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moxy

“嘶…你他妈是狗吗!”

“你说是就是。”小义看着萧玦脖子上被他狠狠咬得淤血的牙印满意的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伸手想碰萧玦眼角的擦伤,被他偏开了,小义也不恼,甚至算得上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而后用力抓起迫使萧玦仰头看着他,缓缓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什么处境?”

萧玦手脚被绑在椅子上,怒目瞪着他,小义的笑容让他一阵阵不寒而栗。

小义捏住他的下巴,萧玦用力的甩头也无济于事,他的挣扎在小义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小义努着嘴装作思考的样子:“外面那几个,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嗯?”

小义慢悠悠的走到他身后,不顾萧玦厌恶的表情,俯下身贴着他的脸,低沉暗哑的嗓音在他耳边亲昵的说:“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谁碰的你,我把他手脚卸了丢进海里,好不好?”

萧玦咬牙往他脸上吐了口口水,小义顿了顿,直起身抹了把脸又当着他的面舔了舔手背。

“你他妈真恶心。”萧玦骂道。

小义惩罚似的捏了捏萧玦的肩膀,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扛不住,疼得萧玦冒了一头冷汗。 “我的口水你也没少吃。”

“你到底想干嘛?”萧玦喘着粗气,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来:“要杀就杀!”

小义戏谑的笑着,就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自尊心受挫的萧玦,悠然自得地蹲在他面前:“真有脾气。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最喜欢看你这幅样子,嗯…我想想,就像之前一样,出去血拼打的多狠,被我操的时候就多浪,记得吗?”

萧玦气得说不出话,只狰狞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你有跟你的上级说过吗?被我操得高潮的事,你也很爽吧。”小义笑眯眯的羞辱他:“详细描述过吗?被我操哭操射,还吃我精液的样子,都说过吗?”

萧玦愤怒的挣扎晃动着椅子,破口大骂:“我要杀了你!”

“我给过你好多次机会,玦玦。”小义抬手按住他,另一手覆上他的裤裆,隔着裤子薄薄的布料上下摸着:“你看,说得多有气势,摸两下就硬了。”

“别碰我!”萧玦蹬着腿,但没用。

小义也笑着提醒他不要浪费体力,摸到一半,收了手站起身,毫无预兆的在萧玦面前解了腰带,裤子瞬间滑落的同时,内裤上鼓起的一大包甚至隐约可见的轮廓,小义隔着内裤撸动着,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

萧玦拧紧了眉头闭上眼,但耳朵还是听得见小义许久不断的呼吸,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让他很羞耻。

“看看啊玦玦,我就是用这个捅的你…”小义骚话不断:“睁开眼,玦玦,不然待会在这把你上了。”

威胁的效果立竿见影,萧玦不愿的睁开眼,小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的内裤,粗壮挺立的性器下一秒就射了一箭白浊到他头发和脸上。

小义打量着萧玦有些愣愣的表情,乳白色的液体平添几分情色,小义用拇指把萧玦脸颊上的精液抹去他的唇瓣和牙齿,看着萧玦因为气极了眼里布满红血丝更觉得有趣,夸赞道:“真漂亮我们玦玦。”

小义想了想,又说:“要不让兄弟们也进来看看,万一看喜欢了,轮流给你爽爽?”

萧玦终于有了些别的表情:“不要!”

“害怕了?”小义调笑着轻抚着他的颈脖:“逗你玩的,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你呢。”

小义凑上前吻了吻他的眼角,破皮擦伤的位置被碰得吃痛,萧玦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刚才也是骗你的,睁眼照样操你。”说着三两下退了萧玦的裤子,弹了弹萧玦半挺的性器撸了两下低头含住,温热的口腔细细吞吐,舌头灵巧的玩弄着马眼。

萧玦仰着头闭紧眼睛,即使十分不愿意,呻吟还是从嘴边漏出去。

小义解了萧玦脚上的麻绳,抬起他一只腿架在肩膀上,轻轻吻了吻大腿根部,他知道萧玦喜欢他这么做。小义按了按穴口,已经有些湿润的花心轻松挤进了两根手指,手指在体内又扣又搅,没一会就摸着路子找到了敏感点,缓缓划过去,引得萧玦高吭一声,又很快的咬紧了牙关。

“玦玦你看,你下面把我手都弄湿了。”小义把手指抽出来在萧玦面前晃悠,又伸出舌头忘情的舔,像吸食什么蜜露一般,看得萧玦羞得面红耳赤。

小义再把手指探进去时已经感觉到后穴流了更多情液,一下伸了三指进去,温热的肉壁紧紧贴着手指:“好会吸,吃着不让走呢。”

萧玦别过脸克制着情欲,断断续续的从呻吟里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呃你拿…出去…!”

“出去吗?你下面不是这么说的。”小义抬头看他,扬起嘴角:“配合一点嘛,非要给你涂点春药才乖,万一停不下来了,我喊别人来操你?”

萧玦很害怕,他不知道小义在想什么,但直觉觉得他做得出来,愤怒又屈辱,眼泪不知不觉的夺眶而出,从脸颊直直的滑落。

小义不笑了,微微皱着眉,摸摸他的眼角:“真狡猾,你知道我最拿这样的你没办法对不对?”

说着抽出手指,把萧玦背后的绳子也解开,抱着他摔到床上去,把胯间硬挺的肉柱不由分说的直冲进去。

“但那是以前了。”

萧玦顾不得双手被绑了许久导致的手臂酸痛,手腕也勒红,被他猛地进入疼得仰起了头眼神失焦。

“呃啊…”

小义不给他适应的时间,粗暴的横冲直撞,抓着他的腰在后穴内翻云覆雨搅弄风云,俯身在他的锁骨脖子上啃食留下暧昧的粉红。

萧玦一边哭一边忍不住的叫床,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嘴角控制不住往下瘪,大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义看着他,放慢了动作,九浅一深的慢慢磨着他,手也不忘抚慰萧玦的前身:“不许哭。”

萧玦心里害怕,克制的哭声变成了细细的抽泣混杂着勾人的娇喘,被碰过的地方都感觉酥酥麻麻炽热得发烫,一遍遍碾过后穴敏感点的肉柱让萧玦的身体食髓知味的挽留,湿软温热的肉壁一收一缩的吸着性器。

萧玦无意识的夹着腿,反而让小义爽得叹气:“玦玦,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玦都没怎么听清楚小义说什么,就被加速的抽插顶得上下颤动:“嗯啊…太…快了…啊哈…小义不…不要呜啊…”

“叫哥哥…”

“呜…嗯…”萧玦皱眉抿着嘴,双手胡乱的抓着床单:“要射了…呜”

“不叫…?”小义抬起萧玦的腿,一手摁着萧玦的性器不让他射,下身猛地直捣到底,龟头抵着穴内深处,肉穴又热又滑,包裹着尺寸惊人的巨物,撑得萧玦胀胀的,小腹都凸起了一些。

抽插间肉与肉的磨蹭声和爱液的唧唧声混在一起,小义疯狂的抽送下身,操得萧玦意乱情迷。

“呜啊…哈啊…嗯…停…啊受不了了…快停唔…”

“叫不叫…”

“哥啊…哥哥…嗯啊慢点…”

小义松开了手,一股精液射出来喷到彼此的小腹上,小义缓了下来,一手把瘫软的萧玦捞起来,翻身换了个位置,让萧玦坐在他身上,自己半躺着把萧玦按坐下去,萧玦无力的双手撑在小义的腹肌上,上面还有自己刚射出来的精液。

“乖,动动。”

萧玦薄弱的上衣已经被汗水浸湿,若有似无的挂在身上更添情趣。生涩的上下扭捏着根本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小义看得出他很累,但没打算放过他,搂过他的脖子跟他接吻,又轻又温柔,萧玦有一刹那的错觉以为自己回到了之前小义很宝贝很心疼他的时候,眼泪又止不住的决堤。

萧玦搂着小义趴在他身上,意识不清醒地哭声带着黏腻的咿咿呀呀,小义听了好久才听明白萧玦在说他好疼好累。

小义拍拍他的背,翻身又把他压在身下,托着沾满淫水的臀肉轻抽慢插起来,萧玦的后穴还在迎合的吮吸着,性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翻搅,引得萧玦又是哼哼唧唧。

小义加快了速度,深入了几百下后,被肉壁紧紧收缩绞出了精液满满的内射在了里面。性器从体内啵的一声抽出来,带了许多爱液流到大腿间。

小义低头亲了亲昏过去的萧玦,喃喃道:“我会把你关起来,直到你重新爱上我。”

而他的表情在三位家长眼里就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谁都知道鄂顺骄纵,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有苦难言的模样,小夫妻好不容易这阵子感情见好,姜文焕又闹出这么个事,真是。

“小顺啊,”姜妈妈坐到鄂顺身边,握起他的手拍拍:“你别担心,这事妈肯定给你做主,公平公正的。”

鄂顺嘴角抽了抽,试图挽救:“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好了,”姜桓楚的声音浑厚:“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他在公司,马上就过来,要是真有这事,我们是不会偏心他的。”

“……”鄂顺不知该哭该笑:“其实我还是相信他的…”

“孩子…”姜妈妈摇摇头:“我也觉得文焕他不会做出那种事,可是…”

“好了,等他来再说吧。”姜桓楚道。

气氛莫名沉重,姜妈妈不停安慰着脸色难看的鄂顺,不多时,皮鞋踏进门的脚步声被所有人听见,齐齐回头,大门开着,姜文焕在注目礼下往里走去,事情他已经知道了,鄂顺一切知情,只要把误会解开就好。

可没想到的是,姜文焕一进门,鄂顺就率先站起来指着他:“好你个姜文焕!我知道刚结婚那会是我不好,可我已经改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呃…”姜文焕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他注意到鄂顺不停眨巴的眼睛。

鄂崇禹没管,他也正在气头上,姜妈妈只好站起来,拉架一般地安抚鄂顺坐下:“小顺,先别生气,坐下说,啊。”说完又转头瞪了一眼姜文焕:“你给我坐下!好好解释清楚你做了什么。”

“……”姜文焕沉默地坐下,眼神看向鄂顺。

鄂顺不自然地眨眨眼,反倒是看着姜文焕沉默的鄂崇禹先坐不住了:“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哼?”

姜文焕顿了顿,道:“这件事…”

“这件事还是交给我们私下处理吧!”鄂顺又猛地站起来,没跟姜文焕通过气,实在没得选,他走到姜文焕面前,转身挡着他:“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鄂!顺!”鄂崇禹一把拍向桌子,嘭地好大一声,他宁愿鄂顺跋扈任性都不要他委屈自己。

“你你你你们谁都不用劝我,想让我离婚给别的狐狸精让位绝对不可能!姜文焕的配偶这辈子有且只有我一个,就算我得不到他的心我也要得到他的人,”鄂顺越说越来劲:“我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离婚,来劝我不如劝那些狐狸精别勾引别人老公!”

姜文焕的脸已经黑得不能看,而鄂顺这一番话也听傻了三个长辈。

深知自己一边把姜文焕镀造成渣男一边把自己的形象变成娇妻的鄂顺为了躲避接下来的盘问,果断选择,遁。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事我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作为惩罚,我再也不会给他洗内裤了!这就回家教训他!”鄂顺转身,勾起一脸沉重的姜文焕的手臂,挨个点头:“爹,爸妈,我们先走了!”

“诶…”姜妈妈站起来,鄂顺已经飞一般地拖着姜文焕走了。

客厅里的三个长辈面面相觑,鄂崇禹拳头握得咔咔响,姜爸姜妈对视一眼,姜恒楚握拳在嘴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老鄂,我给你保证这种事肯定没有第二次,小顺既然不愿意离,我们肯定会好好补偿…”

鄂崇禹瞪过去,姜恒楚咂摸咂摸嘴唇,低下了头。

鄂顺拉着姜文焕出去,坐上他的车,冲司机道:“回家。”

司机愣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到老板的脸色不大好,既然没有阻止,自然就不问了。

今天这车又没开成,鄂顺沉沉叹了口气,一转头,对上姜文焕冷厉的眼神,英气的眉皱起,瞳孔笼罩着半层阴云,鄂顺心头震了一下,心虚地咽了口口水,讨好地伸手攀住他的手臂,姜文焕没躲开,眼睛往下一瞥,又看向他,像在等他解释。

“就是…我现在不是在上班嘛,爸妈他们说要公开,这一公开不就都知道了,我还是想低调一点,啊,”鄂顺真诚地冲他眨眨眼:“你应该能理解的,对不对?”

“你还是不愿意。”

“什么?”鄂顺反应了一下才懂,急忙摆手:“不是不是!你怎么扯上这个了,是…实在,哎呀实在是现在时局不方便!我…”鄂顺舔了舔嘴唇,坐得更近挨着他,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竖起三根手指发誓,一脸正色:“我给你保证,等这阵子过去,我一定给你个名份。”

一时间,鄂顺觉得自己有点像家里养着外头哄着的渣男,说着类似'我马上跟他离婚跟你在一起'这样的大饼。

被迫听了一些豪门秘辛的司机缓缓升起隔挡板,祈祷自己不要因为听见不该听的明天因为左脚先踏进驾驶座而被开除。

鄂顺扭头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这是负责姜文焕上班时候的司机,鄂顺没怎么跟他打过照面,不放心地问:“他不会说出去吧?”

“…”姜文焕叹了口气:“不会。”

“那就好。”鄂顺放心了,又转头靠过去,这下干脆把整个脸都放在他的肩膀上:“别生气嘛…这个锅肯定不让你白背,我补偿你呀?”

姜文焕还是面无表情。

“你说吧,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鄂顺仰着头,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抬眼看着他,靠得近,连话都像对着耳朵里头说。

“不用。”

“别呀,你这副委屈的小媳妇样我看着多难受。”

姜文焕微微侧头看他,鄂顺被他一眼就看老实了,眨着眼往下看,小声嘀咕:“我过意不去嘛…”

“我看你刚刚编得挺流畅的。”

“我那是…”

“好了,没怪你,”姜文焕伸手摸摸他的脸:“别撒娇了,坐好。”

鄂顺确实弯腰弯得有点难受了,顺势就坐直起来,瘪了瘪嘴低下头抠手,半晌才说:“…要不你还是怪我吧,你这样,我更过意不去了。”

姜文焕笑了:“你怎么那么多想法?”

“我是不得已,但我…”鄂顺更小声:“我又不舍得你真的伤心…”

“…”姜文焕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秒,一会重新开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名份?”

“啊?”鄂顺抬头眨眨眼:“就,一切琐碎的事到头之后,恒云和刘氏,不管是谁,一切不怀好意的人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鄂顺认真地看着他:“等我完成这一切,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姜文焕从他眼里看到热切和爱,让他的心脏发麻,呼吸都不顺畅,这是第二次,鄂顺说要和他在一起。

鄂顺凑过去,闭眼在他嘴角轻轻吻下,触感短暂又柔软:“你信我吧,啊?”

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第一次是在婚礼,场地规模虽然很大,但却是低调的家宴,只有双方的近亲,说来好笑,这样一场面和心不和的婚礼,其中一位新郎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没有彩排,每个流程都只有简单讲一遍,而明明事先再三交代删除交换戒指后亲吻的部分,婚礼当天的司仪还是说出了那套话术,极为流畅地将气氛炒热后要他们接吻,这套说辞说了太多次,完全成了下意识的话。

司仪说完反应过来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被鄂顺那恶狠狠的眼神一盯,脸是瞬间就青了。因为鄂顺不愿意留影像记录,所以大屏幕也没有,甚至进入会场还会收缴手机防止有人偷拍,故而许多台下的长辈对台上两人的表情看得并不太真切,只大声笑着烘托气氛。

被架上高处,姜文焕承认自己有私心,选择先一步伸手勾住他,在鄂顺皱着眉瞪大眼睛的表情下吻上他的唇瓣,即使现在对那感觉已经不再清晰,但鄂顺的反应仍像刀刻斧凿般深刻。

他表情嫌恶,瞪着他,似乎恨得要咬碎他的骨头,随后用手背在嘴上搓了两下。

姜文焕很不适时的,在此刻的车上,想起了那个画面,瞬间心如刀绞。

鄂顺见他别过脸,一颗心也被攥起来, 姜文焕不信他,现在依旧不相信他。

鄂顺松开手,勉强地笑了下,像是安慰他又像是安慰自己:“看不见摸不着,不信也正常。”

“没有不信,”姜文焕慢慢转过脸,声音沉闷:“只是需要时间。”

鄂顺扯着嘴角笑了笑:“哎,不就是时间嘛,日子是人过的,走着瞧呗。”

姜文焕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手,安抚一般地:“嗯。”

鄂顺的心突然静下来,他抿嘴笑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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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的消息被公关压了下去,但在长辈那边似乎还没完,鄂顺一点开手机就是鄂崇禹一排排的六十秒语音,姜文焕那边也在接电话,和姜妈妈说了快一晚上,他无法反驳,只能忍着嗯两声,姜妈妈又不满,他就开始道歉认错保证没有下次。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从书房出来,姜文焕撞见了站在门边的鄂顺,偷听被当场抓包,鄂顺尴尬地笑了笑:“哈哈…要睡觉了吗?不早了哦。”

姜文焕皱眉笑了下,无奈地轻叹口气:“准备休息,我妈说要补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啊?”鄂顺眨眨眼,急忙摆手:“没有没有,这怎么能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应该已经发消息给你了,一会你自己回复一下。”

“哦…”鄂顺抿抿嘴,犹豫之后还是退了一步:“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

鄂顺回房关了门,躺回大床上,周凯刚刚又给他发消息约过两天晚上见面,他有预料,自己想拖到和恒云项目结束是不可能的,周凯哪里等得及。他本想告诉姜文焕,可他又知道姜文焕有多不喜欢自己和他们在一起,只是嘴上从来不说。

算了,反正也不会和周凯做什么,今天出了这事,还是不给姜文焕添堵了,好不容易感情有点进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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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刚到工位王姐就担忧地过来问他上周怎么请假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鄂顺笑着摆摆手说就是有点事,见王姐欲言又止,鄂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怎么啦?又有关于我的什么话?”

见他猜出来王姐也不瞒了,靠近他耳边低语:“他们说你被包养当男小三,没有工作经验就能到这来也是背后有人,他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鄂顺挑眉:“猜这么准?”

“什么?”

鄂顺哈哈大笑,拍拍王姐的肩膀,吊儿郎当地样子:“说不定我背后真的有人,其实我是公司老板的儿子,你看我名字里也有个鄂。”

王姐皱着眉不轻不重地打他:“你还笑得出来。”

“你说张伟那小子胆子是不是挺大的?”

王姐赶忙拉拉他的袖子,压低声音:“你小点声,没有证据说这话小心落人话柄。”

“哟,靠这么近,勾引一个还不够?”背后传来声音,鄂顺一转头,是刚从高组长办公室刚出来的张伟。

“来了?我正找你呢。”鄂顺挑起嘴角顶了顶腮,拉开办公椅直逼他,张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靠过来,被鄂顺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

鄂顺本来就比他高出一截,低头看着更显蔑视:“我警告过你什么,你都忘了,还是没听进去?”

张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领口就被攥起来,系着领带纽扣剩余的弹性不多,被强行拧紧,整个脖子都被勒着,张伟死死瞪着他:“你!你敢动手!”

王姐也赶忙上来拦,搭上鄂顺的手摇头:“鄂顺,好了,别这样…”

动静太明显,整个工作区的目光都投过来,离得远的甚至直接站起来看。鄂顺轻轻挥开王姐,眼神依旧紧盯着张伟,一字一句地重复:“我再问你一遍,我警告过你什么,你都忘了,还是没听进去?”

“你放手,我、我,咳咳…”张伟快喘不过气,一张脸被掐得发红充血,眼睛还死死盯着。

“看来是没听进去啊。”鄂顺慢悠悠地攥得更紧,见张伟咳得更厉害,不少同事都围上来劝,而办公室里的高组长正站在百叶窗下,嘴角上扬,静静等候着事情往自己期望的角度发展。

张伟的脸开始隐隐发紫,双手指甲紧紧镶进鄂顺的手臂里,王姐赶紧上来掰开,鄂顺见好就收,一松开,张伟弓着背,低头咳嗽个不停,像是溺水的人终于爬上岸一般。

与他相熟的同事过去扶着拍他的背,抬头看向鄂顺:“你怎么能这样?Lucas怎么你了?”

“你也不干净别他妈给老子装。”鄂顺低眼看着他,又转头对王姐说:“姐,外面走廊窗台我的盆栽放在那,帮我拿进来,没事,快去。”

王姐左右看看,只好出去拿。

鄂顺转头扫了一眼,那些偷看的惟恐被波及,赶紧低下头,后面几个来不及坐下的也把眼神移到别处。

“行了,要看都大大方方的,”鄂顺的音量一点没压,就是要全项目组都听到:“背后传我什么话,就算没传也都听了吧?当做下饭的说了吧都?听的我就不追究了,传的,张伟!项目一组的组员!因为没从我身上捞到好处开始大肆造我的谣,说我被包养当小三,被高管硬塞进来?呵…”鄂顺嗤笑一声,拍手鼓掌:“精彩得很,怪不得你们爱听,我听说我听说,一个个口口相传,傻屌编的傻屌信。”

这时,有不少人的脸色跟着一块不好了,但又不敢出头,盼着张伟说什么出来顶他。张伟也不负众望,缓过神就啐了一口:“你有证据吗!你一个实习生敢跟我动手!”

“我敢不敢动手跟我是不是实习生有屁关系?你不是说我背后有高管吗,”鄂顺伸出手指摁着他的脑门,眼神微眯,自带着桀骜的气场:“那你就想想该不该这么跟我说话。”

“你!”

此时,王姐着捧着小盆栽回来了,鄂顺接过,从叶子下找到微型摄像头,捏在手里高高举起:“听说大家都蛮喜欢在楼梯走廊聊天的,不知道这里会录下什么呢?”鄂顺又歪头看向张伟:“你说呢?”

“你敢偷拍我!”张伟扑上去抢,鄂顺措不及防被推了一趔趄,后背撞在办公椅上,幸好握着的东西没摔。

“都吵什么!”这时,高组长才终于从办公室里出来,他没注意那个盆栽是什么时候放在那的,可前几天却不巧跟张伟在那里说过话,告诉他鄂顺是人事主管亲自面试进来的,这才有了后面被高管包养的言论,本来每一步都在计划中,谁知道这个草包小少爷竟然留了一手,这下别说借刀杀人,要是被拍到,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高组长一嗓子把所有人吓回原位,只剩吵闹中心的几个还站着,王姐皱着眉拉鄂顺,示意他赶紧坐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事。”鄂顺拍了下她的手,高组长在周凯那知道他的身份,必然不敢公开和他叫板:“张伟在公司内部造我的谣,违反公司纪律,我会起诉,并且要求公司作出包括开除在内的惩戒。”

此话一出,工作区的十几名员工相互交换眼神。

所有人都等着高组长的反应,再怎么都是鄂顺先动手,张伟还是他的组员,怎么都会护着的吧。

“你们两个,过来我办公室。”高组长说完就转身,张伟和鄂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过去,员工私下的小群又热络起来。

'部长不在,高组长又要代劳咯'

'这实习生胆子也太大了,这意思是要求开除Lucas?'

'搞笑吧,哪能给他说了算,况且先动手的不是他么'

'明显是Lucas先造谣好吧'

'我倒是想知道那个视频里到底有什么'

'这实习生太拽了吧,都还没转正就敢这样,我看说不定最后Lucas没走他走了'

……

办公室内,高组长充当调解员坐在中间,一左一右的另外两人面对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说说?”高组长故作不明。

张伟默不作声,鄂顺把摄像头推到桌面上,手指还按着没松开:“张伟在背后造谣,对我造成恶劣影响,这就是证据。”

“你敢在公司里偷拍,你就清高了?不知道还在哪里装摄像头,厕所还是会议室,你这种实习生留下才是对公司影响恶劣!”张伟扯着嗓子说。

“谁告诉你我偷拍了,我是不小心把摄像头放在盆栽里,不小心把盆栽拿出去晒太阳,不小心录到了什么东西,你在心虚什么?”鄂顺握住摄像头,往后靠在椅背上。

高组长敲了敲桌子,他还暗自庆幸,幸好知道鄂顺是谁,不至于稀里糊涂得罪了他。高组长皱着眉看了张伟一眼,俨然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同事之间有矛盾在所难免,快给人家道个歉。”

张伟瞪大眼睛,又死死盯着鄂顺,眼眶里全是红血丝,那个录像放了那么多天,就算全录到要找他的证据也得筛查一阵子,他不甘心,也不相信公司会为了这点小事派人查,不过是一个小小实习生,到时候他自己翻出什么来,这事也早就过去了。

“我没做!”张伟当即说。

高组长皱眉瞪他,在心里骂了句蠢货,张伟也被这一眼看得慌了,难道自己想错了?

“没做是吧,好。”鄂顺往后一蹬,作势要站起来。

高组长赶紧把他按下:“先坐先坐!”要是真被这少爷拿去查,他好不容易爬上这个位置,正开始往上走,一切就都完了。

“你们之间的矛盾我早就有听说,一直想着你们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处理好,没想到现在闹成这样,你们也是,太不成熟了。”高组长有的没的说了一堆车轱辘话,随后对张伟使眼色:“也就是我,要是部长在一定严肃处理,好了,道个歉这个事情就算过了,都是同事,不要闹得太难看。”

张伟也听出高组长这是明着点他了,还有桌下那轻轻一脚,他不禁毛骨悚然,鄂顺究竟是谁,难不成他背后真的有人,让高组长也忌惮。

“一个道歉就完了?”鄂顺笑了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伟,歪着头,指节靠着颧骨:“我上次说再给我听到,要你怎么样来着?”

张伟脑子里轰地一下:“跪…”

鄂顺嘴角挑起,笑得漫不经心:“看来这个你倒是记得啊。”

高组长的脸也黑了,竟然要侮辱到这种地步,可他也不能说什么,这把火再怎么烧也不能烧到他身上,于是他站起身:“你们自己聊聊吧,我就先出去了。”

张伟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眼睁睁看着高组长出去,高组长出去前,回头给他做了个口型:道歉。

张伟感觉浑身瘫软,后悔不已,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而鄂顺依旧不为所动地静静看着他。

他有一种直觉,如果不道歉不下跪,他就完了。

张伟颤抖着站起身,扶着桌子绕到他面前低着头,鄂顺旋转椅子面对着他,一条腿抬起来交叠着,张伟两条腿发软,跪了下去,双手放在膝盖上,哭着说:“对不起,我错了…”

“你在外面造我的谣,抱团孤立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天。你不是认错了,你只是踢到铁板了。”鄂顺看了他很久,听着他难听刺耳的哭声,突觉乏味:“算了,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鄂顺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高组长从他手上拿到那个摄像头,次日,张伟从公司离职,公司也因为这件事开了大会,主张一视同仁、调整内部风气,侧面在其他人心里印证鄂顺留下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背景,而是谁做错了谁就应该付出代价。

解决了小麻烦,鄂顺顺利转正,再也没人敢来搭惹他,公司氛围也因为这一遭变好了。准时下班,鄂顺跟还在加班的王姐打了声招呼就下楼了,今晚还要去赴周凯的约,他隐约有预感,事情似乎快要到尾声了。

走出公司楼下,又在转角处看到那辆车牌熟悉的车,鄂顺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姜文焕怎么老这么突然来。他笑着过去敲敲车窗,车窗降下,看到的却是驾驶位上好久不见的许睚,鄂顺脸上的笑容僵住:“……”

“姜总在后座。”许睚说。

一路加速到某高级会所,一楼是酒吧,二楼有包厢,三楼更方便,是房间。进来后鄂顺就被吵得听不到手机铃声,他挤开人群往里走,想上楼去,起码二楼会安静很多,姜文焕也大概率是在上面。

“不好意思让让,不好意思,借过…”鄂顺皱着眉轻轻推开周遭的人,前面的人转过身,却一下推不开了,鄂顺一抬头,发现面前的人站着看他,嘴角带笑,昏暗的灯光下能映照出高挺的鼻梁,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小哥哥,一起玩玩?”

“…”鄂顺被油得一跟头,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跟无谓的人多耗:“不了,我找人,麻烦让让。”

鄂顺想侧过身从旁边过去,手臂却被对方抓住,那人说:“别介呀,喝一杯呗。”

鄂顺长长叹了口气,抬眼盯着他:“放手,给你三秒。”

“呃…”突然转变的语气和神态让男人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因为找到对胃口的小野猫笑起来,他另一只手抚上鄂顺的脸颊,态度轻佻:“脾气这么大呢。”

鄂顺咬牙,抬手抓住他的手指往后用力地掰,酒吧即使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这边的尖叫哀嚎还是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

“他妈的!老子…!”男人正气急败坏地举起另一只手,那只被抓着的手又被更用力地往下掰,疼得他龇牙咧嘴,嘴里骂着污言秽语,似乎是同卡座的人注意到这,还认出了南都的小霸王鄂顺,赶紧过来拉住那人,在他耳边说什么后识趣地拉着那人给鄂顺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鄂少,您大人有大量,就当给我个面子…”

“你有个屁面子!你他妈又是谁啊?”鄂顺不爽地喊。

“是是是…”自己跟鄂顺喝过几次酒还一起摇过骰子呢,竟然一点也没被记住。

“妈的,没卸了你胳膊是老子今天有事,还他妈跟我老子上了。”鄂顺啐了一口,在身后奉承的几句'是是是'里快步往里走去。

楼梯两阶作一步,安静了鄂顺才想起拿起手机,周助理打了几个电话,消息上说在二楼卫生间,鄂顺找到卫生间去,周助理正扶着姜文焕在洗手台上洗脸,姜文焕紧皱着眉,颧骨泛红,一副痛苦又隐忍的表情。

周助理看到鄂顺像看到救星一般:“鄂少爷,您总算来了。”

“姜文焕,你怎么样?”鄂顺赶紧到另一边扶住姜文焕,姜文焕下巴的水滴落到洗手池里,抬头看了一眼他一眼,眉头更紧,哑着声回应他:“没事…”

“姜总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药…”周助理欲言又止,啧了一声:“他们做事太脏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跟我一块把他扛出去?”

“楼下人多眼杂,他们估计是计划好的…”

“那怎么办?”鄂顺一着急,声音都有点儿大。

“楼上,楼上有房间。”周助理赶紧说,他知道他俩是名义夫妻,关系不好,不过鄂顺愿意来,说不定…

“那就别废话了,搭把手。”鄂顺一把扛起姜文焕的一只手臂。

周助理帮忙,走出走廊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鄂少爷,您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那边服务台拿房卡,本来没打算留下,一开始就没拿。”

鄂顺点头:“快点啊。”

一个男人压在身上还是挺重的,鄂顺能感受到姜文焕有在支撑自己,但依旧很重。他低头看姜文焕的脸,下一秒姜文焕就转头靠在他的脖颈上,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皮肤,手也揽上他的腰,一下子靠得太近,鄂顺身体一僵,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还有嘴唇和隔着布料后腰上的手的温度,他明确地感受到姜文焕很热,身体像着火一样烫。

似乎有什么在角落闪了一下,鄂顺皱着眉看去,走廊里空空如也,随后周助理拿着房卡跑过来,帮忙接过姜文焕的一只手臂,鄂顺也就无心想那转瞬一逝的什么东西了。

姜文焕被放到房间大床上,周助理退后一步,微微颔首:“鄂少爷,姜总就麻烦您照顾了。”

“我…”鄂顺无措地眨眨眼,他只想着让姜文焕别在外面待着,起码到个舒服的地,他也知道周助理嘴里的药是什么,可他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么,我先下班了。”周助理说完,赶紧退出去关上了门。

“诶…!”鄂顺半空中举着的手最终只能无奈放下,人家都说下班了总不好留了。他转头看床上的姜文焕,他喘息很急,胸膛起伏,仰着脖子,耸立的喉结不时地滑动。

领带勒吗…?

鄂顺咽了咽口水,走上前探着身子想帮他解开,可斜得太过不平衡,差点倒下去,幸好手撑住了,可一只手怎么解被姜文焕扯得乱七八糟的领带。他深呼吸一口,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脱了鞋跨坐上去,俯身把领带拉大了直接从他头上套出去,又一颗一颗把那扣得规整的扣子解开。

姜文焕喘着粗气,皱着眉,只觉得喉咙干燥异常,却不是因为渴的:“热…”

“我给你脱我给你脱,你好好躺着。”鄂顺敞开他的衬衫,肌肉垒块的躯体上已经冒了层薄薄的汗,甚至胸口都有些泛红:“你要不要洗个澡啊?能听见我说话吗?姜文焕?”

姜文焕眼神迷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鄂顺看他从脸红到脖子,想翻身下去给他开瓶矿泉水,刚抬起来,腰却被两只手钳着坐下去,这下不要紧,不偏不倚坐对位置了,鄂顺一下就感受到屁股底下那块存在感过分强烈的凸起,气势汹汹地顶着他的臀瓣。

姜文焕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挺动起来,这个动作让鄂顺的脑子瞬间宕机,牙缝里吐出的话磕磕巴巴:“你干嘛姜文焕,你你、你别啊,我还没准备好…”

不知道刚刚昏沉的人是哪来的力气,鄂顺拿不开他的手,几下费劲站起来又被按回去。而感受到对方挣扎的姜文焕干脆把他翻过来,鄂顺被压到床上的时候还是懵的,看到面前笼罩着他的男人,面容俊朗,被却情欲折磨得难以忍耐,还有空分心夸一句:“真性感…”

姜文焕感觉身体很热,而鄂顺的体温相比之下却凉得令人愉快,让他忍不住靠近。他像野兽一般弓着背俯下身,威胁地抵在猎物的动脉上磨蹭,鄂顺被蹭得脖子痒痒,缩着脖子躲,抬手挡他的肩膀,总感觉他摇摇晃晃的,鄂顺又不敢真的用力推开。

“别…你冷静一点,姜文焕…!”

“不要拒绝我…”姜文焕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沉得像醇厚的酒。

鄂顺都在想姜文焕是不是有什么魔法,不然他怎么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浑身酥麻双腿发软,一点推拒的力气都被抽干。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鄂顺瞬间清醒,用力捏着姜文焕的肩膀辨认门外的声音,那是一道尖利娇俏的女声:“姜总,他们说你不舒服,需不需要我进去帮您?”

每个字后边都带着波浪号似的,鄂顺猛地蹙眉,好家伙有备而来,这是想往姜文焕身边送人啊。

“操…”鄂顺低低地骂了一声,手也不拦着了,干脆搂住姜文焕的脖子,大声地喘叫起来:“啊…!慢点脱…姜总,您也太着急了…!”

门外停顿了一会,地板被恼怒地跺了一脚,随后是高跟鞋快步离开,越来越弱的声音。

哼…跟我斗,嫩着呢。鄂顺长长一叹,裤子却在下一秒被扯下来,鄂顺瞪大眼睛,赶紧抓住裤头:“诶!!”

姜文焕停下来,恍惚中他的瞳孔似乎都变成暗红色了,鄂顺被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突然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睛都不敢往别处移,最后纠结半天,只确认一般地问:“姜文焕,我是鄂顺,你看清楚,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是酒精还是药物,亦或者都有,姜文焕迟钝了一些,一秒后点头:“我老婆。”

鄂顺有种心口被狠狠射上一箭的感觉,靠,上就上吧…认了…

下摆被火热的大手撩起,或许是过分紧张,鄂顺只是被触碰就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浑身像被火燎了似的,姜文焕的体温感染着他,让他也不自觉地呼吸粗重起来。鄂顺咬着嘴唇,别过脸把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不敢看他。

上衣已经被撩到胸膛往上,姜文焕略微粗糙的指腹揉碾着胸口那颗粉嫩的茱萸,鄂顺皱紧眉头,怪异的感觉传遍全身,他的乳头有这么敏感吗,男人被碰这里也会舒服吗,还是因为是姜文焕所以才…

药物和酒精的双重加持还不够,鄂顺刚刚那一通叫床让姜文焕硬得更疼了,胯下那一包顶得像即将冲破掣肘的野兽,他胡乱地扯下鄂顺宽松的裤子,鄂顺来得急,睡衣都没换,倒是方便了姜文焕,精瘦的身体大半赤裸,在顶灯照耀下几乎白得反光,犹如上等的羊脂玉,线条却是流畅纤细,透着健康的力量感。

或许是太白了,乳头和性器都青涩得很,是淡淡的肉粉色,连毛发颜色都不深。姜文焕气血上涌,嘴唇都变得干燥,他胡乱地低下头解开自己的皮带,却因为眼前时不时的恍惚而不得其法,鄂顺偷偷看他一会,随后撑起身体,反正都要做了,就帮帮他吧。

鄂顺的手攀上他的裤头,低着眼帮他解开,耳朵红得能滴血。裤子被解开,粗壮的阴茎隔着薄薄布料散发着惊人的热度,姜文焕自己拉下边缘,那根蔓延着成片凸起脉络的肉棍弹出来,在空气中摇晃两下,形状微微上翘,充血成暗红色的顶端有些湿润,是透明的分泌物染亮的。

这根东西要放到他的身体里吗…

鄂顺心脏狂跳,萌生了退意,眼睛直直地盯着都忘了收回来,直到姜文焕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去,一把抬起他的一条腿,两瓣浑圆臀肉中隐秘的一口小穴在空气中羞怯地不停瑟缩,姜文焕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刮过,激起鄂顺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感受到那东西顶在身后,鄂顺瞪大眼睛,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撑着床支起上半身:“不行,不能直接进去…!会流血的…”

箭在弦上了鄂顺才想起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床头倒是有盒套,算计姜文焕的人不知道他结婚,也不知道他喜欢男人,准备送来的是个女人,自然也没有准备润滑用的东西。

姜文焕一头细汗,整个人脱水似的水淋淋的,那晦暗的充满情欲的眼神让鄂顺有种被凶兽的肉垫狠狠按在爪下无法动弹的错觉,但他却停下来了。

鄂顺怕他强来,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声音越说越小:“要不你自己…实在不行我用手给你…”

话没说完,鄂顺两条腿都被拎起来,身体当然也再一次倒回去:“诶!”

鄂顺以为他要用强,也深知自己硬来不一定反抗得过,可下一秒,那暗红色的龟头从他并拢的大腿中间探出来,鄂顺脑里有根弦啪一下断了,姜文焕还玩这种花样…?

那根粗如棍棒的东西炙热滚烫,贴着柔软的大腿内侧不断进出摩擦,姜文焕一只手环着他两条腿的膝盖上方,手臂肌肉隆起,麦色更突出线条,他微微低着头,厚实的唇瓣微张,嘴里喘息呼出热气,下半身挺动着,性交一般地把两边软肉当成穴操。

房间里声响不多,呼吸和肉体撞击的声音更显,鄂顺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收紧,内侧被磨得发红,明明没做,却依旧让他羞耻得不行。

姜文焕已经不清醒了,他把这当成了一场梦,滴着汗水不停宣泄,嗓音低沉沙哑:“我一直想这么对你,想欺负你…”

鄂顺想当成听错了,可姜文焕说得太清楚,还不止一句,像是无所畏惧地吐露心声一般:“想看你哭……但又不舍得。”

“别说了,别说了…”鄂顺感觉心脏快爆炸,整个脑袋都热乎乎的,腿根不停地抖,大腿发酸,要不是姜文焕架着,早就掉下来了。他控制不住,身体被顶得闷哼,大腿内侧隐隐刺痛,还有腺液沾到,只有一点点,反而在摩擦中变干,拉扯到柔嫩的皮肤,有点疼。

姜文焕还一本正经地说情话,给他的心脏充气。

“我一直在忍耐…不想看你跟别人在一起,不想看你跟别人喝酒,他们都不是好人…”

“我知道我知道…”鄂顺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安抚他:“我不跟他们玩了…”

“如果你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唔…!”鄂顺因为姜文焕突然的加速而皱紧眉头,抽插的力道又狠又快,好痛,生理的痛觉和心理上的快感对冲,鄂顺觉得自己的大腿肯定会破皮的,他开始庆幸还好没进去,如果在身体里,他不敢想象,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哭。

直到浓稠的白色液体从腿间喷发出来,射到他的小腹和胸口,甚至有的沾到下巴,鄂顺喘着粗气满脸通红地躺在床上,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汗淋漓的性事,两条腿终于得以放松垂下。

-

第二天醒,前一晚的窗帘没拉严实,光线从缝隙里不偏不倚地照到他脸上,姜文焕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试图辨认自己所在的地点。

“你醒啦。”

听到鄂顺的声音,姜文焕撑起身体,脑袋还有些酸痛,让他不禁皱起眉。鄂顺站在一旁,衣衫整齐,和他对视一眼后赶紧移开眼神,指了下床头的袋子:“我回家给你带了换洗的衣服,从你衣柜里随便拿的。”

“谢谢,”姜文焕的嗓子还有点哑,鄂顺拿了瓶矿泉水拧了给他,姜文焕抬手拒绝:“刷了牙再喝水。”

鄂顺哦了一声,拿回来自己仰头喝了一口。

“昨晚,发生什么了?”

提到昨晚,鄂顺差点一口水把自己噎死,看他低下头咳嗽,姜文焕皱起眉,表情严肃起来:“我做了什么?”

鄂顺赶紧摆摆手:“没,没事,你记得多少?”

“喝了酒,被送到房间,后面不太清晰。”姜文焕揉揉太阳穴,闭上眼。他记得一部分,到他掀起鄂顺的衣服之后都变成了零星的碎片,像做了梦要回想一般,一往回倒就什么也记不得了,他压了鄂顺,至于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他不清楚。

“你被下药了,周助理打电话叫我来,我们一块把你送到房间之后…”鄂顺停顿了一下,耳廓泛起淡淡粉红,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吐了,所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没什么别的事。”

“…”姜文焕看着他,判断话里的真实性,鄂顺看起来并不疲累,也没有很羞于面对他,虽然有些疑点,但可能是脱了他衣服的缘故。姜文焕松了口气,应该没有做出格的事:“突发情况,昨晚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不麻烦的,昨晚有女人来敲门,幸好我在,那些给你下药的目的也太明显了。”

姜文焕蹙眉:“会查清楚的。”

鄂顺点点头:“那你起床收拾一下,一会回家吧?”

“一会去公司。”

“又去,你不是还不舒服吗?大周日的你就歇一歇吧,什么事这么着急。”

“有几份文件要去看一下,不要紧。”

见拗不过他,鄂顺瘪了瘪嘴:“随便你好了,我楼下等你。”

“好。”

-

换好衣服洗漱完下楼,鄂顺的红色跑车显眼地停在不远处,姜文焕的脚步顿了一下,才走过去拉开车门,鄂顺也莫名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之前一直想回去换都给忘了:“一会我回家开辆黑的放车库里。”

姜文焕笑着嗯了一声。

于是今天,姜氏集团几个加班的员工看着自家一直走低调内敛路子的总裁从一辆油光锃亮、音浪喧嚣的超跑上下来,表情依旧淡定沉稳。

而且是,副驾驶。

公司里的员工小群直接炸锅了。

'什么情况,有谁看到姜总今天从谁的车上下来的吗?太高调了吧?'

'没看清,说高调吧车窗严严实实的,另一个是谁一点都看不着,还有,这不是姜总的车吧?'

'当然不是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姜总开这么骚包的车,说不定是对象呢,姜总也老大不了了吧。'

'别乱说啊,小心以讹传讹!'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天天拿姜总养眼,姜总要是真有对象了你就不好这么光明正大了吧?'

'别说出来呀555'

'我靠,说不定真的不是谣言,你们看这个「网页链接」'

'我靠!'

'我靠'

'靠'

……

走进办公室的姜文焕显然不知道这些。鄂顺也不知道,他开车回家后就打了车回了鄂家,准备把放那边车库的车开走,一进门,家里的张姨就迎上来,一脸关切的问:“小少爷,您回来了,受委屈了吧?”

张姨几乎是看着他长大,也一贯疼他,只是鄂顺有点懵,看看握着自己手的张姨又看看沙发上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鄂崇禹,有些无措地:“怎、怎么啦这是?”

张姨皱眉:“你不是为那事回来的?”

“什么事啊,我就是回来开个车,我不是有几辆放家里车库呢嘛,”鄂顺边说边走到沙发上坐着:“爸,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事啊?”

“姜家小子真是胆大包天!”鄂崇禹重重地一拍桌子:“我已经叫他爸妈过来了,正好你也在,叫他们给个说法!”

鄂顺不停眨眼:“不是,怎么这么大火气,姜文焕干嘛了?”

张姨看他依旧不明所以,不太熟练地点开一个短视频拿给鄂顺:“小少爷,您看看。”

鄂顺皱着眉,狐疑地接过,视频里的画面模糊,一小段视频,随后是几张照片,用红圈圈出其中一人,放了一张姜文焕的清晰照片在旁边,另一个打了个问号,画面背景依稀可以辨认,鄂顺脸色一沉,这不是他昨晚在走廊扶着姜文焕吗,姜文焕还靠在他的脖子上蹭,角度正好把他的脸遮住了,随后还配上了姜文焕清醒时进入会所的侧脸照,可以实锤是姜文焕本人。

视频上方一串文字:姜氏继承人夜会情人,走廊亲密相拥太火热!

评论更是什么都有,各种拱火的言论,怪不得鄂崇禹这么生气。

'普通富二代都玩得很花啦,这种级别的有钱人,有几个情人都不奇怪。'

'走廊诶,大庭广众就忍不住了,男人果然一个样呃呃…'

'姜氏继承人老大不小了吧,说不定是对象呢?'

'这个会所我知道,一楼酒吧二楼包厢三楼房间,懂的都懂兄弟们,会不会带对象去这种地方见仁见智哈~'

'不是,另一个好像是男的吧,这么高?'

'不是传不近女色吗,说不定就是同性恋。'

……

鄂顺沉默了,这整的。片晌,他把手机还给张姨:“爸,你误…”

“你不用替他说话!”鄂崇禹声音蕴着怒气:“他要是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这婚离了也罢!要是有误会正好宣布你们两个的关系,我看谁敢骑在我们两家头上造谣!”

“公…公开?”鄂顺怔住了,这可不行,他在分公司还得藏好身份,要是把真相说出来,两家为了名誉肯定是要发声明,要是不让公开肯定会问原因,他那些说出来也没人信吧…

“怎么?你们之前不是感情好起来了吗?还不想公开?”

“当然不是!”鄂顺瞪大眼睛:“现在说什么公开,你看姜文焕做出这种事!爸,你能眼睁睁看我受这种欺负?”

“我当然忍不了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鄂顺一回头,是急匆匆赶来的姜爸姜妈,无一不是面色凝重,鄂顺也皱起眉,完蛋啊这么大场面…

相隔两地的电话

黄线和林锐大半个月没见了,分隔两地各自跑行程,忙得一点时间都没,休息的时候也卡不上,常常是早上发的消息下午才收到回复,等到晚上了,下午的消息才被看见,持续好多天,周而复始。

快十二点了,黄线刚洗好澡正在酒店房间里躺着,明天还有工作要继续,他慵懒的躺在床上,想给林锐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又担心他没结束或是刚结束,怕他累,会打扰到他。

犹豫时,反而是林锐的消息过来了,问他有没有空,黄线觉得奇怪,他平常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这么问,不过时间难得卡上,黄线回了个有,马上就收到了林锐的视频弹框。

看背景林锐也在酒店,穿着睡衣,胸口解开了一颗扣子,嘴唇被他舔了舔,变得有些水红。

“小黄…你在干嘛…”

黄线觉得他的声音有些黏糊,他平常就爱撒娇,这么多天没见,指定是更甚了。

“我在酒店,你刚结束吗,今天累不累?”

“一点点…”林锐瘪了瘪嘴:“你有没有想我?”

“嗯,想你,”黄线轻轻地勾起嘴角,眼神也温柔:“特别想你。”

“我也想…好久没见面了…你把手机拿近点,我看看你的脸…”

黄线轻笑一声,听他的话把手机靠近了些,声音沉沉:“是不是有话要说?”

林锐支支吾吾,眼睛乱眨,不自然地舔嘴唇,看得黄线皱着眉头笑:“你不会因为太久没见要跟我提分手吧?”

“啧…”林锐顿时蹙眉瞪了眼屏幕另一边的人。

林锐一向听不得这种话的,开玩笑也会不高兴,黄线笑开了,伸手自打嘴巴:“我乱讲的,别生我气宝宝。”

林锐闷闷地哼了一声,这才没跟他计较,他抬眼看了眼屏幕,眼睛湿漉漉的:“注意看我一下…”

“嗯?”黄线刚疑惑完,另一边屏幕镜头开始晃动,手机似乎被支在了床头上,林锐跪在床上,原来只穿了上衣,堪堪的盖着白花花的大腿,黄线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屏幕里的人伸手往上衣胸前探去,撩起了衣摆才发现还穿着内裤,林锐另一手揉着裆部,略为急促的呼吸让他的小腹一起一伏,黄线滚了滚喉结,觉得喉咙发干。

“黄庭宣…”林锐伴随着喘息,极富诱惑力的喊着他的名字,黄线被他喊硬了,手也往下去。

“内裤脱掉…”黄线的声音染上情欲,低沉了些。

林锐跟随着他的指令,笨拙把内裤褪到膝盖,又听到他说:“坐下,把腿张开。”

林锐喘息很重,他乖巧地坐到床上,双腿对着摄像头敞开,白嫩的肉腿根让人很想抓着拽过来掐一把,由于视频那边看不到他通红的脸,也不顾虑羞耻心的放肆了些。

“上面不许捏了,”“玩玩后面,腰抬起来,我看看。”“手指放进去。”“再进去。”“再深一点,有个地方,很浅,自己找找…”“中指也进…扣一下。”“爽吗…”“喊我名字。”“别抖,腿不许夹…”“扒开一点,我要检查…”“动作快一点,太慢了…”“再快…”“你真可爱…”

最后伴随着叹息,一股白浊遮盖了镜头,过了一会黄线再看到屏幕出现别的画面时,那边那张潮红的脸侧躺在床上,眼睛还有些迷离,瘪着嘴黏糊糊的嘟囔:“不在我身边还要欺负我…”

黄线真的要被他可爱死了,特别想现在就到他面前把他揉进怀里扣着他的脑袋亲到他喘不上气只能可怜兮兮地推他,像平常一样。

“哪学的,”黄线带着丝丝笑意,声音通过电频传过去,他压着嗓子说了后半句,低音炮听得人酥酥麻麻能起一身鸡皮疙瘩:“你爽了…我还硬着呢…好想.操.你…”

“…你硬了?”林锐的语气里有些小雀跃,眼睛也亮亮的,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说呢?”黄线挑了挑眉,轻笑一声:“下半段是不是轮到我弄给你看了?”

“…我才不看。”

“嗯…有点难受,我自己不行…”黄线诱哄着他:“宝宝…你帮我,喘给我听…”

林锐皱了下眉,难为情地不敢看镜头:“我不要…”

“管点不管灭,我又摸不到你…”黄线装出委屈的模样:“好坏…”

林锐在心里腹诽,绿茶男,又来这一套。

“我!不!要!”林锐对着镜头:“自己想个办法来见我,晚安,拜拜。”

“诶…”黄线盯着弹回聊天的界面,又看看还精神着的下半身,沉默地顶了顶腮,闭上眼叹了口气:“哪学的…”

不(?)就出不去的房间

一觉醒来身处纯白空间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前一天晚上刚刚吵了架,这会谁也不想主动跟对方说话,黄线先起身贴着白墙绕了一圈,没有找到出口,林锐还在困意里挣扎,盘着腿坐在原地打盹,又实在困躺倒到地上。

黄线看了他一眼,皱起眉:“睡地上感冒。”

“关你什么事。”林锐还生着气,背过身睡自己的。

过了一会,林锐身上多了件外套,他睁开眼坐起来,黄线正坐在他旁边,什么也没干。

林锐清了清嗓子:“这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会在这。”

黄线摇摇头:“不知道。”

此时白色的墙壁凭空出现了几个字‘请开始吧’。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林锐有些懵:“什么意思?开始什么?”

“……”黄线舔了舔嘴唇,避开他的眼神:“我睡前好像有刷到这个…不○○就出不去的房间…可能是那个吗?”

“啊…啊?”林锐狂眨眼:“我怎么知道…你都在瞎看什么啊…”

“我随便刷到的…”

“…算了,快点吧我明天还有工作要提前准备,出不去就惨了。”

林锐掰过他的脸亲上去,一边脱他的衣服,虽然很突然,但黄线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两个人三两下脱个精光,因为没有工具,光是扩张就要格外小心,黄线突然想到什么,抓过林锐的两根手指放进嘴里,湿.软的舌.头缠绕着让手指挂满唾.液后吐出来。

“你昨天不是说让我别碰你吗,自己来吧,用这两根。”

林锐人傻了,一整个脸爆红,只是说了一句有工作把自己放在了更需要出去的一方,就被坏心眼的男人抓到了。

“你明明是在报复我…”

黄线似笑非笑:“怎么会。”

林锐又生气又不能说什么,在心里默默给他记了一比,但即使要做他也根本不会,手法青涩得不行,放进去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黄线就在一旁指导,逗得林锐浑身通红磨磨蹭蹭不愿意弄了,黄线就又开始哄,一边让他找敏感点一边鼓励他宝宝好棒做得真好。

折腾了一会林锐完全找不到黄线说的地方,哼哼唧唧地抽出手指去抓他的手:“我不会…还是你来…”

黄线被可爱到居居梆硬不忍了开始大做特做,最后弄得人家眼神涣散一抽出来白白的东西就顺着大腿流一地,结果都这样了还是在房间里没出去。

林锐缓过来一着急就开始哭,怎么出不去,不会永远都出不去了吧,我们不会饿死在这吧,出不去怎么办呀,黄线就拍着他的背后哄他没事的再想办法,林锐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抽抽嗒嗒的,早知道不跟你吵架了,我们还有好多地方都没去呜呜呜。

黄线又心疼又好笑,问:“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林锐一愣,打了他一下抬眼委屈地瞪他:“我生气就是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黄线无奈地笑,伸手擦他的眼泪对他揉揉捏捏:“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你不在乎我,我给你发了那个视频,你看没看?”

“哪个?”

“你都没看??”

“我当然看了,太多了宝宝…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个…”

“就那个,公主请上车啊。”

“嗯,那个我看了,然后呢。”黄线的表情十分认真,好像是真不知道。

“你都看了昨天来接我的时候你还不说公主请上车。”林锐瘪着嘴:“你就是不在乎我…”

“……”黄线怔住,听到这个理由感觉灵魂都升华了。

“这不是小事吧?”

黄线抿了抿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非常严重。”

“那你知道错了吗?”

“嗯,非常清楚…”

“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勉强原谅你…”林锐低下头,又想起什么,可怜兮兮地又抬眼看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

黄线摇摇头:“很可爱。”

“你哄我的…等以后你就烦了…”

“已经五年了,还要多以后。”黄线笑着低头亲了他一口,捏捏他的脸:“小气球,天天都在生气,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给你打的气,你就又气鼓鼓了。”

林锐努起嘴巴:“你看…你嫌我…”

“没有,你哪天不爱生气了,我会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我不知道…我只对你这么爱生气…”

“要生多少次气都可以,但是不能太久,我很笨的,如果我一直猜不到,你要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好啦…”林锐眨了眨眼,突然笑起来:“你笨吗?”

“我笨。”

林锐笑着伸手挤他的鼻尖,让他扮成猪鼻子模样:“你笨。”

“我笨我笨…”

‘砰——’房间消失了。

原来是不坦诚就出不去的房间呀。

金主不做背调的后果是什么?

黄线破产了,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跟他的小金丝雀说。

坐在沙发上的林锐听到开门声,快步过去,见到黄线的第一秒就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巴上吧唧一口,眉眼弯弯地:“崽崽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啦?”

黄线面色沉重:“忙完了就回来了。”

“这个点?”林锐觉得有些奇怪,下午四点,左右也不该这个时候回来呀,他歪头打量黄线:“怎么啦?不开心。”

黄线把他带到沙发上,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宝宝,我有件事跟你说。”

“嗯?”林锐眨眨眼:“好呀,你说。”

“我们…”黄线舔了舔嘴唇:“结束吧。”

“啊?”林锐一懵,皱起眉头:“你开玩笑的吧?”

“不…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你找到更漂亮的了?更乖的?还是更年轻的?”林锐瘪着嘴,委屈地看着他:“有别人更讨你喜欢是不是?”

“怎么会,”黄线心都揪在一起,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他甚至害怕告诉他之后林锐会一把甩开他的手:“…我破产了。”

“哦,破产了啊,”林锐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有别人了。”

“宝宝…我说我破产了。”黄线又重复了一遍。

“啊…破产了,那你很伤心吧。”林锐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安慰他:“没事没事,不哭不哭。”

“……”黄线有点摸不着头脑:“宝宝…我破产了就没钱了。”

“嗯嗯,”林锐松开他:“那你要多少钱才能不破产啊?”

“呃……五千万。”

“五千万啊,”林锐站起身,走到阳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声音甜腻腻地:“爸爸,你在干嘛呀?”

黄线如天打五雷轰,他的金丝雀当着他的面找下家了。

“崽崽你们公司叫什么?”林锐突然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黄线如实交代后,林锐又转过去接电话,说了好一会,挂断之后蹦蹦跳跳地回到沙发上,把自己团巴团巴挤进黄线怀里:“解决啦,我们看电影吧。”

“啊…?”黄线不能接受自己的金丝雀跟别的金主要钱填自己的窟窿,于是推开了林锐:“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还有其他金主。”

林锐愣了愣:“我那个金主是天生的。”

黄线又生气又心疼:“你那么小的就…”

“你胡思乱想什么啊,”林锐这才反应过来,笑着举起手揉他的脸颊:“那是我爸爸,我亲爸爸,笨蛋。”

“啊…?”

“我没求过他什么,撒撒娇他就答应啦,现在你不破产了,开心了吧?嗯?”林锐又贴近他的怀里:“高兴一点嘛。”

“你爸爸是…?”

“开公司的,搞科研的,那个什么芯片就是他们在搞。”林锐把他的手臂抓过来圈住自己:“你现在有钱了,继续包.养我吧。”

“啊……”

黄线星空猫猫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zn:我当然想见你了,可是我怕见了会破坏想象,我喜欢身材好的诶

nl:我身材挺好的!

说着那边就发来照片,腹肌胸肌,一看就是练过的。

袁慎一想到这是谁就想把手机扔出去,硬生生忍住了。

zn:可是我觉得还不够好

nl:我的问题,我努力

zn:好哦,练好了我们就见面

nl:真的吗!

zn:嗯嗯

袁慎笑得肩膀都在抖,突然觉得对方是花辞树也没什么不好的。

接下来好几天,袁慎早上醒来就看到花辞树满头大汗地晨跑回来,下班回家也能看到他在小区里跑,晚上更是不落下,袁慎上班时间还能收到花辞树给自己拍正在健身房撸器械的照片,他就意思意思地夸奖两句,对面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说要多练两组挑战极限。

下班回家没多久,花辞树拎着袋子一身汗的回来,把东西放到桌上就去冲水了,袁慎多余看了一眼,桌上袋子里装的一盒菜叶子,标准让人毫无食欲的健身餐。

袁慎挑眉,这么拼,不会出事吧。

花辞树冲完凉出来,手机里跳出最新的消息。

zn:健身也要好好吃饭,不要太过哦

花辞树心满意足,老婆关心我,他心里有我。

花辞树信誓旦旦地表示没事,他健身这么多年他能不知道吗,然后光荣的胃疼了。

袁慎半夜起来喝水,被同样出来喝水的花辞树吓了一跳,打开灯才看清他惨白的脸,皱着眉一副痛苦的样子,花辞树倒是没多分眼神给他,翻找药片无果,最后只是喝了杯白开水就回房了。

袁慎皱眉,装作失眠给他发消息打听情况。

zn:你睡了吗

袁慎等了一会,知道花辞树没睡,但却也没有得到回信,他更加担心花辞树出什么事,毕竟刚刚的脸色实在不好,最近的运动量也大得有些吓人了。

手机安安静静,袁慎犹豫之下,还是去敲了他的门。

“干嘛。”

门内传出来的声音不大,袁慎沉默一会,道:“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好。”

房间里安静一会才听见回信:“没事。”

明显不想搭理他,袁慎皱起眉,热脸贴冷屁股,回房去。

走到客厅又停下,花辞树在房间里,万一真怎么样了怎么办,他最近可是因为他的话才开始这么过度运动的,袁慎告诉自己,只是不想玩太大不好收场。

zn:睡了? zn:我睡不着 zn:宝宝

连发三条,终于得到回信。

nl:老婆我刚刚在看别的,怎么突然睡不着,失眠了吗

袁慎这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回了,隔了一会,问了句他在干什么。

nl:没在干什么,就是有点困了,可能不能跟老婆聊太久,明天不是要上班吗,老婆放下手机,一会就睡了

袁慎皱眉,装什么多喜欢,难受了也不吱声,是哑巴吗。

zn:不行,你要陪我聊通宵

nl:下次再聊通宵好不好 nl:明天,好吗?

zn:为什么要明天,你怎么了?

那边又不回了,袁慎急得啃拇指,好一会,对面才坦白。

nl:老婆我有点胃疼,想睡觉休息一下

果然是这两天为了短时间内看到明显健身效果吃得太少了,袁慎回了房间,从抽屉里找出胃药和布洛芬,他之前也有时不时胃疼的毛病,知道痛起来有多要人命。

袁慎烧了开水又兑上凉水,把一杯温水和两盒药放在花辞树卧室门口,随后敲门:“花辞树,你刚刚是胃疼了吧,我把药放你门口了,自己滚出来吃了。”

说完袁慎也不等他回复就走了,在手机上又催他找药吃。

能做的都做了,袁慎肯定他会吃就安心睡觉去了。第二天一醒,袁慎看到那杯水和两盒药被原封不动地放在客厅桌子上。袁慎蹙眉,他不吃药,难道是硬熬的吗?

打开手机,除了他不久前发的早安,还有昨晚最后一条说吃过了的消息。

这个骗子。

门被打开,袁慎抬眼看去,花辞树睡了一夜气色明显没有那么难看了。

“你又去跑步了?”

花辞树随意地嗯了一声,要往里走。

袁慎跟上去,没好气地:“昨天给你的药你怎么不吃,送你门口了还装什么装?”

“袁慎,你是不是有病?”花辞树站定,转头冷冷看他:“我又没求着你给我。”

换做往常,袁慎只会说两句更难听的还给他,可现在被他这样看着冷言冷语的,心底却涌起一股委屈。

“心情不好,别来惹我。”花辞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回房。

袁慎的心都揪作一团,咬着牙深呼吸一口,心情不好,他心情才不好呢,手机上现实里两幅面孔,他就是闲的才来关心他。

袁慎一肚子气,一整天都不回消息。

早上出门还是艳阳高照的,快下班又飘起雨,好在袁慎车子今天不限号开出来了,只是不免又要在路上堵上一阵子,越久雨越大,袁慎猛然想起,自己房间的窗户早上开了通风,临走前也不知道关了没有,要是没关准要被雨水喷湿,阳台上还晾着他明天要穿的衬衫。

“啧…”袁慎烦躁地叹了口气,花辞树应该在家,给他发个消息让他帮忙看一眼总不至于费多大功夫吧。

袁慎发完消息把手机挂回支架上,过了会才收到回复,一个问号。袁慎皱眉,怎么,他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扣什么问号。

zn:你在家吧,去我房间看下窗户关了没,阳台那件衬衫帮我收进来,灰色的

nl:?

袁慎解锁手机,看到上面的记录和自己的头像才反应过来切错号了。他的脸一下子白了,肩膀像被千斤重的东西压了下去。

完了。

-

袁慎站在门口,手悬在半空中落不到把手上去,额头冒了些虚汗,他的身体,他的身份,因为一条消息暴露了。如果花辞树以此要挟他怎么办,袁慎暗暗咬牙,如果他真的这样,自己绝对不能软弱…

站在门外深呼吸一口,袁慎打开门,站在玄关就能看到花辞树坐在沙发上,什么都没做,见他回来了也只是转头看着他。袁慎低下眼避开他的眼神,在玄关换了鞋,直直想回卧室去。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花辞树的话很平静,听不出情绪,袁慎心头一震,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他,彼此都侧着脸,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袁慎强撑镇定:“没有,你要说什么?”

“没有?”花辞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眼眶有些不易察觉的红:“你存心耍我?”

“……”袁慎这才看清他的表情,眉头微蹙,下颚绷紧,似乎是咬着牙,压抑着怒气,俨然站在上风。袁慎皱眉,被他带有谴责的眼神看得极不舒服,明明今天一早还不领他的情,现在又扮出一副被辜负的样子。

袁慎想说自己没有耍他,说出口却是:“耍你很好玩吗?”

“哈…”花辞树张嘴顶了顶腮:“我还想问你,耍我好玩吗?我说你怎么时不时对着手机笑呢,原来是看我笑话,看我围着你转,看我等不到你消息怎么着急怎么等,是不是觉得很爽?”

“是!是很爽,”袁慎也被他激得没好话:“不然我干嘛有事没事晾着你?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怎么,知道是我就翻脸了?”

“袁慎!”花辞树冷声呵斥他,眉头更紧,一双眼眸似乎翻涌着黑压压的云,阴沉得可怕,声音几乎是从喉咙底下挤出来的:“你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玩我?”

“…”袁慎哑语,他说不出是,更不想示弱说不是。

“操…”

见他沉默,花辞树把这当成一种默认,他咬紧牙根,突然攥紧袁慎的手腕将他连拖带拽地拉进房间,袁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所有挣扎都显得那么微弱,他被一把按到床上,刚腾起身子就又被一掌按回去,花辞树跨在他身上,反手脱了上衣,露出健硕的肌肉,又钳制住袁慎两只手,用衣服绑住他的手腕打了个稳稳的结。

“你干什么!”袁慎美人鱼似的扑腾着两条腿,但和他的喊叫一样毫无用处:“给我松开!花辞树!滚下去!”

“你是假的,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花辞树红着眼起身,袁慎以为他良心发现,结果下一秒就被抬起腿。

对了,花辞树知道他的身体的,袁慎瞪大眼睛,马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顿时满脸惊慌想解释:“别!花辞树,花辞树听我说!”

花辞树充耳不闻,两下扒光他的裤子,分开两条腿,来不及欣赏,就被袁慎剧烈的反抗弄得没心思,他扬起手掌,蕴含着怒气狠狠落下。

“啊——!”袁慎尖叫出声,眼眶瞬间疼得溢出泪水,修长的脖颈仰起,小馒头一样的花穴被毫不留情地扇飞,两片肉嘟嘟的阴唇顿时红起来。

花辞树力气本来就大,这一巴掌不留余力,真把袁慎打得不再挣扎了。但他还没解气,接二连三如疾风骤雨般的掌掴,似乎把怒气都发泄在上面,肉逼被打得啪啪响,宽厚粗糙的手甩过阴蒂,可怜的小肉粒被打得充血肿起来,在两瓣阴唇中间冒头挺立。

“别…啊!别打了…!”袁慎疼得眼泪直流,嘴唇被咬得红艳,只能扭着腰挣扎,身下敏感的小穴却被打得溢出水,连巴掌声都黏腻了。

嫩生生的肉穴被生生打肿到两倍大,两片阴唇更是透明如同凝脂,穴眼里突然喷出一股水,花辞树沾了一手,那天闻到的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他更确信袁慎早就知道。

“你不是说以后给我射满吗?骗我的时候没想到会被我按着扇吧,嗯?”

“同时还吊着几个?除了我还有谁?那些视频照片你同时发给多少人?”

“挨打都能喷…你是被多少男人操过了才这么浪?”

花辞树满肚子怨气,看着湿淋淋的逼穴更上火,把他打得这么爽,反倒像在伺候他似的。身下的阴茎却因为听着哭叫呻吟,看着因为扭动掀起来的一截腰而勃发硬挺。

“不要…!呜…好痛…不要打了……”袁慎满头汗水,腿根抽搐,逼穴不断痉挛,肉蒂被打疼也被打爽,贪欢的身体违背主人的意愿噗嗤噗嗤流出水,花辞树终于停手,袁慎两腿之间还没能缓过来,火辣辣地疼,藏在肉缝里的穴口不停翕张着,空虚的甬道想找什么粗壮的东西填满,袁慎的身体突然被拉近,花辞树抬起他的后腰,捧着那口肉穴到脸上,低头亲了上去。

“唔…!”袁慎闷哼一声,皱紧眉头,被捆绑的双手放下去抓着他的头发,花辞树不为所动,刚刚被抽打过的逼穴分外敏感,那条肥大湿软的舌头从下往上舔过,卷起穴口流出的水,又掠过肉蒂,唇瓣贴上去又亲又吸,袁慎被刺激得腰都软了,手上也失了力气,只剩丝丝缕缕含不住的呻吟喘出来。

刚被扇完的逼穴在热辣褪去之后就剩下痒,刚刚太狠了,现在又太温柔,灵活的舌头舔过肉逼,把腥甜的淫水都喝进去,花辞树埋头吃得啧啧作响,袁慎听着这声音只觉得头脑发热,那舌头时而软时而有力,时不时地绷直挑逗着敏感的小豆子,快感一波波冲击着大脑,穴口也更加饥渴地张合喷水,一股一股全喷进花辞树嘴里。

舌头一掠过穴口,那里就像长了张嘴,邀请他伸进去品尝。舌头探进肉穴里,立马就被吸进去,缠着不让走似的。

“啊……!不能舔那里…”太过刺激,袁慎不自觉地夹紧腿,却反而夹着花辞树的头,变成把逼送给他吃,高挺的鼻尖直顶着阴蒂,舌头无所顾忌地深入钻研,模仿性爱在窄小湿热的穴道里抽插出咕叽声,袁慎无助又快活地闷哼,两条腿不停打颤。

“不行…我…停下……!啊……”袁慎弓起腰背,淫穴抽搐着喷出一大股水,硬生生被舔到潮喷,喷得花辞树半张脸都湿了。

袁慎唇瓣水润,张口失神地喘着气,直到小巧的穴口被巨硕的圆顶上来,袁慎恍惚地往下看:“不…呃……!!”

仿佛是某种动物濒死前发出的呼声,袁慎被插进去的半根阴茎顶得两眼翻白,口水失控地从嘴角流下,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根驴玩意实在太大,两瓣阴唇被挤得可以碰到两边的肉,小小的肉缝被硬生生撑成一个大圆,紧紧裹着粗壮的阴茎,又疼又胀,缝隙中隐约流出几道血丝。

花辞树同样被过分紧致的逼穴夹得不好受,刚刚明明都高潮喷水了,里面却好像丝毫没有放松过一样,紧得像未经人事的处穴,可是如果没有做过,又怎么会这么乖的分泌汁水,无师自通地裹着他的鸡巴吸。

花辞树想了一通把自己气得不轻,额角青筋暴起,身下也被箍得难受,艰难地抽插两下,竟然直直操了进去。光是进入本来都需要时间适应,更何况是这么粗壮的性器,袁慎感觉自己两腿之间像没有空间,而是被强硬劈开一般,他浑身颤抖,哭个不停,眼泪濡湿了睫毛,抖得像扑朔的羽翼。

“疼……”袁慎发出微弱的声音,染上软糯的鼻音显得更加可怜。

花辞树一面忍不住心疼,一面又想着他不知道对多少人扮出这副可怜的样子,浓重的醋意掩盖了其他情绪。

“忍着…”

涨成紫红色的丑陋阴茎重重往里一顶,湿热紧致的甬道收缩吸裹着,宛如泡在一汪温泉里,花辞树头皮发麻,破开层层叠叠的软肉,粗暴地钳着袁慎的腰抽动起来,像是要把肉逼操松软了,男人的动作又凶又狠,愤怒地将肉棒顶进去又抽出来,直白又猛烈地宣泄兽欲,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

“啊…啊嗯……不要…出去…滚出去…”袁慎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肉穴里涨得难受,肚子也撑,那根东西捅得他忍不住干呕,两条腿却不能收拢:“混蛋…”

袁慎断断续续地骂,花辞树咬着牙,双手在他白皙的腰上留下指痕,又抬起手,衔着掌风,狠厉地打在浑圆肉感的臀瓣上,发出一声脆响。

“啊…!!”

臀肉顿时浮现清晰的手印,逼穴因为疼痛缩得更紧,花辞树就更狠地操干,甬道里仿佛有千万张嘴抢着要吸,穴肉被高速的抽插磨得红肿发麻,淫水止不住一样地流,交合处一片泥泞,囊袋拍打着,两瓣臀肉也被撞得发红,啪啪声不绝于耳,空气里都是淫水的腥臊味。

袁慎的身体随着顶弄上下晃动,周身泛起薄红,皮肤白,红得更加明显,脸上的潮红透着几丝妩媚,唇瓣也是水红水红的,连眼尾也哭得泛着淡淡粉红,让人心疼也让人忍不住欺负。

花辞树看着平时不是没有表情就是冷着脸的精英被自己操成这副破碎淫荡的样子,浑身的血液都像倒流了一般,鸡巴涨得难受,只顾着在温润湿软的穴道里横冲直撞地逞凶。

“唔…太深了…好粗……哈啊…”袁慎断断续续地呻吟,感受到快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迎合,穴肉更是贪吃地又吸又裹,每一寸皮肉都在讨好炙热滚烫的性器,喷出的淫水把鸡巴都染得油亮,像个泵头一般,捣进去就热情地喷水,顺着大腿根流下,沾湿了底下大片。

袁慎肚子里涨得不行,很难想象那是一根多大的东西,让他感觉快被捅到喉咙,把整个人都捅穿了。双手被绑得难受,也动不了一点,抓不到床单,就只能难耐地抓自己的肚皮。

花辞树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对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心疼,短促的指甲快把自己抠破皮,花辞树皱眉,一手把他两只手举到他头顶,身下继续深入得用力。

袁慎被全方面压制着,只能被动承受,心底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征服的快感,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透露着舒爽,身下的肉洞更是殷勤地收缩,袁慎吐着舌头,任凭快感占领自己的神智。他也不想沉沦的,可是这鸡巴好大,被填满抽插的感觉太爽了。

肉壁被反复研磨,花辞树没什么技巧,凭着天赋直进直出都能把敏感点虐得颤颤巍巍,时不时甩几巴掌,打得他臀肉都颤,两条腿的腿根也爽得抖动抽搐,袁慎突然剧烈抽搐,逼穴痉挛收缩,弓着背又喷了一次,水甚至溅到花辞树的下巴。

“又喷了,别人有我干你干得这么爽吗?”花辞树粗喘着,浑身的肌肉隆起,覆着一层薄汗,喉咙耸动,散发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他狠狠顶了一记,呵斥道:“说!”

“呜啊……!”被顶到某个小口,袁慎高亢地叫了一声,皱着眉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不要顶那里…”

花辞树认为他的答非所问是回避,又深深顶入,咬着牙:“我问你别人操你爽还是我操你爽?”

子宫被侵犯的滋味又痛又麻,袁慎怨这疯狗听不懂话,又不得不顺着他:“没有…没有别人…”

花辞树被取悦到,又觉得不是真的:“你跟谁都这么说。”

“妈的…”袁慎忍不住粗口,不信还问什么。

花辞树皱眉,态度好点就得寸进尺了,袁慎老是这样。他决定把报复放在行动上,猛地一挺身,硕大的龟头顶开难以对准的小口,进入到前所未有的紧致和吸裹,花辞树屏住呼吸,蹙眉调整几秒才不至于被吸得射出来。

袁慎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眼泪滚落,有一种肚子真的要被撑破的恐惧感。花辞树找到了极舒爽的地方,像窜进了什么世外桃源,愈发凶狠地攻击深入,在子宫口打桩一般地抽插凌虐,淫水流得更汹涌,又被搅成粘稠的白浆,淫靡地糊在交合处,花辞树嘶嘶抽气,爽得眯眼,眼神却一直落在袁慎半张的唇瓣上,他觉得喉咙发痒,口水也不够止渴,只想咬着那两片软软的唇肉。

花辞树故意用了狠劲,顶得袁慎直哭喘,随后不轻不重地打他的屁股:“不许叫!”说完就顺理成章地俯下身,亲上那张心心念念的嘴。

袁慎瞪大眼睛,从让人迷失的快感中找到一丝清明,花辞树吻得很轻,甚至不伸舌头,只是堵住,然后含一含舔一舔他的嘴唇,像是不舍得松开一样贴着。

“唔…”袁慎忍不住哼唧,他哭得一边鼻子堵住了,喘得难受。

花辞树这才抬起头,眼神躲闪着不去看他,两只耳朵倒是红得很显眼。

袁慎注意到了,但很快就被颤栗般的快感侵蚀到无心在意,粗壮滚烫的性器高速鞭挞着穴肉,把那个湿热流水的小洞当成鸡巴套子,毫不怜惜地撞击拍打,穴口艳红,穴肉往外翻卷,子宫被抽插扯着,丝丝疼痛后竟然是更深刻的快感,袁慎感觉灵魂都要被顶出去,只能吐着舌头断断续续地流眼泪,叫到呻吟都变沙变软,最后连子宫都被操开,张着腿完全接纳那根又大又粗的鸡巴。

花辞树突然猛烈撞击几下,又深又狠,直顶着子宫深处,长长的喟叹一声,性器抖动着喷射在最深处,袁慎仰头,像濒死的天鹅,嘴里发出呜咽声,他小腹抽搐,穴道不停痉挛,脚背绷直,脚趾也蜷缩在一起,浓稠腥膻的精液糊满内壁,小小的子宫被射大了,又涨又撑,那根粗暴的鸡巴却还恶劣地堵着不让精液流出去。

“含好了,一滴也不准流出来。”花辞树健壮的胸膛起伏,大手揉捏着他被精液糊满的小腹,袁慎自己射的,已经不知道射了几次,白浊都变得稀淡,软绵绵的一滩浮在薄薄的肚皮上,花辞树没有嫌弃,还随意地抹了抹:“别以为结束了,你自己说要给我射满的。”

袁慎惊恐地看向他,一张清冷漂亮的脸此刻糊满泪水和口水,他张了张嘴,似乎是不敢置信:“你这……”

音量低,声音沙哑,花辞树不想表现得太贴心,所以板着张脸安静等着下文。

“疯狗…”

花辞树皱起眉,凶狠的样子:“你耍我,还骂我。”

“啊……!”

袁慎不知道是何时结束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辞树不让他晕过去,每次都会拧他的乳头让他清醒,被迫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冲撞,直到小腹被射得隆起来,快感侵袭到全身疲软,穴口更是被捣得糜烂不堪,精液和被打成白浆的淫水厚厚地糊了一层,只能隐约看见底下艳红的穴肉,整个馒头小逼都肿了,穴道被顶得记住他的形状,被操肿的软肉更加拥挤,粗壮的阴茎要拔出来也像被小逼纠缠咬着不放一般,啵的一声,性器终于抽出,合不拢的小洞溢出潺潺精液,淫荡又色情。

袁慎眼神涣散,操得太久,即便抽出来也有性器埋在身体里的感觉,花辞树摁他的小腹,更多腥臊的浊液一股一股排出来,像个被玩坏的性爱娃娃。花辞树注意到床单染上的红色,在乳白的液体和白色的床品上,那点血丝格外显眼。

花辞树心头一紧,伸出两根手指插进肉逼里搅弄,发出黏腻的水声,穴口已经被欺负得弹性十足,他细细检查,也没有发现撕裂的现象。

“…你是第一次?”

袁慎睨了他一眼,明明是威胁怒视,却因为这副身体的现状显得春情满面,花辞树被看得下腹一紧,赶紧别过脸深呼吸,强行遏制住兽欲。满床泥泞,袁慎的房间是不能睡人了,他刚刚只是因为站得离袁慎的房间比较近才把他拖来的。

精疲力尽的社畜显然已经无暇关心这些了,闭上眼睛不用几秒就累晕了过去。

花辞树给他解开双手,出去抽了根烟。冲动之后的贤者时间,花辞树烦躁无比,叼着烟靠在沙发上,他那么喜欢屏幕里的人,即便知道是袁慎也丝毫不减,他幻想过无数次,甚至想过对方的脸完全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反,他都觉得无所谓,像着了魔一样那么喜欢,可知道是袁慎的时候,那一切都有了切实的画面,是袁慎和他彻夜畅谈,那些新鲜的思想和观点,那些可爱那些亲昵,那一句晚安,那么熟悉。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事情如今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泄过愤了,也不能再拿他怎么样,那是不是就该结束了,和本来打算的一样,他搬出去,躲开这个相处不来的室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袁慎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是赤裸又干爽的,他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被子的气味有些熟悉,像是他给小男友选的那瓶香水。

袁慎迟钝的大脑终于把昨天的记忆全部加载完毕,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左右一扭想找手机,手机没找到,腰先把他酸得呲牙咧嘴。袁慎急忙掀开被子下床,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明媚阳光已经说明现在不是什么清晨,至少不是九点之前。

刚站起来,两条腿就飘,隐密处的小逼更是肿得一动就酸麻,还有丝丝痛楚,低头一看,那块地方简直红得不像样。袁慎皱紧眉头啧了一声,扶着墙走出花辞树的卧室,家里没人,他走回自己房间,床上没有被子和床单,也不知道在洗衣机里还是直接扔了。

找到桌上的手机,闹钟已经响过几次后自动歇了,有几个领导的未接电话,微信一点开也是几条消息问他怎么没去上班,袁慎回拨了电话请了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被上司说了一顿还要赔笑,终于挂断,袁慎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还有花辞树的消息还没看。点进去是说他这几天不回去,床品扔了,已经叫了新的,下午会送上门,床头柜上有药膏,让他记得抹。

袁慎关闭了手机,没有回复。

现在这算什么,拔屌无情?他是打算这阵子不回来,还是打算找到地方就回来搬东西走了?

被误会还被强上,袁慎本来一肚子气想找他算账,偏偏这会人还跑了,叫他有气没地撒。虽然他本来有解释的机会。

清净了好几天,袁慎正常上下班,有些不习惯日常没个拌嘴的人,他没有再登小号,他估计花辞树也不会再给他发什么,他现在工作之外的时间都太闲,心里竟然有点空落落的。更重要的是,那晚之后他的下体就时不时地吐水,每天下班回家内裤都被淫水濡湿了一块,深夜更是性欲浓重的时候,不论他怎么揉怎么撸,甚至手指或是玩具都用上了,依旧没有那种从内到外被填满的快感。

又一次自慰失败之后,袁慎泄气地把按摩棒扔到地上,躺在床上小口喘着气。

他不会以后都高潮不了了吧。

袁慎还在恍惚,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丝毫没有听见门被轻手轻脚打开的声音。

“呃…”花辞树不知道自己会看到这一幕,急忙背过身。

袁慎听到声音,急忙抓过旁边的被子盖上,花辞树这几天不在家,他就没有随手关门。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花辞树不敢转头:“就…刚进来啊,我不知道你在…”

“…”袁慎赶紧把裤子穿好:“转过来。”

花辞树试探地瞥了一眼,又慢慢转过头,袁慎坐在床上,眉头微蹙,双手抱胸,因为上衣领口宽大,这么一抱,更让人把焦点放在漂亮的锁骨上。

“喂!”袁慎喊了一声把他喊回神。

花辞树不自然地眨眨眼,心虚地把眼睛移向别处。

“你回来干什么?”袁慎问。

花辞树心头一紧,袁慎果然恨他,不想见到他了。他沮丧地低下头:“收拾东西…”

空气一下子陷入沉默,袁慎看着他,眼眶发红,指甲无意识地掐着肉,他随手抓起最近的一本书扔过去:“那你就滚!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

那本书不厚,飞过去砸到花辞树的肩膀发出一声闷响,随后落到地上,花辞树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只是弯腰把那本书捡起来。

“做的那次算我不对,可你不也骗我了吗?”

“做?哈…”袁慎气笑了,一字一句地刺他:“那是做吗,你那叫强奸懂不懂?真会给自己捡好听的说。”

“那你呢!我十恶不赦,你就有道理吗?我活该被你骗被你当猴耍?”

“谁他妈骗你了!”袁慎站起来,恨不得一耳光过去:“让你想了几天你都想不明白,你脑子被狗吃了花辞树!”

“…”花辞树愣了愣:“什么意思?”

“我有那么大本事玩个游戏能未卜先知,知道屏幕后面是谁,还知道你以后会是我室友,我这么牛我还上什么班啊?我给人算命去得了。”

花辞树沉默,好像是这么个理,他出去几天都住在酒店,把这一年多落下的酒全补上了,心里一直逃避,更别说细想了。

“行了,你滚,”袁慎走上前,就要赶人:“赶紧滚,现在就把你的东西打包干净。”

花辞树握住袁慎两只推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可是你明明知道是我,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后来也知道了。”

“你不把我送给我男朋友的礼物拿了我他妈会知道是你?”

“…”花辞树愣怔地眨眨眼,被这声男朋友砸得晕头转向:“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你不告诉我…”

“告诉你?怎么告诉你?我自己都要时间接受,还得跑到你面前说哎呀我就是你对象别再捧着手机看了?”袁慎嗤了一声:“我要是早知道是你,早把你删了。”

花辞树的心情大起大落,刚亮起的眼神又瞬间暗淡了,眼底蕴着几分委屈:“知道是我你就不喜欢了?”

袁慎微张的嘴闭合,又舔了舔嘴唇,没想到花辞树会问得这么直白,倒是直接把他问哑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花辞树这个没眼力见的还顶着一副受伤的表情追问。

袁慎反问:“那你呢?你就不讨厌我吗?是谁整天跟我说室友烦?”

花辞树一时踌躇:“那不一样…如果是你就不烦…”

袁慎耳朵稍热,顿时皱起眉:“真不害臊。”说完就撞开他往客厅去。

花辞树转头跟过去,把心中的疑问一一问起:“你告诉我你叫善见。”

“曾用名,怎么了?你自己不是编了个假名?用的小号?”

“我那不是小号,我游戏账号用工作号注册的,名字也是因为你骗我…所以我才也编了一个,大额转账要验证姓名,我知道你姓袁…”

“那是我的错了。”

“我没说是你的错…”花辞树想起什么,突然醍醐灌顶:“不对,你知道我是谁了之后你还叫我宝宝了。”

袁慎瞪大眼睛,皮肤白的坏处此刻就显现了,花辞树看他脸红,厚着脸皮坐到他身旁:“你没跟我说分手,咱们现在…还算是在谈恋爱。”

“你…!”袁慎气急败坏:“谈什么谈!不谈!刚刚不还说要搬走吗?”

“我没说啊,”花辞树理直气壮:“我刚刚说的是收拾东西,我这么多天没回来,所以回来收拾收拾床铺,打扫打扫卫生。”

袁慎咬着牙,长舒一口气:“随便你。”

没有捕捉到'分手'两个字,花辞树摸到了一点袁慎说话的道理,见他要起身,花辞树赶紧握住他的手,也没怎么使力,袁慎就被拉下来重新坐下,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尴尬。

“袁慎,你不讨厌我吧?”

袁慎抿了抿嘴,正经地说:“我讨厌你。”

“那亲一个。”

?袁慎皱着眉往后仰头:“你有病吧。”

花辞树嘿嘿地笑了两声:“你没打我,你肯定是心里有我。”

“……”袁慎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失心疯。”

花辞树还是笑,试探地挨近了点:“那我搬回来了?”

袁慎皱着眉看他一眼,又扭过头:“你爱搬不搬,我又不是房东…诶!”

花辞树一把搂住他的腰,鼻子往他脖子上拱:“老婆…”

袁慎炸毛:“谁是你老婆!”

-

隔着屏幕感受不到的粘人这段时间得到了具像化,袁慎从来从来没觉得花辞树这么烦过,上班时间发消息,回了家就黏在一起,虽然是乖了很多,日常生活上也不用他老说就知道自动自觉做好该做的事,就算不在他范围内的事也包了,堪称疼老婆的典范。

但,也太烦了!

“袁慎,”花辞树扒在门边探头看他:“苹果要不要,削好切好的。”

袁慎正在打电话,抬手示意他一会说,花辞树走近,一手环着他的腰,竖着耳朵警惕地听电话里另一头的声音,是个男的。

“好的,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赴约,嗯,再见。”袁慎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他,花辞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袁慎皱眉,用手肘推他。

花辞树只是把头抬起来了,手还是不松开,隔着布料轻轻摩挲着他的腰:“工作上的事?”

袁慎嗯了一声:“客户。”

“那我就放心了。”

“他对我有意思,老想着约我。”袁慎平淡地说。

“什么!”花辞树一下捏住他的腰。

袁慎的痒痒肉在那一块,被他捏得诶了一声,又转头啧他:“我都拒绝了你没听见。”

花辞树不买账:“听见你说下次一定赴约了。”

“我上次也这么说的。”袁慎说:“你这种富二代知道什么叫客户吗,不好得罪知不知道?”

“不管,不许你去。”

“嗯嗯嗯…”袁慎半敷衍地应,又问:“你刚刚说什么?”

“哦,苹果。”

“不要。”

“切好的。”

“那吃一点。”

袁慎坐到沙发上,翘着脚,嘴里发出咀嚼苹果的沙沙声,汁水溢出,染得唇瓣粉红晶莹,像被什么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袁慎平白无故起了身鸡皮疙瘩,皱着眉转头,果然是他。

“干嘛?”袁慎缓慢地往旁边移。

花辞树抿了下嘴:“没啊…”

“……”袁慎继续吃,花辞树又继续看,袁慎一转头,花辞树就躲开,袁慎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嘛?说话。”

花辞树咽了口唾沫:“…你跟我…”

袁慎皱着眉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

“我们亲个嘴呗。”

…?袁慎顶了顶腮,一脸无语:“做都做过了,你盯我一晚上就跟我说个想亲嘴?”

“啊,”花辞树点头:“行吗?”

“…”袁慎无奈地叹了口气,瘪了下嘴掩饰扬起的笑意,他勾住花辞树的脖子,偏头贴上他的唇瓣,花辞树的嘴唇很厚实,亲起来口感应该是不错的,可他…

袁慎推开他:“你亲不亲到底?”

花辞树眨眨眼:“亲、亲啊…”

“那就把嘴张开。”袁慎说完又覆上去,含着唇瓣吮吸,舌尖顺利接触到,唾液缠绵,他慢慢把主动权让渡给花辞树,任由他在自己口腔里侵略,腰上多了只手,花辞树把他扣紧,握着他的手按到自己勃发那处。

袁慎恶劣地捏了一把,花辞树闷哼一声,松开他的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只亲个嘴吗?嗯?”

“没说只…”

袁慎蹙眉看他,又勾住他的脖子:“去你房间。”

花辞树到底是年轻,精力就像用不完一样,每每都能把袁慎折腾到浑身无力,即便善后不用操心,但太过旺盛了也不太好。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袁慎甚至开始想念以往性欲无处发泄的日子了,起码不会被操晕了又操醒,花辞树那条公狗,就是听见他跟着斗地主说了声不要都能硬。

“别看我,明天是周末也不做。”袁慎推了推金丝眼镜,双腿交叠,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书。

“那,我求你件别的事。”花辞树依赖地靠着他:“保证轻松不费劲。”

袁慎拒绝得十分果断:“不要。”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你能有什么好事,”袁慎贫了一句:“你滴良心,大大滴坏。”

“瓦达西冤枉啊,真的轻松,而且绝对正能量,不黄色。”

“说。”

花辞树清了清嗓子,像是怕他拒绝,声音都轻了:“我有几个兄弟想见见你,一起吃顿饭,你愿意吗?”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花辞树抿了抿嘴,又挠挠脸:“没什么啊…”

“不说实话就不去。”

“哎呀…我就是在他们面前说久了,他们说我吹,我一气之下跟他们说这次你会去…”

“这样。”

花辞树低着头:“嗯…”

“什么时候?”

“明晚,”花辞树转过头看他,眼里惊喜:“你愿意?”

“我就不喝酒了。”

“那就不喝!没人能逼你!”

“你那些朋友要是说浑话我可不惯着,提前跟你说了。”袁慎知道花辞树这个年纪背景,身边不乏酒肉朋友,要是真的看不过眼,他当场就甩手走人。

“我保证他们都规规矩矩的!”

-

饭局当天,出于礼貌,袁慎稍微打扮了一下,选了比较年轻的浅色系,眼镜也摘了换隐形的,在镜子面前戳了半天才戴进去。花辞树双手抱胸倚靠在床边歪头看着,袁慎一回头就看到他嘴角带笑。

“吓我一跳,怎么不出声。”

袁慎站起来走到门边,花辞树顺势揽住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其实他们都很随和的,顶多调侃两句,也都是冲我来的。”

袁慎挑眉:“我今天不好看吗?”

“好看啊!谁敢说不好看!我马上把他眼睛挖了!没品位的东西。”

袁慎笑骂一声:“白痴。”

花辞树被他一抹笑晃了眼,盯着他的嘴唇,喉结耸动。袁慎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地皱了下眉,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亲,随后抬眼看他:“你打算一会也这么盯着我?”

花辞树有种被抓包的心虚:“好看才看…”

袁慎哼笑一声,不再多说。

车子在某家酒楼前停下来,花辞树带着他走到指定的包厢前,一进去,圆桌上坐着七八个人,看到门开了,都探着头等着观摩花辞树整天挂在嘴边的那个对象究竟是何许人也,能给他迷成这样。

花辞树本想低声安慰袁慎让他别紧张,转头一看,袁慎泰然自若,嘴角带着不咸不淡的微笑,漫不经心地扫过一圈人,得体礼貌,似乎还带着威严:“你们好。”

包厢里安静了一秒,才稀稀拉拉地出现不整齐的'嫂子好',不知道怎么,平常那些大嗓门超活跃,热衷于喝酒划拳开玩笑的朋友们此刻都出奇地乖巧安静,像是被教导主任巡视的顽皮学生。

开始吃饭聊天之后,饭局的气氛总算不太紧绷,面对偶尔两句无伤大雅的调侃,袁慎完美发挥出职场人应酬的圆滑,把几个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孩子说得团团转,收获了一众崇拜的目光。

吃得差不多,袁慎站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花辞树揪住他的衣摆,抬眼看他:“包厢里有厕所。”

袁慎放下他的手,在外人面前笑得格外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没关系,我顺便出去透透气。”

袁慎一离开,包厢里的一众人原形毕露。

“我靠,我都不敢说话了,怕口出狂言嫂子要给我叉出去。”

“花哥可以啊,怪不得天天放嘴边念叨,藏那么深。”

“嫂子的气质,让我惧怕。”

包厢里哄笑成一团,气氛又变得轻松愉快,有的没的聊了一会,花辞树身旁那个揽住他的肩膀,笑道:“嫂子是美人,但是花哥是不是太老实了点,被训得跟狗似的。”

又是一阵笑,这笑声正好掩盖了包厢门打开的声音,袁慎还未走进去,就听到花辞树的声音。

“你们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抢着给他当狗,他没要,他只要我。”

包厢众人:“哟哟哟————!”

袁慎轻哼一声,忍不住低头笑了笑,他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在聊什么。”

氛围正火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嫂子你可不能不要我们花哥,他这辈子第一次给人当狗,您多担待。”

袁慎跟着他们笑,抬手指了指那人,落座到花辞树身边去,花辞树红着耳朵看了一圈:“酒都堵不上你们的嘴!赶紧喝!”

饭局散场,花辞树喝了不少,袁慎倒是一滴没沾,也没人来劝他的酒,不知道是花辞树提前跟他们说了还是他们自己就不敢,总之袁慎是担当起了开车的责任。

花辞树没醉,只是脸红了一点,安静坐在副驾驶,全神贯注地看着袁慎,像要把他溺死在自己的眼里。

“难受吗?”袁慎问。

花辞树摆手笑了笑:“就这点酒,不够看的。”

袁慎也笑:“我还以为你是醉了,又开始盯着人看。”

花辞树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继续静静看着他,过了几分钟才道:“我一开始真的没想到善见会是你。”

袁慎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我一开始想的就是,不管是谁,我都喜欢。”

“……”

“袁慎,你喜欢我吗?”花辞树问。

车子停下来,花辞树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余光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到家了。袁慎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即下车,他转过头看了花辞树几秒,伸手抚摸他的脸,微微偏头:“你觉得呢?”

花辞树笑了下:“我觉得你喜欢我,不让你肯定死都不让我亲你。”

“……”袁慎倾身,闭上眼,凭感觉在他眼睛、鼻尖和嘴唇都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像是羽毛扫过,花辞树觉得痒痒的。

袁慎看着他,不多时又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明明那么讨厌你。”

说罢,车内再次交换一个深刻缠绵的吻。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两下,袁慎难得中断自己手上的工作,摘下金丝眼镜,合上笔电,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拿起手机,不出意外是他缠人的网恋男友。

nl:老婆,又想你了555 nl:老婆你又在忙吗

袁慎的手指一边在屏幕上点,一边起身,两步躺到床上。

zn:刚刚忙完,不想做了,留到明天去公司再做

nl:老婆好辛苦 nl:辞职吧老婆,我养你

袁慎看着屏幕笑了下。 zn:好,明天就辞职

nl:每次都这么说

袁慎知道他家里有点钱,只是跟家里人闹翻了,出来自食其力。袁慎从来不打听,都是他自己说起来,他也不大好奇,很快转移了话题,问他在做什么。

nl:想老婆

zn:还有呢

nl:馋老婆身子

袁慎挑眉,举起手机,修长白净的指节勾住白色家居服的v领往下拉一些,露出白皙的颈项和锁骨,他躺在平平无奇的白色床品上,差点白得对不上焦。拍下一张不露脸的照片,袁慎随即发了过去。

向来回得很快的另一边登时没了音讯,袁慎也不急,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过几分钟,另一头也传来一张照片,像是报答袁慎发出的那张。照片里是一件藏蓝色的上衣下摆被叼起来,露出半截精壮的蜜色腹肌,更往下是被拉低的灰色运动裤,一根勃发的粗壮阴茎正硬得流水,龟头光滑圆润,涨得深红,褐色的柱身浮起蜿蜒的脉络,囊袋也沉甸甸的,似乎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那股荷尔蒙爆表的腥膻味。

nl:老婆好白 nl:看到鸡巴就硬了,好想操老婆的小逼 nl:喜欢老婆 nl:好喜欢

一张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漏的照片都能硬成这样,不过袁慎已经习惯了,一开始他觉得是装的,发了几张网图给他,结果被对方一眼看穿,还可怜巴巴地质问是不是不相信他喜欢他到随时随地看到就硬。太夸张,袁慎不觉得应该相信这种事,说不定他都是提前拍好的照片,结果对方就发了段十几秒的视频,还特意照了眼时间,给他看当下的自己看到他的身体硬得有多疼。

不论如何,被如此迷恋,换做谁都会感到愉悦的,袁慎自然也不例外。

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字眼和照片,袁慎夹了夹腿,感受到胯间那处隐秘的小穴正缓缓流出黏腻的晶液,他舔了舔嘴唇,从床上跪坐起来,裤子拉到膝盖,摄像头对准被淫液沾出小片水渍的内裤又拍了一张发了过去。

nl:小逼又湿了,好骚,是不是想吃鸡巴了 nl:想舔老婆小逼,舌头伸进去把小逼吸干,搅得乱七八糟 nl:老婆用内裤磨一磨好不好

袁慎咬着唇,放下手机调整好角度,确认拍不到脸后干脆开启了录制,用两只手拉扯内裤前后两端,遮掩裆部的小片布料被拉成更小的布条,勒着嫩粉色的小逼,两片肉嘟嘟的阴唇从边缘挤出来,前后一拉扯,藏在里面的小小的肉蒂被磨到,一阵阵的刺激袭来,袁慎忍不住小声哼哼,贪欢的身体越磨越快,肉蒂被磨得稍稍肿起,一跳一跳地鼓动,逼缝里溢出腥甜的汁水,把挨着穴口的一块布都染湿了,淫水甚至滴落到屏幕上,袁慎腿心颤抖,前后摆动着腰部,颤颤巍巍地被内裤磨得高潮了。

视频发过去袁慎就不管了,他抽了两张纸巾先擦干净了手机屏幕,又抽了两张伸下去擦擦自己莹润的小逼,略微粗粝的纸巾磨过,小逼都要颤栗两下。袁慎脱了内裤,光着两条腿躺在床上喘气,任由手机震动不止,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缓过神来,才重新去看。

nl:老婆好色,喘得我鸡巴好痛 nl:小逼好可爱,老婆坐我脸上会不会喷我一脸水,我都会喝掉的,老婆只管在我脸上摇就好 nl:好想用鸡巴给老婆磨小逼,捂着老婆眼睛从后面操,操到老婆翻白眼吐舌头,看老婆不停晃屁股求饶,变成看见鸡巴就流水的骚货

……

袁慎喉结滚动,身下又来了感觉,待他自慰达到第二次高潮,屏幕那边传来新的照片,一根青筋虬结的鸡巴,还有一只满是精液的大手。

nl:好浪费,要是射在老婆小逼里就好了

袁慎回复:以后给你射满。

作为精致干练的金融从业者,会网恋似乎是很难以想象的,特别是一直以冷淡专业示人的袁慎。袁慎有时候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现实中追他的人不少,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原因是他有和常人不同的身体,因此,和周围的人恋爱反而成了危险的不可控因素。但一直以来独身主义的袁慎也没想象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网恋。

这段不靠谱的恋情起源于一款游戏,有几个年轻同事午休偶尔会聊到,应该是可以组队,袁慎出于无聊下载了,度过了一段新手期,袁慎也想着要不要试试和人组队,正好有大厅可以召集好友,求大神求带妹之类,但没有编辑昵称的新号,顶着系统的随机id:织女且机智33,不出意外的无人问津。

袁慎等了一会没人搭理,正准备自己开,房间里就进了一个同样风格的id:牛郎又桃花79。

袁慎只觉得巧,对方却在麦里感叹起这是什么天赐的缘分,对方透过游戏麦有些失真的声音一直不停,说自己换区开新号,连名字都没来得及改,就遇到自己的织女了,还说遇上他算幸运,带他猛上几颗星。

袁慎没有开麦,也没有打字,就这么一直听他说了一晚上,感叹这孩子的精力旺盛,总感觉是大学生。

游戏结束后,对方就在游戏里给他发消息,问他觉得这游戏怎么样,又说自己一个人打新号无聊,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玩,袁慎起初推脱自己不常上,对方还说没关系,袁慎想想,觉得一起打游戏倒也没什么,也不用麻烦着找人一起了,而且这个孩子还挺厉害的,估计年轻人都对游戏有天赋吧。

之后陆陆续续打了几天游戏,对方就开始折腾,边哄边闹要他开麦,抱怨自己一个人说话,连个回应也没有,袁慎无奈之下只好开麦说了两句,自己加他的那个小号朋友圈和微信名字头像都很中性,也没有照片,加上现在有些女孩子也喜欢将性别设置为男用来防骚扰,本来以为对方发现自己不是女生会少很多兴致,谁知道一切如常,袁慎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起天来,得知对方真的是大学生,还是大四,袁慎说他很年轻,对方追着问他几岁了,袁慎只好告诉他自己三十了,对方惊喜地说听他的声音还以为比自己小。

或许没有见面反而保留了许多神秘感和空间感,以至于在对方告白的时候,袁慎阴差阳错就给答应了,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告诉对方自己的曾用名,善见,也不算骗人吧。

对方则说自己叫辞镜。

月长日久,雄性生物就不免聊到性相关,一开始只是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某天深夜,却是由袁慎自己开头搞起了黄色,顺便摊牌自己拥有男性器官的同时也长了一副完整的女性器官,毕竟是网络上,袁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接受不了大不了一删一拉黑各自相忘于江湖,结果对方下一秒就发来了一张自己鸡儿梆硬的图片,附带一连串的夸夸,给袁慎看得都有点懵。

从那开始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聊天内容有时候好好的,突然就会超速狂飙,不过两人都乐在其中,也就成了枯燥日常的乐趣之一。

他的小男友是很黏人,一会不见就是一长串消息,一会撒娇一会卖萌,每天说不完的喜欢老婆,还很会扮猪吃老虎,装得可怜兮兮骗色图,袁慎一边纵着他,一边还要骂他仗着年轻不知节制。

“喂!把你衣服拿走!还要放多久?”

外面的吼声喊得震天响,随后是又重又急促的敲门声,思绪被打断,袁慎蹙起眉,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地穿好裤子拿上手机,一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室友,他没好气地吼回去:“敲什么敲?”

袁慎毫无意识,衣服领口斜挂着,锁骨袒露,肤如凝脂,半个肩头都露出来,白得像上等的羊脂玉,脸颊还浮着未散去的薄薄一层红晕,冷淡的脸少见地展露出几丝媚意。

鼻腔萦绕过丝丝缕缕的某种气味,微弱的,难以形容的,让人蠢蠢欲动的腥甜。花辞树愣了愣,眉心抽动:“什么味道?”

“…!”袁慎小穴缩紧,瞪大眼睛,不动声色地把门关上一些,佯怒道:“你管我用什么香水,又没喷到你房里。”

被他这么一说,花辞树也没心思追究那股味道,双手抱胸指责道:“你洗衣机的衣服洗完了能不能拿出来?多少次了?你用洗别人不用洗?”

袁慎一想,衣服是差不多该洗好了,但仍不落下风:“我又不是放了多久,我在房间它好了我怎么知道?我洗个衣服要在洗衣机旁边守着吗?”

“你都多少次了?”

“你怎么这么计较?日本人吗。”袁慎反手关上门,动作粗暴地把他推开,去洗衣机拿自己的衣服。

虽然袁慎的力道对花辞树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可骂得这么脏,花辞树更气不打一处来:“你才日本人!”

要不是他和几个哥们创业惹得他老子不高兴,老爷子一怒之下把他的卡停了,那几处房产也派人看着非要他低头认错,他才不在这跟人挤一间屋子。

谁让他现在只靠着自己游戏公司的每月收入过活,当初还是靠死党介绍,才找到这家平层公寓。之前看的几个房子不满意,不是空间太小就是位置太偏,推拒了几个,死党已经开始骂街了,花辞树不得已答应他最后一个,就是现在这间,好在房子空间大,装修挺新,家电家私齐全,位置也近市中心,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有室友,不过就一个室友,花辞树当时寻思着有个伴也不错,他跟谁不是三天处成哥们,况且这个室友看着温文尔雅也挺随和的样子,谁知道袁慎就跟他天敌似的,头两天只是偶尔还点头打招呼,半个月后,也就是此时此刻,已经在相处中水火不容。

他嫌袁慎龟毛磨叽穷讲究,还有洁癖,他做什么都能被袁慎嫌弃的眼神盯着看,特不得劲;袁慎嫌他话多声大没品位,还很野蛮,扔垃圾都不知道拿张纸垫着,最看不惯他那一对招摇的耳环,像小混混。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准要吵架,谁都夹枪带棒的没好气。袁慎那张嘴,花辞树有时候气得恨不得给他撕了。

袁慎已经把衣服拿去阳台晾了,花辞树攒着一肚子气,把衣服捧到洗衣机那,一切弄好了也没马上回房间,而是拿起手机跟老婆诉苦,说自己新搬的家室友有多难相处。

袁慎这边刚晾好衣服,兜里的手机时不时震两下,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小男友,袁慎正低着头回复,感受到一股视线,一抬头,是花辞树正站在客厅里看着他,眼神对视上,相互翻了个白眼,各自往各自的房间里去了。

花辞树只是觉得稀奇,袁慎竟然会盯着手机笑,虽然是很浅的笑意,但在他这张脸上也是难得了。

有了同样讨人厌的室友,袁慎和小男友的共同话题更多了,刚安抚他几句,就说起自己的新室友也很傻逼,刚刚还在盯着自己看,门神似的。

nl:怎么盯我老婆看,他自己没老婆吗 nl: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吧,老婆晚上睡觉记得锁门 nl:为什么盯着你看,我老婆不会要有老公了吧

袁慎皱眉笑了,没有细说,只说他们互相看不惯,让他别担心。再多腻歪了两句,小男友就贴心照顾他明天还要上班,让他早点休息,互道了晚安,袁慎放下手机睡了。

-

这两天的天气不好,天空阴沉沉的,大中午虽然不出太阳,可是又热又亮,是纯闷热,乌云厚厚铺了满天,雨水是说来就来的。

一下午都是阴天,偶尔响两声闷雷,袁慎加了会班,伸了个懒腰,终于把今天要紧的都做完了,刚到公司楼下,积攒许久的瓢泼大雨就像是等着接他下班似的,骤然间,整个城市被雨水笼罩,路上全是被措不及防的暴雨淋湿的上班族,撑伞的撑伞躲雨的躲雨,街道更显的行色匆匆。

袁慎站在公司楼下,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有踏出去这一步,还是该怨这雨来得太突然。他忘记带伞,也没有开车,只好折返回公司碰碰运气,看前台那有没有多余的雨伞,走过去看到前台小姐正把一把折叠伞递给某个职员,袁慎心下松了口气,过去一问又马上泄气了,最后一把伞被刚刚那个人拿走了。

袁慎又走出去公司门口,酝酿了一整天的雨下得很大,再站出去一点都会被喷到裤脚。袁慎只好拿起手机打网约车,可这地段这时间,全是晚高峰下班的打工人,一下雨街上更是拥挤,网约车师傅刚接单又赶紧退单了,等了几分钟都没人接。

袁慎烦躁地看着不要钱的雨水,肚子咕咕叫起来,一时间竟然是又冷又饿,家还回不去,袁慎都有点心疼自己了。

雨声轰隆隆的像打仗一样,雷声也大风也大,拿伞的要费劲拿着伞,拿再稳也会被风吹斜的雨水喷满身,看身旁有伞的同事也等着不敢走,袁慎心里好受多了。

靠近公司门口的街道驶来一辆出租车,袁慎看见车顶绿色的空车标识,自己的眼睛也好像冒起青光,正踌躇着想过去,身旁带伞的同事也发现了,赶紧撑着伞,佝偻着身子跑过去,袁慎看到出租车头顶的绿色变成红色,他的眼睛也红了。

可恶啊!!!

袁慎完全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如果他现在点外卖回工位上吃,且不说这个路况外卖要送多久,万一送到了雨停了交通好了,他还不如回去吃,在工位上吃饭简直与加班无异。

这两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偏偏这次摸不准,好像下不完似的。

'哔哔——'

'哔————'

一辆扁扁的黑车在袁慎正对面的路上停下,喇叭响得袁慎皱眉,这车一停,后面的车过不去,更是此起彼伏地响起喇叭声,配合着漫天大雨,简直是可以把人逼疯的噪音。

那辆车怎么还不过去,袁慎板着脸这样想着的时候,那辆车的车窗摇了下来 ,正是他的室友。

“过来啊!”花辞树从驾驶座往另一边窗口探头,皱着眉冲袁慎喊。

袁慎顿时站直起来,他没有伞,即使是这么小一段路跑过去也够他淋湿了,可他不过去,这场交通堵塞好像就是由他引起的了,那么多喇叭声,好像是对他施压。袁慎啧了一声,赶鸭子上架似的,一手护着公文包一手毫无用处地遮着自己的头顶跑过去,打开车门坐上车,身上果然湿了,鞋子裤子淌水,全滴在脚下,座椅估计也要被他坐湿了。

车子终于驶出去,耳边清静了,袁慎拍拍自己身上的水珠。

“哎!”花辞树皱着眉往旁边躲了一下:“全他妈喷我身上了!”

“…”袁慎收手,问:“有毛巾没有?”

“没有。”花辞树粗声粗气地回答:“站在那跟个二愣子似的。”

袁慎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怎么知道是你。”

“你知道是我了还不是在那站了一会。”

“你瞎啊,没看见我没带伞,我跑过来是不是湿了?”

“你…!”花辞树气得长吐一口气,后悔自己这点烂好心:“我就不该可怜你,让你淋成狗看你还嘴不嘴硬。”

袁慎嗤笑:“谁求着你可怜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红色暴雨,我要是没正好经过你回不回得去还另说,好心接你连句谢谢都没有,有下次我给你当狗。”

“谢谢你行了吧。”自知理亏,袁慎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花辞树被他谢得一点都不得劲,低低地骂了声:“靠。”

回了家,袁慎连打了两个喷嚏,堵在玄关换鞋,花辞树心情不美,从他边上挤过去坐到沙发上,也不管撞了他。袁慎虽不爽但也没多计较,进门就脱了外套,白色的衬衫被打湿贴在身上,隐约透出底下的肌肤,两颗小豆子因为雨水的冰凉而立起来,直挺挺地顶起两点,花辞树一回头就看到袁慎这么站着,眼睛像是会自动追踪一样一眼就看到那,他心头一紧,身体几乎瞬间热血起来,似乎又闻到上次那股勾人的香味。

“诶!”袁慎指着他喊了一声。

花辞树被叫回神,迅速转移视线。

“赶紧把衣服收了!房间窗户关了没有?”

原来指的是阳台,花辞树站起身,心虚让动作都麻利了。

袁慎确认了房间窗户后就去洗了个热水澡,头发吹干后软趴趴的垂在额前,他穿着简单朴素的白t,像个高中生。

袁慎拿着手机,边看外卖边往客厅上走,没注意一屁股下去,有半个都坐到花辞树大腿上,两个人同时弹开。

“你干嘛!!”花辞树惊恐地往后退,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瞪大眼睛看他,又慢半拍地把亮着屏幕的手机倒扣:“往哪坐呢你!”

袁慎也吓了一跳,退了两步:“叫什么叫,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我告诉你我有对象!别看到大腿就坐,”花辞树抓过一旁的抱枕放在腿上盖着,警惕又鄙夷地看着他:“什么素质…”

“哈…”袁慎气笑了:“你是不是有妄想症?”

“是你先坐我腿的好不好?”

“……”袁慎把头一别,从背后往沙发另一边去:“懒得理你,单细胞。”

“你!”花辞树泄气地哼了一声,一想到自己的可爱老婆,又扬了扬下巴:“你就是嫉妒。”

“犯得着嫉妒你,”袁慎阴阳怪气道:“能喜欢你的肯定跟你配。”

花辞树专注在手机上,没看到袁慎嘲讽的表情,权当听好话了。

房东当初为了让客厅看起来更开阔,沙发只有一张横的,袁慎坐到另一端,继续划拉外卖,突然想起什么,又转头看了他一眼:“合同上写了,不许未经同意带人回来,要干嘛出去外面开房去。”

花辞树不以为意:“我什么时候带人回来了,别没事找事。”

袁慎把外卖点完,屏幕上方弹出延迟的微信消息,一点进去,果然满屏幕的消息,一会说雨很大,一会说室友讨人厌,这段倒是没详细说,他们都不怎么把负能量灌输给对方,除此之外还有看到的有趣的帖,加上惯例的摇尾巴环节——反复地说爱老婆喜欢老婆。

一个人也能发上这么多。袁慎嘴角微扬,没忍住轻笑一声。

沙发另一端同样笑着的花辞树听到他的声音,第一时间把手机屏幕往胸口扣,转过头看他,发现袁慎只是在看着自己的手机。

感受到他的视线,袁慎也转过去,嘴角一扯:“你不会以为我偷看你手机吧?”

“…”花辞树没什么底气地说:“我是听你笑,看你笑什么。”

“看不出来你还好奇别人隐私。”袁慎转过头,双腿踢了拖鞋踩在沙发边缘,手机靠在膝盖上回消息。

zn:被雨淋了一身,差一点回不了家 zn:刚刚洗好澡

nl:点饭了吗宝宝,没点我给你点

zn:点了

袁慎虽然挺喜欢他的,也什么骚话都说了,但没告诉他什么职业,只说是坐办公室,也没说自己住哪,只是说了个城市。后来得知他们一个城市袁慎也没提出要见一面,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回避,没有强求,两人都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袁慎始终觉得网络上的感情太飘渺,毕竟彼此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更不会知道见面之后会不会也像网上这么聊得来。

袁慎很清楚自己是个颜狗,这样不露脸的情形最好,他可以通过对方的头像和好身材来构建一个帅气的脸,毕竟男人的魅力源于他的想象力,至于那根东西嘛,看着确实挺大,不过袁慎依旧半信半疑,都是男人,他当然懂,男人为了把鸡儿拍成擎天柱,每一张看似不经意的照片都有可能找了八百个角度。

隔着屏幕聊了两句,一张沙发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门铃打断,袁慎穿上拖鞋去开门,顺便发消息给自己的小男友告会儿假吃饭,不然一会又该闹着说他不理人冷暴力了。

接过外卖,袁慎拎着放到桌上,把两杯水里的其中一杯拿出来放到花辞树面前。

花辞树抬眼挑眉:“给我的?”

袁慎嗯了一声,继续拆自己的面吃。

花辞树一脸怀疑:“你良心发现还是让商家往里吐口水了?”

“……”袁慎抿嘴看他,作势就要拿回来:“不喝还给我。”

“这是我应得的,”花辞树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下暴雨给你当司机,再多两杯都抵不上车费。”

袁慎切了一声,也没跟他多吵。

吃完饭就回了房间,袁慎工作不进去,看了会笔电又合上,干脆躺上床。这种状态他是熟悉的,双性的身体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畸形的器官发育不完善,不会来经期,但会因为多余的雌性激素而亢奋。

简而言之,会很想要。

袁慎讨厌自己像个会发情的动物,但他的意志却是不坚定的,只要稍微给予一些快感,哪怕只是撸一下揉一下,就会马上沉沦进汹涌的欲望里。他扯下裤子满足自己,前后一起来,一手撸干净精致的性器,一手拨开阴唇,揉那颗敏感的肉粒,肉缝很快给出潺潺流出丝丝缕缕晶莹的液体,快感如小小的电流,一波一波积攒侵袭,就等着喷发。

袁慎咬着嘴唇,空出一只手抽了好几张纸巾垫在下面,他越揉越快,淫水噗呲噗呲地喷出来,没几下就吐着舌头喷了。

幸好垫的纸巾够多,不至于把被子喷湿,袁慎把纸巾扔到垃圾桶,又多抽了两张打算擦一擦湿漉漉的肉穴,手突然停下,袁慎舔了舔嘴唇,把纸巾放到一边,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把湿淋淋的小逼和粉色的性器一起拍进去,两条白嫩的大腿张开,穴口翕张着,阴蒂也被揉得从两瓣粉嘟嘟的阴唇里翘起来,引诱着人狠狠侵犯。

照片的用途自然不必多说。

nl很会说骚话,总能说得他更有感觉,水流得更欢,袁慎有时候甚至恶劣地把他当成自己助兴用的赛博按摩棒。

nl:老婆又摸自己了是不是,我也想摸老婆 nl:水这么多,看得我鸡巴好硬,想把老婆干喷水 nl:好色,把老婆绑起来好不好,给老婆的小逼一颗一颗塞玩具,含不住就要扇小逼了,撒娇求饶也没用,老婆这么骚,会不会被扇到高潮? nl:老婆喜不喜欢户外,把老婆带到公厕里被我干好不好,老婆就只能自己掰开逼让我操了,还不能发出声音,不然被发现公厕里有一个撅着屁股接男人精液的肉便器,所有人都会进来轮奸你,把精液尿液都射进去,含不住就流一腿,可是老婆肚子里要是有野男人的精液我也会很生气,会用鞭子抽到老婆屁股开花,锁在家里关起来,只能吞精液饱肚子,看老婆还敢不敢发骚勾引男人 ……

袁慎夹紧腿摩擦,看着一条一条弹出来的消息,性欲被推上高峰,手指插进湿热紧致的肉缝里抽插,肉壁紧紧含着手指,每次抽出都像挽留似的往里吸,可手指太短,深处的空虚和瘙痒不能被缓解,反而愈发难耐,袁慎又不想爬起来去抽屉里拿跳蛋和按摩棒,那些东西用之前不再消毒一次他是不会用的。

勉强依靠阴蒂和阴茎达到高潮,某个瞬间他甚至真的想找他的小男友过来干他,但不过是不清醒时的想法。袁慎虚脱地躺在床上,释放后接踵而至的是疲惫和困倦,他草草善后,窝回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和两只手。

zn:躺下了

nl:老婆坏,自己爽完了就不管了

zn:困困

nl:老婆睡睡,晚安

zn:晚安

花辞树在房间里枪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只能反复翻着那几张照片和视频泻火。他虽然不知道善见长什么样,但从细碎的聊天中拼凑出喜好信息,从照片中幻想完整的身体,不完全反而有一种朦胧美,或许这是男人的劣根性,有神秘感的反而更吸引。

-

花辞树生日,还没到自然醒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了,他的那帮朋友给他组局,让他晚上去夜宴嗨一把,这么久不来,生日再不来真说不过去了,花辞树推脱说晚点看心情,随后就挂了电话继续睡。回笼觉总是睡得更久些,神清气爽醒来比平常还晚,都是午饭的时候了。

微信置顶标注着数字2的小红点,一句是早,一句是隔了一会问他还没醒吗,花辞树边刷牙边汇报早上被朋友的电话吵又挂了电话多睡了一会的事。

zn:你生日?

nl:是呀,其实我不常过生日,是他们要玩找了个理由组局而已,我都不怎么出去玩 nl:我很乖的,老婆

袁慎盯着手机屏幕笑了一声,肩膀突然被搭了一下,袁慎皱眉,把手机倒扣。

“诶——”端着杯咖啡站在他身旁的同事笑着调侃起来:“有情况啊,藏什么呢袁狐狸?不是有女朋友了吧?咱们公司这下得多几个伤心的女同事啊,啊?哈哈哈…”

“你很闲就回你位子上去,别在这晃荡。”袁慎冷冷道。

“袁慎你别理他,”另一边的同事一脚蹬出来,头往后靠着椅背,看着这边搭腔打趣:“他就是故意来讨你骂的,别让他爽了。”

“嘿你…”

另一名同事成功吸引了这边这位的注意,那两个人闹去了,袁慎这边也清静下来,临近午休,他干脆提前出去,到公司附近的商场吃饭。

zn:去玩吧,生日热闹一点好

nl:那我去啦,我保证不喝多,一点之前肯定到家,给老婆报平安

zn:不用,尽兴玩 zn:不介意的话给我个地址吧,事先不知道你生日,只有生日快乐能准时送到了,礼物我给你补上

袁慎不暴露自己的地址,但对方要是愿意,他可以给他准备一下生日礼物寄过去,到时候快递单备注让抹掉发货地就好了。

nl:老婆你对我真好,爱老婆一辈子

袁慎笑了笑,让他给地址,这笑容却在看到地址的一瞬间凝固了。

这他妈不是我家吗???

袁慎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化作一座石像,还在缓缓裂出缝隙,他怎么会有他的地址。袁慎皱起眉,又重新仔细看了那一串地址,没有写明门牌号,只是他们小区那栋楼楼下驿站的地址,电话号码和姓名都不是他的,nl还在发一堆感谢的腻歪的话,看起来不像是掌握了他的隐私要以此要挟的样子。

袁慎深呼吸几口冷静下来,艰难地接受了他的网恋男友和自己可能在一栋楼的消息。

世界也太小了。

他们那栋楼有什么年轻身材好的小男孩吗?不知道,有也没注意过。

下了班,袁慎在路上买了晚饭,到了楼下,比平常多看了一眼驿站,他们这是高档小区,每栋楼都隔得远,驿站按字母排列,每栋楼都有一个不大的放快递的地方。

“看什么呢,有快递啊?”

袁慎转过头,发现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花辞树,看着春光满面的,听声音也知道心情好。袁慎没理他,往里走,俩人一块等电梯。

“我刚去扔垃圾了。”花辞树说。

“所以呢。”

“所以我该干的都干了,大小姐,”花辞树双手抱胸,手臂肌肉一挤显得更大块,他侧过脸看袁慎,道:“我今晚要出门,没什么轮到我做的没做了吧?”

“随便你,回来别给我噼里啪啦的。”

电梯到了,袁慎率先踏进去,他心里还在想事,除了礼物要送什么之外,他不免好奇起屏幕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到真的可以随时见面。

“你出不出来了?”花辞树回头看他。

袁慎回过神,走出去却正好赶上电梯自动关门,虽然感应到又缩回去了,震动和声响还是吓了他一跳。

“你干嘛,心不在焉的。”

袁慎本来脱口而出关你屁事,转念一想,他下了班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花辞树却不是,他偶尔出去健身吃饭,之前还看到他在楼下和某个阿姨唠嗑,似乎跟小区里的谁都处得挺好,说不定可以问他,袁慎换了语气,只说:“没事。”

进门,袁慎坐到沙发上,扯了扯领带,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咱们这栋楼有多少住户?”

“我怎么知道。”

袁慎忍着怼他的冲动,继续说:“你有没有见过跟你差不多大的人?”

花辞树要回房间的脚步停下,挑眉看向他:“你在找人?”

袁慎沉默一会,生硬地嗯了一声。

“长什么样啊?”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网恋肯定会被嘲笑的,袁慎抿了抿嘴,摆手:“没事了。”

花辞树觉得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他还着急出门:“切…”

见他回房间,袁慎又皱起眉:“都跟你说了别把鞋穿进厅里来!”

“我马上出去了!”

-

“来了来了!大寿星终于来了!”包厢里的人见到花辞树连忙站起来,一把揽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酒瓶,反手怼到花辞树嘴边:“今天过生日,不喝说不过去了啊。”

包厢里其他人也起哄,一致地喊他喝,花辞树笑笑,也不推脱,拿起酒瓶仰头吹,喉结耸动,没一会就喝了个干净,把酒瓶倒扣过来,一滴都不剩,包厢里响起欢呼声。

花辞树被推到中间坐,一旁的人给他倒酒,开玩笑地问:“这都多久没出来了?次次喊你你都不来,我听那谁说你差点今晚都不来,太不够意思了,罚你三杯,快喝快喝。”

“一杯吧,三杯太多了。”

“嘿!才刚来就找借口不喝!”

花辞树笑着摇头:“我今天不能喝那么多,我现在跟别人住一块,室友事太多,我怕喝多了回去太吵。”

“别找借口!大不了一会给你送酒店去,快喝!”

花辞树才坐下一会,他这个久不露面的寿星就被连灌了好几杯,到后来更是白的红的掺着来。包厢里吵,来之前他特地把静音关了,手机一响花辞树就是喝着酒也要拿起来看一眼。

“不是,老看手机干嘛?还有对象管你啊?你不是和室友住吗?”一个问。

另一个答:“你不知道啊?他有对象都多久了,不是对象管,是花自己喜欢,上赶着要人家管呢!不过你们这都异地恋多久了?啊?花,什么时候带嫂子出来让大伙看看?别是故意藏着吧。”

“下次一定。”花辞树拿起酒杯搪塞,其他人看他喝酒也不追问了,莽足了劲地灌他。

花辞树总不能说他自己都没见过自己老婆长什么样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花辞树这么想着,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寿星,他又想到老婆说要给他寄生日礼物,阴霾一扫而空,应着起哄声多喝了两杯。

这边袁慎还在挑礼物,想起前两天聊天提到耳机坏了,正好给他买副新的,省得折腾了。他盘算着反正是一个城市,到时候就说让跑腿放在楼下了,他就去看看是谁拿了快递。

正想着,手机就弹出消息,是五秒钟的语音,背景音很吵,依稀能听见低沉含糊的男声:好想见你,宝宝…

袁慎的心脏怦然一声,手指停在屏幕上,停了一会也不知道回什么,最后躺进床里,卷着被子也回了条语音。

看到回信的花辞树顿时站起来,喝得有点上脸,跟朋友做了个手势就出去了,门一关,走廊比里面清静得多,花辞树捧着手机送到耳边,听筒传来平静温润的声音:别喝太多,晚安。

花辞树几乎是听这句话听清醒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又像个痴汉一样反复听了好几遍。或许是酒精麻痹,丝毫听不出这声音有几分耳熟。花辞树回了包厢炫耀了一番,说对象催回家,不得不走了。

-

快递到的那天正好是周末,袁慎拆了验货,没有破损就准备包装,除了耳机他还抽空去线下试了瓶香水,放进蓝色盒子里下楼,刻意放在边角容易找到的位置。袁慎从来没有和小男友打过电话,那天生日回他的一段语音是对袁慎来说很出格的行为,他们没有打过电话,对方听得最多的是他不成调的呻吟,他向来谨慎,对一个知晓自己是双性的人,暴露越多也意味着越危险,那天却心软了,或许是夜太深,让情感占了理智的上风。第二天醒了,袁慎还收到对方道歉的消息,说喝了酒才那么说的,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如此贴心,让袁慎怎么能不心软。

袁慎想,如果没有那个畸形的器官,他或许会更早跟他见面。

袁慎站在楼下,先发消息了问他人在哪,小男友回消息一向是很快的,今天却不知怎的有点慢,他等了一会才收到回复。

nl:刚洗好澡,老婆怎么啦?

zn:礼物我让跑腿放在楼下了,蓝色盒子,你下去拿一下

nl:! nl:我穿个衣服,马上去拿!

袁慎摁灭手机,马上就会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了,他却突然紧张起来,心脏突然怦怦跳个不停,手心也渗出汗。

印象中是运动型很有活力的孩子,现实中会是怎么样的人呢,起码不要邋里邋遢,长相嘛,就只要干干净净就好了,别像他的室友,打扮得妖里妖气的。能巧到出现在同一栋楼,袁慎都要相信缘分这一说了。他是很恶劣的,偷偷躲在暗处,不平等地掌握更多信息,网恋毕竟有太多不确定性。

袁慎度秒如年,手机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拿起来才看到备注,大概没有人在下班时间收到上司的电话不会臭脸的,袁慎深呼吸一口,调整好语气接了电话。

上司先问在家还是在公司,袁慎当然说在家,结果上司说在家也不要紧,有份文件的电子版很着急,要他赶紧发过去,要马上。上司的语气火急火燎,袁慎只是应下,想着等人下来看一眼再上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可电话刚挂消息就轰隆隆地催过来了,无视了消息又弹出语音电话。

袁慎烦躁地啧了一声,踌躇一会还是进去,说不定速度快点一会下来还能撞见,要是对方楼层高,说不定电梯里就撞见了。

叮咚——一楼到了——

电梯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门一打开,见到是花辞树,袁慎想都没想就挤进去把他赶了出来,疯按关门键。花辞树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嗤了一声走出去,他有要紧事,没空跟袁慎计较。

袁慎冲进房间打开电脑,因为着急,密码还输错了一次,愈发焦躁,终于发过去,却听到门开的声音,花辞树上来了?那不就代表电梯很有可能走过一轮了,他不就看不到了?

袁慎皱着眉着急忙慌地出去,一出卧室却愣住了。花辞树捧着那个蓝色盒子刚进来,见他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盒子,还护食一般地往后护着,恶狠狠地:“干嘛,看什么看。”

袁慎像是石化了。花辞树见他竟然没怼回来,还觉得稀奇,不过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回房间郑重地打开这个盒子。

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的袁慎大呵一声:“那是什么!”

花辞树吓得一颤,差点盒子都拿不稳,皱着眉回头:“你被雷公打了啊。”

“我问你那是什么?”袁慎边说边快步走近,脸色阴沉。

花辞树往后退了半步,把盒子拿到身后:“干嘛,我告诉你别的也就算了,这个绝对是我的东西,你敢碰我立马跟你急眼。”

“拿出来我看看。”袁慎严肃认真,语气命令。他还抱有侥幸,会不会只是相似的盒子,就算他知道刚刚放的时候周边就没有这样的盒子,但只要一想到网恋这么久的人是他最烦的室友,就感觉天都塌了,恨不得两眼一闭背过气去。

“发什么疯。”花辞树皱眉,转过身就要进去。

袁慎捏住他的肩膀:“打开我看看!”

花辞树挥开他的手,袁慎伸手去抢,被单手拿着的盒子一个不稳。

嘭——!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盒子掉到地上,香水从里面掉出来,好在没有摔碎,只是瓶嘴的盖子飞了,空气顿时凝固。

一秒后。

“袁慎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让你一次两次你蹬鼻子上脸是吧?”

“……”袁慎沉默,被一嗓子吼回理智,他不应该这么做,就算发现那就是他的盒子能怎么样,他不可能跟花辞树摊牌,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缺陷,不是把把柄拱手送给他吗,他也是一时太不敢置信了,才蠢到像个野蛮人一样上来抢。

袁慎一句话没说,转身跑回房间。

“你还委屈上了是吧!”花辞树一肚子火,看着他的背影骂了声操,弯腰把东西捡起来,他本来想拍个开箱的视频发给老婆,这下都知道是什么了,被袁慎一打岔,惊喜感全被怒气代替。

花辞树拿着箱子回房间,重重地关上房门以宣泄自己的不满。抱着盒子坐上床,还没再打开,就先发去了消息。

nl:老婆我拿到啦 n l:好生气,刚刚我那个傻逼室友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我把盒子给他看,我自己都还没看呢凭啥给他看,盒子还被他推倒了,不过东西没坏,老婆放心 nl:我这个房子真不能再住了,跟这个室友住下去真怕得精神病,等找到了我就搬走,押金也不要了

袁慎兜里的手机震个不停,他却没心思看,心理争斗了一番,觉得倒不如直接拉黑了,拿起来看到那几条消息,却又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设了个免打扰,把手机扔到一边躺上床去。

他现在很乱,毫无头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另一个房间里的花辞树没收到回复只当是老婆在忙,自己拆起了生日礼物,一瓶香水和头戴式耳机,都是怕摔的东西。花辞树想,幸好没坏,要不然他绝对不会看袁慎体格比他小就让着他,就是平常让多了才给他惯的。

-

收到对方的礼物花辞树本来是很开心的,可不知怎么,好像突然经历起冷暴力。这两天对方的消息总是回得特别慢,一天能有五条消息都是顶天了。花辞树独自懊恼,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他收到礼物没有表现出很高兴,没有给够情绪价值吗,不对啊,他明明刷了整整三页屏幕,看收不到回复怕吵到老婆才没继续发的。

nl:老婆老婆,在做什么

nl:老婆你最近很忙吗,都没有空理理我

nl:我哪里做错了吗,老婆说,我肯定改,秒改,永不再犯

nl:老婆还没忙完吗

花辞树泄气,果然,没到晚上十一二点是不会收到消息了,可现在才七点,晚饭才吃完不久。

袁慎从房间里出来,想倒杯水喝,却看到花辞树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地盯着手机,像只沮丧的大狗。他本想退回房间去,花辞树又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下不出去像怕了他似的。

袁慎死要面子地走出去,努力不去看他的脸,他仍旧无法面对他,本来想冷处理,结果每天都收到那样炙热的消息,又狠不下心不回。

花辞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盯着手机了,从那次之后他没等到袁慎的道歉,两个人就过上了互相无视的生活。

袁慎倒完水拿起来喝,为了让自己有点事做不至于干巴巴地尴尬,他干脆拿起手机,看到花辞树又给他发的新的消息,袁慎在心里冷哼一声,还告诉自己叫辞镜,心眼不小。

点进去又是那种可怜小狗的画风,袁慎偷偷瞟了一眼,跟他脸上的表情还真是如出一辙。

袁慎突然来了兴趣,又倒了杯水当掩护,手指敲敲给他回了消息。

zn:最近工作有点多,冷落你了,是我不好

袁慎发完抬眼看,花辞树的脸色几乎是瞬间阴转晴还带横了道彩虹,满心欢喜地回了消息,他发出的一秒,袁慎也收到,幸好自己静音了。

nl:老婆辛苦了 nl:你忙,抽空理我一下就好 nl:不要让我等太久,不要不理我,这是虐待

袁慎笑了一声,而后措不及防地和花辞树对视了一眼,短暂的视线交错后又各怀鬼胎地双双错开。

袁慎偷偷观察,看花辞树那副开了花似的傻狗样就忍不住逗他。

zn:好累,好久没有释放压力,要瑟瑟吗

“咳…”花辞树冷不丁地咳嗽一声,忽然站起身捧着手机往房间去。

袁慎见他走了,正好光明正大在沙发上坐下,忍着笑,悠哉悠哉地翘起二郎腿。

nl:老婆你的话题跳得好快…

zn:那不搞了

nl:啊?

zn:宝宝,如果有天我们见面,你讨厌我怎么办

nl:老婆你的话题真的跳得好快 nl:我不会讨厌你的,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

袁慎挑眉,看着这两句话哼笑一声,心里又不免被他这两句哄到。

花辞树却很高兴,这是对方第一次正经和自己说见面的事,是不是说明老婆也想要见自己了,花辞树乘胜追击。

nl:老婆,你想见我吗

袁慎看着这条消息陷入了沉思,无外乎,肯定是不想的,但一想到这是花辞树,就想报复他,这两天一直在冷战,花辞树那些看不惯的行为袁慎都没法开口跟他说,画个大饼让他空欢喜一场总不过分吧。

黄曦彦和李昀锐是在在一起的一年后分手的,他们相识六年,做了五年的朋友,没想到把友情上升到爱情,再从爱情到分道扬镳,只需要一年的时间。

没有争吵,和平分手,李昀锐提了,黄曦彦答应了,就这样简单的分开,也没有分手之后还能做回朋友这类冠冕堂皇的话,他们心照不宣的都默认回不到熟悉的朋友位置。

黄曦彦甚至不知道李昀锐提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就答应了,好像等了很久一样,这让李昀锐很受伤的同时,也更清楚黄曦彦没有那么喜欢他。

分离的必然性其实早有佐证,比如李昀锐提出去新西兰旅游被黄曦彦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和他的朋友见面,黄曦彦很礼貌,但李昀锐能看出他的无所适从,当他想在更多照顾他一些的时候,黄曦彦总说,你去跟他们聊天吧。

李昀锐感觉自己更依赖黄曦彦一些,但黄曦彦不然。

分手前李昀锐也试图挽回这段感情,但实际上他们的相处几乎没有哪里是有摩擦的,他也无从补救,只是感觉自己并不特殊,不像独一无二的恋人。

这个该死的老好人,所有人都在他的照顾范围里。

有很多相识的朋友对于他们一年后分手了这个消息表达了震惊,好像在所有人眼里,他们会是最般配最合适的一对。也曾有人劝过李昀锐,让他们有误会就说开,不要这么莽撞的分手。

李昀锐只是摇摇头说,其实我们不合适。

就如他们做朋友时的默契,他们都做了彼此优秀的前任,像已经入了土一样,明明还留着联系方式,却相互没有打扰,没有一点儿藕断丝连,干脆得像崇应彪一刀利落地砍下了殷郊的头,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刚分手时,李昀锐也会时常暗自地想,如果晚两秒按电梯,选择另一个岔口,会在转弯处见到吗?

李昀锐在心中想过无数次的,见面时要说的话都能撂成一叠文稿,只是一次也没有用到。分手这半年来,好像天都不让他们见面。

渐渐的,李昀锐也不再想了,他如常工作、运动、和朋友聊天,但偶尔还会梦到。

老天好像热衷于开这种玩笑,李昀锐在今天和朋友约好出门时就感觉左眼皮一直跳。

在从超市出来时,李昀锐和朋友一起各拎了两大袋子,难得的假期,盘算着去朋友家里和另外几个朋友好好放松放松。

“不是,我上次真赢了他,你还不信…”

“行行行,我信我信…”

李昀锐聊得起劲,笑得见牙不见眼没看路被身旁的朋友拉了一把,这时他才抬头看见面前站着的黄曦彦。

黄曦彦好像远远就看见他并且站定在原地了,不然肯定已经撞到他。

朋友还在疑惑李昀锐突然停下来和路人面面相觑,指了指面前的人,又看看李昀锐:“你认识?”

“啊?哦…嗯,认识。”李昀锐磕磕巴巴的,眼神也四处飘。

“来买东西吗?”黄曦彦先开口。

这半年来,李昀锐还以为他会说好久不见。

“是啊,买完了。”李昀锐还是没看向他,低头提了提手上的袋子。

互相沉默了一会,李昀锐打着哈哈:“我们先走啦?”

“嗯,拜拜。”

黄曦彦的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平静,温柔。

李昀锐从他身旁走出几步路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意思看他的脸,总得看看他穿了什么吧。

“好像有点眼熟,这是黄曦彦吧?那个台湾的。”留学归来的朋友并不熟悉内地娱乐圈,他看了看李昀锐,又说:“你以前跟他关系不是很好吗,这么尬了现在?”

李昀锐皱了皱眉,冲他一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啊?哦!我想起来了,那你们还挺和平的。”

“他是个好人。”

“发好人卡了还。”

李昀锐低头笑了笑:“不聊他了。”

没想到假期只舒适了半天,夜幕降临前,李昀锐接到了朋友的电话,说是有事要走开,店里都是新招的员工,不能没人盯着,问李昀锐得不得闲帮他看几个钟。

李昀锐寻思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

那是个清吧,人群不混杂,不算特别吵,还有驻场乐队表演,李昀锐曾在开业当天受邀来过一次。

好像是要把这半年里没见的次数都补齐了,李昀锐在逐渐靠近吧台时注意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要不是和白天的衣服一样,李昀锐还真不敢认,他知道的,黄曦彦不喝酒。

李昀锐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过去,坐到吧台时先跟调酒师要了杯酒,一侧脸,黄曦彦果然正看着他了。

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线条流畅的半边脸,高挺的鼻梁十分优越,好在吧台还亮一些,李昀锐仍能看到他的脸色微红,眼神有些迷糊,在看到他的时候却突然精神了起来。

“小林…”

“嗯,想不到你也会来喝酒。”李昀锐拿过调酒师推来的酒杯,又看向他:“一个人来的?”

黄曦彦似乎有些迟钝,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你呢?”

“我来帮朋友看店,你没醉吧?”李昀锐看他有些不在状态,黄曦彦的酒量他心里有数,心里有些担忧。

“没有。”黄曦彦的眼神没从他的身上移开过,像是犹豫了许久,他问:“今天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李昀锐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看了他一眼又耸耸肩,低头抿了口酒,没有回答。

其实他会问,李昀锐心里是开心的。

黄曦彦摇头似是苦笑了一下,把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又倒了半杯。

“少喝点,一会没人送你回去。”李昀锐劝诫他。

听到他的话,黄曦彦正要举起酒杯的手又放了回去,他们在这个平淡又暗流涌动的夜晚生疏地寒暄,聊着近期的工作和外人可以知道的范围内的日常。

酒吧老板比预计的时间回来得快些,这也意味着李昀锐可以功成身退了,他借口去厕所,准备回来后跟黄曦彦道个别,然后仿佛今晚没见过一样离开,回家,躺到床上,沉睡到第二天。

显然,那只是设想。李昀锐在从厕所出来,手还甩着水时,黄曦彦在外面等着,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朋友没接电话,你能送我回去吗?”他的台湾腔有些跑出来,听着很让人心软。

李昀锐本想给他打个车,对上他的眼神时,又于心不忍,只道:“我也喝酒了。”

“我们走路回去,很近的。”

我能不知道近吗,李昀锐心里这样想着,但没有说出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答应了。

他们并排走在温暖路灯照耀的街道上,云雾遮住了月光,入秋后,夜晚已经有了丝丝凉意。这么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从前相伴在贫瘠的青春里互相取暖的时候。

现在,他们不再把手指勾在一起,保持着半个人的距离,心事重重的互相沉默着。

黄曦彦放慢了脚步,想把这段路程再拉长些。

再有什么小心思也终是会到达目的地的,李昀锐跟着他上了楼,自己礼貌地站在门外,等黄曦彦进去了才说要走。

“小林,”黄曦彦手比脑子快地抓住了他纤细的手腕,脑子追上来了才支支吾吾地:“…要不要进来喝杯水?你刚刚也喝酒了…”

李昀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这杯挽留的水递到他手上时,李昀锐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他:“要做吗?”

“什么?”黄曦彦皱着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震惊。

“你叫我进来不是因为这个吗?”李昀锐把杯子送到嘴边,还若无其事的伸出一点舌头舔了舔杯壁才喝下一小口。

黄曦彦喝了酒之后的迟钝脑子还没来得及吸收这个讯息,李昀锐就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久违的唇齿相触,还没好好感受这温暖,李昀锐就把嘴里的水渡过去,黄曦彦没有接住,水从两人的嘴角滑下来,落到下巴。

黄曦彦懵懵地推开他:“你有男友。”

李昀锐没在意他酒后还保留的道德感,站起身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抬了抬下巴:“你睡不睡?”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黄曦彦的道德底线显得那么脆弱,在犹豫了不到两秒钟之后,扛起李昀锐摔到了床上。

李昀锐陷进这张陌生又熟悉的床时,正好可以抬眼看着黄曦彦把上衣利落地脱掉,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好身材,李昀锐笃定分手并没有使他有过短暂堕落。

感情结束了,身体还可笑的契合着,李昀锐无暇在意黄曦彦的房间里为何还有润滑油,身体伴着喘息被顶弄得一上一下,黄曦彦的下颚滴了一滴汗水在他的小腹上,他好像在生气,动作那么毫无章法,无所顾忌,丝毫不在意李昀锐的感受,像换了副面孔。

情到深处时,李昀锐全然忘记了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像以前冲他撒娇求饶,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喉咙被撞得只剩呜咽,黄曦彦只是在做,而不看他的脸。

李昀锐明明被他填满,却没有一点安全感,他委屈地伸手要抱,没有得到回应,艰难地伴随着喘息拼凑出带着哭腔的一句话:“你以前不这样的…”

黄曦彦只是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身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以前舍不得你哭。”

李昀锐被这句话砸得失神,感觉自己几近窒息,眼泪好似泄洪一般止不住,他的表情呆滞,泪水却不停的滚落,浸湿了枕头,过了一会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崽崽…”

从开始到现在黄曦彦没落在他唇上的吻在这时落下来了,这个吻没有缠绵的意思,而是要堵住他的嘴,堵住这个往日亲昵的称呼。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跟别人做过吗?”唇齿分离后,酒精上头的黄曦彦心里憋着气,又想听清他的回答,放慢了抽送的速度:“毕竟你现在都能跟我做…”

“黄曦彦…你王八蛋…”李昀锐咬着牙骂了这句,心脏的绞痛和鼻腔的酸已经替代了下身带来的快感,李昀锐用尽全力推开他,扭动着转身要逃:“我不做了…”

没脱离一会,黄曦彦便抓着他的脚踝把他拉回来,掐着他的腰再度贯穿,李昀锐自认为的被他这一下刺激出的尖叫声,传进黄曦彦的耳朵里,不过是叫床夹杂着抽泣。

李昀锐在他身下哭得眼眶通红,又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嘴唇还在颤抖。黄曦彦找回了些许理智,动作稍微慢下来,这一夜,把李昀锐折腾得不像样子。

在最后结束时,黄曦彦倒在他身上,埋进他的颈间,李昀锐似乎也看到了他眼里泛着泪光,他的声音沉沉哑哑。

“宝宝…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好想你…”

李昀锐很想一脚把他踹开,并大声骂他这个质问来得太晚了,但是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李昀锐在迷迷糊糊中睡过去,醒来的时候身上只穿着黄曦彦的衬衣,胯间没有精液流出来,他的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不知道是昨晚还是今早处理的。

黄曦彦一直是这样做的,细心,而且从来不嫌麻烦,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这样。

李昀锐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到卫生间的时候,洗手台上已经放着接好的漱口水,挤好牙膏的牙刷横着架在上面。

看着这个,李昀锐却开心不起来。他抬眼望向镜中的自己,眼睛果然肿成了葡萄,肩膀上的牙印和锁骨上的粉红印记帮他回忆起昨晚每一句令他痛心的话。

“小林,你醒了吗?”外面听到声响的黄曦彦走到卧室门框边。

李昀锐张了张嘴想回应却一时说不出话,清了清嗓子才带着沙哑的声音答了一声:“醒了。”

“午餐你想吃什么?”

李昀锐沉默了一会,道:“不用了,我一会就走。”

等了一会没有再听到任何,李昀锐叹了口气迅速地洗漱完准备走,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的裤子,他只好挂了空档走出去。

“我裤子呢?”

“脏了,我拿去洗了。”黄曦彦说得坦荡。

“……”李昀锐有些无语:“那你借条裤子给我,还有内裤。”

黄曦彦答应得爽快,在离开前,李昀锐还期待黄曦彦能够拉住他,起码问点什么。但是没有,还很气人的,他说:昨天我喝多了,我不会说出去给你造成麻烦的。

李昀锐心里一紧,脸上还要扯出嘴角笑笑,礼貌性的感谢一下他的善解人意,心里却啐了一口,呸,什么脑缠。

这一晚之前,李昀锐还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想起他了,但事实证明见过面之后,李昀锐想他的念头如潮汹涌,甚至在工作中,他都会时不时的在脑海中浮现他的面孔,这令他很烦躁。

转眼几天过去,黄曦彦给他发来了消息,他们约定好在某处见面,把彼此的衣服交换回去。

不自觉的,李昀锐提早出了门,来到了约定的咖啡馆后,才发现黄曦彦也早早在那坐着了,发现门前站着的他,黄曦彦对他招招手。

李昀锐走过去落座:“不是五点吗。”

“我想早点来,怕你等我。”黄曦彦把菜单推过去:“他们热手冲不错。”

李昀锐摇摇头:“不喝了,这个还你。”说着便把装着衣服的袋子拿到桌上。

黄曦彦眼神暗下来,他手指交叉放在桌上,扣手的动作看得出他并不平静,甚至称得上哀求的语气,与那天晚上不管不顾的野兽判若两人:“我们能聊聊吗?”

李昀锐欣然接受这个请求:“聊吧。”

“对不起。”第一句就如此郑重,黄曦彦舔了舔嘴唇,低下头:“我没有想过我们再一次见面会那样,我太冲动了,不好意思。”

李昀锐皱起眉,又叹了口气:“后悔的话不用说了,没别的我先走。”

李昀锐还没站起身,就被黄曦彦眼疾手快的按下,黄曦彦抬眼看他:“我没有后悔。”

“没有后悔,那天晚上的事,你都记得吗?”

黄曦彦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问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跟别人,你也记得?”李昀锐冷淡地开口,他也想问清楚,他在他黄曦彦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黄曦彦蹙眉,却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不起…”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李昀锐早该知道问不出什么的,向来如此。

“没关系,我不在乎,随便问问的。”李昀锐笑得难看:“我们分手有半年了,我们,算了…其实我…后悔跟你在一起,我们如果当朋友应该比现在好,不过已经过去了,我祝你以后更好。”

“小林…”黄曦彦握着他手腕的手更紧,这样道别一样的话让他揪心,好像说完,从这里踏出去,他们就不会再见。 “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李昀锐听到这话的时候,除了心酸之外,竟然有些如释重负,他终于有机会说出来。

“因为我根本没感受到你喜欢我,你根本…”李昀锐想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可嘴角被情绪控制,像个孩子一样不住地往下瘪,他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定自己,那双眼睛似有泪水呼之欲出:“你根本对谁都一样。”

黄曦彦看着他的表情,心脏也被他牵动得痛起来,此刻想把他揽进怀里,却没有身份。

李昀锐看着面前沉默的他,扯出极其勉强的笑脸:“看,你跟以前一样,什么话都不会说。”

黄曦彦看着李昀锐离去的背影,胸口闷得好像溺在水中无法呼吸,未感知到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留下一道泪痕。

当晚,黄曦彦做了噩梦,梦见的全是美好的画面,他陪着他走了一段路,后来却因为渐渐变得像个旁观者而哭得声嘶力竭,早上醒来的时候久久缓不过来,眼睛已然湿润了。

李昀锐是在朋友的嘴里听见黄曦彦在打听他的近况,问的也都是些没营养的,身体好不好,累不累忙不忙什么的,问都问不到点上。过去的六个月明明都像死人一样,做过一次,反而死灰复燃了,想想李昀锐也觉得好笑。

黄曦彦也曾给他断断续续地发过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抱歉,如果打擾你了,我不會再發。

之后的一周里,李昀锐真的没再收到他的消息,他也开始慢慢不在意。

李昀锐一手挂着外套,一手低头看手机,朋友刚刚给他发来了消息,是昨天在某个活动现场的黄曦彦。

-发给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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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

-随便咯

靠,干嘛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李昀锐在心里骂了一句,一抬眼,自己公寓门口站着熟悉的人,黄曦彦正把一个袋子挂在他的门把手上。

听到脚步的黄曦彦也往这边看来,看到李昀锐时,他笑了笑,又尴尬地挠挠头:“上次你走得急,没带走,我给你拿来。”

“......谢谢,”李昀锐走上前去:“你昨天不是还在上海吗。”

“你知道?”黄曦彦的眼睛亮了起来。

李昀锐有点恨自己话说太快:“...刷到了。”

“我今早刚下飞机。”黄曦彦看了他一眼,又垂眸。

李昀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哦。”

见装可怜得不到好效果,黄曦彦低下头:“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李昀锐没回答,却勾起嘴角,挤到他身前把门把手上的袋子拿下来,又三两下开门,边说:“你为什么想见我?”

“我...”

李昀锐打开门进去,站在玄关处:“不说我关门了。”

“我就是想见你。”

这不是有嘴吗,李昀锐想。

黄曦彦抬眼看他,这一度让李昀锐沉沦的如月眼神,即使现在,也杀伤力不减。

“进来喝杯水?”李昀锐看他有些犹豫,又补充一句:“纯喝水。”

黄曦彦笑了笑:“好。”

李昀锐一时没绷住,也跟着笑:“受不了…”

这次换李昀锐把水递到他手上了,李昀锐还没坐下呢,黄曦彦就开门见山:“小林,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李昀锐一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黄曦彦又说:“你没有男朋友,我可以追你吗?”

“不要。”李昀锐拒绝得果断,他坐在黄曦彦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态度看起来漫不经心地:“重新开始然后重蹈覆辙,黄老师,你有没有听过,春天分手秋天会习惯。”

“那为什么我还没习惯…”黄曦彦那双让人心软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人,言辞恳切又小心:“我问过很多人,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小林,你跟别人不一样的。”

李昀锐撑不住轻松的假面,沉沉叹了口气:“你问过那么多人,怎么没想过来问我?”

“我不想打扰你…”

“那你现在在干嘛?”李昀锐笑了笑,也无谓再装什么释然的样子,既然要摊开来说了,那就坦荡一点:“…为什么我提分手的时候,你那么快答应了?”

“我只是不想耽误你,我知道你值得更好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能阻止你去寻找更好的人,但是我…”黄曦彦眼眶红起来,满腔的话挤在一起往外蹦让他有些着急:“…当你走了,我真的很想你…我忍着不去打扰你,其实我好想你,好想见你。”

“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觉得这样是为我好?”

“对不起…是我不够好…”

“是你太好了,”李昀锐积攒的酸胀在此刻得到了发泄的出口:“好到我感觉不到你有多喜欢我,你纵容我就像纵容所有人,我讨厌你对别人和对我一样好,我讨厌你照顾所有人,我讨厌你永远把话憋在心里,你什么都不说,那我算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你让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不是的…”黄曦彦皱着眉,慌张地站起身,却不敢把手搭上去:“我怕失去你,我怕你不喜欢听我说这些…你…你别哭…”

“现在知道说话了,你早干嘛去了!”李昀锐红着眼,抓起身旁的抱枕往他扔去:“你还有胆子说,不是舍得我哭了吗?”

黄曦彦委屈地把抱枕接住,小声道:“我那时候生气…我以为你有男朋友还跟我…”

“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喜欢你你一天天还在患得患失什么,你真是…真是…”李昀锐最怕的就是在吵架的时候卡住,显得很没气势,憋得脸都红了最后说:“气死我了!”

“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黄曦彦手足无措,想安慰又不敢上手,滑稽的样子:“你还喜欢我吗…”

李昀锐瞪了他一眼:“不喜欢你干嘛和你做啊,在你眼里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黄曦彦揉了揉眼睛,把眼眶里积蓄的泪水抹掉,勉强地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虎牙:“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李昀锐气鼓鼓地别过脸:“谁要跟你重新开始啊。”

过了一会还没听到什么,李昀锐以为他又哑火,皱着眉回头一看,黄曦彦站着不动,正瘪着嘴,眼泪从水光潋滟的瞳孔里一颗颗的往下滚,他也不出声,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掉眼泪。

“你…你哭什么啊…”李昀锐有些懵,火气都被他的泪水浇灭,他站起身抿抿嘴,还是心软地帮他擦掉眼泪:“我都没哭呢…你自己说你要追我,你得先追了再说…”

黄曦彦看着失而复得的恋人,眼泪更止不住,一把抱住李昀锐,低头埋在他的肩窝:“宝宝…我真的好想你…”

“重死啦…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提到以前,黄曦彦抱得更紧。

“喂喂…!喘不过气了!混蛋!黄曦彦你听我说话!”

就在鄂顺脑子飞速运转要给自己编个合适的理由的时候,他听到姜文焕说:“这可是你说的,不离婚。”

“啊?”鄂顺眨眨眼:“什么呀…重点是这个吗?”

“不然,是你以为曹宗喜欢我?”

“那倒没有…”鄂顺还是知道他俩撞号了的,说那话纯粹为了膈应曹宗,上辈子直到他死,曹宗都依旧是他们感情坚定的不支持者,原因无他,这个十级兄控就是见不得他天天蹦跶给姜文焕找麻烦。

“嗯,”姜文焕轻笑一声,大手拍拍他的腰侧:“钱我有得是,你多捞点。”

鄂顺小声嘀咕:“我现在又不缺钱…”

姜文焕挑了挑眉,搭在他腰上的手骤然收紧:“要反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刚才说的话是随便说的,不是为了钱…”鄂顺也攥紧他的衣摆,眼睛亮亮的,极真诚地保证:“真的,没骗你。”

姜文焕嗯了一声,抬手摸摸他的耳边:“好了,我先上去,很快结束。”

鄂顺点点头:“不急。”

姜文焕刚转身,鄂顺又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诶!”

姜文焕回头。

鄂顺两步凑过去,皱着眉叮嘱:“他要是说我坏话你可别听啊,你就让他不许说,知不知道?”

姜文焕失笑,纵容地嗯嗯两声:“知道了。”

鄂顺这才放心。

书房里,等了姜文焕上来,曹宗把查到的文件递过去,边问:“哥,怎么突然开始盯着刘氏了?”

姜文焕接过文件,扯了扯领带,绕到办公桌后坐下:“他们家不老实。”

曹宗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跟哥想的一样,有几个工程偷工减料,前几年只是小项目,近些年来越来越大胆,最近的,连城西那个政府项目都不干净了,还有工程欠款的,托着工人的钱不给,好几次闹都被压下去了,没什么水花。”

“找死。”

曹宗点头表示赞同,手脚动到政府项目上了,不是找死是什么。

“背后是谁?”姜文焕问。

“目前查到的,和土地规划局的副局长有些私下联系。”

姜文焕若有所思,随后拿着文件抬了下:“谢了。”

“小事。”曹宗站了会,道:“哥。”

姜文焕抬手:“不许说。”

“……”

姜文焕站起身:“我一会要去鄂家,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曹宗有些讶异:“你们一起?”

“嗯。”

“…”曹宗点头:“我走了。”

楼下的鄂顺不太友善地目送了曹宗离开后就上楼去,书房没找到人,走到姜文焕房间才发现他正拿着衣服,他靠着门框歪歪头:“你要洗澡呀?”

姜文焕看了他一眼:“嗯,还是洗一下。”

鄂顺笑起来:“又没去干嘛,回家和我爸吃顿饭而已。”

姜文焕没反驳,只说:“很快,去外面等我吧。”

“嗯?”鄂顺皱起眉,干脆走进他的房间,在床边坐下,双手撑着床,仰起下巴:“我就在里面等又怎么啦?”

姜文焕笑了笑:“随你喜欢。”

“这还差不多…”鄂顺看他走进浴室,便百无聊赖地躺到床上,双手大开,还在床上滚了一圈,听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鄂顺突然有点犯困,余光看到床尾放着的西装外套,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一伸手就捞了过来,那股隐隐约约的香水味道让他鬼使神差地把鼻尖埋进外套里,那是一股淡淡的沉稳的木香,夹杂着青柠檬的冷冽,姜文焕一直是这样的人,如同他的香水,给人温暖包裹又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姜文焕的味道,好好闻…

鄂顺闻得久了,没发觉时间,姜文焕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抱着自己西装半蜷缩在床上的人,他怔了一下,脚步停住,鄂顺的瞳孔缓缓移过去,沉默着对视一秒,忽然弹射般地坐起来,又赶紧把手里的外套像扔什么烫手山芋一般地撇到一边去。

鄂顺涨红了脸,张了张嘴才说:“我困了就喜欢抱点东西!”

“…嗯,”姜文焕看向别处:“去换衣服吧,差不多可以过去了。”

“呃,哦!嗯嗯…”鄂顺站起来点点头,兔子窜似的逃出去。

姜文焕坐到床边,看着被抱得褶皱的西装,手肘撑着膝盖,低头捂住眼睛,沉沉叹了口气,耳廓红得显眼。

鄂顺本来没想换衣服,被这么一赶出来,不换反而奇怪了。姜文焕今天穿得休闲,没有抓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日常西装革履时的锐利被隐藏几分,显得柔和沉稳,鄂顺想着和他相配些,也换了深灰色的衣服。

回鄂家见岳父就没让司机开车,鄂顺坐上副驾,突然想起什么,冷不丁地问:“许睚……这阵子怎么没见到?你找到人替换了?”

“嗯,把周助理调回来了,只负责工作部分,没有之前那么忙,他接受了。”

“也好,周助理办事妥帖。”鄂顺又问:“许睚调去哪了?”

“去恒云了。”

“什么?”鄂顺皱眉,这跟前世也差太多了,他本来就怀疑许睚和刘叔伯那边或许有联系,现在又回到恒云,他不免多想。

姜文焕解释了一下原因,鄂顺知道是他派去,一颗心还是悬在半空。姜文焕主动提起恒云背后的几家公司,和鄂顺同步了一下信息,鄂顺自己也在查,有些已经知道了,但没想到姜文焕查得这么快这么清晰。

“我觉得应该和你爸爸说一下。”

“嗯…”鄂顺点点头表示同意,又突然反应过来:“也是你爸。”

姜文焕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当初可是因为这个称呼大吵大闹过的,没想到鄂顺会说这种话。

这阵子因为上辈子不做人,让姜文焕摆出这副表情的时候多了,鄂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毫无包袱地果断认错:“以前是我不好,我跟你说对不起,你就忘了吧,好不好?”

鄂顺把身体挨过去,抬手搭住他的胳膊:“啊?”

“别闹,开车呢。”

“我没妨碍你呀,你就说好不好,你说好我就撒手,你不说我回去跟我爸说你不想跟我过了。”

姜文焕笑笑:“那我还有得选吗?”

“没得选你就说好。”

姜文焕本来也没打算跟他犟,顺着纵他:“好。”

鄂顺满意了,车子在鄂家别墅前停下,姜文焕看他大摇大摆地进去,又在门口突然站住,脸上挂着尬笑,回头等着姜文焕跟上来,姜文焕不解地皱了下眉,走到他身边才看见客厅坐着还有两位长辈,鄂顺立马挽住他的手,小声道:“早知道我也洗个澡…”

姜文焕笑了一声:“怕什么。”

坐到客厅,两人规规矩矩地招呼喊过一轮,简单聊了两句就转移到餐桌上,实在之前对姜爸姜妈的态度也一般,秉承着多说多错,鄂顺在饭桌上跟只鹌鹑似的。

“听说小顺开始上班了?”姜妈妈问。

鄂顺咽下食物抬起头:“是,前阵子去的。”

“这孩子,突然想上班,还要从基层干起,现在还在实习呢。”鄂崇禹颇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基层积累经验嘛,愿意上进是好事。”姜恒楚说。

鄂崇禹摆摆手,笑道:“比起文焕还是差远了。”

长辈们聊着,姜文焕注意到鄂顺碗里一直没动的芹菜,顺手夹过去吃了,鄂顺看了他一眼,低头偷偷扬起嘴角。

“诶,”姜妈妈注意到他这过分明显的动作:“你这孩子,桌上又不是没有,怎么夹小顺碗里的。”

“噢,是我不吃芹菜…”鄂顺弱弱出声。

“哦,是这样啊,”姜妈妈笑起来,眼尾几缕皱纹,不显得老气,反而有种端庄贤淑的模样:“你们感情好就好。”

鄂顺低头腼腆地笑了笑:“挺好的。”

鄂崇禹看着这一幕眼睛都快掉下来,自家儿子这是搭错哪根筋了,不吵不闹他还以为是他思想工作起作用了,现在这副恩恩爱爱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姜妈妈笑着跟姜恒楚对视一眼,抬抬下巴打趣两人:“看。”

难得和谐地吃完饭,几人移步去了客厅,几个男人凑上就不免聊到工作,姜文焕借了个口子说起那事,只说是公司合作前的背调,看到有些不对劲就查深了一些,鄂顺没想到这一层,还以为姜文焕会原原本本说出来,现在这样说反而让他少了解释的功夫。

三个长辈听完无一不是面色凝重,要是事情没发现,久而久之不知道会是多大的隐患。

“文焕,这事你要帮衬着。”姜恒楚道。

姜文焕点头:“我知道,这事也是鄂顺提醒我才多留意了一点。”

鄂崇禹赞赏地冲鄂顺点点头,鄂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前世不停惹鄂崇禹生气发火,似乎从没有被这样简单的动作认可过。

离开鄂家回去的路上,鄂顺心里还被这种满足感填得轻飘飘的,车子停下,姜文焕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人:“怎么了?看了我一路。”

“……”鄂顺瘪了瘪嘴,一会才有点不大好意思地说:“谢谢你。”

“什么?”

“就,”鄂顺低下头抠着手指:“所有都…”

姜文焕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不算什么,下车吧。”

鄂顺听他的话下车,心里想着姜文焕能怎么这么好呢,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了。

鄂顺脑子里突然冒出以身相许四个字,脚步顿时停住,耳朵也热起来,他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肯定是不小心闻了那件外套被姜文焕抓包,他才下意识联想到的!一定是!

姜文焕见身边的人没有跟上来,也停下回头看他:“忘东西了?”

听到他的声音,鄂顺心虚地浑身抖了一下,抬起头跟上去:“没、没有…”

姜文焕皱眉,抬手摸他发红的耳朵:“不舒服吗?”

鄂顺猛地躲开,手臂不自然地乱挥:“没有啊!我挺舒服的啊!”

…说的什么啊到底,鄂顺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姜文焕顿了顿,握着收回手:“没事就好。”

“呃…”鄂顺直觉他误会了什么,自己刚刚那个完全是下意识动作啊…

姜文焕已经走进门,鄂顺一咬牙,大步跟上去牵住他的手:“姜文焕!”

姜文焕停下来看他,又看看握着的手:“怎么了?”

“我…”鄂顺一张口就感觉嘴里在打磕巴,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干脆双手拿起他的手靠到耳边蹭蹭,红着脸小声说:“没有讨厌你碰…”

姜文焕的手明显僵硬了一些,下颚也因为咬后槽牙的动作出现短暂抽动,他缓缓咽了口口水,让喉结滑动得不太明显,他的手大,可以同时碰到那只耳朵和那张脸,柔软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到大脑,姜文焕甚至觉得指尖发麻,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拇指更是擅自摩挲起他的白嫩得像糯米糍一样的脸。

对视和动作持续了快五秒的时间,两个人匆匆反应过来,鄂顺松开握着他手腕和手背的两只手低下头,姜文焕的手也顺势收回来,他转过头,眼神略有无措地看向别处:“…我知道了,先上去休息吧。”

“呃…嗯!”鄂顺摸摸脖子:“对!我还没洗澡呢!”

靠…其实只是单纯的表达自己还有事情做,怎么放在现在听起来这么奇怪…

不管了,楼梯被踩得啪嗒啪嗒响,鄂顺面红耳赤地落荒而逃,躲回房间里关上门,背靠着门抓着心口的布料,那里比平常更快地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他刚刚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连现在回过神鄂顺都觉得不可思议。

太暧昧了……虽然是对自己的老公…

-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昨晚莫名的激动让鄂顺睡得不算早,醒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鄂顺洗漱完下楼,刘阿姨见他下来了,站起来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都行,简单一点就好,姜文焕又去公司了?”

刘阿姨笑着点了下头:“是啊,昨天刚空运过来了帝王蟹,我煮个粥吧。”

“阿姨,”鄂顺叫住她:“一会你给我放一份到保温桶里。”

“又去送饭啊?”刘阿姨笑眯眯地打趣。

“我在家没什么事嘛…”

“行,我一会煮好了就盛起来。”

“谢谢姨。”鄂顺笑着说了一声,随后打电话过去给周助理,他之前和周助理打过不少次照面,许睚来之前都是他,反而相熟一些。

电话没响几下就通了:“喂,鄂少爷。”

鄂顺也不讶异他知道自己的号码,工作上周助理向来面面俱到,估计早就备注了:“周助,姜文焕还没订午餐吧?”

“没,正要订。”

“不用订了,我下午给他带过去,”鄂顺想了想,又补充道:“别告诉他。”

“……”周助理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脑暗自叹息,这祖宗又来折腾人了,他到底为什么要答应转岗回来啊!!!

无奈地收回手机,周助理走到总裁办门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进才推门进去。

“姜总,鄂少爷说一会带饭过来,午餐还订吗?”

听到鄂顺,姜文焕的头抬了一下,道:“不用了。”

“好的。”周助理转身闭了下眼,做好了一会总裁办里一地狼籍的准备。

-

鄂顺提着保温桶来,这回前台没人敢拦,等电梯的间隙,鄂顺低头随便看看手机,身侧站来一人他也没在意,直到进了电梯,按同一楼层时碰到手,鄂顺才转头看了一下,嘴顿时无语地抿起来:“怎么又是你。”

曹宗扫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

鄂顺也不理他了,楼层太高,哪怕不在中途停下,光是在电梯里就耗费了几分钟,要是单独坐还好,可旁边站一木头人,鄂顺是怎么待怎么刺挠,电梯门一开就迫不及待走出去。

他直奔姜文焕的办公室,意思地敲了两下就推门进去了,姜文焕果然还在办公,鼻梁上挂着半框眼镜,鄂顺原地看了他一会,嘴里忍不住地上扬,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话有理。

办公室里的男人可比酒吧里的男人有魅力多了。

姜文焕合上文件站起身:“怎么不坐?”

“噢,坐。”鄂顺走到沙发上坐下,边开保温盒边问:“你不意外吗?还是周助告诉你我会来了?”

姜文焕脸不红心不跳地走过去:“没有。”

门又被敲响,姜文焕皱眉,来的人也太多了:“进。”

曹宗推门,看到坐在沙发的两人,冲姜文焕点了下头,坐到一旁的单人座上,将两份文件分别放在桌面上:“这份是城西项目的细则。这份是新能源出行的初步方案,哥,你看看。”

“推销能不能上班时间再来,”鄂顺在心里白了一眼:“新能源到处都是,现在才开始干,太迟了吧。”

姜文焕搭了一下鄂顺的手,转而对曹宗道:“你不用特地拿过来的,电子版我看过了,项目不错,可以支持。项目初期研发需要多久?”

“暂时不能预计。”曹宗答道:“不过现在很稳定。”

鄂顺不满地撅了下嘴,姜文焕这话说的,不就是打他的脸吗,况且新能源现在市面上成熟的企业这么多,前景确实一般,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不认为姜文焕看不出来。鄂顺拿过桌上那份印着‘新能源出行企划书’的文书,无视另外两个男人的目光,翻页看起来,看了他才明白姜文焕为什么说项目不错,何止是不错,这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新能源车或者什么,而是即将在后来几年引起轰动的新能源无人机,没想到竟然是他的项目。

不过研发期间困难重重,经历了四年瓶颈期后迎来核心技术人员,才得以突破。

鄂顺改变主意了,他现在不仅想投资,还想直接把未来那名技术人员塞进去。

“那什么,”鄂顺合上文件,低头摸摸鼻尖:“你们这项目初期要多少钱?”

鄂顺能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两股视线,他先听到姜文焕的声音:“你有兴趣?”

“就…”鄂顺咂摸了一下:“那么点吧。”

曹宗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姜文焕眼神示意了他,曹宗才开口:“至少两千万。”

姜文焕挑眉,虽说是两千万没错,可跟他说的可没有‘至少’这俩字。

不论多大型的项目,研究初期基本都是看不见回报的,更何况是不清楚需要研究多长时间,项目越大投资越大,需要承担的风险也就越大,初期就需要这么多资金,一般人还真不敢投。

“我投了,你先研究着,后续需要多少我都奉陪,”鄂顺冲他抬抬下巴:“怎么样?”

“……”曹宗看向姜文焕。

姜文焕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勾着一抹笑,手指一挥,示意给他。

“可以。”曹宗道。

“你别看着我们俩,粥一会凉了,快吃。”鄂顺分心拍了姜文焕一下,又坐直起来,看着曹宗说:“两个条件。”

姜文焕笑了下,摇头老实拿起桌上的粥。

曹宗面不改色,似乎知道鄂顺要投资没那么简单。

“你放心,研究的事我这个外行人不插手。条件也很简单,第一,产品未来面世,南都要作为唯一冠名公司,你们挂个研究院差不多了,啊,第二,有个人我要放进去,你也放心,技术型人才,有他帮忙你只赚不亏,毕竟是我自己投资的项目,不至于放老鼠屎进去。”

“……”曹宗虽然表面沉默,但内心却有几分意外,鄂顺不像他印象中那样任性跋扈,但凡他提的条件中有什么要用甲方的身份让外行人领内行人做事,多大的投资他也不会答应,可鄂顺却出乎意料地懂事。曹宗轻蹙的眉头舒展开,道:“什么人?”

“这个嘛,我还不确定他愿不愿意去呢,等我回头问问。”鄂顺想,前世姚庶良是在四年后才加入研究,不知道提前这么久会不会愿意去。

“……”

“他要是短时间内去不成你们就正常研究着呗,我这么给钱爽快事又少的金主你过了这街可没这店啊。”

曹宗思索几秒,道:“硬塞的人不合适我会开除,你不能管。”

“行行行,你到时候说不定求着人家留下呢。”鄂顺笑道:“什么时候签合同?”

“这两天我让人把合同送过去。”

“好,”鄂顺抬抬眉:“你这么忙就别亲自来了。”

姜文焕低低地笑了一声。

曹宗眉峰微颤,指节敲了一下桌上另外那份文件,给姜文焕递了个眼神就离开了。

办公室里剩下两人,转眼的功夫姜文焕已经把午餐吃完了,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拭口:“怎么突然想投资了?”

鄂顺挠挠眉心:“就,赚点钱呗…”

“这原本可是我的项目,”姜文焕侧过脸看着他,抬起手臂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在我眼皮子底下抢了?”

鄂顺一顿,他知道未来这个项目能赚大钱,却一时忘了这钱本该是姜文焕赚的,鄂顺瘪瘪嘴,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刚刚说的时候你也没说话呀,怎么能算我抢的…”

“你说要塞个人进去,谁?”

“哦,一个学弟,姚家的小儿子,你见过吗?”

姜文焕想了想:“有点印象。”

“他很厉害的,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我回头再找他说说。”

姜文焕挑眉:“有多厉害?”

“很厉害!他十五岁的时候就…”鄂顺话语停住,对上姜文焕探究的眼神,嘴角突然控制不住地笑起来:“你不是吃醋了吧?”

“……”姜文焕别过脸。

“是吗?吃醋了?”鄂顺眉眼弯弯地凑过去,伸手捧着他的脸扭过来,俏皮地歪着头看他:“怎么还不能夸别人了?堂堂姜大总裁这么小心眼的,嗯?”

姜文焕拿下他的手:“没有,你吃完饭过来的?”

“是呀,怎么转移话题啦?”

“没有转移话题,我说了没有。”

“那我说,在我心里你最厉害,你最棒,谁都比不上你,怎么样?”鄂顺笑着追问:“开不开心?”

“别闹…”嘴上这么说着,姜文焕还是挑起嘴角。

“开心就说开心,不要憋着不说。”鄂顺拍了下他的大腿,前世到他死都没听见姜文焕一句喜欢,当初他以为姜文焕只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才不断纵容他,直到死后才窥见他的一点心意,如果他当时车子侧翻的那一刻意识就飘散消失,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跟姜文焕坐在一起的机会。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鄂顺看着他,姜文焕却感受到他陡然变得悲伤落寞的眼睛。

姜文焕伸手抚上他的脸:“开心,你夸我我很开心。”

鄂顺抬眼笑了一下:“这样才对。”

“你最近想得很多。”姜文焕说。

鄂顺也不否认,点点头自然地往后仰,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闭着眼道:“要改变的东西很多。”

“你突然知道了很多。”

鄂顺沉默半晌,偏过头看他:“如果我说我死过一次,你信吗?”

姜文焕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表情里也没有一种看傻子的感觉,只是单纯地看着。

鄂顺反而笑起来,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做了个很长的梦,醒的时候有的记着,有的忘了。”

“嗯。”

“…”鄂顺扭头看他:“你不好奇吗?”

“你想说我才会好奇。”

鄂顺从鼻腔里发出气音,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总不能开口第一句我梦到自己死了,第二句又紧着说梦到你也活不过五十吧,太损了。

鄂顺摆摆手:“回头再说吧,你是不是要工作了?”

姜文焕嗯了一声,鄂顺一边上手收拾保温盒一边问:“那晚上几点下班?”

“晚上有应酬,可能晚点。”

“哦,那你别喝太多,早点回来,”鄂顺拿起保温盒功成身退地站起身:“那我就回去啦。”

“开车小心。”

“嗯嗯。”

-

晚上十二点出头,鄂顺没等到姜文焕回来,倒是先接到了周助理的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鄂少爷,姜总出了些状况,我给您发地址,您能过来一趟吗?”

“什么事?”鄂顺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追问:“他怎么了?”

周助理打这个电话也是不得已:“姜总酒里被人下了东西,鄂少爷,我先稳住姜总,您赶紧过来吧。”

电话说完就挂了,鄂顺着急忙慌地套了件衣服就揣着钥匙出门了,开车前看了一眼周助理发来的定位,是一个名字有些熟悉的会所,鄂顺猛然想起,他忘记的那件事,就是上辈子姜文焕被人下药,当时作为贴身助理的许睚陪着他,这也是他们感情升温的一步,现在许睚不在姜文焕身边,就换成了周助理联系他,由他接替了许睚的上一世的命运。

此刻,鄂顺才有种齿轮改变的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