阿顺,等等…”姜文焕撑起手臂支起身体,鄂顺干脆扯开他的领带,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姜文焕啧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阿顺。”

“干嘛?”鄂顺表情不悦:“你别告诉我你是不行了才要跟我离婚。”

“不是…”

“那你委屈什么,多的是人排着队要跟我做,”鄂顺被他几次推脱气得咬牙,憋着口气有意激他:“还是你现在废到一点信息素都给不了了?”

姜文焕心脏一抽,他清晰意识到他太弱了,鄂顺可以选择更好的,更能安抚他的,如果不是身上的永久标记在,可能今天在这个房间里的就是另一个人了,那个人。

脑子里短暂浮现一秒鄂顺和其他人缠绵的画面,姜文焕就快难受死了。

“诶…”鄂顺措不及防被翻了个身压到床上,眼前的姜文焕眉头轻蹙,眸底晦暗,见他有了点反应,鄂顺拉近他松垮的领带,仰起下巴跟他接吻,抬起膝盖顶住他的胯下揉搓。

怕他脖子酸,姜文焕大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张嘴抿着他的唇瓣,贪婪地掠夺他的口腔,探进的舌头与之交缠,湿软的双舌相互勾动发出啧啧声响,久违的淡淡雪松丝丝泄露,鄂顺想要更多,搂着他亲个不停,手也不安分地往他胸口里摸,边亲边揉他的胸肌,更强烈的是隔着皮肉传来的心跳声,咚咚地敲着他的手心,鲜活得像在他手里抽动。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离婚。

鄂顺沉了口气,用力咬破他的嘴角,血腥味从两人嘴里漫开,姜文焕只是拧眉嘶了一声,他把这视作制止,便松开他的唇,缓缓放下他的脑袋。

信息素勾起人的欲望,鄂顺眉头下压,却因为被吻得脸蛋通红,瞪着的眼神胧着一层水雾,少了几分杀伤力,倒像是娇嗔,他的唇瓣微张,唇周被吻得粉粉的,他努力匀着呼吸,小口小口吐出热气,胸口和小腹随着气息起伏。

他看向姜文焕,却发现他表情隐忍,眼眶红了一圈,嘴角被咬破的地方格外鲜红地溢出血色,他好像是黑白的,只有那里有颜色。

那颗眼泪滴落到他的脸颊上时,鄂顺心头一颤,讨厌自己还会本能地心疼这个假惺惺的负心汉,他到底在委屈什么。

鄂顺瘪着嘴,抬手抹掉他的眼泪:“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快点做。”

“……”姜文焕频频眨眼把眼泪眨回去,一双看电线杆子都深情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看一眼都觉得可怜。

鄂顺赶紧把眼神往下,拒绝和他对视:“快点脱裤子,做完你就走…”

姜文焕顿了顿,起身下床,沉默地低头解开皮带往下拉,硬挺的肉茎藏在内裤下,顶出粗长一根的轮廓,若隐若现的反而让人浑身燥热,出去旅行的半个月加上分开的这阵子,不管是本能也好本心也好,鄂顺喉咙干燥,他太想念和他亲密接触的温度了,只是看到后穴就忍不住隐匿地分泌丝丝黏液。

姜文焕拉下内裤一角,又不知怎么决定先把衬衫领带先脱掉,深红色的圆润龟头就这么在内裤边缘冒出来,身上的肌肉垒块堆叠,等他脱个干净,最后才将内裤脱下,粗长的性器弹出来,在空中摇晃两下。

鄂顺目不转睛地盯着,胸腔的欲火翻滚,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腿不自觉地夹紧,姜文焕走近他,低眼看到他睡裤顶起就知道里面没穿东西:“…我帮你脱吗?”

“呃…”鄂顺回过神,闷闷地嗯了一声。

得到允许,姜文焕替他脱下睡裤,见光的粉白的阴茎已经勃起,前端有些黏腻,腺液把龟头染得亮晶晶的,干净的肉根上隐约透出青蓝的脉络,姜文焕把裤子扔到一边,又分开他的两条腿,一条扛到肩上,双手托起他的腰,低头含住了他的性器。

“嗯…”鄂顺皱着眉腿根一抖,阴茎被温暖的口腔包裹,姜文焕的舌头贴着肉棒滑动,吐出来时厚实的唇瓣内侧又含着龟头舔弄,快感如电流般蔓延,鄂顺唔唔地哼唧几声,大腿忍不住夹紧反而把姜文焕的头夹住。

灵活的舌头在顶端的小口上打转,姜文焕吞吐得更快,低头把整根吃下去,龟头挤进窄小的喉咙,因为生理性干呕而波动的喉口按摩得鄂顺更爽,他仰起脖子,肉棒在嘴里被一股吸力猛嘬,一阵钻心的刺激让他软了腰,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发散,鄂顺能感受到姜文焕吞到尽头时喷在根部炙热的呼吸。

太会吃了…

鄂顺浑身颤栗,略微粗粝的舌肉平展开含着性器又舔又嗟,阴茎沉浸在湿热柔软的嘴里,柱身被吞得覆了一层水光,他的大腿轻微地抖,后穴的水滋滋流个不停,黏糊糊的湿了一穴口,姜文焕在他腰上的手游移到柔软浑圆的臀肉上揉捏,拇指探进大腿内侧的软肉,鄂顺那里格外敏感,一捏就抖。

前端的性器吐出屡屡淫液被姜文焕卷走,顺着滚动的喉结咽进嘴里,鄂顺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腿也抖得厉害,姜文焕裹住冠状沟略用力地箍住,口腔吸得厉害,鄂顺止不住呻吟,他脚趾蜷缩,两条腿夹紧他,后穴像失禁般喷水,姜文焕抱着他的腰加速吞吐,鄂顺弓起下体,性器挤进深处,精液股股射进喉道。

鄂顺吐着气,身体没了托举软下来躺回床上,抬眼看到姜文焕吞咽的动作,他的嘴角微红,唇瓣还残留着白浊,被伸出的舌头舔进去。

姜文焕和他迷离的眼神对上,又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顺着在他的脖颈上亲吻,温热的唇瓣触碰,断断续续地往下亲,从锁骨到胸口,顺势含住粉嫩的一点,鄂顺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主动挺着胸膛往他嘴里送。

姜文焕张嘴吸起胸肉,绷直的舌尖挑逗着挺立起来的红豆,柔软的唇瓣贴着皮肤吸舔,好像要把奶子吸大似的不停舔弄。

“后面也要…阿焕…我受不了了…”鄂顺另一手捏着他的肩膀,双腿并起夹着他的腰难耐地扭,后穴阵阵发痒,空虚地一开一合,渴望着被熟悉的alpha填满。

姜文焕松开嘴里的乳头抬眸看他:“直接操进去吗?”

“嗯…要…”鄂顺涨红了脸,意识晕乎乎地飘在空中,空气里的信息素完全不够,他要更多,他好想念姜文焕。

“不行,会疼。”姜文焕把他的两条腿分得大开,娇嫩的后穴像朵水粉的小花露出来,瑟缩着吐出水,姜文焕随手伸进两根手指胡乱地抽插两下,后穴顿时把闯入的指节紧紧吸住,手背的青筋暴起蔓延到小臂,他太了解这具身体,摸索几下便找到微微突起的一块,手指弯曲刮过,又时不时摁着揉搓,后穴流出的水浸满手指,随着抽插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顺着穴口溢出沾湿了一片。

鄂顺爽得直颤,指骨分明的手指粗硬,游刃有余地在他的身体里进出,可他依旧觉得空落落的,他迫切地需要紧密相接,身体充实的感觉,姜文焕明明也硬了,为什么不给。

鄂顺瘪着嘴,眼眶冒出一层水,朦胧地遮住双眼,一眨溢出来,把睫毛濡湿得一簇一簇的,声音黏糊糊地染上微弱的哭腔:“不要…不要手…快点进来…”

“……”姜文焕另一手安抚地揉着他的小腹:“会疼,再等等。”

“不疼,你快点!”鄂顺瞪着他,抬手抓住他的手,短促圆钝的指甲用力地抓着陷进他的皮肉里,掐到指尖都发白。

姜文焕拿他没办法,自己也忍得胀痛,青筋暴起的暗红色性器抵到穴口,柱身蔓延着狰狞的脉络,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薄薄的皮肉里破开,硕大的龟头挤进湿软的肉洞里马上就被紧紧咬住,穴口周围的褶皱被抚平,鄂顺无忍着酸痛感,抓着床单催促:“全部…都给我…”

爱人的索求和空气中的信息素撕扯着他的神经,姜文焕屏住呼吸,掐着他的大腿猛地将粗长的性器埋进去。

“嗬呃…!”空虚的后穴顿感充实,肉棒的存在感强烈,鄂顺喘着气发出冗长满足的呻吟。

粗长的鸡巴炙热,像根烫红的铁棒莽撞地闯进水湿的肉洞里,紧致的甬道裹得舒爽,姜文焕喘息粗重,遵循本能却又极度克制地慢慢地抽动起来,肉棒细细研磨着又热又窄的肉壁,擦过敏感点就换来更诱人的呻吟。

进出的肉棒被后穴涂上一层水亮,抽插带来咕叽咕叽的水声,适应后的肉穴不满足于小幅度的抽动,鄂顺扭着腰主动去找:“快一点…嗯…”

姜文焕太阳穴的青筋跳动,他不再咬牙忍耐,热腾腾的鸡巴猛烈的砸进去,穴肉被捣得汁水飞溅,瑟缩着把肉棒往里吸,后穴就像个熟透软烂的水果,一操就喷出汁水淋了一肉棒,姜文焕的脑子里不剩别的,只想在这一刻占有他,狠狠地打上自己的印记。

后穴迎接熟悉的形状把鸡巴吸得紧实,每一寸都紧紧贴着又长又硬的肉棒按摩,性器插得极深,平常一开始就这样鄂顺总会哼哼唧唧地反抗,现在却只有迎合,这是他想要的。

呻吟被几乎粗暴的动作撞得稀碎,鄂顺的大腿细微颤抖,穴口不停吞吐着鸡巴吃,淫液顺着抽插往外流,又热又硬的肉棒捅进湿软温热的小洞,肉壁收绞缠紧爽得姜文焕闷声低喘,肉体碰撞的啪啪声愈演愈烈,沉甸甸的囊袋打在臀肉上,怪异感觉让欲火更加升腾。

“嗯…哈啊…手…”鄂顺的身体被顶得上下晃动,艰难地伸出双臂张开掌心,姜文焕湿润的手心扣上他的手,压着摁到床上,下身疯狂耸动着往里捅,像要把鸡巴凿进他的身体里。

借着情动,姜文焕揣着私心低头吻他,贪婪地啃食他的唇舌,舌头探到喉口模仿性爱的动作抽插,鄂顺主动吐出舌头,眼神迷离脸泛潮红,像只小狗一样喘息,姜文焕顺势吸住他的舌尖,用力地和他接吻,嘴里和身后的水声混在一起,屋子里尽是潮湿的腥臊味。

穴口被操得发红肿起还在卖力地吃着鸡巴,臀肉被撞得发红,鄂顺本来就皮肤白,一做爱红得特别明显,不论是大腿还是腰,一掐就会留下红印,重新硬起的性器被顶弄得不停摇晃拍打在两人的小腹上,姜文焕松开他的嘴,又低头再亲了一下才起身,他放开手,手掌转而捏着他的腿肉,软肉从指缝间溢出,他的动作突然爆烈迅猛,每一下都用力地顶到最深处,粗长地肉棒无所顾忌地碾过敏感点,鄂顺爽得不停打颤,嘴里尽是淫荡的呻吟和喘息,他朦胧地睁开眼,看到姜文焕隆起的手臂肌肉和泛着水光的身体,连脖子都汗津津的,色气得要命。

又大又硬的龟头刮过肉壁退到穴口,又突然冲进深处,姜文焕顶着胯撞着颤抖的肉壁,操干实在太快太猛,鄂顺小腹抽搐,后穴瑟缩颤抖,突然感觉身体内被顶出一道小口,突然的刺痛让他的眼前发白,他张着嘴却一时发不出声音。

姜文焕头皮发麻,只感觉一股吸力紧紧诱惑着鸡巴往里操,生殖腔被顶开一道小缝,他抓紧鄂顺的腿往前叠,咬牙凶狠地顶进去。

“呜…啊…慢……呜…!”鄂顺哭喊着说不清话,撕裂感充斥他的身体,快感和疼痛相互牵制把他砸懵,后穴被抽插的肉棍插得不停出水,粗长的鸡巴有意往深处开拓,像一团火烫进身体里,鄂顺两眼翻白,口水和眼泪糊的一脸,两腿抖个不停,性器守不住精关喷发出来,他快崩溃了。

小腹被粗大硬挺的肉棒顶出形状,宫腔颤颤地疼,鄂顺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后穴收裹绞紧,姜文焕眉头轻蹙,猛烈地抽插几下,低吼着退出去。

“不…”鄂顺眼泪措不及防地飙出来:“射进去…不要出去…”

还是感受到性器抽离,液体射在大腿内侧,满腔的委屈脆弱涌上心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尾滑落到鬓角,鄂顺瘪着嘴颤抖:“呜…姜文焕你王八蛋…”

姜文焕这才注意到他哭得发红的眼睛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他缓过神,有些无措地抹掉鄂顺的眼泪,温热的指腹沾上泪水,鄂顺哭得一抽一抽,嘴唇也跟着抖。

“我怕你疼…”

“混蛋,你混蛋!”鄂顺又气又急,别过脸手臂捂着眼睛呜呜地哭,姜文焕鼻子泛酸,心也跟着疼,怕鄂顺会推开他,犹豫许久才伸手抱他起来,刚刚捞起他的背,鄂顺就自己扑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埋头在他颈窝里啜泣。

姜文焕有些受宠若惊,抬起的手停了一下才落到他背上,拥抱着彼此感受对方的温度,他低下头,放轻的声音带着低哑的磁性:“对不起,别哭了,宝宝对不起…”

“我讨厌你!你凭什么说离婚!”鄂顺一边哭喊却一边把他抱得更紧:“你明明说过不会让我伤心的…”

肩膀湿了,姜文焕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都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解决什么?”鄂顺抬头推开他的肩膀,愣愣地看了他几秒,眼里尽是不敢置信:“你…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汇聚成珠掉落下来,鄂顺嘴唇更瘪,委屈得像不爽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才出去半个月…你…”

“…不是,”姜文焕顿了顿:“我没有别人,宝宝,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离婚?”鄂顺瞪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眼眶红得像兔子,脸上的泪痕明显,鼻尖也红红的:“七年了,你腻了是不是?”

“不是…”姜文焕沉默许久,低眼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在我身边这么痛苦,我会放你走的,标记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马上就会结束,你会自由的。”

鄂顺一头雾水,还蹙着眉:“我什么时候说我在你身边痛苦了?标记又是怎么回事?你要我清除标记?”

“…你不用做手术,我会处理好的,这是最后一次,我会好好陪你渡过发情期。”

“你处理好什么?”鄂顺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最后一次又是什么意思?”

姜文焕笑了一下,又瘪下嘴,想说,嘴唇却张不开。

鄂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怖的想法:“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去切腺体。”

“没有…”姜文焕眼神躲闪:“有一种新的药物,可以…”

“我家就是制药的,我怎么没听说过?”鄂顺一口打断,皱着眉抬手掐起他的脸逼他对视:“你最好一字一句都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姜文焕张了张嘴,几秒后才鼓足勇气似的开口:“我…看了你的日记。”

鄂顺皱眉:“什么日记?我不写日记啊。”

“你原本房间,放在抽屉里的。”

“……”鄂顺沉默抬眼想了想,记忆追溯到久远的时刻,七年前好像是有写过一些东西,像翻开陈旧的档案袋,鄂顺的脑子叮地一下想起来,脸上多了几分心虚:“哦…那个啊,你都…看了?”

姜文焕点了下头:“嗯,看了。”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不单单是因为那个,你确实值得更好的,等标记清除,你就自由了。”姜文焕抬手抹了抹他的眼睛,扯出笑容,深邃的眼眸却湿润了:“有比我更好的人在你身边了对吗?”

“……”鄂顺看着他,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心痛切实地反应到自己的心脏上,他生气:“不许这么笑,难看死了。”

姜文焕呼了口气,低下头重新笑笑,又敛下嘴角:“嗯,对不起。”

“七年前我…那个时候我才刚毕业一年,没有办法接受突然怀孩子,突然要嫁人…所以才会…写那些。”鄂顺抵着他的额头,过了很久才问:“那天在江边你看到我了吧,我认出你的车牌号了,突然开那么快。”

“…嗯。”

“你误会了,那是大学同学,他结婚了,”鄂顺握住他的手:“我跟他说…我也结婚了,结婚七年了,我很爱我老公的,不过最近吵架了。”鄂顺吸了吸鼻子,藏不住哭腔:“他都不来找我,我都不知道做错什么了…”

姜文焕心脏猛跳了一下,他抬起头,撞进鄂顺的眼里。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好想你…”

“……”姜文焕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的手轻微的颤,眼睛也布满血丝。

“姜文焕,我真的爱你,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姜文焕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来,又想起什么,抬手抹了把眼:“…你现在发情期,不清醒。”

“你,”鄂顺一时语塞,吐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发情期是什么时候吗?”

“……”姜文焕抬眼顿了顿,脸上几分茫然:“骗我的?”

“嗯!骗你的!”鄂顺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又抬手揉了把眼睛,委屈地嘀咕:“真是的…信息素感知这么差…”

姜文焕又低下头:“……”

鄂顺看他反应又急了:“哎呀不是啦!你别乱想我随口说的,我就喜欢劣质的,要不然我也去打一针变成劣质的好了…”

姜文焕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胡话。”

“嗯…”鄂顺掰下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我现在很清醒,我不想离婚,你也不要为了我做傻事,七年前我还没有爱上你,现在我很爱你,爱到没有位置给别人,只装得下你一个。”

姜文焕没有说话,只是扣着他的后脑勺吻上去,鄂顺紧紧抱住他,将彼此汹涌的思念注入唇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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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鄂顺看到姜文焕站在阳台,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双手搭在窗沿:“看什么…”

“今天月亮很圆。”姜文焕看了他一眼,揽过他的肩:“刚洗完澡不多穿件衣服会着凉的。”

鄂顺自觉地往他怀里凑,又转过头看他:“老公。”

姜文焕顿了一下:“嗯?”

“学校给我发了邮件让我参加杰出校友会,我之前的老师听说我们结婚了让我带你一起去,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跟我是一个学校的?”

“因为…”姜文焕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哦…”鄂顺瘪了瘪嘴:“那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吗?”

“你希望我去吗?”

“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空,如果我去你就陪我去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