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衣

狮子月球

又是一个不眠夜,海岛月光分外明亮,银白清辉在海平面照出一道弧形渡桥,可惜阿兹卡班里的斯内普看不到,只能将遍体鳞伤的躯壳倚靠在湿冷发霉的墙角,幻想其实那亦是一轮冰凉月亮——这幻想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从未幻想过的情景降临了,譬如多年未见的救世主,长大成人的救世主,面无表情站在门外,将那些思念、怜惜、还有难以形容的欲望压在眼底。

“好久不见啊,斯内普教授,”哈利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当初拒绝我的帮助,说你给我的记忆纯属虚构,你有记住什么教训吗?一些皮肉之苦,仅仅如此?”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颤抖,眼睫低垂着,不去看年轻人是他仅存的权利,却阻止不了对方的判决灌进他耳朵:”我也觉得你不在意,没关系,学生以后可以教你在意。”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顺理成章,斯内普甚至没有太多情绪,救世主对他有什么不能做呢,拿他泄欲还是报复,都乏味得很,无非是机械的疼痛与忍受。看在梅林的份上,他苟延残喘这几年——原谅他懒得计算精确时间了,熬刑的囚犯和被干的婊子,难道还有区别?

他终于虚弱地瞧了眼哈利,这小子身强力壮,看起来活得不错,倒是不知道活怎么样。他无心牵动更多情绪,任由年轻人粗暴扯开那身残破的黑袍,再象征意义虚浮挣扎了几下——原谅他也懒得较真反抗吧,伤病交加是一方面,徒劳无功是另一方面,他哪有力气供人取乐呢,看在梅林的份上,他既然挣扎过,但愿对方骂他的时候不要太难听。

除了莫名其妙给他喂了碗糖水又披了张毛毯之外,救世主的情事也没什么新奇,直直挺身穿透他,像烧红的烙铁把他钉在墙上,他戴着镣铐的双手甚至扳不住墙面,还得洗耳恭听对方委屈又愤怒的评价:“你怎么和男妓一样放荡,在我身下都叫出声了。”

“不愧是格兰芬多优秀毕业生,傲罗还有嫖娼的爱好?”

救世主哑口无言,只能愤愤加大力度。

多么青涩的男孩,多么初级的脏话……斯内普在昏昏沉沉中喟叹:他既没有资格收一枚铜纳特嫖资,也早已不会起什么反应了,可见还是有些污蔑的成分。

当旧学生一边按压着他腰窝、一边将浊液尽数射进他体内的瞬间,他幸运地真正陷入昏迷。

不幸的是,他依旧有醒过来的时候,羞耻、屈辱、痛觉依次回归他的身体,他试着动了动,只有手腕被皮革包裹的沉闷。这里肯定不是阿兹卡班,那种海底一样的湿冷无可取代,他甚至感觉到了久违的火光,好像有谁穿着黑袍一丝不苟往地窖的壁炉扔几根柴火似的,火星子都噼里啪啦回响在他疲惫世界。

痛觉一波接一波袭来,谁在拿鞭子吵醒他,他很清楚上位者格外需要他的狼狈作为享受,于是强行撑开眼皮,然后立即想要闭起。救世主挥舞着木棍施法已经傻里傻气了,傻乎乎挥舞鞭子的模样简直不忍细看。鞭梢怎么还沾染了一丝罪人的血呢?他轻轻叹了口气。

“告诉我,斯内普,我的耐心有限。”哈利的声音很冰冷,手也很稳重,“你有没有一秒后悔,后悔你从圣芒戈出院就推开我,后悔你被押上庭审还保持沉默,为你换来这两年刑罚。”

原来才过去两年,还以为过去两个世纪了……可是不后悔啊,答应了才后悔。

鞭子随沉默落下,斯内普瘦骨嶙峋的脊背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疼吗?更多的是冷。他咬紧牙关,不许自己在旧学生面前发出声音,哪怕年轻人赌气似的发狠,眼神显得更加狂热,鞭打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力度却始终如一,在他堪堪能够承受的界限徘徊。

可恨他身体实在太糟糕了,但也习惯了,自从身陷囹圄以来,昼夜的交替无非是昏迷和清醒的距离,日月对他亦不是必须。

当斯内普再次昏死过去,哈利眼神变得异常柔软,仿佛在寻求某种安全干似的,亲自吻掉那滴不慎制造的血珠,给他小心翼翼涂好药膏,又轻轻抚摸他的面孔,嘴唇凑到脸颊,好像讨一个吻:“对不起,教授,但我必须这样做,您不需要理解,也不需要宽恕,仅仅需要活下去。不,是我需要。”

自从新的鞭痕恰好覆盖了旧的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鞭子,当他疑惑问起时,那家伙捉着他的手,要他亲自扔进壁炉里,火星子果然噼里啪啦四溅。他不吝惜在小事低头了,对方却说教授做得很好,将他抱起来,一步步走到地面上的卧室。

他终于又看见月亮了,不觉得冷冽,只觉得柔和,他近乎贪婪地贴着落地窗,仰望伦敦其实看不见多少星星的夜空,在眼眶通红之前被抱回床上。所以他那晚再做噩梦,竟然不是在阿兹卡班的审讯室、被看守吊起来狠厉鞭笞;而是在这间灯光与月色交融的卧室,他趴在柔软的床单上,哈利一遍遍用鞭子覆盖那些旧伤疤。

他很清楚是谁在填满他。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被标记成救世主所有物,温暖的手掌慷慨代替了一切刑具。他偏偏最怕这个,年轻人亦很清楚如何刺激年长者的羞耻心,命令前教授趴在旧学生腿上,然后被褪掉睡裤抽打屁股……

斯内普拒绝回忆这种无地自容的情事,卧室太容易催他堕落,四周空白又太过彷徨,他总是发着呆就想闭眼。日子一天一天在过,他忘记自己昏睡了多久,也忘记被灌了多少魔药,这具躯壳好像是任人操控的木偶,只要不彻底散架,怎么装饰都可以,反正他自己都不在乎有多么疼。

轮回,轮回,再轮回,不轮回。

斯内普忘记自己是第几次苏醒了,意识浑浑噩噩,什么都无暇去想,可救世主竟然还守在床边,双眼血红,胡茬发青,紧紧捉着他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新的刑罚,两个人十指交扣在一起,他下意识想挣脱。

“打算废掉这只手吗?波特。”拜阿兹卡班养成好习惯所赐,他跪在地上居然觉得安心,喉咙火烧火燎地疼,偏偏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用魔咒或者工具比较快,你要握到什么时候?”

那双绿眼睛闪过一丝愕然,几乎是惊慌地放过他,用额头贴上他额头,停顿一会儿,显得愈发困惑了:“也没有发热啊,斯内普,是你究竟在想什么?”

他还真的仔细想了想,决定诚实回答,附赠一枚招牌式的假笑:“不知道……很久没有人这样问过我了,你需要什么答案,我不介意给你编一个。”

哈利深深看了他一眼,将他重新抱起来放在床上,怕他逃跑似的,给他四肢牢固扣好绑带,给他垫了绒枕又盖了棉被,再粗暴掰开他的嘴,喂给他一瓶他相当亲切的魔药,浅紫色的液体流光溢彩,还加了小麦香精。

“你有十个小时用来睡眠,珍惜我的仁慈,先生,明天我会使用你。”

斯内普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只是享受着久违的无梦药水,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

黑暗无边无际。

年长者跪得太久了,蓦然失去残忍的支撑,双腿竟然颤抖不已——他下意识回头望向年轻人,没有费力掩饰那份屈辱和痛苦,眼底却压着隐秘的解脱。

“又想要了?用你的唇舌试试。”哈利指向自己的分身,语气并不凶狠,有种雄狮对猎物的戏谑,“诚实一点,教授,你在床上根本是渴望被掌控。我对你温柔时,你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对你粗暴时,你的眼睛在祈求我想要更多。”

“我……”斯内普努力平复着喘息,舌尖轻轻扫过发白干裂的嘴唇,只尝到血腥气,于是他又不想低头了,心理那关太难过,所以多挤了个“不”字。

我不。

“波特,看着我。”斯内普抬起头,直视对方碧绿的眼瞳,声音沙哑而低沉,偏偏心里烧起一把火,“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掌控我吗?你对我好、对我坏,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猜我的灵魂呢?”

他艰难地离开双人床,手掌撑着床沿,慢慢站直身体,苍白肌肤上布满了红痕、齿印、淤青,有几处还渗着血丝,看起来凄惨无比,临时被佩戴的金属项圈在昏黄光线下闪闪发亮。

哈利方才就是牵着他的项圈,命令他像条奴犬一样跪伏,强迫他脖颈濒死般仰至最高处,在窒息边缘无声流泪,眼前成堆炸开烟花。

那瞬间应该很美吗?可惜他的性器依然沉睡,救世主没做限制,是这具身体早已习惯了与痛觉共处。他很难兴奋,只被允许得到无关男性象征的干性高潮,却也是从未体验的极乐——他仿佛被恐怖冲击力送上浩瀚星空,漂游过一光年或者一瞬间,再碎裂成星尘,沦为另一种烟花砸向现实,宛如一条垂死的鱼,在案板上剧烈痉挛,张着嘴都发不出音节,舌尖哆嗦到磕碰牙齿。

他在无意识的欢愉与哀痛里,生出一种被谁抱拥入怀的渴望,挣扎着向唯一有人的方向爬了几步——大概是救世主也惊叹他的下贱,在他最脆弱也最恍惚的时刻,一边捉着他的脚踝,一边给他屁股几巴掌。

所以羞耻再度点燃了他,他此时向前每走一步,都像小美人鱼踩在刀尖上,痛彻心扉。

“你永远无法征服我的灵魂,它已经四分五裂了,所以……”斯内普伸出手,虚弱地抚上哈利脸颊,对着那惊骇的视线,轻轻笑了笑,“假设有一天我乐意为你做任何事,那绝不是因为我妥协了,是因为我自己选择那样做。”

“你以为仅仅依靠怜悯就可以让我承认后悔吗,波特?”他合拢手掌,取下救世主从不离身的眼镜,随意放在床上,“我是斯莱特林,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对付我这种人,首要任务是摧毁我胸腔里跳动的那玩意吗?”

“动动脑子,自大狂。”前教授覆着薄茧的手指温柔描摹着旧学生的轮廓,后者竟大气也不敢喘,一时痴了一样,放任阶下囚俯身凑近自己耳边,呼吸温热而急促,说话却无比残酷,“如果你想要我真正臣服于你,就不要给我清醒思考的机会,让我……沉沦。”

啪。

斯内普头颅被打得偏向一边,苍白脸颊立即浮现出浅红的掌印,疼痛尖锐、热辣而无序。他胸膛抽搐着吸气,不是没有爽到,总是无地自容,习惯了屈辱和疼痛的身体就是这样了,他黑眼睛闪过真实的悲哀,随即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只懂得一招吗?或许我高估了你。”他缓缓转过头,咽下喉咙又涌出的血腥味,语气有些萧索,“暴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哪怕我让你抽烂了这具躯壳又怎么样呢,你仍然只是个被仇恨和愤怒蒙蔽双眼的孩子,我绝不会对孩子沉沦。”

“谁要你臣服了?谁要你沉沦了?没人规定你在床上也要发挥斯内普教授绝佳毒舌语言艺术吧,我要是想抽烂你,就不会选择你的脸颊、脊背、臀腿这些位置动手……唉,很疼吗?还是心里很难受?我只是想要……”年轻人顿了顿,咬着唇去揉那张病态憔悴的、泛着绯红的、瘦到凹陷的脸颊,被躲开后又恼羞成怒,“那你对孩子张开腿算什么?婊子?”

“你只是想要一个婊子?我毫不奇怪。”年长者冷笑着,自嘲意味明显,“波特,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不是!”年轻人急急为自己解释,“斯内普,我话还没有说完!”

“我不想听。”

斯内普突然跪倒在哈利面前,从膝盖接触地板的声音判断,这一下应该很疼,他却毫不介意,抬起脸,湿漉漉的黑眼睛亦在挑衅,唇角的冷笑愈发讥讽,探出枯瘦双手去捧对方还黏着爱液的阴茎。

“请允许我这个婊子为伟大的救世主服务。”

他试着张开嘴,探出舌尖去舔舐那根玩意,然后猝不及防干呕了一声,神情脆弱地按着项圈,让金属压迫着喉咙,跪得摇摇欲坠。¬

“你看,不行。”斯内普眼尾泛着生理性的薄红,姿态却恢复了平常的冷淡,“真遗憾啊,波特,面对你,我似乎做不到。”

他低下头,肩膀颤抖着,似乎在强行压制着翻涌情绪,又流露出深深的疲惫:“你还想要什么呢?打也打够了,玩也玩够了,你还没有厌倦我这么无聊的阶下囚吗,波特。”

“所以你是在哭吗?”哈利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斯内普,表情很不自然,强行扳起对方削尖的下巴,又温柔拨开水草一样黏连的黑发,“有点可怜了,教授。”

胜利者欣赏着熟悉又陌生的脸孔,不再有往日的冷漠和讽刺,取而代之的是惊心动魄的脆弱和麻木。泪水无声无息滑出那双黑眼睛,在苍白脸颊留下亮晶晶的痕迹。他牢固攥着阶下囚几次抬起的手臂,不准擦拭;“和我上床就这么委屈?你第一次不是很随性吗?”

“假如那时候我拒绝你,恰好给你机会大闹阿兹卡班?”斯内普为了压抑哽咽,嗓子沙哑得过分,声音几近微不可闻,“看着我崩溃,看着我哭泣,难道不是你的乐趣?我不能强迫自己当曾经最讨厌学生的玩具,波特,我给你两种选择——送我回阿兹卡班,或者杀了我。”

“我都不选,有什么装傻的必要吗?教授。你明知道我爱你,当你从阿兹卡班被我带回家,就是我一辈子的私有财产了。我从没说你是玩具,我怎么会对玩具花心思。你乐意当什么身份,宠物?情人?妻子?反正你是我的,随便你怎么想,我都可以配合。”

“你该死的管这叫做爱?”

“当然了,亲爱的西弗勒斯。”哈利抚摸着斯内普左臂内侧伤痕累累的黑魔标记,指甲用力就划出一圈圈新的红痕,“我对你的爱当然不是羞辱、控制和占有,但你过往表现只配得到那种教训。你毁了我六年级对你虔诚又疯狂的迷恋,又毁了我战后对你深刻而坚定的感激,混血王子!你以为我最初愿意在我们的爱巢收拾一间地下室吗?我关了你半个月,你就瘦成什么样?梅林作证,我带你回卧室时,你都一句没有赞美我为斯莱特林审美妥协的装修风格——满眼都是绿色!”

“你的迷恋和感激?那确实不如羞辱、控制和占有。”年长者闭了闭眼,虚无缥缈地质问,他实在没有剩下多少力气,更接近呢喃自语,“那时你终于正确了一次,是我罪有应得,你为什么不坚持……你有没有想过,将心意浪费在我这种食死徒身上的你,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我凭什么接受你的施舍?你以为你对我好,我就要对救世主感恩戴德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只要你活在我身边,你不愿意我对你好,我也不介意对你坏,你不是喜欢吗?”

“如果你喜欢。”年长者苦涩又缥缈地笑了笑,轻声下命令,“继续做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已经错过日程表了。”哈利冷着脸穿好衣服,终于想起来给人擦掉眼泪,自己却转过脸,语调相当艰涩,“你休息两小时,然后是被绑起来喂饭的时间。先挑一下菜单,我去买,有讨厌吃的可以告诉我,余生还很长,不要勉强,我对你可是坏极了。”

斯内普沉默半晌,幽幽叹了口气:“用餐就用餐,可以不绑吗?”

哈利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迟疑,小声凑在年长者耳边问:“那我还可以喂你吃饭吗?”

“滚。”

早已分不清时间的流逝了,地下室只有阴暗潮湿,没有白天黑夜。

斯内普四肢缠绕着铁链,被牢固锁在十字架上,嶙峋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磨红的足尖勉强触地。

他苍白消瘦的身躯半遮半掩,侥幸那袭黑色长袍还挂着些布料,于是淤青、红痕、血痂也只露了一半——尽管这老朋友依然得以陪伴他的唯一原因,是救世主认为他伤痕累累的裸体过于恶心。

“看在梅林的份上,和你上床还不是我的报应吗?我对着你就足够反胃了。”哈利如此评价。

斯内普苦苦回忆,自己当时是如何讽刺的,以便在脑海里扳回一城,但实在记不起来。凭借混血王子的天才,也不理解是什么奇异的征服欲或者报复心,可以拖着光芒万丈的救世主,用最原始的方式恶心他也恶心自己。

难道不是两败俱伤吗?

“早上好,亲爱的教授,看来昨夜过得不错,还有精神瞪着我。”哈利是此间唯一的报时鸟,或者报丧鸟,附赠冰冷的微笑,“您准备好今天的课程了吗?”

“多少天了,你还没有玩腻?既然我被判处了摄魂怪之吻,你就应该尽早杀了我,否则怎么对外界交代?”

“我想你已经死了,等你学乖一点,我们或许可以商量一下,如何处理你的身后事。”

以斯内普的聪明才智,当然明白救世主的潜台词,他情不自禁颤抖起来,仿佛有一阵风吹刮着十字架;好在受刑者足够坚韧,竭力克制住本能的恐惧,声线凝结成一座冰川:“波特,我必须警告你,再这样放肆下去,恐怕要给黑暗侵蚀心灵制造机会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报复我的方式很多,现在恰好是最蠢的那种。”

“你骂我蠢又有多少年了,不腻吗?坦诚点吧,懦夫,斯莱特林是永不放弃巧言令色吗?该你当教授的时候,你是个什么人憎鬼厌的嘴脸;不该你当教授的时候,你又有什么资格摆出这份为我好的姿态?斯内普教授,我用了七年确认,没人比你更讨厌我,当然,我对你也一样……你的伪装实在让我恶心。”

于是双面间谍的早餐是一滴血珠,托救世主赠送他几度风声的福,他瘦到凹陷的脸颊被手掌打偏,绯红的指痕烙在惨淡皮肉上,喉咙则被迫咽下血腥味。

好在比另一种白色的液体容易下咽。

哈利解开自己的皮带,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带起簌簌风声。他和前教授的关系很像家庭暴力,不值得买什么专门的刑具,就可以将日常生活变成承受者的恐怖片:“今天我们来复习服从这一课,我敢打赌,您会发出声音的。”

皮带毫不留情地抽打在斯内普黑袍遮不住的小腿上,浮现一道道或交错或叠加的檩痕。旧学生其实留了情,知道黑袍遮蔽的后背和臀丘已经无处落笔,着实不能再打击了,于是选择可持续发展。

斯内普死死咬着唇,不允许自己发出声音,取悦陷入某种偏执的救世主。但他太瘦了,皮包骨头,皮带抽打在腿肚都如同重重锤击腿骨……他错觉自己在流血,有种彻骨的寒冷,让他恍惚以为自己其实凝滞在尖叫棚屋那一夜,竟忍不住流露出一句微弱的祈求:“看着我……”

“看你怎么求饶吗?懦夫。”哈利用冷笑拽回了斯内普的神智,他悚然一惊,几乎是自我惩罚一样,把唇瓣咬出血珠,固执地保持沉默,内心却无比难堪。

懦夫?他还记得第一次被这孩子骂作懦夫时,他多么崩溃到歇斯底里,杀了邓布利多之后的右手都要握不住魔杖,只觉得浑身滚烫,既想毁灭天地,又想毁灭自己。

可惜他没有任何权利。

后来听了整整一年,由老师兼同事麦格一锤定音,竟也被骂习惯了。如今他只是很漠然想,自己该庆幸哈利没有在意,还是该失望哈利没有在意。彼时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去了,忍着剧痛将似真似幻的记忆如银蓝烟雾般抽出,要亲自催促守护了多年前的男孩也赴死——哈利接受了吗?他不记得了。

大概没有吧,如果接受了,或许不会在此时此刻,将皮带狠狠砸在他脚踝,他还来不及品尝那种尖锐的疼,就被对方粗暴抓起头发。

“服从的意思是,学会审时度势,斯莱特林前任院长阁下,你那些得意门生比你识趣多了,无人询问你的埋骨地,包括马尔福。你的一切都属于我,这是你欠我的。”

斯内普闭上双眼,他属实没有别的办法逃避。

年轻傲罗的手指已经有一层薄茧了,他游移到年长男巫苍白羸弱的胸膛,很熟练拽起那对银质环扣,将皮肉拉扯至极限,再狠狠弹回去,好像和狗教父学习演奏吉他那样,修正一些错音的弦。

斯内普眼睫一颤,牙齿硬生生滑离嘴唇,险些咬破自己的舌尖。他竭力掩饰什么,没有用。人是可以被驯化的,纵然双面间谍意志坚如钢铁,但千疮百孔的肉体凡胎,早已需要一些欲望来覆盖疼痛。

这是食死徒唯一被准许的止痛药。

“又动情了?你是可恨之人,当然也有点可怜,我不想对你说更难听的话,但看看你的样子,身体明显比唇舌诚实。承认吧,你其实很享受这个,多么下贱。”

斯内普脸颊火辣辣的,他宁愿是哈利又在动手教训他,但那只手着力于向下探索,烧灼他脸孔的仅仅有羞耻……刀割一样的羞耻,让他面目全非。

他得为这份羞耻做点什么,在十字架上徒劳挣扎起来,铁链被晃得沙沙响,而哈利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将羞耻升级为无地自容:“乖一点,教授,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已经被绑了一夜,你确定你的生理状况允许你继续逞强?”

“波特……”他听见自己喑哑而破碎的声音,他其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胜利者喜欢听这个。

这个瞬间,斯内普骤然扬起脖颈,眼前因为痛觉陷入昏黑,如同一只濒死的天鹅,扮演羽翼的锁链锒铛不停——哈利将食指、中指、无名指同时放进了不该放的位置,并且没有任何缓冲。

“啊……”理所当然的,他发出一声惨叫,换来一句抚慰,“紧绷着干什么,希望自己更痛苦?”

显而易见,斯内普希望。

暂时没有人说话,旧学生习惯前教授的冷暴力了,沉默是对方此时仅存的遮羞布,他当然可以打破,但在确定哪种斯内普更有趣之前,他慷慨地留了情面。

可惜斯内普的希望偏偏在不该落空时落空,格兰芬多优秀找球手的技术值得信赖,擅长洞察弱点再反复击穿——斯内普的腿根开始痉挛,紧闭的黑眼睛觉出些水汽,足背可怜得紧绷着,愈发施不上力,完全靠铁链的束缚支撑身体。

疼,又好像不那么疼了,他有种无法宣之于口的满足感,思绪轻飘飘的,随着年轻人的掌控而沉浮。

“会苦恼吗?教授的身体已经记住我了。”哈利吃吃笑,不似嘲笑,更似一种被魔药大师当成剧毒的微妙感情,有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告诉我,西弗勒斯,你想要得到什么?你开口,我给你。”

斯内普继续以缄默作答,他灵魂不知道漂去哪了,越过青翠的平原和巍峨的群山,云顶有浩荡天国,他却担心遇见故人,于是直直下坠,心跳越过速,越觉得空空如也。

他突然觉得很痛苦,哈利不知何时撤出了止痛药,他头晕目眩,发出失落的喟叹——当他意识到这代表什么意思时,竟压不住心底奔涌而上的委屈,只能任由那些委屈拧成酸水,烧心烧肺烧胃。

“放过我吧。”斯内普听见自己麻木的声音,喃喃重复着,“你想怎么杀掉我都行,放过我吧,我开始受不了了,波特。”

“你在说话吗?我听不清,大声点,否则我立即就走,你可以尽情在十字架上享受,猜猜我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哈利漫不经心地威胁。

“别走。”斯内普睁开眼睛,当他真正张开火烧火燎的喉咙,漆黑眼眸竟然只有触目惊心的屈辱与渴望,“继续……请。”

那声音绝不算大声,甚至微不可闻,哈利好心没有计较,露出胜利的微笑,喜悦溢于言表:“很好,斯内普教授,你也知道请求了。”

地下室传出两次响动,剧烈是十字架被推倒了,轻微是衣物坠地。双面间谍依然被禁锢着,但救世主这次放进去的不是手指。

斯内普再次仰起脖颈,指尖无意识嵌进掌心,新的鲜血在为旧的觊觎而流。纳吉尼制造的致命伤疤仿佛也生动起来,一寸寸蚕食他的脊柱,让他变得僵硬又陌生,甚至松开牙关,无力再压制那些耻辱万分的拟声词。

胜利者喜欢听。

欲望是唯一的止痛药,欲望是最好的止痛药。当痛苦与满足交织在一起,斯内普觉得自己头脑落满白茫茫的雪花,不是冷,是空,下意识想寻求什么热源,所以再次抛低了尊严。

尊严是他残生仅剩的货币吗?在风雪簌簌时,斯内普也无暇去想了,这根快要断掉的弦,几乎迸发出悲鸣:“双手……拢在我的背上,波特。

“你是求我拥抱你吗,但你的词典从未记载这个词。”哈利亲切地咬住斯内普耳垂,“告诉我,西弗勒斯·斯内普属于哪个名字。”

“波特……哈利·波特。”斯内普喘息着回答,有种轻飘飘的绝望,冷汗从他苍白的额角滑落,黑发黏连在侧脸,“你该死的动作快点。”

“既然承认了,就永远别想逃离我。”哈利紧紧抱住斯内普,有什么更深刻的链接,宛如一条昂着狮子头颅的蟒蛇。

结束以后,哈利终于舍得解开斯内普的锁链,命令他跪在地上,:“清理干净。”

温度就那么撤离身体了,食死徒双腿还打着颤,人已经顺从地抬头,张开从未被亲吻却已经无数次吞咽白浊的唇舌,麻木吸吮干净救世主性器上的淫液,反胃得再恶心,也只敢低低干呕几声。

“还有溅在地毯上的。”

哈利皱眉提醒他,他就看了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声音还留着情欲的沙哑,很轻很轻:“你……非要这么……作践我吗?”

“食死徒恐怕没有资格做我的情人,所以教授只能是奴隶。”

“好。”

斯内普静静答应了,黑眼睛呆滞而空洞,仿佛灵魂早就离开了躯壳,只怔怔地塌下腰身,将苍白额头贴近地毯,舌尖颤抖地探出,不知道在舔舐什么酸涩的、滑落到干涸唇边,藏在绒毛之间的液体。

哈利轻轻踢着斯内普瘦骨嶙峋的脊背,像践踏一座承载过无数风霜雨雪的拱桥,“要我提醒才知道提供服务,不乖的奴隶该怎么惩罚?”

这回斯内普没有回答,机械重复着舔舐的动作,眼泪却越掉越多。

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摧折久了,无论多么倔强的奴隶,也会逐渐学乖。眼泪最不值钱了,他饮水都要等人投喂,哪里流得出多少泪。

因为生病的时候也要被使用,所以再难受也没资格求饶,即使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仿佛身体里的热量全都抽走了,牙齿哆嗦着结了冰。

斯内普的眼神空洞,已经失去了理智。高烧让他的意识模糊,但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羞耻感却愈发强烈。

他只记得自己是奴隶、罪囚沦为的奴隶、越痛苦越可以取悦主人的奴隶——这是他唯一的用处了,主人会要一个生病的废物奴隶吗?

斯内普不知道,只知道艰难地爬向地下室的墙角,那里放着黑色的收纳柜,他竟可以取用而不会被惩罚。

他双手颤抖着,从里面摸索出什么,表情麻木,动作机械。那对乳夹要拧到最紧,疼痛让他发出一声惨叫,但主人说很动听;粗大的假阳具外形狰狞,他却毫不犹豫将它塞入脆弱的后穴,开关调到最高档位,即使疼得险些跪不住。奴隶不允许释放欲望,所以有电击功能的金属棍也要牢固堵住精孔,疼得眼前发黑,但也习惯了。

“哈利...…主人会喜欢这样吗?我……我可以很放荡,很下贱,不要、不要抛弃我……”斯内普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破碎,露出痛苦又享受的表情。

当救世主推门走进来,正是看到这一幕,顿时愣在原地。斯内普的样子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身躯层叠着数不清的伤痕,苍白皮肉因为高烧而泛着病态的绯红,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还摇摇欲坠跪在那,戴着一身残忍的淫具。

“斯内普,你在做什么?”哈利语气有些不安,脚步却仿佛生了根,他亲自来见奴隶当然是为了发泄欲望,此刻偏偏止不住心慌意乱。

斯内普蓦然抬起头,曾经的魔药教授早已无影无踪,黑眼睛只剩下恐惧和哀求:“主人……”

那小提琴划过天鹅绒般醇厚轻柔的好嗓子,如今因为长久的折磨和连绵的高烧,哑得厉害,低沉又破碎:“对不起,我很没用……今天脑袋特别昏沉,四肢抬不起来,没有办法主动去见您,手……爬两步就一直抖……请您惩罚我。”

斯内普颤抖着爬向哈利,手指虚虚搭在哈利的腿上,开始亲吻蓝色牛仔裤的裤脚:“对不起,主人...…我是个没用的奴隶...…您怎么处罚我都可以,但请不要抛弃我……如果您一定要抛弃我,请、请杀了我……我什么都记不清楚了,我的来处,我的去处,我是谁……”

哈利张开口,话语第一次凝在喉咙里,有种无法忽略的心悸。

他见惯了双面间谍如同一具提线木偶的空洞,却从未见过对方如此卑微、如此绝望、如此恳切的样子——他居然感到恐惧、后背发凉的恐惧。

“停下,不要再说了,教授。”救世主轻声说,弯腰想要扶起双面间谍。

斯内普也更加惊恐,脸色惨白,黑眼睛黯淡无光,薄唇满是干涸裂纹和血印,颤抖着那具皮包骨头、遍体鳞伤的身体,以为主人这罕见恩赐是抛弃他的前奏。他将头埋在地毯上,眼泪很快浸湿了柔软的毯面:“对不起,是我的错!请不要抛弃我...…我会改的,我再也不敢生病..了……求您……”

眼睁睁见证斯内普崩溃,哈利突然一阵恍惚,刹那心如刀绞。他从未如此确切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摧毁了一座清高孤山的尊严和理智。

“乖,冷静点可以吗?”哈利轻轻抚摸斯内普的滚烫的额头,“我不会惩罚你,更不会抛弃你,你病了,需要休息……”

斯内普抬起头,眼神充满了困惑,年华不再的男巫,却天真如赤子,如同记忆里在蜘蛛尾巷问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打架的孩子。他面孔太消瘦了,黑眼睛显得有些骇人,眼眶通红,泪痕未干:“休息是什么?新的惩罚吗?对不起,主人,我太笨了,想不明白……”

哈利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斯内普抱进怀里。太烫了,也太瘦了,仿佛一捧燃烧殆尽的炭火,又轻如一根羽毛。

“我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西弗勒斯,你恨我吗?”

斯内普虚弱地靠在哈利怀抱,双目紧闭,眼尾细纹在灯下浮动成惊心动魄的波澜:“恨……又是什么?”

救世主想起记忆里已经模糊的那一天,斯内普低声重复道:“你要我原谅你,用剥夺尊严的吐真剂,审问我是否爱你?”他轻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波特,你真的认为爱可以胜过尊严吗?”

魔药大师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身上交错的伤痕。每一次触碰,都仿佛拨开如血衰草,寻找岁月碾压过的破碎车辙。在吐真剂的作用下,他感觉有一部分灵魂正顺着喉咙被倒出来,显然违背了本人的意志。他仿佛再次置身于大庭广众下被剥光衣物、重演五年级那场倒挂金钟的屈辱。

“我的确爱你,哈利。”他继续剖白,那些深藏在心底、绝无可能说出口的秘密,宛如月夜中漂浮的点点萤火,即使明日清晨便会无影无踪,“不是因为你对我做了什么,而是即使你对我做了这些,我依然爱你。”

他避开哈利那双含泪的绿眼睛,梦呓般低声道,或许早已放弃了自己:“我对你又不是交易,你这个愚蠢的自大狂。我不会因为你对我好,我就爱你;同样的,也不会因为你对我坏,我就恨你。我讨厌你,但邓布利多问我是否喜欢你,我说从没有。”

斯内普苍白的面孔上浮现痛苦神色,他喉结轻轻滚动,冷汗从额角滴落到唇边,带着苦涩的笑意:“我一直诅咒爱这种见鬼的东西,可是,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即使在最痛苦的境地,它依然存在。”

“我爱你,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因为你是见鬼的救世主,也不是因为我多么亏欠你,有,但不是我爱你的原因。如果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接受你的缺点、黑暗和残忍……这就是爱的本质吗?我想问邓布利多,但他已经在你面前,被我亲手杀死了,你因此更加憎恨我。”

说到这里,他重新注视着哈利,神色飘渺,仿佛谁也无法窥探他的内心:“从那一天起,你就得到了我心甘情愿的全部,只是你直到今天才知道。”

“别说了,我后悔问了,西弗勒斯……”哈利似乎无法忍受地扑上前去,捂住斯内普毫无血色的薄唇。泪水黏在对方枯败凹陷的面庞上,宛若流水试图挽留即将坠落的花瓣。

“可我们之间至少有一个人得到了,哈利。”斯内普嘶哑地补上一句。

随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别过脸去:“你这吐真剂是从哪里弄来的?水平太糟糕……我简直想给你打个D。你说我自甘堕落?也许在你眼里确实如此。你可以继续伤害我,随你怎么做,我不在乎这具滞留的躯壳。但我想让你明白,波特,我的存在不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或承受你的报复。”

望着窗外缓缓浮动的云层,那双黑眼睛逐渐柔和下来,声音轻飘飘的,好像第一次耐着性子教导哈利大脑封闭术的那天:“我从来不怕死,波特。我怕的是,在我死后,你无法抵御复仇成功后席卷而来的空虚。我之所以到现在还强迫自己苟活,不是因为什么堕落或者权衡,而是希望有一天,当你厌倦了我,你能从这场自我伤害中解脱。我不想你在某一天和我一样追悔莫及。”

可是。

哈利抱着被伤痛与高烧折磨到眼尾全是泪的那具躯壳,轻如鸿毛的躯壳。斯内普在他怀里颤抖着,干裂唇瓣咬得血迹斑斑,却不再说话了——神智早已混乱的年长者,似乎觉得自己那问题不对,又犯了什么错误,于是安静等待着新的惩罚降临。

“我知道什么是追悔莫及了。”哈利近似绝望地亲吻那张从未好好对待的薄唇,“恨是我对你做的一切,所以……不要爱我了,西弗勒斯。”

千丝万缕 在斯内普冷着脸、以收债的气势走进霓虹深处以后,哈利从离对方最近的拐角探出脑袋,继续这场追踪。

他们绕过七拐八弯的地下通道,最终来到一间装潢满是暧昧氛围的奇怪俱乐部。有几次哈利差点跟丢了,但麻瓜伟大的定位科技比魔法好用,他在圣芒戈照顾斯内普时就光明正大送给对方一块手表作为生日礼物,斯内普声称要将这糟糕的品味扔进垃圾桶。

然而它至今完好无损,并且在魔药大师纤细的左腕呆了一年,救世主相信时间还会累积。

哈利耐心等斯内普和前台经理交涉,眼看那麻瓜面色变成了苦瓜,自己熟悉的身影才消失在电梯间。这让他情绪放松了点,回想自己预先做的功课,竭力镇静迈进俱乐部大门,虽然左脚差点被自己的右脚绊倒。

“我是秘密调查部门的警员,那位先生涉及了重要的跨国案件,你们有义务配合我——请问他方才预约了什么服务?”

哈利出示赫敏替他伪造的证件,也做好了用混淆咒的犯罪准备,对面麻瓜却说起他期待又压抑的另一件事:“我们必须保护客户的隐私,除非你主动匹配对方今晚的约会。”

哈利得承认,他听见“约会”这词语就双眼冒火,尽管斯内普还没有答应他的追求,但他早已单方面将对方视为自己此生挚爱的伴侣,仿佛一条主动给主人递过缰绳却被无情拒接的哈士奇:“我可以提前知道具体内容吗?”

“不可以!”前台经理声音猛然拔高,像是急切地推销什么大麻烦,“你们官方不是一向为调查不择手段吗,我保证那位客人不用你献身,但你必须遵守俱乐部的dom守则,比如不得在约会中给对方造成伤害。如果客人认为你伤害了他或者对你不满意,他可以随时呼叫保安中止你的行为。”

“等等,dom守则?”哈利瞪大眼睛,“他不是来打人的?呃,我是说我们的资料显示,他过往具备一定的攻击性……”

“至少他选的是sub,禁止裸露,禁止性相关、禁止肢体接触、禁止无关话题的那种sub,而且他要求我告诉应征的dom最好拿胶带封住自己的那张嘴。”前台经理顿了顿,苦笑着说,“您没听错,他是让dom尽量少说话。”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提了口气,飞速填好俱乐部的测评表,申请匹配斯内普的约会,然后顺利拿到一份项目清单——叫清单实在是有点浪费,一张印满各种脸红心跳玩法的A4纸上,仅有寥寥三个对钩,拘束、训诫以及窒息。

这显然远远超出了哈利的预期,他想起两星期前还被他缠着回圣芒戈诊疗的教授先生,被纳吉尼近乎摧毁的身体,那样单薄虚弱,有几次晕倒在讲台上,吓得他想辞去傲罗职务回霍格沃茨当助教……他仔细照顾都害怕来不及的人,为什么对方自己却不珍惜?

“所以他来过几次?”哈利真正生气起来,竟也冷淡得不动声色,这是他从斯内普那学到的优点之一, “或者说,他这些要求被满足过几次?”

“这个嘛。”客户经理摊开手,那表情简直像是生吞了一条鮟鱇鱼,“我只能祝您好运,他的推荐人恐怕是和俱乐部有仇,才会建议他来这里砸招牌。如果您被保安赶出来,可不能算我们拒绝配合调查工作。”

“他还有推荐人?”

“您的资料没收集全吗?据我所知,这位客人是压力过大或者其他原因,出现了一定心理问题……当然,来我们这种顶级服务场所消费的,多半是背负一堆秘密的大人物啦。”

“我知道了。”无形的手掌攥紧哈利心脏,他想自己实在是个不称职的追求者,内心在来时的沉重上,又多出更深沉的沉重,“麻烦给我一张面具。”

“不需要,他自己每次都戴着眼罩,说是完全不想看见支配者的脸,他怕他忍不住砸烂他们。”

这并非什么好话,但哈利绷着的那根弦被心上人轻易撩拨了一下,又痛又痒,当即请经理带路。斯内普选了离地表最近的负一层,认为这样最方便跑路。

咚咚咚。

哈利敲响紧闭的木门,里间传来一句标准的斯内普式回答:“如果你双目能够正常视物,你会发现这门缺乏一个有效的锁。”

……不得不说,哈利以为自己其实是来面试的倒霉蛋,无可避免地紧张起来。他忐忑推门进去,发现斯内普确实坐在唯一的那张桌子后,背靠着宽大的老板椅,风衣已经脱掉了,修身的黑衬衫在对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提前用魔法改变了声线,进行干巴巴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你今晚的dom,你可以叫我先生。”

斯内普用手掌撑着侧脸,看起来相当无聊,语气冷漠甚至冷酷,好像他才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你的代号。”

哈利习惯极了这种陈述句的问法,过去九年面对斯内普的经验让他脱口而出:“狮子,先生。”

“我不喜欢这个代号。”斯内普说,“直接开始吧。”

“等等!我该怎么称呼你?

“随你。”

哈利被这答案又气得一滞,随后履行他作为dom的权威,从房间齐备的一次性工具箱里,取出一根杀伤力最小的散鞭,走近斯内普身边,弯腰用鞭稍顶着对方瘦到发尖的下巴:“那么在开始之前,你应该拥有安全词,奴隶。”

“哈利。”

斯内普沉默许久,似乎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轻轻吐出一个单词,在眼罩的遮盖下,眉宇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而被教授叫到名字的学生楞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呼吸,等到斯内普不耐烦了,问他在想什么,他才发现不是自己当场被识破了。于是哈利感觉脑袋就像被雷鸟掀起的闪电风暴反复劈来劈去,有一瞬间他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吻上去,他爱年长者刻薄的唇,太过美好。

所幸此前的愤怒、痛惜、疑惑加在一起,堪堪拽住他与生俱来的冲动,让他甜蜜而悲伤地叹了口气,柔和解释:“要开始游戏,至少你得离开座位,难道要我站在你背后,为你提供按摩服务?你写了你不喜欢肢体接触。”

斯内普察觉这奇怪的陌生人扶起自己手臂,遂条件反射甩开:“知道你还碰我?别以为你比之前那两个蠢货停留时间长一些,我就非你不可。”

“所以,你的意思是,”哈利不能说愉快,只能说狂喜,“之前的dom都没有坚持到让你起身?”

斯内普冷哼一声代替回应,哈利则在生理上有所反应,抓着年长者的手腕,把对方拖到房间中央处:“是你戴着眼罩,我被迫给你临时充当导盲犬,你无权因为这种必要的触碰投诉我,奴隶。以及,作为今晚必须对你负责的那一位,你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选择窒息这种危险性极高的项目,这是dom的职责之一。”

太近了,陌生人灼热的气息要洒在斯内普脸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或许是他在脑海内幻想成他期待的对象,所以他并不讨厌,只会觉得越来越相似。相似到他不介意卸下心防,又因为这种露水情缘似的关系,可以倾诉一些难得的实话。

俱乐部声称这种玩法是另类解压树洞,他不置可否,但用低沉的声音淡淡讲述:“很多时候我想死,但我答应了一个整天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蠢货,会尽我所能活在这个令我厌倦的世界上。我没有背弃过承诺的经验,所以当我感到……渴望,就试图寻找一点濒死感,你能给我吗?”

‘我不能,杀了我也不能,为什么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心理也被毁坏到这种程度。’

哈利崩溃地想,幸好斯内普看不见,傲罗被黑巫师围攻也不会落下的泪水,又开始悄然逃出眼眶,他不得不运转大脑封闭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要看你的表现,对dom来说,这也不是随便掌控的玩法,我……打算将它作为一种奖励。”

“很好。”斯内普明显有些烦躁,“那你该死的会点什么?”

“拘束和训诫,我劝你珍惜愿意给你当dom的本人,恐怕没有第二位愿意忍受你现在的态度。作为惩罚,你将被吊起双手,接受鞭打——鉴于你是第一次,我允许你选择束具,棉绳、皮铐或者我的领带。”

“我没兴趣陪你调情。”

“你无权质疑我的选择,只应该对我表达感谢,奴隶。”

哈利试着将散鞭甩到自己手臂上,现场调整力道,斯内普在旁边冷笑,然后臀上挨了一巴掌,这让他差点按响俱乐部提供的指环呼唤保安,但他勉强忍住了,因为不知分寸的陌生人在他耳边低语:“能不能试着相信我,哪怕是为了你答应的那个蠢货?或者你就当成某只愚蠢的土拨鼠狠狠踢了一下你的屁股。”

斯内普真的被这个比喻逗笑了,脑海浮现一张面目可憎又年轻英俊的脸孔,配合地伸出双手,被柔软丝质布料绑起来,布料尾端系在天花板垂下的吊环。

哈利对他微笑:“这是我的领带,猜猜什么颜色?猜对了鞭打加倍。”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

“怎么还不动手?”陌生人身上传来的热气让斯内普感到厌烦,他被某头热烈的格兰芬多纠缠太久,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习惯将在公事以外靠近自己的每种生物都和那家伙比较,这令他同样厌烦他自己,声调就显得恶声恶气,“如果你对这种事没有兴趣,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于是他被柔软的羊皮流苏隔着衬衫扫到前胸,力道相当轻柔,他不能将这视作一次鞭打,但他肌肤确实颤栗了,泛起浅浅的酥和痒。他冷静地审视自己欲望,发现他或许想得到更多,疼痛的、残酷的、足以麻痹自己的什么,就像在伏地魔败亡之前、他奔忙到无暇思考感情的时日。

双面间谍有从未宣之于口的战争后遗症,他曾经被迫充当一台不会痛也不会动摇的情报机器,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游走在黑白生死之间。潜伏在食死徒里,他要应付愈发喜怒无常的黑魔王并且窃取信息和干扰决断。身为教授的职责,他还要上课、巡夜、监考、开会、提供就业指导……而作为校长与隐在暗中的凤凰社成员,他尽他所能保护学生、同事、战友,也抓紧间歇为己方制作魔药。

这是没有任何色彩的生命,他期待解脱又不敢盼望它到来,因为他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拖着所有同伴坠入深渊——尽管他应约杀死邓布利多以后,再没有谁将他当作同伴。

哈利回想了一下资料,模仿眼前斯莱特林院长平时傲慢矜贵的架势,尽量威严地说:“奴隶,你要明白你此刻扮演的身份,你没有权利质疑主人的决定,主人也不需要向你解释。当然,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你我都是经过俱乐部素质测验的玩家;假如你内心确实抗拒,你可以喊出你的安全词,我们立刻结束。看在注册会员的昂贵费用上,我不会举报你的恶劣态度。”

斯内普试着活动紧紧捆在一起的手腕,被束缚着聊天有些怪异,吊环与链条碰撞出叮叮铛铛的噪音,证明他内心并不如表象平静:“是你不专业在前,你要我对一只愚蠢的土拨鼠入戏。”

“我开个玩笑,是希望你放松心情。即使作为临时搭档,我们之间也有必要建立最基础的信任。你选择蒙着眼睛,本身就代表抗拒;我无意纠正这一点,毕竟我并非在应聘你的心理医生,但你必须向我坦白,你不接受的裸露是指什么范围。假如你坚持现在的样子,仅仅允许我看到脸和手,那我恐怕只能训诫这两个地方,因为我要通过你皮肤受击的表象来判断你承受程度。”

“嗯?”年长者漫不经心地哼了声,“用不着你把握尺度,凡是我签字的内容,就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哈利比谁都清楚这位倔强的男巫经历过又忍耐过多少痛苦,他理解对方的坚韧,但不太理解那种坚韧背后的脆弱。

他想: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你为什么像个石头做的易碎品呢?他左手试探性捧起对方瘦削的面孔,指腹先是温柔摩挲着那深邃轮廓,随后加深力气,在苍白脸颊上掐出淡淡红痕。

“你做什么?”

“拘束、训诫、窒息,每一类都存在若干分支,我猜你并未详细了解。举个例子,你喜欢被扇耳光或者被教鞭责打掌心吗?这种玩法是常规可控的训诫,一般伴随着dirty talk,对人体伤害小,但要求你必须主动跪在我身边,仰起你的脸,伸出你的手,我会一边用语言羞辱你,一边给你留下鲜明的痕迹,而你得顶着这些痕迹回到你生活中。”

他故意在他的教授面前提到教鞭,对方果然用被冒犯的语气冷冰冰回答:“不许在我衣服覆盖之外的区域制造痕迹,我以为这是所谓游戏的共识,所以没有写进个人规则。我承认我疏忽了,我立刻补充……作为补偿,我也不会投诉你方才的肢体接触。”

“可以,但你只加这一条?意思是我在规则内尽兴玩弄你,让你受伤流血甚至坏掉也没关系?俱乐部条例有禁止dom做出让sub需要去医院的任何举动,我可不打算陪你疯,然后被苏格兰场的警察找上门。”

“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因为你足够迷人,我对感兴趣的玩家难免有些优待,不知名的先生。”

趁年长者失神咬唇,年轻人右手紧握的散鞭却猝不及防挥动,抽向对方长裤中间安静沉睡的暧昧处。

“不!”斯内普四肢都被拘束着,还在仓惶而徒劳地挣扎,仿佛这座孤高的山峰被密云遮蔽过一瞬,嗓音氤氲出沙哑,喘息着低吼,“你违规了,混蛋,放开我!”

“很遗憾,你的违规指控不成立。你穿着整齐,我没有亲自触碰你,鞭子也不是性相关的器具,至少今天不是——奴隶,你明白你许可的范围有多么泛滥了吗?”

哈利想,斯内普一定不知道他此刻流露出的些许脆弱有多性感,高高衣领遮掩下的喉结似乎都在颤抖,他很难克制扯开领口再咬上去的冲动,当一只真正的狮子捕获猎物:“我最后提醒一遍,在这个房间里,做决定的是我。我有义务判断你的需求、满足你的渴望并且保障你的安全,而你的义务是承受、配合、服从。现在你将被脱掉上衣,奴隶。”

“如你所愿。”斯内普短促地回应,像是害怕自己会后悔一样,飞快提出条件,“不过,如果你对你见到的产生任何……好奇,你可以嘲笑但不许询问,询问我也不会回答。”

哈利当然知道眼前下定决心的sub经历过什么,心脏简直酸涩得像颗被剥皮的柠檬,动作不自觉放温柔,如同抱着这具躯体奔去圣芒戈的那晚。

他小心翼翼解开黑衬衫,让陪护时见过的上身暴露在空气里;战争结束了一年多,对方还是老样子,消瘦到肋骨都明显,肌肤灰白得病态,不似活人,更似布满裂纹的瓷器。

斯内普脖颈是纤细的,却横亘着狰狞的蛇吻,差一点就被夺走性命。胸腹和后背都单薄,却遍布着纵横交错的旧伤口,那是黑魔法无法消除的烙痕。左臂漆黑的骷髅标记则分外可怜,陈旧的烧伤与刀疤旁边,甚至有一看就是最近产生的淤青,应该是用整条小臂撞击什么。

是的,他知道,伏地魔死后,斯内普用过很多方法消除对方留给食死徒的印记,但除了给自己增加痛苦与伤痕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他骄傲的混血王子依旧在穿着长袖衬衫的闷热夏天煎熬,依旧在浴室水汽氤氲的镜子前煎熬,依旧在世人对战争英雄与双面间谍的质疑与谩骂声中煎熬。

“我可以赞美吗?”哈利轻轻吸了吸气,像是谁虔诚的信徒,“你的身体很漂亮,伤疤是战士的勋章,纹身也酷极了。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但你一定很勇敢。”

“哈。”斯内普嘴角扬起一枚刻薄的、毫无温度的讽笑,“我讨厌花言巧语,狮子先生,假如你知道应该怎样支配它。”

年轻人以一记清脆有力的鞭打当作答案,流苏在激荡的劲风里,抚过年长者瘦到凸起的肩胛骨,红痕当即攀上肌肤,一直蔓延至后腰:“不用报数,你的任务是诚实发出声音,可以叫,可以骂,可以哭。Dom由此获得成就感,你试着放开自己,我发誓不会嘲笑你,结束以后也不会再提。”

年长者如他所料,低头沉默不语,黑发垂下来,遮住大半边脸,显得有几分寥落。那嶙峋的脊背紧绷着,双手紧握成拳,完全是承受刑罚的姿态。

哈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喜欢的这副傲骨再坚硬,也不必强撑在任何时刻。有人享受游戏放松解压,有人则用痛苦填补战争在内心撕裂的巨大空洞。

他在相同的位置又抽了一下,依然没有留手,那道绯红变得更加鲜明。他发现冷汗从斯内普的鬓角沁出,并不急着替人擦掉,而是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然后揽住瞬间僵硬的男巫腰身,盯着那真切颤抖的喉结,实现他的冲动——他狠狠咬上去,好像只要对方够疼痛,就不能算作一个逾距的吻。

他卑鄙地趁斯内普昏迷时,亲过无数次睫毛、鼻梁甚至嘴唇;但面对他神智清醒的守护者、那副战后定格在冷淡疏离的模样,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进行冒犯,除了今晚。

年长者并未防备鞭子之外的袭击,胸膛因为吃痛,不自觉向前挺,喉咙里发出类似受伤的闷哼,低沉又隐忍。听在年轻人耳朵里,心弦被龙卷风刮成滔天巨浪,恋恋不舍地放开那红肿喉结,转身翻遍了种类齐备的工具箱,取出一对镀银的铁夹,拆掉包装,按着对方胸前两处,毫不犹豫紧紧钳制住。

这无疑是残忍的,斯内普被冰冷金属一激,觉出敏感又怪异的疼;他答应了配合,就没有刻意压抑,低低地喘息一声,然后用陈述事实的态度质问:“你在试探我的底线。”

“是,让你感觉被操控,属于dom对sub的天然权利,大部分sub都喜欢甚至迷恋这个。要体现地位差,我这样玩弄你,总比常见的方式好过点。难道你想在我身边跪一晚上,让我胡乱踩着你的身体,然后你回家疯狂洗澡,仿佛碰见黑死病感染者。或者你想要我骂你婊子而你承认你是,你就是这么放荡下贱;就像我老师问我是不是个坏学生,我说我是,我就是愚蠢懒惰不写作业。”

斯内普紧张的心情再度缓解了一点,他不确定他是否在任人宰割的处境下笑出声:“你灾难级的比喻措词,让我以为你是来这里表演喜剧的。”

“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提供上述服务,在你被我搞到满身伤痕以后,我会给你任何你应得的安抚,你无权拒绝的那种。”哈利借着拖拽夹子的遮掩,一边将那可怜皮肉扯到极限,一边放肆抚摸它们,“你的声音非常动听,奴隶,我之所以给你戴上这玩意,就是打算硬生生抽掉。你会体验那种剧烈的痛感,我想要你哭着尖叫。”

斯内普不情不愿地发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了些,但他选择先发制人:“你真变态。”

哈利耸耸肩,对准年长者胸膛抽了一鞭子,力道和位置都拿捏得很巧妙,鞭笞在不该被粗暴对待的脆弱处,那对夹子恰好开始摇曳,又不至于让对方痛到麻木。

他亲吻遮住斯内普眼睛的黑色布料:“所以你会哭湿这条绸带的,奴隶。”

斯内普有些后悔戴着眼罩承受了,他原本自信以为任何一个搭档都毫无可能摆布他,他足够掌握这场游戏的一切。但在失去视觉的黑暗里,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甚至预判到擦过他皮肤表层的风;比起他一生经历的风暴,它柔和如黑湖畔的新柳。

他要怎么坦诚,他其实在期待严酷刮骨的风,凛冽如刀刃。

世间痛快淋漓的事情太少,他正在经历的鞭打,甚至不值得他咬牙切齿,零散的流苏甩上来,他只觉得是在折磨他耐性,譬如尽量克制他的某种生理现象。这当然是对面那头狮子的错,说着暧昧的狠话,动作又过于缠绵,就算用了几分力气,也谨慎地恪守着尺度,绝不敢连续击打在同一个位置。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将高纯度的烈酒浇在伤口上,也不愿被人用一种温柔以至于宽容的态度支配,好像对方是循循善诱的引导者,他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然而他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一声Harry,他必然是被蛇毒毁坏了神经中枢,才选择如此尴尬的安全词。

想想吧,他是不受欢迎的教授,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却上半身一丝不挂,前胸脆弱处被夹住,一边挨打一边叫曾经最讨厌学生的名字;倘若他当真崩溃了,急切地想要结束游戏,或许声音都是哽咽的——地狱要是有图景,绝不会比这场面更恐怖。

显而易见,他与以往一样,将事情往最悲观的发展想,经验证明结果往往比他想象更糟糕。

天国要是有图景,绝不会比这场面更美丽——哈利不得不承认,他亲手抚摸遍了的躯体,比起躺在圣芒戈压抑的病床,更适合被吊在昏黄的灯光下。瞧瞧吧,那嶙峋的脊背,每多一道红痕,消瘦到凸显的肩胛骨就颤抖一下,仿佛想要飞回圣堂的神使,却被粗重的铁链束缚着,只能留在凡间受苦受难、予取予夺。

很难形容这种不够张扬又足够鲜明的生命力,拘束着斯内普的,仅仅是一条随手可以解开的领带;然而布料随着本能挣扎勒进皮肉里,技艺高超的双面间谍也并未尝试脱困。救世主分不清这是年长者垂怜自己的信任,还是他教授在学习做一个比较像sub的sub;无论哪种猜测,他心中都觉出酸涩,混合着不能宣之于口的罪恶欲望,让他怀疑掌心轻巧的散鞭其实重逾千斤。

时间随柔和的灯光、斯内普发白的面色、额角密布的冷汗流逝着,哈利之前拿捏的分寸有多巧妙,此刻的心态就有多慌乱:鞭打累积多了会怎样疼痛,斯内普始终沉默着忍受,他该悄悄扔个检测魔法吗,又觉得远不至于到那种程度?他该叫中场休息吗,会不会显得缺乏底气?他放的狠话是不是太自信了,他无非是凭借冲动。

啪。

又是一声普通的脆响,不普通的是,年长者急促地喘息了声,唇齿微微张开,叫得很低但真切存在,听在年轻人耳朵,震撼如惊雷。哈利发现对方喉结也浸在淋漓的水光里,上下滑动间,汗珠顺着黑发滴落到锁骨,流淌在那瘦削凸出的苍白峡湾。

“疼得厉害吗?”他忍不住明知故问,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魔力变得激荡,原本温和的流苏被风劲牵引在一起,击打在人体的触感,想必直追某些野蛮刑罚。他理所当然感到心虚,并且可耻地向承受者索取某种宽慰或安抚。

幸运还是不幸,如此任性无理的要求,他在严肃近乎刻薄的斯莱特林院长身上得到了。

“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这是第三十八下。”斯内普平静语气不变,嗓音比开始前虚弱了些,但沙哑着尤为动人,有些不明显的纵容,“也是你第一次连续打在同一个位置,狮子先生,如果它不符合你预期,那么我建议你保持冷静。”

哈利愣住了,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非但不能冷静,反而热血叫嚣着冲向天灵盖。他神经对“三十八”数字格外敏感,斯内普险些就当着他的面、永远停留在那年纪了。那么枯瘦的躯体,为什么会涌出那么多鲜血;总是生动着黑眼睛的面孔,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白那么冷,比月色还凄凉。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语气是小心翼翼还是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痛惜还是狰狞。总之他在地板回音的余波里,置气似的扔掉鞭子,骤然掐住年长者脖颈,瘦到只需要一只手,而他所剩唯一理智是避开纳吉尼留下的致命伤:“所以你呢,你是什么感觉?疼吗,爽吗,屈辱吗?脱光了让我鞭打,还摆出圣人样子。”

双面间谍的生命可以有多坚韧,煎熬了半生的荆棘陷阱,忍常人所不能忍,却固执不堕落;双面间谍的生命可以有多脆弱,几次抢救,几次濒危,几次等待奇迹;从前自愿被浪费,如今自愿被糟蹋,要害沦为“陌生人”掌心温热的玩物,隔着薄薄一层皮肉,他感受那跳动的脉搏与艰难的呼吸。

不想再玩见鬼的游戏了,救世主咬咬牙想,不如说清楚,彼此“死”也“死”彻底。这一刻,是格兰芬多血脉的狂野在作祟,他直接撤掉蒙住对方双眼的黑布,然后恶狠狠咬在耳尖上,“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亲爱的教授先生,你是不是打算气死我就没人管你了?”

“咳咳。”斯内普在他手底下咳嗽,喉结一颤一颤的,胸腔也震得起伏。那双他憎恨过又钟情的黑眼睛无悲无喜,好像耐着性子指导新生的老师,可惜声音因为压力给挤成一条线了,阻涩得要命,“你掐着我,我怎么回答,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哈利深呼吸,到底松开手,去抚摸伤痕累累的脊背,给人顺气,闷闷地反驳:“不是你主动想玩窒息的吗?如果换个dom,会有我这样好说话?”

“你这是公报私仇,哈利。”斯内普径自喘息了会儿,稍稍缓过劲,蹙着黑色的眉,“放我下来,我可以给你解释。”

“不放!”

“我叫了安全词,你不是遵守规则吗?”

“我当你叫我的名字!”哈利显得恼羞成怒,一副拒绝结束游戏的姿态,揉了揉魔药大师被勒出红痕的手腕,“我原本的预想是让你忍无可忍,哭着求饶出声,然后我再亲吻你。”

斯内普没有反抗,很嫌弃地盯着胸前那对夹子,越看越觉得它们蠢透了,虽然自己今晚也没有聪明到哪去:“假设我并无义务满足救世主的狂野梦想。”

“我有义务满足同居人瞒着我的欲求!”哈利摘掉眼镜,使劲眨了眨,让斯内普看清他泛红的眼眶,“你拒绝我的表白,我理解;你压力大、心情低落或者其他任何痛苦,我都理解;你选择的发泄方式,我不太理解,但你可以选择我当作共犯,我们在家里这样玩,总比麻瓜地盘安全吧,他们甚至不核实我伪造的证件。”

“波特。”斯内普抿抿唇,无奈地别开脸,“如果被人跟踪了一路,我还没有发现,恐怕我早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我。”

“该道歉的不是我,我允许你顶着一堆名义纠缠我,不包括跟踪在内,我也未曾预料你这么入戏。我确实猜不到你在这方面的鲁莽,面对未知的领域,就凭借你比无头爵士还烂的演技,贸然闯进来……”年长者终于显出点愠怒的冷笑,“呵,格兰芬多,我确定你身份,是你说你不会举报我开始,没有第二个白痴会在这种时候对我这么说。”

“所以前两次呢,为什么?”哈利用一只手描摹他的脸颊,另一只手毫无预兆拍打在他红肿的臀丘,他没办法闪躲,自暴自弃骂了一句fuck,然后抿住唇。

“不急,你可以慢慢想。”下一秒钟,他被他熟悉的嘴唇贴上来,年轻人一如既往热烈,撬开他的唇瓣和牙关,就像那些他装睡的夜晚,“在狡辩时,记得解释清楚,为什么在确定我身份之前,就说安全词是我的名字。我相信你精妙的语言艺术,你一定有个不让我误会、你也喜欢我的理由是吗?”

“回家再说吧。”斯内普叹了口气,拿出哈利无法拒绝的理由,“你不能排除麻瓜在房间布置摄像头的可能,接下来你对我做的事,你确定愿意被看见?”

“不愿意。”年轻人紧紧揽住他颤抖的腰肢,“那将是很危险的拘束、训诫、窒息,你会全身乏力到喘不过气来,这句不是威胁,西弗勒斯,我保证你喜欢,我们的时间很长,长到你无法摆脱我。”

他闭上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完美婚姻 1 “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处境。”哈利把书反扣在茶几上,看向面容平静的男人,语气漫不经心:“让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西弗勒斯。”

斯内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黑夜般的眼睛只有深沉:“这是放我回霍格沃茨执教的代价?哈利,你要明白,你原本就不能借治疗的名义,把我困在圣芒戈一辈子;更何况,我一天都没在那里呆过,你不怕世人知道真相吗?”

哈利微微一笑:“知道什么真相呢,知道我们的战争英雄被囚禁于波特庄园,白天负责给救世主做魔药,夜晚还要为救世主提供性服务?老实讲,我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这笔交易对你来说再划算不过了。主动取悦我,就能换取相对的自由,而不是每分每秒都作为奴隶活着。”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非常不客气地说:“你有病。至少在名义上,我是你的伴侣,我有阻止你成为下一任黑魔王的义务。”

哈利露出遗憾的表情,用力扯了一下手边的链子,斯内普脖颈之间的项圈被牵动,只得踉踉跄跄凑近哈利,而后者亲吻了他的脸颊:“这就是我们的分歧了,亲爱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成为下一任黑魔王?为了战胜他,我付出了所有,包括你。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斯内普试图回敬以一个拥抱,但由于手上镣铐长度不够,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叹息般贴近哈利胸膛,哈利很自然抱住他:“怎么,已经准备开始取悦我了吗?如果你能把你的声音用在哭叫而非说教,我还挺期待的。”

斯内普反唇相讥:“我依然建议你先去治病,真的,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包括你强行和我登记的婚姻契约,都充斥着让我难以理解的病态——你让我做的那些魔药,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它们对某种事业的意义吗?”

“但你还是做了。”哈利又去亲他的额头:“因为你爱我,所以愿意当个帮凶?即使邓布利多以为他把你改造成功了,但你依然没有把那些条条框框放在眼里,对吗?你必须承认,现在的魔法部问题太多了,不公平,不正义,简直是巫师界的吸血鬼,甚至除了添乱没有任何用处。”

“那是一种秩序,哈利。你不要说建立新秩序这种话,汤姆·里德尔当年也是一样。”斯内普冷淡地回答。

哈利皱起眉,推开怀中的男人,声音变得高昂:“跪下,你成功惹我生气了,我讨厌你把我和别人相提并论,尤其是你以前的主人,西弗勒斯。你知道我有多憎恨魔法部,他们冤枉了小天狼星那么多年,又企图毁掉你,而你竟然尊重这样的秩序!”

斯内普略显烦躁地揉了揉额角,依然逼迫自己尽量平心静气:“哈利,你有没有察觉,你情绪波动的阈值变低了,这意味着你忍耐度将再次下降,现在是下午四点,你不能等到用餐时间过后再?”

“我一分钟都等不了了,奴隶。”

2 斯内普跪在哈利面前,腰背挺直,但双腿分开,姿势非常标准。就算这种事情做过多少遍,他也无法习惯,但为了不刺激哈利易怒的神经,他只能让自己看起来足够温驯。

事实上,哈利也没挑出毛病,这让他颇感无趣,连撕扯对方衣服的兴致都没有,懒洋洋地发号施令:“自己脱衣服,是你要取悦我,还要等我动手吗?”

斯内普叹了口气,认命般用修长手指去解繁复的衬衫纽扣,虽然每到夜晚他都不被允许保留衣物,但他白天会报复性挑选最严实的那种——感谢哈利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不分昼夜地折腾他,否则他怀疑自己会先疯掉。

很快,奴隶把赤裸的身体呈现给主人,胸前那对茱萸赫然穿着精细的白金乳环。哈利随手一扯乳环之间缀的细链,斯内普就难堪地抿了抿唇,他身体被长期调教,现在太敏感了,只需要这种程度的动作,就可以让乳尖挺立起来。

但哈利不太满意,嘟嘟囔囔抱怨:“乳环都穿了多久了,你还不能自己玩弄给我看吗,搞得好像我随时随地都在强迫你。”

“难道不是?”斯内普挑了挑眉,声音带有淡淡的诧异:“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乐意为你做这些,就凭你是救世主?”

“就凭你爱我。当然,从我把你救回来那一刻起,你这条命也属于我了。”哈利召来一瓶粉红色的魔药,满意看见奴隶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下。他把语气放柔和,好似在诱哄:“考虑到你的自尊,喝了它,把即将发生的都推脱给药效,让自己舒服点,亲爱的?”

斯内普薄唇抿成一条线,低垂眉眼,拒绝接过魔药,语气冰冷:“不要依赖任何药物,即使是催情剂也不行。我希望你能学会魔药的正常使用方法,而非仅仅用来控制。”

哈利笑了:“你打算用清醒的状态取悦我?这确实会令我兴奋,但你确定能够接受这样的自己?西弗勒斯,在我身边,怎么也不能算坐牢吧?我亲吻你的时候,你没有得到快乐?梅林啊,我渴望你学会诚实,你却在教导我为你伤心。”

斯内普顿了顿,淡漠的外壳出现一丝裂缝,他选择听从自己的内心,优雅站起身,用戴着镣铐的双手,把哈利的右手拢在其中,缓缓摩挲对方的掌纹,嗓音低沉也温和:“你已经改变我很多了,哈利,我不希望我变得完全不像我自己,那时候你还会喜欢我什么呢?就如我这段话,我在尽我可能对你诚实,所以不要伤心。”

哈利撇撇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但他把脑袋埋在男人肩头,狠狠咬了一口:“除了你无休无止的说教!当然,你尽管当你顽固的老混蛋,我可以克制自己。”他抬起脸,张开嘴唇:“给我一个吻,西弗勒斯。”

斯内普闭了闭眼,温柔吻上去,他早已没有多少侵略性,纯粹是一种体贴、柔和的服务甚至讨好——然后哈利反客为主,狠狠掠夺他湿热口腔的气息,唇舌把他压很紧,毫不客气地纠缠着,像是要占据他,侵略他,咬碎他。

他只能仰起修长的脖颈,默默承受这种标记似的占有,胸腔起伏越来越剧烈,等他的主人终于舍得放开他,他嘴唇几近是麻木的,然后剧烈喘息,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跪回地面,艰难维持脊背的笔挺。

就算他四肢现在酸软得像一团云朵,习惯调教的肉体期盼被拥抱,被进入,被占有,但他隐忍着自己的需要,强行维持那种毫无波澜的平静。

斯内普咬紧牙关,用手指去拽那枚乳环,他生涩得毫无技巧可言,但力气很大,乳尖几乎是迅速变得红肿——这让他呼吸变得急促,眉峰皱得更紧,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3 “停一下。”哈利骤然一拽奴隶的项圈,迫使对方停止自虐式的动作:“你不疼吗?”

斯内普沉默一会儿,决定实话实说:“我以为你热衷于看我为你忍受痛苦的样子。”

哈利睁大眼睛,高声反驳:“梅林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给你的痛苦,和你自己制造的,你觉得是一回事?我进入你,你会痛苦,但你也会得到欢愉。但你现在呢?除了屈辱和疼痛,告诉我,你还能得到什么。”

“你的快乐,我的交易。”斯内普冷静作答:“鉴于你一再强调这件事,我假设你其实并不希望打断我,那么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哈利把他从地上捞起来,圈在自己怀里:“你又在对我说谎吗?西弗勒斯,你方才分明那么抗拒,还是说,你想要受到我的惩罚?”

斯内普想到哈利过去惩罚的内容,那些花样繁多的玩法与玩具,立刻摇了摇头,低声说:“对于担任救世主的情趣道具测试员这种职务,我的意愿为零。”

“很好,这句话是诚实的。”哈利取下他的项圈,细碎亲吻那柔软的后颈,语调有些苦恼:“怎么办,西弗勒斯,我发现我越来越没办法对你狠下心了。我今天只是想给自己找个放你回去工作的理由,我不想看见你越来越瘦,笑容也越来越少,我觉得你很怀念霍格沃茨的生活,是吗?”

斯内普回握住哈利放在他腰窝的手,轻轻发出一声叹息:“我收回我之前的判断,事实上,你今天的控制力还不错,比我的预期要好很多。”

哈利没有急着说话,安静与爱人十指交扣,并且从中得到了某种支撑他的力量:“我凭什么继续堕落呢,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多少事,如果你敢赌上自己的一切,身体、心思、尊严甚至灵魂……”

斯内普转过头,沉静与哈利四目相对:“但我愿意。”

哈利亲亲他苍白面颊浮起的那片嫣红:“你都赌上一切了,我怎么忍心真的让你输啊。西弗勒斯,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疯狂的赌徒,你太残忍了。”

斯内普黑发遮盖的耳尖悄然变红,但他只是浅浅勾了勾唇:“我的荣幸。”

哈利站起来,把怀中人推到沙发上,一只手去拨弄他挺立的乳尖,另一只手则抚上他的欲望,而怀中人宛如一根绷紧的琴弦,呼吸都变得艰难,纤长眼睫不住颤抖着,手指本能去抓哈利的后背,好像溺水者于浮木。

哈利放肆玩弄自己的奴隶,用以发泄不满:“我尊敬的Professor Snape,在学生深情表白的时候,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男人任由他折腾,眼尾熏到发红,喉咙里逸出压抑不住的低喘,闻言也无法停止喘息,只是眉峰蹙得更紧了:“我有时候会希望,我并没有一个时常把那种玩具塞进我身体里的学生。

哈利愣了下,然后笑容从唇边蔓延到眼角眉梢,他拿起遥控器:“哦,对不起,我都快忘了,那先生你想要最高档位呢,还是换成我的性器?”

“你。”斯内普喟叹。

4 当救世主亲自挽着斯莱特林院长的手臂,将对方送去魔药学教室的时候,学生们不顾院长阴沉的面色,发出狂烈的欢呼。

欢呼声中,他们的院长冷漠瞪着救世主:“遥控器给我。”

救世主一脸无辜:“你对我都没有基本的信任吗,西弗勒斯,我好伤心。”

斯内普不说话,眼神持续冰冷。

救世主只好耸耸肩,把银白色的遥控器悄悄递到对方手里:“回家再和你算这笔账,混蛋爱人。”

“彼此彼此。”斯内普哼了一声,转向学生:“女士们,先生们,我希望你们明白,魔药课上不需要拉拉队,现在,打开你们的课本……波特?”

救世主理直气壮坐在最后排的空课桌,露齿一笑:“Professor Snape, 介意多个旁听生吗?”

《失而复得》 1 长方形窗户不大,像一块初学者的画板,几根护栏是画笔,风景自然作为水彩,时而描绘辽阔的天空、游动的白云、平静的海面;时而描绘空荡荡的月亮。

西弗勒斯就坐在月亮底下的阴影里,双眼微阖,手臂抱拢膝盖,脊骨紧紧贴着墙根;他背后也是一副壁画,由岁月反复落笔,海风潮湿,雨水丰沛。

所以墙壁发了霉,红砖早已变得青灰,论起这变化的年头,西弗勒斯都要叫一声前辈——这是阿兹卡班地理位置最恶劣的一间囚室,在监狱拐角处,两面临海,本意是为了折磨他,毕竟他如今伤病缠身。

外伤不必多提,被魔法攻击的,被残酷刑讯的,被暴力虐打的,都算寻常。至于相对严重的,蛇毒侵扰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他行走困难,寒意渗入骨缝都剧痛,更别提刮风下雨。

庞弗雷夫人进来看过这桩麻烦,然而以阿兹卡班的医疗条件,只能说束手无策。如果是打断腿骨可以用生骨灵,如果是切割咒可以沿着咒痕回溯,但他是被看守用尖刀挑断脚筋,手法粗糙又残忍,肌腱和韧带都给毁的一塌糊涂,甚至伤口还有积水,肿坏得可怖。

彼时她无比忧虑:“哈利是对的,霍格沃茨必须努力运作,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尽早出狱或者保外就医。现在做手术还有希望,再拖下去就是截肢,或者感染至死……你在听吗,西弗勒斯?”

“当然,我耳朵还没有聋。”

西弗勒斯对此漠不关心,仿佛陷入绝境的并非他本人,嗓音轻柔而优雅:“你们永远相信那个冒失、愚蠢、自大的救世主,连食死徒都要拉拢进他的粉丝俱乐部。假设我不领这份情,是否显得我不识好歹?感谢你冒着风险探望我,波比,虽然你的顾虑非常多余。”

“梅林啊,拜托你别赌气,我知道你对第一次庭审结果很失望……”

“不,我并不失望,也不是赌气。”西弗勒斯打断她的劝说,神情异常平静,“你们已经尽力了,可我不需要学校投入更多资源营救,也不愿意拖着这样的身体苟延残喘。事实上,我活下来,原本就不在邓布利多和我的计划内。”

他撤掉大脑封闭术,一分钟之后,平静神情彻底碎裂:淋漓的冷汗浸满额头,面容惨白,薄唇毫无血色,锋利的眉深深蹙起,黑眼睛明显写着绝望,喉咙都逸出一声隐忍着剧烈痛苦的闷哼,身体还时不时打个寒颤,手指紧紧抓着衣角,看上去恨不得蜷缩成一团。

见庞弗雷夫人睁大眼睛,伸手捂住嘴巴,他讽刺地笑了笑,重新展开大脑封闭术,长舒过一口气,懒洋洋地问:“你是医生,我不瞒你,你认为我活着是惩罚还是恩赐?”

对方果然说不出话,西弗勒斯用沾满血污的袖子擦了把脸:“请你替我转告哈利·波特,管好他自己,至少别再给我惹麻烦了,上次他劫狱失败的代价是我这双腿,我以为魔法部和民众对救世主胡闹的容忍很有限度。”

2 听过庞弗雷夫人的转述,哈利思绪百转千回,幻灯片一样播放初见的神秘男巫、针锋相对的严厉教授、讨厌的斯莱特林院长、窥视过秘密的阴郁少年,疯狂痴迷的混血王子、憎恨也对峙的残忍叛徒、在血泊中捂着脖颈的双面间谍。

一次次恨过,一次次错过。

他不敢想象对方此刻的惨状,况且有一半是拜他那次莽撞的劫狱所赐。会不会疼,会不会冷,会不会饿,已经是答案固定的命题。要怎么忍受,要怎么煎熬,要怎么支撑,探究又似乎过于虚伪。

而他尝试劫狱之前,西弗勒斯还被关在普通的牢房,经过凤凰社多方打点还有马尔福家族的援助,说实话待遇尚可,允许从外面送进一点救命的魔药,可以定期更换被褥和日用品,不用戴镣铐,不用挨鞭打,不用被拖出去羞辱。

他无数次恼恨自己的莽撞,却并不后悔做这件事的初衷——他在外为双面间谍平反而奔波,后者却险些被激进派暗杀,他当时只想把人救出来,甚至做好了流亡国外的准备。即使失败,他也以为是他承担罪责,西弗勒斯已经那么惨痛了,还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然而他的隐形斗篷在移动中,无法完全遮挡两位成年巫师,西弗勒斯不等他反应,就抢过他的魔杖,对他封舌锁喉兼速速禁锢,然后还给他武器,主动从庇护下走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被阿兹卡班守卫从背后反剪双手,大吼你们不能对遍体鳞伤的人这么粗暴,吼到嗓子沙哑,也传达不出任何声音。逃犯的膝弯被重重踢打,被迫跪在地上,消瘦的躯体缠满锁链,再强行拖走。

他目眦欲裂,西弗勒斯却回过头,发丝被晚风吹得凌乱,露出凹陷的脸颊;脖颈被漆黑项圈禁锢着,显得格外苍白纤细,仿佛一折就断,那简单的口型他也非常熟悉:“Go away,Quickly.”

那是他沉默的保护者最后一次保护他。

如今他好端端躺在床上,茫然环顾地窖四周,装潢与陈设都没有改变,和西弗勒斯在时一模一样。

书桌摆满了文件与作业,只是落款已经毕业甚至不在人世。床品还是银青色的,符合斯莱特林审美,但时间久了,扯起线头和毛球。枕头边是那件样式陈旧的灰睡衣,他情不自禁把它抱在怀里,闻着若有若无的药草香气,却没有温度残留。

他望向白茫茫的天花板,发现自己无从其实猜测,西弗勒斯睡在同样位置的那些年,看着同样的景物,内心会想些什么。

西弗勒斯也会抗拒开学吗,西弗勒斯也会期待假期吗,西弗勒斯也会发愁万圣派对扮演什么角色、又幻想圣诞树会被挂上什么礼物吗?

西弗勒斯也会因为什么难题困扰吗;西弗勒斯也会想着谁的样子生气吗;酷热难耐的夏天,西弗勒斯也会悄悄买一支甜滋滋的冰激凌吗;雪花飘落的时候,西弗勒斯也会在校园角落堆一个笑容可掬的雪人吗?

西弗勒斯也会喜欢他吗?

哈利想着想着,眼皮终于开始打架。

3 在梦里,哈利第一次走进那间两面临海的囚室,空旷也干净,不像庞弗雷夫人描述那么恐怖,什么布满霉斑的砖墙和阴冷蚀骨的湿气。

西弗勒斯背对着他,站在那扇狭窄的窗前,黑袍被改得贴身,勾勒出嶙峋的骨骼,很瘦,腰线却美丽诱人。他尽量克制自己被挑起的本能,顺着对方视线望过去,瞧见阳光破开云层,倾洒在海平面上,泛起金灿灿的粼粼波光。

“西弗勒斯。”他急切地开口,“为了躲避我的追求,怎么藏在这里……你知道,我真的很想你,出门想你,在家想你,工作想你,休息想你,每天每夜,我都想你。”

西弗勒斯不回答,哈利站在原地闷了会儿,鼓起勇气展开双臂,从背后揽住那纤细的腰身,脸埋在两侧肩胛之间,不许蝴蝶飞走:“跟我回去吧,没有你的生活,我简直要疯了——我要光明正大牵着你的手,我要你成为我合法的伴侣,我要对你献上我的忠诚和生命,我还要占有你,日日夜夜。”

“跟你回去?”西弗勒斯似乎觉得这番宣言有点可笑,语气轻飘飘的,“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呢,波特先生,不是我被关在这里,是世界被我拒之门外。”

哈利一下子愣住了,囚徒的诡辩分明荒谬绝伦,他竟电源短路一样,烧坏脑海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反驳,偏偏下体硬得发烫。

“那世界包括我吗?”他喑哑地问,而动作飞快,掀开西弗勒斯的黑袍下摆,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裸露着光洁白皙的双腿,他咽了口唾沫,用自己的阴茎抵住腿根,贪婪摩擦着大腿内侧的嫩肉,“让我进去,教授。”

西弗勒斯依然不回答,哈利当作默许,就愈发大胆,衔住对方后颈单薄的皮肉,齿尖细细刮擦,感受那轻微的震颤,就像个志得意满的猎手,向敏感猎物呵出热气,接着是研磨与吮吸,直至撮出暧昧的红印,才恋恋不舍松口:“喜欢吗?你身体都在发软,记住我咬你的感觉,别怕,反正纳吉尼都见鬼去了。”

“哼。”西弗勒斯瑟缩了下,随后意识到什么,恼怒地讥讽出声,“显而易见,你的智商不足以支持你想到,我更喜欢你滚得越远越好。”

“那也是喜欢。”哈利沿着男巫凸起的肋骨,一路爱抚至其胸前,精准揪住左边柔软的乳尖,附着薄茧的手指反复揉搓,等它颤悠悠立起后,再恶劣地用力拉扯,“多热情啊,你想要什么样式的戒指,素戒还是镶嵌宝石——如果你再拒绝,我就给你这里穿环,内侧照样刻上HP,每回肏你都可以拽着玩。”

如他所料,西弗勒斯在他怀中挣扎,双腿仓惶向后蹬,咬牙切齿威胁他:“我没兴趣听你的变态爱好,放开我,否则我会攻击你。”

“请随意。”哈利大方回复,“神锋无影还是阿瓦达索命,只要你忍心。”

他右手继续往下,把对方同样苏醒的性器拢在掌心,随意套弄几下,就见他的教授扬起脖颈,下巴贴着窗玻璃,胸腔开始起伏,不禁微微一笑,试图将阴茎顶端挤进穴口:“你既然总是保护我,那么服从我的命令,也算保护我的心灵。”

西弗勒斯陷入沉默,双肩可疑地颤了颤:“无论如何,本人绝非救世主的玩物,你找错了对象,难道不恶心吗?”

“我也没说你是,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所以我要肏你。”

他把西弗勒斯按低,逼迫对方双手撑着墙壁,摆出屈辱的姿势,方便他强行破开紧致软肉,整根没入那湿热销魂的港湾。海风渐渐强劲甚至暴烈,浪潮一波波拍打着顽固的礁石,啪啪作响,即使顽石本身敛息无声,仿佛一只被驯服的雌兽。

哈利抽插得兴起,抬起西弗勒斯一条腿,打算按在墙上,所触却粘稠稠的——他不耐烦望去,惊见那伶仃足踝处,赫然是血肉模糊的破洞。

世界瞬间凝固了,只剩下他拉风箱般喘气,他记忆中冷漠、高傲、倔强的教授回过头,泪痕斑驳在瘦削脸孔,有的泪水已经干涸了,眼尾仍通红着,犹自对他宣判:“天大的好消息是,你不喜欢我。”

哈利猛地睁开眼,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呆坐许久,恶狠狠给了自己一拳。

4 伤口炎症的后果是连绵不绝的发烧,西弗勒斯今天醒的很晚,晚到夕阳恰好沉落海平线,囚室朦胧又昏暗,昭示他错过了一整个白天。他并不意外,只是有微小的遗憾,毕竟他欣赏自然风光的时日无多。

在过去,他对死亡毫无观念,甚至因为三份工作连轴转的匆忙、劳累、压榨,永远紧绷着神经,永远维持着大脑封闭术,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不属于他的玩意;譬如生活、未来、愿望。但一朝闲下来,各种各样的纷杂思绪,就淹没他如无边无际的海水。

可惜他的命运一向如此吊诡,或者死神其实是勤勤恳恳的搬运工,从他身上摘走亲情、友谊、快乐、安宁、野心、地位、荣誉、希望、能力、自由、以至于最基本的健康,再大发慈悲挥下镰刀。

西弗勒斯一边谴责死神的吝啬,一边艰难活动着被蜷卧压麻的手臂,等恢复知觉了,再撑着坐起身,喘息十几秒以后,摸出抗生素吞掉,再遵照医嘱按摩小腿——庞弗雷夫人是担心他肌肉萎缩,他则不愿死后的样子太难看,于是勉强答应,认真过好最后几天。

如今他拥有接近绝对的孤独与清净,守卫们早已懒得为难一个将死之人,他心态也无比平和:昔日棱角比他先走一步,被打碎给旧时代殉葬了;他的世界只剩眼前这十平方与头顶那一扇窗,风景其实还不错。

想到这,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站直,脸颊贴在窗户栏杆上,石栏表面相当糙砺,硌得他发疼,但他怎么会在意这点痛,只顾着凝起视线,看着月亮缓缓攀上尚未完全变暗的天空,而遥远对岸已经亮起了荧荧灯火,好像预支的星光,他猜测是渔民在休渔期私自出海。

这可是个惊喜,他扯了扯唇角,梅林知道他多久没有见到船只了,那些麻瓜喜欢把救生圈和渔具悬在舱外,时常吸引来洁白鸥鸟,以尖锐的红色的喙叼走几条小鱼,再扇扇翅膀扬长而去……真好啊,他记得他也会飞的。

然而,当星光乘风破浪,直直冲着西弗勒斯的方向过来,这惊喜就沦为了惊吓,尤其是他眺望到悬挂着霍格沃茨标志旗帜的桅杆。

他确信这个距离,谁都看不清谁,却好似听见了格兰芬多声嘶力竭的呼喊:“西弗勒斯,请等一下,我来接你回家!”

他沉默片刻,抬手揉了揉眼睛,那团星光、不、火焰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看清站在船头的救世主,以及对方身边的麦格、弗立维、斯普劳特甚至斯拉格霍恩。

显然,哈利·波特非但没有管好自己,还去麻烦了别人。

囚室生锈的铁门被推开那一瞬,西弗勒斯精神恍惚,怀疑自己是否点燃了小女孩的最后一根火柴,抑或是眷恋窗外风景的私心被揭穿,等一艘他亲自禁止摆渡的船。

但幻觉不会小心翼翼扶起他,也不会在他前同事们的推波助澜下,掏出一枚熠熠生辉的梅林勋章,刻着他的名字。

而且这个蠢货哭到打起嗝,还紧张地对他说:“你别紧张,斯内普教授,我不是来求婚的——答应我,配合手术,活下去,我就把它还给你。”

他幽幽叹了口气,偏过头:“假设我死了呢?”

“那你的墓碑会被我写上:西弗勒斯·斯内普,哈利·波特的亡妻。”哈利目光灼灼,“反正你死了,就不能拒绝我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要当第三代黑魔王,气活你。”

麦格适时咳嗽了一声,西弗勒斯绝望地别过脸去,却被年轻人轻柔放到背上。

“相信我。”

5 好消息是西弗勒斯的手术很成功。

坏消息也是西弗勒斯的手术很成功。

“别骂了,西弗勒斯,我只是对新配方不熟练,哪里敢故意炸坏你的坩埚……绝对不是昨天太激烈了,那个,原谅我……”

哈利站在地窖门口,沮丧地望着回到学校授课的爱人,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主动补修七年级,明明可以应聘助教的。

他试图寻找正当理由,说着逐渐打起精神:“至少对你的嗓子好一点,不如罚我关禁闭吧,多久都行!”

“假设我应该为救世主的觉悟而感动。”西弗勒斯点点头,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那么如你所愿,罚你一星期在地窖进行义务劳动,负责材料切分、器皿清洗、打扫卫生——正好我这周出差。”

据知情人士透露,当时救世主的哀嚎响彻云霄。

hpss《义务劳动》

哈利·波特从未想过,他有一天要竭尽全力,说服西弗勒斯·斯内普再次和他上床——出于他对这个男人的责任心。

是的,自从他看过对方的记忆,他认为他有必要背起一份责任,没什么愿不愿意可言,也无关青春期的绮思;他只是朴素地认为,他曾经的保护者,不应该就那样死在和平来临之后。

绝对不是因为暗恋沦为明恋这点小事。

为此,他克服过许多困难,譬如怎么抢救对方性命、怎么证明对方清白、怎么恢复对方名誉,怎么让对方答应重返正常生活……堪称奇迹的是,或许身为救世主确有威能,或许他足够诚恳,他最终一一做到了这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且让围观群众输掉若干地下赌局。

即使如此,他面对最新的棘手难关,也头顶青筋直跳;说服失败(这完全可以预见)之后,就演变成一场发生在卧室中的争吵。

绝对是争吵,还能是什么?至于斯内普为何跪伏在床上,他为何钳制着对方腰身,纯属动嘴导致恼羞成怒之后动手的结果;他仗着年长者从不忍心伤害自己,就发挥了一些年轻人体力方面的优势,有什么问题吗?

哈利必须承认,眼下情形其实与他的幻想相距甚远,那种感情升温后水到渠成的亲密,多半适合常规情侣,却无法应用于他和他昔日的老师。

他检索着复杂的思绪,意思是翻旧账——他坚定憎恨多年后,蓦然知道真相,就是在斯内普生命垂危的时刻;他好不容易让人活下来,对方却不乐意爱惜身体,固执一如往常,遇什么事都逞强,在学校遭受伏地魔遗留的邪恶诅咒,竟然也瞒着唯一的追求者。

哈利·波特本人。

若非勤劳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每天下班后,都准时披着隐身衣前往地窖,暗中探望他命中注定的同事兼爱人,却发现对方烧红了苍白面孔,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死死攥成拳头……哦,托魔法部新型条例的福,要担保食死徒对社会不存在危害,当然是婚姻手段更温和,只要救世主牺牲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同意强制配对。

据科学计算,救世主不同意的概率高达0.001,全世界只有魔药学教授不知道他有多积极,以为他牺牲良多——而他对这种可爱的误解喜闻乐见。

所以,碰到这种事,他当场就履行了身为丈夫应尽的义务,后果是下次斯内普诅咒发作时,他被关在自家大门之外。说来不幸,他的爱人绑架了他的房子,还拒绝他触碰身子。

按照麻瓜法律,这其实合理,婚内强奸属于家庭暴力,谁都不许违背爱人意志发生性关系。

但当爱人生命受到威胁时,救世主就是不讲道理,而且积怨已久,体现在他用力撕扯那袭黑袍,恨不得扯成一块块碎布:“出事为什么不和我说?真打算为如此滑稽的原因丧命?是,我强制你做了一次,难道只是为了我自己爽?我记得你答应我要好好生活吧,结果还什么事都瞒着我,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故意躲着我?就像你当年那样,明明在保护我,还从来不解释,非要坐实我心目中的坏人?我恨不得你去死,你就开心了?”

“假设本人承诺的交换条件是,请广受欢迎的救世主,带着他尊敬的粉丝俱乐部,远离你身边苟且偷生的食死徒?”

“所以斯莱特林院长转移话题的方式是激怒我?”

斯内普两侧膝弯被铐在一根金属杠上,脚踝也连着锁扣,他厌恶这种叫作分腿器的恶劣玩意,却懒得动真格反抗,只是冷哼一声:“怎么,格兰芬多要加十分?或许以你的智商很难理解,人世间就是有讨厌但不得不去做的事;譬如你对学生时代阴森森的老蝙蝠恶心至极,却不得不和他做爱,一次不够还要继续,你认为这是出于你虚伪的同情心,而不是通过羞辱他可以获得快感?”

年轻人眯了眯眼,眸色稍暗,捡起放在床边的另一样道具,乍看是类似西伯利亚森林猫的毛茸茸尾巴,底端却连着尺寸可观的假阳具,也附着层细密的绒毛。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还在伺机而动的黑猫?很遗憾,你是逃不掉的,因为你即将爽到无力挣扎。”

“怎么,作为一头头脑简单、肌肉发达的野兽,波特先生热衷于寻找毛茸茸的同伙?”

“请审时度势,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不会再有人叫你老蝙蝠了,此时此刻,我更希望你扮演一只宠物猫,可以伸爪子挠我,但要乖乖挨肏。”

“你从哪学的这些变态想法?”

“也许是你前任主人思维的影响。他觊觎过你,却更看重你魔药方面的才能,最终没有下手;而我作为你的丈夫,对你做什么,都属于爱人之间的情趣。”

“你是说魂片残余?为什么不早说?你该死的有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你放开我!”

“因为是我现场编造的,骗你的,这么紧张干什么,放松点。非要听实话,那我五年级就幻想过怎么折磨你了,第一件事是堵住你上面那张嘴。”

“这不是适合娱乐的话题,波特,你脑袋终于被借去当球踢了吗?”

“你到底有多担心我?”哈利蘸了些润滑剂,就无视年长者惊怒的斥骂,强行掰开对方臀瓣,谨慎却坚决地将猫尾下端塞进那隐秘的穴口,还要继续用言语冒犯:“如果你坚持以这种态度和我交流,那好的,你中了不做爱就会死的诅咒,除了我没有谁愿意操你,多么可悲的人生,你不但不羞愧,还在这里指责我?难道你前夜又哭又叫,喘得不成样子,并非是你被格兰芬多学生肏到高潮的证明?”

假阳具连同附着的绒毛旋转起来,年长者骤然被异物侵犯,已经够仓惶了,最敏感的内壁还被细丝剐蹭戳刺着,简直令他眼前发黑。

他不自觉仰起细白的脖颈,大腿根部也打着颤,理智与快感竞逐中,竟被逼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这仿佛印证了哈利所说,让他愈发难堪,讽刺都裹挟着怒气:“你又说对了,显然我当时意识模糊,难道你喜欢玩弄傻子,弥补你愚蠢的校园时代,脑袋毫无灵光的创伤?是否值得庆幸,时至今日,狂妄自大依然是你的座右铭,一个波特!哼,你以为是我在哀求你,上一上你可怜的教授吧,假如他失去了救世主的仁慈,活是活不下去,死也死不瞑目?”

哈利笑了笑,手掌探到斯内普身前,抚慰对方悄然苏醒的性器:“我不介意对梅林发誓,我可怜的教授在床上非常可爱,在床下也一样,我会永远珍惜他。”

“放手!”后者羞愤交加,趴在枕巾上的脸颊发烫,“救世主在哪都想逞英雄,反正客体的想法无关紧要。我只希望你正常一点,收起你那些恶劣的把戏,要报复就直接……呃……啊……”

哈利突兀将猫尾从斯内普体内抽离,也不留任何喘息时间,衣冠楚楚但解开西裤拉链,让自己火热膨胀的阴茎弹到对方双腿之间:“所以你要不要跪端正些?毕竟我在用我的婚姻和余生报复你,要严肃。”

身下人则一丝不挂,他按了按那凹陷的腰窝,自己发狠用力,对准狭窄又温热的穴,直挺挺肏弄进去,架势相当粗暴,不似与爱人亲密,更似欺侮仇敌:“你既嘴硬,又咬得这么紧,看来你其实很喜欢被丈夫占有。难道说,我尊敬的斯内普教授,天生是个口是心非的荡妇?”

斯内普被顶撞得眉峰紧蹙,他再习惯忍受痛苦,也难以抵御这般身体最柔嫩处被利器反复凿击的锐疼。上回他在迷离中沉沦,此刻却意识清醒,死死咬住薄唇,忍到面孔被冷汗浸透了,黑发也湿漉漉的,额角挂着淋漓的水珠,都不容许自己再叫出声。

道理很简单,哈利对他越热情真挚,他就越不能将前途光明的救世主,拖入自己这无间深潭。他没有资格爱,没有资格回应,更没有资格给出希望;他只能等待被放弃的那一天。梅林知道他在病床上醒来时,看见一个双眼布满血丝、头发邋遢、胡子拉碴的大男孩时,内心有多么惊悸震颤。他不想对方为他熬下去,才答应好好生活,可他早已为自己选择了一条踽踽独行的路,侥幸未死就算了,又怎么能够再拖累任何人呢?

然而年轻人的动作幅度太剧烈了,他的手肘实在酸痛,快要撑不下去了,身体重量都交给分腿器来维持,犹自倔强不肯求饶:“不,我只是个对生理快感诚实的婊子,救世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其实谁使用这具躯体,我都无所谓……你恰好,那天,赶上了。”

哈利发现对方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想要推开自己,理由偏偏拙劣——以双面间谍的智慧,怎么会无法察觉一份炽烈的爱意?或者说,对方凭什么,将经历过战争与生死磨砺的狮子,看成天真的、轻浮的、随时变心的孩子?

他不明白。

他更不明白的是,这男人可以跪下亲吻伏地魔的衣角,也可以跪着用一切与邓布利多交换,偏偏对他冷酷无情,战前是轻蔑,战后是逃避。对方在尖叫棚屋濒死时,最后流露的温柔,那双凝视着他流泪的眼睛,难道是如梦似幻的错觉?

可他看过了那瓶记忆,他和斯内普彼此心知肚明,鲜活的混血王子早已埋在岁月,黑暗中生长的植物褪去颜色后,作为双面间谍熬过的那些漫漫长夜,一半是为他而活,一半是为他们共同追求的光明而活。

斯内普为什么要推开他,他们都是偌大世间的浮萍,爱过恨过错过又失而复得,就应该携手并肩,一直一直依偎在一起。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一边肆意抽插那销魂的秘境,一边亲手抽打那白皙的臀丘,没用多少力道,就足够对方身躯颤了颤:“你是我的爱人,我有责任教我的爱人认清自己。”

显而易见,他爱人可不好过,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看起来指甲都要嵌进去了,拼命忍耐着快感,细碎地吸气又喘气,只能断断续续斥责他:“你,妄想症患者……呃……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我既不会感激你救我,也不会为你的教训而屈辱,我根本不在乎……不在乎这些。”

“受不了就告诉我,做爱而已,你乐意受刑,我还不乐意当坏人呢。”哈利稍微停下来,揉了揉斯内普泛起绯红的臀尖,好心休息过片刻,再继续卖力,又是疾风骤雨一样的抽插与抽打。

年长者逐渐说不出话了,唇瓣微微张着,舌尖却不由自主地外露,呼吸急促而粗重,双腿越来越软,原本挺直的腰背已然坍塌下来,被胶布贴上跳蛋的前胸压着床铺,传出沉闷的嗡鸣。

空气在持续升温,这间卧室载满燃烧的火星,离爆炸只欠一根引信。

于是年轻人叹了口气,很忧愁,很真诚:“你能不能向我索要些什么,比如你应该得到的温柔对待。叫出来吧,你以为闷哼就好听?讲实话,先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正在发生最亲密的关系,试着扔掉那些伪装和隐忍,只要是你真正想说的,我都觉得好听。”

他再度按下休止符,解掉桎梏也支撑对方的分腿器,柔声表示威胁:“否则我要你翻过身,好好看着我,怎么吻你。虽然我的计划还没有进行到这一步,但我们都做了。”

耐心的猎手等待了半晌,可毫无收获,索性暂时拔出阴茎,揽着爱人纤细的腰身,果真摆成面对面的姿势——当斯内普被打肿的臀肉碰到粗糙床单时,哈利发现对方眼睫在颤抖,甚至别过脸去,一双空洞黑眼睛,投向窗外迷蒙的霓虹。

他顿了顿,强行扳回来,凝视那张消瘦的、疲倦的、湿透的面孔;而沁红的眼尾则证明,那些液体不止是汗水,还有眼泪。

他眼中比谁都坚强的、最勇敢的、双面间谍的,眼泪。

看吧,这就是他的明恋对象,他喜欢这身傲骨,就要接受嶙峋的棱角。接受爱人宁愿默默流泪,也不肯对他吐露一句真话。他简直又心疼又生气:“我是应该离你远一点。虽然你受过那么多苦难、堪堪保住一条命,但你活该死在一个小小的诅咒上,只因为你不配被我操,也不屑被别人操,你是这个意思吧?”

斯内普没有反驳。

哦,梅林在上,多么成功的一次说服,堪称演说史奇迹,不愧是救世主——将斯莱特林院长说到哑口无言这成就,都既不知足也不兴奋。

哈利确实皱着眉,重新将阴茎插进去,这回刻意放缓了速度,却被湿软热情的穴肉绞紧;虚弱又倔强的男人似乎彻底放弃了抵抗,怔怔望着他,四肢绵软乏力,就瘫倒在床上,随他抚摸摆弄,看起来一触即碎。

他觉得酸涩,他确实想要斯内普接受他,可是面对如此沉默的驯服,他却丢盔弃甲,心脏怦怦狂跳,生怕将爱人越推越远。

他用性爱掩盖自己的心慌,顶进对方身体深处,也吻上脖颈那道疤痕,统统得不到回应,又尴尬地补救:“西弗勒斯,你还好吗?你尽管生我的气,就是不要难过,对不起,是我说的太重了,也做的过火了,我不该惹你难过……但你知道,我用多大的决心,才放你回霍格沃茨。这并不等于放你离开我的人生,我以为你再冷淡,也应该与我达成共识,否则我会发疯的,因为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生活。”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以为他不会再听到回应了,直到承受他撞击的年长者咽下喘息,哑着嗓子开口:“波特,你还要我怎么样呢?一直仰仗你的怜悯生活,出于你替我脱罪的仁慈,我该感激涕零?其实我比你年长,比你强大,比你聪明,可以做到无数你做不到的事;我是欠你的,我可以保护你,可以把命还给你……但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放弃你的前途,也践踏自己的尊严,安心当你关在家里的婊子,无论你在巫师界遇到什么阻力,我都不闻不问,只需要依托你的庇护?那么你不如直接打碎我,把我调教成你喜欢的样子,我停止思考,也停止烦恼了。”

哈利当即愣住了,反复深呼吸过,还是崩溃地大吼大叫:“斯内普,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情?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诅咒,我绝对不会现在就碰你!我发誓,我原本是按照正常的方法追求你,你真的感受不到?我给你送花,你给我切碎了加进魔药,哦,那魔药甚至不是给我喝的。我带你出门看电影,屏幕上泰坦尼克号生离死别,旁边的情侣在亲吻,你骂我浪费你宝贵的时间。我为你亲自下厨做饭,你一句好话没有,还把我当成家养小精灵使唤!你自己说,你过不过分?你是婊子我是什么?傻瓜吗?”

“抱歉。”

斯内普简简单单说出一个单词,脆弱的喉结都上下滑动着,胸腔不住起伏,宛如用尽了全身的勇气,声音还轻轻的,像撕碎的雪花或者游动的乌云:“我和你的关系,曾经是教授和学生,现在是普通同事,也可以是仇人和陌生人,唯独不该是所谓爱人……被魔法部强制结婚的问题,算我欠你人情,我会尽快解决,不耽误你的生活,也请你还给我正常的生活”

他们都知道,他在认真说谎。

“西弗勒斯,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残忍?我们错过了多少年??我还在顾及你的感受,都不忍心直说,你非要我拆穿你?”

救世主咬牙切齿地控诉:“哪个正经教授,睡着了会乖乖蜷缩在学生怀里;学生想起床给他做早餐,他还要小声呢喃,说不要放弃他。你养病的时候,难道没有引诱我,现在还不认账?哦,你又要说你意识不清,好啊,我们再往前推论,你有一次被伏地魔叫去,回来带着一身伤,藏在禁林里自己治疗,恰巧被我撞见了,你以为我是你的幻觉,不顾自己还流着血,一步步走向我,求我抱你一下,一下就好。请问我身为你最讨厌的那种波特,怎么就有幸成了你的幻觉呢,我的混血王子,我合法的妻子?”

“心虚了?不说话也没关系,反正我是幻觉,你一清醒就抛弃的那种,我明白。”

显然,哈利·幻觉·波特先生彰显自己存在的决心无比强烈,次日醒转时,可怜的魔药教授一身淤红、齿印、指痕,原本平坦的小腹赫然微微鼓起,大腿内侧硬生生磨红了,下体狼藉不堪,臀尖更没有消肿,完全是烂红熟透的凄惨模样。

他确实被浇灌过度了,以至于最终后穴都盛不下精液,由那个情趣猫尾死死堵住,只好用口腔为丈夫提供服务,被撑破的唇角还流淌着几滴浑白,犹如吃饱喝足的宠物猫,手指都不愿抬起,更别提转动头脑。

当然,客观来讲,他想什么都没用,鉴于这座房子布满了反魔法结界,尤其是门禁。

哈利还不在他身边,他想斥骂几句“波特”,喉咙却疼得很难说话,他沉着面孔,薄唇抿成一条线,怔怔发着呆,时针也滴滴答答拨了几圈。

匆匆赶回家的年轻人,带着午餐与赔礼,微笑着把他抱进怀中,他坐在对方大腿上,被迫接受了一个漫长又缠绵的亲吻。

“又在生气?好啦,我是回霍格沃茨替你请假,可以休息半个月呢,你知道说服米涅娃有多难,夸夸我?”

“赞美救世主对食死徒采取了英明的防御措施?或许我有幸得到理由?”

“理由是我爱你,你也爱我,所以你有义务哄我消气,我也有义务替你解除诅咒。”

“那你识趣点。”

“我可说了不算。”哈利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坚硬的位置:“你得问它,我亲爱的西弗勒斯。”

《劣等天使(28) 在哈利最疯狂、最荒诞的想象里,也绝对没有吻斯内普这件事。譬如此刻,他同样坚持认为,只要避开嘴唇,那就不是亲吻,他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他仅仅是在舔舐着自家囚徒的肌肤而已,这是他理所当然的权力。

如果他愿意问一问另一位当事人的意见,他或许会明白过来,这对于斯内普来讲,已经是过分逾矩的亲密了。事实上,斯莱特林被格兰芬多的热情搞到不能清醒思考,整个身体完全僵住了,他试图用抵抗刑罚的意志力,去抵抗自己那迫切到想逃离又绝望到想回应的冲动;可惜,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

男孩张开温热的唇瓣,啄上岁月留给男人眼角的细纹,他被那双黑眸中转瞬即逝的悲哀吸引了。被光明护佑的救世主不理解,为什么生长于暗夜的灵魂,在情欲被挑起的时候,看起来却是一副想要哭的模样——虽然斯内普很快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但哈利愣是在那个瞬间感到难以形容的快意与心悸。

斯内普,你屈服了吗?这真令我快意。可你为什么屈服?这令我心悸。

坐拥未来者,总是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年轻的雄狮选择把纠结转化为行动,伸出舌尖,温柔舔弄这熟悉又陌生的乌黑眉眼,是描摹锋利的轮廓,也是覆盖残忍的年轮。哈利感叹时间的瑰丽,敬畏命运的奇诡,瞧吧,哈利·波特居然会希望年岁不要再带走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任何什么了,而非致力于气得他再添一道皱纹。

哈利仿佛在摆弄一只木讷的玩偶,或者净化一座魔鬼的雕像。身下人的额头到脸颊,一寸一寸面部肌肤,除了意味着暧昧的薄唇,他都细细碎碎以唇舌触碰过,最后宛如纯白色的羽毛,落在他方才放肆肖想的纤细脖颈。

斯内普紧紧闭着眼睛,异物依然在折磨他敏感的内里,但他的感官完全集中于哈利这个轻柔的亲吻。救世主不合时宜的善良,那种对待易碎品的小心翼翼,对他而言,就像一座高山骤然压向脊背,他怎么能在这种重量下挺直胸膛,毫无廉耻地享受温柔呢?

斯内普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习惯用刻薄语言掩饰真实情绪的喉咙,竟然吐不出伤人的字眼,只能用愚蠢的词语去阻止:“Boy……你已经咬过那里了,停下。”

但他如今的主人,早已不是当年在他面前垂头丧气的男孩,为了减少格兰芬多被他苛刻扣除的分数,纵使不情不愿,也会听从他的命令。哈利没说话,反而把这亲吻变得更炙热了。斯内普第一次知道,人类唇齿的温度,竟然可以和沸水一样滚烫,几乎要融化掉他那一块薄薄的皮肉。

斯内普挨过纳吉尼那致命一击之后,其实也被其他人咬过脖颈。在阿兹卡班,食死徒一边侵犯他,一边恶意凌虐毒牙制造的伤疤,辱骂他为什么没有把这副肮脏的躯壳献祭给黑魔王。他清楚,将伴随他一生的罪恶痕迹有多丑陋,并且让胆敢袭击他的渣滓都付出了代价;可救世主在吻那里,吻暗红的伤痕,吻他冷凝的血。

那么柔和,那么滚烫,那么……虔诚,好像救世主在用圣人般的心灵点燃他伤口,想要他不堪的过往焚烧殆尽,让他在光明的圣歌中迎来净化。变成灰尘也好,变成泡沫也罢,变成黑湖上空的雾气,变成萦绕在山楂树枝的晚风。

“为什么这样对我?”斯内普喃喃自语,即使是最坚韧的双面间谍,也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被哈利亲吻着那曾经让他在地狱边缘徘徊的创伤,茫然得像个孩子。

哈利箍着他腰身的手臂更加紧迫,那种坚定的力量,让斯内普喘不过气来。他的主人看上去根本没打算回应他,只是用牙齿轻轻叼起伤疤边缘,研磨,吸吮,好像在珍惜什么稀世珍宝,而不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斯内普崩溃地幻想,虽然命运从来不肯眷顾他,但假如可以透支下半生所有的运气,就让时针凝固在当前的刻度;或者在他爱的人停止吻他之前,让他死去——他容许自己在这一秒,仅仅在这一秒,不想煎熬过去,不想恐惧未来,什么都不想,就毫无廉耻地享受吧,享受被哈利亲吻的感觉,仿佛幸福短暂划亮了一根冬夜里的火柴。

当火柴烧到尽头,他们谁都没有急着说话,哈利静静把下巴枕在斯内普肩头,想要去验证什么似的,伸手抚上对方被唤醒的坚硬欲望,然后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我终于敢相信,你是真的想要我。我该谢谢你,让我免于沦为可耻的强奸犯,或者是滥用职权的监护人?”

“你原本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斯内普轻声说。他今夜第三次,死命掐着自己手心,加深那道新鲜的血痕,作为强行把神智唤回脑海的代价。

哈利亲了亲他的脸颊,语气温和:“我的自制力到此为止,希望接下来你别怪我,我真的等不及了。现在,转回身去,趴下,跪好,分开双腿,抬高你的臀部……我要操你,尊敬的教授先生。”

斯内普咬住薄唇,如此羞耻的命令,让他苍白面容浮起嫣红,可他服从了,忍受本能的恐惧与反胃,丢弃最后一丝尊严,塌下腰身,脸埋进臂弯,跪伏在昔日学生面前,膝盖抵住床单,双腿微微战栗着。

“梅林在上,你这么温顺的样子,我简直不敢认。”哈利嘴里感叹,手上则把玩具档位开到最大,那丝毫算不得圆润的大腿也开始颤,他却觉得好看:“Sir,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别忍着,为我叫出来,好不好?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我允许你随时叫停。”

斯内普摇了摇头,这个炼金产物太折磨人了,被哈利以魔法加持过后,在无规律狠狠凿击他柔软内壁的同时,居然还会变幻各种形状。它根本不给他习惯的时间,从常规的跳蛋,很快变成进进出出的按摩棒,尺寸正好,但每次只进到一半就抽离;那种痛苦又空虚的难耐感,简直在切割他敏感的神经,他紧紧抓着床单,指节用力到发白,试图负隅顽抗,结果那玩意又转换成膨胀的串珠,让他被冰冷的玻璃质感填满。

他心底苦笑,哈利,你想在床上逼疯我么?你当真不知道,我想要被你进入?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死死咬唇,倔强隐忍着,冷汗又大滴大滴滑落,他喉咙干渴得要命,却连一杯水都不好意思问年轻的格兰芬多讨要。

哈利似乎知道斯内普在想什么似的,欣赏着陷入情欲苦厄的囚徒,凑到对方发热的耳边,微微一笑:“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看你忍耐痛苦的样子,但我更想要你暂时放空理智,把自己交给我,我会给你快乐。”

斯内普剧烈喘息着,把呻吟压在嗓子里,薄唇勉强打开一线,竭力平静但声音软得一塌糊涂:“我做不到。”

“你什么时候叫出来,我什么时候停。看在第一次的份上,我就不用你报数了。”哈利一巴掌抽上他赤裸的臀丘,发出清脆的响声。以他的承受力来讲,并不算疼痛,但被莉莉儿子责打的羞耻感席卷了他的天地,让斯内普感觉自己脑袋仿佛挨了巨怪一棒槌,嗡嗡作响,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把他淹没的羞耻。

啪,哈利又是一记巴掌,打在原来的位置,分明没多少肉的臀瓣,肌肤弹性却很好;那柔韧手感取悦了某位监护人,他见那浑白氤起了浅浅的粉,特意停顿一下,给斯内普反应的时间。意料之中,坚忍的双面间谍一声不吭,只是跪着的腿弯又颤了颤。

哈利看在眼里,性器是蓬勃到发痛,可心脏也隐隐生疼;他认为自己已经有意克制那些阴暗的欲念了,不用斯内普反抗,他自己主动提前退一步,再退一步,最后控制在正常性伴侣都能接受的程度——可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正常的性伴侣吗?他又不是不知道,对方有多讨厌哈利·波特。

他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的大脑构造是否与普通人有所不同,被玩具折腾的同时被我欺负,还要忍着呻吟,装个哑巴?先生,你是不是对自己太狠心了。老实讲,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认为你可以取悦我,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斯内普沉默良久,脆弱的喉结上下滑动,喘息着发出一个单词:“Sorry.”

“这个词留给我说。”男孩明明可以用魔法收起那个该死的情趣玩具,却毫无征兆伸出两根手指,探进男人的后穴,感受着瞬间绞紧的穴肉,另一只手拍了拍那不安的脊背作为安抚:“对不起,我不逼你了,你想叫就叫,不想叫就不叫,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适应。呃,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又投降了。放松些,让我帮你取出来。”

哈利拿走那个折磨了斯内普将近一小时的炼金产物,才发现对方好像被从湖里捞上来似的,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他抽离手指,凝视着仍然安静跪在原处的单薄身体,在皎洁的月光下,那竟然有一种脆弱的透明感:“唉,我怎么就让你跪了一晚上,先生,请你躺下吧。”

斯内普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哈利温柔抚摸他光洁美好的腰线,耐心等待回应。平静了一会儿,斯内普方才开口,他太累了,并未编织什么理由,也懒得考虑后果,就实话实说:“我假设救世主和我一样,并不想看着对方的脸做?”

“我想。”哈利强行把斯内普翻过来,自己压在对方身上,他们距离太近了,哈利可以清楚看到斯内普粘连着脸颊的凌乱黑发,不打算再用代称来逃避,重新唤起那个姓氏:“西弗勒斯·斯内普,我要你看着我,是哈利·波特在操你,你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别人。”

说完,哈利一把扯掉自己的衣服,挤开斯内普的双腿,把整根性器缓缓送入,动作温柔而坚定。

《不完美婚姻》 1 距离救世主宣告霍格沃茨前任校长的死讯,已经过去两年了。背叛者恰好死于真正他效忠的主人,这戏剧般的讽刺,让巫师界为之欢庆。

所以当赫敏得知斯内普还活着的时候,睁大了美丽的眼睛,不可置信看向哈利:“梅林啊,你竟然把西弗勒斯·斯内普从纳吉尼口中救下来,并且囚禁在你家?这就是你关闭了全部飞路网的原因?”

“西弗勒斯·斯内普·波特。”哈利平静地纠正她:“为了和死神抢人,我给他签了一份灵魂契约。”

赫敏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世界无比荒诞:“如果你没有制造魂器,那么灵魂契约,对你也是一生一份,还是共享生命的那种?哈利,你在想什么?你让他成为你的妻子?”

“我的奴隶。”哈利终于弯起嘴角,绿眼睛散发出真切的愉悦:“我确实命令他选择,妻子或者奴隶,他如我所愿,选了后者。”

“你疯了,无论你多么恨他,都不至于搭上自己——哈利,你不再和女孩交往的原因,是要陪你的奴隶共度余生?”赫敏听到自己崩溃的声音。

哈利点点头:“是我要折磨他一辈子。”

赫敏再度陷入沉默,过了良久,她悲伤地抱住哈利,声音带着哽咽:“我最亲爱的朋友,生活在无止境的仇恨里,更像是折磨你自己。我不能放任你这样,哈利,就当是为了我们,你愿意去看看心理医生吗?”

哈利只是叹息:“如果我不恨他呢?你为什么会觉得,那种治疗对我有效?事实上,我对我现在的生活无比满意,你要来我家看看吗?作为感谢,我愿意按你说的,进行一次徒劳的尝试。”

“你问过斯内普的意见吗?”

“他恐怕没有谈意见的资格,拜托,赫敏,就当是帮我个忙了。”

2 哈利敲响自己的家门,很快听到一阵锁链刺耳的摩擦声,随后门开了,他的奴隶温顺跪在门厅,眉眼低垂。奴隶上身是纯白的衬衫,尺码太宽大了,就显得空荡荡的,堪堪遮住腿根,下身则不被允许穿着任何衣物,瘦削的大腿遍布着淤痕与指印;任何一位成年人看见,都会知道这名奴隶的用途。

“西弗勒斯。”哈利叫奴隶的名字,语气并不严厉,奴隶却条件反射般颤抖了一下,这往往意味着惩罚的开始:“告诉我,你今天做了什么。”

不等奴隶回答,哈利牵起对方的项圈,西弗勒斯来不及站起来,只能狼狈跟随主人的步伐,艰难爬行到客厅。手腕与足踝的镣铐碰撞出清脆响声,乳环缀着的金铃也叮叮当当;但他面容一片冷漠,并无屈辱的神色,似乎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

哈利坐在沙发上,西弗勒斯跪在他腿边,依然低着头,过长的黑发遮住大半眉眼,声音毫无情绪起伏:“上午用于阅读,下午用于练习钢琴和准备晚餐。”

“哪本书?”

“亚当·斯密的《国富论》。”

“无论对于巫师还是奴隶,它都毫无用处,也毫无乐趣,是吗?”

“是的。”

“但你只被允许读这种书,而且你愿意为此付出代价,是吗?”

“是的。”

“练习钢琴为什么不用双面镜联系我,请求解开镣铐?”

“长度足够。”

哈利愉快地笑了,用魔杖挑起西弗勒斯的下巴,强迫对方看向自己:“听起来你犯了一个错误,我有允许你自作主张吗?我不认为你的手腕能够同时承担镣铐的重量与练琴的力度——我让你弹琴,一是希望能够放松我的心情,二是希望你不要无聊到发疯,但不包括折磨你肉体的意图,所以?”

他温柔拨开年长者凌乱的黑发,露出苍白又疲倦的面容:“奴隶,你应该感谢我,我替你想到一种轻松有趣的新鲜惩罚。你还记不记得,你多久没见过我之外的生物了?”

西弗勒斯冷淡地回答:“四个小时,我有收看午间新闻。”

哈利笑容不变,却突兀抽了奴隶一巴掌,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对方侧脸浮现出浅浅的红痕,显然对于这种行为,他熟练到总结出了经验:“我欣赏你的幽默,虽然你在顶撞主人,但我乐意看见你保持这种态度。好吧,我有话直说,万事通小姐想要看看曾经的教授,如何作为奴隶服侍我——很高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拒绝。”西弗勒斯忽略了脸颊传来的刺痛,他只作沉静叙述:“哈利,你真可悲,不惜利用最好的朋友来羞辱我?以你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你还剩几个朋友?听着,如果你想找刺激,你可以再把我关回地下室,或者把我绑在你所谓的游戏室,没必要找理由,反正你是主人。”

哈利瞳孔紧缩,又反手打了自己一耳光,用力比之前重,所以表情很狰狞,重重喘着粗气:“哈?你相信赫敏没有主动羞辱你的意愿?就是不相信我?我给你双面镜,你唯一用过的一次,是告诉我,猫头鹰送来该死的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紧急信件?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宁肯带着镣铐弹钢琴,也不屑和我多说一句?”

奴隶神情阴沉如伦敦铅灰的雨天,他没有理会主人,径自站起身,从电视柜的抽屉里,翻出一瓶散发着薄荷香气的白色药膏,拧开盖子,伸出枯瘦指尖,蘸了药膏,均匀涂抹过哈利脸上的红肿,声音异常冰冷:“私下发疯不能满足你了?急着向公众展示救世主健康稳定的精神状态?”

哈利耸耸肩,无所谓地嘟囔:“那你倒是少惹我生气啊,过来,我给你敷药。”

奴隶冷笑一声,把药膏放回抽屉,重新跪回主人身边:“免了。既然你喜欢看,就多看看。”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闪过一抹残酷,突兀扬起手,对准被哈利抽打的位置,狠狠覆盖过去,原本的浅红变成鲜红,指痕都鲜明;束缚手腕的澄金细链,也给他素白肌肤留下一道划痕。

“西弗勒斯!”哈利气急败坏,直接念起愈合如初,看到奴隶脸庞恢复白皙光洁,才松了口气:“你简直是个疯子,你有什么资格伤害自己?”

“你在自我介绍吗?”西弗勒斯反唇相讥:“我只是帮你长长记性。”

哈利愤怒拽过他的乳环,可怜的皮肉被拉扯到极限,疼痛逼迫奴隶挺起胸膛,向主人前倾:“是我该死的在调教你,你能不能尊重我的权利?非要我打碎你才行?”

“随便你。”奴隶淡漠得仿佛事不关己,举手投降的就只有主人。

哈利面色铁青,僵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松开乳环,把跪地的奴隶抱到自己腿上,放平对方身体,俯身含住小巧的乳尖,安抚般舔弄:“那我还救你干什么,该死的老混蛋,我上辈子究竟欠你多少钱?不许紧绷着,放松身体,我帮你揉揉膝盖,跪半个小时了,我有看表呢。”

奴隶斜睨一眼加厚的柔软长毛地毯,唇角抽了下:“我是四十岁,不是八十岁,主人。”

哈利专注于执行他日常的修复工作,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说:“我由衷感谢你还愿意考虑八十岁的事情,虽然灵魂契约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你外貌和身体状态定格在当时的年龄,只要我没倒霉到变成哑炮。手,伸出来。”

主人替奴隶解开手铐,尽管内衬是一层沁凉的凝胶,那伶仃的手腕依然发红了,他气到咬了一口对方的手背,然后认命地开始揉捏:“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你的双手暂时自由了,只要不伤害自己,爱干嘛干嘛,我是管不了你了,和你该死的魔药过去吧——魔药工作间给你开放三个小时,老规矩,插上按摩棒,档位随机切换,不许高潮。”

奴隶沉默片刻,快速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语调变得轻柔,权当在哄孩子:“停止胡闹,哈利,可以在别的房间玩吗?一整夜都没关系,但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提高出错率,影响最终的药效,我必须保证你每一期服用的药水品质恒定,你的灵魂经不起动荡了。”

“不行。”哈利继续动作,态度却斩钉截铁:“在你工作的时候羞辱你,你红着眼睛的样子最好看,我偏要看。”

西弗勒斯强迫自己不要动怒,深呼吸几次,长长叹了口气:“这样,我收回我之前的拒绝,你……”屈辱让他耳尖都滚烫,颤抖着嗓子,声音越说越小:“你可以当着外人的面羞辱我,我保证,效果……效果比其他调教手段都好,但,我不想真的被看到……求你。”

“那可不止是按摩棒那么简单哦,西弗勒斯,我欺负你,你会伤心吗?说实话。”哈利怔怔询问自己的奴隶。

奴隶面容惨淡,勉强笑了笑:“不会……你只能让爱你的人伤心。”

“而你依然爱着我的母亲?”哈利呼吸变得急促。

奴隶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绝望地闭上双目,一言不发。

3 赫敏如约来到哈利家里,分明是上午,厚重的落地窗帘却紧闭着,客厅没有任何自然光源,全靠白炽灯尽职尽责工作。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环顾四周,却只有哈利自己,传说中的奴隶连个影子都欠奉,不由好奇询问:“哈利,斯内普先生呢?不过我完全理解他不愿意出面的心情,很高兴你没有强迫他。”

哈利微笑请她坐下,倒了两杯雪梨汁:“你想多了,奴隶不存在是否愿意这种说法。也许他有一堆关于我的坏话,希望能够倾诉呢,可惜他还没起床。”哈利指着楼上的卧室,眨眨眼睛:“他昨夜太累了,要我上去叫醒他吗?”

赫敏脸有些红,但半信半疑:“当然不要,我只是感到意外,你居然保障他充足的睡眠?”

哈利耸耸肩:“否则呢?我应该把他关在黑漆漆的地下室,一直虐待他,不许他吃好睡好?那用不到几年,他就会被我玩坏了,我以后玩什么?”

“玩?”赫敏皱起眉毛:“哈利,你不该这样认为,你别忘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无论他从前做过什么,既然是你的选择,你们就是相处一生的……同伴?”

哈利唇抿成一条线:“你不明白,他欠我的。我救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克制不住内心的阴暗了,需要一个活该被我折磨又绝对能够保密的奴隶,仅此而已。”

“我不明白。”赫敏摇摇头,握住哈利的手,试图传递给他温暖:“这太可怕了,你这周末就必须去看心理医生,我托父母预约了英格兰这方面最好的专家……带着他一起,双人份的,放心,麻瓜不认识他。”

哈利陷入沉默,下意识看了眼窗帘的方向,眼底藏着一抹担忧。

赤身裸体被束缚在窗台上的奴隶,正死死咬着薄唇,不许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如果给双面间谍一生最煎熬的时刻排序,此时此刻是第三名——值得一提的是,前两名分别是为莉莉收尸与杀死邓布利多。

奴隶被灌了足量的催情剂,魔药大师本人亲手制作,他比哈利还清楚这种效果,体内蔓延着可以烧断他理智的情热,若非被绳索紧紧绑住全身上下,他早就崩溃到翻来覆去打滚,或者拼命乞求主人使用他,尊严全无都顾不得了。

被长期调教的身体太敏感了,塞进后穴的按摩棒根本无法满足他,只会机械震颤着,刺激他更加情动,却不能真正抽插;更让他崩溃的是,有枚小巧的跳蛋进得太深了,在他柔软的内壁里横冲直撞,时不时剐蹭过他敏感的那一点,但转瞬又弹开,毫无规律地探索他,却只是制造折磨,挑起情欲,而不给他任何痛快的希望。

是的,西弗勒斯的前端也被残忍堵住了,奴隶没有自由发泄的权利,哈利只需要插一根极其细韧的金属棒,就能让他涨得生疼,所有的欲望都被主人控制着,半点不由自己,每次好不容易积蓄到快感的顶峰,都会被痛苦地倒流回去。

而奴隶甚至得不到一个口球或口枷,这是为了惩罚他昨晚被使用的时候,不愿意发出声音,只能凭借钢铁般的意志,竭力隐忍着。

西弗勒斯知道自己咬破了嘴唇,指尖也划破了手心,这不重要。如果只是情欲的痛楚,他还勉强可以忍受,可他被迫放在见鬼的窗台上,里侧是随时可能被拉开的窗帘,以哈利的不稳定程度,为了羞辱他,这是完全合理的预期——届时他会在又一位曾经的学生面前失去所有尊严,让外人发现昔日刻薄教授被救世主调教成低贱的性奴,多么完美的讽刺。

外侧则是透明的玻璃窗,对面是居民楼,虽然哈利当着他的面用了屏蔽魔法,但也可以随时撤掉。他能责怪他的主人吗?根本是他同意的,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一个因为与他签订契约导致灵魂动荡的疯子。

因为他欠他的太多了,西弗勒斯想,他确实在赎罪。赎罪,赎罪,赎罪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呢?他深陷岩浆翻涌的炼狱,错觉自己要被噬骨食髓的欲焰烧化了,却依然能听到哈利对朋友介绍自己:“活该被我折磨又绝对能够保密的奴隶。”

这一秒,奴隶确认自己舌尖尝到了铁锈味,从喉咙逸出来的鲜血,或许是从心脏涌上的也说不定。他坚强吗?或许吧,他没有别的选择,被剥夺了一切包括生死的权利。他作为已死之人活着,终年不见天日,除了哈利,再无任何与世界的联系。他不想损害这孩子的生命,所以他非但不能自裁,反而得强迫自己好好活着。

因为他的主人精神不稳定,所以奴隶无论如何都不能迷失,必须每天竭尽全力保持理智,清醒地接受调教、惩罚与安抚,还要想尽各种办法尝试帮助对方恢复,用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换取为掌控者熬制魔药的资格,这就是西弗勒斯了。

时间在流逝,耳边在嗡鸣,西弗勒斯头脑昏昏沉沉,嗓子除了疼,就是干渴,被架在火上蒸发尽水分的干渴,好想喝水,就把血咽回去,算不算某种仁慈?他牙齿仿佛嵌进了嘴唇,完全是凭借本能在强撑,不能发出声音,再难受也不能呻吟、不能求饶、这是他的代价,这是他的惩罚;他最擅长的就是付出代价和接受惩罚,难道不是吗?

苍白肌肤烧成绯红的奴隶在苦海中挣扎浮沉,迎着惊涛骇浪的一片残破浮木,倔强到不肯随波逐流,一定要在原地等待着,等待着主人把他拾起。是他真的有自虐倾向吗?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企图听清楚一帘之隔的谈话。

或许是笑声太刺耳了,西弗勒斯迷茫地想,格兰芬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欢乐呢?那对好友在谈论霍格沃茨的生活,小心翼翼避开了六年级之后发生的事,回忆还没溜走的青春,吹嘘那些少年的冒险,他都知道,甚至参与过其中一些。

但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充当用痛苦给主人取乐的奴隶。哈利永远不会知道他究竟有多么痛苦,也不知道他心灵的归属,就冒昧分给他一半生命,不惜从前途光明的救世主,沦为频繁动荡的疯狂灵魂。

值得吗?奴隶不愿再听了,也不愿再想了,逃避般闭上眼睛,眼尾被情欲熏得通红。

4 事实上,哈利简直如坐针毡,西弗勒斯太安静了,越安静他越恐惧,眼看着时针到十一点半,如同自己得蒙什么赦免,连忙对赫敏说:“糟了,我该准备午餐,但家里没有食材了,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吧?”

他眼巴巴看着最好的朋友,提出请求:“你介意去附近餐馆帮我订三个位置吗,抱歉,我得去把奴隶叫醒,他睡太久了。”

赫敏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你不说,我也正准备告辞了,哈利,你不到两个小时,看了十七次窗帘。看在他救过你的份上,无论你想干什么,都对他好点吧——你确定中午真的要请我吃饭?罗恩还在家等我。”

哈利看着赫敏失望的目光,涨红了脸:“对不起,我……”

“哈利,我永远都愿意陪你对抗敌人,但我永远都无法当你伤害家人的帮凶。我了解你的性格,这间客厅绝对不是你收拾的吧?你看看你的家。”赫敏顿了顿,面色变得悲伤:“整洁,有序,所有杂物都分类放好,你茶几底下是应急的魔药箱吧?原谅我擅自拿起来观察了,每一瓶魔药都贴着说明用途的标签,从颜色、光泽、沉淀看都是近期的,全世界都买不到这种大师手笔了——你觉得他没有把你当作家人吗?”

女巫眼圈微红:“可你沙发两侧的系带是什么用处?束缚他?墙上的挂钩呢,看起来可以随时系上锁链。既然这样,地毯又为什么这么厚、这么软?抱枕还是银色和绿色条纹相间的,怎么,你加入斯莱特林了?哈利,你真的不愿意把他当作家人吗?周末,如果我没有在心理咨询室等到你们两位,我想你会失去我的友谊。”

“格兰杰小姐。”哈利正要说什么,客厅突兀响起男人虚弱而缓慢的话语,哈利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压抑住喘息,摆出这副低沉的气势来:“我假设你满足了毫无意义的同情心,并且没有在家庭调解委员会就职?你们格兰芬多,就是用道德或友谊逼迫自己的朋友?波特先生只是需要时间,他有权利作出他独立的选择。”

哈利与赫敏面面相觑,一时谁都没有说话,赫敏无声说:“我亲爱的伙计,如果我只能给你一种建议,我建议你去买对戒指,越快越好。”

5 送走赫敏后,哈利飞奔过去解开他的奴隶,对方脸颊烧到嫣红,薄唇发白干裂,泪水布满了面孔,他感觉怀中身体像是从温泉池里捞出来的,湿透了,热得吓人。

方才强撑的言语用尽西弗勒斯最后一丝力气,此刻躺在救世主怀里,意识已经涣散,黑眸蒙着迷离的雾气,眉头犹自紧蹙,牙齿依旧抵住唇,唇角血痕蜿蜒。

心疼占据了哈利的意识,他茫然自言自语:“西弗勒斯,你是不是在伤心?”

几近昏迷的奴隶本能点了点头。

6 千禧年的圣诞节,巫师界接二连三爆出大新闻。

救世主提供了若干证据,又主动申请了摄神取念,证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清白,一位忍辱负重的战争英雄。

魔法部决定追授其一级梅林勋章。

还没来得及追授,救世主表示其实这位牺牲两年的战争英雄还在人世,只是流落到麻瓜界,最近才被找到。

于是一级梅林勋章变成了实授。

但救世主陪同战争英雄领完徽章,顺便拐了个弯,转向巫师婚姻登记处,笑容和蔼可亲:“天气挺好,我们来结个婚。”

工作人员看这对新人无名指上分别镌刻着hp/ss字样的戒指,回头就提交了一份《圣诞节加班的诸多弊端》,第一条赫然写着:有害于单身人士的心理健康。

据说哈利·波特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婚礼现场,其他来宾都自带礼物,只有前者最好的朋友赫敏·格兰杰双手空空,并且眉飞色舞。

《避难所》

1 西弗勒斯被推进盥洗室的时候,瞬间想到了十种摆脱此刻处境又不至于伤人的方法;当他对上那双年轻的绿眼睛,方法就只余一种。

“回家再做。”他轻声说,日光从百叶窗缝隙洒落,那袭黑袍就被分割成忽明忽暗的两端,最明亮处是领口,纽扣系得很紧,以前意味着拒绝触碰,如今则是掩饰暧昧或者不堪,譬如被藏起的项圈和红痕,“我下午还有课,格兰芬多的。”

“那不是正好?”哈利则盯着晦暗处,轻佻地抚上去,触及他亲自赋予的银质锁扣,方才满意一笑,像个中世纪的妒夫,明知伴侣向来禁欲,也要强迫对方奉以忠贞,“让学弟学妹们明确你属于谁,省下几封情书,你也少受点罚。”

西弗勒斯沉默了,垂低如墨的眼睫,他与柔顺一词其实毫无关联,只是捱够了激怒最后一任主人的后果,只觉比伏地魔更加恐怖——后者的精力在于统治一支队伍,前者则都用来对付他。

“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当众脱掉你这身令人生厌的壳,让大家看清你放荡的本质,也看清你被驯服的程度;我讨厌黑色,黑色助长你的傲慢,也让你感到安全。可你的安全感只能由我给予,亲爱的教授。”

年长者被逼到角落,脊背抵着瓷砖,因消瘦而凸出的骨骼被凉意浸染,就打了个寒颤。那袭黑袍看似厚重,实则只有薄薄一层,作为他身体仅存的遮蔽,此时被撤掉混淆咒,内里居然传来嗡嗡的响动。

“居然没有私自摘掉,这么听话?出席上午的国际魔法学校交流会议时,有人看出我们的魔药大师竟然在被玩具操吗?不过也对,能够担任领导职务的巫师,至少表象都是优雅体面的,谁会当场戳穿你这种有主的奴隶呢?”

青年放过年长者被束缚的性器,兴致盎然,摸向对方臀缝;用被蜜水濡湿的手指,强行挤开那口塞满的穴,把那串珠子往深处推了推:“湿得这么厉害,你调制的魔药果然绝妙。”

“我……”西弗勒斯似乎想说些什么,又将话语硬生生咽了下去。长期接受调教的结果是,他锻炼得无比克制,无论身体还是情绪,都被磨去曾经鲜明的棱角,甚至学会取悦主人。尽管他腹部绞痛,鬓角都沁出冷汗,嗓音压很低,“我是你的,很久以前就决定了。”

“多么伟大的牺牲,我好感动。”

哈利还要屈起指节,无情凿击温软的内壁,直到奴隶站都站不稳,膝盖因为打着颤,才施舍般开口:“照照镜子吧,你这副模样,真是可怜。”

镜子……西弗勒斯本能瑟缩了下,脑海浮现无数糟糕的回忆,他藏起自己的灵魂以后,就愈发害怕面对自己。

哈利见状,终于大发慈悲,抽离作恶的手指,脸色又浮起些许苦恼:“我都不好意思惩罚你了,你找个理由吧。”

“我上次没叫安全词。”西弗勒斯是个天才,各种意义上的。天才擅长制造台阶,即使被旧学生掌控,也记得压抑屈辱,以免扫去对方兴致,“所以,请赐予我惩罚,主人。”

哈利思索片刻,果断拍手称赞:“真聪明,我允许你回家再领罚,你看,你目的又达成了,我对你好不好?”

“很好。谢谢。”

2 全息模拟游戏舱有两桩好处:其一是无需在家布置什么调教室,以免吓到访客;其二是无需折磨奴隶现实的身体,玩的花样还多。

感谢互联网科技时代的便利,救世主非常喜欢,尤其是最近的系统更新,加载了若干趣味功能,比如开盲盒抽角色扮演情景。

“上次在教室做,你看起来羞耻得很,这回交给你自己抽,运气或许好些?”

见双面间谍迟疑不敢动手,他从背后抱着对方的腰身,被黑发扫过脸颊,又酥又痒,就像心动,索性亲了亲那横亘着伤疤的侧颈:“乖,下礼拜就放假了,我们休息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给你戴,也不玩这些,带你离开英国散散心,西弗。”

“暑假计划要写一篇万字论文,寄给魔药研究学会期刊,还有改良增智剂的实验。”

西弗勒斯向后靠了靠,那怀抱把他箍得更紧;不得不说,比起镣铐、绳索、吊环,他最喜欢这种裹着温情名义的桎梏:“哈利。”

他明知自己在堕落,仍然当真放松下来,难得流露几分疲态,说话也倦倦的:“除非在路上写,否则没时间长途旅行。老实讲,躲开那群吵吵闹闹的麻烦制造机,对我而言,就是假期最大的意义了。”

哈利半是怜惜半是遗憾:“我早劝你辞职,过来陪我最好。作为傲罗司长,我养得起妻子。”

“然后每天跪在办公桌底下,给你口交?”奴隶抓紧嘲讽主人而不用被清算的机会,仿佛重温旧梦,想冷哼一声,却打了个呵欠,“恕我年华不再,实在没力气折腾,嫌累。”

“我在学校对你太凶了,主要怪你,被人当众表白,为什么没和我报备,还敢擅自处理。若非我回霍格沃茨演讲,偶然听到学生讨论这件事,你要隐瞒多久?算了,今晚什么都不许想,把自己交给我。”哈利握着西弗勒斯的手,随便按中一个数字,拆开对应的盲盒。

“看来你有修习预言术的天赋。”西弗勒斯淡淡评价,“这是什么,严肃挑剔、不近人情的化学教授和延迟毕业、心怀怨恨的博士生?”

“呃。”哈利看了一眼任务列表,拧起眉毛,“你要不要换个情景,否则你做完以后,恐怕会更恨我。”

“无所谓。”西弗勒斯神情恢复了漠然,起身走进游戏舱,登陆自己的帐号,“你喜欢玩,我就陪你,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救世主默默把奴隶的清醒值调为50%,觉得不保险,又直接降到30%,并且封锁了对方现实身体的魔力:“作为惩罚,你这次没有安全词。”

3 西弗勒斯载入意识后,发现自己身处麻瓜大学宿舍,普通的四人寝,他跪伏在地面,膝盖中间铐着分腿器,双手也锁在冰冷的金属横杠上。他脊背被重重踩着碾压,偏偏被迫仰着脖颈,痛得眼前发黑;而后穴与口腔都被灼热的阴茎占据,更是无比屈辱。

他抬起眼,仔细看,抵到喉咙软肉的施暴者面目陌生,不是哈利。这认知让他如坠冰窟,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近乎惊惶地调出系统面板,也显示与对方并非绑定关系。

‘竟然是联网副本啊。’

他神智并不清醒,身体难受得要命,思绪也冷冰冰的,无声嘲笑自己:‘被扔给陌生人使用,有什么奇怪的,难道年长二十岁的老师,要乞求学生的爱怜?或者作为刽子手,等待受害者施舍温柔?奴隶是一种消耗品,仅此而已。’

许是被看出走神,他下身蓦然一痛,最敏感的前端被什么狠狠拽住了。他唇舌侍奉着进进出出的性器,低不了头,只能凭借感觉猜测,这具身体似乎被穿了那种残忍的环。

‘究竟是谁恨谁。’

西弗勒斯忍受着身后毫无停顿的撞击,每次都猛然插入又快速抽离,整根贯穿到底,权当他是个没有生命的容器。这痛楚过于鲜明,他感觉不到任何快感,内壁仿佛被劈成两半,疼得牙齿都在打哆嗦。

此时此刻,他是低贱的奴隶,被禁锢在凌辱中,尊严却没办法抛低。他难以准许自己崩溃,只好试着笨拙地自我安慰,被陌生人强暴,和受刑有什么区别,他在阿兹卡班都撑过来了,哪里能够更难熬?

“斯内普教授。”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跌落谷底的心,又下意识想要求救;哈利划过钩的调教项目他都接受,但对方从未提出一对一之外的性事,或许只是程序操作的意外。

西弗勒斯第一次违反游戏规则,不顾系统后续的惩处,发疯一样咬自己正在吸吮的阴茎;陌生人迅速甩开他,他喉管火烧火燎的,涌起浓郁的恶心,却只管嘶哑着嗓子叫喊:“哈利!我不要这个,替我关掉,求你!”

他的求助对象则回答:“你有什么权利拒绝?不让我毕业,就是想找男人操吧?早说你要当个婊子,我每天都用精液灌满你饥渴的两张嘴。”

说着,他臀肉被狠狠抽了十几下,泛起红肿的痧痕,皮肤被打得发薄。综合接触面积、力度、感觉判断,应该是他平时教学惯用的量尺,上次试过的,很疼。

“婊子还敢反抗?可见是我太惯着你了,说,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权利?”

西弗勒斯闭了闭眼,睫毛湿漉漉的,他当然没有忘记,即使吐词已经支离破碎:“我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也没有任何权利……”

“很好,不愿意口交是吗?”

他的口腔被粗暴撑到最大,然后戴上一枚圆形中空的口枷,系带勒着两边脸颊,方便比之前更粗大的阴茎直接插入。

那玩意毫无怜惜地捅进他喉咙深处,他给陌生人操到本能干呕,瘦削面孔都撑得变形,又被死死抵着,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服侍可怖的巨物,唇角也被撕裂了。他承认自己有些后悔,想叫安全词了,然而这次是惩罚,熬刑可以喊停吗?

于是他再次安慰自己,难受是奴隶的本分,舒服则是遥远的奢望。

西弗勒斯脖颈仰折到极致,脊背被踩得塌陷,臀丘偏偏被迫翘起,腰身也断了似的。不过专门为了满足欲望连接的容器,只需要掌控者满意,承受者则无关紧要。这具虚拟的身体机能,由哈利设定在20岁,本意是为他轻松些,他此刻的感觉,却与现实被毒素侵染的年长躯壳没什么区别。

他迷迷糊糊想,舱里舱外,究竟哪个世界是真实的,或者说只有欢愉与痛楚相通。

疼久了会麻木,窒息的危险却生动。施暴者们配合默契,一波又一波,每当他被逼迫到缺氧晕厥的边缘,唇舌就获准喘过一瞬。他无意识探出被磨红的舌尖,像不知羞耻的动物,劫后余生般汲取空气,身后滚烫的凶器却狠狠插到底,穴口被撞击得啪啪作响,还伴着若有似无的淫靡水声。

气氛正好,他眼睫发颤,也悄然抖落几滴水珠,流淌进他伸着的舌沿。他条件反射一样娴熟吞咽,才想起这是自己的泪,他可以选择忽略,并非被主人命令必须咽下的精液。泪水、唾液与陌生人性器顶端分泌的清液混在一起,又咸又苦又涩,他反胃得要命,食管都泛着烧灼的酸。

他窄窄的肩也发抖,落泪都更汹涌,黑发原本就被冷汗打湿,粘腻着侧脸,又被泪水一冲刷,简直凌乱得不成样子。

“西弗。”

奴隶闭紧眼睛,熟悉的声音是来自天堂,还是他崩溃边缘的幻觉?那语气温柔又缱绻,好像对待洁白的一生挚爱:“别害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痛楚做不到的事,欢愉来凑。他甚至不需要被主人亲吻、拥抱、抚慰,只为一句轻飘飘的诱哄,就心甘情愿坠入崩溃的深渊。

束缚着下身的银环开始释放电流,不算严厉,更多是刺痒,作为某种提醒。

他硬了。

4 “哈利,教授为你付出那么多,绝对不想看你变成今天这样,与其两个人都痛苦……我还是劝你放手。”

“放手?他没有死,我为什么要放手?不管他?那是谋杀。”

哈利戴着精神链接器,头也不抬,盯着病房内唯一的屏幕:男人脱离全息模拟舱时,仿佛已经不认识现实那间温馨的卧室;恍惚站了好久,才挪动虚浮的步伐,踉踉跄跄爬上床,整个栽进掌控者怀中;那眼神是空洞的,手臂却死死揽住青年,仿佛溺水时抓住唯一的浮木,哑着嗓子叫‘哈利’,缓慢也哽咽。

他连忙全神贯注,意识沉入彼端世界,一声声回应:‘西弗,对不起,我做得过火了,乖,情景都是我们定制的,怎么会有别人,不信你亲自试试?’

他在脑海模拟出游戏面板,抓着对方枯瘦的手,带他点击实验:‘你看,都是我控制的npc,可以调节的,呃,包括性器的尺寸,所以——’

‘哈利,我也无法彻底避免恐惧。’西弗勒斯沉默很久,声音还有些颤抖,‘我被……同时进入的时候,在想,究竟哪个我是真实的,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还是游戏里那些你安排的身份,或者都是假的?我好像什么都不认识,什么都不敢确定,除了你。’

‘我的混血王子怎么也说起傻话了。’

哈利笑着亲吻爱人:‘如果觉得全息模拟游戏太真实了,让你不舒服,我们就砸了它,或者你更喜欢用魔法?四分五裂,烈火熊熊,霹雳爆炸,都没问题。’

‘不至于。’西弗勒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神色闪过某种奇异的怜悯,‘你喜欢这样对我,占有我,把我绑在你身边,让我按照你的意志生活,是不是?说实话,我甄别谎言的方式很多。’

面对那双深沉的黑眼睛,哈利实在没办法自欺欺人,只能点头承受:‘是。教授,你直截了当问我,我压力很大啊。’

‘那要问你自己,你在害怕什么?’年长者安静倚靠着青年胸膛,感受真实的温热,传来砰砰的心跳,良久叹了口气:‘你还需要我的时候,我都没什么意见……给我个安全词吧,你也不许剥夺的安全词。’

‘我爱你。’

“我爱你。”

哈利怎么想,就怎么说,凝视怀中的爱人,视线也落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看起来一模一样。时间可以让他成熟,却没办法逼迫对方衰老,如果这是长睡不醒的馈赠,他不知道西弗勒斯会如何选择。

‘嗯。’西弗勒斯轻声应答,‘暑假确实很适合旅行,随你安排。’

哈利颇为震惊,他很清楚自家天才对魔药的追求,感觉对方怪怪的,难道被欺负傻了?他自我反思,浮起名为心疼的情绪:‘不忙着改良增智剂了?’

‘原本是给你准备的。’西弗勒斯神情宁静,往昔的锋利被岁月掠走,唇角甚至弯了弯,目光清透如冰凌,‘可我该怎么寄过去?’

《爱后余生(24)》

很难说是西弗勒斯的话语唤醒你,还是他颈间泛红掐痕过分刺眼。昨晚你冲动时扼他喉咙的指印都没有消弭,现在又叠了一道。

你错觉自己扶着的清瘦躯体有千钧重,一时分不清自己做了什么又在做什么,下意识想错手逃避,可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固执盯着你,相当纯粹。他眼睫湿漉漉的,也不躲不闪不擦掉,似乎非要向你要个答案。

你曾经无数次面对他的提问,那时你与他针锋相对,你可以理所当然告诉他“不知道”。反正你习惯了他的训斥、扣分、禁闭,他又不会体罚你。

他应该是厌恶极了你,却并非处处计较。你为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和朋友一起在背后对他念“除你武器”的时候,疑心他清醒了就要开除你们。他被冲撞地昏迷过去,由漂浮咒操控着身体,在地道里磕磕碰碰,额头都被粗暴撞伤,事后竟然未曾找你们麻烦。

他说你们是中了布莱克的混淆咒,你不认为他宽宏大量到刻意替你们掩饰,也不认为他那颗永远冷酷的头脑犯了傻,所以你干脆拒绝探究。

当然,关于他,以前你拒绝探究的事情还有许多。你总是保持怀疑、保持偏见、保持恨意,直到他开始频繁造访你绮丽而放肆的梦境。

你躺在格兰芬多宿舍的床上,梦中是不着寸缕的斯莱特林,低垂凌厉的眉眼,一点一点褪去衣衫,露出黑袍包裹的苍白皮肤。

他温驯地跪伏在你面前,线条柔婉又优美,有恰到好处的伤痕,不至于瞧着狰狞可怖,也足够让他吸取教训,做一只从挣扎到认命的猎物。 

如今猎物细细喘着气,你能够清晰感知他并不强健的脉搏,你忍心再回答“不知道”吗?拒绝他的恳求,熄灭他眼底最后一缕微光,让他变回昨天重逢时刻的空洞模样,留一具任人践踏的躯壳,未知灵魂藏在何方。

你不忍心。

 你要开口,但有人比你更快反应过来,赫敏推开你的手,硬生生挡在你和西弗勒斯中间:“哈利,你确定你冷静下来了?斯内普教授并非你们傲罗司抓捕的那些罪犯,他目前疑点太多,你没有权利对他使用暴力。”

“他有。”

 你和赫敏一起惊愕看向声音的来源,西弗勒斯等不到答案,也不再纠缠你,从你脸上移开视线,声音虚弱也平静,自成一派摄人心魄的气势:“综合法律和经济因素判断,波特先生有权利对我做任何事,格兰杰小姐,虽然我不记得你,但尊重朋友隐私与选择,或许是成年人理应具备的品德?”

赫敏迅速看了你一眼,然后转回头去,目光炯炯。你发现她有种诡异的兴奋,仿佛在抢答问题:“斯内普教授,您为什么要替哈利说话?”

他微微皱眉,也像过去给你们上课那样,充当专制的暴君,禁止任何挑衅;他腔调优雅,拖得很缓慢,单词几乎是一个一个吐出来的,显得非常阴沉:“这与我替谁说话没关系,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教训我的学生,显然这属于我的乐趣。”

他是故意加重声势,还是无力维持正常语速?你发现他手指绞得死紧,指节都泛白,自己心跳蓦然加快。

西弗勒斯此刻绝非清醒状态,他说过,以他当前的心智受损程度,伪装、说谎、深思都会头疼;何况他还在发烧,为什么要故意模仿过去的形容,强行表演“斯内普”?

赫敏继续反驳他:“可我们都知道,您任教时,并不喜欢这个学生;事实上,他已经不是您的学生了。”

他沉默片刻,按照你对他新建立的认知,他那么重视你和霍格沃茨,你猜他内心失落,多半要流露出脆弱。

你在斟酌用词,想着该怎么安慰他,他却点点头,似乎也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薄唇烧至干裂,叠起浅浅的白皮。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侧着身子,端起瓷杯,呷了口红茶,方才淡淡解释:“当婊子久了,偶尔错觉自己还是个老师,假设你们不至于介意?”

哦,好,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你与赫敏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察觉他颤抖的手,静默无言中,只剩时针在坚持滴滴答答。这样深沉的夜,下过雨之后,沥青街道都散发着潮湿的气息,你不由再度走神:如果你未曾恰好遇见他,依旧对他不闻不问,他此刻会在哪里煎熬过活?

破败的小巷,阴暗的地下室,还是弥漫着劣质烟酒味道的违法场所?他这么瘦,这么多伤,又这么傻,谁残忍折磨他,谁嫌恶远离他,他如何填饱饥饿的肚子?他那一身破旧的黑袍,被鞭子抽破了多少裂痕,如何堵住流血的伤口,又如何抵御世间的寒冷?

你想着想着,这几十个小时大起大落的情绪简直一起涌上头顶,震惊、愤怒、怜惜、心酸、心动、猜测、怀疑……

你感觉自己全身的鲜血都在滚沸,叫嚣着冲破什么,神经也在尖锐地撕扯,脑袋里面仿佛有个棱锥在横冲直撞,搅得你思维纷乱,一时精神恍惚,战后平复过的魔力又躁动起来,周遭空气开始无形地翻腾。

“哈利!”这是赫敏的惊呼,她已经抽出了魔杖,打算用咒语制止你可能掀动的风暴。

西弗勒斯反应更快,敏捷得不符合常理,明明自己还病恹恹的,却突兀站起身,伸手攥住赫敏的杖尖,硬是改变了方向,直直抵在他单薄的胸膛。

“后退,让我试试。”他神情镇定,语气沉稳,听上去很可靠,一如多年之前,教你大脑封闭术那样。

“波特先生,闭眼,听我说,你现在非常安全,什么都不用想,只希望清空自己的脑海——对,保持安静,不用回答,深呼吸,放慢频率,放轻力气,放松身心,让魔法自然流动,像平常一样,你看到了什么?”

你闭着眼睛,看到他跪伏在你面前,身躯洁白如新雪,犹如回到校园时代的绮丽梦境,背景却变成了魔药课教室。

众目睽睽之下,你命令他张开双腿,然后拿过他的魔杖,毫不犹豫,顶撞师长。

他咬着唇,耳尖滚烫,羞耻又隐忍,就是没有反抗。你抚摸他被冷汗浸湿的黑发,给他一记钻心剜骨,他登时呜咽出声,膝盖都颤抖着,指甲抓出血痕。

你欣赏着他忍痛到扭曲的样子,心满意足。

多冷酷,但你记得,彼时这幻想让你振奋得发疼,你要他被迫臣服,要他尝遍屈辱,要他吃透苦楚。

感性提醒你合该缄口不言,你也确实试图保持沉默。然而他见赫敏放下魔杖,就走到你身边,牵起你的手,即使有旁人在场,都不管不顾,径自放在他穿过环的皮肉。

他主动低下头,贴近你耳朵,哑着嗓子诱惑你,偏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缱绻:“哈利,你看到了什么,可不可以讲给我?”

你心神荡漾,呼吸都静止了一拍,哪里舍得拒绝他,只晓得一边玩弄他,一边如实禀告,带着本能的忐忑:“你别怕,我就是想想而已。”

他认真听完,轻轻笑了笑,温热的气息吐在你耳后,让你魂不守舍,简直怀疑自己罹患有幻听:“我也想。”

“真的?”你睁大眼睛,赫敏也发出一声惊呼。

“嗯。”他仍旧笑得从容,你心生无限喜悦,不知不觉间,纷乱的思维逐渐清明,躁动的魔力恢复平顺,空气也正常流动。

赫敏长舒一口气,你彻底平静下来,正要道谢,他却面容惨白,唇角渗出一丝鲜血,毫无征兆向后仰倒,犹如一方苦苦支撑的断壁残垣,被狂风吹过,就分崩离析,重重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钝响。

“西弗勒斯!”

似气体非气体、似液体非液体的银蓝色烟雾从他空洞的黑眼睛逸出,他努力抬起手去抓,却流失于指缝,连呼救的力气都不剩,吐字异常虚浮:“我没事,只是用了……大脑封闭术……对不起,我之前,在假装、假装……”

他寥寥无几的记忆在流逝,那是他仅有的自我,他多么珍重又轻贱,你都不必说一句相信,他也愿意为你。